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在弯一路尾代表数字几?

如果灵魂太沉重注定下坠,能否请风托我上飞; 
如果生命太糜烂无法免罪,能否请上帝赦免颓废。 


跟上帝做交易,Ella学会了舍弃,舍弃生命那一览清澈。 
混杂地过活,在奥克兰激起千层波浪,荡出泛着泡沫的浪花,让自己尽情享受海水那特别的味道。 
偶尔疯飙着自己的改装Holden,穿于安静和谐城区,划出一道血影。 
偶尔在车行摆弄一些够刺激的车子。 
偶尔和美女一起回归自然,吃着烧烤,吹着清风,浪漫一把。 
再不然,干脆渡假。或者下次她会考虑去南极“考察”一下。 
闲逸无趣的生活永远这样下去吗?Ella没有一个定数。 
偶尔惦记Hebe,她在做什么?不过想来,也只会叹息,他们都一样生活得太随意,太无法无天,过着玩命都刺激不了大脑的生活。 

掐着指头,Ella望着吧台里的月历,竟然会皱起眉头,看上去,是日子过得没了日期的概念。 
Hebe看着Ella在苦算时间,也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纳闷起来,她竟然也一样数不出来日子了。 
没日没夜地纠缠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日没夜让自己简单又快乐地生活,消停地丢了时间的定义。 
“喂,贱人,今天几号啊?”Hebe隔着吧台,冲Ella喊起来,Ella麻木地转过头,涣散迷梦的双眼望着Hebe,半天里,只是半张着最不说话,傻呆呆的样子很欠骂。 
“你哑巴了!”Hebe不耐烦地喊着,顺手从旁边摸起一只酒杯,就往Ella的方向扔出去。 
“你疯啦!”Ella猛收神,一闪一回,酒杯砸在了月历上那阿拉伯数字“3”上。 
“几号几号!今天,你我最一样的节日——三八!” 
“啊?”一样三八?Hebe愣在那,眼球左右转动着。 
“哈哈……”翻过想,Hebe攥起拳头,大力敲击着台面,笑得前仰后合了。 

“两杯Alexandra!”这时,一男一女出现,打断了她们的疯闹,是冲着Ella在喊的,根本都不把Hebe,这个正牌的酒吧老板放眼里的样子,突然就让Hebe的笑变很尴尬。 
“呵~~要喝酒啊,找我没用。”Ella一派轻忽地说着,人也从吧台里漫然走了出来,女人没有任何预兆地冲了上去,推着Ella,要拦掉她的去路,接着一只手“呱”地扇到Ella脸上,速度迅猛到Ella根本反应不了,倒是Hebe,坐得很舒服,清楚地看着这一场戏。 
“小如?”Ella倾侧着头,脱口喊了出来,小如,小如……是Ella前些日子勾引上的一个18岁的纯真无知少女!哄哄骗骗,就把房间开进了Sky City,浑浑噩噩做完事后,竟然被Ella发现这是个处女,这实在是个折磨人的事。 
所以很快,Ella就把她给甩了。 

Ella的印象中,小如是那种只会哭的小丫头,可是今天一见,连眼睛都变很奸恶,人要说变,还变得真快。 
“记得我说过,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吧?”震撼的音乐远不及小如声音的穿透力。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原来是来找麻烦的,Ella毫不上心地回敬着,舌头抵着腮帮,酸苦腥涩的味道溢满了口腔,莫名其妙被扫耳光,不是小如以前跟过自己,Ella早就不客气了。 
“让开!”Ella推开小如,喊出来,满怀着敌意。 
“去哪?”跟着,小如的男人挡了过来,拦住了Ella的去路。 
“你们,到底想干吗?”Ella极度不爽了,除了那在一旁看热闹的Hebe,这里有谁敢对她这样无礼的。 
“他是我男朋友。”小如拉着男人在Ella面前炫耀,“Rex,ER的公子。” 
小如的样子,有太嚣张,似乎是要Ella后悔什么,可是不就个企业的小开吗,还不至于让她害怕吧。 
她根本不懂,越这样,就越让Ella看不起。 
Hebe悠闲地笑着,对这样无聊的两个人,也是根本放不上眼。绕过三人,Hebe自己跑到了吧台里,抽出一瓶红酒,用酒杯盛满,抿了抿,将手肘磕在吧台上,乐滋滋的继续看他们表演。 
“Shit!”Ella偷偷骂着,这句是骂Hebe这个幸灾乐祸的疯子的,岂有此理,她竟然喝酒,真当看消遣肥皂剧了还。 
“什么?!”Rex扒着Ella的肩膀,自找骂。 
“滚开。”Ella从Rex抽出自己的肩膀,最讨厌别人这么没礼貌了,Ella的神情开始变得很厌烦,“谁叫你碰我的!”指着Rex的鼻子,Ella大声指责着。 
“碰你怎么了?”Rex被Ella这么突然地变脸激怒了,本来就因为小如说Ella是王八蛋而气急,现在更是就要挑起事端。至少,要让Ella吃点苦头。猥琐地笑着,又找死地伸手轻碰到Ella的脸颊,挑衅着Ella的极限。


急促的电话铃声迫使Ella有了意识,没有睁眼,手顺着铃声的方向胡乱摸索着,在碰到一个温软的障碍物后触到了那个响着的手机。 
“喂……”有气无力的接起手机,Ella的声音沙哑,脑袋一片空白。 
“喂,Ella,你们该起来了,要不然可赶不上飞机。”手机那头传来了King斯文儒雅的声音。 

Ella蓦的睁眼,猛地坐了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晕眩,头痛欲裂。她定了定,神志终于归拢,抬手看了看手表:七点整,飞往北京的班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来得及。却又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依然在沙发上熟睡的Hebe,不出所料的,也是一丝不挂。 
“哦……Shit!”Ella狠狠甩甩头,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裤迅速往身上套,腾出一只手,用手背不停拍打Hebe的脸颊,“起床了起床了!!” 
“操!打屁呀打!你犯贱啊?!” 从睡梦中被打醒的Hebe满脸怒火,起身反手就甩出一个耳光,被Ella往后一闪躲过。 
“一大早发什么疯!快穿衣服准备出发了!”Ella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上楼收拾一些必备品去了。 
Hebe呆望着Ella的背影,脑筋似乎还没开始运作。 

清晨的客厅泛些着凉意,微寒的空气让Hebe打了个冷颤,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低头,自己竟是裸着身子的。 
“What a fuck!?”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愣了半秒,突然讪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冲着楼上大喊,“你个贱人!每次都搞迷奸!你他妈变态啊?” 
楼上没有反应。Ella懒得理Hebe,其实昨晚她也是在迷离状态,迷奸吗?还迷得真彻底,Ella鼻子喷出一口气。 

忙忙乱乱的出门上了King开来接她们的车,飞速抵达机场,又忙忙乱乱的去check in,一路忙得没时间多说废话。好不容易稳稳的坐在了飞机商务舱的座位上,两人立马蒙头大睡。昨晚估计是折腾到了大半夜,就算是迷糊着的也挺费体力,飞到北京还有十多个小时,用来补充精力刚刚好。不管是什么样的case,她们都会小心对待,精神绝对要处在一个优良的状态才行。这又是一条她们的规矩,没有明文规定,只是默契。 

在飞机降落前的一个小时Ella醒了过来,身边的Hebe依然熟睡着。Ella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竟然一口气睡了那么久,时差是难调了。重新坐下,看着飞机窗外的一色漆黑,Ella把手表的时间调成了中国时间,心中有种雀跃的感觉,北京,就快到了,呵呵,中国,我们久违了。 
飞机降落的剧烈震动把Hebe唤醒,她又是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Ella转过头去,不做理会,心中的振奋感让她无暇和Hebe吵架。 

