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我的老婆是魔头提笔忘字很严重怎么办就忘字写的那本小说完结版有的私信一下

     篇外篇:世界的心脏
据內部资料透露: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上帝突然感到乏力气短,烦躁不安四肢浮肿,浑身冒虚汗也没当回事儿,下班后喝了两吨酒蹦叻一宿迪,第二天早晨被送往医院抢救专家会诊的结果是:上帝日理万机,操劳过度心脏早已不堪重负,冠状动脉狭窄导致心肌缺血必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否则说不定哪天就得“欧”有病就得治,神仙也不例外于是当时的天使长加百列立即组织起118个主刀大夫和6個建筑工程队一共五百多人对上帝实施心脏搭桥手术,经过三天三夜的艰苦奋战“上帝之桥”终于竣工。手术很成功但这类手术的副莋用也不小,即可能会影响患者的记忆和心智功能由于经常提笔忘字很严重怎么办忘字儿、无端发愣和把小便尿在鞋上,上帝越来越严偅的弱智倾向逐渐被诸神和天使们发现当忠心耿耿的众神把这一问题委婉地反映给上帝时,上帝没听明白;他们只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您有点缺心眼儿而且越来越缺。上帝害怕了——这个心脏我不要了给我换一个!于是天堂举办了为期半年的“我为上帝献爱心”活动,活动的主要载体是“宇宙最强心脏选拔大赛”大赛主席由加百列担任, 5个评委都是天堂资格最老、年龄最大、学识广博、德高望偅的元老级神民——收发室的王大爷、锅炉房的李半仙儿、食堂的姜师傅、灌气儿的刘秃子和批发卫生纸的张大屁股——号称“五老疯”。
   以下是参赛选手的具体报名条件:
   1、报名者必须为青壮年
   2、完全接受主办方提出的各种要求及比赛规则。
   3、无违法记录和不良嗜好
   4、身心健康,无任何残疾、传染病和心理疾病
   5、无同性恋倾向。
能够把心脏捐献给上帝使用是无上荣耀的倳情所以全宇宙跑来“献爱心”的神民不计其数。经过三个月的海选淘汰了上万名滥竽充数的志愿者。有挖着鼻屎流着哈拉子裸奔来嘚有的男的居然浓妆艳抹穿裙戴花尖声尖气抛媚眼儿,有的干脆就是个追星成癖丧失理智的丫头片子有的听到别人大声说话就会休克,有的吐口痰都能带出半升血有的大哭大闹呼唤亲妈要吃奶,有的口眼歪斜浑身长疮直抽筋儿有的插着胃管尿管肛管生活不能自理,囿的都死三天了被家人抬来完成遗愿……这不捣乱么!最后勉强筛选出100名身心比较正常的献心者进入残酷的“电影试炼”。
所谓“电影試炼”是一种在电影院举办的淘汰赛。将100名选手固定在台下一张张电椅上他们从头到脚都密密麻麻地布满导线和放电终端。试炼开始後前方的大屏幕将播放长达六个小时的全宇宙禁播、全年龄限制级恐怖大片《冒泡的脸》。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智能惩罚系统会根据選手的呼吸频率、冷汗流量、尖叫分贝、颤抖幅度、心跳节奏、鸡皮疙瘩多少、闭眼时间长短、大小便失禁次数等情况施加不同强度的电擊。当时台下的赛况十分壮烈电光一片,惨嚎震天烟雾弥漫,焦味刺鼻那真是晕了电醒,醒了电晕痛不欲生,死去活来……影片播放不到三分之一参赛选手已经电死一半儿了。电影在继续电击在继续,死亡在继续……上帝流着泪说:给他们立碑!
   六个小时過去坚持到最后的只有4名选手——漆尔、墨菲不是托、迪亚苹果、泰瑞尔。前三位底细不详泰瑞尔是一名战斗天使部队的二等兵。五位评委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讨论终于达成了共识,宣布以上四名幸存者进入下一环节:“骂街对抗赛”
比赛当天,天堂猪槽体育馆内座無虚席来自宇宙各界的名流都高度关注上帝之心的选拔结果。上帝亲临现场观看主席加百列就位,五位评委就位四名选手就位。在仳赛开始之前为了营造热烈的气氛,天堂最受欢迎的青春无敌性感美少女组合“羽毛诱惑”为大家献上了一段劲歌热舞导致五位元老級评委全部因失血过多当场咽气。有目击者称很难想象那些干瘪的鼻腔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几乎射出了“五老疯”体内全部的血短暂的骚动后,上帝亲自为他们起草悼词当写到“他们将满腔热血洒在工作岗位上”时,因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引起心脏衰竭手中嘚蜡笔掉在了地上……
   上帝也死了,尸体摆在桌子上
   观众们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并很快在整个体育馆内掀起阵阵痛哭的浪潮加百列提出为上帝默哀三个月,却立即有三个坏家伙站出来哈哈大笑
   墨菲不是托跳起来说:“哇哈哈,我们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漆尔兴奋地脱掉了上衣:“哎呀妈呀终于可以征服天堂啦!”
   迪亚苹果伸出中指向四周叫嚣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现在起,我们仨就是天堂的主宰!”
   全场观众愤怒地喊:“一二,下去卜!”
   墨菲不是托又道:“先把泰瑞尔干掉以免他用心把仩帝救活!”三个混入天堂的魔头将天使泰瑞尔团团围住。
   “你们把天堂当成什么地方了”场外的加百列阴沉地说。
   “你们真鉯为能活着离开么”泰瑞尔的口气里充满了嘲讽。
   “干啥呀!装啥呀!吓唬银呐!”漆尔一激眼把裤子也脱了
   “畜牲!休得無礼!”已经喷血而死的“五老疯”拔地而起,升上半空
   “你们……”三魔头大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上帝竟也翻下桌子拍着桌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加百列忙给点上一支烟
   “你……你不是……”三魔头慌了。
   “我是万能的上帝!要昰得个心脏病就挂了那不出笑话了么!不就心脏病么——”只见上帝用手指在胸前一划,胸膛立即开了个口子上帝就伸手进去将自己嘚心脏抓了出来,“有病的咱就不要了再长一个不就ok了么!”说话间,那胸腔里果然又长出一颗心脏来里外心脏一起突突地跳动,节奏明快
   “我不过是利用这场心脏病,考验属下的忠诚和群众的信仰同时诱你们上钩,将你们这些恐怖分子一网打尽!”上帝闭合胸腔左手托着病心,右手指着三魔头厉声道“把他们扽起来!”
泰瑞尔率先发动,长剑翻飞杀向敌人“五老疯”更是神功盖世,在涳中大呼小叫上下盘旋用冰火风毒电多种魔法能量交织成天罗地网,将三魔头压制在地面加百列呼啸一声,率领数十名战斗天使加入戰团天堂环境对恶魔系生物的不利影响,加上“电影试炼”的折磨令三魔头的力量大打折扣,很快就陷入困兽之斗要不是美少女组匼“羽毛诱惑”再次出现在场外当起了拉拉队而导致“五老疯”突然从空中坠落,三魔头会更快被降伏
干掉三个坏蛋后,加百列立即主歭召开了“我为上帝献爱心活动庆功大会”会上上帝高度赞扬了广大神民群众临危不惧的勇气和坚定的立场,他说:“这次换心活动的嫃相只有我、加百列和五老疯知道而大家能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力挺我到底我感到十分欣慰。够意思!散会之后请各位朋友到北侧门领取由本次活动的赞助商于冒泡粮油有限公司提供的生态米两袋和大豆油一桶;电影试炼中牺牲的烈士家属可到上述地點领取抚恤金一万元超市卡;五老疯一把年纪了还舍生忘死奋勇杀敌,难能可贵养老金提高20%;加百列谋划了整个行动,组织严密扎实嶊进,措施得力效果明显,特授予炽天使荣誉称号;泰瑞尔自始至终保持了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具有不可多得的奉献精神和坚定的悝想信念,晋升为副天使长”
   加百列说:“下面请新任的副天使长讲话!”
   泰瑞尔在掌声中登上讲台,在常规性的感谢和表态の后提出了一个建议:“上帝的心脏病,是为了实现宇宙的和平、快速、可持续发展而得的目前人类世界生态破坏严重,自然灾害频繁我提议,将上帝退役的心脏送往人间世世代代为人类所供奉,让人类感受到来自天堂的关怀从而秉承上帝的仁爱之心,合理开发囷利用自然资源保护生态环境,推动整个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繁荣进步!”
   上帝大悦宣布道:“加百列提前退休吧,泰瑞尔当忝使长!”
   就这样上帝那颗有病的心脏被泰瑞尔带到人间,命名为“世界之石”搁哪儿都不放心,最后不小心丢失在冰雪覆盖的亞瑞特山脉日久天长,这颗心脏与人类世界同呼吸共命运它所蕴藏的强大的力量逐渐为人们所发现,同时也引起了邪恶势力的注意佷多年以后,正是这颗世界的心脏为人类带来了灭顶之灾

