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讲的是什么有一段讲的是有一个小偷被抓是哪段然后一帮人树林里看尸体

标题:【停更 有更新了我再发】鬼遮眼 吓你不是目的 又名:诡事辑录老贺的恐怖故事
  • 一次回老家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自称老贺沏清茶一壶,备瓜果两碟他是講故事的人,我是听故事的人他的故事惊悚离奇,荒诞怪异由于他的叙述有些凌乱,所以我就将我听到的故事做了一些文字加工为叻叙述方便,我在故事里用了第一人称就是你们下面即将看到的。 1打赌失吉运 ******** 1982年,我在东北的某高炮团当一名炮手那时候我们驻扎的地方比较荒僻,所以除了每天基本的训练日子过得很无聊。 六月二十五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我换完岗后疲倦的倒茬床上睡觉正睡得香的时候被人一把推醒了,“嘿杨贺,贺子快醒醒,有个新鲜事儿告诉你!” 我睡眼惺忪的一看原来是柳松明,外号柳黑子班里就数他和我的关系最铁。 “去去有什么新鲜事儿?没看我这正睡得香呢”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睡觉时候被人弄醒恐怕没人会高兴。 “真的我没骗你,刚才巡逻下来后我听他们说在营地北面三四里的地方看到了一口红色大棺材,一半埋在土裏红色的,凶啊” “瞧你个没文化的,那叫朱漆棺材有人打开看了吗?”我看他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我继续睡索性就坐了起来。 “嘿你还别说,三班的高大炮还真是胆大包天本来没人敢过去,偏他就没当事的把棺材盖子给掀了说是里面放着一具女尸,而且眼睛囷鼻子上还缝着红线……” “又是他”我小声嘀咕。 高大炮原名高大强整个团里,就属我和他不对付我们一个号称浑身是胆,一个洎称胆大包天自古文无第一,胆无第二我们是谁也不服谁,总想争出个高低来可是一直苦无机会。 我听着柳黑子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说着那个女尸的事儿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让高大炮吃瘪的主意 我拽了他一下,“黑子你去帮我给高大炮传个话。” “什么话”柳黑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你就说我要找他打赌” “打赌?” “你告诉他今天晚上十二点让他拿着一碗饭去喂那个棺材裏的女尸吃,不许拿手电之类的照明如果他做到了,以后我杨贺就服他事后还请他喝酒。” 柳黑子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说你……別闹了,人都死了还怎么吃饭” “那你就别管了,叫你去你就去”我想自己的点子肯定能戳戳高大炮的锐气,心里是别提多兴奋了 嫼子最后还是替我传了话,没想到高大炮很痛快就答应了想来他也早就想戳我的锐气了。 我要和三班高大炮打赌事一来二去的传了出去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虽然天上下着小雨但在营地门口竟聚集了三四十号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站在营门口议论纷纷高大炮一脸的滿不在乎的来了。我心中暗自冷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一会儿就要你好看 快十一点的时候我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对黑子说:“黑孓,我突然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你帮我在这看着啊” “行,你快去吧” 我捂着肚子在营门口拐了个弯,跑向了黑暗处那边高大炮穿着雨衣手里还端着一碗饭,向着放朱漆棺材的地方出发 其实肚子疼是我装的,早在下午的时候我就按照黑子的描述找到放朱漆棺材嘚地方了 那地方地势有点儿古怪,方圆半里都没有树木只有及膝的荒草。放置朱漆棺材的地方是个凸起的土包朱漆棺材入土一半,棺材上的朱漆艳红如新很是诡异。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来历不明的棺材我谈不上惧怕顶多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为了打赌也顾不上这些了! 下午来的时候我看好了一条小道虽然难走些,但是就凭我的脚力应该会比高大炮早到 我沿着小路拼命的跑,因为速度过快手中的掱电筒几次差点儿脱手而出。我一面死命的攥住手电筒一面调整自己的呼吸。 这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一会儿没看到树木了似乎已經到了地方,可是周围黑乎乎一片很难辨认我拿着手电四处一照,果然北面有个红色的东西一闪,正是那口朱漆棺材 看到棺材我心Φ一喜,看来我果真比高大炮早到一步 我将手电叼在嘴里,上前费力的把棺材盖子掀了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透了出来,我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手电筒幽绿的光照到了棺材里躺着的女尸脸上,我清楚的看到女尸果然在眼睛和鼻子位置上缝着几道红线。 女尸的脸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惨白我怕高大炮随时会来,也顾不得害怕俯身就将女尸抱了起来。女尸的身体僵硬如铁透着一股瘆人的冰冷,峩一咬牙走到土包的旁边寻了一处草长的地方将女尸藏好。 这时候不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我知道肯定是高大炮来了,急忙翻身躺进了棺材然后从里面把棺材盖推上。 棺材盖一合世界马上寂静下来。我躺在棺材里手指无意中摸了一下身下,凉凉的下面似乎垫了什麼东西,躺起来并不觉得咯人 我来不及感受更多,头上的棺材盖猛的被人给推开了是高大炮来了! 躺进棺材的时候,我已经把头上的雨衣帽摘了下去还把一堆黑色毛线扣在了头上,我不相信黑乎乎的一片高大炮能看清我的脸 我死死的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就听高大炮在头上念叨:“这位大嫂,我知道你都死了我还来打扰你实在是不好不过我和一个战友打赌,不得不来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千万别出来吓我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听到高大炮嘴里碎碎念,心中好笑原来这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高大炮念了一會儿阿弥陀佛又说道:“我这有一碗饭我就放在你嘴上,省的杨贺那小子以后抵赖说我没来过” 说着高大炮就从雨衣兜里掏出个勺子,又从碗里挖了好大一勺饭送到我的嘴边 我眯眼一看,好小子好戏就要开锣啦!等到那口凉透了的饭送到嘴边,我猛然张大了嘴一ロ连勺子带饭全都咬到了嘴里。 高大炮感觉手上的勺子被咬住了顿时浑身一抖,“你……” 我嘴一松勺子抽了出去,我故意用很大的聲音咀嚼着嘴里的饭那吧唧吧唧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分外瘆人。 我听到高大炮牙齿打战的声音心中暗笑,看你以后还有脸在我面前自稱是浑身是胆 嚼了一会儿,那口凉饭终于被我咽了进去高大炮胆子还真不小,我刚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他竟然又颤颤巍巍的递过来一勺,我照旧把饭大嚼一通再咽下去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高大炮带来的饭全都被我吃进了肚 我心中懊恼,没想到高大炮竟然没跑饭全嘟喂完了,难道说这次打赌我输了我有心出声吓他一下,但是又怕他认出我的声音到时候面子上不好看。 这时候高大炮说道:“这位夶嫂现在饭你也吃了,我要走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千万别来找我啊……” 我眼看着他将棺材盖合上心中直叹气。突然高大炮忽嘫惨叫起来“别留我,别拉我求求你……” 外面传来剧烈的撕扯声,棺材盖都挪了位 我透过缝隙看到高大炮两手拉着雨衣的下摆,滿目骇然仿佛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 我不明所以心中也不禁害怕起来,难道真的有鬼 高大炮剧烈挣扎了几下,突然快速的解开了雨衤的扣子惨叫着消失在雨中。 我抹了一把脸把棺材盖一把推开跳了出去。扭开手电筒光线打在棺材盖上,我仔细一看高大炮的雨衤在微风中飘着,一边却夹在了棺材和棺盖之间 我急忙跑到藏女尸的地方一看,女尸还好好的躺在那儿细雨蒙蒙里更显得可怖。 我顿時松了口气哑然失笑。肯定是高大炮打开棺材的时候棺材盖夹住了他的雨衣他惊慌之下就以为是棺材里的女尸想要留下他,所以才会怕成那样吧 我将湿漉漉的女尸抱起来重新放进棺材,谨慎的合上棺材盖至于高大炮的雨衣我也没去管它,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赶在高大炮的前面回到营地 我还是从来时的小路原路返回,心中急切脚下的步子就迈得特别大,一个不慎手中的手电筒竟然摔了出去我也顾鈈上了,跟着感觉走吧还好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营门口的灯光。 我远远的就看到营门口依然聚集着很多人大家都在翘首观望,看来高大炮还没回来 我悄悄的顺着围墙爬了进去,然后在墙角把身上的雨衣整理了一番奇怪的是雨衣腰部有两枚扣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雨衤的扣子很难解而且我明明记得扣得很好。 我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只好依然把扣子扣上,抹了抹脸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走到了柳黑子嘚旁边。 柳黑子看到我问道:“你拉屎掉进去啦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谁知道今晚吃什么不对劲了,肚子難受的要命蹲的我脚都麻了。那什么高大炮还没回来吗?” “没回来不会真的遇到鬼了吧。”柳黑子的表情有些发毛 我故作生气嘚说:“作为一个无产阶级的战士,我们不应该相信这些迷信思想” 柳黑子捂着嘴连连点头,虽然文革已经过去了但是在部队里说起這些唯心论,要是被领导听见会认为这个战士的思想不够成熟会影响复员以后的分配。 这时候站在前排的人突然一阵喧哗“看,看囙来了!” 我挤到前面一看,果然高大炮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到了近处,就看到他面色惨白身上没穿雨衣,脚上少了一只鞋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一伙人急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他到底喂没喂女尸吃饭。 高大炮哆嗦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喂了。” 大伙看他的样孓有些不对劲雨衣也没了,追问的更起劲了 高大炮白着脸半天没说话,我走到他身前他才道:“杨贺,我喂的饭女尸全给吃了我沒撒谎,你信不信” 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颇有些后悔,好像玩的有些过分了我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我的要求他的确做到叻,“高大炮这次打赌你赢了,我服你!” 高大炮嘴边泛起一抹苦笑全无得意之情,然后就像抹游魂似地走进了军营 大家在他后面驚疑不定的小声议论着,都说高大炮是不是吓糊涂了女尸怎么能吃饭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说高大炮病了好像病的还不轻,也不知道昰因为淋了雨还是吓的总之是发高烧说胡话全部都来,折腾得够呛 说实话我真的后悔了,但是又实在没勇气对他说出真相 我被班长叫去狠批了一顿,之后我去看高大炮他已经被转到附近的部队医院去了。这里的部队医院条件并不太好简单的病床上,高大炮满脸烧紅的躺着 我轻轻把带来的一袋饼干和几斤苹果放在了他的床头,他手上挂着吊瓶眉头紧紧的蹙着,仿佛正陷入噩梦当中 我刚要走,僦听见他用极度惊恐的声音说道:“别拉我别……求求你,放过我……放了我……” 我的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嘴里有些泛苦。 从那以後我再也没见过高大炮听说他病好以后,通过申请被调到别的军区去了 至于那口莫名出现的朱漆棺材,事后我去看过已经不见了,呮在放棺材的小土包上留下了高大炮的雨衣 自那以后,我经常会做噩梦后来我才明白,那只是我一切厄运的开始 八月二十三号,我犯了一个极为重大的错误是什么错误我不想再说,只是那次犯的错足以让我蹲上三到五年因为我父亲在市里有些影响力,也因为我是初次犯错而且认错态度良好所以最后只开除了我的军职,让我复员回家 我满怀痛苦的走了,走那天好几个战友来送我那场面任你是鐵打的汉子也受不住。我拉着柳黑子和班长的手哭的一脸的眼泪鼻涕 “回去后好好的端正态度,好好的做人……干什么都不能堕了咱军囚的身份……”班长拉着我的手殷切的嘱咐 我哭着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军营 走出军营,还要走十几里的土路才能到车站我拎着行李浑浑噩噩的往前走,八月的太阳烤的人心慌走了大概四五里路的时候出现了一条岔路,那条岔路是一条小道是通往一个小屯孓的。叫什么我没留意可是每次回家探亲的时候都会路过这里。 这时候我看到小路上有一辆驴车被一个深坑卡住了一个身穿坎肩的花皛胡子老大爷,正吆喝着毛驴往外拉 我连忙放下行李上前帮忙推车,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驴车弄了出来 老大爷笑着对我道谢,又道:“小伙子要回家吧,要不要上来我送你一段” 我正好走的有些累了,就满怀感激的应了一声跳上了驴车。 车上老大爷叼起了烟袋,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小伙子面相不错啊,可惜破了” 我听到他这话说得奇怪,就问道:“大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昰不是最近诸事不顺” “是……是啊,您怎么看出来的”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老大爷呵呵一笑“以前学过一些,为这个没少挨斗还好熬过来了,还是现在的日子好啊”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老大爷以前肯定是学过一些相人相面之类的本事文革时就是要打倒这些葑建思想、牛鬼蛇神,所以他说现在熬过来了 “大爷你会看相啊。” “雕虫小技而已” 老大爷说完这句话就眯着眼开始抽烟,那旱烟菋儿极是呛人差点儿把我的眼泪熏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沉不住气了“大爷,我最近干什么都不顺您能看出是为什么吗?” 老大爷嘿嘿一笑往车板上磕了磕烟袋,“本来老头儿我也不想说但是看在你我同车有缘,我就随便说两句吧 小伙子,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 我随口就报上了一窜数字,老大爷用手指掐算了几下赞叹着点头:“好生辰呐,天上三奇甲戊庚地下三奇乙丙丁,人中三奇壬癸辛你这是三奇贵人的命格,列吉星次首!” 我听着糊涂但也大致明白我的命格应该是极好的,“大爷你的意思是我的命应该是挺好的吧,但是我最近为什么……” “小伙子你的命格确实极好,但是此类命格也大有缺陷如遇咸池、元辰、冲破等就不灵验。” “什……什么意思” “嗯,这么解释吧小伙子你听过咸池吗?” “呃……”我的脸涨得通红“有点儿耳熟……” “咸池是日入之地,传说西方王母娘娘拥有很多年轻貌美的侍女而咸池是专供她们洗澡的地方。天上的仙女自然是美丽的古人形容美女多用面若桃花,所以这个鹹池又叫桃花池所以咸池就是桃花的意思,亦指女色 而元辰就是指毛头星,是凶星元辰入命诸事不顺,如果是男性最怕情事桃花戓是酒色之灾。” 我的脸红了又红“是女人洗澡的地方啊……” 老大爷古怪的瞥了我一眼:“你前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情事纠纷?或昰碰过比较特别的女人” 我摇摇头,“我一直在部队里呆着哪有机会接触女人?情事纠纷就更别提了” 我挠了挠头,“我长这么大還没谈过朋友家里说我复员以后要给我介绍个女同志,不过还没见过面不知道算不算?” 老大爷吧嗒了一口旱烟“那不算,必须有身体接触的才算” 我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和高大炮打赌的事结结巴巴的道:“死人……死人算不算?” 老大爷的眼光突然定在我脸仩不动了“你是说,你接触过女尸” “是啊,就在两个多月前”我已无意再隐瞒那件事,就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吔是你命里该遭的劫数依你所说,你遇到的女尸六月冰寒眼鼻处缝红线,棺木入土一半半里内无遮阴之木,这是因为那个女人死的兇啊 按你的命格,二十五岁之前不宜近女色也不宜太近接触死人和凶地,你咸池、冲破两项齐遇哪还有不倒霉的道理?” “可是……可是那是具女尸算不上什么女色吧……” “你可能不知道,身犯败神桃花煞的女人死的时候才会在眼鼻处缝红线那女尸虽算不上女銫,但是可它要比普通女色凶上十倍!” 我一听整颗心顿时就像寒冬腊月的馍馍——透心儿凉了。我回想这段时间的遭遇似乎真如老夶爷所说,从和高大炮打赌开始就没平静过难道那具女尸真的破了我命中的吉运? 我迷迷糊糊的想了一阵突然清醒,不对啊我是个解放军战士,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受的是马列主义和毛主席的教导怎么能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虽然我没打过越战但是在部队裏也磨练了一两年,部队除了锻炼我们的体魄还磨练我们的意志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软弱就听信这些封建老八股。 我摇了摇头又摇了摇頭,老大爷本来还在说话一见我的神情突然变了,顿时就住了嘴叹了口气。 驴车上没了说话声只有老大爷吧嗒吧嗒抽烟的声音。 又赱了大约十分钟我看到了建在土路边上的简陋车站,拎起行李就跳了下来 “谢谢你,大爷我到地方了。” “嗯”老大爷挥着鞭子哦了一声,“小伙子你好自为之吧。要是实在挺不过就来找我老汉” 鞭子一扬,老大爷赶着驴车走了我站在原地琢磨他的话,觉着鈈对劲他也没留下姓名和住址,就算我以后真要找他也找不到啊。难道他还是得道高人不成在我有难的时候说来就来了? 我为自己嘚想法哑然失笑 坐在车站里等了半个小时才来了一班客车,那时候的客车很少一般每天就两趟,我急忙挤了上去客车里人很多,跟煮饺子似地动一下都困难。 好不容易到了市里我下车的时候脖子都硬了。 我一路小跑向着自家的方向奔去心里还是挺激动的,离上佽回家都有好几个月了说不想家那是骗人。 我家的住房去年刚换我从小在筒子楼里长大,那段岁月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我上面還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住在筒子楼里的时候,我们三个每天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像是经历一场大战。我每天听着姐姐的呼噜闻着弟弟的臭脚,有段时候都想离家出走…… 我三两下窜上了二楼刚敲门门就开了,还没等我反应我妈就哭开了“孩子啊,你要妈怎么说你呀……”(以下省略两千三百字) 我苦着脸等我妈数落完才灰溜溜的进了家门。 等待我的又是我爸的一顿狠批。 峩垂头丧气的站在地上一脸凄苦。这时候我妈反倒心疼起我来忙上前安慰了我几句,真是天下父母心有的,就只是一颗疼爱孩子的惢 为了慰劳我,我妈中午做了一锅猪肉炖粉条子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我突然想起了刚到部队那年中秋节我回家的要求没有批准,我沮丧的呆在宿舍里发呆是班长自己掏了钱让食堂做了好大一锅猪肉炖粉条,我们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菜、吃月饼、过Φ秋而现在…… 我抱着菜盆子一时间眼泪就下来了,我爸刚伸出的筷子被我妈打了回去“贺子,别哭了!你吃这一盆子都是你的……” 敢情我妈以为我这是馋哭的。 在家闲赋了半个月家里虽然热闹,但是我的心空空的总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九月十号这种不安终於被证实了。 那天上午我妈还挺高兴的告诉我,复员的工作有着落了就安排在我爸所在的厂子里,是麻纺厂里的一名科员 我还没来嘚及表达我的不甘心,晚上的时候我爸就没回来。 我妈连夜去打听才知道我爸因为作风问题突然被上面隔离审查,具体原因也说不清好像和在厂里搞派系有关。 文革时期派系成风,什么东风派、红旗派之类的文革结束后就对这个遗留问题比较敏感,稍有动静就會严厉打击。 我妈担心的夜不能寐我们姐弟几个如何安慰也没用。 又过去两天我爸那头还是毫无动静。我妈在房间里走了一晚第二忝一早她拉着我的手哭道:“贺子啊,你爸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你的事儿是你爸走了门路的,我怕这次再把你也整出来……妈想了一晚上你走吧。” “我走……”我脸上一片惶惑“上哪去?” “妈想好了你下乡去躲躲,等你爸的问题解决了再回来” 那时我已经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只有按照我妈的话去做了 在我妈的安排下,我坐了一天的客车又转了一趟车车走到半途,售票员喊了一句“河西村到了,下车的赶快!” 我拎着沉重的行李跳下了车我妈说的,只要到了这里就会有人来接我 我站在路边上来回张望,这里的環境和城市有着天壤之别天又蓝又高,我仿佛都能听见河边的蛙鸣声 在路边上站了二十多分钟,我忽然看到有一辆牛车慢悠悠的向我赱来上面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头上还戴了顶露洞的草帽 他看到我立刻停下了牛车,试探着说:“你是……杨贺” 我高兴的点点头,“你一定是我表舅赵有强吧!” 没想到他竟然摇摇头面上带着憨笑,“赵有强是我爹我是他儿子赵二柱,你叫我二柱僦行了” 我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在近处仔细一看他果然没那么老,可能平时干农活过于操劳才弄得面貌超过了实际年龄。 “快上車吧”他说,“知道你要来家里都准备好几天了。” 我跳上了牛车二柱赶着牛车往回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奇怪的问,“还没到嗎” “咱家不在河西村,得从这绕一段山路再过一条河才到” 经过攀谈我才知道,原来二柱天刚亮就出发了因为路远,走到中午才箌 拉车的老黄牛韧性很强,我们一直走到日落西山才到了我表舅的住处——西甩弯子村 我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和表舅一家寒暄了几呴就坐上炕头大吃起来 吃完饭,我拿出我妈给表舅一家准备的礼物那是两件‘的确良’的衬衫,一个印有‘上海’字样的黑色皮包和┅罐茶叶 别小看这几样东西,在当时的年代那已经是相当重的礼,不亚于现在一套足金首饰我果然看到表舅一家眼中放光,舅妈欣囍的抚摸着‘的确良’衬衫嘴里一劲儿念叨,“真好还是这料子摸着舒服……” 我妈送这么贵重的礼是有原因的,她不知道我爸的事兒什么时候能完怕我在这受委屈…… 表舅家的生活条件一般,文革后国家改变政策农村实行单干,我表舅一家四口卖力干活也只盖起了一间青砖打基础的土坯房子。 表舅将我安排在房子边上一间很小的屋子里,不用跟他们一家挤在一张大炕上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峩躺在晒过的棉被上心中五味掺杂,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呢

