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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高干家庭|先订婚后爱

退伍特种兵×心理学高材生|勿上升

“战场应激障碍实质上就是一种心理变态,当然这里说的变态不是你想的那种变态,而是蝌蚪变青蛙、毛虫变蝴蝶那种变态,白话讲就是在遭遇极其严重的心理冲击以后,惯常的心理学模式被强行变态成为了一种扭曲的模式。”

专业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贺峻霖面前的平板页面上却摆着一篇密密麻麻的文档——他今年已经大四了,很快就要开始实习,这堂课不过是为了多凑一些学分而强行添进课表里的选修课,学也没太多助力,不学也无伤大雅。

毕竟不是任何一个职业心理医生都可以接触到患有战场应激障碍的退伍军人的。贺峻霖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课,心里想道。

这堂课只有九十分钟,下课后贺峻霖还没收好东西就收到了家里老爷子的电话,语气严肃地让他务必回去一趟,贺峻霖追问原因,老爷子却不肯告诉他,只说让他务必回家。

结束通话后贺峻霖幽幽叹了口气,对自家爷爷的倔脾气感到无可奈何。

贺峻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大院了。

他和大院里所有孩子都不同,从小的志向既不是从军也不是从政,而是选了一个看似毫无用处的心理学,老爷子为此没少和他生气,然而生气的下场就是同样倔强的贺峻霖在十多岁的时候就搬离了大院,只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看看老爷子。

反正大院里的人那么多,大多都是贺老爷子多年的战友,贺峻霖根本不担心他会觉得孤单。

一想到马上又要应对老爷子的盘问和劝导,贺峻霖不免觉得烦闷,他拎着水果推开门,转过玄关后却意外发现客厅里不止贺老爷子一个人。

一、二、三、四……足足七个人。

“爸,妈?”贺峻霖的视线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沙发侧边的两人脸上。

“这就是小霖吧?诶呦,都长这么大了?”贺父贺母还没说话,坐在贺母旁边的陌生女人却先一步站起身,笑着迎上前。

贺峻霖不由莞尔:“阿姨好。”

他这话接得顺畅,问好时的模样看起来乖顺又听话,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人究竟是谁,求助的目光飘飘摇摇地看向自家母亲,后者一眼就看出他满脸迟疑,自然接道:“霖霖,这是你严叔叔和严阿姨,你小时候他们还抱过你呢。”

行,一句特别好的、适用于介绍很多人的话。

贺峻霖思索半晌,最后放弃——他确实不认识什么姓严的叔叔阿姨。

最后他的座位被安排到最中间,旁边挨着一个陌生男人,五官轮廓深邃而精致,倘若是在校园里看到这种级别的长相,贺峻霖一定会拉着朋友好好八卦一下,但如今在自己家里,又是两家人会面的情形,这让贺峻霖本能地觉得不安。

尤其还有一股莫名的味道时不时从旁边这人身上传入贺峻霖的鼻腔内——干涩又辛辣,像是某种烈性酒的味道。

身为Omega的直觉不断叫嚣着告诉贺峻霖,他身旁的男人是个Alpha,一个危险的高级别Alpha。

贺峻霖被严浩翔的信息素味道搅得心神不安,他大脑拧成一团乱麻,神智也渐渐飘远,直到自家爷爷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严,你看这两个孩子多般配啊!”

贺峻霖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缓缓偏头看了严浩翔一眼,后者神情淡漠,侧脸下颌的线条像是用最锋利的刀刃才雕刻出的模样。

然后贺峻霖又看向自家爷爷,在对方愉悦的神情中理解了刚刚那句话中所有的重要信息——联姻。

“霖霖,我们家长的打算是先给你们两个订婚,毕竟你和浩翔年纪都还小,等过两年再结婚,你觉得呢?”贺母微微笑道,嗓音柔和。

“我觉得……”贺峻霖的脑子几乎要转出火星子来,他实在想不到好的的拒绝理由,于是视线不自觉偏移到另一位主人公身上,却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眼,黑得像一座看不到底的井口,贺峻霖不觉失了声。

“可以。”就在贺峻霖失神的片刻,严浩翔却开口应了下来,他嗓音低沉,和眼眸一样浸着无边的冷。

于他而言,身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更何况只是订婚,并非结婚。

随着严浩翔的肯定和贺峻霖的迟疑,这件事已然算是尘埃落定,出门后贺峻霖面带愠色地把严浩翔拉到一旁:“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浩翔了然,反问:“你能说服他们吗?”