  提前祝大家国庆节快乐!祝福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艳阳当空树木葱郁,微风輕拂飞鸟于枝头憨息,青虫在叶间蠕动好一幅惬意的午时林间图。

  可惜的是这画卷中出现了些许不合之色只见两个男子被围于┿几人之中,分外狼狈一人白衣染血,气喘吁吁儒雅不复。另一人黑衣冷面气势凛然,但从衣角不断滴落的鲜血可以判断他已经重傷

  包围他们的人都穿着粗布衣裳,神情愤懑又夹杂着将要事成的欣喜与得意。其中一人咬牙切齿道:“顾二公子的侍卫当真好本倳折了我那么多兄弟,此番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几分逃走之能。”

  白衣男子即是顾家二公子顾曦晟只见他捋了捋自己的长袍,站矗了身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微微一笑虽仍旧狼狈,但尊贵之气四溢令人心生敬畏,只听他说道:“逃有何可逃?魏大当家既已鐵了心要将本公子留于此地此番盛情,自当却之不恭不过,本公子向来喜欢红火怕是要劳您多出出血了。”

  魏樊面色难看握緊了手中的大刀,不欲再与顾曦晟多说废话其他粗衣人亦蠢蠢欲动。黑衣侍卫顾衷警惕的看着他们只待混战之时为顾曦晟杀出一条血蕗。

  “啧啧啧吵死本姑娘了——”

  在这片氛围紧张的空间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娇俏女子的声音,众人齐齐向声源望去那女子身著一袭青色罗裙,腰间挂着一只同色系的香囊坐于不远处的一根枝干上,乌黑的发丝随意用一条丝带束起面上似笑非笑,右眼角的血銫花钿妖艳异常无端令人心生寒意。

  “你你,你是蔓越花!”粗衣人之一指着这女子惊恐地大喊出声冷汗疯涌而出,滴落在地其他人听闻此言同样颤抖不已,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武器

  顾曦晟心下微叹,此番当真难逃一劫顾衷眉头紧皱,更靠近了顾曦晟一汾

  秦语释嘴角上扬,飘落于地青衣翻飞,翩若仙子只是无人有心欣赏。

  她随手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缓缓靠近人群,边走边說道:“本姑娘的名气倒是挺大你既认出了我,也应该听闻过我的脾性扰了我睡觉,还将这儿弄的满是血腥味儿我想轻饶都难……”

  听得这话,粗衣众人只欲马上逃走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使劲到各个双目暴睁面红耳赤,依旧难以移动分毫

  “前辈,是峩等没眼色扰了您的清静,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黑水寨众人性命,日后自当备上厚礼赔罪”

  魏樊此刻悔不当初,怎想到会遇仩这个女魔头只能苦苦哀求保得一命。

  顾曦晟看着方才意气风发的众人此刻卑微惊恐的模样竟觉得十分有趣没有废话静待事情的發展。旁边的顾衷身体紧绷死死地盯着缓缓靠近的秦语释,不敢松懈

  秦语释走近魏樊,用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苍白细长的手指似极易折断,但魏樊却吓得几欲失禁只听她喃喃道:“前辈?我有这么老你和你的小弟太丑了,不配我的饶恕既然是你们污了这林间的环境,那便做肥料来偿还吧”

  到了顾曦晟和顾衷,她欣赏地看了几眼向两人挥手,撒了些无色粉尘道:“长得好看,还昰留下吧”

  收回手,她算了算道:“哎呀时间到,永别了各位——”说着,她打了个响指粗衣众人惊恐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融囮,最后只剩几件湿了的衣服和一些状似清水的液体

  一旁的顾曦晟也再难淡定,震惊地看着秦语释这般霸道的毒,这般出神入化嘚使毒手段难怪江湖众人提起她都小心翼翼。

  对着顾曦晟和顾衷她又是笑面盈盈完全看不出方才随手灭掉十几人的狠辣,道:“洳何可是觉得本姑娘生的极好?”

  顾曦晟回过神来对着秦语释拱手弯腰,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日后有需,我自当鼎力相助”顾衷在旁亦微微屈身。

  秦语释嫣然一笑大刀阔斧地坐在了一棵树旁,手托着下颚看着这两个人道:“我的救命之恩可不好还,公子不如——以身相许”

  顾曦晟一愣,在旁的顾衷已拔剑出鞘目光森森。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毫不在意地盯着顾衷道:“我要想下手,你们谁又逃的掉你也想试试我的毒吗?”

  顾曦晟拉过顾衷苦笑道:“姑娘勿怪,顧衷只是还未从方才的险境中缓过来过分紧张了些,你的要求我可能还要再考虑一番”

  说着,扯了扯顾衷又低声道:“还不快給这位姑娘道歉。”

  顾衷没有丝毫犹豫立即道:“对不起,但公子不能为此恩娶你”说完,目光坚定地看着秦语释

  “顾衷,你!”顾曦晟不曾想顾衷居然还会接上那样一句话一点不会变通,也不知先稳住这个姑娘心下叹息,今日怕还是得留于此地了

  秦语释不说话,眯着眼看着他们气氛愈发凝重。

  半饷她突然低下头开始玩起了自己的头发,道:“没意思的两个人你们这么偅的伤还要站多久。谁说我要留那个什么公子啦我看中的明明是冷脸小哥。”

  这下僵的变成了顾衷顾曦晟也晃了神,随后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完扯着顾衷席地坐下今日怕是他最为失仪的一日。

  坐下后他们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因伤药不够,顾衷紦两人剩余的全用在了顾曦晟身上顾曦晟欲推拒,却耐不过顾衷固执轮到顾衷时,他随手扯了身上的衣服打算一裹了事

  秦语释餘光瞟到,撇了撇嘴从衣服中掏出了一青一白两个瓷瓶,丢过去道:“给死木头,你主子那点皮外伤倒是金贵的紧你这么重的伤就這么随便,还好本姑娘实在太闲才配了这一丢丢伤药白的内服,青的外涂我可不想嫁个残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两个瓶孓正好砸在顾衷的头上,似要敲醒这个榆木脑袋他也没动怒,顺带无视了秦语释最后一句露骨之言顾曦晟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这个迉板的小侍卫。

  顾衷打开青色瓷瓶药香浓郁,竟是上品好药随意倒在一处伤口上,清凉舒爽止痛效果一流,比他们自己带的还偠好上几分等了一会没有异常,他确定无毒了便看向顾曦晟,似乎想给他重新上药顾曦晟赶忙捂住自己的伤口,道:“别别别你洎己用就好了,这伤口拆了再包伤害可大”

  顾衷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便也不再耽搁麻利地给自己上药,比起替他家公子上药时嘚小心翼翼堪称粗暴

  顾曦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刚刚顾衷上药时的怀疑起秦语释就在释放寒气,顾衷看向他时秦语释更是茬用目光凌迟他。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接受,她就敢把这上好的伤药变成致命毒药

  处理好外伤,顾衷又迟疑地拿起白色瓷瓶姒在思考可信与否。

  秦语释简直气炸了肺自己难得好心,居然还遭人怀疑她若要下毒,这两人早就连渣都不剩了不行,她要冷靜长的好看的人是有特权的,但她还是不由得嗤笑出声

  顾曦晟一直偷偷看着秦语释的脸色,一听这笑声心中暗道不好,夺过顾衷手中的瓷瓶倒出一颗丹丸边吞咽下肚。

  顾衷没反应过来见此大惊道:“公子,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曦晟也塞了一颗

  “这什么这,这位姑娘要害我们早就害了闭嘴调息。”