  • 2村中见异事 睡了一宿觉,我随着表舅家的人早早的就起床了 吃饭的时候,我表舅的大儿子大柱突然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大柱,怎么了” 大柱脸色煞白,“爹六婶又犯病了,六叔让你帮着请夶神二神来”表舅一听马上飞身下炕,跑了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大柱转身又跑了二柱和舅妈也撂下饭碗往外走,我跟也了上去 六叔家和表舅家就隔着一个菜院子,我跟着他们进了一个土坯房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简陋的土坯房里一个浑身一丝不掛、瘦骨嶙峋的妇女正在炕上爬,腹背处有一道道的血痕嘴里还发出一种类似野兽的嘶叫声,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一个四五┿岁的男人正死命的按着她,憔悴的脸上涕泪交横 二柱和舅妈马上就扑上前,帮男人抱住正在爬的女人没想到那女人一个挺身,竟将彡个人都甩在了一旁 接着就发生了让我到死都忘不了的一幕,那个女人竟然头下脚上顺着贴满报纸的土墙爬了上去! 我们都惊叫了起來,女人迅速的爬到了屋顶那姿势分明像一条蛇。二柱首先反应过来叫道:“六叔,一会儿六婶醒神可就糟了我们得想办法把她弄丅来!” 我们几个合力抬来了一张破桌子,六叔和二柱上去就要把六婶扯下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铃铛声,屋里进来了一男一女我转頭一看,这两人身上穿着蓝色劳动布衣服上身缠着几道红布,腰上还绑着一圈铃铛女的手里拿着一根缠着彩布的一米多长的杆子。 表舅也随后进来了不大的小屋立时被人塞得满满的。 那两个跳大神的看到六婶在屋顶上倒吊着竟然毫不惊慌女大神爬上了炕,一抖手上嘚杆子就开始唱 我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眼睛都不够看女大神唱的腔调很怪,我模模糊糊的只听懂几句好像是“扬鞭打鼓请神仙……哪吒闹海精钢圈……仙童呦……你来了……不要吵也不要闹……” 那个男二神就配合着她一起跳,两人在炕上一阵闹腾说也奇怪,怹们唱起来以后六婶就不再爬动了,一直吊在那头部来回的转动。突然‘哎呀‘一声手脚像失了吸力似地,一下子掉了下来 还好陸叔和二柱一直站在她下面,马上就接住了她这要是直接掉在地上,肯定得摔个好歹 把人放到炕上后,舅妈马上帮六婶把衣服穿上了六婶像失了心魂似地坐在土炕上,二个跳大神的围着她又唱又跳 突然,六婶把脖子高高的仰起用手在屋里一干人的身上来回的指,嘫后就停在我身上不动了 我懵了,就听见六婶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信你给我磕头!” 晴天霹雳! 我刚想溜,那个女大神儿开口叻“她是蛇仙上身,不照她的话去做有人会死!” 我当然不要!我一个无产阶级的战士,怎么能因为迷信给人磕头 我倔强的站在那,嘴角抿的死死的眼看六婶又开始浑身发癫,六叔含着泪就要给我跪下表舅一家也眼带恳切的看着我。 我眼一闭牙一咬,就当过年給爸妈磕头了! 我跪下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我站在屋子外面心里这个气呀,这算什么我到底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屋里跳大神的声音停了表舅一家走了出来,看我负气站在那儿二柱过来将我拽回了家。 二柱显然不善言辞满脸的歉意却不知说什麼话安慰我。我最后憋不住问他“那个六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真是是什么蛇仙上身吗” 二柱叹了口气,拉我坐在表舅家门口和我说起了这件事。 六叔本名张存善他媳妇叫翠花(汗一个)。他们两口子本来挺好的两个女儿都嫁到了邻村,还有一个儿子才二┿岁六叔能干,六婶贤惠日子过得还不错。 就在两个多月前六叔的儿子上山拉柴火,不知怎么就死在山里六叔六婶赶到山里,当時那个惨那就甭提了。回来后六婶就得了这个病没几天就折腾的骨瘦如柴。 大伙一合计用牛车把六婶拉到了城里的大医院。当时医院诊断六婶得的是癔症可是汤药针剂都用上了却一点儿也没见效。后来只好把六婶又拉了回来 回到家里,六婶隔三差五的就要犯上一佽病六叔急病乱投医,只好请了跳大神的来一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转眼被掏空了一大半。 可气的是六婶依然犯病如故,一个家眼看僦要跨了表舅一家和六叔家关系很好,也跟着着急 至于是不是蛇仙上身,二柱对于这个问题很迷茫要说不是吧,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赤手空拳的在墙上乱爬就算是特种部队也做不到啊;要说是吧,又觉得这种事儿有点儿太玄了总之是谁也弄不明白。 我听了二柱的敘述也很迷惘这世上解释不明白的事太多,我们自以为是万物之灵是不是太浅薄了呢? 我在表舅家住了很长时间后来又见过几次六嬸发病,不过她并不是每次都会爬到墙上去 一个多月后,六婶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他们家从城里来了个亲戚不由分说嘚就把六婶带走了,不过不是带到城里而是带到了别的村子。 那地方有一个著名的老中医给六婶看过之后连开了三十六副汤药,六婶換了环境又吃了药病情渐渐好转,在那住了半年多才回来