拖着皮箱走出机场,夜幕沉沉的看不到一颗星星,Ella突然有种压迫窒息之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混浊的颗粒立即窜入鼻腔,“咳咳……”她有些被呛到。 
“操!你总算发出点声音了!从头到尾连屁都不放一个!跟死了妈似的!”Hebe的起床气似乎一直没有消,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给我闭嘴!!”Ella突然转头怒吼,强烈的音波在空气中荡漾开去,冲击Hebe的耳膜,最后渐渐被淹没在机场门口来来往往接客的车流声中。 
“Fuck!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Hebe被Ella突如其来地怒火吓了一跳,呆了半秒钟后像一面放大镜一样把怒气都加倍反了回去,猛推了Ella一掌。 
Ella失去平衡往后退了几步,一脚从人行道上踩空踏到了快车道上。一辆快速行驶的计程车与她擦身而过,把头发刮起紧贴在她脸上。 
Ella着实被惊了一跳,剧烈的心跳让怒火燃得更旺,她上前揪住Hebe的领口,巨大的手劲让Hebe几近窒息。 

“疯婆子!你给我滚到地狱去吧!!”把Hebe狠狠地摔到地上,Ella气急败坏的提起自己的皮箱,拦下一辆计程车,“开车!” 
后视镜里Hebe的身影被越抛越远,只见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有些散乱,脱掉高跟鞋朝车子扔过来,却又怎能命中?她心有不甘,便破口大骂起来。 
在骂什么,Ella听不到却知道,一定又是贱人fuck之类的,都骂了六七年了。 
“哼!去火车站!”Ella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Hebe的影像从她的瞳孔中消失,心里却依然烧灼的毛焦火辣。


急促的电话铃声迫使Ella有了意识,没有睁眼,手顺着铃声的方向胡乱摸索着,在碰到一个温软的障碍物后触到了那个响着的手机。 
“喂……”有气无力的接起手机,Ella的声音沙哑,脑袋一片空白。 
“喂,Ella,你们该起来了,要不然可赶不上飞机。”手机那头传来了King斯文儒雅的声音。 

Ella蓦的睁眼,猛地坐了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晕眩,头痛欲裂。她定了定,神志终于归拢,抬手看了看手表:七点整,飞往北京的班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来得及。却又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依然在沙发上熟睡的Hebe,不出所料的,也是一丝不挂。 
“哦……Shit!”Ella狠狠甩甩头,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裤迅速往身上套,腾出一只手,用手背不停拍打Hebe的脸颊,“起床了起床了!!” 
“操!打屁呀打!你犯贱啊?!” 从睡梦中被打醒的Hebe满脸怒火,起身反手就甩出一个耳光,被Ella往后一闪躲过。 
“一大早发什么疯!快穿衣服准备出发了!”Ella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上楼收拾一些必备品去了。 
Hebe呆望着Ella的背影,脑筋似乎还没开始运作。 

清晨的客厅泛些着凉意,微寒的空气让Hebe打了个冷颤,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低头,自己竟是裸着身子的。 
“What a fuck!?”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愣了半秒,突然讪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冲着楼上大喊,“你个贱人!每次都搞迷奸!你他妈变态啊?” 
楼上没有反应。Ella懒得理Hebe,其实昨晚她也是在迷离状态,迷奸吗?还迷得真彻底,Ella鼻子喷出一口气。 

忙忙乱乱的出门上了King开来接她们的车,飞速抵达机场,又忙忙乱乱的去check in,一路忙得没时间多说废话。好不容易稳稳的坐在了飞机商务舱的座位上,两人立马蒙头大睡。昨晚估计是折腾到了大半夜,就算是迷糊着的也挺费体力,飞到北京还有十多个小时,用来补充精力刚刚好。不管是什么样的case,她们都会小心对待,精神绝对要处在一个优良的状态才行。这又是一条她们的规矩,没有明文规定,只是默契。 

在飞机降落前的一个小时Ella醒了过来,身边的Hebe依然熟睡着。Ella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竟然一口气睡了那么久,时差是难调了。重新坐下,看着飞机窗外的一色漆黑,Ella把手表的时间调成了中国时间,心中有种雀跃的感觉,北京,就快到了,呵呵,中国,我们久违了。 
飞机降落的剧烈震动把Hebe唤醒,她又是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Ella转过头去,不做理会,心中的振奋感让她无暇和Hebe吵架。 

拖着皮箱走出机场,夜幕沉沉的看不到一颗星星,Ella突然有种压迫窒息之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混浊的颗粒立即窜入鼻腔,“咳咳……”她有些被呛到。 
“操!你总算发出点声音了!从头到尾连屁都不放一个!跟死了妈似的!”Hebe的起床气似乎一直没有消,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给我闭嘴!!”Ella突然转头怒吼,强烈的音波在空气中荡漾开去,冲击Hebe的耳膜,最后渐渐被淹没在机场门口来来往往接客的车流声中。 
“Fuck!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Hebe被Ella突如其来地怒火吓了一跳,呆了半秒钟后像一面放大镜一样把怒气都加倍反了回去,猛推了Ella一掌。 
Ella失去平衡往后退了几步,一脚从人行道上踩空踏到了快车道上。一辆快速行驶的计程车与她擦身而过,把头发刮起紧贴在她脸上。 
Ella着实被惊了一跳,剧烈的心跳让怒火燃得更旺,她上前揪住Hebe的领口,巨大的手劲让Hebe几近窒息。 

“疯婆子!你给我滚到地狱去吧!!”把Hebe狠狠地摔到地上,Ella气急败坏的提起自己的皮箱,拦下一辆计程车,“开车!” 
后视镜里Hebe的身影被越抛越远,只见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有些散乱,脱掉高跟鞋朝车子扔过来,却又怎能命中?她心有不甘,便破口大骂起来。 
在骂什么,Ella听不到却知道,一定又是贱人fuck之类的,都骂了六七年了。 
“哼!去火车站!”Ella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Hebe的影像从她的瞳孔中消失,心里却依然烧灼的毛焦火辣。


急促的电话铃声迫使Ella有了意识,没有睁眼,手顺着铃声的方向胡乱摸索着,在碰到一个温软的障碍物后触到了那个响着的手机。 
“喂……”有气无力的接起手机,Ella的声音沙哑,脑袋一片空白。 
“喂,Ella,你们该起来了,要不然可赶不上飞机。”手机那头传来了King斯文儒雅的声音。 

Ella蓦的睁眼,猛地坐了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晕眩,头痛欲裂。她定了定,神志终于归拢,抬手看了看手表:七点整,飞往北京的班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来得及。却又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依然在沙发上熟睡的Hebe,不出所料的,也是一丝不挂。 
“哦……Shit!”Ella狠狠甩甩头,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裤迅速往身上套,腾出一只手,用手背不停拍打Hebe的脸颊,“起床了起床了!!” 
“操!打屁呀打!你犯贱啊?!” 从睡梦中被打醒的Hebe满脸怒火,起身反手就甩出一个耳光,被Ella往后一闪躲过。 
“一大早发什么疯!快穿衣服准备出发了!”Ella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上楼收拾一些必备品去了。 
Hebe呆望着Ella的背影,脑筋似乎还没开始运作。 

清晨的客厅泛些着凉意,微寒的空气让Hebe打了个冷颤,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低头,自己竟是裸着身子的。 
“What a fuck!?”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愣了半秒,突然讪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冲着楼上大喊,“你个贱人!每次都搞迷奸!你他妈变态啊?” 
楼上没有反应。Ella懒得理Hebe,其实昨晚她也是在迷离状态,迷奸吗?还迷得真彻底,Ella鼻子喷出一口气。 

忙忙乱乱的出门上了King开来接她们的车,飞速抵达机场,又忙忙乱乱的去check in,一路忙得没时间多说废话。好不容易稳稳的坐在了飞机商务舱的座位上,两人立马蒙头大睡。昨晚估计是折腾到了大半夜,就算是迷糊着的也挺费体力,飞到北京还有十多个小时,用来补充精力刚刚好。不管是什么样的case,她们都会小心对待,精神绝对要处在一个优良的状态才行。这又是一条她们的规矩,没有明文规定,只是默契。 

