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龘龘”的本喻义和寓意的区别?

龙行龘龘、前程朤朤,为何生僻字热起来了?
来源:中新社发布时间:2024-02-07 10:26:00 浏览次数:1488中国农历龙年将至,“龘”字一跃火出了圈,成为生僻字界的“扛把子”。从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24年春节联欢晚会主题“龙行龘龘,欣欣家国”,到中国国家博物馆甲辰龙年新春文化展序厅中出现的“龙行龘龘”,再到时下应景的祝福语“龙行龘龘、前程朤朤”,都引起民众对生僻字的关注和好奇。据《康熙字典》记载,“龘”出自第一部楷书字典《玉篇》,音同“沓(dá)”。“龙行龘龘”形容龙腾飞的样子,昂扬而热烈。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中国文字博物馆馆长黄德宽介绍,三个龍的“龘”是从两个龍的“龖”发展而来。在《说文解字》中,许慎将“龖”解为“飞龙之状”,也读作“沓(dá)”。“龘”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来,音义皆同。“在龙年到来之际,用古字‘龘’来体现我们对未来的美好期待,希望新的一年发展得更好、更快,龙腾虎跃、龙马精神,这是可以理解的心情。”他指出,事实上,作为一个生僻字,“龘”在文字史上几乎没有实际使用过,但是中国语言文字的文化积淀比较深厚,这些生僻字都在典籍中留了下来。今人从浩如烟海的字典中把它们打捞出来,赋予其新的时代意义,特别是近年来汉字文化热度高,与此相关的文创开发等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如果说这些生僻字就此进入汉字的使用流通领域,这却是不大可能的。应该说,生僻字热也是一种文化现象,虽然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应适可而止。”作为《通用规范汉字表》专家工作组主要成员之一,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王立军坦言不太赞成过度炒作生僻字,“常用字的学习和使用更为重要”。在他看来,汉字与中国文化的关系非常密切,即使是现在不再使用的生僻字,往往也反映了造字时代的文化信息,就像“龘”字一样,是中国古代龙文化的象征,也体现了中华民族对生活蒸蒸日上的美好愿望。但它毕竟是一个时代痕迹很强的字,现在把它挖掘出来,只能作为一种文化象征的符号,而无法进入通用字的层面,不符合进入《通用规范汉字表》的条件。参观中国国家博物馆的观众步入甲辰龙年新春文化展时,会在序厅看到从1916年到2024年一共十个龙年的相关四字词语,如1916年的“龙德正中”、1952年的“龙行四海”、2000年的“凤翥龙翔”、2012年的“云起龙骧”,2024年则是“龙行龘龘”。该展策展人、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院副研究馆员诸葛英良表示,“龙行龘龘”确实是今年热度比较高的一个词,从策展角度选用这个词来祝福2024年,希望国家发展更加昌盛,民众生活更加发达。“从展览来说,为什么以‘中华第一龙’红山玉龙起头之后,紧跟着就是甲骨文的‘龙’字,还把馆藏的《龙藏寺碑》拓片拿出来?其实也是从汉字这一角度来讲述龙文化。都说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在我看来,汉字其实也是某种形式的图腾,有着强大的力量。我们在序厅墙上挂这些词语来表达祝福,希望观众看到它的形,念出它的音,除了多认识一两个字之外,也能感受到汉字的文化力量。”诸葛英良说。这一力量也在四个“月”组成的“朤”中传递。“朤”音同“朗”(lǎng),有明亮、光明之义。前程朤朤,即前途光明。
原标题:走出故纸堆的生僻字,带来怎样的文化体验——从央视龙年春晚标识“龘”说起孙凌康2024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以“龙行龘龘,欣欣家国”为主题词,并采用九叠篆汉字“龘”作为龙年春晚的标识,使长久尘封在字典中的生僻字“龘”,惊艳地进入了公众的文化视线。“龘”始见于南朝顾野王所撰的《玉篇》:“龘,音沓,龙行龘龘也。”溯其根源,“龘”源自许慎《说文解字》的“龖”:“龖,飞龙也。从二龙。读若沓。”龖、龘是一组音义相同的异构字。那么,所谓“龙行龘龘”“飞龙也”,究竟指什么样的状态呢?许慎“读若沓”一语为我们提供了必要的线索。《说文》中的“读若”,除了起注音功能外,时常使用音近义通的词提示意义,这里的“读若沓”即是如此。龖、沓古音相同。《说文·曰部》:“沓,语多沓沓也。”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引伸为凡重沓字。”沓的本义是多言,即言语的重叠复沓。数目上的重叠复沓,在空间上即体现为动作的密集、迅疾与浩大。汉郊祀歌《华烨烨》描绘神明出行的盛大场景:“神之行,旌容容。骑沓沓,般纵纵。”颜师古注:“沓沓,疾行也。”西汉文学家枚乘摹写奔涌的江水:“发怒庢沓,清升逾跇。”皆是此类。