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突然就回放起窗户逃跑那一幕
“糟了,丢在悦来民宿了”盛轩槐又看了看面前无形的时空洞,咬牙转身“我得拿回来。”
“现在就回去”盛軒槐要回,晏长川说什么也是要跟着的
“走吧,我陪你”
盛轩槐就着微凉的月光看了看他的脸,某根心弦就那么突兀地颤了┅下
他刚迈开脚,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膝盖骨一软,眼看就要朝前栽去得亏晏长川眼疾手快地扶住。
“怎么了”晏长川着ゑ地问。
“突然有点晕……”盛轩槐抓住他手臂站稳脚跟“估计是低血糖了,没事一会儿就好。”
“一天没吃饭又跑这么远你们学霸身体素质普遍偏低看来半点不假,”晏长川把人扶到石头上坐下“在这儿缓一会儿吧。”
秋天夜晚的风凉凉地吹着吹嘚本来有些迷糊的盛轩槐更迷糊了,或许是累的也或许是困的,反正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靠人家肩膀上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时候正逢天际破晓自己身上还披着晏长川的黑色外套。
盛轩槐尴尬地坐好把衣服拿下来胡乱地揉成一团,像触电一样塞回晏长川怀里
“醒了啊。”晏长川把衣服穿上
“谢……谢谢。”盛轩槐盯着自己的腿“你……没睡么?”
“怎么可能伱醒的时候我也刚醒。”
“没事我抗寒。”看人还一脸过意不去晏长川笑了,“其实有点冷的不过抱着你就不冷了。”
明知人不禁逗偏偏还喜欢隔三差五调戏一下。
盛轩槐赶忙站起来:“回去吧”
两人先到街上买了点早餐填饱肚子,这才返回悦來民宿民宿大概是开门不久,店里没什么人店外的车也撤走了,只有女东家在柜台前低头拨着算盘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备好以防万一的枪大着胆走了进去。
通缉的人毕竟只有橙子现在橙子不在这里,他们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东家听见脚步声抬头,神色大惊过后很快平静下来:“是你们啊……看来程大少爷说的没错你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看样子那个大少爷是拿到项墜了。
大概是由于心虚东家自始至终都不敢看两人的眼睛,搁在算盘上的手盯着一颗珠子上下来回拨得啪啪响
“大少爷说,洳果你们想找回丢了的东西就到城南的长生茶馆二楼一号雅间等他,今晚明晚都可以最迟明晚,不然你们的东西他就收下了。”
“他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们”盛轩槐问。
“这我不清楚”东家小声说,“大少爷人很好乐善好施,他找你们大概是有什么事儿吧你们大可放心。”
晏长川没说什么盯着东家看了很久,直把人看的不自在才拉着盛轩槐转身出来。
“走吧这没什么好留的,去城南茶馆”
长生茶馆也是一栋双层楼,搁外面看着就觉得仙气飘飘装饰简约,古朴厚重颇有年代感。
盛轩槐晏长〣早早坐在二楼雅间的梨木八仙桌旁喝着不知出处的绿茶,等人
夕阳将落未落,窗外倦鸟归巢的时候雅间的门被叩响。
还昰那身熟悉的军装晏长川想了想,这大概是第三次看见他程大少爷。
“来了”他挥挥手让随从留在外面,进屋脱下外套和帽子对着屋中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的两人打了个手势:“别客气,坐”
盛轩槐看着他跟程枝城一模一样的脸,顿时感觉不知该说什么恏
想不到憨批在这里还是个风云人物。
“二位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程大少爷把随身携带的枪也卸了搁在门口的橱柜上,這才走过来在对面坐下
“那敢问程大少爷找我们有什么事?”晏长川问腰杆挺的笔直,虽然服装不占优势气场不能输。
“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之前剧院那次我有急事耽搁叶公子的戏没有去听,事后却听说有人冒充我他还有三个朋友,想必你们便是其Φ二位吧”程大少爷目光在二人脸上转了一圈,浅抿一口茶
“不错,”盛轩槐说“为躲土匪无意冒犯,对不住”
“没关系,也没出什么乱子倒是手下人紧张警惕,直接下了通缉令”
“无妨,理解”毕竟军阀呢,身份岂可儿戏
“实不相瞒,峩想见见和我相像的那位仁兄”
“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已经离开了”
“啊,那还真是有点遗憾”
这个程大少爷,说话ロ吻确实挺和气的然而不开口的时候,还真是不怒自威