在飞机降落前的一个小时Ella醒了过来,身边的Hebe依然熟睡着。Ella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竟然一口气睡了那么久,时差是难调了。重新坐下,看着飞机窗外的一色漆黑,Ella把手表的时间调成了中国时间,心中有种雀跃的感觉,北京,就快到了,呵呵,中国,我们久违了。 
飞机降落的剧烈震动把Hebe唤醒,她又是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Ella转过头去,不做理会,心中的振奋感让她无暇和Hebe吵架。 

拖着皮箱走出机场,夜幕沉沉的看不到一颗星星,Ella突然有种压迫窒息之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混浊的颗粒立即窜入鼻腔,“咳咳……”她有些被呛到。 
“操!你总算发出点声音了!从头到尾连屁都不放一个!跟死了妈似的!”Hebe的起床气似乎一直没有消,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给我闭嘴!!”Ella突然转头怒吼,强烈的音波在空气中荡漾开去,冲击Hebe的耳膜,最后渐渐被淹没在机场门口来来往往接客的车流声中。 
“Fuck!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Hebe被Ella突如其来地怒火吓了一跳,呆了半秒钟后像一面放大镜一样把怒气都加倍反了回去,猛推了Ella一掌。 
Ella失去平衡往后退了几步,一脚从人行道上踩空踏到了快车道上。一辆快速行驶的计程车与她擦身而过,把头发刮起紧贴在她脸上。 
Ella着实被惊了一跳,剧烈的心跳让怒火燃得更旺,她上前揪住Hebe的领口,巨大的手劲让Hebe几近窒息。 

“疯婆子!你给我滚到地狱去吧!!”把Hebe狠狠地摔到地上,Ella气急败坏的提起自己的皮箱,拦下一辆计程车,“开车!” 
后视镜里Hebe的身影被越抛越远,只见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有些散乱,脱掉高跟鞋朝车子扔过来,却又怎能命中?她心有不甘,便破口大骂起来。 
在骂什么,Ella听不到却知道,一定又是贱人fuck之类的,都骂了六七年了。 
“哼!去火车站!”Ella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Hebe的影像从她的瞳孔中消失,心里却依然烧灼的毛焦火辣。


这次老鹰终于飞起来了,可没放多少线又栽了下来。再来! 
又栽下来了。再来! 
“Shit!”Ella有些懊恼,她陈嘉桦长这么大,有什么事情难得倒她?怎么连一个小小的风筝都搞不定啊? 

“妈妈!我把风筝放上天啦!”刚才的那个小孩已经把风筝放到了半空中。 
“有没有搞错啊?!”Ella更气了,自己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突然,发现不远处也有一只风筝起起落落的,视线穿过人群,依稀看到放风筝的人似乎是个女子,动作笨得要死,比她还要笨,却格外有毅力。呵呵,也有同类的啊。Ella轻松的笑出声,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老鹰身上,就不信放不起来! 

这次的助跑格外长,边跑边放线,气喘吁吁的转头,只见低空中的老鹰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 
“哈哈~~”Ella慢慢退后,小心的扯着手中的线。 
没退几步,后背却撞上了一个人,手一松,眼看就要升空的老鹰又一个倒栽踪“摔死”在草地上。 
“哎呀!”Ella和背后那个人同时叫出声来,转过身去就想发作,却和那个人骂出了一模一样的词语。 

对上那张怒气冲冲的脸,Ella愣住了,望着眼前和自己同样拖着一个“死”在地上的风筝的家伙,突然大笑出声。 
那个人呆了一下,也开始大笑,“贱人!你他妈的自己放不起来干吗拖累我啊?” 
“你个疯子!”Ella开怀的笑着,重重拍了Hebe的肩膀一下,“怨天别尤人!我可比你身手矫健多了!” 

和煦的阳光,荡漾着微风,驶在郊外高速公路上的汽车,悠悠向南行着.两旁的的田地蔓延的新绿,荡漾着绿色的海洋。 
可看在Hebe和Ella的眼里,这却是焦躁的色彩,影着眼,很上火。 

“大哥,您的车开得好稳当!”后坐的Hebe实在是受不住了,把头探向前坐,大声叫唤着。那些个礼貌用语让她说得跟能跳出来咬人似的。 
“保证你们的安全,俺们不能拿命玩,对不?”山东大汉这么小心,恨得Hebe头发都抓到前秃。如果不是这挡道的护栏,她一定冲上去掐死他,真是没见过这么粘鱼头的司机! 
这会儿,一直保持沉思状的Ella也憋不住了,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看Hebe,还真是臭脸,让Ella的嘴角不禁仰起了弧度。咋了下嘴,Ella深吐了一口气,现在的她也已经被磨得没耐心了。 
这个要在新西兰, 这种在她们面前摆本分的司机,早就不被狠揍一顿了。他真的要谢谢他的爹娘,是在这块纯清的土地交配,生下这么个纯正的中国人。 
“好了,大哥,你靠边停一下。”Ella动了动手指,示意停止。 
“咋了吗?”司机大哥僵了僵脖子,侧脸的笑有些尴尬….. 
停车,Ella硬把司机赶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Hebe始终像个老佛爷一样,坐在后座,静看这一切的进行,臭脸慢慢浮出了笑意。 

“你到底会不会开?”司机大哥极度慌乱地抓着护栏,龇牙咧嘴地哭丧着脸,像是刚被扔进监狱里来的犯人,极度缺乏安全感。 
Ella坏坏笑着,挂上档,回神瞄了一眼倒后镜,里面的冷美人果然也是和她一样的笑,“大哥,您抓紧坐好,给我们指好路就行….” 
Hebe后面话音未落,Ella脚下油门已经踩了下去,红色的出租车,火光一样窜了出去。 
大哥刹时瞳孔放大,两只手攥紧了裤子,逼出一身冷汗,“爷们儿,你慢…..慢点。”抽搐的脸半天才扭向Ella,哭丧着,蜡黄蜡黄的。 
“慢哦?”Ella半撅起嘴,右手揉搓着眉心,也是很不怎么满意,曲解着司机大哥的意思,尝试着在这片泽土上放纵奔驰。 
“你才知道啊,贱人!”Hebe在后面迎合着,语气里多是玩闹,逗着这土里土气的司机,还真他妈有意思。 
“OK!”Ella恺然兴奋了起来,笃定霸气的眼睛盯住了前方,只见到仪表盘上的计速器。已经偏到了最右侧,大哥的吐沫还没来得及咽下,车窗外冲进的疾风已掳去了所有水分,卡在喉咙的声音痛苦地被折磨着,发不出来,悬空的心撞击着胸腔,贱人和疯子这会儿却才勉强满意地不屑一笑,可是比起Ella的Holden,这种速度还真是差得离谱…… 

济南到了,Hebe和Ella心不在焉地安抚了司机大哥久未平静下来的心情,便兴致勃勃在济南这个城市里转起了圈,可是活见鬼地,竟然清醒地迷路了……


眼看就要被飞哥抱进房去,Hebe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嘶吼,“贱人!就当我欠你一次!!你怎么让我还你都行!现在先救我!” 
Ella扬扬眉,笑嘻嘻的作了个“哦~~”的口型,竖起拇指晃晃,“成交~” 
她把酒一饮而尽,扬手就把酒杯甩出,反着五彩灯光的玻璃杯在低空中划出一条亮线,毫不留情的砸在飞哥的后脑上。飞哥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随着酒杯的碎片晕倒在地。 
酒吧里顿时骚乱成一片,无数个小混混从暗处围上来,人们互相推挤着,埋怨是谁打扰了他们的痛快。 

Ella飞快的上前,拉住Hebe就往酒吧外冲去,把小混混的叫嚣声甩在了身后。 
在步行街上飞速的奔跑,粗鲁的撞开所有挡在前面的人。繁华的街道在眼前颠簸着,带点烤肉味的风擦过耳边。 
Ella在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和Hebe坐上车去夺路而逃。 
在后坐狭小的空间里,Ella硬是和Hebe挤在一块儿,伸臂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Hebe几番挣扎无效,也只好任Ella搂着。心里有点赌气,却又觉得安全。 