“龘龘”即“沓沓”,即神龙出行急骤纷杂、声势浩大之貌。在古人的心目中,龙是一种体型庞大、行动迅捷的动物,飞天入地,挥斥八极,所行无不兴云起雾、震天动地。《楚辞·九歌·大司命》:“乘龙兮辚辚,高驼兮冲天。”《远游》:“譬彼蛟龙,乘云浮兮,汎淫澒溶,纷若雾兮。潺湲轇轕,雷动电发,馺高举兮。升虚凌冥,沛浊浮清,入帝宫兮。摇翘奋羽,驰风骋雨,游无穷兮。”这种浩荡磅礴、昂扬腾飞的状态,正是“龘龘”的典型写照。先民以“龘”形容龙行,与对雷鸣的认知密不可分。在早期神话资料里,雷神多以龙的形态现身:“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山海经·海内东经》)“雷泽有神,龙身人头,鼓其腹而熙。”(《淮南子·地形训》)雷鸣始于春天。春日天空軯訇震骇的雷鸣,被认为是神龙的造化伟力,预示着天地即将到来的蓬勃生机。在《周易》的取象系统中,龙是震卦的象征。《说卦传》:“震为雷,为龙。”“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震卦于方位属东,于五行属木,恰是春天万物勃发、生意盎然的场景。《说文》称龙“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春分、秋分两处,分别对应着《礼记·月令》中“雷乃发声”“雷乃收声”的描述。当龙腾入高天,带来万钧雷霆,即意味着万物蛰伏的结束与生长季节的到来。因此,古代天文学将东方的星宿具象化为龙,视龙星为万物始兴的象征。《左传·桓公五年》:“启蛰而郊,龙见而雩。”杜预注:“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物始盛,待雨而大。”《太平御览》引《春秋元命苞》:“春含名蠢,位东方动,春气明达,六合俱生,万物应节。其精青龙,龙之言萌也。”龙行龘龘,昭示着春回大地,万物萌发,欣欣向荣。龙在《周易》中除了象征震卦,更为人所熟知的是对乾卦六爻的形象描摹。《说文》训“龖”为“飞龙”,桂馥《说文解字义证》径以乾卦九五爻辞“飞龙在天”释之。《乾卦》由初九到上九共六段爻辞,除九三外皆取龙为象,描绘了龙由蛰伏的“潜龙”不断飞升,“见龙在田”“或跃在渊”,以至腾跃中天、“飞龙在天”,最终物极而反、“亢龙有悔”的过程。其中,“飞龙在天”是龙生命力的巅峰,身居上卦之中,于时天德流行,品物繁盛,乾卦的精义在这一爻被发挥到极致:“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彖传》)飞龙在天,万物资生,乾道的刚健体现在生生不已、永不停滞的自然造化中。而乾道落实于人,即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象传》)。在“龖(龘)”的语义中,正凝聚了中华民族刚健不息的精神气象,同时也蕴含着万物并育、和谐大同的文明格局。历史上的中华文明经历了无数的周流变动,也曾如寒渊中的潜龙那样坚忍蛰伏,但刚健自强的精神底蕴使其一次次从沉沦中奋起,正如“飞龙在天”,并始终为重现美美与共、万国咸宁的文明气魄而不断努力。“龘龘”一语,饱含了对家国安康,万物阜盛的殷切祝愿。从文字构形上说,“龘”字由三个“龙(龍)”组成,记录了龙最显著的特点。在汉字中,像这样以动物字为基础构成的“三叠字”为数不少。而观察字形与字义的关系,可以发现,三叠字的构形理据,往往反映为对动物物性特点的取象,比如“猋”,《说文》训“犬走皃”,抓住了犬善于奔跑的特点;“麤”,《说文》训“行超远也”,超即跳跃,提取了鹿长于跳跃的特征;“羴”即羊膻,取其腥臊;“雥”今读如“杂”,取群鸟杂聚……不一而足。汉字具有据义构形的特点。古代先民造字之初,往往基于“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原则,通过捕捉物象的具体特点来呈现词义,以事象的精准把握实现构形与词义的密合。这使汉字的表意机制有着鲜明的特色,就“龘”而言,“龘”的传意是通过听觉、视觉两个维度完成的:听觉上,“龘”借助“沓”的语音传达了迅疾、浩大的词义;视觉上,“龘”的字形由三龙叠构,仿佛翩翩共舞、高翥九霄的群龙,既直观地映现出汉字的艺术之美,又就“龙”的构形揭櫫“飞龙”的文化内涵。汉字作为艺术的符号与思想的载体,在美学价值上有着充分的挖掘空间。三龙交舞的“龘”字,既在时令的循环往复里,寄寓了万物复苏的春日生机;又在历史的奔流回望中,凝聚着中华文明历久弥新的生命力。选择“龘”作为对新年的诠释,以昂扬的姿态走上春晚的舞台、走进世界的视野,这本身即彰显了传统文化的精神活力,与当代国人高度的文化自信。而如何让更多像“龘”这样的生僻汉字从残卷故纸中获得新生,由历史陈迹重返当代生活,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深沉课题——带着深切的文化关怀与活泼的当下体贴,照亮历史记忆,在绵延的文明传统中,创造一场识古犹今的相遇。(作者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字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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