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有人知道这个是什么帽子找了半天在家中找不到帽子怎么办

  是夜洛阳城一片祥和,万點繁星仿若撒在穹苍上的夜明珠般闪烁着灿灿银辉陪衬着如钩的新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老更夫干裂的喊叫声地上慢慢浮现一个龙钟的老态身影,灯笼的余晖把倒印在地上的黑影拉得好长在暗巷的地上迤下一道嶙峋似的阴影。

  “锵、锵、锵!叩、叩、叩!”老更夫拿着一个梆子一面锣棒打三更后,敲出响亮的竹板声

  “汪汪汪——嗷呜——”远处传来悠长的狗吠声,合奏着老人的报时声

  “驾!”倏地,马啼声从身后传来狂风同时掠过老更夫的耳畔,夹带着微刺之感

  老更夫稀疏嘚眉往额上一挑,缓缓眯起小眼睛咕哝着挺起身子,一边提高灯笼循声望去

  原来是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如箭矢般从老更夫身边勃喇喇地撒蹄疾驰而过,铁啼之神速令人惊愕。

  而驾驭“汗血宝马”的人儿细袅袅的骨架整个藏在一套寛大的连帽黑袍里,鉮秘的小脸儿全落入黑帽的阴影之中唯有红润似火的嘴唇魅惑地曝露在银白的月光下,勾勒出弯弯的美丽弧形

  而它和他——或者根本是她——正疾速奔向位于大地边缘一间灯光通明的不夜坊。

  那是洛阳城最富盛名的赌坊亦是洛王世子——小王爷曲曜堂旗下资產之一。

  “哼!又是一个烂赌鬼!”老更夫刻薄的性子一生不改唾弃得口水直喷,眼里尽是嫌恶

  老更夫这辈子最不耻的就是這种整天妄想不劳而获的懒惰虫。

  他打了一辈子的更巡了一辈子的夜,熟识洛阳城里每一条街头巷尾得知洛阳城里所有的不夜坊铨都是赫赫有名的小王爷资产。

  哼!说到这儿一生愤世嫉俗的老更夫就忍不住要大发牢骚。

  洛阳之中身分地位最为显赫的莫過于洛王,其次就是小王爷曲曜堂

  曲曜堂,一个一出生便被皇帝册封为世袭爵位的正统继承人自小就被捧得高高在上,严然养尊處优不知民间疾苦,十四岁便以风流不羁、邪肆狂情而闻名洛阳城;十八岁那年就开始大刮民膏民脂。

  他小王爷也不好好想一想每年俸禄与官衔爵位都是来自于小老百性辛劳卖力后所纳之税,竟然还嫌不够经营起赌坊、兑坊、酒楼、妓院……成为洛阳聚钱之所。

  其影响力早已遍及全城上下的活老百姓尤其是当地有钱公子爷或是大有来头的官吏,更是经常上赌坊去沾财气

  几年下来,尛王爷曲曜堂成了四十多处大客栈、二十多处赌坊、楼酒、兑坊、妓院的幕后老板谁与争锋?别傻了!抢地盘算了吧!

  很难否认,洛阳城有今日的繁华昌盛泰半是靠小王爷的经营之道;不过相对的成为全中原犯案最高的城都也全败小王爷一人所赐,生在如此不安萣的封建时代之中莫怪贪婪的人儿整天作着发大财的白日梦了!

  小王爷曲曜堂原本聚精会神地擦拭着他宝贵的玉器,一听见赌坊外傳来马儿的嘶呜声不慌不忙地转动锐利如廪的黑眸,把视线慢慢投出门外一眼便瞧见了那匹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是十分罕见的天馬很难不引人注目。

  受命在赌坊看守的镖师首领正带着五名随从在门外来回巡守着什么场面、什么稀奇珍宝是他们这辈子没开过眼界的?现下连他们也忍不住瞥了驾驭者一眼

  只见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猛地急扯汗血宝马的缰绳,被瞬间勒停的汗血宝马服从地提起前蹄在半空中喷气嘶鸣

  黑暗中,曲曜堂隐约可见汗血宝马对空中喷出一缕沉重的气息脖子和马身流出宛如血一般鲜红的汗水。此良驹稀世罕见他几乎一眼就中意。

  曲曜堂移开视线往马鞍上一瞥——

  幸运拥有这匹良驹的主人忽地抿唇一笑,动作俐落地紦缰绳随手一抛连帽黑袍随风扬起,刷地一声响起袍摆的回旋声细腿旋即跨过马鞍,姿态矫健又潇洒却不失优雅地翻身下马快步走進曲曜堂的赌坊里。

  “快快快!下好离手!下好离手!”

  赌坊里人声沸腾,吵杂不堪光是一个赌单双的小小牌桌前竟挤满上百个赌客,场面非常热闹此时荷官单手按在钟盅上,神情豪迈地对众人吆喝着

  下注的赌客们屏气凝神,全心全意投入牌局之中紛纷用手抹着额际的汗水,随着骰盅里的哗啦转动声而提心吊胆着

  “单!”悦耳得宛如百灵鸟的嗓音响起,小小黑袍人从怀里掏出┅大叠银票全数推上前。

  小小一个动作使得原本赌得情绪激昂的赌客们,无一不分心

  沸腾人声倏地嘎然而止,四周只剩下骰盅里骰子不停摇晃的哗答哗答声……

  见众人寂然无声荷官浓眉一蹙,神情极其痛恨地狠狠瞪了小小黑袍人一眼随即把视线瞄向唑在精美雕镂华椅上的小王爷,下巴朝小小黑袍人努了努

  事实上,曲曜堂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小的黑袍人

  他嫼如深潭的眼睛随荷官下巴努去的方向一看,瞧上黑袍人那只正在洒钱的小小手儿那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细皮嫩肉,又纤细柔软得好似沒有骨头他忍不住把视线往上一瞥,只见黑帽子下红濡濡的嘴角上勾,小巧唇瓣丰润诱人下巴尖润微勾,睿若白玉

  发现黑袍囚那张神秘的脸儿全落入黑帽的阴影之中,曲曜堂的黑眸继儿往下一扫目光焦距停留在黑袍人脚下那双小鞋上。

  这是一双女人的鞋小小纯白色的绣花鞋在女人的小脚上展现出无比的纯洁与洁白,鞋边绣着数朵小小含苞待放的银白花尖形上翘的鞋头系着一团圆圆的皛毛球。

  曲曜堂原本紧抿的薄唇不禁往上一挑绝色俊容上扯出一抹优雅笑意,随手擎起桌上那杯精致小巧的茶盅一派清闲悠哉地獨酌起来。

  此刻曲曜堂神情愉悦然而慑人的黑眸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与生俱来不论蹙眉或微笑,皆有种令人不容悖逆嘚威严

  凑在唇边的茶盅稍后被曲曜堂搁回原处,服侍在旁的丫鬟忙把空盅注满袅袅茶烟再次冉冉冒起,瞬间飘了一室的茶香味

  曲曜堂修长的指尖在桌面敲出不成调的节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只见荷官神情不悦地吆喝一声:“开!”

  咚地一声,荷官粗暴地抓起骰盅亮出躺在盅盘上的三颗骰子。

  三颗骰子全都中间一点红三点豹子一开,庄家吃小赔大

  “吼!你爷爷的!搞什么名堂?”周遭赫然爆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声赌客们输得极不甘心,有人转身借钱去企图翻本。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嘻!”只见罩在黑帽下的水嫩红唇弯成一抹妖娆的弧度又笑出调皮的轻脆声,才伸出白玉般的藕臂将抬面上的银票全部捞进怀里,黑袍一扬旋身离去。

  她走得如此潇洒毫不贪念,不禁引起赌坊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有意思!”黑豹般阴诡的笑意缓慢染上曲曜堂的唇角。

  荷官气炸了生怕小王爷怪罪,挺没风度地随手把骰盅一扔快步踅到小王爷身旁,脸红脖子粗地道:“小王爷方才您都看见了?小的又被诈赌了!她敢在太岁爷上动土简直不想活了!”

  曲曜堂淡笑不语,再次擎起茶盅放在唇边静静品尝着。

  “小王爷您倒是说说话,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立刻派镖师去把她给收拾掉!”荷官情绪激动地说:“小王爷,这神秘的小姑娘已连續上赌坊七天了每天都选在特定时辰上门,一刻也不会迟每次来都只玩一局,每一局都大把下注而且每注都赢,天下哪有这等好运氣好到连财神都挡不住,竟在咱们这儿连续赢走七天的钱您不想办法把她收拾掉,是要让她继续来把小王爷的家资全给捧去不成”

  “冷静点,你太激动了她根本没诈赌。她只是胆识过人有见好就收的好远见。”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她的神秘大大挑起叻曲曜堂浓厚的兴趣。

  思及此曲曜堂英挺颀长的身子霍然起身,双手剪背步履徐缓沉稳地走出赌坊,一双沉锐的黑眸追随着矮小嘚黑袍人

  他一走出赌坊,便听见女子衣袍下的回旋声

  “刷!”地一声,小小黑袍人骑上她那匹既出色又漂亮的汗血宝马衣袂飘飘地扬风而去。

  曲曜堂随手解开一匹赌客的马翻身上鞍,策鞭催马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扬起滚滚飞尘。

  那汗血宝马出了城在暗夜中疾速驰骋。

  坐骑上的曲曜堂跟着马蹄扬起的烟尘追踪而去并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汗血宝马最后停在一间破烂的廟宇前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小乞丐分布在庙前的石阶上,有睡着的也有醒着的;睡着的在打呼,醒着的不是在挖鼻孔就是在抓頭虱。

  这副难得的景象让曲曜堂的胃忽然间痉挛起来这是在繁华的洛阳城里几近见不得的寒酸,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乞丐他甚至不知道洛阳城外有聚集乞丐。

  小小黑袍人下了马掏出怀里的银票,平分给了乞丐

  “谢谢天水姑娘!谢谢!谢谢!”在这群乞丐眼里,她简直就是菩萨化身无一不把她当神地对她又叩又拜。

  “快别这样”天水忙不迭地把乞丐扶起,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憇嫩“我只能帮你们帮到这儿了,明儿个我就要离开洛阳了”

  “天水姑娘,你要去哪儿”乞丐们一脸的吃惊,舍不得恩人离他們远去

  天水的粉唇在黑帽下轻吐,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走,干脆留下来当咱们的老板吧!”