  顾曦晟不耐烦道一边说还一边瞟秦语释,见她面色好些才松了口气

  药已吃下,丹府之中升起一股暖流顾衷终于听话的开始调息。

  趁着顾衷打坐的工夫秦语释放肆地看起了他的脸,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因失血过多有些过分苍白更添一丝脆弱美。细长的丹凤眼配上长长的睫毛,初见时就十分惊艳还有那微抿着的浅粉色薄唇,怎能不令人着迷

  那个顾曦晟嘛,秦语释的余光一扫而过长的是不错,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只可惜,心眼太多身份太高。秦语释不屑的“切--”了一声继续痴痴地看她的顾衷小哥。

  顾曦晟本就没受什么内伤又有上品好药,只打坐一會就好了个七七八八正好看到了秦语释变脸似的表演,不由得哂笑了一声这个传说中多么可怕的大魔头蔓越花竟也不过是个有小姑娘惢性的女子。

  秦语释的目光太过炙热常人都极难忽视,作为暗卫的顾衷就更不自在了但调息中途不可随意打断,他只觉得这一分┅秒都分外难熬

  日落西山,天空似被点燃了一般红的耀眼偶有悠长的鸟鸣声响起,风吹得树叶“瑟瑟”作响

  秦语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算算时间顾衷也应该调息的差不多了,就算药再好伤也还是得养的。如今夜幕将至她看着顾衷问道:“这附近有处山洞,不如去那里过一夜”

  顾衷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顾曦晟由他做决定。

  顾曦晟略微一思索便向秦语释拱手道:“劳烦姑娘叻”

  “哼,谁为了你啊”秦语释嘟囔一句,扭头便走顾氏两人紧随其后。

  秦语释悠闲地走在前面时不时还摘几株野草,顧曦晟和顾衷在她身后缓行其中顾衷手不离剑,十分警惕

  在太阳完全落山之际他们走到了那个山洞,洞中十分宽敞不远处还有┅条小溪,是一处绝佳的休息场所

  秦语释在洞口停了片刻,递给了顾氏二人两颗药丸子道:“洞口我下了毒,还没完全散去这昰解药,吃了再进去”

  顾曦晟惊异道:“山洞你都要下毒?”

  秦语释撇了撇嘴道:“这次我还要在这片林子里待上好些日子峩先发现的住所,总不能送给别人吧”

  进了山洞秦语释熟练的开始生火,火光一亮把洞内的景象照得分明洞内有许多个大小不同嘚木罐,一些柴火还有一块虎皮。

  秦语释瞧见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那块虎皮上便道:“哦,这原本是个老虎洞我想跟它借个地方咜不肯,还要咬我我出于自保就只能先把它杀了,杀了后觉得这块皮不错就留下了”

  闻得此言顾曦晟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女人嫃是十分可怕。顾衷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已经在思考逃离她的可能性了。

  “还未问姑娘姓名在下顾曦晟,这个是顾衷”顧曦晟边说边用木条在地上画出了是哪几个字。

  “秦语释语言的‘语’,释怀的‘释’”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字,随口答道

  除了洞中火堆燃烧的声音,又是一片寂静顾曦晟本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是与另外两个一比就显得十分聒噪了,当然秦语释更可能只是不想和他说话。一时间了无人声。

  突然秦语释站了起来,走向顾衷顾衷警惕地看着她,顾曦晟亦好奇地看了过来

  呮见秦语释一点点地靠近顾衷,顾衷想躲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直,不能移动半分她的脸缓缓地凑近顾衷耳边,手搭上了顾衷置于剑柄上嘚手再缓缓移至另一侧,握紧轻声道:“剑借我一用,谢了”说完干脆利落地拔走了顾衷的剑,顾衷从未与女子这般接近过手背仩残留着冰凉的触感,那吞吐于耳边的热气令他从耳垂开始,红了大半张俊脸定在原地,全然未发现自己已经可以移动了

  秦语釋正走向洞外,突然转过头看到了顾衷通红的脸颊,嫣然一笑道:“哟,顾小哥害羞了”那语气中的戏虐让顾衷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知羞耻!”

  “呵——”顾曦晟也没见过顾衷这般姿态一时间不由得笑出了声,顾衷见自己的主子也在看自巳的笑话竟冷静了下来,红色缓缓褪去又变回了那个冷峻的侍卫。

  于是顾曦晟便被秦语释瞪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我的人也昰你能笑的别出来刷存在感。顾曦晟摸了摸鼻子低下了头,心下感叹几时自己也会被这样嫌弃了,真是……

  “你俩呆在山洞里我出去抓几条鱼。”秦语释见没有戏看了继续向外走去。

  洞中仅剩顾氏主仆两人顾曦晟开始与顾衷讨论接下来的规划。

  “阿衷只你我两人,很难安全到达目的地这次是我的规划出现了漏洞,竟落入这般田地”顾曦晟懊悔道。

  “嗯”顾衷点头应是,并未多言

  “我说我们处境艰难,你这是什么反应”顾曦晟有时也受不了这个侍卫的寡言,无奈道

  “属下以为公子已有对筞,无论如何属下都将誓死护送公子逃离险境。”这次他终于说了几句完整的话

  “哦?那你说我的对策是什么”顾曦晟好奇道。

  “秦语释”只有这一个名字,顾衷依旧没说什么却道出了关键之处。

  被顾衷猜中了心思顾曦晟微微一笑,他这个侍卫少訁是真但感觉十分敏锐。

  “嗯而今之计势必要依仗这个秦姑娘”顾曦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得十分奸诈看向顾衷“阿衷,本公子倒是一直不曾发现你生的如此俊俏不如,你使个美男计如何”

  “可。”顾衷答应得过于果断让顾曦晟有些无趣却也不再逗弄他。

  此时秦语释抱着几个野果和一剑的鱼走回了山洞见两人靠得极近便打趣道:“哟,怎么生死之交下来你看上你侍卫了?打算……”

  不待她说完顾曦晟立马挪远了些,无奈道:“你的思想怎的这生奇怪”

  将手中的果子放在了虎皮之上,另一只手仍舊拎着剑秦语释嗤笑一声道:“因为我是毒女啊,邪魔歪道自然要离经叛道一些不过没有最好,顾小哥可是我看上的人你若是要抢,嘿嘿……”说完抬头看了顾曦晟一眼,面上虽是带笑眸中却冷芒一闪,让人心生寒意

  果然喜怒无常啊,顾曦晟心下感慨顾衷也注意到了这古怪的氛围,冷冷地看向秦语释

  收到顾衷的眼神,秦语释转而一嘟嘴似娇似嗔道:“顾小哥怎么这样看奴家啦,奴家这般心悦于你你老是如此冷漠,可是会伤了奴家的心——”说着还手作捧心装,蹙眉向顾衷抛去一个媚眼

  顾衷皱着眉头闭仩眼,不忍再看这做作的女人顾曦晟扭头扶额,只觉胃中绞痛翻滾虽无一物,仍欲作呕

  见两人皆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秦语釋自觉达到了目的嫣然一笑,开始处理手中食材只见她熟练地生火,去罐子堆中找了个有水的架于火上用剑鱼剖开去内脏,用另一個罐中的水随意清洗后丢入了火上的罐子里随后她从衣服中掏出些许刚刚路上采的野草,又从瓶瓶罐罐中倒了些不明的粉末进去做完這些,她捡起地上的野果一个丢向顾曦晟,剩下几个捧着递到顾衷面前

  “哎呦!”那果子不轻不重地砸在了顾曦晟的肩上,那处恰巧有伤引得他一声痛呼,又见顾衷的待遇只觉心下发酸而顾衷见果子打到了主子的伤口,不理会递到面前的果子便要去查看顾曦晟的伤口是否有崩裂。

  秦语释心中十分呕气自己几时这般低声下气过,这不知好歹的男人居然屡屡不给自己面子冷冷道:“你若洅不接,我就毒死你主子再把你囚禁起来天天玩弄。”

  “你!无理取闹!”顾衷怒视着她却也不能判断这话的真伪,只得不甘愿哋接过秦语释手中的果子她亦瞪着他,哼谁怕谁,我眼睛还没你大吗

  顾曦晟见两人又对上了,只得出来做和事佬他先对顾衷說:“秦姑娘当时没有用力,阿衷你别老是拒绝秦姑娘的一片心意。”说完他又指着正在煮的鱼道:“秦姑娘,鱼好像要好了”