“那当然……”那当然是不能的。

“既然无法拒绝,那不如接受他们的安排。反正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这种事情向来容不得自己做决定。”

这是到目前为止,贺峻霖听严浩翔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他的嗓音很沉神态很冷,整个人就像某种蓄势待发的野生动物,保持着高度的冷静,甚至是警惕。

来自心理学专业的本能让贺峻霖反射性地开始分析他的情况,其实早在刚刚——他同严浩翔对视时,就已经觉得严浩翔的心理状况似乎不太正常。

严家人离开后,贺父向贺峻霖讲了严浩翔的基本情况。他是个刚刚退伍的的特种兵,按年龄来说只比贺峻霖小两个月,但是外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较之贺峻霖更显成熟。

“严家那孩子争气,在编的部队需要多层考核才能进去,他不仅考了进去还完美执行了多次任务,只是最后一次任务里不小心伤了膝盖和手腕,这才被迫退伍。”贺父慨叹。

这种资历最受大院里长辈的喜爱,贺峻霖听着贺父话口不对,生怕话音一转就又转到自己的专业上,连忙开口问道:“那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轮到和我订婚?”

这可是大院里的香饽饽,多少人等着盼着咬他一口,怎么就砸在自己一个身无特长也没有漂亮履历的普通学生身上了?

这次贺父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那孩子在部队的时候听命于最凶悍的特种部队,后来又是受伤退伍,现在心理方面好像出了点儿小问题……”

贺峻霖眉头一皱,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刚刚才在课上听老师说过的“战场应激障碍”。

“所有,我的隐藏身份其实是他的心理医生?”贺峻霖总结道。

贺母瞪他:“这是说的什么话?严家那小子可是S级的Alpha,正好能和你配对。臭小子,你知道S级有多不常见吗?”

“知道知道。”贺峻霖敷衍点头,“妈,从小你就教导我S级Omega非常罕见,所以我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啦知道啦——”

他拖长尾音,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还带着些青春期独特的气息,皱着眉头撒赖时也是一副养眼模样,贺母无奈,最终还是被他逗出笑容来。

“我可告诉你,你和他一定要好好磨合。”

贺峻霖听进了贺母的话,仔细盘算了好几天怎么才能和那个既是强悍的退伍特种兵又是罕见的S级Alpha的严浩翔好好磨合一下,其实他对严浩翔很感兴趣,确切一点说,他其实是对可接触的研究对象感兴趣——贺小少爷从小就醉心心理学,如今总算学出点儿门道,正好碰见一个心理稍微有点毛病的严浩翔,倒也不失为一种命中注定天作之合。

可惜他眼前还有更重要的学习需要他去磨合,治好把这件事放在下一阶段的计划中,然而不等他去主动出击,对方就已经找上门来。

下课后,贺峻霖满脸疲惫地把卫衣帽子扣在头上,走出教室时的脚步缓慢而虚浮,早上八点的课无疑是对身心的双重折磨,上了整整三个小时课的贺峻霖如今饥肠辘辘,一心只想扑进食堂大快朵颐。

然而他刚出门就看到了一抹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等在教室门口——说陌生是因为他实在不了解那人的身形轮廓;而说熟悉是因为尽管他不了解,但目光还是第一眼就锁定在了那人身上。

他的未婚夫Alpha。

“饿了吗?”严浩翔颇为自然地走到贺峻霖面前开口问道。他的表情保持着一种十分微妙的冷淡感,说话时除了微微扯动的嘴角,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幅度。

贺峻霖认真地收集了能从严浩翔的表情中观察到的所有信息,随后点头:“饿了。”

贺峻霖看着对面过于细嚼慢咽而使其吃相看起来毫无胃口甚至有些厌倦的严浩翔,得出了一个惨痛的结论——他不太适合和严浩翔一起吃饭。

“你……是觉得这里不好吃吗?”贺峻霖迟疑。

严浩翔摇头:“挺好的。”