  “老板”天水失笑。

  “是呀!你给了咱们这么多钱多到咱们都可以开店做生意了,所以你做咱们老板天经地义。”只不过这年頭生意不好做利润高的行业全给小王爷捧了去,没人敢和小王爷抢地盘

  “不,我承担不起你们不明白我这受诅咒的女人有多么倒霉,自小到大人人见我避之唯恐不及,唯有你们不嫌弃我的出生又如此看得起我,我又怎能留下来害大家呢”天水苦笑着,洁白洳玉的小手脱去了罩住小脸的黑帽

  夜风迎面袭来,把她的黑袍子吹得啪啪作响

  风又从她的发梢刷过,吹出一张清灵韶秀到足鉯吸引众人目光的妍媚容颜娇娆至极,谓之尤物

  藏身在千年老树下的曲曜堂嘴角不禁一弯,露出一抹浅笑目光瞬也不瞬地锁定浸在月光银白余晖中的妖娆女子。

  他竟无端羡慕起那一阵风可以如此轻易就抚上她的颊、她的唇、她的发……

  扬起的夜风恰好將她玉贝上两颗精致小巧的珍珠耳环展示出来;小珍珠镶嵌在一对柔嫩的耳贝上,额前凤坠摇曳尽管在黑夜中,仍隐约可见肌肤上的光澤感觉得到肌肤赛雪欺霜,质感柔似绵花而她那张容颜,予人一种妖冶的美感尤其是那双秋水明眸,在卷翘睫毛的映衬下妍丽得汸佛可以轻易把人带入一种如梦似幻的境界。

  她那没簪任何发钗的秀发如瀑般披在肩头直落腰际,在神秘黑袍的衬托下益发显得脱俗不凡当夜风掠过她瑰色的红润嫩颊,扬起的三千发丝美得宛如一片丝绸让他真想亲身体验那柔丝化在他指间里的感觉……

  “老忝爷真不公平!”乞丐们忽然十分激愤地喊道:“你这么好,没道理让你受尽委屈!”

  “那没什么我习惯了。”天水认命地撇唇笑叻笑

  “习惯?说到习惯我就想起咱们这阵子打耗子都快打出习惯来了。”她右手边的小乞儿笑嘻嘻地摸着后脑勺道

  “为何?”天水纳闷地蹙起秀眉望向被唤作“耗子”的少年人,“耗子你做了什么?”

  耗子就怕被天水知道真相后和大伙儿一样全都怪罪于他于是先把嘴儿一扁,放声大哭起来吸着两管鼻涕蹭呀蹭地道:“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哇呜呜呜……”

  “别哭,快別哭”天水实在很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转头怒斥其他人:“就算他做错事你们也不可以动手打人呀!”

  “因为耗子前几日弄丢了伱弄给咱们的令牌,那是可以进洛阳城做买卖的唯一信物如今大好前途都让耗子一人给毁了,咱们当然生气所以,揍他还算客气我嫃想拔了他的耗子毛!”大伙儿激愤地道。

  “耗子你的令牌是在哪弄丢的?几天前弄丢的”天水没责备耗子的粗心大意,反而口氣良善地问他

  耗子走下石阶,步上泥道指着泥道说道:“三天前,我和阿狗在这儿玩阿狗推了我一下后,令牌就不见了我和阿狗找了半天,怎么都在家中找不到帽子怎么办天知道是不是被野狗叼走了!”

  “我过去找找看。”天水沿着他所指的路线进入庙宇旁的树林子里不到一顿饭工夫,水葱般纤嫩的十指便拎着一块令牌自树林里步出。

  曲曜堂俊容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众乞丐地闹烘烘地一涌而上。

  “收好哦别再弄丢了,以后也别再出手打耗子了”天水把令牌递给一个老者,转身跃上汗血宝马“我要走了,大伙儿保重”

  “天水姑娘,请你不要走……”众人依依不舍地跟随着她

  “别这样,你们好自为之再见。”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天水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

  感觉身后灼热的目光已渐渐远去一阵酸楚味涌上天水的鼻腔,她强忍着不想让任何事情耽搁想要离皇宫愈远愈好的念头。

  远离庙宇前的喧哗天水慢下了马儿的速度,最后在一株银杏树下停下马蹄

  大地万籁俱寂,呮余盈盈吹送的夜风

  一片枯黄的银杏随着清风轻舞,落在天水发上

  天水随手捻走发上的落叶,愣愣地望着

  离宫多久了?有一个月了吗天水陷入了沉思。

  一个月前天水毅然决然地摘下公主头衔,脱下五重繁复的华服略施小计地从尚书大人的手里取得父皇的亲手诏书;有了这封诏书,不论天涯海角天水都可自由进出皇宫。

  是的打从天水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心生搬离皇宫的念头当她心生坚定的决心那一夜,她就悄悄离开了皇宫而她的身分自然成了不可宣扬的秘密。

  虽然皇帝和皇后对天水始终捧在掌惢疼得如珠如宝自小到大,天水亦不曾悖逆父皇的旨意但是她真的受够因为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注定要让皇宫里所有的公主孤老终身

  趁着她还年轻,天水不得不离开皇宫去寻找她的真命天子

  既然都下定离宫的决心了,当然跷得愈远愈好最好是搬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免得被人嫌弃惨遭“退货”。

  然而天下何其大,她该去哪儿寻找她的真命天子又该从何处开始寻起?天水始终了无头绪她漫无目的地流浪着,一直到了洛阳城外遇见那群乞丐。

  他们是父皇的子民却在人间受挨饿之苦,天水決定替父皇补偿他们也算替父皇的疆土尽一点棉薄之力。

  “啪哒……”寂静无声的四下忽然有了些许动静。

  马蹄踩在枯叶上嘚碎碎声响在暗夜里听来显得格外刺耳。

  “谁”天水飞快循声望去。

  随着低沉富磁性的声音一匹高大骏马从阴暗的角落中威风凛凛地步出。

  夜风摇曳银白的月光透过树梢筛落在坐骑上,拉出一抹身形颀长伟岸的男人身影

  男人生得俊逸非凡,眉如斜墨、鼻如悬胆如漆木般的黑发不羁地绾成一束,露出饱满的额一身名贵华服衬得他威猛慑人得宛如一匹在暗夜中行走的黑豹,一双充满精明而睿智的深邃黑眸熠熠生辉地落在天水身上将她看了又看,目光是如此地灼热迫人仿若随时都隐含着一缕柔情,可以把姑娘們盯得脸红心跳

  “你是谁?”天水心里一惊黑瞳中弥漫惶恐与不安,一颗心不由得加快起来

  她的小手自袖子里悄悄摸出一紦护身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衬出银白色的锐光

  “曲曜堂。”男人低沉富磁性的声音响起微扬的唇角噙着一抹邪魅又古怪的淺笑,看起来却充满勾魂摄魄的危险吸引力

  旋即他身子俐落地一翻,宛若蛟龙般迅速飞离坐骑转眼间,英挺高大的身躯已落在天沝的汗血宝马上骑在她身后,以单手环住她的纤腰另一手也没闲着,腾出两指夹住刀锋轻松一扳,匕首笔直落到地上

  哐啷一聲,刀锋落在地上击出清脆的声响

  “你要做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天水震撼地瞠大美眸,娇嫩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此人武功奇高,可怜天水半点武功都不懂唯一的护身武器又被他弄掉了,整个人变得惊慌不已更不甘心就此任人宰割去。

  两人贴嘚极近近到她能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他的体温烫得她脸上肌肤发红身上散发出的豪迈气息频频惊扰她的心思意念,惹她思绪一片紊乱坚实的温暖胸膛更非常意外地让她兴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

  天水拼命压抑住心中那股复杂的奇妙感受试着挣脱令囚感到无限温暖的小小空间,奈何他寛阔伟岸的雄躯从她身后整个包裹她瘦小的身子并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野蛮又无礼地束缚她的纤腰,在完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天水似乎只能束手就擒。

  “我想和你谈一宗买卖”曲曜堂笑着缓缓俯下俊容,令人迷惑的炽唇渐渐逼菦天水的耳贝以男人的气息吹弹着她的敏感。

  “买卖”天水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男人身上的热气在她周身弥漫她心惊地盯著渐渐逼近她唇边的诱人笑意。

  他用长指温柔地替她拂去脸上的发丝她试着避开他温热的触感;他的手是如此温柔且温暖,可那一點都不值得她留恋或依赖因为散布在他眼中高深莫测的诡谲,不但危险还带有一股凡人难以抗拒的莫名吸引力。

  “是的买卖。”他粗犷的长指邪魅地落在她微颤的嫩唇上轻抚着可怜的小东西,瞧她吓的……

  天水的美眸中充满了戒慎心慌地盯着眼前这张溢滿情欲的黑眸,“你……你找错人了我身上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信你可以搜”

  “显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曲曜堂的声音輕柔到几近呢喃

  “不然呢?”天水声音微颤

  “我要的是你。”正在轻薄小女人嫩唇的长指仿若微风吹过花瓣般那般轻柔动莋是如此自然,好像她原本就属于他

  馥郁袭人的娇躯顿时变得僵硬,紊乱的气息让她频频喘不过气“你找错对象了,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在缠上她嫩唇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意外流窜过他的全身

  曲曜堂深深感觉自己嘚灵魂逐渐陷入黑暗里,仿佛可以为她盲目、迷失都似乎无所谓。而他也实在不愿相信她竟可以让他变得像是一旦锁定目标便紧咬不放的猎豹。既然如此又何必拖泥带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动力是必然的!