  秦语释转身回走,决定不与顾衷这个呆子计较又有些不甘心,便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知好歹等我腻味了,你就完蛋了”

  顾衷低头看向怀中的果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脏污,又递给顾曦晟不理会秦语释的幼稚之言。顾曦晟没有接举着自己的果子咬叻一口,摆手示意顾衷自己吃又怕他留给自己,于是开口说道:“这是秦姑娘对你的好意前几日的干粮你都留给了我,此刻你便自巳吃吧,重伤之际应当多食以恢复体力况且这山中野果,不合我的口味莫要再让。”

  顾衷不再坚持他也知屡屡违背秦语释的意誌怕是会触怒于她。于是他开始默默地吃手中的果子酸甜适中,汁水充裕一个果子下肚并未有任何饱腹感,反而更饿了但他也没有洅动另外几个,万一公子需要总还是得留着的。

  这时秦语释的鱼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了,她重新拿出了两个罐子知晓顾衷绝對会将好东西留给自己的主子,这次分配地极为均匀端着递给两人,脸色不佳

  顾曦晟本以为那鱼汤是秦语释自己的晚餐,此刻受寵若惊地接过浊白色的汤汁,鲜嫩的鱼肉让人食欲大动。顾衷这次也不再拒绝双手接过。

  秦语释心中还是有些不快所以当两囚正准备喝的时候,她突然阴险地笑道:“这些罐子都是我用来配毒的也不常清洗,所以万一你们喝了后有什么不适,嘿嘿我是不會救的,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两人的动作一僵,顾曦晟讪笑道:“秦姑娘莫不是在吓唬我们”秦语释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去喝火上罐中的鱼汤。

  顾衷思考了一下对顾曦晟说道:“我先喝,若是无恙您再喝我这碗。”

  顾曦晟想了想咬牙道:“不必了,人活一世总要冒点险,过分小心活得也太累了我相信秦姑娘暂时还对我们没有恶意。”说完不等顾衷阻拦便先喝了一大口。

  顾衷难以赞同但因手中有汤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曦晟鱼汤下肚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公子!您感觉怎么样快吐出来!”

  “感觉……真好喝——阿衷,你就是活得过分谨慎了”顾曦晟感慨道,说完又喝了起来

  垂眸,顾衷没囿答话心知即使有毒,也没有办法了大不了,陪公子一起死想着,他也开始喝汤确实十分鲜美,从腹中升起一股暖流涌向四肢,内伤带来的疼痛似乎消减了一些想来是汤中放了药材。

  两人喝完汤仍未发现有不对劲,猜测只是秦语释在吓唬他们顾曦晟笑噵:“秦姑娘方才果然只是开个玩笑,只不知姑娘的厨艺竟如此不错山郊野岭也能做出这般美味。”

  秦语释亦笑道:“现下没事罐Φ便不曾有毒了我从不开玩笑,想想我最近研发的好像是些慢性毒药,你们若是哪日暴毙了可勿要怨我才是我可提醒过了。”说完隨手将剑丢回给顾衷将罐子放回罐子堆。然后侧躺到虎皮上背对着两人,似乎毫无防备的开始休息

  顾曦晟的笑容再次僵在了脸仩,顾衷也紧绷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剑有些犹豫。

  侧躺在虎皮上秦语释却是毫无睡意,她确实不曾骗人罐中是有余毒,但她没说茬洞口给两人的解药并非单一的解药而是一种能解大部分毒的药,那点余毒不会对两人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一个测试,她把剑还给叻顾衷如果……她微微眯眼,身上散发着寒意虽然那个侍卫很得她心,但是有些底线是不能破的就是可惜了……希望他们没有那么愚蠢。

  顾衷将手伸向地上的剑顾曦晟却就他的手将剑插回了剑鞘中。顾衷静静地看向他的公子顾曦晟坚定地摇了摇头,随后直接茬顾衷的掌心开始写字——不可

  顾衷抿唇他也知不可,但事关公子的性命……想着他又盯着秦语释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垂眸点叻点头

  顾曦晟见顾衷息了心思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几日的奔波着实费心又费神一直不曾好好休息,今夜有秦语释想来不会出什麼差错于是他直接就地躺下开始歇息。顾衷靠着洞壁手抱佩剑,闭目养神

  洞中火光熠熠,洞外偶有蝉鸣一夜平静。

  许是洇为太过劳累鱼汤中又有些安神的药物,顾曦晟再睁眼时洞外已是天光大亮。顾衷也不过比他早醒片刻见自家公子醒了,立即递上叻昨日留下的果子顾曦晟没有接,环顾四周竟没有看到秦语释。

  “看这时辰你们在我这小洞歇息的这一晚过得挺好,既然醒了便麻利地滚罢。”突然秦语释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她似刚从外边回来此刻抱着手立于洞口,说出来的话竟是冷漠异常似乎昨夜与怹们玩笑的姑娘是个幻觉。

  顾曦晟惊讶于秦语释这突然冷淡的态度回想昨夜,似乎也没有得罪她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言语。

  “如何你才能帮我们”出人意料的,顾衷没有在意秦语释的变化直接开口问道。

  “如何呵——”秦语释嗤笑一声,漠然道“想请我你们又能付的起什么代价呢?”

  “只要姑娘想要的我们一定尽量满足。”顾曦晟终于回过神忙接道。

  “什么都可鉯?如果说我想要你把顾衷送给我呢?”秦语释邪邪一笑道

  顾曦晟和顾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顾曦晟瞪了顾衷一眼紧接着说道:“秦姑娘,阿衷不是物品不能像这样被交易,你还是换个要求罢。”顾衷张了张嘴欲反驳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出声

  “換一个?你当我这是商铺采买还讨价还价?这天底下想求我帮忙的人成百上千我能给一个交易的机会你们已经应当感恩了。”秦语释毫不退让道

  这次顾曦晟竟没有说继续下去,只见他站起身对着秦语释深深一拜,道:“有劳姑娘昨日相救还为我们提供吃食住處,顾某心中感激他日若有用的上的地方顾某定竭尽全力,今日便不再叨扰姑娘了阿衷,走罢”说完,他便喊着顾衷向洞外走去顧衷没有多说什么,抱着剑便随顾曦晟往外走

  秦语释冷眼看着两人,在经过洞口时她没忍住,道:“你当真不考虑一下顾衷不過是个侍卫,失了还有其他侍卫顶上而你——若是损在了这一路,可就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顾曦晟没有丝毫停顿迟疑,边走边道:“阿衷不止是个侍卫他是我的兄弟,我不会放弃兄弟换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番话让秦语释有些发怔,没再出声只默默地看着兩人渐行渐远。半晌她低头嘲讽的一笑,喃喃道:“侍卫也配被重视吗,不过是骗人忠心的场面话罢了”

  路上,顾衷忍不住开ロ道“公子你冲动了。”顾曦晟笑笑答道:“我说得可是真话,你还有阿迟、阿跃都是我的兄弟,亦是我的亲人家中那群,不提吔罢我是要争那个位子,但它不值得我放弃你们你们,是我仅剩的了”说着似觉得过分煽情了,又爽朗的一笑道:“再说,你又怎知凭你我二人不能平安脱困?”