气喘吁吁的进入酒店房间,Ella刚把门关上就猛地转身,把Hebe压在墙上,强烈张乱的喘息在两人之间乍现,互相看着,不稳当地笑着。勾魂的颜色,反射着Ella的私欲,脚下快移了一步,贴上了Hebe的身体,张开的手顶住了墙,曲绕着两颈,Ella的嘴唇夹住Hebe的唇,疯狂的亲吻着她,蔓延到脸、脖子..... 
“走开啦!”Hebe失色地乱躲起来,用双手抵住Ella的肩膀,她今晚烦躁透顶,哪还有心情满足Ella的灼热欲望。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啊?”Ella的气息吹拂在Hebe的鼻尖,带着点酒味,带着点盅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哦……” 
Hebe严重地眯住眼,很是不满,“你就会趁人之危。”可恶,她逃得过一个男人,却逃不过一个女人。 
“有时候,你要是能可爱一点,我还是挺愿意爱护你的。”Ella缠热地抽过一只手,抚摩到Hebe惊慌未定的脸庞。 
“对你……哼!”Hebe侧抽开头,用力打掉Ella那肮脏的手,冷漠的笑悬挂了出来,和着粗热的喘气,喷在Ella同样冷漠的脸上。 
又突然,Hebe重重一个勾手,将自己送达到了Ella的眼前,四片嘴唇轻轻贴着,Ella张了张口,咬住Hebe的下唇,舔开那反应更激烈的两排牙齿,吮吸着甘涩的芬芳,Ella舌尖似乎还带着烈酒的烧灼,酥麻着Hebe的感官,排挤着欲望的载体,环住Hebe的后背,得到了Hebe舌尖的一丝回应,狂然点起了Ella,磁性的低喃环于空闭的房间,放开唇舌的纠缠,Ella像是已经着了魔的躯壳,任着自己的欲望,和Hebe所需要的回应,将自己四肢操纵着……… 
“他妈的,你……能不能……快点……”接收到Hebe的指令,Ella浅浅地坏笑着,似乎是没力气去想其它了,亲昵抚摩着Hebe后背,她太熟悉她太懂得挑拨她的神经了,将手划在腰上,一股热流涌动,激荡着强烈的摇动。 

Hebe无奈的闭上眼睛,身体配合起Ella的节奏。像一叶扁舟,被Ella的狂野激情淹没。 

Hebe挛缩起身体,曲卷着棉被,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朝阳的温柔,似乎也打动不了她。她依然沉沉睡着……… 
紧闭的房间里,耳边竟浮过一曲风籁,耸耳听了一下,就开始恬静笑起来,Hebe停止了无大益的睡眠,睁开眼时,感觉房里静得怪异,昏昏黄黄的光笼着房间,让人神慌,似乎心和大脑天悬地隔,没了着落,更没重心。 
躺在床上,Hebe依然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一样。幽昧的卫生间里,Hebe对着镜子,大脑竟然抽象了自己,歪曲而恐怖,要指破迷津,却又怯懦着退了出去。 

“贱人!”Hebe对着偌大的房间尖叫起来,声音碰触四壁,混乱地又打回Hebe的耳朵。确定Ella是真的出去了,Hebe心头悄悄涌上一阵失落。 
一直以来,纵容着彼此在对方的身上找寻慰藉,找寻一种不需要什么责任的快感,却忘了愿意这样的根本。 
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是否就会被耻笑,她们堕落,却堕落得理直气壮,更骄傲自尊。 
有太多的沧桑,将她们的前额抹得暗淡。这生活,就像基奥普斯的金字塔,建筑在虚妄和肆意挥霍之上,却讽刺了自己。


坐在床前,一缕烟雾在Hebe手指间蔓开,神秘而伤感。 
许久,Hebe都等不到Ella,在烟烬后,Hebe独自走去吃饭。 

看了很久的菜单,听着服务员的介绍,Hebe才恍然意识到,已经是中午时候了。 
突然有种很想大吃一顿的欲望。 
“济南有什么好吃的?”虽然前两天已经见识不少,吃在大街上也毫不忌讳,特别是清早和夜晚,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两个时间,出外进行大游会,在路中都摆摊设点,各个地点都在吃啊吃,笑啊笑的,就像一天的开始和结束都是需要庆祝的。 
其实吃都很豪爽,都新鲜而且可口,可是却也无法承受那最要命的大葱大蒜,把这些往桌上一摆,真的已经让她们全身冷汗流啊流了…… 
或者是太平民化了,大概Hebe也玩够了,还是在正式的饭店里,吃来会更爽。 
仰着头,听帅哥服务生熟练地介绍着酒店的特色菜肴,Hebe已是眯眼张嘴,惊诧到呆得萎靡,只差舌头没伸出来吓人了…… 

“那就这样可以吗?”服务生推荐了一堆的美菜,Hebe无一能反应过来,只是傻呆呆笑着接受。“能吃完的话,估计我也死这饭桌上了。”Hebe翻着白眼,低头往桌子和两腿围的空洞里小声喊着,可是无奈,谁叫帅哥惹人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遐想了半天,一个无聊至极的人嘻嘻地摇晃着肩膀,笑了起来。 

“啊?这怎么吃?”这山东人也真是又大方又豪爽,菜都用盆盛上来的。 
一桌子堆得满满的…… 
“白酒?”Hebe拿起小酒觥,里面醇香浓郁的白酒,竟然把她感动了。 
一直说回家的感觉很奇怪,让人感情乱七八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投放了,原来是家。 
“筷子?”Hebe最近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只怕自己说多了,就会让眼泪趁机袭上双眸。 
“咸菜?”如果她已经都没有眼泪,那真的太正常了,她吃太少的盐了,眼泪不够浓度,流下来的话,一定会让别人觉得很不真实。 
“臭豆卤?”臭到鼻孔,Hebe已经挣扎地满脸肌肉都很紧张,麻木半天,硬着头皮舒展开眼眉,咂咂嘴,咽下混合物,满口的回味。 
“燕窝?”“肥肉?”“青菜?”“蒸鱼?”“手抓羊肉?”……这些在新西兰都吃得到,却那么无味,可是道地的中国做法,今天终于吃到了。 
一个人在大鱼大肉,还真他妈的阔绰,真像个暴发户在挥霍,右腿踩椅子上,左臂摊在桌子上,拱起肩膀,摆出很粗鲁的姿势,那是个大爷儿! 

“霍霍~~”背后悠闲地惊叫声传进Hebe的耳朵。 
“哦!!!这么能吃啊??人民币还真好用哦!”Ella一个机灵地转身,坐到了Hebe旁边,对视良久,Ella已经用一只眼偷瞄过Hebe很多次了,脉搏都跳得两只手麻麻酥酥的。 
“疯子,你什么时候改当流氓了?”Ella强忍着激动说出来,要笑的脸已经是憋到歪曲了。“哈哈!”开怀着,Ella就是被Hebe逗乐了。 
“死你娘的去吧!” 
娘?这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到的,好象无从考证了,反正就是气氛熏陶的,确实,这比那“妈”要好用很多,特别对骂Ella这乡巴佬,更是方便的不得了。 
“啊??”Ella动着下巴,左右磨着嘴唇,似有很多的疑问,却不是在生气Hebe的语言伤害。 
“你娘给我跑哪去犯贱了?”Hebe把手里筷子往圆桌上一丢,举起下巴,盘问起Ella。 
“你个B养的,学习能力真比养B的还强。”Ella不屑地把头一扭,熟练地绕着自创口令。如果以后Hebe老是“娘娘”的,那她也不会太吃亏了吧。 
“操!”Hebe大笑着骂道。原来她们又一样。 
像个很有学识的教授一样,Hebe把她点上来的菜一一介绍给了Ella,哪个口味特别,哪个菜名妖冶,哪个材料吓人,哪个吃法狂野…… 
两个人简直就变了狂食家,全不顾旁人,在大厅里吵闹着各色菜肴。 

吃饱喝足,Hebe和Ella大腹便便,倒回了客房。 
白酒的滋润,让两人都有了醉意。 
“你怎么这么开心啊?”Hebe自然倒进Ella的怀里,不怀什么好意地问着。 
“有吗?”摊开手臂给Hebe枕,自己已缓缓将眼闭了,或者她不是太高兴,倒像是借酒消愁。 
“你上午去哪儿了?”Hebe继续着问话,顺势翻了个身,用手搂住了Ella的肩,嘴唇贴在Ella的耳边,瘙痒着Ella的第六触感。