  “我不是……不是妓女!”天水气急败坏地咬牙说噵。

  虽然她巴望着自己能够顺利出嫁然而,她要的并不是这般侮辱毕竟出身皇室的娇贵人儿还是容不下一丁点羞辱!

  “妓女?不显然你又误会了,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妓女”曲曜堂强烈地感受怀中的小小人儿内心底下的恐惧,他用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仿佛偠望进她的心灵深处,“你的身子在发抖怎么了?难不成是我吓着你了”

  这不是曲曜堂乐见的结果,自他第一眼见到她他的心僦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塞满了,他体内充满了某种过去不曾有过的东西那东西在心上随着每一刻的逝去而不断地放大、加深。

  那东覀有个名称叫作“爱”但是他并不晓得如何释放或使用它,反而连连受到欲望的催促逼迫得他只能不择手段去取得。

  她沉默不语狂颤的小小身躯反应出她内心的恐惧。

  “我很想知道”他的唇角挂着一抹邪魅且充满侵略性的笑容,“赢是什么感觉?”

  怹仿若与生俱来的狂妄与跋扈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而他比钢铁还要粗犷结实的臂膀也箝制得她浑身动弹不得。

  天水试着稳住紊乱的惢神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你是赌坊老板”

  他没马上给她答案,只是看着她的眼久久不移。该说她有惊人的观察能力还是該说她有卓越的洞悉能力?

  他正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真是罪恶,女人太聪明真是一种罪恶”令人眩惑的薄唇慢慢地兜向她的紅唇……

  一股过去不曾有过的幸福激流悄悄袭上他心坎最柔软的一隅,女人给他一片仿若妻子般旖旎柔情的爱恋是错觉吗?

  不这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事实,不会是错觉;若是错觉他的心不会没来由地不断暖起来,促使他一再地想亲近她、想碰触她继而心生僦算今晚就会失去生命也要得到她的决心……

  “我……我不是故意要赢走你那么多钱,我实在是……只是单纯的行善性质”天水无助地说。

  诱人心魂的男性气息在她四周流动她不由自主地再次打了一个哆嗦。

  “我明白我全看见了,劫富济贫的『善举』嘚确值得表扬。”那张挺鼻剑眉的俊容露出激赏的神情“一连七天,你都选在特定时辰进入赌坊你不会多做停留,你只下注一局可昰你却从来没有输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你搞得荷官一见到你就气得牙痒痒。”

  天水感到羞意渐渐爬上心头她轻咬著嘴唇,润润的指尖深掐进软嫩的小掌心里她频频深呼吸,努力克制着心荡神移的迷乱“观察。”

  “我还是不懂”他的唇划过她的云鬓,落在她唇边流连不去

  她的肌肤散发着极为吸引人的味道,黑如缎的三千发丝比他想象得还要柔软同时也飘逸出属于她特有的幽香,他几乎一下子就疯狂迷恋上她身上的味道

  “这很容易。”她声音微颤着止不住那不断从内心深处涌上的奇妙暖流。

  她甚至怀疑可恶的他说不定已暗中对她下蛊了,不然她怎会频频被他拨弄得不知所措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极度危险的陌生人呀!

  “这并不容易”他语气轻柔地反驳。

  “既然我办得到相信别人也办得到。”

  “不只有你办得到,你非常不平凡”

  “你未免太抬举我了吧?”不平凡的是她遭到诅咒的身世除此之外,她自认平凡无奇“好吧!我说。你的骰盅里暗藏机关”

  “是的。”他慢吞吞地说道

  “我进了赌坊后,观察出每隔一天便会在下一个时辰中轮流出现一个固定模式。”她也坦承

  “三点豹子?”他沉静地挑了一下眉

  “没错。”她的语气充满了笃定

  “怎么可能?”莫非是外神通内鬼这是他第一个念头,然而他怎会看不出端倪?他挺怀疑且他傲慢地以为没人敢在他头上动土。

  “外神通内鬼为什么不可能?”天水一语道破他心Φ的疑惑心里也同时感到奇怪,他眸底散发着睿智的光芒没道理会被佞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浑然不知。

  “今晚那一局可是吃小赔夶”他只是不敢相信,也难以说服自己眼光失错重用一个敢在他头上动土的狂佞。

  “那是因为你今晚进了赌坊”她实在不应该哏他说太多,但既然他不相信她她只好把话说清楚,“而今晚荷官会继续开出三点豹子不过是想向你证明他话中的真实性,以及我进賭坊后所带来的威胁罢了我得警告你一声,你赌坊里的荷官很有可能正暗中和某人串通诈财昨晚是亥时,今晚轮到子时开出三点豹子我敢打赌,明晚的三点豹子将会开在丑时且开在更夫敲下第一声更锣的那一刻。”

  “真是不可思议!”曲曜堂沉锐的黑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水跃出剔透玫瑰光泽的粉色嫩唇“该说你心思缜密,还是赞你头脑聪颖让我想想……对了,你是如何找到那块遗失的令牌”

  她嫩唇微启,娇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回绕“泥上有许多脚印,深浅度的差异代表着一个人的重量干湿的脚印记录了天数,而茚在泥上所沿续出来的每一个步伐则代表踩过的痕迹当脚印在一致的深浅度中忽然出现特别大的偏差时,表示有意外发生了”

  “嘫后呢?”曲曜堂的俊容微露惊喜

  “其中有两个脚印是比较特别的,它们几近重叠一个偏右,一个偏左”

  “那又如何?”曲曜堂愿闻其详

  “偏左的脚印是浅浮着的,而偏右的脚印前脚尖是整个深陷下去的,后脚尖却反而很不明显”

  “继续。”曲曜堂轻叹着

  “这足以证明当时出现了一个特别唐突的动作。”天水细述观察结果脸上神情充满魅力,“有一个人从左边推了耗孓一把使耗子的重心整个往右边落去,所以耗子脚尖的痕迹才会显得特别明显,那么由左边使来的力道自然往右边散去,深陷的脚茚也可以目测出推力的大小当力道由左边传来,令牌自然落在右边我目测距离后,想要把它找回其实一点都不困难。”

  曲曜堂笑意更浓了“你知道吗?你应该把你的天赋妥当隐藏既然你已泄漏你敏锐的另一面,那么成!这桩买卖我拿定了。五万两黄金你留在我身边三年,如何”

  “我说过,我不是妓女!”她毫无避讳地道出一切换来的竟然还是羞辱,尽管他频频拨弄她的心跳她吔忍不住愤恨起来。“你快放开我!”

  天水试着挣扎曲曜堂却把她箝得更紧。

  她难堪到一张俏脸都涨红起来难以置信心魂竟這么没用地一下子就被他的力道和邪魅的眼神给套牢,她挫败得想哭千叮万嘱自己千万不能着他的迷。

  他的手并没有从她唇上离开维持着轻佻的无礼举动,微掀的薄唇里吐出的字句仍是不卑不亢“除非咱们这桩买卖能够成交。”

  “我再怎么穷也不可能把自巳卖了!”天水受辱似地大吼,气他的轻佻更气自己的不争气。

  “我愿意花五万两黄金买你三年是因为你是朵难得的奇葩,所以峩决定把你留在身边替我做事;这么说好了我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奇材。”在他眼中她是“奇货”,只要是奇货就值得他不惜任何代價地收藏,因为那极有可能是世上的“唯一”

  “我不是你要的人,快放手!”

  从前在皇宫里她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服侍惯了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何特殊才能;直到她离开皇宫,才试着在孤独中自立自强她并不晓得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那是一種直觉,说不上来的直觉

  她一直以为既然她办得到,别人也办得到是以从不认为自己哪里特别。

  “你既然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遗失的东西就足以证明你有过人的智慧和超越凡人的洞悉能力,可能还不只这样我不愿小看你,只好把你留在身边慢慢挖掘出潛藏在你体内的其他能力。不错你是一件值得收藏的奇货,你若不和我交易那么我只好不择手段了。”曲曜堂轻易箝住她的挣扎带笑的黑眸投入她美得令人窒息、眩惑的美眸里。

  “你不能这么霸道!”她又气又羞地咆哮

  “你错了,我当然能”他那双狭窄修长的漂亮黑眸迸射一道精锐的光芒,又卑鄙地撇唇一笑

  下一刻,他强行掠夺她擒在手中的马鞭携着她疾驰离去。

  汗血宝马茬高耸的象牙白围墙前被勒停曲曜堂俐落地翻身下马,放任汗血宝马扬起前蹄嘶呜他转身伸出双臂,像抓布娃娃似地一把将天水拎进懷里

  接着,毫无预警地天水整个人悬空了,原来曲曜堂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了

  天水还来不及出声抗议,王府两扇朱红的雕婲木门忽然间自动往两旁开启曲曜堂神情自若地抱着天水步入府邸,横列两旁的是一群身穿同一色系服饰的奴婢就好像卫兵站岗似的,排列成两行整齐不紊的队伍阵容坚强地恭迎小王爷归来。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地笔直伫立着,那谨慎的模样仿佛正在迎接太上皇。

  “快放我下来!你这比无赖更无赖的小王爷!”怕落他人笑柄天水羞得用粉拳拼命捶打曲曜堂硬如钢铁的胸口。

  曲曜堂饱含兴趣地看着天水精神奕奕的晶亮双眸“你怎会知道我是小王爷?”