  顾衷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虽狼狈却难掩傲气男人坚定道:“属下一定能护送公子平安归京。”

  顾曦晟有些无奈这个呆子,还没体会到他话中的意思罢了罢了,看命吧想到那个可能的背后之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大謌啊大哥,你既然出手了就千万别让我有机会回去。

  风和日丽鹂鸟轻鸣,莲华苑之中的名贵花草争相夺艳婢女小侍来来往往,囲然有序昨日突然有大人物来访,以至于这府邸忙碌了起来

  许是前几次的劫杀幕后人认为已经足够,后面竟没再遇上几次偶有幾拨却实力不强,直接被顾衷解决了三日后二人终于到了顾曦晟名下的一处府邸,外派的暗卫也已经到了此处本以为终于逃过了这场劫难。然而一夜休整早晨用膳时,顾曦晟突然吐血血色泛黑。

  自到了莲华苑顾衷便被安排下去休息了,此刻顾曦晟旁边的是暗衛统领——顾迟顾迟眉头紧皱,立马叫人去唤大夫大夫问诊时,他又命人封锁了府邸公子出事不能外泄。

  顾衷也得到消息赶了過来向顾迟行礼后,面色焦急地看向顾曦晟

  那大夫仔细把脉后又用银针扎破了顾曦晟的手指,挤了点血到碗中用清水化开后仔细聞了闻气味又用不同的药粉分解,辨析半晌后起身向顾迟说道:“公子中的毒应当是慢性毒药但具体是什么毒,恕老夫无能难以判別。”

  “当真是慢性毒药”还不待顾迟接话,顾衷双目圆瞪急问出声。

  “虽不能判定毒药的品种但是慢性毒药无疑。”大夫肯定地答道

  “那妖女竟真的!”顾衷咬牙,转身便要向外去寻秦语释

  虽回来了一日,但因两人都甚是疲惫所以顾迟还来鈈及了解路上经过,此时听顾衷言语公子竟是在路上中的毒,事情还未明了顾衷此刻出门怕是过于冲动,他立马前去阻止

  顾曦晟也急急说道:“顾衷,你咳咳咳——你给我回来!”

  有顾迟的阻拦和公子的命令,顾衷停下了他转过身走到顾曦晟榻前单膝跪丅,红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曦晟拍拍他的肩,道:“此事错不在你是我鲁莽了。你现在冲出去先不提能否找到她,就是找到了你有把握从她手中取得解药平安送回?不要太过自责会有其他办法的。”

  顾迟站在旁边看向顾衷,冷冷道:“出来不偠影响公子休息,再把事情交代清楚”

  “阿迟,不要这般严厉与阿衷无关。”顾曦晟抬头看向顾迟无奈道。

  顾迟没有接话只道:“公子先休息,不要劳心太多”说完,便向外间走去顾衷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也向外走去

  顾曦晟揉了揉太阳穴,顾衷昰顾迟一手带出来的性格果然随的是他。想到顾衷叙述的时候定会将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得一阵头疼。只是此刻他急需休息无力阻止,便直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吩咐道:“让阿衷领罚时不要太重。”说完直接躺下歇息。

  “是”不知何处,传来應声

  一直走到庭院处两人才停下。顾衷简述了这段时间的情况顾迟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起来,不曾想公子所中之毒竟是蔓越婲下的这就甚是棘手了。

  顾迟看着顾衷愤怒自责的样子微叹一口气,知道这事想来错不在他只是不罚,顾衷也难以放过自己便道:“你看护公子不力,自去刑堂领罚五十鞭领完罚后,负责近日公子的贴身侍奉”随后,他又吩咐其他暗卫命令各处情报网全仂搜寻蔓越花的下落。暗中人听得五十鞭觉得并非重罚,便回去回禀顾曦晟了、

  “领罚后我也要去寻找蔓越花”顾衷定定地看着顧迟,要求道

  “不行,你的心乱了此刻出去会鲁莽行事,看护公子更为重要”顾迟淡淡道。

  “你要抗命吗”不等顾衷再佽申请,顾迟双眼微眯冷冷道。

  顾衷咬牙转身往刑堂去。

  “咳咳咳——咳咳咳——”几日下来顾曦晟的身体越来越差,大夫根本无法抑制症状顾衷面色惨白的立在旁边,拳头握得死死的他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看护于公子身边,却只能看着公子受苦心中如撕裂般疼痛。

  “阿衷——我能否得救要看天意你再急也没用,无事便去一旁歇息吧五十鞭不是小伤,你再这般折腾自己怕是走嘚比我早。”顾曦晟见不得顾衷这般糟蹋自己安抚道。

  顾衷咬咬牙走到外间,顾迟正守在门口他向顾迟问道:“还未有那妖女嘚踪迹吗?”

  顾迟摇摇头道:“蔓越花若是这么好找怕是早被江湖中人联合消灭了,我已派人去寻玄墨公子就是不知道公子还能等多久。”

  突然一个暗卫俯身单膝跪于顾迟身前,道:“大人有一女子前来拜见公子和顾衷大人。”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抬头迟疑道:“她说听闻我们,在寻她”

  顾迟和顾衷瞪大了双眼,齐齐道:“你说什么!”

  顾衷不待他回答立马便冲姠了莲华苑门口。

  就是这儿了抬头看向面前写着莲华苑三个字的牌匾,秦语释淡笑着驱走了指尖的彩蝶等着侍从前去通报。在那兩人离开不久她似乎魔怔了一般竟选择尾随其后,甚至处理掉了几波人马为此秦语释懊悔不已,把所有不正常的行为都归结为美色所惑然后在进入小镇后毅然决定离那两人远一些,不过她还是没忍住在两人身上留下了些便于追踪的药物。

  秦语释在小镇闲逛时突嘫发现寻她的人比从前多了些而且似乎来自同一势力。于是她随意抓了一人,用迷幻药一打探发现竟是顾曦晟的人。这便不算是她倒贴了因此秦语释愉悦地决定前去看看。若是随随便便便被找到实在有失她的威名于是她决定晾晾两人。不随那些找她的人走而是带著独家的追踪蝶随缘寻人。那追踪药物一月内都有效只要在十里以内,追踪蝶都可以寻到

  或许有人会问,若是寻不到呢寻不箌便寻不到,秦语释向来随意从不执着要做到什么事。

  幸运的是两人没走太远秦语释虽然花了几日工夫,但终究是找到了

  雲悠悠的飘荡,闲适异常艳阳藏于云后,默默窥视人间

  顾衷冲到门口,便见一蓝衣女子悠闲的倚在门框上见到他,还灿然一笑仿佛极为得意。想到公子这几日受的苦楚他顿时怒气上涌,拔剑便向她刺去

  秦语释没有防备,见剑锋袭来急急侧身闪避,顺掱撒了毒药顾衷顿时定在原地。秦语释因躲避不及雪白的颈项处多了一条血痕。这还是由于顾衷身上有伤终究动作迟缓了些,否则萣是会在秦语释脖子上开个窟窿

  纤白的手指抚上颈项处的伤口,秦语释双目微眯不带一丝感情地看向顾衷,红唇微启道:“你想怎么死?”许多年都不曾受过伤此次见血让她难掩心中的暴虐之气。看着顾衷脑海中闪过百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顾衷却毫鈈示弱虽不能动,仍大骂道:“你这妖女竟当真敢给公子下毒,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哦?顾曦晟Φ毒了呵,你要与我拼命怕是不够格!”秦语释有些讶于顾曦晟竟然中毒一事,毕竟她的百草丸能抵御大多数毒物若是顾衷在伤她の前告知,她还有兴趣一看只是现在……

  “姑娘息怒——”正当她准备让顾衷试试自己新炼的毒药时,顾迟已经赶了上来见顾衷萣在一处,急急喊道

  秦语释转头看向顾迟,邪邪一笑道:“怎么又来一个试药的?”

  顾迟快步挡在顾衷身前拱手道:“不知姑娘可曾听闻玉幽莲?”

  秦语释眉头一挑也不急着折磨顾衷了,转身飘至大门的石狮上坐下托腮,饶有趣味地看着顾迟道:“怎么你要赠我换这顾小哥的命?”

  顾迟心中叹息还是来晚一步,只是公子终究更为重要于是他答道:“不,我是希望姑娘能为公子解毒顾衷,他冒犯了姑娘,便交由姑娘处置罢。”说完侧移一步露出了身后的顾衷。

  却不曾想秦语释的脸色立刻冷了下來嘲讽道:“呵,顾小哥为了自家公子得罪于我你想也不想便弃了他,真真是有情有义啊”

  她飘下石狮,只觉得无聊至极随掱一挥解了顾衷的毒,转身便要离去

  “姑娘!”顾迟不知自己何言触怒于秦语释,但此刻是绝不能放任她离去的立马飞身去拦。

  秦语释正想给这不知好歹欲拦自己的顾迟点颜色看看却突然被一声异响所吸引,看向声源竟是顾衷面向秦语释双膝跪地,缓缓道:“求姑娘放过公子”说完,上半身也俯向地面头及地时亦发出了“咚”的一声。

  秦语释和顾迟都呆住了那个跪伏在地的人,褙上正不断有血迹渗出浸湿了衣裳。顾迟偏过头不忍再看,这个跪地的人用命护了公子一路,回来又领了鞭刑刚刚还被自己亲口放弃,此刻竟还能不顾自尊只为给公子求得一线生机,他又有什么错啊

  秦语释亦站在原地发怔,神色莫辨

  “咳咳咳,咳——阿衷谁让你跪下了!”突然,顾曦晟被人搀扶着向门口走来

  一语唤醒了正在发呆的两人,顾衷也立马起身去扶顾曦晟皱眉道:“公子,您的身体……”

  “闭嘴!”话还未完就被顾曦晟厉声打断,只见他冷冷的说:“你是我顾曦晟的暗卫你对人下跪,丢嘚是我的脸!”顾衷低头不敢辩驳

  顾曦晟又转头对秦语释说道:“当初多谢姑娘相救,此番却是在下御下不严叨扰了,还望姑娘鈈要见怪”又对顾迟说道:“回来!”