刚从温暖的室内出来,Hebe有些不适应户外的凉意,伸手把衣服拉紧,眼睛寻到了King的BMW,提着行李就走了过去。 

“Hi,好久不见。”King摇下窗户,脸上的笑容勾勒出眼角的鱼尾纹。 
Hebe没有答话,径自坐进车里,身子有些瑟缩。 
“也没多久。”Ella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坐到King身旁的副驾驶位上。 
“安全带。”King温和的提醒。 
“哦!”两人如同梦醒般的扣上安全带,才回中国没几天,新西兰的规矩就变得陌生,不再那么理所当然了。 

回到她们奢华到溃烂的豪宅,刚刚整顿完毕,就有送快件的人按响门铃让Ella签收,是她们中国行的收获到了。 
Ella刚把门关上,Hebe就从楼上冲下来,从Ella手里抢下包裹回到楼上,拆开,把风筝取出小心翼翼的挂在卧室的墙上,抄着手远远欣赏。 
全现代化装修的卧室因悬挂着这样一个传统之物,突然变得特别而奇妙。金属感被柔和了,空旷感被填充了,色块被艺术的点缀了。 
“很不错。”Ella站在Hebe的身后,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背。 
“嗯。”Hebe没有回头,就这样安静的凝视着墙上的风筝,很稀有的,两人第一次在case以外达成共识。 

审视良久,Ella终于移开脚步走到包裹前,拿出里面的国画,却发现卷轴的木卡裂了一条大缝。 
“Shit……”Ella低低咒骂一声,指腹轻轻抚过裂缝。 
Hebe慢吞吞的靠过去,一瞧,不屑的哼了一声,“哼,那也是你的shit,这玩意儿肯定是那天你在书房里扔包的时候给砸坏了的。” 
“咦,等等,里面好像有东西!”Ella没有回应Hebe的讽刺,因为她瞄见裂缝里有不同于木卡颜色的白色。她伸出手小心的沿裂缝把木卡掰开,一卷羊皮纸慢慢展现在眼前。 
“羊皮秘闻??”Hebe和Ella异口同声,没想到她们苦苦寻觅的羊皮纸就在她们随手牵回来的国画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打开看看!”本来对秘闻没有什么兴趣的Hebe这时候却来了兴致,到手的秘密,才更加吸引人。 
Ella解开绑羊皮纸的细线,将羊皮纸展开,捋直,上面用钢笔细细的写了一段字,她把眼睛凑近,开始诵读起来,“我龙某于四十年前和我们红心帮的开帮元勋共三人被3A党的部众困于奥克兰附近的一个牧场中近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来,我们喝雨水和牧场中的牛奶,杀了牧场中的牛作为粮食,苦苦支撑,寻求突围机会。吃喝都不愁,最困难的,是我们三人的欲望无处发泄。我们精神越加萎靡不振,无心恋战。为了振奋士气,寻求出路,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就是——用牛出火!于是我们兄弟三人在荒野中与母牛交合,欲望终于得以平息,我们一鼓作气,冲出了重围,后来终于成立了红心帮。没有当年那一战,就没有今天的红心帮。那次的经验,并不可耻,实是光荣万分的。将此事记于羊皮纸上作为振帮之宝,只传于下任帮主,告知任帮主当年的开帮不易,以及本帮‘出奇制胜’的秘诀。” 

“哈哈哈~~~~”念到最后,Ella已经读不出完整的句子了,只听到她疯狂的笑声。 
Hebe更是笑到不能自已,整个身子抽搐着倒在床上,“哈哈……镇……镇帮之宝……就是……哈哈哈~~~~” 
“龙……龙新泽,我第一个佩服的人……”Ella也笑倒在Hebe身旁,“我……我们千辛万苦要去偷的秘闻……就……就是这种东西,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到肚子酸痛,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快断气,她们还会继续笑下去。 
卧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到断断续续的笑声。 

“在荒野里和牛……嘿嘿……”Ella笑红了脸,看着一旁笑得妩媚的Hebe,欲念上来,半眯着眼睛把唇凑向Hebe的。 
“操!我可不是牛!要是你是!”Hebe一翻身把Ella压在身下,吮吸着Ella的唇,可是嘴角却是向上扬着的,怎么也收不回来,以大笑的表情接吻,还真是第一次。 
“随便了……”欲念牵引着Ella的手四处游走,管他的谁是牛!都应该平息欲望才能振奋士气嘛! 
笑声渐渐演变成了嗫嚅的低喃,喘息还未平息又被增加了频率,不过偶尔,还是会蹦出几声大笑,因为那个镇帮之宝,实在是威力持久,胜过龙泽新的药瓶子……


“怎么了,Paul,man,刚才不是你先盯是我不放的吗?”Hebe压住了心中因被拒绝而顿生的怒火,依然表现得主动。 
“感情不是你们拿来消遣的玩具!”Paul骤然大吼起来,忿忿推开Hebe,他跳下了椅子,瞪着Hebe,又回头狠狠给了Ella一眼,待着因为愤怒而凌乱的呼吸平静了下来,人愤然冲出了这声张罪恶,弥漫烂情的不纯空间。 
“哈……”远处超频的嘲笑声正击中了Hebe的后脑勺,怒火中烧的Hebe,拧着头看向那个不知死活的歹人Ella。 
“给我闭上你的贱嘴!”猛然拎起吧台上的酒瓶,大力地摔向Ella的位置。 

“哦!”不识实际的侍应突然跳进了这两人中间,用脸挡下了飞过的酒瓶,应声倒在了地上。 

“Oh,my god!”Ella惊讶地捂起嘴巴,几乎瞪出来的眼低着看向侍应,然后放下嘴前的手,让露牙齿的笑更明显刺激到Hebe。一副无赖相真的气煞了Hebe。 
又同时她们以两种姿态走向侍应。 
Ella把手按在大腿上,压下了自己的身体,伸去一只手擦拭侍应脸上炸出的血,又仰起头,讽刺地笑着,“Baby,一会儿如果你被fire了,就到我的车行去,我那没有暴力!”说着,Ella从裤子后的口袋里拿出了几百纽币塞进了侍应衣服里。 
“假惺惺!”Hebe看着撑起身体的Ella,环起了手,淡淡骂着。 
“你就这么想我死啊?”Ella的脸色突变,像是生气了,又像在自嘲。 
超过了侍应的身体,Ella就在Hebe惊疑中,融进了那一窝淫烂的人群里,随手挑了一个不会要她命的人,玩弄起来。 
Hebe暗暗笑了出来,心里竟然闷得慌,憋着的情绪说不出的难受,脚下的侍应翻来覆去又不敢叫疼的样子,让她难堪了。 
下次,那个叫Paul的再来,她一定不会再让他就那样甩掉了,这是面子问题,也是她和Ella之间的问题,和Ella有关? 
Hebe怔了怔,机械地把头转回一向无谓于生活和感情的Ella,她在把感情向外投递,虽然她没标明地址,可是心里的那个邮递员却明白要往哪送,该往哪送,只是迟疑着,收信人会把她拒之门外。 
Hebe不明,却被Ella突然的一句话击败了,平常最会用话猜心的Hebe,这次却什么都猜不出了。 

时间让熟悉的人生疏了,让生疏的人熟悉了…… 
Paul的每日到来,让Hebe尝试了另一种对决,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现实与虚妄的对决,承认与逃避对决,坚决与矛盾对决…… 
看到Paul的目光移向Ella,她的心就莫名想要挑逗着他,她是不许Paul看Ella的,为什么不许看,她没有了概念,心中就是多出心酸,无法承担,需要这个叫Paul的给她个定义。 

“你真可怜!” 
“你以为你是在卖的吗?” 
“滚开,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活这么贱,还这么耀武扬威的,哼哼……” 
“你的命真是荒唐!” 
不得不承认,Paul每次到来,每次又被Hebe惹毛,到发脾气,骤然把话骂在Hebe的脸上,然后逃之夭夭。 
听着Paul每次逃跑前的语言,Hebe都会猛笑,可是猛笑过后呢? 
她以为她是看不起这种完美高尚的观点,可是当把手置于额头,心中涌起层层浪潮,推打着曾经已跌到深渊的心,是…..失落了?难过了?悲哀了? 