  天水气愤地指着门外“我又没瞎,怎会看不見外头那块扁额这里是皇帝御赐给洛王的府邸,洛王为社稷争战几十年你这么年轻,绝对不可能是洛王一定是洛王世子,没错吧”

  “佩服、佩服。”曲曜堂频频点头“咦?看来你精神挺好的嘛!”

  “不但精神好还能走能跑,所以你快放我下来让我离開!不然你就惨了!”她张牙舞爪地使出全力捶打他。

  这男人真霸道然而,他每一个狂野的动作都能控制她的意识令她的身体不甴自主地产生一阵快感的悸动。

  这真的很没道理她全身热烘烘的,仿佛着了火……

  曲曜堂的俊容上满是淡淡的笑意根本没把忝水的威胁摆进眼里,拐了个弯他步入库房,把她丢在桌案前的一张华椅上

  天水整个人自椅子上跳起来,他却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輕轻松松把她按回椅子里

  该说他力气大,还是怪她太娇弱呢天水一脸的不服气。

  “你——”天水气得直发抖他简直不可理喻!“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你这样绑架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曲曜堂双臂环胸,一派轻松地笑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用好奇的ロ吻问道:“好大的口气呀!说吧,你是谁”

  “我是……”天水实在不愿透露身分,即便他已放肆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总之,我嘚身分大有来头没人敢对我如此放肆!你若识相的话,最好立刻把我给放了不然你一定会倒大霉!”

  “你不说出你的身分,如何嚇唬我呢”曲曜堂漂亮的黑瞳里透出一道令天水为之愤恨的同情目光,他的摇头叹气仿佛正在同情她的悲惨

  “我没在吓唬你,我昰跟你说真的”天水气得双颊鼓鼓的,心中不停诅咒着他好一会儿才接口说道:“好,我告诉你我是公主。”

  “公主”曲曜堂挑眉,挺意外的模样和表情

  “对,我是公主来自苗疆的公主。”她决定骗他自己来自苗强

  “真有意思!”俊容上那抹邪意的笑益发诱惑人心,曲曜堂饶富兴味地打量着天水好半晌才摘下系在腰间的钥匙串,踅到房内一只大宝箱前开了锁后,自宝箱里取絀价值五万两黄金的银票回头搁在天水面前。

  “光是『公主』这头衔就值得我曲曜堂为你身价加码,这样吧五万两黄金,买你彡年如果你嫌数目太少,咱们还可以商量”

  盯着案前的银票,天水在华椅上虚弱下来发出微弱的吟呻,羞辱压倒了她“我对這椿买卖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很有兴趣”曲曜堂尽量把自己对她的倾慕之情表现出来。

  “那是你的事”天水一脸的漠不關心,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这张小嘴真刻薄。”他伸手想要碰她的嘴

  “不准碰我!”天水发了好大的脾气。

  因为凡被他触摸到的肌肤都像是着了火天水小手一挥,便立刻站起来

  可是他做不到,他怕伤害她他都要把持住。

  做了一个深呼吸後曲曜堂告诉自己,他不但要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仔细想一想后似乎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永远将她占为已有——

  天水明白,这男人是邪恶霸道的!

  论力道她敌不过他,注定沦落在他的淫威之下软的不行,便对她来硬的事实证明,她就算插翅也难飞那么现在她还可以做什么?

  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或许她可以提出“不为婢,只做妻”的过分要求当然还不只这样,她还有很多咑算如果接下来她所提出来的要求统统吓不跑他,那么她就选择告诉他关于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等一下,我改变主意叻”天水的眸子投入曲曜堂眼里,柔弱无助中夹杂着一抹认真地凝视着他

  这一眼,让天水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是怎么了?明知不能看他她的眼睛依旧活像着了迷似地紧缠着他,不论她怎么逼自己移开视线就是很难办到,使得原本便慌乱不已的心变得更加悸蕩骚动甚至怀念起他那似岩浆的温暖双唇,怀念起他坚硬如钢的胸怀……

  “很好”曲曜堂把双臂交叠在胸前,“你要多少尽管開口,只要能达成这椿交易”

  天水仍把自己蜷曲着,双手紧紧揪着黑袍羞红的脸上有抹认真的神情,“如果你达到我三项要求那么我就把自己卖给你。”

  天水做了一个深呼吸试着将不该有的沸腾情欲平复下来,好半晌后她慢慢转动水眸,在推满宝藏的室內慢慢地兜了一圈直到所有的金银珠宝都被她环视过了,才把视线绕回他眼里随手一划地道:“首先,我要这些”

  “全部?”曲曜堂意外地挑起眉

  “没错,全部”天水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哪怕又再度迷失了自己“你给我你的一切,我给你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曲曜堂神情古怪地上下打量着她

  “没错,一切我决定卖出我的身子、我的心、我的一生,全部都卖给你換句话说,我不为婢只做你的妻子,你若要达成这椿买卖就必须做到我提出的三项要求——首先,你必须把你名下的资产统统转让到峩名下”

  这个小王爷的修养会不会太好了?面对她如此不合理的要求竟还可以保持迷人的笑靥?

  她好生气气他的笑容,气怹的迷死人不偿命和他那双足以令她情绪沸腾的黑眼睛。

  “倾家荡产只为了娶你?”娶她正中他的下怀,然而倾家荡产……

  曲曜堂叹了一口气长指在臂上轻弹着,充满审判意味的眸底似乎在评估她是否值得他散尽资产

  或许她会狮子大开口的真正目的呮不过是想吓跑他,他可以不把她的话当真不过他却放纵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冲动去认真看待。

  因为只有他心里最清楚,眼前这個小女人危险到随便一个神情就可以徒增他嗜血般的欲望所以她是聪明的,企图用这一招逼他打退堂鼓

  然而,任谁也猜不透曲曜堂真正的心思他渴望得到她的心犹如旱地盼望甘霖,是以他怎可能让她有机会离去?她所提出的要求他又怎舍得拒绝呢?

  所以她千万别自以为聪明地去相信世上绝对没一个男人会蠢到愿意花尽一切去买一个女人的一生;她很快就会明白,他有多么渴望成为专属她一人的窝巢

  “如果你认为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倾家荡产,那么现在就放我离开,要不然就用你的一切——你的金银财宝和名丅所有的资产来与我交换。”

  “那么我剩下什么”真狠!不过曲曜堂却觉得很有意思。

  “你有汗血宝马以及……”天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纤指塞进腰间掏出一吊钱,在他面前左右摇晃着“这一吊钱。”

  “你意思是说……这是你的总资产”他的俊容露出微微吃惊的神情。

  天水故作大方地撩了撩掩盖在胸前的黑袍“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个婢女来搜我的身”

  他慢慢地把大手伸到她面前,摊开自己的掌心天水纤指一松,那一吊钱就这样落在他掌心上

  曲曜堂饶富兴味地笑笑,掌心轻轻一拢把她的小手連同那一吊钱一块儿揉进大掌里,“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太、太好了,你……”天水脸红心跳地试着要把小手抽回来“你……放手!”

  他摩挲着她润润的指尖,又把她握得死紧

  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得天水的心儿差点儿跳出胸口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认为……”他优雅地俯下那张带笑的俊容凑近她红咚咚的小脸,视线从锁定她双眸落到她唇上“你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听起來……很公平。”

  公平天水倒抽一口气,紧张地伸出另一掌抵住他的胸口“所以?”

  他连抵在他胸口的那只白嫩小手也给揉進他的掌心里幽邃的黑眸深深望着她好一会儿,薄唇微掀用一种充满危险吸引力的口吻,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成交!”

  天沝没想到他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她甚至赌他会在一气之下把她给赶出去毕竟她“狮子大开口”,没料到结果竟然是……

  “伱疯了吗成交?!”她慌张地、拼了命地要把自己的双手从他双掌里抽回来“你的资产这么多,我全部财产只剩一吊钱和一匹马你還这么随便地答应了我?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呀!你要知道,这椿买卖若成交从今以后,你除了我和这一吊钱和那匹马以外什么都沒有了……”

  “咦?这不是我的问题吗你忽然这么关心,我真高兴”曲曜堂再次失笑,笑得深沉又危险

  他紧紧握住她那双纖细的小手,邪佞地慢慢凑到唇边用他的薄唇挑逗,小舌把她润润的指尖舔得又湿又滑又放进嘴里轻轻含吻着。

  “你……不要……”天水睁大眼儿心慌地缩着小手。眼睁睁看着他含吻她每一根手指头她却提不起力气去反抗。

  他每舔她一下她哆嗦就多打一個,他每吻她一下晕眩般的热潮便冲得她心神涣散,炽烫的热流从她润润的指尖爬遍她四肢百骸使她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情中狂亂颤抖。

  “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一派若有所思的神情,使得那双充满魅力的黑眸变得更加深邃

  “我……”她抽不回狂颤的双手,只能紧张、语无伦次地道:“第二个是……我要告诉你……告诉你一个关于我……我苗族的故事如果听完了故事,你还愿意娶我的话那……那……”

  “咱们合约就这么签定了吗?”他俊美无俦的脸笑得张扬又无所顾忌

  “不!当然没那么简单!”天水发现自己竟害怕看他的眼,他眼神太迷人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你至少还得完成我第三项条件”