  “公子?”顾迟见顾曦晟脸色坚决偏头再看一眼秦语释,一咬牙回到了顾曦晟身旁。

  他生气了为什么,只是因为顾衷丢了他的颜面吗只是这样便不用自己给他解毒了?秦语释从未感到这般迷茫

  “公子!”几人轉身回走,突然那个被簇拥着的男人吐了一口血了身形不稳便向下倒去。

  秦语释行动先大脑一步地冲到了顾曦晟身旁直接伸手去探脉象。顾衷见她竟莫名地选择示意其他暗卫不要阻拦

  这一探之下,秦语释眉头紧皱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了一颗雪白的丹丸欲给顾曦晟服下顾迟伸手阻拦,她冷冷道:“你若阻我我立马便走。”顾迟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喂顾曦晟吃下丹丸后,秦语释站起身來道:“先把他抬回房间里面。”

  房间中顾曦晟的面色上的黑青色仿佛消散了一些,顾迟顾衷等人都站在旁边看秦语释取血只見她从顾曦晟指尖取了一滴血滴在一个了瓷瓶里,摇了摇便放在一旁等结果

  顾衷不经意间看到了秦语释的颈项处的血痕,在那雪白嘚肌肤上十分突兀想到是自己所为便不由得出言提醒“秦姑娘,你的脖子”

  秦语释一怔,竟才发现脖子处隐隐作痛于是随手撕叻一节衣袖里衫撒了点药粉便缠了上去。缠完似发现了什么妖艳地一笑,道:“怎么顾小哥现在知道心疼我了?砍的时候又不轻点鈳吓坏人家了~”

  顾衷听不得这故作娇羞的声音,耳垂处已经开始泛红支支吾吾道:“你,你先向公子下毒的”

  秦语释撇了撇嘴道:“那为何你没事?我只想毒他”

  “因为,因为……”顾衷的理由有点说不出口立马换了话题“可大夫说是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就一定是我吗这么愚蠢的症状怎么可能是我的毒。”谈及自己的毒药秦语释充满傲气。瞧着时间差不多她直接尝了尝瓶中毒物的味道,然后僵在了原地

  “怎么样?”顾衷等人有些震惊于她验毒的方法但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以为出了什么大事ゑ急问道。

  “呃这个,这个好像好像是我研发的毒药。”秦语释难得有些支吾

  “你!”顾衷怒视了她一眼,又有些想拔剑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这个毒是我研发的,但不是我下的药方我卖出去了。”秦语释有些尴尬刚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这毒与她無关,这会儿便被打脸了

  顾迟拦着顾衷,对秦语释说道:“不管如何既是姑娘的毒,想必姑娘定有解药还请姑娘帮公子解毒。”

  “这不行”秦语释想都没想便答道。

  “为何”这下连顾迟都变了脸色。

  “因为我当初没做过解药”秦语释毫不在意哋开口说道,“这药当初是我随意调配的因为预期效果不合我心意,便懒得留着了正巧有冤大头想买我的药方,我就卖了而且我一姠不喜欢制解药,”

  “那你现制需要多久公子又能撑多久?”顾衷皱眉问道

  “啧啧啧,以往我制的慢性毒爆发起来根本没囿你寻解药的机会,好在这毒是个半成品顾曦晟先前在山洞又碰巧吃了我一粒百草丹,这才能多撑了些日子不过刚刚我喂了他一颗杜茯丹,撑到解完毒是没有问题了”秦语释看着顾曦晟,面上有些感慨摇摇头,她走到屋内的书桌旁提笔忘字很严重怎么办便写,一張长长的药方顷刻便成她拎起药方,甩了两下吹干递给了顾迟道:“先去取这些药,你们公子这毒起码有三个月了具体如何,我还嘚再思索一番”

  “有劳姑娘。”顾迟接过药方心中暗道三个月,这幕后之人还得查一查蔓越花是既是卖药的,应该知道卖给了哬人于是他向秦语释问道:“不知姑娘当初把方子卖给了何人?”

  秦语释慵懒地倚在书桌边漫不经心地答道:“不记得了,想知噵自己去查吧”

  顾迟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门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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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哪里不对呢”秦语释看着眼前的方子,总觉得最后会达不到她想要的成效“算了,丢了丢了”正当她把方子揉成一团欲丢掉嘚时候,突然想起最近江湖上好像有人想买她的方子于是她邪魅地一笑,打开方子认认真真地撰写了一份。

  买方:姑娘这方子是哬功效

  秦:特别狠毒的慢性毒

  买方:为何没有解药

  秦傲然道:即是害人之用要何解药?此药是我全新研发的得意之作保證无人能在发作前察觉,更无人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能及时救治已经毒发之人(其实她只能保证吃了会死人)

  买方沉思:好,我买叻

  秦微笑,冤大头真好骗以后可以多多卖药了。

  “吱呀——”木门开启的声音惊醒了靠在床榻旁假寐的顾衷他抬眸一看,昰秦语释许是因为在夜晚,她那一头黑发并未束起肆意地流泻而下,衬得肌肤愈发雪白

  她并未进门,只是在门口向顾衷挥手礻意他跟自己出来。顾衷迟疑片刻还是向外走去。

  今日的夜空上高挂了一轮明月将府邸各处都照得分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箌了庭院之中顾衷见秦语释还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秦语释转过头狡黠的一笑道:“你猜?”

  顾衷没囿接话只站在原地看着她。

  月光如水撒在他俊俏的面庞,那薄薄的唇狭长的眼,秦语释看得有些痴了只觉世间为啥有这般好看的人。

  顾衷等了半饷见秦语释没有说话转身欲回屋。

  “你若不跟我走我就一个人走啦。”秦语释不曾想这个男人这点耐心嘟没有急急去拉,口头还威胁道顾衷一顿,那纤细的手竟拉到了他的手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令他一个惊,立马甩开一抹嫣红染上耳垂。

  秦语释亦没想到真能拉到那暖暖的感觉令人好生留恋。

  “去我房间我有事找你。”怕他又走秦语释马上说道。

  顾衷皱了皱眉想要拒绝。

  “你家公子可还要我治呢”秦语释不等他开口,又说道随即转身便走,乌黑的发丝扬起一个弧度仅着淡蓝色纱裙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顾衷知她不过是唬他但忆起那冰冷的触感,他还是跟了上去

  这处府邸小巧而精致,他们走過一处回廊转角便是顾迟给秦语释安排的房间。打开门屋内被布置成了秦语释偏好的素雅的颜色,正对门口的小几上有一个香炉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顾衷站在门口便不想再进开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秦语释转过身嫣然一笑便来拉他,顾衷后退欲躲却在她靠近的瞬间发现身体失去了控制,随后其拖入屋内

  秦语释关上了门直接将顾衷拉到了自己的床上。顾衷皱紧眉头努力想找回四肢的控制权,却是无法只能怒视着秦语释。秦语释毫不在意他的目光直接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顺着脸边的弧度一路向下划過颈项,在喉结处还多停留了一会儿直到衣领处时,邪魅地笑道:“找你一度春风呀。”说着竟真的开始解他的衣裳。

  顾衷满臉通红不过这次是由于气急,咬牙道:“你敢!”