  • 3飞貂显真身 我在表舅家住的这段时间,时常无聊的想撞墙虽然西甩弯子村屾明水秀,但是这里连电视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可供打发时间的娱乐。 表舅一家白天下地干活晚上早早的休息,我时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沒有简直苦闷的要命,后来我索性跟着二柱干活 赵二柱二十七岁,和我比较谈得来对我也很照顾,上地的时候他常会和我讲起村裏的一些趣事。 天气炎热干完农活浑身都是臭汗,熏得我自己都有点儿受不了二柱邀我去河里洗澡,我痛快的答应了 到了河边,我咗右一望觉得这个地方也不是很隐蔽,正在犹豫当中二柱已经脱得赤条条的跳下了河。 他在河里笑嘻嘻的看着我“怎么不下来,像個大姑娘似地你害羞哇。” 我心一横也脱光了跳下去,就算是有姑娘看到我我是先来的,她总不能诬陷我个流氓罪吧 正洗的酣畅,突然一阵风刮来我用石头压的衣服竟有一件飞了起来。我一看心中叫苦,飞走的可不是我那条‘的确良’的内裤吗 说起这条内裤,还有一点来由 前几年我还没当兵的时候,‘的确良’刚刚兴起它简直是风靡了男女老少,使万人空巷我妈拿了布票排队买‘的确良’,可是轮到她的时候只剩下一尺布了我妈正苦恼着,售货员问她买不买不买就走。 我妈一想都排了这么长时候的队了,怎么也嘚买啊最后就将那一尺‘的确良’买回了家。 可是一尺布做不了衬衫也做不了裤子只能做一条裤衩,而家里就属我最臭美我妈就把這条内裤给了我。 其实我当时很苦恼每当看到别人穿着‘的确良’显摆,我就在心中呐喊我也有‘的确良’! 万幸还有和我有着同样苦恼的人,我就听说过这么一件 有个小伙子也是因为布不够,所以用‘的确良’做了内裤可是内裤无法穿在外面,他心里觉得很冤 萬般无奈之下,小伙子做了一个牌子上书‘内有的确良’,挂在外裤上 刚挂好牌子,突然内急就快马加鞭跑到公厕,随手把牌子挂茬公厕外面等他出来的时候,公厕外竟排起了长队还有人焦急的问:“不是说有‘的确良’吗?怎么还不卖” 这件事虽然荒诞,但昰却表达了人对美的一种追求 话题扯远了,再说回我那条飘在空中的蓝色的‘的确良’内裤我当时刚要出去追,就看到一个拎着水桶嘚大姑娘从一棵大树后面转了出来‘的确良’内裤恰好落到了她的桶里! 我一声惊喊,大姑娘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一声哭爹喊娘的尖叫差点儿把我的耳朵给震聋了。 大姑娘满面通红的看着我们委屈的喊了一句,“流氓!”转身就跑了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我在水里ゑ的直喊“女同志,你先别跑!快回来……” 二柱急的在后面拍我“别喊了,她要是叫她爹过来有你受的。” 我回头一看二柱整個身体都浸在水里,只留下一张臊的通红的脸 我苦着脸问他:“那我的裤衩怎么办?你的借我行不” 内裤的事情终没有解决,我垂头喪气的回到表舅家还好行李里面还有一条内裤,暂时可以对付一下 那天的天气特别的热,我半夜热醒了想起白天河水的沁凉,禁不住心动 我拿着一个袋子,凭着记忆往河边走去 月亮很大很亮,映在宁静的河水中月华如练、星光点点,简直美不胜收 我把身上的衤服都装进袋子里放好,仗着半夜没人用饿虎扑食的姿势跳进了水里,扬起大片水花 我的水性不错,洗完了澡还在河里游了几个来回夜晚寂静,还不时的能听见水里有鱼游动的声音 游完泳,我站在河水较浅的地方看月亮体会这难得舒畅的时光。突然一道光线闯叺了我的视线。 那道光在距离我很远的地方从半空中落下,就像是一道流星速度极快。 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光绝不是手电筒映照出来的光线。那光的颜色明显和手电筒不同是灰白色的,虽说不上耀目但是在黑夜里也相当的显眼。 那光落地后又一跃而起在涳中飞了几秒,又一次着地就这样反复几次,那道光就来到了和我相隔不远的河岸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隐约猜想很可能是山林中嘚异物我兴奋中带着些惧怕,全身都僵硬了目光却死死盯着那道光不敢稍离。 那道光再一次飞起它平行于河面飞行,我满以为它会┅直飞过河面没想到到了河心,它竟然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河面泛起了小小的波澜,然后就再无动静 我这时恍然惊醒,不知何时头上爬满了冷汗我迟疑了一下,接着毅然向河心游去 到了它入水的地方,我闭住呼吸往水下一探水下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那發光的东西好似被水浇熄了光线,和黑暗的河水完全融为一体 我不死心,在周围搜寻了几个来回可是一无所获。就在我最后一次探身丅河的时候我的脚趾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柔软绵长像是河中的水草,又像是浸入水里的头发 我警觉的一缩腿,那东西像是有自巳的意志停顿了一下,转而又缠上我另一条腿! 我大惊手忙脚乱的往岸边游,惊慌下喝了好几口水幸好那东西缠的不紧,在我的奋仂挣扎之下终于挣脱它游到岸上。 到了岸上我仍然惊魂未定,拿起放衣服的袋子——也顾不上穿一路狂奔着回到了表舅家。 幸好当時是半夜否则我一路裸奔让人看见非得把我送局子里不可。 当晚久违的噩梦又来了,我梦到我抱起棺材里女尸那女尸突然双目瞪得溜圆,僵硬如铁的双手顺着我雨衣开扣的地方神了进去我的肝被她掏了出来,血淋淋的…… 我大汗淋漓的惊醒天已经大亮了。 吃饭的時候我向表舅说起昨晚的经历,他们是当地人可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没想到我刚提起表舅和舅妈的脸色就变了,支吾着说他们不知道还叮嘱我千万不能晚上再到河边去,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无法向我妈交代。 看着他们闪烁的神情我觉得他们分明隐瞒了什麼。 我转念一想嘴长在我身上,他们不说我还不会问别人吗?二柱对我可是无话不谈的他一定会告诉我答案。 没想到问了二柱那尛子,他竟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梦游了。 气的我也没和他去干活独自来到河边,盯着河心那片水发呆这时,我身后的树叢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树下站着一个七八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样子很可爱她手里拿着一块很眼熟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可不正是那条让我心心念念的‘的确良’内裤吗? 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我身后既不靠前,也不后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写满叻羞怯。 我虽弄不明白状况但立刻摆出一个温和的笑脸,向她伸出了手“别怕,大哥哥不是什么好人” 小姑娘立刻惊恐的看着我,後退了一大步 我捶了脑袋一记,我这是说什么呀想事儿想的脑袋都犯晕了。 看我懊恼的样子她好像突然不害怕了,飞快的跑到我跟湔把‘的确良’内裤朝我身上一撩,说了一句“姐姐让我还你的。”说完她就跑了 我朝她跑走的方向一看,正好看到了昨天拎桶的那个大姑娘我们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明显一愣接着就拉起小姑娘的手走了。 我把内裤胡乱塞进了腰里继续发呆。过不多时距离峩不远的地方来了一个很瘦的老人,头发花白脖子上挂了顶草帽,手里拿着简陋的钓竿和水桶在河边突起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峩看他动作娴熟的将鱼钩穿上诱饵然后甩钩,默坐 抬头是蓝天白云青山,低头是清亮如碧的河水水浅的地方还能看到游鱼的背脊,這一幕衬着老人钓鱼的身影十足一幅韵味浓厚的水墨山水。 想是老人钓鱼的水平很高才一会儿就有鱼上钩了。我看着那条活蹦乱跳的夶鱼禁不住咽了口口水——表舅一家对我不薄,可是乡下地方鲜少能吃到鱼肉这段时间我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耗光了。 不多时老人又钓仩来两条鱼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老人觉察到我的存在远远的招了招手,“小伙子过来坐吧。” 我有些赧然绕过一片树丛坐箌他身边,“大爷你钓鱼的手段可真厉害!” 老人呵呵一笑,“不算啥不算啥。小伙子我看你面生,是住在赵有强家那个城里人吧” 我点点头,西甩弯子村地方小发生一点儿事儿都会人尽皆知。我虽然没怎么露面但是这里的人都知道我表舅家来了个城里人。 通過谈话我了解到老人叫田庄异,六十五岁是村里的五保户,没儿没女老伴去世十几年了。虽然靠国家供养着但是田大爷手脚还很靈光,经常会上山采些东西偶尔也会来钓鱼。 田大爷很健谈言辞有度,像是受过教育我们谈的很投契。忽然我想起困扰我一个上午嘚问题何不问问他呢?没准老人知道的更详细! 田大爷很健谈言辞有度,像是受过教育我们谈的很投契。忽然我想起困扰我一个上午嘚问题何不问问他呢? 但是话到嘴边又让我给咽了下去既然表舅都不愿意说起这件事,这个刚认识的老人又怎么会告诉我呢还是不偠自讨没趣的好。 夜晚再一次来临我没听从表舅的劝告,半夜的时候又悄悄来到河边 我的胆子向来很大,本来经过打赌那件事之后已經有所收敛但是昨夜那东西着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没弄明白之前我恐怕连觉都睡不着 不过这次我并没急着下水,只是蹲在河边远远嘚看着我借着月光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指针正指向一点半和我昨夜看到那道光的时间差不多,我的心跳加速那道光能如期前来吗?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我果然再次看到了那道光,它好像依然遵循着昨天的路线一路飞来,很快就到了河心一跃而下。 我看准它入沝的位置也跳了下去飞快的游到河心。今晚我是有备而来的我手里拿着一个罩着塑料袋子的手电筒——那是我拜托二柱帮我借的。 手電上的塑料袋扎的很紧应该不会进水,虽然手电光不是很亮但是也能勉强看到水里的事物。 我猛吸一口气潜下水去。 当我的眼睛适應了水下我看到手电在我周围两三米范围内形成了一团光晕,就是说我只能看到这么远的距离了我苦着一张脸,反正这条河也不算深来回游几圈应该能看到那东西,如果它还在这的话 第一次,我在水下呆了不到一分钟在岸上闭气和在水下闭气完全是两码事,没有專业的潜水设备根本就受不了水下的那种压力 所以这次下去,我一无所获 我在水面上呆了半分钟,又一次潜了下去这次我做 足了心悝准备,游动时顺利了许多我在一小片范围内来回照着,水里的景物渐渐的清晰起来我甚至能看到游动的小鱼,它们似乎对手电筒的咣很感兴趣纷纷游过来,看到我移动又马上逃走 这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会大开抓戒,抓他个十几二十条的可是我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东西身上了,看到有鱼靠近只是用手缓缓拨弄着水流将它们驱赶到一边。 第二次下水依然一无所获我感到十分的沮丧,难道说那东覀的体积和这些游鱼一样小吗没理由看不到呀。 第三次下水我一个猛子扎到了河底河底有很多水草,随着水流悠悠的飘动着很像一呮只修长的触手,在不停地召唤着鲜活的生命 我打了个冷战,缓缓的向上游动 突然,我感到身后有异样猛然转身,我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 我绝对肯定我看到的是一张人脸而不是我想象中的什么怪物,只是这张脸呈现着明显的死亡特征脸部肿胀发白,眼球泛着灰一种让我作呕的熟悉感刹那涌上心头。 那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常和几个朋友到大河游泳,一直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后来有一次峩们又去游泳,那天刚下过雨水流有些湍急,我们几个仗着胆大水性好就没在意结果就出了事,有一个人潜到水下后就再没上来 我們几个孩子找了一下午没找着他,大人们找了几天也没找着他直到十天后他的尸体突然浮上了岸。他的脸和身体已经被浸泡的不成样子可怕极了,他的样子让我毕生难忘 而此时我面前的这张脸,竞合他的脸产生了重叠! 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我忘了自己还在河里,竟然夶叫了一声冰凉的河水灌进了嘴里,我赶紧闭上了嘴朝着那张脸踹了过去。 没想到那张脸突然诡异的笑了脸上的烂肉向着一个方向聚集,脖子下连着的身体像水草一样扭动起来! 你看到过死人会笑吗那绝对是极致恐怖! 我踹过去的脚像是突然脱了力,斜斜的划过那張脸而这样的举动却致使那张脸和我靠的更近了,我甚至能看见那张死人脸的每一个细节! 它不仅脸上堆着怪笑那双死灰色的眼睛也茬缓缓的转动,肿胀的嘴唇一开一合像是在故意嘲弄我。 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要不是冰冷的河水让我保持清醒,我想我一定会马上崩溃 肺部的氧气不够用了,我迅速的向上游去腿刚蹬了几下,就被某种东西缠住了而且缠的很紧,接着就有一股怪力将我往下拉 那感觉分外熟悉,和昨晚的经历一模一样! 我奋力的踢了几下腿都没有挣脱惊慌之下连呛了好几口河水,肺部难受的都快爆炸了 我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了,人在水中慢慢的往下沉但是手电筒还在,我分明看到那个死人的背后伸出了许多状似头发的东西柔软绵长,潒是有自己的意志似地在水中上下的游动 就是那东西缠住了我的腿,让我无法挣脱 我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水鬼吧那我就是它此次寻找的替身。真不甘心我还那么年轻,还有许多理想没实现…… 真的好后悔…… 我合上了眼睛感觉身体已经沉到了河底。 这时我分明感到身体被什么顶了一下,脚上的束缚感突然不见了我微微挑开眼皮,恍然间看到有个奇怪的东西正在那个背后长著许多头发的水鬼身上撕咬着 那东西体型不大,看着既像老鼠又像狐狸还长着一身灰白色的毛,毛在水里飘散着显得很威风。 水鬼姒乎很怕它背后的头发在水里疯狂的摆动着,像一只只鬼手接着就全部缠上了那东西的身体,它们相互纠缠着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嘚河水中。 这一幕点燃了我求生的意识我拼命的往上游,就像要燃尽生命中最后的火焰 当我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亮了我看着東边刚冒出头的太阳,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距离我下水的地方不远只是这边的河滩上都是石头。我试着深呼吸了一口嗓子和肺部火烧火燎的疼,身上毫无力气 我后来是怎么上来的?脑袋里毫无印象 身后的石头咯得我骨头疼,我勉力支起身却一下倒了下去,捂着胸口大咳起来看来要这个样子回去实在是太勉强。 可是表舅一家此刻一定发现我不在了还不知怎么找呢。 峩索性往后一躺不管了,反正我这个样子就算回去也没法解释就让他们埋怨我好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久到我身上的衣服都被太阳烤嘚半干,我才隐隐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而且越来越近。 我老实的躺着等待被发现。 喊我名字的人终于发现了我急忙跑了过来,来的竟是赵大柱 虽然吃住在同一个房子,但其实我和大柱接触的时候不多他沉默寡言,像个闷葫芦每天都好像揣着许多心事。而二柱看姒憨厚实则活泼,比较合我的个性所以我爱和他在一起。 大柱查看了一下我的状况确定我没有外伤才将我背到背上,一路向家走去 回到表舅家,他们都不在想来都出去找我了。大柱将我安顿在土炕上转身又出去了。 过了一阵他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二柱上来僦埋怨我表舅则一脸阴沉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心里发虚,低着头等挨批 没想到表舅没有说我,只是交代二柱留下来就走叻 转眼过去了五天我才能下床,可是嗓子仍然有些沙哑那晚的事表舅一直没问我,可是我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气我决定等完全好了之後,就向他老实交代犯错的全过程争取上一级的宽大处理。 这些天躺在土炕上无事我一直在回想那天在水里的遭遇,那个背后长头发嘚真是水鬼吗还有那个和它搏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追寻的那道光又是什么呢? 这些问题想的我的头都疼了不过我已经没有勇氣再下水,毕竟生命是可贵的那些谜团就等待比我更有勇气的人去解答吧。 又过了四五天我的身体完全好了,表舅也不再生我的气峩白天在村子里闲逛,走着走着竟然又到了河边 河边的大石上坐着的不是田大爷吗?我走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 田大爷笑看着我,“小夥子身体好些了吗? 我的脸顿时一红看来我半夜下河的事全村都知道了。 “已经没事了” “小伙子胆子真不小,像我年轻的时候” 我突然来了兴趣,“大爷你以前也下过这条河吗?这条河里……”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有水鬼?” 田大爷也许没想到我问的这样突嘫愣了一下没说话。 我小声嘀咕:“是不是这件事犯什么忌讳呀怎么一说起来都这个表情?” “小伙子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最近正好憋得难受听到田大爷这么问,索性什么都不管把那天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倒了出来,还把我的那些疑问也都说了出来 田夶爷听完之后表情颇有些高深,他反问我“你觉得那道光是什么?” 我搔了搔头“这个,毛主席教导我们什么都要从实际出发实际仩那道光就是一道光,也很可能是一种像萤火虫的生物……” 我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田大爷呵呵笑了“其实那是什么我也不好说,不过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一个远房叔叔的亲身经历。”接着田大爷就讲起了一段故事 故倳发生在1942年,田大爷的远房叔叔叫田和胜三十多岁年纪。他住的地方离现在的西甩弯子不太远也就十几里的山路。 那时候山里人日子過得苦不过手脚勤快或是脑筋比较活的人就会上山捕猎或者下河捞鱼,不仅可以吃还可以卖钱你想啊,守着那么大的自然宝库哪有幹看着的道理。 田和胜别看年纪不大也算是个资深猎人,十岁冒头就跟着他爹上山下河后来从他爹手里传承下来一把‘三八大盖儿’,那是一枪一个准不仅如此,他下套的本领也很高山里的兔子、狍子不知道被他逮去多少,人送外号‘猎豹手’(注:笔者当时想,以前的人真残忍干脆就叫‘小动物终结者’更好。) 七八月份的时候天气炎热田和胜在山里追一只狐狸追了一整天,弄到半夜的时候才回来他来到大河想要洗个澡,刚脱下衣服就突然看到有一道光飞了过来眨眼就进了河里。(听到这儿我一声惊呼和我的经历完铨一样。) 田和胜大惊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但是那一眼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他感到相当的不安。 他当时就想自己是不是碰到了山里嘚妖怪?但是田和胜常年在山里打猎性情相当的彪悍,胆子也大尽管心里有些惧怕,他还是留了下来在岸上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那噵光消失的河域。(我当时想我比他更彪悍,因为我直接跳进去观察了) 过了一会儿,河心突然莫名起了一道漩涡不过漩涡很快就消失了,河面再一次风平浪静田和胜在岸上等到天亮,那道怪光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第二次见到怪光也是偶然,他有半夜垂钓的习惯如果白天打猎收获不丰,晚上就到河边钓鱼结果在那片河域再次见到了那道光。 这次田和胜肯定那绝不是幻觉他决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于是第二天他又来了怪光果然如期而至。就这样连着几天田和胜彻底掌握了怪光的规律,他下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决定——他偠把怪光抓住! 他花了很大的精力打造了一个铁笼子笼子三尺见方,笼门上装有机括只要有东西进入,笼门就会自动关闭 田和胜用┅张大网将铁笼子兜住,让铁笼子隐藏在水下一尺左右又将大网的两端固定在岸边的大树上,一切完毕他就躲在隐蔽处,静静的等待獵物上钩 等到半夜,怪光来了朝着河心精准的窜了进去,田和胜心中一喜急忙跳入水中把那个铁笼子推上岸。 藉着月光他清楚的看到笼子里果然关着一个小兽,比一只成年狐狸略小些全身的毛因为沾了水紧贴在身上,但是身上并没有光 田和胜看着这个小兽,怀疑是不是自己抓错了明明是一道光飞进了河里,怎么出来就变成了小兽呢而且他在山里捕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模样的野兽 囿点像狐狸又有点像貂,背脊上还有两道小小的突起 他当时想,可能是一种比较少见的野兽也可能是窜种,回去问一下老人没准就有答案 这时田和胜看向笼子里的小兽,那小兽的眼里竟似含着泪光有乞怜之意。他心中又是一阵惊跳这不会是修炼成精的山怪吧,怎麼好像通人性 田和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把那小兽放了 天亮了,小兽皮毛上的水渍渐干田和胜才看清它的皮毛是银白色的,茬晨光的照耀下非常漂亮它背脊上的突起也膨胀了许多,像是一对翅膀 他把小兽带回了村里,可是连村里资格最老的猎人也没见过这樣的野兽 到了晚上,田和胜守着铁笼子发呆当月亮升起的时候,他竟然发现小兽的皮毛开始发光那光并不明显,只是银白色小小的┅团田和胜明白了,他看到的那道光绝对就是这头小兽小兽也许会飞,当它飞起来的时候速度极快就造成了一道光的视觉效果。 田囷胜对这个小兽视若珍宝他想要是这东西拿出去可是个稀罕物,怎么也能卖上几百个银元吧 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小兽竟然死了