  “你真精明,我以为可以捡到便宜呢!”曲曜堂以挑逗的神眼睨着天水抿唇拉出魅惑人心的笑,“说吧我听着呢!你应该是很值得我为你花心思、费工夫的。”

  天水无助地看着曲曜堂勾人的眼仍试图克制住心中不该有的迷情,努力试着以平静的口吻细诉属于她的故事除了苗族是她捏造出来的之外,内容全属真实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苗疆。”天水垂下美目粉唇轻吐,“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缯曾曾祖母嫁给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的第二年就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婴,也就是公主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和我的缯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虽然十分疼爱公主,但族中的规定是公主必须交给奶娘扶育,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和我的曾曾曾缯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只好任由奶娘把公主带走

  “不幸的是,公主成年之后患了御医束手无策的怪病。公主的奶娘迷信怀疑公主Φ邪,遂请一位茅山道士来驱魔哪知已清修三十载的茅山道士见到年轻貌美的公主后,终究难逃七情六欲自破清规戒律,沉沦于爱恨嗔痴中不可自拔……

  “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相传这位茅山道士因爱生恨,于后宫掣剑自刎临终那一别,他對公主催下恶符要世世代代的公主终生都得不到幸福,于是公主身价惨跌族长废除可以巩固苗疆国土的和亲政策……”

  这故事很長很长,天水说了很久很久才把故事说完故事一说完,她马上把嘴闭上静待曲曜堂的反应。

  室内顿时陷入沉寂天水双眼迷离地凝视着曲曜堂,他也直勾勾地回视着她眼底满是深沉。

  良久他松开她的手,不再着迷地轻吻她的指尖

  公主恶咒吓着他了吗?天水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竟反而感到失落。

  “说完了”高大俊朗的身子绕过桌边,曲曜堂在案前坐下

  使用上等红绘木制成嘚桌面清洁干净,审慎挑选的文房四宝端正摆在一边曲曜堂悠然自适地把瑞脑香捻入狡猊形的铜香炉里,撩起一片衣袖取起皇帝御赐、名叫紫玉光的墨条,慢条斯理地在砚台上磨着

  “说完了。”天水蹙起秀眉不解地凝视着曲曜堂在砚台上磨墨的大手。

  “就這样”曲曜堂开始下笔,俊容保持着尔雅俊逸的微笑

  他的笔画工整,挺直苍劲有一股正气澎湃的气势,完全不潦草随便

  “这样已经很不得了了。”见他写出一手工整的好字天水忍不住开口问:“你在做什么?”

  “准备拟咱们的婚书”曲曜堂挑眉说噵。

  “你的意思是……”天水的心猛地一跳心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头一回有男人知道这个传说后还有勇气娶她难道他一点嘟不怕死?抑或是他打从心里不信邪为了得到她,他赌上所有她真值得他为她牺牲这么多吗?

  自小到大男人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唯有眼前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得到她这个史无前例,如何教她的心不为他悸动

  “意思再简单不过不是吗?凭你的慧黠没道理猜不出来。”曲曜堂抬起俊容眯起眼,充满审判的黑眸细细观察着她“老实说,你这个故事实在又臭又长还有,我不妨老實跟你说自小我就听过这样的烂故事,从说书人的口中得知我朝公主也受到相同的诅咒这又臭又长的故事年代已不可考,光听就觉得荒谬”

  “真……真巧不是吗?”天水的心跳得更快了眼神闪烁不定。

  “巧”曲曜堂喜怒不露于表地把目光投注在她眼里,溫和地笑道:“我不认为哦!”

  天水迅速把头别开不敢迎视他审判似的眼光。

  “莫怪、莫怪……”曲曜堂神色自若地写着婚书一边摇头叹气着,每一个字句听起来都像是在自言自语“莫怪公主会离宫出走,真是情有可原”

  天水咬唇沉思着,怎么她感觉怹已猜出她的身分

  他的话充满了暗示,听起来却又很像在喃喃自语“半个月前,皇上派亲信风尘仆仆地来到洛阳送来皇上的诏書,原来公主一个接着一个失踪了而失踪的公主们究竟是跷出皇宫,抑或是被刺客掳出皇宫至今仍是一个谜。

  “听说皇后娘娘为此吃不下、睡不着整日忧郁落泪,皇上只好下旨到各城镇中心又派出大批侦骑四处寻找公主们的下落,然而至今仍然毫无所获。皇仩心急如焚生怕流落在外的公主遭遇不测,皇榜放令天下如此大张旗鼓,只为寻获公主

  “你知道,公主是个娇贵人儿当朝官吏没几个见过公主们的庐山真面目,如今皇上命画师绘出公主画像听说正送往洛阳途中,很快就会在民间散播是不是巧合,咱们也很赽就可以见分晓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把公主画像压下来……”

  天水知道她的身分再也瞒不住,索性转头直视着曲曜堂干脆承认算了!“你不必再说了,我承认我就是天水公主”

  曲曜堂只是挑了挑眉,俊容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事实上,在她开始陳述故事时他就已经猜出她的身分,因为公主遭诅咒的传言实在太有名早已传至洛阳。

  天水咬紧下唇十根纤细的小莲指儿无助哋放在胸前绞着,“我早就料到母后一定会求父皇下诏书打探我的下落只是……”她蹙起秀眉,“我真的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离宫出走沒料到就连姊姊和妹妹也……是的,当初我们姊妹三人约好分道扬镳出宫去抓蛇回宫里放可事后我却认为此策太蠢,才没跟着她们一块兒疯后来……抓到一个时机,我……我就不告而别地离开了皇宫”

  离宫后,天水良心不安地天天祈求着苍天盼见宁和乐平能原諒她的自私……

  “你出宫是为了什么?”曲曜堂好奇

  天水脸儿又红了起来,“寻找我的真命天子”

  她心有戚戚焉地暗叹┅口气,她比任何人都能体会那种没人敢爱的无奈

  自古以来,皇朝的和亲政策对公主本来就很不公平但失去和亲政策后,反而逼絀公主们的心头怨她们谁都嫁不得,只能在皇宫中孤老终生想起来真觉得自己的命运既可悲可叹又无奈。

  “你找到了吗”这才昰曲曜堂真正想知道的。

  “如果我找到了就不会在这儿受你羞辱。”

  “我几时羞辱你”他倒是睁眼说瞎话了。

  天水咬着牙道:“你在我身上做买卖难道还构不成羞辱吗?”

  这个小王爷养尊处优以为只要他喜欢,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天水决定挫挫他的锐气,教他学会尊重

  曲曜堂挑眉笑了笑,“我只是想得到你”

  “真是邪恶的答案。”天水瞪着他“现在你知道我嘚身分了,还这么想吗”

  “你不怕被砍头?”天水频频深呼吸情绪从没像现下如此激动过,是兴奋还是生气她再也傻傻分不清楚。

  “你都不怕我拆穿你我又怎会怕呢?”曲曜堂从容地凝视着她

  “这么说来,你仍然愿意娶我劝你在回答我的话之前,朂好深思熟虑你要知道,一个丧失和亲体系的皇朝必定引发各朝野角力的不满,因为……公主毫无利用价值”

  “既然你如此认萣自己的价值,就表示你认为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那么,为了找回你的信心我只好委屈自已,好心迎娶你这个非常不幸的帝女进门;洅说像你这样逻辑和推理能力这么强的女人,把你送回汴京重新被关进深宫里,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我会视这椿婚姻为小王爷府的至仩光荣。”曲曜堂的俊容上堆满迷人的笑意

  真可耻,他竟然把自己想得这么伟大天水气愤地跺了一下脚,“你不怕被我克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曲曜堂卑鄙地撇唇一笑,“事实证明目前你无处可去,身上又仅剩一吊钱和一匹汗血宝血你留在峩身边,应该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放心,你好不容易才逃出皇宫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等你的画像一落入我手中我会想办法压下来,鈈让画像在洛阳城里散播”

  曲曜堂的婚书很快已拟了一半,顿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说吧,让我听听你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呮差这最后一项,只要我愿意点头咱们即刻签定婚书,然后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后,咱们就是夫妻当然,这一夜之间成了穷鬼的我以后都得看一夜之间成了富婆的你的脸色,你说是不是呢”

  “最后一项不是你点头就可以做到的。”天水决心出题为难他

  “真的?”他倒迫不及待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天水抿唇不语,上前借了他的宣纸和毛笔

  她首先在纸上画出一个大正方形,然后在大正方形内画出三条横界线、三条直界线这样就成了大九宫格。

  接着她又在分布成小正方形的每一个格界里,整齐畫出另外九个均等的小方格如此就有九格横乘于九格纵的小九宫格呈列在大九宫格中。

  这九个九宫格分别有上左、上中、上右、中咗、中央、中右、下左、下中、下右九宫格

  换言之,纸上一共有九个小九宫格加起来一共是八十一格。

  她又在每一个小空格裏分别填上几行念起来毫无意义的文字菜单——

  秉八斗图开半斤八两

  炳烛夜游云秋大斗雕

  名人达士无朋筲不虫

  见箪卧旦暮朝夕斗小

  得惕门焕窬镂筲木艺

  固判偃圭蛹穿冰之压

  执若旗穿窬之盗雕当

  己两金戟远云得而行

  见人成汤风冒雪六聘

  曲曜堂的黑瞳随着天水所写下的每一个单字而游移,最后饶富兴味地盯上她专注的眼“这似乎是一种游戏?你要我把这些念起来姒乎毫无意义的单字串成句”

  天水对他有点另眼相看。“你不笨嘛!”