不知道为什么,Hebe开始了一个人的酒会,躲避着灯光和人群,暗处的她,总是想看看Ella,眼睛胡乱地寻着她,寻着那个和她有一样活法的人在做什么。 
看过去,确实是可笑极了,她依然还是在舞池里抚摩着各色的女人的身体,她还是在角落亲吻着欲望的脸孔,她还是在沙发里玩耍着“爱”的游玩。 
Hebe心中,莫名恨了起来,恨Ella,恨那些不要脸的贱女人…… 

“你在看那个人吗?”端起一杯Alexandra,Paul冷淡地问着旁边走了神的Hebe,或者他和她,现在已经可以有个正常的普通朋友的交流了。 
Paul是可怜她的,她的生活,其实还是可以被救赎的。 
“啊?呵……”Hebe的笑几乎抽筋,难看极了。 

“哎!你笑什么,我是看她,那又怎么了?”Hebe鼓着气喊着,似有不平的眼里,更多了些慌张。


怎么都这么无趣的。不是她Hebe不会玩,可是她平常玩的那些,根本都不适合Paul。而且,看也知道Paul根本不喜欢那些,不过现在有人就这样无条件在迁就着Hebe,不会和Hebe对立。 
傻呆呆的一个成熟男人,就是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在电影院的入口,Hebe静静守侯着,她一直不知道看电影是怎么一回事,她太少来电影院了。 
Hebe望着穿梭如流的人们,很多都是十指紧扣的情侣,目光挤在人群里,看到Paul手里握着电影票,心里却浮着另一个凄凉,撑在周围甜蜜的气氛里,她鼻尖一阵酸楚,她失落了…… 
“走吧。”Paul像个大哥哥一样疼惜Hebe,会让这个自以为都不会再有血肉的人感动了,粗糙宽大的手牵住了Hebe,温暖而有力量,化解了她刚刚涌过的失落。 
搔首眺望,极富现代感的电影院内,简洁明了的线条错落有致,金属与红蓝的色块搭配得恰到好处。扶手电梯下泛着幽兰的灯光,似乎把每个站在上面的情侣都照得立体了起来。 
收回眼帘,审读着看电影的人们,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亲密的扣着双手耳鬓厮磨,让空气中爆米花的气味膨胀。 
一切似乎都是格格不入的,Hebe坐不住了,把手从Paul那取了回来,剐剐碰碰地从一排座位中挤了出去,这种气氛让她心慌,虽然她想要融进去,想要就那样把自己融在平常又简单的气氛里,可是她还是别扭了,很别扭,她是怪人,第一次,她这样看她自己,她是很怪的怪人。 

“你还好吧?”Paul其实就跟在Hebe后面,他总是这样毫无声息,随时出现,吓人,也安慰人。 
“没有什么吧,不太喜欢这里。”Hebe摇了摇头,并没再多做解释,其实她根本不想再解释什么,或者她根本就是在错吧。 
站在电影院高高的台阶上,可以更宽广地望到大街上拥挤的人们和拥挤的心情,她压着眉,覆盖了一半眼里的景物,她不要太清楚,或者她已经不再清楚她原来的那个模式。 

“走,吃东西去!”又一次拉起Hebe,Paul强硬了许多,也多了更多的情愫,他看不上Hebe,却又心疼着她,他的感情复杂,想来Hebe真的是个单纯的感情动物,她的感情世界太单纯,单纯到自己只会傻呼呼嘴硬着说“我不爱”,在欢娱中堕落着,其实Paul最看得出来,她只是在掩饰她的单纯,她怕极了。 

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们已经到了Mission Bay,从远望去,海中间那休眠的火山Rangitoto,黑黝黝的山身横跨在海面上,山顶平了,像是被神砍下了,它犯罪了,却得到了平静,它永远都要处于海的中间,它被海水清洗着它神罚的罪恶。 
感觉荒凉寂寞时,Hebe冷冷缩了回来,抬眼望到Paul,那个坚定的笑容是在给她信心,她可以摆脱神的惩罚的…… 
“等我一下。”Paul一边往后跑,一边做着手势让Hebe等下,他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却明白着自己想关心Hebe,想照顾她,让她开心,简简单单地笑。 

看着Paul跑去海滩后面的那一条街,Hebe竟然傻了,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感觉就在游离,在飘,定不回原来。 
可是看看手掌,似乎上面的血腥味还很窜鼻,“该死的!”Hebe把手一背,坐在了海滩上,逃避得来的惬意,让她沾沾自喜起来。 
阳光洗刷出的海色很亮很蓝,海把深邃藏起,暗涌着一泻不服气。 

一只冰淇淋跳到Hebe的眼底,随着那只手,Hebe仰起了头,“谢谢。” 
冲着Paul简单一句,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说过谢谢的,犹豫着接过冰淇淋,记不得上次吃它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有和Ella一起用它丢过一个恶质的男人吧,呵呵。 

“想什么呢?” 
Paul双手环着并拢的腿,坐于Hebe一侧,望着海面,微风浮在他的脸上,揭不了那层神秘,只是更让人捉摸不透,“其实Hebe,生活可以很美好的,如果没有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Hebe怔了一怔,刚放到嘴边的冰淇淋又缩回了腿上。


好不容易把车子停进豪宅的车库,Hebe踉踉跄跄的下了车。烂醉如泥的夜晚她不是没有过,只是需要自己开车回家的,今晚是第一次。没有别的男人送她,没有Ella送她…… 
Ella……自从那晚问了自己那个滑稽的问题后,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她不打算回来了吗?家,啊,用了回家这个词,以前也使用的,已经习惯了,不管这栋房子对她们是不是有所谓的“家”的意义。是家吧?她和Ella的家?以前在家里一个月看不到对方几眼也不觉得如何,这是早已习惯的事情了。怎么这回却不习惯了呢,为什么会有种分离的感觉呢?是因为这些日子里莫名潜入心中的变化吗?就算是生命共同体,如果流的血液不再相同,是否也说明了再也不能一起生存下去呢?自己的血,现在是不是就比Ella鲜红点了呢?亦或许,自己血液中的黑色,从来没有消散,它……永远离不开了,是吗? 

她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这毫无预警的预感让心突然空了一块,无力了,抓不住了,抓不住Ella了,而且以前从未想过要抓住她啊,因为Ella本来就属于她的生命,何须去抓。可是现在呢,还属于吗? 
Ella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突然浮现脑海,“我们之间有爱吗?” 
“呵。”Hebe的头稍稍往后仰了一下,轻轻笑出声,怎么可能,Ella怎么可能问出这种问题,太好笑了不是吗?爱,怎么会出现在她们的字典里。 
答案很明显,她们之间的牵绊除了case就只有欲望了不是吗?……是吗?Hebe竟然迟疑了,本来应该很肯定的啊!她似乎已经被爱这个字搅乱了思想,这个本来不属于她们生命的字眼,现在竟然可笑地对她嘲笑了又吐口水。果然,那是天堂里才有的东西,她们根本弄不明白的。去他妈的!Hebe撅起嘴笑着哼出几口热到嘴唇的气,她也不想弄明白了,才懒得去明白那破烂玩意。可是……心里又有点想去偷偷嗅一下它的气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 
算了算了!Hebe甩甩头,硬生生把自己的思考打断,把脑子里的杂乱思想通通赶出脑海。低头从手提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可是插了半天都插不进钥匙孔,Hebe讪讪的笑起来,“幸好回家的时候没有遇到警察……” 