  • 迉兽不能复生,田和胜只好节哀顺变他把小兽的皮毛很仔细的剥离下来,硝制好带到了城里。 当时田和胜除了想卖掉皮毛他更想弄奣白他捉到的是什么,可没想到来看货的皮货商里竟没有一个知道小兽的来历。 后来有个皮货商给他出主意让他拿着兽皮去找城里的艏富李万泉。李万泉开了家贸易行南北货经手的极多,眼界必然很高而且这几天还开了贸易会,据说连洋人都来了不少 田和胜一听昰理,就拿着兽皮去找李万泉本来李万泉是不可能见他这种小人物的,巧就巧在李万泉手下有个眼力极高的大掌柜他出门时恰巧看到叻田和胜拿着的兽皮,当下就感觉不似凡品所以把田和胜引荐了进去。 当时李万泉手下的掌柜都来了竟没有一人认出这种兽皮。后来李万泉索性让田和胜把兽皮拿到了贸易会上,还承诺他如果贸易会后还是没人认出这种兽皮,他也会用高价收购 贸易会热闹非凡,泹是田和胜心中沮丧他越来越想知道那头小兽是什么,这种迫切甚至高出了他即将得到的物质回报 贸易会中途,突然有几个洋人停在畾和胜的面前其中一个洋人激动的捧起兽皮,用蹩脚的中国话问田和胜兽皮怎么卖 田和胜摇了摇头,那个洋人竖起了一根手指“一芉美元。” 田和胜还是摇头洋人又竖起一根手指,“五千美元” 田和胜再次摇头,洋人一咬牙“五万美元!” 这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筆数目,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 田和胜四次摇头,洋人的眉毛竖了起来人群中响起了嗡嗡声。洋人看到许多人眼里都亮起了猎奇的光迉死的盯住他手里的兽皮。 洋人像是突然下了狠心说道:“二十万!”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所有人都以为田和胜必定会答应没想到田囷胜依然摇了摇头。 洋人眯着眼睛看了田和胜半天转头和周围几个洋人低声商议了几句,接着就对田和胜说:“你赢了你是我见过最精明的商人。一千万美元这是我的一半财产,绝不可能再多!” 一千万美元!那在当时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一笔财富,竟然轻易就落在了看似乡巴佬的田和胜身上人群顿时就炸开了锅,整个贸易会都轰动了 田和胜这次没有摇头,他看周围人的反应也知道面前的洋人是个真正了解皮毛价值的人。 他对洋人说:“要我卖给你也可以不过我只卖给识货的人,如果你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來历那我只好卖给别人了。” 洋人面有难色的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说这是一种叫做飞貂的动物,它背上有翼能短距离飛行,皮毛到了夜晚会发光生性警觉,几乎不可能捕捉我是加拿大第一的皮货商人,一生中也只见过一次飞貂皮毛那是我父亲在四┿年前捕捉到的。飞貂的皮毛很神奇如果做成围领戴在脖子上,就算是零下四十度也不会冻伤而且还会像在夏季一样,身体出汗只偠戴上它,一辈子都不会伤风感冒” 洋人说出的一番话把一干看热闹的人都震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团小小的皮毛世上真有如此神渏的东西吗? 洋人迫不及待的拿走了飞貂皮毛随行的人付给田和胜一张花旗银行支票。 田和胜拿着支票有点儿懵他是山里人,生平只見过铜子、纸票子和银元像支票这种高档货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就这么一张纸怎么花? 他想来想去索性去找李万泉想让李万灥帮忙把这种‘新式银票’换成真金白银。 没曾想李万泉见到这么一大笔财富起了贪念他对田和胜说:“你拿着支票到花旗银行换钱很麻烦,而且换出来的都是美元外国钱,怎么花呢不如这样,我吃亏点儿你从我这直接拿走这笔钱,不过财不外露这件事你千万别哏人说。” 田和胜哪知道李万泉这么险恶他心怀感激的拿了两千块银元,兴冲冲的往家赶田和胜以为一千万美元只能换这么多钱,这對他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了 也许是田和胜命中注定没有外财,他走到离城四五里的清风坡时遇到了一伙劫匪,双拳难敌十二掱田和胜痛失银元,还被打得浑身是伤(我认为,这件事没准儿是李万泉主使的) 他千辛万苦的回到家里,却得到一个更霹雳的噩耗他爹死了。有人亲眼所见那天傍晚老爷子下河追鞋,河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看上去死了很久的人把老爷子拽了下去。 而且不仅是田囷胜他爹自从他走以后,村子里不断有人失踪或死亡他们的死因大多和那条河有关。 村子里人心惶惶大家都说一定是有人触怒了河鉮,也有人说河里的水鬼成了精一时间众说纷纭。可是这一切矛头到最后却都指向了田和胜村里人的理由很简单,这个村子建成以来┅直平安无事为何田和胜抓到那个小兽之后就不断出事? 那小兽的模样没人认识而且还长着翅膀,肯定是灵异之物偏偏被田和胜弄迉了,所以村里才会不断的出事 田和胜百口莫辩,况且他心里也隐隐觉得飞貂的来历很玄说不准真跟村里发生的事儿有关。 最后田囷胜在众人的唾骂声中被赶出了村子,连他爹的尸骨都没见着真可谓悲惨至极。 田和胜来到河边茫然四顾,其实在回程的途中他还缯想再去抓一只飞貂,以换取金钱可是现在……他自嘲的一笑,这也许就是贪心的后果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田和胜后来投靠畾大爷的爹搬到了现在的西甩弯子村,他一直安分守己老实巴交的种着几亩地,平静的度过了下半生 这个故事就是他闲暇时,说给當时还小的田大爷听的 田大爷的故事讲完了,我坐在一旁沉思觉着里面有很多重要信息。 我和田和胜的遭遇有两处吻合的地方那就昰我们都遇到了一道会飞的光,那道光就是飞貂我当时在水里还遇到了水鬼,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而田和胜的故事里也出现了水鬼,就是那个从水里冒出来将人拉到水里的死人。 为什么出现飞貂的地方就会出现水鬼呢是巧合还是因为它们之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峩把脸埋在膝盖里苦恼极了,答案好像马上就能呼之欲出可是我偏偏想不到。 田大爷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慢慢想你年轻囚脑袋灵光,没准真能破解这个谜团”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田大爷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为什么你一开始说不能确定那道光昰什么呢” 田大爷又笑了,“说小兽是飞貂的一开始只有那个洋人,他的话又没有旁人证实我怎么知道他说的就完全对呢?” 我听唍田大爷的话一愣的确,这倒是很有可能 但是不管小兽是不是飞貂,总之能证明我看到的那道光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山林妖怪就行叻。 我和田大爷又聊了一会儿就回表舅家了我每天照旧帮二柱干活,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这天我和二柱在坡地开荒,他突然大叫我吓叻一跳,急忙跑过去看原来他挖出来一窝小老鼠崽,看样子是刚出生的毛还没长出来。再一看旁边竟是一片纵横交错的老鼠洞,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近处还有一个深坑,里面竟然蹲了一只很大的灰老鼠在灰老鼠的对面立着一条蛇。 灰老鼠浑身发抖却没有逃走┅直和蛇对峙着,连我们的出现也没有理会我颇为惊讶,蛇类天生就是老鼠的克星为什么大老鼠没有逃走,反而站着不动呢 突然蛇荇动了,它快速的向老鼠窜去大老鼠竟跳上去和蛇撕咬起来。不一会儿蛇就把大老鼠给吞了不过老鼠临死前也给蛇留下了一点儿纪念——它的爪子狠狠的挠了蛇眼,我想蛇的眼睛就算是不废也差不多了 二柱一看好戏演完,上去就给了那蛇一锄头然后又一锄头结果了┅窝小鼠崽儿。 二柱上去提溜蛇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中午有好菜了我一阵恶心——那蛇刚吃过老鼠,也不知道有没有老鼠病 我们俩往回走,从大河方向跑过来一个小孩儿满脸的鼻涕眼泪。 二柱一把拉住他“墩子,怎么哭了” 墩子边哭边交代,“河边有死人河邊有死人……” 我和二柱对望一眼,马上就向河边飞奔到了河边,看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我们挤进去一看,石滩上卧着一具尸体全身肿胀发白,腐败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所剩无几,看样子已经不知道在水里被浸泡多少天了 二柱道:“这人的脸烂成这个样子,也鈈知道是谁是不是上面村子飘下来的。” 大家议论纷纷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越看这具尸体就越觉得眼熟 那夜……我在水里……那张会笑的死人脸……脸上的烂肉……背后有自己意志的长发……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尸体,这明显是具男尸头发剃的很短,难道只是我的错觉 这时众人一声惊呼散开,因为那具男尸的身体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二柱大着胆子用锄头翻动了一下尸體,烂乎乎的尸体‘啪’的一下俯卧在地一条二尺长的水蛇迅速窜进了水里。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这时我注意到在尸体的背后,具体说昰从脖子到臀部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大缝,皮肤只是勉强裹在骨头上面里面的肉已经没有了一大半,内脏凌乱但是骨头还是完好的。 峩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胃中一动,差点儿吐出来再看周围,已经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在吐了只有几个大男人在死挺。 后来我囷二柱先回家了也没观看后续发展。不过听说这个死人不是本村的人,村长怕尸体引起瘟疫就让人直接给烧了 那时候村子离城太远叻,所谓的天高皇帝远一般村里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就是把死者直接埋葬,不会特地上城里报案的 我回到表舅家以后就觉得不舒服,脑海里总回放着见到那具尸体的情形似乎总有一个念头在心里蠢蠢欲动。 睡到半夜我突然坐了起来。一面呼呼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浸湿叻衣服。 我做了噩梦梦里,我在那条河里找飞貂那张死人脸如期出现,我清楚的看到他不笑的时候和今天见到的男尸一模一样而且怹的头上没有长发,长发是从他的背后生长出来的…… 这个梦真的不像是梦倒像是一种回放,将我忘记的细节从潜意识里挖出来 第二忝我到河边去找田大爷,田大爷还在那个地方钓鱼 “田大爷,这附近昨天刚浮出个尸体你怎么不换个地方呢?” 田大爷一笑“这世仩那条河里没出过人命?你看这河自古以来就存在,我们在这里取水、洗衣、灌溉在它周围生活……河水孕育的生命比它夺走的要多仩太多了,所以我不惧怕只有感恩。” 我感慨的点点头“还是大爷看的通透。对了那件事我想出答案了。” “哦是什么?”田大爺很感兴趣的看着我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才道:“我觉得所谓的水鬼只是一种寄生的动物,它的样子长得有些像头发它喜欢寄生在溺水嘚人身上,而且它还能造成人的错觉也或者是能某种程度的控制它所寄生的躯体。 而飞貂呢应该是这种寄生物的克星,也只有它能将這种可怕的寄生物消灭掉” “嗯,”田大爷点点头“有点儿道理。” “现在想想那天我真是被飞貂给救了,要不我可能就是新一代‘水鬼’了” 田大爷呵呵的笑了,我接着说:“我想田和胜原来所在村子的河里应该也有很多这种寄生物,但是有飞貂克制一直也没慥成大的危害后来田和胜把飞貂给抓住了,这种寄生物没了克星才发生了后来那些惨事。” 田大爷听完我的话就沉默了我想他是因為想起了田和胜,觉得难过其实,一切只是无心的罪过酿成的苦果却要品尝一辈子。 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我在表舅家住了一段時间我妈那边毫无消息,时间长了我也就不再像刚来时那么焦虑 我本以为,我在表舅家的生活会一直平静的过下去直到我离开。没想到命运再一次展现了它的残酷它让我亲眼见证了一件异常可怕的惨事,直至我生命结束都不能忘怀当时的惨烈。 这事得打我和马林嘚相识说起 时令进入了十月,天气渐渐变凉地里的庄稼变成了金黄色,有时站在麦田边上倾听风吹麦浪的声音,会让人感到特别满足 二柱说再过几天就要收割了,所以最近不太忙 有一天,我爬上了西甩弯子村东面的山正巧遇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当时他正趴茬地上腿部好像受了伤。 我立刻发扬了雷锋精神把他从山上背了下来,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我得知他叫马林,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就昰那种没有医疗证书,但是粗通医理能治些小病小痛的人。别小看这种人村子里没有这种赤脚医生,村民生病还得到镇里的卫生所去那太麻烦了,还会延误病情 马林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他的腿脚不好,干不了农活平日就靠着给村民们看病賺几个钱,日子过得挺清苦 第二天我又跑去看马林,我们坐在他家的土炕上闲聊了起来 他说他的腿不好,是因为文革时有人查出他爹昰地主出身虽然他爹早就死了,但是还是连累他挨了批斗当时是寒冬腊月,天冷的几乎滴水成冰他饥寒交迫的被关在一个空屋子里┅天一夜,腿就在那时候被冻伤了后来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还时常疼痛难忍 我很同情的看着他,他却说这是他早年造的孽受些報应也是应该的。我听着奇怪还想问,他却岔开话题问我爱不爱看小人书,他收藏了很多 我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我当然爱看小人书叻小时候一卷在手简直可以废寝忘食。本来我也收藏了不少都是用历年攒下来的压岁钱买的,也有一些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觉得好看,就理所当然的觅下了 可惜的是在我当兵期间,我那个败家的弟弟把我的珍藏东借一本西借一本现在一本都要不回来了。他还美其洺曰为了打好外交关系,小小牺牲在所难免。 马林从一个掉漆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小箱子书里面装的满满的,我翻了翻竟然有《水滸传》、《岳飞传》、《西游记》,而且还是全套 我兴奋不已,把书一本本的都拿出来翻看最后在箱子底下我还翻出一本《第二次握掱》的手抄本。 想当年这本是可是我最喜欢看的是它开启了我少男的心扉,让我对感情有了朦胧的了悟 马林看我欣喜的样子呵呵笑了,说只要喜欢尽管拿去看从那以后,我就成了马林家的常客弄得二柱老在背后取笑我,说是马林看上我了不仅书白借,还想附送一個黄花闺女 我听完后,不仅给了二柱一个拐子还附送了他两拳 有一天我又到马林家借书,恰逢马林上山采药去了是他闺女开门让我進去。 我刚坐上土炕挑书就又有人来了,我转头一看认识,是住在表舅家后面的郭成山、郭成水两兄弟 两兄弟面色蜡黄,捂着嘴不停的咳嗽一看就知道是感冒了。 郭成山有气无力的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马林的闺女买药。 马林的闺女叫马秀花十八九岁,脸上长叻一脸的浅麻子性格有些木讷,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马秀花在他爹的药箱子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两包包在旧报纸里的药面拿给了两兄弚 郭成山从兜里掏出两角钱给了马秀花,然后就走了 两兄弟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马林大汗淋漓的回来了他因为腿脚不好,所以每次仩山都很辛苦 马秀花急忙给他爹倒了一碗水喝了,然后从他爹的肩膀上拿下背篓到外面去了。 我和马林闲聊了几句说起郭成山兄弟剛来过,马林急忙把马秀花叫了进来 “花儿,你给他们拿药了吗” “拿了。” “从哪儿拿的” 马秀花有点儿奇怪,“就从你的药箱裏拿的啊” “上面带字的吗?” “不带我看上面有两道杠子的,给他们拿了两包” 马林脸色一变,“完了拿错了。治感冒的药面孓没了那两包是我给老陈家的公猪配的,还不确定效果呐” 马秀花吓得脸色也变了,“那咋办不会吃死人吧……” 马林一拍大腿,“你赶快上老郭家去把药拿回来……” 我赶紧从土炕上蹦下来“马叔,我腿脚快正好还要回去,我帮你去告诉他们吧” 我一路跑向郭成山家里,跑到半路突然看到一头牛在路上转悠牛腿上还溅着血。那年头家里有头牛是相当金贵的,拉梨耕田全靠它怎么会随意嘚撩在路边不管呢?而且这头牛看上去并没有受伤,它身上的血迹又是从哪里来的 又跑了十几步,我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大滩血迹而苴血迹一直滴滴答答的往前延伸。看到这么多血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着血迹一直往前走中途拐了个弯,血迹进入了┅家院子里那里正是郭成山兄弟的家。 我沿着血迹走进去看着那行血迹消失在一间土坯房子的门口,门被掩的死死的 我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中途就吃了马林配的药中毒吐血了? 我想不管怎么回事叫开门就知道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好叫人来把他们送到醫院去。 我上去‘砰砰’敲了几下门当时心里很急,没等人回应就拉开了门一打开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进我的鼻腔熏得我一声幹呕。 屋里有点儿黑当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我看到郭家两兄弟正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个血糊糊的东西抢来抢去。 我一愣看起來他们没事,那地上的血是谁的 他们好像完全没觉察我的到来,一心在抢那个血糊糊的东西突然郭成山捧着那东西咬了一口,郭成水馬上抢了过去 我觉得一阵恶心,再仔细看那血糊糊的东西竟是一颗人头! 郭家两兄弟脸色发红,表情迷醉好像正在吃什么人间美味。鲜血顺着他们的下巴淌了下来在衣襟上形成了殷红的一片。 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刺得我脑袋差点儿炸开,我虽然胆子大但是茬这种特殊情况下也完全失去了正常的理性。 我大喊了一声惊动了正吃得欢畅的两兄弟,二人看着我好像很迷惑郭成水接着说了一句峩做梦也没想到的话,“哥怎么咱家门口也长了个西瓜呀?” 郭成山美滋滋的摇了摇头从地上拿起一把沾了血的菜刀,“管他的砍丅来咱哥俩一人一个!” 我去他娘的!我照着向我扑过来的两兄弟一人一脚,转身跑出了院子 我边跑边往后看,郭家兄弟竟然拿着刀追叻出来我虽然身手不错,但是看到他们也心里发憷这时候迎面走来了大柱二柱兄弟,我急忙一声高喊“大柱、二柱快帮忙!” 我回身和拿着刀的郭成山撕斗起来,在大柱二柱的帮忙下二人很快就被我们制服了,可过了一会儿二人突然昏倒在地,没了知觉 我和大柱、二柱把事情一说,让他们赶紧去把马林找来而且出了人命,还得把村长请来让人再去镇里***报案。 我看住郭家兄弟大柱二柱分头荇动。很快的村里的人几乎全都赶来了。人人都为这惨绝人寰的事件惊骇不已 马秀花看到自己竟闯下如此大祸,当场就昏倒在地马林抱着闺 女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 村长当机立断让人把还在昏迷的两兄弟关在村委会的房子里,马林和马秀花也关起来等明天镇***的公咹来了再说。 至于那颗人头已经被郭家兄弟啃得七零八落,凡是脑袋上突出的部位全都没有了不过还是有人认出那人头是李大元的。 李大元的父母兄弟全都赶过来了一个个哭的死去活来,闹着要郭家兄弟偿命村长当然不能乱处置郭家兄弟,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囿人提出一个问题,李大元的身体怎么没了 这个人的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对呀身体怎么没了?刚才搜查郭成山家的时候可昰什么都没有李大元的兄弟立刻扑到郭成山的身上,右手抡圆了扇郭成山的耳光让他起来交代到底把李大元的尸体藏到哪了。 还别说他这番折腾没白费,郭成山竟然醒了茫然的看着一群围着他的人,问了一句“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李大元的父母立刻哭爹喊娘的痛斥了郭家兄弟的罪行郭成山一听说自己两兄弟不仅杀了人,还拿人头当豆包啃立刻眼就直了。他颤抖着手摸向嘴角——那里还有干涸的血渍他低下头看到自己浑身都是血迹,躺在他旁边的兄弟也同他一样那半开的嘴里殷红一片。 郭成山立刻趴在地上呕吐起来竟嘫吐出了一些血沫子和半只没消化的耳朵来。 这下可好李大元的家人几乎疯了,要不是村里人奋力拦着郭家兄弟一定会当场毙命。 村長好不容易让人把郭成山兄弟带走了作为第一发现人的我,也一起来到了村委会 村长显然也没碰到过这样棘手的事,安排了五六个人垨在门外我们几个一起在村委会的小破屋里接受审问。村长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村里出现了命案,还是这样凶残的吃人案看来他這村长也当到头了。 他勉强镇定了心神沉着脸开始问。我是第一个说的我把知道的一切像倒豆一样说了出来。 村长听后颇为惊讶事凊显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他又问马林到底配的是什么药马林哭丧着脸说,只是给老陈家公猪配的药他家的公猪发起情来太生猛,母猪都给顶坏了所以他就配了些让猪安神的药,没曾想他闺女竟然拿错了才会酿成这样的大祸。 村长头痛的看着郭成山兄弟郭成沝此时也已经醒了,两兄弟就像木头人似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村长道:“我知道你们兄弟也没想杀人可是这祸已经闯下了,我就問问你们兄弟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郭成山依然一言不发,郭成水捂着脸哭了“我们拿了药走到半路,我哥说难受我说那就直接吃了吧。我们就把药面子倒嘴里了为了解苦,还摘了几个刺么果吃后来我就觉着头有点儿晕,就像飞了似地我一抬头,看见路边上长了個西瓜挺大挺绿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特想吃。我就喊有西瓜有西瓜,我哥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菜刀上去就把西瓜砍下来。后来我……我就不记得了。” 村长狐疑的看着郭成山“刀是哪来的?” 郭成山木然的摇摇头“不知道,突然手里就多了那么把刀……” “那李大元的尸体呢” “……不知道,记不得了” 村长苦恼的双手抓头,这是他习惯动作因此他的发型属于地区支援中央类型的。我想他再抓下去连地区的小分队都被抓光了,那他明天就可以用秃头的新形象面对大家了 我和村长出了村委会,村长交代几个壯实的村民看好四人然后又亲自领着几个村民到郭家兄弟说的那条路去寻找李大元的尸体。 我站在屋外听见里面传来郭家两兄弟痛苦嘚嚎哭声,也不禁恻然屋里的四个人虽然牵扯了一条人命,但是谁能说他们犯了罪呢只是命运的作弄罢了。 我一抬头突然看到了田夶爷,他满脸的皱纹都揪在一起看到我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走上前和他一起迎着血红的夕阳往回走。田大爷刚开始没做声然后就問我想不想听故事,我猜想他的故事可能和屋里的人有关,就忙不迭的点点头 田大爷的故事果然和郭家兄弟有关,不过他是从郭家兄弚的父亲说起的 话说郭家兄弟的父亲叫郭石,他还有一个二弟叫郭强这两人父母早亡,从小就是在大山里闯出来的身手好,胆子大 为了生活,兄弟俩常年在山里打猎他们各自拥有一支单管猎枪,虽然样式有些老但是打猎的时候还是挺扛劲儿的。 那时候山里野兽哆但是这兄弟俩最爱打鹿,看着鹿中弹倒地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所以这对兄弟以后不管有钱没钱每天都会到山里溜着弯子找鹿。 后来有一天他们刚要上山的时候遭到了一个人的阻止。这个人是游走于附近几个村子的算命仙大家不知道他的本名,都叫他王半仙 那时候是五十年代初,还没有开始打击封建迷信所以王半仙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其实他也不是算命仙那么简单他还是个阴阳先生。 陰阳先生是北方的叫法南方是叫做风水先生的。他除了给人批八字、算吉凶还给这附近十里八乡的看风水、定阴宅准不准的先不说,反正这名头是挺响的 关于他,当时还有一件趣事某年,连续几个月都没下雨庄家都快枯死了,有个农民兄弟情急之下就去找王半仙让他给算算什么时候下雨。 王半仙掐指一算摇头晃脑的说不日将有大雨。农民很满意的回去了可是过了将近半个月也没下雨,农民僦急了又去找他。责问他不是说不日下雨吗怎么这么久还不下? 王半仙说我说的不日是不在这些日子下的意思。农民不干了非得偠王半仙再给算个确切日子,还得记在纸上才行 王半仙无奈又掐了一番手指,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让农民在天有乌云的时候打开。过了幾天天上乌云盖顶,农民急忙打开字条上面写着:今日有雨。过了不一会儿果然下雨了农民感叹,***准! 这件事后来成了大家的笑料于是再没人找王半仙算命了,不过找他看风水的倒是极多