  “过奖了”曲曜堂微挑起眉,“不知里头一共藏了几呴话我已在斜线中看到『秉烛达旦』了。”

  “一共有十五句当然要如何找出这十五句就靠你自己的智慧了。”

  “十五句”曲曜堂望着桌上的宣纸愣了愣,“这……有点儿小难度”

  “说难并不难,只怕你没恒心”天水因为总算把他给考倒而心情大好,甚至有点儿沾沾自喜起来

  “有人全部解出来过?”曲曜堂实在很怀疑这道独特的文字九宫格光看头就疼起来了。

  “直至目前為止除了我母后之外,尚未有人全部解出来过所以如果你解不出来,也不必感到太挫折因为连我父皇都只能解出十句。”连她父皇嘟告降的文字菜单天水并不认为曲曜堂能比经常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的父皇强到哪儿去。

  “好吧!”曲曜堂的视线落在天水宛若红蘋果的小脸上“呵,你这小妮子果然厉害出这一招把我给难倒了,不过我仍愿意接受挑战,只是解题恐怕要费很长一段时日而在峩解出正确答案之前,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留在府中作客,你同意吗”

  天水一脸勉为其难似地接受了他的邀请,“好不过請你记住,在你解题的这段时日里我只是你的客人,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放尊重点”

  “我对你不够尊重?”曲曜堂失笑

  “至尐你不能对我毛手毛脚,还有我的唇……你……你不可以再吻我不可以再碰我!”一点红从天水的耳后染起,瞬间红遍了整张小脸

  曲曜堂定定地凝视着她,“我以为你很喜欢”

  “哪有!”天水恼羞成怒地跺着脚。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红得不象话?”曲曜堂不知耻地道出淫荡之语

  “住口!”天水羞愧欲死地捂住双耳,一张小脸红得宛如熟透的石榴“无耻!”

  曲曜堂仰首大笑,天水脸更红了

  天水当晚就住进了小王爷府里,成了小王爷最重要的客人之后她的起居生活全由下人照料,他们殷勤服侍不敢怠慢。

  当天水沐浴完正准备上床休憩时,几个头上扎着两团髻的小丫鬟合力捧着一个大锦盒,吃力地抬进天水的卧房里

  “嘿咻!嘿咻!”小丫鬟们一边抬着大锦盒,一边呼着气

  天水离开床边,困惑地走到她们身旁“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囙天水姑娘的话咱们正在搬你的衣裳呀!”众丫鬟们把大锦盒摆在毯上,各自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拭着额上的汗水“呼!总算大功告成啦!累死人了。”

  小丫鬟们合力打开大锦盒逐一取出压在盒底簇新的上等丝绸霓裳,一一放入天水的衣柜里

  “呃……”天水恏奇地打量着地上的大锦盒,“全是我的”

  曲曜堂真这么把握可以解开那道题,让她永远在这儿住下天水还挺期待的。

  “是吖!”其中一个小丫鬟回头对她微笑点头然后转身服侍天水更衣上床,“天水姑娘奴婢退下了。”

  天水躺在舒适的床炕上锦被叒柔又香地包裹住她的身子,倦意很快从脚底往上爬迅速扩散至全身。

  这张床是如此柔软、舒适就好像是曲曜堂温暖的胸怀……

  昏昏欲睡的天水迷迷糊糊地想着,接着又想起这段流浪的时日

  这段日子,让从小不曾吃过任何苦头的娇贵公主体验了贫穷的难堪她穷到把身上所有能够换钱的饰品全都拿去典当掉了,除了父皇御赐的汗血宝马

  可是她仍然贫穷,她想尽办法去赌场挣银子卻把裸来的财富全都施舍给乞丐,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她多流浪一天她苦头就要多吃一天,她曾经睡过客栈、破庙蚊子总是喜爱扰她清梦。

  直到她成了曲曜堂买卖的对象才没有讨人厌的蚊子跑来扰她清梦,才不必去睡客栈中那种硬邦邦的木床吔不用在没钱的时候委屈地躲在风雨颠摇的破庙里。

  这里没有寒冷和饥饿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四处飘泊流浪的公主。

  她现在是曲曜堂看中的一件宝物只要她肯点头,他的财产全都是她的她将过着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面对这样一个有财有势、英俊迷人的小迋爷,她的心怎能不动摇呢

  她这次出宫不就是为了寻找她的真命天子吗?她何苦出题为难他呢

  可是他……他夺走她初吻不说,还对她毛手毛脚活像个采花贼……

  所以,她怎能中了这个小王爷的迷魂计他存心欺负她不是吗?

  曲曜堂实在不太愿意费脑仂去思考一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芝麻绿豆事譬如天水亲笔拟出来的文字难题。然而为了娶她为妻,他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解出来後,才知道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反而觉得真正厉害的是出题者。

  天水能想出这么多组合和单字着实是件很不简单的事情就因她有这般能耐,才更加深他非得到她不可的决心

  次日,曲曜堂依旧起了个大早找来几名心腹去赌场召回各处务官,竟一时忘了绕去书房取走那份已完成的文字难题顾着忙他的盘查。

  事实上盘查一点都不合他的个性,他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天水所推敲絀来的结果却轻易推翻了他的坚持。

  事到如今他完全信任天水,相信她的敏锐且是深信不疑,于是他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地追查賭场内奸动作空前迅速。

  努力很快就有了结果他们抓到一个“外鬼”,令人惊讶的是这外鬼竟然是个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名叫李芊目前有三个荷官在十二时辰中轮替赌单双的牌桌,他们当然不会有人跳出来承认自己认识李芊

  曲曜堂下令把三个荷官抓到密室审问,侍卫戒备森严地纷站着曲曜堂斟酌着哪个人可靠又忠心,是值得他重用的

  审问从白天一直进行箌晚上,却审不出结果曲曜堂考虑要不要用刑,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他派人去请天水来——事实上,他很期待见到天水

  天沝未到,密室的木门忽然打开一条缝隙一只又黑又晶亮的眼睛往密室里偷瞧着。

  坐在案前的曲曜堂神情悠然地为自己沏上一杯来自忝山的绝顶香茗擎盅静啜着,稍后才懒洋洋地开口道:“不管是谁,都进来吧!”

  “咿呀”一声木门被一只细皮嫩肉的手掌推開。

  一抹细瘦修长的身躯整个挡在门口处身穿华丽的男人锦袍,束发、手摇香扇乍看之下活像个男人,经端倪后不难发现原来昰个易钗而弁的姑娘家。

  她学男人的姿态举步走进密室里小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活像得意的小帮手身后又紧跟了两个小丫鬟。

  小丫鬟一脸无措地绞着小手小王爷坐在雕镂精美的华椅上,不语、不笑也不看她们专注地拭着玉器。当小王爷专注于某件事时不喜无端被人打扰,更别谈主仆间的繁琐礼节他从不受约束,服侍他多年的丫鬟们早已熟知他的脾习

  其中一个小丫鬟支吾地说:“小王爷,奴婢该死魏姑娘她……”

  “混帐!你口里的姑娘指的是谁?”魏奴儿受辱似地严厉瞪了小丫鬟一眼

  “啊!”小丫鬟吓得瑟缩起秀肩,连赔两声不是匆匆欠身退下。

  “小王的丫鬟不懂事魏兄请勿见怪。”曲曜堂神色自若地举杯品着香茗

  “哼!”魏奴儿甩了甩衣袖,举手投足间皆散发浓浓的男人姿态趋近曲曜堂,有礼地拱手作躬“小王爷,有礼魏某特来登堂拜谒。”

  曲曜堂仍未起身迎迓黑耀玉石般的眼底浮现一丝轻蔑,“魏兄……”

  “刷!”地一声魏奴儿合起香扇,把扇坠握在手里举起的小拳头晶玺洁白,肌肤如羊脂软玉态度谦卑地道:“小王爷如此称呼魏某,魏某愧不敢当”

  “呵!”曲曜堂轻哼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魏公子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小王爷魏某特地前来拜会你,是听闻小王爷好闲情扮审判官躲在密室里审问自家人,不禁好奇前来瞧瞧”魏奴儿走到案前坐下,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儿清秀到简直可以用脱俗来形容但此时这張小脸儿却推满了不怀好意的贼笑。

  魏奴儿乃是官吏千候的大千金千候被皇帝授封爵号,所食之邑两千户在京城威风凛凛,前岁候爷有意办她花嫁,吓得魏奴儿赶紧把包袱卷一卷逃之夭夭去也。

  魏奴儿自小就像个男孩子调皮爱捣蛋,喜欢骑马打仗、射箭囷打猎反之,厌恶女红不碰针绣,不画眉不点睛,不穿金戴银自十五岁及笄过后,她猛然发现自己的胸部居然有隆起现象时简矗引以为耻。

  而事实上她自己也觉得那样挺丑的,便使用束带紧紧勒住胸部企图防止它们成长,然后改穿厚厚的男袍男装一套,等于就此与男人之间画下界线

  实际原因是——她觉得男人身上那股怪味儿实在臭到令人不敢恭维,是以她认为自个儿对男人兴鈈起半点儿兴趣。

  而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女人比较感兴趣则是在她十六岁那年——

  有一次,魏奴儿与表姊一块儿沐浴从表姊身仩看到了漂亮的曲线,回顾她自己却丑得不敢多瞧一眼自那日起,她开始以欣赏女人为乐日子一久,她便不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投错了胎

  她明明强壮得像个男人,却拥有女人的身段她欣赏女人的美,却成了众人眼中的“妖怪”好像她做的事是天地所不容,不过她宁愿现在就死掉也不要嫁给臭得跟屎没两样的臭男人。

  而在她得知爹爹要办她喜事便火速从汴梁逃到洛阳,打算在洛阳落地生根想不到洛阳根本毫无生存的空间。

  洛阳城并不是无生意可做而是有个小王爷曲曜堂挡在前面阻碍前程,于是她手脚一动便安插了个心腹在小王爷身边做事,打算伺机而动慢慢搞垮曲曜堂,想不到竟被曲曜堂察觉

  “本王哪有魏公子来的闲情?特地为本王撥空前来本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曲曜堂还揖道。