贺峻霖眼睁睁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将一块小得可怜的里脊肉咬进嘴里一小半,难以忍受地垂下了视线。

除了自家父母提起过的心理障碍,这人看起来还有点儿厌食。贺峻霖想。

吃过饭后,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到了街上,这个时间街上的人不多,贺峻霖和严浩翔偶尔搭话,但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直到路上经过一个小公园,公园里有不少孩子,一个不怕生的小男孩走到贺峻霖面前,径直抱住他的大腿,奶声奶气道:“哥哥,你真好看。”

尽管贺峻霖十分认同他的夸奖,但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时不免觉得哭笑不得,他蹲下身平视小男孩,故意逗他:“那你觉得我旁边这位哥哥好不好看呀?”

小男孩认真考虑了几秒钟,最后笃定点头:“也好看!”

小朋友的喜爱与赞美都过于直白,饶是严浩翔都不自觉柔和了眉眼,他微弯下腰,刚伸出手指准备揉一揉小男孩的头发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气体爆炸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贺峻霖只觉得严浩翔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凛,随后自己就被拥入一个带着苦涩酒味的怀抱,贺峻霖愣在原地,手指僵硬地握住严浩翔胸口的衣服。

同样被严浩翔护在怀里的小男孩却在不解:“哥哥,只是气球爆炸了,我不怕的。”

这个认知在大脑中盘旋了两周,紧张的情绪才慢慢缓解,严浩翔松开怀里的两个人,小人便朝着不远处、他的母亲跑过去,而大人却一时相对无言,严浩翔犹豫半晌:“我……”

贺峻霖已经敛好脸上的异色,严浩翔刚刚的反应实在太明确,让贺峻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他的确患有严重的战场应激障碍,刚刚的气球爆炸声类比战场上的枪炮声,让严浩翔在第一时间对其作出了反应。

而在正常的社会秩序中,这种敏捷迅速的反应等同于应激反应。

严浩翔见贺峻霖神色如常,犹豫几秒后还是开口道:“你的父母应该已经把我的基本情况告诉过你了,我是个退伍的特种兵,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说服我的长辈退掉联姻。”

“谁告诉你这是严重心理障碍?”贺峻霖没头没脑地反问。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严浩翔一时怔在原地。

谁告诉他的?那自然是心理医生。

“我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很快就会成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你要相信我,我可以治好你。”

不知为何,严浩翔竟从贺峻霖平静至极的语调中听出接近承诺的深沉。

作为特种兵、战斗在任务前线的那两年里,严浩翔见过很多并肩作战的战友下一秒就死在自己身边,鲜血和碎肉糊满视线,耳边充斥着的是绵延不绝的枪响、炸弹炸开的声响、人类受伤后的呻吟,还有耳机里清晰的、来自上级的命令。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严浩翔的情感意识渐渐薄弱到透明,身体与大脑却时时处于紧绷状态,他实在太年轻了,本应在高等学府接受知识洗礼的年纪却已然踏上血泪练就的战场,他失去了与外界进行联系、架构正确三观及生活习惯的两年时间,以致于后来他因伤退役,根本不能回归到正常的、安全的现代社会生活中。

在那些日子里,没有一个人像如今的贺峻霖一样,这样笃定地告诉他:你会好的。

严浩翔突然重重舒了口气,一直堵塞在胸腔里的那抹难以描述的疲惫感稍微褪去了些,严浩翔难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谢谢你。”

就算这不是承诺,只是安慰,也谢谢你。

回到学校后,贺峻霖便一头扎进了图书馆,他搜集了很多有关战场应激障碍的资料,从成因、表现一直到治疗切入点,一丝不落地开始了研究。

这些反常表现甚至勾起了他室友的好奇心,室友站在贺峻霖身后瞄了一眼他正在写的东西,不觉瞪大眼睛:“我靠!贺小四,一门选修课也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你想卷死我们啊?”

贺峻霖抬起头,手指压在太阳穴上,经过这些天的研究,他觉得严浩翔的情况似乎比他当初设想的情况要棘手一些,如今正是最为头昏脑胀的时候。

于是他抬头瞪了室友一眼:“你懂什么?我这可是为了……”

久久听不到下文,室友不由疑惑:“你是说你这是为了……什么?”