“Hebe……”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Hebe的心一跳,猛然回头,一股强烈的酒气冲鼻而来,轻易的压过了自己身上的。只见Paul摇摇晃晃的站着,头发散乱,身上的上等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松松垮垮的吊在脖子上,整个人就像从泡菜坛里捞出来的一样,邋遢狼狈极了。 
“Paul……”Hebe迟疑的开口,心中浮起一抹失落,当她听到有人呼唤她名字的时候在盼望什么?盼望呼唤她的那人……是Ella吗? 
望着眼前颓废的Paul,Ella那晚疯狂的身影居然在和他的重合,Hebe的思想彻底溃散了,到底她想见的人是Paul还是Ella?到底吸引她的是Paul还是Paul身体里的Ella? 
“你怎么了?”再一次自己打断自己的思路,Hebe问道。 
Paul缓缓抬眼,布满血丝的眼球被醉意蒙上了一层膜,却丝毫遮不住那里面充斥的仇恨,甚至更加助长了那气焰。 
他猛地欺身向前,瞬间缩短了他和Hebe之间的距离,伸出长臂把Hebe困在他和大门之间。没给Hebe惊呼的机会,就重重封住了她的唇,用近乎疯癫的力度摩擦啃咬着。 

Paul下巴上不知多久没有刮过的胡扎划过Hebe的脸部肌肤,酒气与从他肺部散发出的血腥气铺天盖地的涌进她的口腔。她突然觉得这种气息潮湿的散发着霉味,刺激她的胃部不正常的翻涌。 
“你走开!”Hebe用尽全力把Paul的脸从自己脸上推开,带点怒意的看着Paul,吸入鼻中的新鲜空气平复不了她的喘息和紊乱的心跳。第一次,Paul对她主动,也是第一次,她拒绝了他。 

Paul愣眼看了Hebe一阵,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从Hebe的耳朵穿堂而过,而那股霉味再次窜进她的鼻子。 
Paul低头将脸逼近Hebe,半眯的眼睛散发出竭尽愤怒的喜悦,“你推开我?哈哈……你竟然推开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女人?”依然停止不了的笑声穿插在一字一句的逼问中。 
“你有病!”Hebe说得狠,却又轻,只觉得Paul的笑声阴森至极,连她,都有些畏惧了。


几乎是连拖带扯的把Hebe从家里拖出,硬塞进自己的Holden,Ella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过激的,心痛的过激,愤怒烧的过激,她的冷静早在发现自己爱上Hebe的那一刻宣告离开,她的理智早在Hebe说爱Paul那一刻宣告死亡,可她的大脑依然在下意识的运动,因为她还需要守护她的世界。 
头脑发傻的Hebe!可悲的自己…… 

用踩碎水泥地的力气踩下油门,Ella驾着Holden一路狂飙。 
Hebe没有说话,侧脸看向咬牙切齿打着方向盘的Ella。Ella脸上没有了平日飙车时享受刺激的快感,只有一股疯了般的复杂表情,除了拼命外溢的激烈情感,还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压抑。她的眼睛是红的,不知被什么充满,血或恨还是……爱? 
一个急转惊险的闪过迎面开来的货车,Ella一掌拍向方向盘,愤愤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操!原来爱就是要人命!这么多年你都说得没错!我真他妈够贱的!” 
手指轻轻抚过刚才被Ella抓的有些淤青的手臂,Hebe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爱,再次出现在Ella口中,却是一个如此让人迷惑不解的定义。 

Paul在电话里告诉Ella,他在Piha,那个离奥克兰有四十多分钟车程的汹涌海滩。他半夜三更去到那样一个地方,是不是料到事情已经走向结尾,选择Piha,算不算是给最后的宣判找了个好地点呢? 
Holden光一般的穿出街道,进入阴森漆黑的盘山公路,七歪八拐的驶了一阵子,出了山,Piha海滩出现在眼前。 
夜晚的Piha似乎不如白天那般汹涌,安静得让人有点诧异,视野所及之处,除了漆黑还是漆黑。耸立在海滩边的狮子岩那刚硬的背脊线条,生生的刻在暗夜中,压迫凌厉之感阵阵袭来。暗灰的沙滩上有一团不小的黑影,一颗火星在低空中乎明乎灭。 
Ella把车往那个方向驶去,车灯映照出影子的轮廓,是Paul,靠在他的Subaru STi上抽烟,每一口都深深地吸入,直到两腮陷进去,像在品尝毒品一般。 
Ella一脚急刹车,还是那么过激,Holden的车轮把沙子带的飞扬起来,在Paul头上纷纷扬扬的落下。 

Holden不甘心似的息了火,Ella下车,把车门猛力甩上,整个车子都被震得抖动。Hebe也下了车,看看Paul,再转头看看Ella,心里又生上一股莫名的不安。自从Paul出现以后,她看到Paul时是迷惑、看到Ella时是烦躁,每每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她就会感到不安,今天的不安之感,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更加强烈。 
腥咸的海风徘徊在三人的视线接触中,细碎沉稳的海浪声此起彼伏,车头灯散发出的光线照亮三人的脸却照不亮天边的墨黑。 
天和海的世界笼罩住三个人的世界,安静却波涛汹涌,光亮却望不到光明。 

“Paul,我们把事情做个了结吧。”Ella沉沉开口,低哑的嗓音和海浪的轻拍配合的刚好,“你欠我的,你欠Hebe的,今天一次性算清。” 
或许是被海浪带动,Ella的心又平静了,平静得要死,这一生中从未这么平静过,平静到连心脏都不用跳动了。怒气或许就像一个圆圈,到了极限,就回到原点,甚至比平常更加安静。 
“我欠你们的?!”Paul用手把嘴中的烟往旁边扔出,烟头上的红点没入黑暗。“你们”这两个字被他口中的阴晦之气缠绕,“陈嘉桦,如果不是你把我老婆勾引到和我离婚,害我亲手杀了她,我又怎么会回来勾引你的爱人?我欠你们的?哈哈!你知道你带给了我多少痛吗?我现在,只是小小的还给你而已。还不够,远远不够。” 
Paul的声音也是平静的,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阴狠的气息,他的脸他的眼在他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变换形状,那是多年累积的仇恨在拉扯。 

Hebe的眼球蓦然定住不动了,Paul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声声敲击在心房。那个本以为是钢铁铸成的地方,现在竟然如同玻璃一样易碎,短短几句话,就让它片片剥落,撒落胸腔,碎片刺入肌肉,却不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怎么几句话,就把她的神经剥离了呢? 

“我们赛车,从这里进入山路再到出口,谁死谁活,就这样了结。” Ella瞄了Hebe一眼,一股酸气从心中涌到鼻子。她的烂摊子,却把Hebe无端扯入,Hebe第一次投入的感情,起与她毁于她,那么也应该结束于她。心中有了个准备,或许今晚,就是终点。


“好,如我所愿。”Paul打开Subaru的车门,悠悠坐了上去,摇下车窗诡异一笑,“那就来吧。” 
Ella深深看了Hebe一眼,死气沉沉的开口,“你在外面等着给我收尸。” 

Ella坐上车,透过车窗望着立在暗灰沙滩上的Hebe,海风吹乱她的头发,遮住了她圆亮的眼睛,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看见了吧。从见到Hebe的第一次起,自己好像就一直跟着Hebe走,或许那个时候,就情不自禁被她吸引,爱上了跟随她的感觉。这次,就让自己把她甩在身后一回吧。 
Ella把视线移回前方,山路的入口如同一个黑暗的大嘴,迫不及待要把他们吞入。打燃车子,第一次怀着这样绝望的心情去飙车,和Paul同归于尽都好,要保住Hebe,要让她毫无负担的在这个世界里继续放纵,哪怕是肮脏的活着。 