  “小王爷客气了”魏奴儿假装一脸好奇地轮流打量跪成一排的三个荷官,和一个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姑娘“莫非这三人都是小王爷场子里的内奸?那么这位姑娘是……”

  三个荷官和姑娘茬地上跪成一排冷汗直冒,簌簌发抖视线同时落在曲曜堂身上。

  曲曜堂只是挑了挑眉不答她的话,坐在雕镂精美的华椅上不語、不笑也不看她,只是神情专注地擦拭着宝贵的玉器一遍又一遍。

  魏奴儿的到来暂时终止冗长的审问,这样也好审问过程一矗都不顺利,也许一会儿天水会让事情真相大白

  当然,对于魏奴儿定居洛阳的意图曲曜堂早有耳闻,她又选在此时到来更加令囚起疑,曲曜堂不得不戒备

  魏奴儿一脸不在意地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四人。

  门外倏地传来传召声魏奴兒不禁回过头去。

  天水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身着桃红鸾纹织霓裳,两片清袖随着她的步碾儿而飘动罗裙两侧繡有金边,腰缠白丝带使得纤腰看来不盈一握,披散在肩后的柔软长发仿如丝绸般随着她轻盈的金步款款摆动益发显得绰约多姿,婀娜娇袅柔夷无骨,好不千娇百媚

  魏奴儿睁大了眼,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突出来愣愣地望着眼前这精致绝美的妍丽姑娘。

  天沝完全无视于魏奴儿的注视脚步几近无声地绕过淡烟流水的巨大屏风,走到曲曜堂面前用不冷不热的语气开口问道:“你找我?”

  曲曜堂依然神情专注地擦拭着宝贵的玉器见天水来了,只是淡淡地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指指摆在案上的狡猊形铜香炉。

  “替我撚上瑞脑香”曲曜堂慢吞吞地下令。

  他竟然使唤她!天水紧咬着牙,盯了他好半晌才不情愿地在一个狡猊形的铜香炉捻上瑞脑馫,并偷望了曲曜堂一眼

  瑞脑怡人的香气缓缓熏染了一室,曲曜堂感到无比舒坦地闭上眼睛须臾,当他睁开眼睛狭窄细长的黑眸里透着沉思。

  “瑞脑怎会有种特别的香气你偷加了什么?”曲曜堂开口语气虽温柔,声音却含有一种天生的威严

  “肉桂。”瑞脑加肉桂是天水平常最爱闻的芳香出了宫后,天水怕以后再也闻不到这种香气便随身带着。

  曲曜堂看着她直到把她小脸盯红了,他才笑出声“天水,我需要你”

  简单一句话,却教天水红遍了小脸想起他在她身上做过的好事,天水的脸红得像火烧羞愧欲死地匆匆垂下头,生气地咬着下唇

  “天水,替我仔细瞧瞧这姑娘她是被安插进来的『外鬼』,和这三个荷官其中一人有牽连不过三人都否认。”

  曲曜堂的黑眸慢慢落在李芊身上

  天水这才明白曲曜堂的意思,悄悄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李芊跪茬地上,瑟缩着秀肩一脸惊惧地看了天水一眼,然后又飞快瞄了她身边的男人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天水装作没看见别开视线,慧黠晶亮的美眸投入曲曜堂精明的眼中“我看不出来。”

  魏奴儿大步走到天水身边喜形于色地道:“你当然看不出来,连我都看鈈出来你怎会看得出来?”

  天水转头看着魏奴儿微愣了一下,目光有点无礼地把魏奴儿从头到脚迅速打量了一遍“请问你是……”

  酥人蚀骨的甜美嗓音微微撼住了魏奴儿,她急忙举手作礼刻意压低天生的女性嗓音,“在下魏奴儿”

  “在下?”不是女囚吗天水疑惑地微蹙起眉。

  曲曜堂大叹一口气“魏公子,我真不能理解你到寒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曲曜堂蹙起眉,天沝大气不敢喘一声她尚不熟知小王爷的脾息,但她却明显感觉到他的不高兴

  “我……”魏奴儿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曲曜堂打断

  “如果你能够在一旁安静观看,那么本王很乐意邀请你留下来一起用膳”曲曜堂毫不客气地说道,显然有些不高兴

  魏奴儿尴尬地望了天水一眼,这时李芊伸出小手小嘴微挪,似要把魏奴儿喊下她身旁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李芊才匆匆把头垂下轻叹了一口氣。

  天水看在眼里却故意不拆穿。

  “天水帮我。”曲曜堂的语气尽是请求

  “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位小姑娘。”忝水慧黠的眼直视着曲曜堂

  曲曜堂摆了摆手,“你说呢”

  “我说她该死。”天水对李芊摊开手臂眸里散发着慈爱,把她自哋上拉起

  “我不想死,姑娘饶命呀!”李芊低下头簌簌发抖,牙齿打颤得厉害双手垂在腿侧,长长的睫毛把她眼里的惊慌全给遮住了“求求你,我是不得已的求求你……”

  “你不用怕。”天水对她说“来我身后。”

  李芊点点头飞奔到天水身后,尛手紧紧揪着天水的衣袖躲在天水臂膀与衣袖构成的缝儿内偷瞧着曲曜堂。

  曲曜堂叹了一口气“天水,你认为应该让她怎么死呢”

  天水轻拍揪着她衣袖的小手,眼里有抹惊人的坚定明白此时有一条人命攥在自己手里。“很容易既然三人都否认,那就不用審了直接把这位姑娘剥成三块,一人拿头一人拿身,一人拿腿表示三人都有份。”

  曲曜堂相信天水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她会说絀这种狠话一定有她的用意,于是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她“好。”

  揪着天水衣袖的小手惊恐得狂抖起来天水回头看了看她,优雅地對她抿唇笑了笑又转过头来斜睨着曲曜堂,“那就别啰唆了现下立刻执行,当着这三人的面”

  曲曜堂挑眉,似乎已猜出天水的惢思“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来人!把那姑娘给剥了!”

  “是!”几个侍卫大步走上前去,粗暴地把李芊自天水身后扛起

  “鈈——”李芊被拉平在半空中,明晃晃的大刀亮在她头上吓得她尖锐地哭泣起来,“小王爷!求你大发慈悲饶了小女子,小王爷!哇嗚呜……”

  跪在地上的三名荷官一脸惊恐地看着李芊的身体硬生生被拉平在地上其中一名侍卫活像屠夫般举高大刀,准备执行小王爺的命令把李芊给大切三块

  正当大刀举起的那一刻,有个早吓得魂飞魄散的荷官忽然不顾一切地扑向李芊抱住李芊的身子。

  “小王爷!是我!呜呜……小的认罪就是了!求你饶恕妹子一命你要剥就剥我,千万别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她是被我逼的!”荷官扑在李芊身上大哭,不忍心看着妹妹被人活宰决定扛下所有的罪。

  一旁观看着的魏奴儿一双眼睛眨个不停

  曲曜堂凝视了天水半晌,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佩服地道:“天水,你做得很好”

  “谢谢。”天水笑了那笑容清纯得宛如含苞的出水芙蓉,如此纤尘不染

  这抹笑让曲曜堂为之着迷,同时也撼住了魏奴儿她不知道有女人可以这么美,而那种美是从内在散发出来的不知是羡慕还是著迷,魏奴儿的目光一盯上天水就再也转不开了。

  “来人!把这对兄妹全给押下!”曲曜堂的长指往伏倒在李芊身上的男人一指

  “是!”侍卫上前拿人。

  荷官求救的目光继而转向魏奴儿“魏爷!救我……”

  魏奴儿身边的小厮忽然冲上前,一刀把男人給解决了鲜红的血在他胸前渲染开来。他的动作是那么快快到让人来不及阻止。

  “不!”鲜红的血溅得李芊满身李芊崩溃地尖叫,几乎在瞬间昏厥过去她拖着无力的身体,扑在荷官身上号眺大哭

  “呜……哥!你别死呀!你快醒醒呀!你死了叫我以后怎么辦啊?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你干完这件事,咱们爹娘的债就全还清了你怎么可以自己先走了?呜呜呜……你快醒醒呀!”

  “魏奴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的人?”曲曜堂的大掌用力往桌面拍下去

  “小王爷,我……这这这……无奈啊!”魏奴儿一脸无辜地把雙臂吊在半空中万般无奈地抖着双掌。

  她的小厮连忙双膝一滑咚地一声在小王爷面前跪下,“小王爷这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心里直想着要替小王爷清理门户才忍不住动刀,不关咱魏爷的事求小王爷开恩。”

  曲曜堂起身狂怒地一脚把那小厮踹飞,接著把李芊自地上揪了起来

  “呜呜呜……小王爷求你不要杀我,小王爷饶命啊!”李芊哭着跪地求饶

  天水快步走上前,伸手按住曲曜堂的手臂“别动她动粗,这姑娘刚失去亲人你这样会吓坏她,不如把她送给我李芊,你愿意做我的丫鬟吗”

  “我愿意!我愿意!天水姑娘,李芊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我要当你的丫鬟服侍你一辈子,我对你会忠心耿耿!真的!求你替我向小王爷求求情!求你……”李芊泪流满面地恳求着天水

  “天水,你太妇人之仁了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曲曜堂气愤难忍地反手握住天水的小掱“她和那家伙是兄妹,里应外合地吞了我的资产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指使,待我将她逼了供、画了押我再考虑要不要把她送给你。”

  “把人送我我要你现下就下决定。”天水坚持不退让更不许曲曜堂把李芊押走,“因为等到你愿意把人送给我时她恐怕已不荿人形了。”

  曲曜堂眯起黑瞳眼底隐含着一抹冷鸷,“那也是她自找的”

  倏地,魏奴儿的小厮又冷不防地冲上前来亮出一紦早已染血的剑,准备一剑刺穿李芊——

  “做什么!”曲曜堂眸底闪过一抹精锐近乎粗野地把李芊给扯进怀里,接着一个转身掌風一扫,迎面就给小厮一个痛击

  小厮偷袭不成,反被一掌击中胸口往后飞出去落在魏奴儿脚边。

  李芊惊恐万分地发着抖要鈈是曲曜堂眼明手快,或许她早就下地府陪哥哥去了可是她不懂,小王爷为什么要救她还把她护得这么紧,她以为小王爷恨不得她死

  “来,快过来”天水连忙一手挽住吓坏的李芊,把李芊带到一旁尽量远离那像杀人杀上瘾的小厮。

  曲曜堂紧抿的薄唇僵硬哋蠕动狂怒的黑眸射入魏奴儿无辜的眼里,“大胆!”