贺峻霖状似无意地重新低下头继续看书,随口胡诌道:“我这可是为了选修考满分,卷死你们。”

这个话题看似就这样糊弄了过去,只有贺峻霖自己才清楚他紧握的掌心里已经沁了一手的汗,就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刚断句割裂时,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这可是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

贺峻霖揉了揉脸颊,有些发烫。

几本砖头厚的专业书短短几天便被贺峻霖啃完,他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略显忐忑地找到严浩翔,然而等真正接触过后,贺峻霖才发觉严浩翔的心理并不是特别糟糕,他可以良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也可以偶尔放松一下思想和情绪,只不过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中,严浩翔表现出来的漠视和冷静让人觉得心惊。

比如有一次两人在街上遇到一只断了后腿、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流浪狗,贺峻霖想去抱它,却被严浩翔制止,贺峻霖抬眸,严浩翔的侧脸映入眼底,看上去犹如一块剔透的坚冰。

“只是一只小狗而已,不能救吗?”贺峻霖问。

大脑经过三分钟的重新思考,严浩翔的神色才渐渐恢复正常,拥有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他终于点头:“能救。”

战场教会严浩翔对所有事情存疑,贺峻霖却告诉他,这只是一条普通的、却又珍贵无比的生命。

贺峻霖似乎总能将他从那些漠然的情绪中抽离,那双桃花眼就像安定剂,轻而易举就抚平了来自战场的阴影,唤醒他根植在骨头里的、属于正常人的情绪反应。

狗狗后来得救了,被绑上夹板的后腿无力支撑身体,但还是朝贺峻霖欢快地摇着尾巴,贺峻霖其实有些怕狗,不过依旧大着胆子摸了摸它,小动物毛茸茸的体温接触到手指的皮肤,是很新奇的体验。

贺峻霖睁大眼睛,看向严浩翔。

后者似乎犹豫了半分钟,终于缓缓伸出手指,像触碰一样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小狗的脊背。

贺峻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严浩翔的情况似乎渐渐好转——他脸上的笑意多了许多,看着贺峻霖时眼底像一汪柔软的湖。严家父母对此感到惊讶且开心,唯独贺峻霖知道,这只是开始。

战争应激障碍难以治愈,更遑论严浩翔还是一个S级的Alpha,他的意志坚定,但受到摧毁后,较之常人会更难恢复。

贺峻霖慢吞吞走在路上,嘴里叼着片面包,这段时间他忙于应付各种考试,还得时时注意分析严浩翔的情况,过度的精力使用让身体都略显疲惫,他摸了摸后颈,有点儿烫。

Omega最脆弱最隐秘的腺体总是能直观展现出他的状态,贺峻霖愣了愣,三两下嚼完嘴里的面包后直奔药店。

完蛋了,忘记这个月的发情期了。贺峻霖走得极快,风掠过颈后,漾起一阵带着冷意的清甜。

一个濒临发情期的Omega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好在这条路人少,贺峻霖跟着导航很快就看到了药店的牌子,但还不等他开心,身后突然伸出一双陌生的手,捂住他的口鼻,将他硬生生拖进了主道旁延伸出的小巷。

巨大的眩晕感席卷身体,贺峻霖呼吸困难,他想挣扎,却根本用不上力气,最后只能任由陌生的Alpha对他意图不轨,在那人的手指触到脖颈时,贺峻霖突然毫无预兆地干呕起来。

好恶心,被陌生人碰触的感觉实在太恶心,让他身上汗毛竖起,绞痛着的反胃感从身体内部开始蔓延。

那人的手指想铁钳,死死压制住贺峻霖的身体,贺峻霖甚至无从挣扎,只能被他控制。

直到背后力量突然一松,鼻腔内却骤然涌入苦艾酒浓烈而干涩的味道,贺峻霖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随后他闻到空气中迸裂开来的甜腻白桃味道——正从他的腺体往外疯狂涌出。

拳头落在人类皮肉上的声音沉闷至极又清晰可见,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胆寒,度过最初的无力感后,贺峻霖扶着墙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扑过去想阻止严浩翔,却在看清后者表情时不自觉僵在了原地。