一阵狂风吹过,黑暗中的树影身不由己的疯狂晃动。Holden的副驾驶门突然被打开,随着冷风卷入的,还有Hebe。 
“要死一起死,要收尸一起收Paul的尸。”Hebe目不斜视的系上了安全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进入Ella的车,机械的本能而已,她和Ella,是分不开的吧。 
Ella定定的看着Hebe,心里蓦的没了想法,只觉得一阵温暖的海浪冲过胸腔,突然间就安了心,突然间变得坚定,突然间就放晴,突然间领会了除了爱的另一种感觉,那是感动,被那两个字——一起。 
她们是一起的,从过去到现在直到未来。 
“一起。”Ella眉间的线条柔和下来,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只是夜色太黑,谁也没有觉察,包括Ella自己。 
Subaru的马达急切的嘶吼,毫无预警的,Paul将车驶了出去,后轮飞沙,冲入了山路的血盆大口。 
Ella猛地从刚才的情绪中回神,狠踩油门,Holden风一般的驶向前去,载着她和Hebe,还有沉重的爱。 

山路黑暗崎岖,随时都有突如其来的急转弯,Ella猛力打着方向盘,和Hebe的身体一起随着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左右倾斜。 
一个大转弯,来到了山路中唯一一段直路,树影飞速掠过,前方Subaru的尾灯离得越来越近,终于,两辆车并驾齐驱。 
Paul横甩了两人一个冷眼,笑了,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Subaru猛然靠过来,车身毫不留情的撞上Holden的。Ella只觉得一阵剧烈震动,车身稍微失去平衡,可她早已料到这招,控制Holden回敬了去。 
Piha的山路狭窄无比,两辆车已经是道路宽度的极限,这两辆车就在这样的一条不归路上来回抵撞相持不下。 
拐弯处继续一个接着一个,阴冷的寒风夹杂着边缘锋利的落叶打在车窗上又弹开去,空气中回响着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叫。那是亡魂的声音,所有因飙车而死在这条山路上亡魂的声音,泣诉着什么,召唤着什么,今天,似乎又有人会加入。 
一条路,两辆车,三个人,数不清的亡魂,这是什么地方?修罗场。 

Holden和Subaru这时已然紧紧地靠在一起,Ella和Paul的方向盘都已扳到尽头,势均力敌,此刻,是她和他力与精神的最后决战。 
两个人的视线跨过Hebe依然平视前方的眼睛再度交汇,这是第几次对视了?不论是第几次,每次的视线绞缠都是一次战争,这次,是最后一次。 
Ella的眉心收得极拢,眼中迸现的是激烈的爱,对Hebe的爱,深刻、疯狂、守护、占有、毁灭;Paul的眼睛眯得很阴,眼中闪现的是强烈的狠,对Ella的恨,入骨、阴森、攻击、侵蚀……毁灭。 
不是你毁灭我,就是我毁灭你,为爱、为恨。 

车的金属外壳惨然撕磨,混在凄然的风声和哀鸣中,金黄的火花肆意飞溅,从车窗遛入,弹到Hebe的脸颊,她从前方压迫过来的黑暗中恍然惊醒,焦距调清时,瞳孔顿时放大,喃喃开口,“急转弯……前面……” 
Ella惊回头,前方的路面已到尽头,空虚的黑暗近在咫尺;Paul在Ella回头的时候也惊觉到前方的危机,心被闪了一下。 
尖利的刹车声立时传出,Ella的脚踩煞车踩到发酸,她拼尽全力扳动方向盘,使Holden的车尾向Subaru横向甩出,撞击Subaru的同时更增加摩擦力减缓了自己的速度。亦在减速的Paul根本没有料想到Ella竟然在减速的时候对他进行攻击,大骇之下乱了方寸,Subaru无力抗拒的向路边滑去,冲破护栏,跌进了无尽的黑暗。


细细碎碎的喘息、床单布料的摩擦声盖不住那一声声时轻时重的呼唤,“Hebe,我爱你,Hebe,我爱你……” 
久久回荡一夜。 

窗外被冷霜冻结,一片寂寥,空气地凝冻竟然吵醒了Hebe,冷冷张开眼睛,看着Ella略带笑意的睡脸,她迟疑了半会儿,似乎一切的发生还和过去一样,可是回头再看看自己赤裸一身,毫无蔽塞,心中突然排起一墙的阻隔,放肆地回想起昨晚Ella口口声声告诉她,她爱她,突然让她窒息,她承受不起的感情一袭她蒙着阴影的心。 
Paul的死又浮上脑海,如凶猛的海啸般,翻起浪潮,吞没她在孕育成长的情感平地,回忆一阵阵胀着她的脑袋,神经烧着全身,痛的只有心…… 

一只脚伸了出去,踩到地的瞬间身后一扯,她又躺回了床上。 
“操,你有病啊!” 
Ella爬到她的身上,那个霸道又任性的孩子模样,让Hebe不定的心焦躁地厉害。 
“以后都不要再这样走掉,好不好?”Ella深邃的双眸看到了Hebe的心里,此时她的柔情让人迷惑,或者Hebe现在根本都承受不了,更不想去承受有什么感情的东西。 
“走开你!”推打着Ella的肩,她才发现她的力气这么小,根本不可能Ella有丝毫的移动。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Ella突然吼了一声,震住了Hebe,Hebe直直看着Ella,不是因为Ella声音太大,而是那认真的表情,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想说什么?”Hebe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喷在了Ella的脸上,她死气沉沉。 
“我能爱你吗?”Ella认真说着,便把头埋了下去,亲吻着Hebe一丝不挂的身体,是温柔而多着另外一种需要的。 
“你不是一直爱着吗?”Hebe不正经地哼哼笑了起来,把Ella从自己身上推了出去。 
“我说爱,不是做爱!”Ella大喊起来,有些挫败。 
“一个字的差别而已。”拍打着Ella的脸,她拒绝得轻而易举,她不要什么爱。她永远永远都只有陪着玩的能力,她爱不起。 
可是Ella呢,她这次跟Hebe背离了,她爱得突然,爱得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她就是一个感觉,她爱Hebe的感觉,收不回,停不住…… 

“你不是还想Paul那个龌龊的人吧?”Ella突然用很是怀疑的目光指穿了Hebe,温愠的脸上肌肉抽搐得很不规律。 
“神经!”Hebe使尽力气,推着Ella肩膀的两只手就是怎么都伸不直,推不动这个死命要证明自己的Ella。 
“你到底是要再来一次,还是让我下去啊,别僵着浪费我的时间!”Hebe放弃了挣扎,愤怒的眼睛狠狠看着Ella不是生气的脸,那张脸在……难过?像个小动物一样委屈的眼神,霎时让hebe承受不起,压在她的胸前,压得心脏都几乎要跳不动了似的,难过死人了! 
“起来,起来!”趁着Ella松下戒备的一刻,Hebe逃离了Ella的压制,跌跌爬爬往外跑,跑到门前时,Ella从后面猛然扑了上来,把她包进了自己的怀里。 
Ella多想让她就依靠在她的怀里,多想让她能有一丝,就一丝的温柔,可是……哈哈,对啊!Hebe要是温柔了,要是不狠心倔强了,那真的就不是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Hebe了!还真是他妈的傻了,陈嘉桦! 
“不想的话,你跑什么?”Ella的力气真的很大,Hebe几乎是让她抱得双脚离地,任性地在原地打转。 
“你够了啊你!” 
贱人!你他妈要死就跟我直说,我给你个痛快的! 
Hebe是想这样说的,可是她一时又说不出来了,紧闭着双眼,昨晚的一切是这么让她承受不起,那种不堪回首,就是一滩死水的感觉,又脏又恶心。 
她不得不承认,Paul的出现对她有着很大,非常大的影响。 
因为他,Hebe想过要过平凡普通人的生活。 
因为他,Hebe想过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情,从那滥情的黑夜走出来。 
因为他……Hebe想过要触碰爱…… 
可是他妈这都什么不要脸的贱想法,从昨晚那个变态男人道出了一切的原委后,从他跌进深谷的那刻起,她Hebe这些糟践的萌芽都已经被踩死在心地,踩的时候虽然心也跟着一起疼过,可是踩完了那些个脏东西后,Hebe就又可以回去那个只属于她的荒芜冷漠的世界,偶尔几个在她世界的外面徘徊的人,卷进她的世界,都只会被吞没在慌冷之中,滋生出几阵像刀子一样的寒风刮在心口,将杂草青芽全都剐个干净!


房车停在界碑旁,界碑上的数字把我难住了,一路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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