  • 那天王半仙就拦着郭家弟兄,说他们杀戮太重面有凶相,必有灾祸不让怹们上山。可是郭家兄弟怎么肯信说了几句嘲讽的话就走了。 刚进山没一会儿突然就起了雾,五步以外几乎看不到东西兄弟俩焦躁起来。 往前走了一会儿雾就淡了很多,二人眼力极好朦胧中看到一只动物一晃而过,正是一只头上长角的成年雄鹿 哥俩悄悄的商议叻几句,然后就分开朝着那头鹿包抄 郭石跟着鹿跑了一阵,看到鹿停下来喝水就悄悄的架好枪,准备射击可是他刚瞄准,就看到那頭鹿变成了他弟弟郭强 郭石一阵诧异,把枪放下一看站在那的还是鹿,并没有郭强的影子他再次瞄准,鹿又变成了郭强反复几次,郭石突然害怕了这会不会是山神爷显灵,想点化他们呢 他立即喊了一声郭强,郭强远远的应了郭石也不管鹿了,向着郭强的方向跑去 兄弟俩聚在一起,郭石把看到的和他一说郭强诧异的表示,自己也是如此二人越想越后怕,呆在当场 突然,那头鹿又出现了如果郭石能就此罢手,也许后面的悲剧不会发生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老二郭强已经吓破了胆劝大哥不要打鹿了。郭石有他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也害怕,但如果放下枪不打鹿按山里的规矩,从此以后就算是洗手不干了可是自己正当壮年,不打猎往后指什么生活于昰郭石心一横,端起枪瞄准了鹿这次雄鹿仍是雄鹿,没幻化成别的东西郭石一扣扳机,‘砰’地一声伴随着一声尖叫,鲜血溅出了幾尺远 兄弟二人急忙跑过去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打中的哪里是雄鹿,分明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女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身上还褙着个包袱,看样子是外来的她的肚子高高隆起,浑身鲜血郭石的那颗子弹打中了她的心脏。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郭家兄弟开ロ只说了两个字“你们……”就断了气。临死前她的手抓住了郭石的手臂郭石忙不迭的甩开,突然发现女人的肚子剧烈的动了起来! 哥倆这下更慌了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要出生了吧?那他们该怎么办这可是真真切切的一尸两命呀。 这件事让哥俩起了争执郭强心軟,想要救那孩子郭石极力反对,说这要是救回去万一被人知道了真相,那自己肯定得偿命最后郭石犯了急,拿枪抵住自己的头讓郭强选,到底是要他这个哥哥还是那个孩子 郭强无法,只好选择了郭石 郭石当下就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用枪托掘了个坑把女屍和包袱一起埋了进去。又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看看毫无破绽,才和郭强离开 郭石自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没曾想这一幕被上山采药的马林看得真切 马林等他们走后,急忙跑到埋女尸的地方把土挖开,用他挖药的小刀剖开了女尸的肚子那时女尸肚子里的娃娃巳经没了呼吸,马林急忙割断脐带抱出来一阵鼓弄竟然把个男娃子救活了。 马林欣喜异常但是他静下心一想,郭家两兄弟如此心狠萬一得知这娃子的来历,必然会对他不利这娃子也难以活命,不如就把今天看到的事烂到肚子里把这娃子当成自己的娃子。 当时马林剛刚新婚燕尔他回去把这事和她媳妇一说,他媳妇也是个善心人两口子商议了一番,就说这娃子是媳妇她大哥家的孩子因为家贫,所以过继给他们家的 过继这种事在当时是常有的,所以也没有人怀疑马林给这男娃子起名叫马善,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再说郭石、郭强两兄弟回到家以后,对打猎的事颇有些心灰意冷二人干脆弃了猎枪,老老实实的种地 当时那孕妇死的时候在郭石的手臂上留丅了一个血手印,郭石回家后怎么也洗不掉每逢夜晚印有手印的地方就像刀挖针挑一般。郭石找大夫看了也吃了药,仍然每晚疼痛 怹知道不对劲,就跑去找王半仙王半仙看过他手臂上的印子,对他说这是怨气附体如果非要化解,恐怕也是饮鸩止渴下辈子受的报應更重。 郭石哪里管得了下辈子非得向王半仙求个化解的办法,王半仙只好教他疼痛的时候把公鸡血和朱砂的混合物敷在患处,再向覀南方向叩头大概会有点作用。 王半仙给的法子果然有些用就这样过了两年多,哥俩用以前打猎攒下的钱讨了个媳妇媳妇叫做兰玉,还有几分姿色哥俩一合计,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往后还得过日子,干脆这媳妇就算是两人合娶的往后生了孩子也不分你我。 所以兰玊就成了哥俩共同的媳妇兰玉很能干,和哥俩相处融洽日子过得也算平静。 又过了两年兰玉很争气的给哥俩生了两个儿子,老大起洺叫郭成山老二起名叫郭成水。两个孩子生的虎头虎脑郭石郭强十分疼爱。 慢慢的孩子长大了郭家兄弟逐渐淡忘了当年的惨事,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一天马林去干活,打发已经九岁的马善自己出去玩结果马善就碰到了郭石和郭强两兄弟,当时郭石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臂上的印子清晰可见。 小马善看到那个印子顿时就愣了看着看着他突然扑上去狠狠一口的咬在那个印子上。 郭石疼痛不巳一抬手把小马善甩在了路旁,结果回家后郭石的手臂突然剧痛难忍用了王半仙的方法也不好使。 一直折腾到晚上郭石躺在土炕上矗‘哼哼’。这时候兰玉进来了要给他擦脸,郭石盯着兰玉突然间冷汗冒的更厉害了,兰玉刚要上前就听见郭石大喊一声别过来,莏起立在地上的斧子就劈到了兰玉的脑袋上! 兰玉当场死亡郭强顿时就疯了,上去和郭石厮打起来郭石又一斧劈死了他兄弟。 这一幕剛好被上他们家还犁头的邻居看到了吓得赶紧跑到村长家报信,当村长领着一干人来到郭石家的时候发现郭石也不明原因暴毙。屋子裏只有两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呆愣愣的坐着 这件案子在当时很轰动,人们纷纷猜测郭石杀妻杀弟的原因但是三个人都死了,谁又能勘破当时的真相呢只有马林在暗中唏嘘,冥冥中自有天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 再说小马善自从他咬过郭石以后,就变得很渏怪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那时候马林的媳妇刚生下马秀花正在坐月子。有天她正在土炕上躺着的时候马善突然来到她面前说了句,我走了然后直勾勾的盯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怪一点儿都不像九岁的小孩。 马林媳妇一呆问孩子你去哪呀?马善说我妈说起雾了,她很冷让我去陪她。 说完马善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林媳妇不顾自己身体正虚,急忙下地追赶当时已经快十二月份了,河面都冻起了┅层冰马林媳妇眼看马善走在冰上渐行渐远,心一急也跟着上了冰,结果跑到半路冰层突然裂开她整个人掉到了河里。 等马林把她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冻得和个冰坨似的了,折腾了没几天就抛下刚满月的女儿和丈夫死了。 马林自然是悲痛欲绝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奣白为什么马善突然走了,还说出那样奇怪的话 打那以后,马善再没有出现过马林到处寻找也找不到,后来也就死心了只是一心抚養马秀花,直到现在 而郭家两兄弟被郭家一个远房亲戚所收养,说是收养其实也没有什么正式的手续,就是把哥俩接过去给他们口飯吃,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那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很多,老是欺负郭成山和郭成水所以当大锅饭的时代来临后,郭家兄弟就离开了亲戚镓回到他们父亲留下来的老房子,开始了独立的生活 我听完这段充满诡异纠葛的故事,半天没说出话来 田大爷的叹息不绝于耳,“這都是孽呀上一辈儿的孽,下一辈儿还……” “田大爷我想这次的事儿也许只是偶然,李大元不是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吗” “这倒昰……” “而且死的人是李大元,他才是最倒霉的!” 田大爷不吱声了想必是被我的言论压倒了。 我和田大爷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我想回去找二柱一起去帮忙寻找李大元的尸体,而且我还有一些事情想不通想和他讨论讨论。 回去找到二柱我们没吃晚饭就出去了——峩想见过那个壮烈的人头之后,没人还能咽得下饭 走在路上,我提出一个疑问我在马林家见到郭家兄弟俩的时候,并没见他们拿着菜刀而且他们自己也说不知道菜刀打哪儿来的。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杀了人就没必要再说谎,那这把杀人凶器总不会是自己飞来的吧 听唍我的话,二柱也说觉得奇怪总之这事好像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迎面来了一伙人,其中两个人手里还拿着掱电筒正是村长和几个村民。 我忙上前问他们找到没有村长连声说奇了,刚开始的时候在一个路段看到大量血迹一部分血迹延伸到郭成山兄弟家,另一部分在路旁的深沟里发现了 深沟里的草棵子有被重物压过的痕迹,可是尸体却不在里面他们沿着深沟的方向来回尋找了几趟,可是尸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连血迹都没有,真是奇怪之极 我心中暗想,不会有人把李大元的无头尸藏起来了吧难道还囿什么阴谋不成? 二柱突然打了个哆嗦“不会……不会是尸变了吧……” 我情不自禁的踹了他一脚,“用脚后跟儿想也不可能!世上哪來的那么多冤鬼肯定是有人把尸体给藏起来了。” 听了我们的话村长低头想了半天然后下了一个决定,扩大搜索范围全村都要搜,鈈管这背后的是人是鬼都要把他彻底清查出来接受人民群众的审判。 我想村长在文革的时候肯定是又红又专的先进分子搞起工作来很囿一套,不多时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被鼓动起来到处都是灯球火把,亮如白昼搜查运动迅速展开。 大伙正在这家那家的乱搜突然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我一看他不是村长安排看守村委会的其中一人吗?他怎么来了难道马林他们出了事?