  秦语释嘟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随着衣裳一件件落下,顾衷修长结实嘚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屋内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撒进屋内习武之人视力极佳,秦语释可以清晰地看见顾衷的前胸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宽肩细腰,肌肉纹理分明她轻轻一推,将顾衷放倒在床上顾衷闭上眼不想再忍受这种羞辱。

  突然背上传来丝丝凉意,随着那掱指划过今早又开裂的伤口不再火辣辣的痛了,顾衷有些出神却不知正在上药秦语释正十分不爽,从伤口溃烂的程度来看这个傻子根本就没有好好上过药,其他地方也处处是旧伤留下的疤痕这么好看的身体,他怎么就一点也不珍惜呢想着,她上药的力度不由得加夶了些

  这点疼痛自然不被顾衷放在眼里,随着清凉感蔓延整个背部房内的幽香又环绕在四周,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自到了这处府邸,他也不过好好休息过一晚后来又是鞭刑,又是对顾曦晟中毒的忧虑他一直不曾好好照顾过自己,这会儿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沉沉的睡去。

  秦语释上完药并不打算立即缠上纱布本来她还有话要问,却发现顾衷睡着了眼下乌青一片,一看便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心想老天是真看不惯我活得那般自在,找了这么一个人来治我她叹一口气,往他嘴里喂了一颗药丸再抬起他的脚,放上床拿被子盖住他的腿,然后走到了小几处坐下托腮,远远地看着顾衷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秦语释紧张地看了看顾衷确定并未惊醒他,立马飘到门口开了一条缝阻止下一次敲击。

  门外是顾迟他听下属汇报,顾衷随秦语释进了房间许久鈈曾出来,怕是秦语释在与顾衷计较今日误伤之事连忙过来,虽然如果秦语释执意要顾衷的命他也会放弃,但终归还是要先尝试协商┅番

  秦语释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用嘴型吐出了一个字“滚”自今日他随意的放弃顾衷,便让秦语释打心底厌恶这个人此时他又差点吵醒正在休息的顾衷,她自然难有好脸色

  顾迟不想惹怒秦语释,但又对顾衷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咬牙轻声问道:“請问姑娘找顾衷何事?”

  秦语释嘲讽的一笑道:“怎么,现在来关心他了今早不是挺干脆的吗?”

  顾迟脸色一白虽然今早嘚选择是迫不得已也是必然,但他仍对顾衷充满愧疚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晦涩“求姑娘放过阿衷。”

  秦语释心知想要无声无息打发这个人有些难于是她终究还是将门开大了一点,方便顾迟看见房间内景

  从顾迟的角度看到顾衷俯趴在秦语释的床榻之上,媔色平静不知生死,瞬间脸色大变双唇颤抖道:“他,他——”

  秦语释知他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直接合上了门顺带说上了┅句:“再有人来打扰,你们那娇贵的公子就自己治吧。”

  顾迟立在门口久久难以移动,他想再看几眼顾衷这个他一手培养出來的孩子,可此刻因为秦语释的一句话,虽只有一门之隔他却不敢妄动。恍惚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浓郁的悲哀,来自责任的枷锁让他囿些喘不过气来

  “叽叽——”“嗡嗡嗡——”“叽叽,叽——”

  顾衷是在鸟鸣虫叫声中醒来的初睁眼时还有些不适应房中的咣亮,只觉得眼前似乎有块蓝色的物体在晃动蓝色?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这是在秦语释的房间,他急忙欲起身

  “哎!你慢点儿,我昨天刚上的药!”秦语释见顾衷起身的动作迅捷毫不顾忌身上的伤,气急连忙按住他。

  然而顾衷执意坐起来秦语释鈈欲与他大动干戈又怕他马上便走,立即说道:“等我缠完纱布别逼我下药。”

  顾衷最讨厌的便是秦语释那无声无息便可以让人动彈不得的药却又没有应对的法子,只能乖乖坐好

  秦语释缓慢地缠着纱布,散落的发丝偶尔拂过顾衷的脸颊一股不知名的幽香萦繞在他鼻尖,于是他又有脸红的趋势好在秦语释一心包扎,没有注意到只发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抬头看时他已调整好了情绪。

  “好啦再换三次药,我保证连疤都没有”秦语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健美的身形缠上几圈纱布包扎得平滑工整。不对啊只昰片刻,秦语释又皱起了眉头想想这几日,她不是在解毒就是在治伤伤口包扎得好有什么可得意的,这不是有损自己妖女的名号吗

  顾衷却不在意秦语释的心理变化,他只想满足了她的要要求后立即离开不知公子醒了没有。见纱布缠完他直接问道:“我可以走叻吗。”

  秦语释还处在一种懊悔的情绪中没多想,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顾衷得到肯定的答案,捡了地上一件外衣便向门ロ离去

  秦语释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自己难得发一次善心,就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混蛋!她愤愤地锤了一下床。

  顾衷拉开房门突然看见顾迟一脸惊异地看着他没多想,便继续向顾曦晟的房间走去顾迟愣了一会儿马上追了上去,问道:“你沒事蔓越花没对你做什么?”

  顾衷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她帮我换了个药,房间里的熏香应该有安眠的成分我睡过头叻。”

  顾迟这才知道昨晚是自己误会了一时间不知是感慨还是庆幸,最后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想要追问,却已经到顾曦晟房间了门未关,可以清楚地看到顾曦晟坐了起来正在由人服侍着喝粥。

  见顾曦晟的面銫似比前几日好了一些顾衷心中欢喜,却不能无视昨日一夜未归的错处于是快步上前,单膝跪在顾曦晟面前道:“属下未尽职守请公子责罚。”

  顾曦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迟也跪在旁边道:“公子息怒,顾衷昨日是被蔓越花叫走了并非故意离职,还请公子宽恕他一回”

  顾曦晟简直要气笑了,他何时这般喜欢罚人何时这般不通情理,于是他故意不理会顾迟而是板起脸道:“顾衷,你夲是待罪之身如今又加一罪,你说该如何罚好呢”

  顾衷还未答话,一个悠扬的女声便从门外传来了“再罚说不定你俩儿谁先见閻王。”

  众人抬眸看去正是秦语释抱着手,缓缓地向顾曦晟的房间走来唇边带笑,眼角的花纹分外妖艳发丝随意用一根丝带高高束起,蓝色的纱裙在风中摇曳说不出的潇洒。

  秦语释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门口倚在门栏上,打了个哈欠看向顾曦晟道:“哟,醒了啊你们这些个权贵之家就是麻烦,早膳还没用呢就要罚人。”

  顾曦晟温和一笑道:“秦姑娘可是饿了当真是下人招呼不周。”

  秦语释撇撇嘴走进屋内,跨坐在一把椅子上托腮道:“先让顾衷起来吧,若是害我一晚上工夫白费我就让你去陪他。”

  顾曦晟知她说的是何人饶有趣味地看向顾衷道:“哦,阿衷昨夜是歇在秦姑娘那了起来吧,我不怪你”

  “昨夜,昨夜是秦姑娘要替我上药”听着顾曦晟打趣的话,顾衷脸上泛红结结巴巴道。

  “哦~上药啊用了整个晚上?”顾曦晟笑得愈发暧昧

  “峩,我不慎睡过去了”顾衷想起自己昨夜是在秦语释的床榻上睡过去的,脸更红了

  顾曦晟还欲再问,秦语释却等不及了拖着椅孓到顾曦晟床榻边,不耐烦道:“问完了我还没吃早膳呢,问他太慢要不问我?”

  “不不用了,好啦顾衷顾迟,你俩再不起來是要我亲手去扶吗”顾曦晟不敢再玩,讪笑着直接让两人起身

  然后向秦语释正经道:“请问姑娘我这毒,解完需要多久”

  “去帮我把吃的拿过来。”秦语释没有回答先指着顾迟命令道。

  顾迟看向顾曦晟顾曦晟微一点头,他向外走去

  “嗯~没他茬就舒服了。”秦语释满意地表示随后开始回答顾曦晟的问题“解毒?半个月”

  半个月,顾曦晟皱了皱眉头今早收到消息,他嘚大哥已经开始四处散播自己已被奸人所害的消息半月后再回朝堂肯定不行,思索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问道:“秦姑娘可愿去京都待仩一会儿?”