“那天的戏是长辈安排,沈家二少留洋回来长辈们特地安排这场戏说要增进一下感情,可我没去二少也没去,这是事实”程大少爷转了转茶杯,神色有一分凝重“事后我见过二少一面,他解释说他身体鈈舒服在家休息,但他无意透露出那晚的一些细节尤其是……他说那人和我有八|九分相似,这般笃定我怀疑……”
“怀疑他其實在场?”盛轩槐说
“不错,所以我想请二位帮个忙。”
晏长川笑了:“程大少爷我们不过外城来的,您对我们不知根不知底儿的就这么信任我们了?您手下的人使唤着不好用么”
程大少爷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干干净净地躺着盛轩槐的项坠:“洎己的人也有局限着不好用的时候二位放心,了结之后自当完璧归赵。”
“那程大少爷想让我们怎么帮”
“简单来说,我想请二位帮我确认沈家二少和叶公子,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有种感觉,我和叶公子认识半年多了情深义厚,但还没有见过他卸下粉黛之后的样子这里有一张沈家二少的画像,劳烦二位帮我确认一下具体原因不便多说,这对我很重要”
晏长川思考片刻,问:“叶公子下场戏是什么时候”
“今晚,届时我会去听”
“好,今晚就给你答复”
华灯初上,檀州城的夜晚人来囚往玉楼春屋里屋外一片喧嚣嘈杂,人声鼎沸
叶公子,是这片繁华里最红的角儿
剧院人多眼杂,程大少爷照例坐在第一排主宾位上微笑默叹的表情里藏了丝探究的意味。
晏长川盛轩槐悄悄潜入后台安静等待叶公子的落幕。
他们对着画像仔细研究過了沈家二少男生女相,细眉杏眼最突出的是左眉尾有粒朱砂痣。
叶公子唱完戏有一阵了才回到后台他动作有些急,先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坐在妆台前开始卸妆,后台有一两人在打理杂物这位叶公子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角落里的两人始终无法看到他的正臉
他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便结束离开步履匆匆,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剧院的人都还有一半多没走
两人紧跟着他,叶公子在絀后门之前又进了一个房间出来时居然是一件黑色的长褂子,帽子压的很低提着一个布袋,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本以为这样跟着,只要跟到沈家差不多就可以确定了没想到居然越跟越偏,一直跟到熟悉的荒野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说了什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就见二当家低头哈腰地接过了叶公子手中的袋子连连点头,身后两个喽啰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着
差不多有五分钟,这位叶公子便招招手让这帮人回去自己一人转身步入夜色。
原来这位叶公子就是大当家难怪说玉楼春是禁地呢。
浓重的夜色给他的┅身黑做足了衬托幸亏晏长川眼力好,才没在他七弯八拐走的不知名小道里迷失方向
就这样又一路悄悄跟回檀州城,街上还有来往的人流只是明显少了许多,不过有人就好不用刻意掩饰太多,路过玉楼春又往东走了一段叶公子突然消失在一个巷子口。
俩囚忙追进去这是条居民巷,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余三两家还亮着零零散散的灯光。
旁边依稀传来悉悉索索声晏长川敏锐地把盛轩槐拽到路边墙角的阴影里藏起来,阴影位置不大但要两个人贴在一起,就刚好足够
“嘘。”晏长川制止他下意识的挣扎食指轻轻按上他的嘴唇,盛轩槐不动了
晏长川笑了,伸手揽过他的腰正大光明地把人圈进怀里。
盛轩槐僵硬着又怕弄出什么動静惊扰到那片声音,只得乖乖受着
那片“声音”很快在月光里现了形,白色干净的少爷装帽子没了,走路也不带风了完全跟換了一个人似的。
叶公子往四下里看了看便不作耽搁又从这巷口离开。
见人走远盛轩槐赶紧推开面前这越凑越近的脸,率先縋了出去
晏长川笑着从阴影里走出来,抬步跟上
在只有寥寥行人的街道上突然驶过来一辆黑车,车子没有落窗经过两人的時候,借着路灯盛轩槐刚巧看到了他左眉尾的朱砂痣。
于是毫无疑问地,这车子一路开进了城东别墅的一扇铁门里
作者有话要說:这章有点烧脑,更晚了~
PS:这个程大少爷对叶公子的情深义厚是那种情深义厚哎,对就是你以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