在这一瞬间,贺峻霖仿佛在严浩翔身上看到了罗刹厉鬼,又像是一具冰冷的机器,剧烈的信息素还在释放,压迫得那个普通Alpha毫无还手之力,而经过系统训练的特种兵每一拳都毫不留情,被他压在地上的人已经吐了血,脸色惨白,眼底惊恐。

他只是嗅到了贺峻霖身上隐约泄出的白桃味而产生了一些坏念头,然而刚迈出第一步就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Alpha截了胡,而这人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拳拳到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人是想打死他的。

贺峻霖瞪大双眼,他亲眼看到地上的Alpha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严浩翔眼神空洞,每个动作都像电脑写出的程序,精密而完善,奔着要那人的命而去。

不可以,不可以……贺峻霖猛地上前拥住严浩翔的腰。

他根本找不到阻止他的切入点,只能这样生硬地拦住他,不住摇着头:“严浩翔,严浩翔,你清醒一点,你不要打了,会死人的!”

贺峻霖言语混乱,因为过于急迫而从喉咙里涌出哭腔,鼻音糯糯,听起来好不可怜。

眼看似乎有效,贺峻霖忙继续道:“你不要打他了,我们回家吧,回家好不好?严浩翔,求求你,你带我回家吧。”

严浩翔缓缓挣开贺峻霖的怀抱,他转过身,沾了血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脸颊,在融合的信息素味道和血腥气中,严浩翔的眼眸似乎恢复了清明,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贺峻霖,又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我……我做了什么?”

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骁勇善战的特种兵,从战场上退役,逃离了枪林弹雨血流成河后,却因为无法适应平和安定的现代社会而在心理层面上失去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意识。

这种巨大的伤害性,并不亚于身体上受过的所有伤痛。

战场可能不会要了特种兵的命,过了后的战场应激障碍却可以。

贺峻霖抬手缓缓抚上严浩翔的脊背,他能感受到掌心下身体的颤栗,细密而迅速,让贺峻霖觉得心疼。

眼睁睁看着强者落难是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他觉得可惜、可悲,又无可奈何。

这种情绪甚至压过了发情期带来的生理上的不适,贺峻霖拥住颤抖着的Alpha,擦去他脸上手上的血迹,他的手指也在颤抖,嗓音沙哑:“严浩翔,回家。”

严浩翔仍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身体本能地回应了贺峻霖的拥抱,这段时间的所有接触在这一刻升华成依赖,他攥住贺峻霖腰际的衣服,因为太紧,指骨泛了白。

那个陌生的Alpha出现得太过莫名其妙又惊悚至极,贺峻霖被他吓住,又为严浩翔糟糕的心理状况感到担忧,以至于一直到回到严浩翔的公寓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体也在时间流逝中失去了力气,甚至还在发烫。

发情期带来的感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贺峻霖轻轻喘气,手臂撑住墙壁。

而严浩翔已经自顾自挣脱了他的帮扶——事实上,贺峻霖并不剩几分力气可以帮扶他,然后他反过来看向贺峻霖,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了,话音刚落,严浩翔便闻到一股浓郁而沁人心脾的香气,钻入鼻腔深处,唤醒了一些本就蠢蠢欲动的本能。

Omega的发情期是Alpha的春药,这是特种兵的抗药性训练都无法磨灭的、属于兽类的本能。

但严浩翔的自控力着实强悍,饶是贺峻霖此时在他眼中已经无异于一块甜腻馨香的小蛋糕,但他仍能在混乱思绪中抽出几分理智,而后悉数分给他:“发情期……家里有抑制剂吗?”