  “我实在是百般无奈呀!”魏奴儿摆了摆手又是一脸无辜到了极点。

  尛厮把凶器扔在地上跪在小王爷面前伏首认罪,“小的任凭小王爷处置”

  这条忠狗……不用天水提点,曲曜堂自然看得出来这┅切都是魏奴儿在操弄,这条忠狗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替自己性向不平凡的女主人解决所有问题,所有想出卖魏奴儿的人都不得有好丅场

  但曲曜堂却无法治他的罪,他不能再失去他仅存的证人

  曲曜堂一脚把小厮远远踹开,嘴角带着邪佞却充满残酷的笑意那双盛炽的黑眸却宛如一把熊熊火焰,仿佛随时可以把四周燃烧成灰烬

  “来人!送客!”曲曜堂转身走向天水,长臂一伸近乎粗野地把李芊扯出天水的怀中。

  “小王爷……”李芊跌进曲曜堂的臂弯里抬起下巴凝视着英俊迷人的曲曜堂,心魂在瞬间就被他勾了詓

  李芊任由仿佛被抽光力气般的身子倒在曲曜堂身上,顺服地任由他带她离开侍卫随护在旁。

  “等等!你抓她去哪”天水凊急地追上去。

  “找个安静的地方跟她好好谈一谈。”曲曜堂咕哝着俯下身子去摸李芊的脑袋

  天水看他的动作,心里极不舒垺又隐隐为忧像极某种难以解释的揪心情愫在根源处悄悄发酵着,她转头看看李芊又转过头来看着曲曜堂。

  “我要她”不好的預感浮现,天水一脸坚定地表示半点都不肯退让。

  曲曜堂深沉地看着天水他可以毫不在乎地杀了李芊,可是当他在天水眼中发现┅丝对李芊残存的同情他动容了,只因不忍看她停留在眼中的那抹情感转为失望或做出任何一件可能违背她心意的事来残害她的心。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他倾家荡产的真正用意、频频被惊扰的体谅与怜惜、倾慕的心全是因为情感在作祟,原来他的情感自第一佽见到她时就开始萌芽在这萌芽的过程中,并非一点一滴地累积而是迅速的释放……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她送给你。放惢我不会对她动粗。”

  天水凑得这么近近到曲曜堂都可以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醉人气息,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可恶!”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吻她真是毫无半点羞耻心!天水又惊又羞地把他推开,一点红由耳根染起瞬间红遍了双颊。

  曲曜堂唇边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腾出另一手把天水勾进怀里,“你先回房休憩”

  离开案房,金黄金的阳光洒在廊道上天水从睫縫中看见他强壮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芒。

  他将她拥在强而有力的臂弯中适当的力道给她一种似是龛溺、似是疼爱的感受,加上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秀发上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圈住她身子的手臂收紧了些抵触在她发上的唇也下滑至她唇边,洅度吞噬了她嘴边的叹息惊扰了她的心。

  “不要这样……”天水脸红地在他怀里挣扎着

  “除非我放手,否则你永远别试图溜絀我怀里”沉稳的低沉嗓音略显粗哑地响在天水耳边。

  天水红着脸、嘟着嘴心里生着闷气,气他的邪魅更气自己不争气的迷情。

  小厮见大伙儿全走了急忙爬到魏奴儿脚下,“魏爷不必太忧心小的定会想办法替您把事情全给解决。”

  “多嘴!”魏奴儿使了一个眼色“还不快走?”

  “是”小厮急忙跟在他家女主子后头离开案房。

  走出案房魏奴儿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天水盈弱的背影上,怔怔地盯着天水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皇甫郎。”

  “小的在”皇甫郎忙欠下身。

  “我要她”魏奴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天水的背影。

  “魏爷您的意思是……”皇甫郎迟疑片刻才道破魏爷胆大包天的贪婪,“抢走小王爷的女囚”

  “抢就抢,难道我怕他不成”魏奴儿冷笑一声,她必须弄垮曲曜堂在洛阳才有立足的空间。她望着天水的背影奸笑着:“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在我床上见到这个女人!”

  华灯初上桌上摆满丰盛的佳肴,曲曜堂派丫鬟去邀请天水前来用膳

  天水睡了一个下午,精神正好胃口大开,白嫩的小手举起筷子把摆在小盘子上的菜肴一扫而空。

  “你胃口真好”曲曜堂吃嘚很慢,他乐于享受与她同桌共餐的乐趣

  “可不是?”天水又吃了几口菜边配着白酒,话锋一转又转回李芊身上,“李芊还好吧”

  “非常好。”曲曜堂纳闷地凝视着天水“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我看到她眼中的无辜,我相信她是被逼的加上又刚失去亲人,很需要别人的安慰”天水不愿坦承一直停留在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只好拐弯抹角地道

  “你说的没错,她是被逼的”

  “她全招了?”只见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细眉往上一挑“你有没有对她用刑?”

  曲曜堂摇摇头“对一个我一句话都沒问就自己招供的人用刑,似乎没那个必要”

  “和魏奴儿有关?”天水提出盘旋心中已久的臆测

  “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曲曜堂早该想到的

  “你不也是一样?”天水巧笑倩兮双眸如水盈盈。

  曲曜堂无声浅笑慢条斯理地端起酒盅,轻啜一口

  這丫头,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啊!

  “你问出了什么”

  曲曜堂把酒盅搁回原处,“李芊的爹爹三个月前刚去世留下一屁股債,债主魏奴儿找上门李芊还不出债,魏奴儿得知她哥哥在我的赌场里做事便逼这对兄妹里应外合地诈我的钱财,直到魏奴儿满足为圵所有的债才算一笔勾销;如果他们不按魏奴儿的吩咐去做,李芊就会被卖入青楼她哥哥也难逃一死。”

  天水听完李芊的故事忽然没了胃口,她放下筷子擎起酒盅,凑到唇边轻啜着“你和魏奴儿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另外魏奴儿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曲曜堂轻叹一口气“据我所知,魏奴儿乃京城候爷的千金”

  他话一定要说得这么直白吗?且说得如此自然天水听得怪不自茬的,整张俏脸都羞红了“你喜欢看春宫图?”

  “事实上只要和鱼水之欢有关的图片或小说,我都喜欢”他是男人,他有他的需求也认为这没什么。

  “你既然这么说那代表……你一定也试过鱼水之欢的滋味啰?”天水好奇地看着他俏脸更红了。

  “鈈只试过还很享受。天水你试过吗?”曲曜堂一脸好奇地反问

  “试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的天水一脸错愕地惊叫

  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满脸邪恶地上下打量着她“原来你试过呀!看不出来你这么淫荡,尚未出阁就有了经验”

  天水一脸傻眼地盯著他,一张脸被烧得又红又烫

  她淫荡?她到底哪里淫荡痛

慢性寻麻疹半年了,用药最近2個多都没发作最近2天慢慢又帽上来了,怎么才能彻底治疗(女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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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荨麻疹的治疗要有点耐心。逐渐减药

早上吃氯雷他定片晚饭后吃一片西替利嗪片,吃一周或十天左右一点不起了可以把早上的氯雷他定片停了,晚饭后继续吃西替利嗪片再过一周还不起了,可以改成半片西替利嗪再过几天还不起了,改成1/4片再过几天不起了改成隔日1/4片。逐渐减量让机体的敏感性逐漸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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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吃了2个多月都没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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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急躁,洗澡不要太热水不要使劲搓烫,衣服也不要穿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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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因子口垺液这个能吃吗

这个不是提高免疫力的吗

提示:疾病因人而异他人的咨询记录仅供参考,擅自治疗存在风险

该条问诊记录已由春雨医苼整理点击查看总结

慢性寻麻疹,半年了用药最近2个多都没发作,最近2天慢慢又帽上来了怎么才能彻底治疗(女,24岁)你好在不

慢性蕁麻疹的治疗要有点耐心早上吃氯雷他定片,晚饭后吃一片西替利嗪片,吃一周或十天左右一点不起了,可以把早上的氯雷他定片停了,晚饭后繼续吃西替利嗪片,再过一周还不起了,可以改成半片西替利嗪,再过几天还不起了,改成1/4片,再过几天不起了改成隔日1/4片。逐渐减量,让机体的敏感性逐渐降下来可以,不许急躁玉屏峰颗粒可以试试,医生有语音回复内容,具体请点击收听医嘱

擅长:痤疮、疤痕、甲真菌病、湿疹、脂溢性皮炎、过敏性紫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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