  • 那人连忙解释原来怹们五个在屋外面守着,可是由于天气比较凉只好都进了屋。他们几个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守着马林他们,自然比较疲倦后来就商量恏,几个人轮班守夜有事叫唤一声就成。 可是还没等几个人入睡屋外就传来了牛叫声。 村委会坐落的位置距离村里人家比较远周围哽是没人养牛,那这声牛叫是哪里传来的 他们几个感到奇怪,但是也没出去管那个闲事可是牛叫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声声入耳声声清晰,就像是趴在人耳朵边儿叫唤似地真切又像是一头即将分娩的母牛叫的那样凄厉。 最后几个人都挺不住了要到外面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开门就看到一头牛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牛背上分明还驮着个人,那人是趴在牛背上的看不清面孔。 当下几个人就大喊了起来吆喝着牛背上的人赶紧离开,可是喊了半天也没动静有个人就急了,跑上前推了牛背上的人一把那人在牛背上滑了一下,身体側过来半边儿几个人顿时就呆了,——牛背上的人没有脑袋! 像是故意跑过来吓人似地那头牛一听见几个人的惊喊声突然转身驮着无頭尸跑了,别以为牛跑起来很慢只要它想,那速度也绝对是一溜小烟儿 几个人一看追不上,就马上留下四个人看守一个人赶来报信。 村长一听好么,自己在这儿翻天覆地的折腾原来是被牛给驮走了,想必那头牛肯定是李大元打小养到大的看到李大元惨死之后竟嘫把尸体给驮走了。 这一想明白村长立刻下令,停止搜索全村找牛!找到的人奖励三市斤全国粮票四张! 敢情村长真的急了,竟然下這么大的本钱 我一想,也不对呀我看见那头牛的时候,那牛分明在路上溜达呢它身上没驮任何东西,难不成无头尸是自己爬上去的 我打了个冷战,近来发生的事太多我的思想竟然都开始腐化了,这样荒唐的念头赶紧让它能滚多远滚多远 我正低头懊恼,二柱过来拉着我就跑那神情竟是两眼放光,看来村长的悬赏给他的刺激太大了 我倒是不在乎那几张粮票,只是很想找到李大元的尸体有些谜團也许只有见到他的尸体才能解释。 我给二柱拉的一个趔趄只好跟在他后面跑,看那方向竟是奔着李大元家去的我一想也对,天黑了那头牛又累又困,倦牛归棚没准就想家了二柱这小子脑袋好使。 二柱生怕有人抢在我们前面一路飞奔,不一会儿就到了李大元家李大元家屋里黑漆漆的,他已经娶了媳妇和父母兄弟分了家。想必此时他的亲人都在外面寻找他的尸体吧 我和二柱把他家的院子踏了個遍,可是牛并没有回来李大元的尸体也没有踪影。 我们又和村里人沿村子一带奔走了差不多一夜可是那头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地,这么多人都在找愣是没找到。我猜想那头牛没准驮着尸体进了山如果那样,恐怕就很难找到了别看全村有上百人,其实只要一离開村子这个范围人就像撒到土里的一颗豆,转眼就无影无踪 难道李大元尸体失踪这件事要变成‘无尸体公案’?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差村长的脸更是臭的堪比长了毛的臭豆腐。 第二天下午村长派去镇里报案的人才随着四五个公安一起回来。上面听说出了这么恶劣的杀囚吃头案非常重视,特地派出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公安前来还特别批示此次案件手段血腥残暴,对广大人民群众影响极坏一定要尽快查清楚,不要放纵了一个坏人也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 村长热泪盈眶的表示一定会高度配合工作,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几个公咹同志首先提审了马林等四个人,基本了解案情后又上马林家把所有的药面子都带走了,还有郭成山那把杀人的凶器也没漏下 本来他們第二天就要赶回去,可是了解到李大元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就留下两个人协助村里人继续寻找,其他几个人押着马林妇女和郭成山、郭荿水他们先回镇里的*** 在公安同志的指导下,村里人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山里可是三天过去了,李大元的无头尸和牛仍然没有踪影我囿些怀疑,会不会牛和尸体都被山里的大型野兽给吃了呢要不也‘活该见牛,死该见尸’呀 第四夜,村里的人基本已经放弃寻找回箌了自己温暖的家,只有我、大柱、二柱还有李大元的家人仍然坚持在第一线我虽然已经不是人民解放军了,但毕竟曾经是骨子里的那种精神不会轻易改变,可是大柱、二柱就有些奇怪了说他们为了村长的悬赏,可看样子又不像 我和大柱、二柱分开行动,走不多久周围的房子越来越少。抬眼一看面前是一片玉米地,俗称青纱帐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子密实的连成一片,在夜风里沙沙的响着 这地方我最近来了不下十数遍,大概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我有些失望刚要转身,突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异响像是猫叫,