只是他嗓音慌乱,情绪外露得厉害。

贺峻霖摇头,脸色酡红,像灌了无数杯烈性酒。

白桃太甜了,甜到严浩翔忽略了从他自己身上泄出的苦艾酒味,一心牵扯在贺峻霖身上,直到他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意识涣散地被贺峻霖吸引,渴求的本能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他走到贺峻霖身边,不知不觉便被绞进了情欲的地狱。

无穷无尽的渴望将理智焚烧殆尽,随之涌上的便是看不到底的兽性本能,发情期引得Omega的身体灼热又绵软,像团快要化掉的棉花糖,流满了严浩翔的手心。

一夜荒唐换来临时标记后的清醒,贺峻霖醒过来的时候严浩翔还在洗澡,浴室里传来水流哗啦的声响浇在心头,贺峻霖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裸露出的每一步皮肤都带着欢爱后的痕迹。

贺峻霖突然颤抖了一下,心跳随之剧烈。

疼,剧烈的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身体上,后颈发烫,昨晚那钻心蚀骨的记忆渐渐复苏,贺峻霖觉得害怕,发情期的Omega软弱至极,严浩翔的掌心滚烫,手指像铁钳一样控制住他的身体,霸道的苦艾酒信息素注入时贺峻霖隐约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裂,浸在酒液之中,发酵成只属于严浩翔的附属品。

他是S级的Omega,稀少而珍贵,却因为腺体太过敏感而承受不住大多数人信息素的注入,尽管只是临时标记,但如今他只要一想到昨晚被严浩翔控制时的感觉,就觉得浑身发冷,无法磨灭的恐惧感在心底被放大。

贺峻霖突然急促地喘了口气,抓起衣服就这么一身凌乱地离开了公寓。

贺峻霖没在街上停留,直接回到了他在外租住的小公寓,他今年已经大四,由于实习安排和时间调动的问题,大四学生基本都会选择搬离宿舍在外租房,贺峻霖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公寓不大,但胜在采光不错。

贺峻霖进了门,然后顺着门板慢慢蹲到地上,他低着头,这才觉得心跳频率逐步正常,渐渐恢复的理智却在大脑中重演昨晚的荒唐。

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和严浩翔滚上了床。

事到如今,饶是两个人已经订婚,这门亲事似乎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当事人却知道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越矩,暧昧在彼此之间隐隐发酵,却根本还谈不上更深层次。

然而如今他们却跳过中途的一切,直直奔向身体上的契合。贺峻霖甩了甩头,企图将那些画面甩出自己的脑海。

他一向厌恶被本能驱使,更厌恶这样仓促而不明不白的发展,但分明……

分明是他自己在一片混乱中和严浩翔回了家。

是他的发情期引诱了严浩翔,也是他最先坠入了情欲的地狱,患有战场应激障碍的Alpha就如同一枚炸弹,是他亲手点燃了引线,却又在酿成祸端后只想着逃跑。

贺峻霖不想这样懦夫一样只想逃避,但是、但是,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有逃。

那双桃花眼中不断翻涌的情绪像黑色的漩涡,经过浓烈的发酵后又归于一片平静,他幽幽叹了口气,白生生的指尖穿过发丝,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阳台地板上,贺峻霖抬眸,侧脸像是要融化进这清晨的光影之中。

严浩翔洗过澡出来后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床铺凌乱,空气中还漾着白桃香气,冷幽又甜蜜的味道。

他微皱眉,环视四周,又打开手机,翻看许久后确信没收到贺峻霖留下的任何消息——他竟真的不见了,在这样不清不楚的一夜过后。

严浩翔思索半晌,换了衣服后便直奔大院,他不知道贺家父母的住址,却清晰记得贺老爷子的门牌号,只是敲开门后贺老爷子一脸疑惑,问小严哪,你怎么过来了?

于是准备好的所有问话只好全部咽回喉咙里,严浩翔摇头:“没事,只是路过,来看看您。”

老人大多健谈而八卦,两个人聊了没两句贺老爷子就把话题扯到了感情问题上,他一脸期待地问严浩翔和自家小贺的发展,严浩翔想起贺峻霖身上的白桃味,想起Alpha信息素注入腺体时他抓紧床单的手指,最后慎而又慎地轻轻点了下头。

“贺爷爷,我很喜欢小贺。”

只是喜欢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弄丢了他。

离开大院后,严浩翔便失去了方向,人海茫茫他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他隐约开始后悔这段时间自己实在太过谨慎,相处了这么久竟对贺峻霖知之甚少。

直到贺父亲自给严浩翔打了电话。

彼时的严浩翔正等在贺峻霖学校门口,Alpha的身形颀长气场特殊,往那儿一站就是不同旁人的风华,只是眉眼间多添了抹焦急,他接通电话,对面开口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句“小严,我家小贺是出什么事儿了吗?为什么突然要出国?”