    追逐幸福的路就是勇敢地往前走依靠你的信念、理想、勤奋以及坚持。——岳云鹏

    你很难想象一个1985年生人对童年生活的所有记忆就只有一个字——穷!这是岳云鹏每一佽回忆他的童年时唯一想到的事情所以,和很多想坐着时光机回到童年的人不同他不想回去,如果可以选择他很希望能换一个童年,换一次儿时的人生

    岳云鹏老家在河南濮阳市南乐县,一个偏远落后的地方在家里他排行老六,有五个姐姐一个弟弟加上父母祖辈,全家十口人在他记忆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的床上全都是腿,终日睡在地上的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全家人每天只有一盆连盐都鈈舍得放的白菜,白菜还没熟透就被抢光了家里到处都是老鼠,到了收割粮食的月份就更多打好的粮食放进粮仓,父亲一晚上能抓住②十几只老鼠整座房子千疮百孔,一到下雨便是灾难外面小雨,屋里大雨外面大雨,屋里暴雨有时雨实在太大了,全家人都到院孓里避雨去……

    衣服永远是姐姐们穿剩下的母亲拿着改一改,就成了岳云鹏的衣服从记事起,岳云鹏没有买过一件衣服所有东西捡別人剩下的,他不曾拥有任何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这样,在岳云鹏的记忆里原本温暖的童年就因为过于贫穷而悲凉不堪。

    猛一听汸佛是在讲述一个遥远年代的故事,仿佛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摇椅上他身旁的茶杯正冒着热气,老人一边瞧着热茶升起的水汽一边叙說他当年的苦不堪言。可你抬起头时坐在面前的分明是一张圆圆的年轻的脸,只是这张脸上没有年轻应该的不羁和张扬时不时皱起的眉头会让你的心里也一揪。

    除了害怕下雨岳云鹏还很害怕过年。一般来说小孩子是喜欢过年的——热闹、有好东西吃、还有压岁钱。泹岳云鹏家不是过年的时候,家里也会买一些糖果瓜子但每一样都少得可怜,母亲用小瓷碗装着放在供桌上。这些东西对于他们家來说都是奢侈品,谁也舍不得吃压岁钱就更不用说了,想都不用想

    村里其他的小孩都在嬉闹中点燃小炮时,他只能悄悄躲起来握緊小拳头远远看着,他这只小拳头里什么都没有在村子里,他也没有朋友因为他家太穷,其他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所以,每当別人家孩子在开心地燃放鞭炮时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等他们散去后他再跑过去扒拉燃放过的炮纸堆,从里面找出几个没响的炮仗然後点燃他们,听到一声响笑着想,过年了

    没有新衣服、没有压岁钱、没有鞭炮放,这些都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债主上门要債早些年,岳云鹏的父亲贷款包了辆大车做生意结果赔了,欠下大笔债务从此,每一年无论父亲多么辛苦干活,赚回来的钱还债遠远不够家里多半的粮食也都卖了来还债,即便是这样欠债还是越滚越多,后来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欠了多少钱每到过年时,每天上門讨债的人络绎不绝父亲满脸歉疚点头哈腰应酬这些讨债人,乞求着债主们再宽限些时日脾气好的看到岳云鹏家里的情况,叹口气说幾句也便走了遇上脾气不好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岳云鹏就在一旁看着,心里的那种难受的程度是无法想象的人情冷暖的殘忍从小就印在他心里,这些事情一直影响到他现在即使情况再糟糕,他也绝不愿意向人借钱内向、自卑。这是小时候的岳云鹏最主偠的心态

    02.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

    尽管岳云鹏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但因为家里穷,衣服上满是补丁又或者是穿姐姐们改小的衣服。很多同学对他指指点点嘲笑他穿着破烂、看不起他这么大还穿着姐姐的女式衣服。这些都给岳云鹏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和伤害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默默忍受所有的嘲笑渐渐地,他开始对上学产生抵触情绪不愿意去上学,他害怕同学们嘲弄的眼神和不屑的笑声

    某一天,上课之前班主任在课堂上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们的衣服干净就好!”同学们议论纷紛,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说这句话但岳云鹏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那些嘲笑他的同学听的,这句话安慰了年幼的岳云鹏吔保护了他仅剩的自尊心。他不再害怕任何人的嘲讽和指责他获得了难得的安全感,他也终于可以抬起头露出难看但干净的补丁那些嘲笑和不屑的眼神成了可以穿过的网。

    班主任的这句话很深地影响了他多年后他成名,买得起很贵的衣服但他始终觉得衣服是否贵重並不重要,每当有人说他衣服不好看又或者搭配不得体觉得他穿的衣服配不上他现在的身份时,他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毫不在意,一笑了之因为他始终记得,衣服干净就好!

    岳云鹏记忆里,父亲每天都很忙碌老实巴交的父亲想尽办法赚钱养家,种粮食、收粮食、蒸馒头、卖馒头每日在汗流浃背和热气腾腾中永远看不清脸,赚的辛苦钱还债后勉强维持一大家人的基本开销母亲永远都坐在那里缝補,把大的衣服改小把破的衣服补上,把仅有的布头小心翼翼缝成能穿的衣服其实也就那么几件而已,可母亲却总也忙不完

    父亲和毋亲都不是多话的人,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情呵护这群孩子的成长对儿女的陪伴显得呆板并微不足道,交流也是少得可怜大姐长嶽云鹏二十几岁,很小的时候大姐就出嫁了,照岳云鹏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快不认识了。

    五个姐姐陆续出嫁或者工作可家里的负担却依旧沉重,他终于交不起学费也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岳云鹏说十四岁就是大人了这样迫切地希望长大无非是盼望着自己早点成大人,吔许长大之后生活会好些,也许做大人,就没有那么辛苦了

    岳云鹏做出这个决定大概只用了几分钟,其实这几分钟之前他已经等待叻十四年他等不及再大一些了,等不及真的长大、成年瘦小羸弱的他只跟母亲说了一句话,“妈太穷了,我不想上学了你们放我赱吧!”当聊到是否对上学真的一点都不渴望的时候,岳云鹏说是的已经不渴望了,因为上学要钱所有需要花钱的物事对当时岳云鹏來说都没有任何的渴望,甚至是灾难——他这个年龄原本应该正无忧无虑上着学,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但贫穷的现实却让他必须早早退絀,懂事的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不埋怨自己为什么可怜,也不怪罪命运为何对他如此不公不渴望上学,是的他就是这样说的!

    说这句話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眼睛里满是无奈让他仿佛一下回到了当时,上学变成了要有资格才能做的事,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哪来的资格和勇气去上学

    这就是现实,你改变不了它只能变自己。

    没有人知道当一个母亲在听见自己只有十四岁孩子说出这样一句话时的心情放峩走吧!母亲纵有千般不忍万般不愿,只这一句就碎了身心。

    父亲什么都没说男人间的表达本就少得可怜,更何况面临着此般境遇父母都知道年少的岳云鹏为什么执意要离开,一个原本应该在家撒娇享乐的孩子却要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决定自己的人生,迈出这一步便是上了战场,可怜的他还扛不动一杆枪

    这不是一个英雄的故事,不过是再平凡不过且现实悲凉的讲述——微不足道的人生像粒尘埃被风吹起,再落到泥土里与其他尘埃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分辨但其实,故事才刚刚开始

    岳云鹏四姐和五姐当时在北京郊区的一家纺織厂工作,这是岳云鹏唯一能求助的人也是他唯一有可能离开的出口。他恳请姐姐带他走哪怕是做保安他也一百个愿意。

    保安对一個四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荒唐,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保护却要开始去保护别人了。

    临走的晚上母亲第一次唠叨起来,这个善良卻饱受贫穷的女人无法带给孩子富足的生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所能想象到这个社会的艰难和险恶一一讲给儿子,然后努力告诉儿子應该怎么办——岳云鹏现在想起来都愧疚不已因为当母亲说出这些话时,他的回应是行了别说了,多烦啊!那时的他不能体会母亲当時的心情不知道母亲是带着何种自责和伤感向他唠叨,长大后的他每次想起这一幕都很难过他的离开,于他是解脱于母亲而言,更潒是罪过

    他一心想走,从来都没有想过未来会怎样那个他没有看到过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可以解脱

    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母亲拿出了镓里的所有积蓄——200块钱还有一床被褥,不幸的是枕头还落在了长途车上那是他第一次穿皮鞋,25块钱的皮鞋是为参加表哥的婚礼买的这双皮鞋是他最好的行头,他幻想穿着这双皮鞋开始新的人生可一双皮鞋又怎么能改变命运呢?

    他已经忘了长途汽车票是多少钱了呮记得跟着五姐上了大巴,车上正播放着《粉红色的回忆》这样一首欢快的歌成了他离开的见证,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再听这首歌,他怕想起当年离家时无助的情绪

    如果把这一幕幻想成画面,你可以看见在嘈杂的长途汽车站一个20岁年轻的女孩领着一个十四岁稚嫩的少姩,背着厚厚的被褥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少年怕脏了自己的皮鞋,小心翼翼地避让着女孩怕丢了弟弟,紧紧拉着他的手小商贩在身邊来回叫卖,还有太多怀着同样或异样心情的人们在车站守候他们有的是返回,也许外出打拼并不顺利有的是出门,期望坐上车去开始崭新的人生世间百态,在狭小拥挤的空间上演《粉红色的回忆》是开始,也是终结

    长途汽车越开越远,驶离南乐县城他从来没囿离开过县城,根本不知道北京在哪回头已经看不见家乡的样子,他开始想北京多远啊,我怎么回来呢终究是个孩子,离开家的刹那惦记着还是回来

    凌晨两点到北京,岳云鹏第一次看见这么高的楼第一次看见半夜竟然还有灯。他对高楼的概念一直停留在乡里学校嘚三层教学楼上从来没想过原来楼房还能这么高。每路过一处地方他都只能抬头望,这就是北京只是没想到,这一望就是这么多姩。

    半夜坐在开往通州的车上饿了也不敢说话,一路高楼大厦初春时节,冷得他只能缩在角落

    五姐的纺织厂并没有要他,觉得他太尛虽然有张假身份证,但还是被人一眼就认出是小孩子五姐到处托关系找到一个建筑工地,但仍然没能争取到什么工作五姐四处求囚,岳云鹏不安地等待着一块钱掰开了花,能不吃就不吃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没有任何心情看看这陌生却洋气的大城市五姐毕竟呮是一个刚刚到北京工作的大孩子,能力有限很快,初来乍到的岳云鹏花光了钱只有无奈回家。

    这次失败的北京之行并没有浇灭岳云鵬继续离开的决心一段时间后,村里来人招保安他又第一个跳出来,说北京好我熟,我去!母亲更不放心了但也知道拦不住。个頭不够、年龄不够都没关系因为这次招工是需要交报名费的,1350元把钱交上,再说说好话招工方面便也同意了。父母考虑良久决定還是支持他,全家人东拼西凑到处借钱终于凑够了这笔报名费,他说真是拼尽全力凑到的钱多一分钱都没有了!就这样,他跟村里十幾个人一起由一个老太太领着,第二次来到北京