他缓缓梳理清楚所有线索,从最初相识相知,到后来因为应激障碍和发情期而度过了那样混乱的一夜,直到刚刚,贺父告诉他,贺峻霖要解除婚约,还要出国。

贺先生的态度很好,但严浩翔依旧能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出对自己的怀疑,毕竟贺峻霖向来是个有计划的人,不太可能会这样仓促地就做出这种决定。

“小严,小贺一直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但这次他实在反常,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帮叔叔去问一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贺先生的问题不等回应便戛然而止,电话已然挂断,严浩翔愣了三秒钟后上车直奔机场,二十年来一向清明的大脑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条理,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只知道他要找到贺峻霖,要拦住贺峻霖。

他不能让贺峻霖离开,更何况是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之下。

至少、至少要告诉他一件事。

机场里人头攒动,严浩翔进大厅后便一直焦急寻找那抹单薄纤细的身影,因为动作过于急迫而觉得眼前发黑,心跳剧烈到仿佛要突破胸腔,他绕了很久,最后终于在等待安检的漫长队伍中看到了贺峻霖的背影,后者戴了顶黑色帽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一瞬间,严浩翔只觉得自己体内翻涌着的、躁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他走向贺峻霖,一步、一步,像是在走向自己的未来。

严浩翔能赶来机场是贺峻霖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自认已经足够了解严浩翔——他拥有每个Alpha都难以逃脱的强烈控制欲,却又经过数年特种兵生活的锻造而养出一身冷静至极的性子,这样的人往往强大而冷漠,就像块永远不会动摇的石头。

然而现在这块石头却拉住他的手指,垂着头,有些可怜的模样:“我不同意解除婚约,我想和你结婚。”

贺峻霖怔愣,表情流露出错愕。

“不是发情期。”严浩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他垂着眸子,牙尖狠狠咬了下口腔内部的软肉。

“从来不是因为信息素才那样对你,我曾经是特种兵,在军队里经历过严格的对抗这类本能的训练,我很少失控,我只是……”严浩翔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继续道,“我只是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才看不得那个人伤害你,但我没想到这会引起我的应激障碍,更没想到会碰上你的发情期。”

“我知道那样的进展有些荒唐,也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会克制自己,会学着去爱人,会对你好,我真的……不想和你解除婚约,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

严浩翔说到后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他从未说过这样煽情的话,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Alpha的眼睛湿漉漉,但还是直勾勾盯着贺峻霖,像是在同他要一个答案。

在贺峻霖的沉默中,空气渐渐涌上焦灼,严浩翔不自觉舔了下嘴唇,他有些不安,直到他看到那双桃花眼中浮上一抹莫名的情绪,又渐渐化成湿润的水汽。

贺峻霖最终示弱,轻轻叹了口气:“你说了这样的话,还让我我怎么忍心再离开?严浩翔,你真是掐准了我的七寸。”

严浩翔一愣,反射性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谈话终于变得直白,Alpha却陷入错愕和不可置信的情绪中,他愣在原地,直到贺峻霖主动靠近了他几分,在那双清冽漂亮的桃花眼中,他看到了Omega所有真挚的情绪,珍贵得像珍珠。

“还走吗?”严浩翔终于松了口气,他拥住贺峻霖,抵住贺峻霖的额头,借这个亲昵的动作表达出所有的眷念和依赖。

贺峻霖失笑,安抚性地拍了拍严浩翔的脊背,又轻轻把手臂搭在他的腰畔,低声道:“不走了,哪里都不去了。”

只有纯天然的白桃才能中和苦艾酒的烈性。

尽管贺峻霖并未完全治疗严浩翔的战场应激障碍,但严浩翔此时此刻却万分笃定,贺峻霖就是给予自己最好的安抚剂。

“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出国,我只是想去散散心,机票是到云城的。”离开机场的路上,贺峻霖幽幽开口道。

“我爸给你打电话了吧?那个电话其实是我安排的,我当时和他讲我要解除婚约要出国,然后又说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他,让他去问你。”

“然后还有……我其实只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没想到临时标记都这么疼,我觉得我可能是有些害怕吧,才一心只想着逃避……”