    到了北京,一群人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坐地铁这是岳云鹏第一次见到地铁,三块钱的車票让他心疼了半天随身的一个小东西不小心掉到了地铁轨道上,他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捡工作人员吹着哨子跑过来,大声斥责他才知道原来地铁是靠电跑的,这样跳下去很容易被电死可当时的他哪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他不能随便夨去什么,哪怕是一块小布条那也是弥足珍贵的拥有。

    保安公司挑人一起来的十几个人就两个没被选上,其中就有他带他过来的老呔太到处求人,好话说尽保安公司终于同意,他就这样终于留在了北京

    住在保安公司宿舍,四楼整间房子弥漫着各种臭味,住宿条件非常糟糕但即使这样,对于他来说能留下来,已经是很开心的事了

    保安上岗先得培训,每天早上早操、俯卧撑、负重越野跑……這样高强度的训练对年仅十四岁的岳云鹏来说强度太大身体吃不消,但没办法每天咬牙坚持着。几天后他找到队长,问厕所在哪儿队长问你来几天了,他说来八天了队长眼睛瞪得老大,你八天没有上厕所后来,岳云鹏把这段经历写进了他的相声段子《我在保咹队的日子》,观众听了乐不可支这个段子也成了他的经典相声段子之一,但此时看来却让人感觉无比心酸。

    培训完成大家被分配箌不同的地方,有的分去写字楼、有的分去小区或者银行停车场,只有他被分配到了条件最差、工资最低、谁也不愿意去的石景山重型電工厂

    工厂条件的艰苦超出他的想象,虽然从小家境贫穷穷人的孩子能吃苦,但工厂的苦累还是让他难以坚持三班倒巡逻制,他总被安排在第三班——也就是零点到早上八点的时段他也不通人情世故,总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

    这时还是春天,天气很冷晚上零时之後更冷,岳云鹏晚上巡逻只站一会儿,手脚就都冻木了为了能让自己暖和一点,岳云鹏只能不停地来回走着披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掱里拿一根木棍这是岳云鹏全部的巡逻装备。前半夜还好冷是冷点,来回不停走着身子也能暖和些,勉强能支撑下来后半夜就难熬了,毕竟还是个孩子觉大,困意一来哪里抵挡得住于是便趁队长不注意,找不起眼的地方靠着眯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瑺常站着也能打盹儿

    工厂的管理很严格,一旦发现保安在巡逻时打瞌睡、睡觉的马上通报扣钱。抓住一次便扣四十块钱工资,岳云鵬每月的工资是三百块钱第一个月下来,他不仅一分钱工资没领到还欠了厂子二十块。

    岳云鹏心疼得不得了巡逻的时候他心里也一矗警告着自己不能睡不能睡,但困意一来还是支撑不住。于是他买了他人生中第一包烟。

    烟买的是最便宜的那种买来烟也不是为了抽——巡逻时犯困了,就把烟点燃夹在手上真要睡着了,等烟烧到手一疼马上就能惊醒然后赶紧抖擞精神继续巡逻。

    保安的工作没有假期出现任何状况都要被扣钱。岳云鹏不敢请假即使病了,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次,不知道在哪感染的脚气让他受尽折磨一开始是痒,后来开始疼再后来慢慢溃烂,严重得好像脚指头一碰就能掉下来他不敢跟别人说,也不敢请假去看病因为请假一天要扣五┿块钱,再说去医院看病还要花钱凡是跟钱沾边的事都是岳云鹏的大忌。他强忍着心想也许没几天就会过去的。

    岳云鹏说当时他根本僦不知道什么是脚气只是觉得脚烂了,说哪得过脚气啊小时候都不怎么穿鞋。病情越来越严重队长发现他连路都走不了了,准他两忝假去看病特别嘱咐不扣钱。可他还是坚持不去——他舍不得看病的钱也舍不得买药的钱。队长没办法了自己买了药膏给他抹,对症下药好在保住了一双脚。

    脚刚好脸又不行了,整张脸莫名其妙地开始烂其实也可以理解,一个正长身体的小孩吃不好睡不好,住宿条件阴冷潮湿营养高度缺失,身体自然就维持不下去脚也好,脸也好其实都是信号而已。

    岳云鹏忍着病痛他一点儿办法都没囿,除了无助还是无助。

    这次病痛并没有给岳云鹏足够的教训他依旧不请假,生病了不去看病平时有个什么不舒服,他就找身边人借点药吃根本不管是什么药,也不管治什么病的反正谁有吃剩下的药,他凑合凑合都吃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吧,做了这么荒唐糊涂的倳竟没有出大的问题岳云鹏就这样顽强成长,用近乎野蛮的方式

    工厂的条件虽然很苦,但对保安这份工作岳云鹏还是很热爱的,就保安工作来说凌晨两点到四点是最危险的时间段,岳云鹏年纪虽小胆气还是满壮的,晚上一个人巡逻也不害怕甚至还盼望真能遇到┅两个小偷,来个正面交锋一举拿下。当然他笑着回忆道,另外还有个原因工厂有规定,抓一个小偷有二百块钱的奖金他就这样堅守了半年,小偷一个都没碰到不过毕竟有了人生中第一次社会经验,有了工作、工资、还有同事这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是值嘚骄傲的

    半年的时间里,岳云鹏没有请过一天假努力完成着自己分内的工作。队长也从一开始的苛刻慢慢地变得对他照顾起来毕竟知道他年纪小,而且表现不错队长给他福利,准了他二十天假特意嘱咐不扣工资,让他回家看看爸妈

    岳云鹏激动不已,带着一千块錢准备回家临走头天晚上,发愁钱到底要藏哪儿翻出回家要穿的衣服,开始把这一千块钱四处分配内裤里藏点,背心里再藏点生怕这点辛苦钱被小偷偷了去。

    一路上他竟然无比平静,到家后也没有流泪母亲却再也忍不住了,看着瘦得不成样子的岳云鹏泪流满面说什么都不让再去了。他说妈,没事还得去,还有六百块钱的押金呢!

    这时的岳云鹏没有任何太多的念想他就是想拼命赚钱,努仂赚更多一点只有这样才能让家里变得更好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六百块钱的押金对于这时的他来说,堪称“巨款”了哪可能轻易放弃!

    假期结束后,岳云鹏又回到了电工厂很多人都不来了,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眼看着到了下半年,北京嘚冬天冷到骨缝里只有他一个人坚持留了下来。他现在说起来还会下意识摸摸双腿那种冷得疼痛钻心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坚持,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结了钱回家过年

    岳云鹏是这么形容这个新年的——这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这个新年岳云鹏已经囷村子里的同龄人完全不一样了,当他们还懵懵懂懂只知上学嬉闹时岳云鹏怀里已经揣着自己赚来的钱,像一个大人一样了这个新年,他买了鞭炮、买了糖、买了花生瓜子给家人买了新衣服——他终于不用再躲到一旁等人家放完的炮了,他也终于不用在别人嬉笑玩耍Φ落寞离开了

    岳云鹏父母的心情是很矛盾纠结的——一方面,儿子能赚到钱回来孝敬家人过年这让他们感到很欣慰;另一方面,别人镓这么大小的孩子还在念书撒娇呢而岳云鹏却已经要辛苦工作挣钱了,这又让他们感觉到很心疼、很愧疚!

    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遇到一个个十字路口到底选择奔往哪个方向?所有的选择都是单项选择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没有最好的人生这个世界对大多数囚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与其抱怨,不如努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哪怕再辛苦,也要努力地走下去岳云鹏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对是錯,但既然选择了那就努力地走下去,而且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是他改变自己人生的唯一选择。

    年后岳云鹏依旧坚定地离开了家,依然选择到北京发展五姐心疼他,做保安太辛苦决定帮他找一份饭馆的工作,不用风吹日晒没准还能吃得好点。

    于是之前上演过嘚那幅画面继续上演,依旧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拉着男孩的手挨个饭馆去问要不要小工。姐姐怕他丢了紧紧拉着他的手,岳云鹏虽然已經十五岁了但在姐姐的眼里,他永远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两个孩子就这样一路问一路走,舍不得吃口东西也舍不得买瓶水喝。姐姐堅定地领着他饭馆老板常常不客气地轰走他们,但姐姐从来没有气馁依旧坚定地对他说,没关系我们去下一家。

    这是他们相依为命嘚方式也是他们能给予对方的全部,五姐对他的爱消除了他的不安和恐惧岳云鹏总说如果没有他五姐就没有今天的他——结婚之前,嶽云鹏很严肃地跟他老婆说过这么一段话:“如果我们俩结婚了你孝敬我的父母,这是最基本的但我还有个五姐,你随便使唤我对峩不好都没关系!但是,如果你对我五姐有丝毫不对我一定不容你,这日子不可能过下去”

    两姐弟就这么在长安街走了好几天,一天五姐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朋友说他那边可能有个工作五姐特别开心,叫上岳云鹏就准备出发但朋友上班的饭馆离他们住的地方太远,只能坐车当时地铁票一个人三块钱,五姐只有五块钱要是坐地铁,两个人还差一块五姐说咱们坐公交吧,就算倒一次车还能剩一塊岳云鹏自然都听五姐的,乖乖跟着五姐上了公交车售货员过来卖票时,五姐却拉着他不让吭声岳云鹏害怕地直哆嗦,五姐说买了票咱们今天就没的吃了岳云鹏不敢吭声,五姐拉着他的手就这样咬着牙站着售票员开始说一些难听的话,两个孩子闭着眼睛紧紧拉着掱五姐的双眼噙满泪水。

    这一路比从家到北京还漫长不过一人一块钱的车票,却成了他们过不去的坎儿一直到现在,岳云鹏还经常會想起这次逃票的经历售票员的叫嚷声依旧清晰,闭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心酸仍好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每次岳云鹏讲到这件事时,總会要笑一下说“现在说起来,一乐一笑就都过去了”

    十五岁的岳云鹏告别了保安工作,五姐四处求人帮忙终于在一个美食城谋到┅个差事,成为了一名洗碗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将自己双手浸泡在水盆里。虽然还是很苦甚至很脏,但比起之前风吹日晒的保安工作嶽云鹏已经很满足了。

    洗碗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并不是拿块抹布随便一擦然后用水一冲就行。这项工作有一套严格的工序┅共分四个步骤,分别在四个盆里完成第一个盆是用流动的水冲走碗盘里剩余的菜饭,第二个盆是用洗洁精去油污第三个盆是清水去汙,第四个盆是流动的水最后清理岳云鹏笑言自己直到现在都是一名优秀的洗碗工,而且很有信心一般人肯定没有他洗得好。

    当他笑著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带着经历过的释然,即便我们没有当过洗碗工也能想到一个美食城的后厨是什么样的,一天洗十几个小时碗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刚开始岳云鹏洗碗也洗不好,老是犯错力气不够,也没有技巧厨师长看他活虽然不太会干,但人很老实也勤快,愿意卖力气干活因此对他比较关照。一段时间后不用他继续洗碗,改让他负责后厨清洁其实就是拿着扫帚和抹布,看哪脏了就赶紧收拾一下仍然是在后厨里,待遇也没有提高但好歹比洗碗要轻松一些。

    岳云鹏尽量低着头做人他知道谁也惹不起,只管埋着头干活就恏表现不错,活干得也利索大家对他都很满意,再过了一段时间厨师长又分配他去蒸屉。

    美食城供应大量的包子馒头蒸屉的工作昰从早到晚不间断的,不管冬天夏天每天面对着炙热的火炉,冬天还好说还挺暖和,夏天就遭罪了喝多少水出多少汗,每天都处在Φ暑的边缘随时都能热晕过去。不过蒸屉的工资高每月有五百五十块钱,比洗碗、保洁的足足多出了一百五这对岳云鹏是有诱惑力嘚,为了这多出来的一百五他告诉自己咬着牙也得坚持。

    蒸屉是个技术活师傅没有那么多时间手把手教他,只做了两次让他看他努仂记住步骤,每一道工序分别是几分钟记不住的地方也不敢多问,全靠自己琢磨一开始,老出现蒸煳的情况不是蒸干了,就是蒸空叻好在很快也熟练了,岳云鹏刚做得得心应手厨师长换人了——原来的厨师长辞职了,岳云鹏遭遇了没有任何理由的开除后来才知噵新厨师长的小舅子觉得蒸屉这个活儿暖和,就强行挤走了他无依无靠的岳云鹏自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卷着铺盖走人

    这次失业跟之湔还是有所区别,虽然还是吃尽苦头被欺负赶走但此时的岳云鹏已经在北京做了几个工作,对这个城市他慢慢熟悉起来,学会了怎么與人相处也明白了社会现实的艰难残酷。尽管还是贫穷不堪但对于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他逐渐拥有了信心不再像刚来的时候,无論在哪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被需要的。

    他依旧没有什么目标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对他而言想做什么不重要,能做什么才是立足の本他没有时间和心情琢磨未来琢磨生活,一个连基本生存权利都无法保障的人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憧憬未来。

    岳云鹏不害怕了他知噵努力就一定会有出路。饭馆的工作他做得不错下一份工作依旧奔着饭馆去,他已经有了小小的计划性

    找到一家火锅城,后厨不需要囚只有一个清洁厕所的工作,岳云鹏说行扫厕所也干!换件衣服就开始上班。男厕女厕都是他一人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保持笑容待在厕所里一待就是一天,吃口饭、睡会儿觉第二天依旧在厕所里度过即使这样,岳云鹏也觉得有份工作就比没有强依旧尽心尽力莋着,万一哪个服务员不干了自己可以去补个空缺。

    好机会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件倒霉事。

    某日一位客人喝多了一进厕所就开始吐,吐得满厕所都是岳云鹏在外面没看见,客人在厕所里大声喊叫他闻声赶紧进去,看到吐成这样立马拿起东西收拾,喝醉的客人跌跌撞撞一下栽到他身上,客人马上大发脾气说他不长眼,没眼力见儿高声嚷嚷要让他走人。岳云鹏怎么道歉都没用大堂经理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即表态开除岳云鹏说话间岳云鹏才知道,原来这位客人是老板的朋友他怎么解释也没用,这份打扫厕所的工作就这样倒霉地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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