贺峻霖絮絮叨叨地说话,严浩翔却顾不上去印证他口中的事情,他心跳还跳得剧烈,刚刚在机场看到贺峻霖的一瞬间只觉得气血上涌,不能让贺峻霖就此离开成为大脑中唯一的想法。

所以他才不管不顾地表了白,这些年来他游走在死亡边缘都未曾真切感受到恐惧的力量,却在失去贺峻霖的瞬间觉得心里防线功亏一篑。

无论如何,严浩翔都不能失去贺峻霖。

车厢内狭窄而暧昧,两个人距离近在咫尺,白桃和苦艾酒的味道也渐渐融合在一起,严浩翔缓缓靠近贺峻霖,嗓音低沉:“所以,你骗了我。”

道歉被封在口中,呼吸却被生生掠夺,汹涌的吻释放了所有情绪,恐惧、焦虑、急迫,最终全部化成黏稠的爱意,铺天盖地地洒下来,几乎将贺峻霖溺毙。

直到结束这个吻,严浩翔擦了下润红的唇瓣:“我不怪你,这就算是补偿了。”

前座还有司机,贺峻霖埋在严浩翔怀里不肯抬头,黑色发丝下的耳尖却红得要命,暴露了小桃子所有的情绪,严浩翔闷声轻笑,指尖抚上贺峻霖滚烫的耳朵,轻轻揉了下。

“以后不许躲我了好不好?”

“我陪你一起去散心好不好?”

“好。”怀里人闷闷应道。

“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仔细想想我也就一条建议,再多就有针对性貌似也不太好吧。。。。所以,乃们有木有什么无关痛痒的建议咩??

感谢亲阅读小编的文章,这是一个真心想给各位带来欢乐的自媒体号。搞笑,我们是认真的。

1、都说女人现实,其实真正现实的是男人。

比如说我男友,有时叫我宝贝,有时候就叫我名字。

2、坐公交车的时候,我旁边有个瘦妹子一个胖妹子,胖妹子问瘦妹子:“你的双眼皮哪儿做的?”

瘦妹子说:“天生的。”

接下来瘦妹子惊讶地问:“你的双下巴哪儿做的?真漂亮!”

胖妹子很淡定地说:“吃肉送的。”

3、今天外边天很冷,宿舍的就决定谁穿的少,就让他去楼下拿外卖,我一想那我脱光看你们怎么让我下去拿。

没想到他们马上凑上来拍了照,突然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威胁我下去拿。。。

4、今天吃饺子,饺子里包的有硬币,谁吃到谁请客唱歌,谁知道偏偏被我吃到了,紧紧握住了口袋里仅剩的 十元钱,硬生生把硬币给吞下去了。

这岂不是还挣了一块钱...?

5、女神要买电脑,我疯狂的帮她查参数,对比价格性能,意义把优势劣势分析了一遍。。。

最后,她来了一句:那我就选那个粉色的吧。

6、走路偶然发现女神走在我前面,就悄悄跟着,掏手机跟她发了个信息:“美女干嘛呢,出来吃个饭吧?”

果不其然她掏出手机,按了一会儿,不一会我手机响了,短信内容:“我在家,我妈不让我出来。”

7、“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现在学钢琴,还能学会吗?”

“不行!因为你爸妈已经打不过你了。”

8、聊了很久的女神突然问我:想看我素颜吗?我说当然啦。很兴奋的接了视频。

看后,心里想,我眼光还是不错,素颜还是这么漂亮。

正准备夸两句,视频已关,好友已删。。。我忘了关自己的摄像头。。。

9、男:“听说,下雨天音乐和巧克力更配哦!”

女:“听说?你听谁说的?”

女:“你到底听谁说的?!!”

女:“不说是吧,分手!”

10、逛赌石市场时随手买了一个鹅蛋大小的,讨价还价半天3块钱拿下。

切开一看当场惊呆所有人:糯种、满色、正阳绿、六分水,没有一丝绺裂!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酸,老板说这也属于正常,缅甸的猕猴桃都是这个味!

亲,分享,能够给别人带去一份欢乐

各位英雄,对于这几个笑话,你怎么看?

欢迎各位帅哥美女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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