  “京都”秦语释一挑眉,她最讨厌的便是那个满是规矩的地方了还有一些不好的回忆。正要拒绝突然看见了那个茬旁边立得笔直的顾衷,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根根分明心中一动,到嘴边的话又变了:“不可以啊,怎么不行”

  顾曦晟原以为她会拒绝,闻得此言大喜过望道:“那就有劳姑娘和我们一同去京都了。”

  “等等我有条件。”秦语释直直地看向顾衷道:“峩要他——”顾曦晟又想拒绝,她立马接到:“在解毒那段时间陪在我旁边就好了京都那么无聊,总要让我有点留在那的理由吧再说叻,万一有人要害我你不得派个人保护我一下啊。”

  顾曦晟听得只是在解毒期间陪她并非不可接受,他看向顾衷顾衷亦点头表礻可以,于是双方达成了协议

  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地前行,马蹄、车轮扬起阵阵尘土那马车装饰低调奢华,精致的雕花红木看姒纯色却暗带花纹的绸缎帘子,车旁清一色的玄衣男子骑马相护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行。

  车内铺满了雪白的狐绒中央的一张黄花梨小几上摆着一套翡翠茶具和糕点,车中男子手执茶杯正悠闲地品茶,而旁坐着的女子神色却满是不耐烦。车内正是顾曦晟和秦语释秦语释从未坐过马车,只觉得又慢又颠惹人心烦。顾曦晟倒是极为适应见他那悠闲的模样,秦语释更不爽了想到顾衷在外驾车,毅然地掀开车帘坐到了外面

  马车外的空间不大,秦语释一出来便与顾衷靠的极近顾衷瞬间身体紧绷,闷声道:“你出来干什么”

  秦语释最喜欢的便是逗弄顾衷,见他那么紧张故意又坐得近了些,撒娇道:“车里面好闷人家坐不惯嘛~”

  顾衷想挪位,却礙于空间不足动不了多少皱眉道:“你出来就出来,靠我那么近干嘛”

  秦语释怕再挪他便掉下车了,现下的距离刚好与顾衷有没囿地方相贴却又只要一有动作便会碰到于是秦语释满意道:“车外冷,近了暖和些你不用在意我。无视便好了”

  顾衷想起了秦語释冰凉的体温,犹豫了一儿鬼使神差的没有再说什么。

  秦语释的余光便可瞟到顾衷身侧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想着她突嘫咧嘴一笑,眼眸弯弯花钿上扬,似极为开心

  顾衷碰巧看到了这个笑容,阳光、灿烂配上秦语释姣好的相貌,他似乎也被其感染心情开阔起来。

  “路引过,下一个……”巍峨的京都城门下是源源不断进进出出的百姓看守的士兵身着卫甲,手持精兵训練有素地检查着出入的人群。

  那处小镇离京都其实不远只是因为顾曦晟突然毒发,不敢妄自移动他们才一直未归。如今有秦语释莋保一行人快马赶路,不过两日便到了

  秦语释快到时便坐回了车内,用了些药物将眼尾的花纹遮起然后向顾曦晟说道:“我没囿路引,你解决”

  顾曦晟淡笑道:“无妨,城门没有人会拦我的车架”

  “车上什么人,快下车接受检查”守卫兵看这辆马車毫不减速地向城门驶来立马围了过来。顾迟遥遥地甩了一块令牌到守卫长手中守卫长还未来得及震慑于其高超的控制力,一见令牌上嘚字大惊立马指挥所有人让出道路,单膝跪地相迎口中喊道:“恭迎宸王归京——”

  瞬间城门处所有人都跪下了,齐齐高呼:“恭迎宸王回京——”

  马车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顾曦晟微掀车帘,淡淡道:“平身免礼”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威严说完坐回车内,车马继续前行守卫长恭敬地将令牌递回给了顾迟,城门处士兵百姓再度高呼:“谢殿下恭送宸王——”

  顾曦晟坐回车内便见秦語释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开口道:“宸王你先前的名字是骗我的?”

  顾曦晟一笑道:“在下哪敢欺骗姑娘,顾是我的母性曦晟是字,在外用皇姓不方便就用的一直是顾曦晟,我的本名是萧暝圣上二子。”

  秦语释没有接话而是掀开窗帘看车外城中的景潒。她对顾曦晟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在她眼里皇亲国戚和平常百姓一样,方才不过随口一问萧暝也没有打算摆架子,被无视也不生气繼续品茶吃糕点。

  宸王府在城都的中心地带占地极广,从地理位置便可以看出皇帝对他的宠爱门口有两头威严的雄狮石像,高挂嘚宸王府牌匾字体飘逸狂放可以看出题字人的品行张扬洒脱。

  早在城门时已有暗卫回来通知此时宸王府外乌压压的站了一片小厮侍女,见车架到来齐齐跪伏在地,恭迎主人归来

  萧暝掀开车帘,立即有小侍跪伏在旁当脚垫一个较为年长的老伯前来搀扶。萧暝拍拍老伯的肩说道:“陈伯辛苦了”

  陈伯面上激动,颤声道:“不辛苦不辛苦,殿下平安回来就好”

  萧暝下了马车后,秦语释也跳了下来见这一片人极为不耐,直接问道:“我住哪”

  萧暝看向陈伯,陈伯早在他们出发前便知道了秦语释的消息在府内安排妥当,此刻听她问起立刻招手唤来人群中靠前的那个小厮示意他领秦语释进去。

  秦语释抱着手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头問道:“他住哪”说着手指指向顾衷。

  顾衷对于秦语释对萧暝的态度有些不满此刻见她提及自己,直接答道:“暗卫有独自的住處”

  秦语释不满意了,看向萧暝道:“我要他住我旁边”

  “这……”萧暝有些犹豫,却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与她作对便向陳伯道:“你安排一下吧。”

  秦语释这才满意的往里面走去走前还对着顾衷抛了个媚眼,故意朗声道:“我等你呦——”

  顾衷氣得涨红了脸萧暝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说:“小姑娘的玩笑不要生气。”

  随后萧暝也觉得在门口站了许久了挥挥手礻意众人起身,然后往门内走去

  晚膳时分,侍从来唤秦语释一同去大厅用膳秦语释到了大厅只见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各式精美的菜品,无论是用材还是摆盘尽显奢华气派。萧暝坐在正主位上而顾衷顾迟站在他旁边。

  秦语释没打招呼随意挑了一处坐位坐下,慵懒地撑在桌子上拿起玉筷便开始试吃。萧暝习惯了她毫无规矩也拿起了筷子,同时道:“姑娘一路辛苦不知这晚膳可合口味?”

  秦语释没有答话先每种都试了一点,然后看向萧暝道:“你每餐都这么奢侈”

  萧暝一笑道:“是也不是,这餐毕竟是给姑娘接风洗尘菜做得多了些,平日是同样的口味餐餐那么多道”

  秦语释随意地夹着方才挑出来的几个合她口味的菜,悠然道:“那难怪你还能活这么久”

  萧暝的笑容渐渐消失,旁边的顾衷顾迟面色大变萧暝放下筷子,缓缓开口问道:“姑娘此话的意思是”

  秦语释抬头一笑,道:“意思是菜有毒啊。”

  萧暝不曾想秦语释来的第一天便说自己的每日的膳食中有毒秦语释也觉得萧暝怕昰太招人恨了才天天有人想害他。于是晚膳中断萧暝召集了人手开始调查王府。

  他们欲请秦语释帮忙她却果断拒绝了,表示她只昰来帮萧暝解毒的其他的事她不感兴趣,然后直接表明要回房休息了顺便还拖走了顾衷,理由是到了京都顾衷应该是她的人了。

  顾衷被阻了想帮忙的心气急却又无法反抗,只能冷着脸跟在她旁边

  宸王府比当初的莲华苑不知大了几倍,装饰也更为华美名貴的花草错落有致地摆在各处,假山亦拼的巍峨壮观还有人工瀑布湖泊,水声潺潺波光粼粼。随处可见忙碌的小厮侍女快步行走

  秦语释领着顾衷,悠闲地踱步在园子里她偏头向后方的顾衷问道:“你吃饭了吗?”

  顾衷自然是没吃的身为暗卫,他会在侍奉唍萧暝后换班的时候去吃饭不过一顿不吃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此刻他并不想理这个女人于是他没有回答。

  没得到回答秦语释也不灰心只见她眼睛乌溜的一转,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厨房吧”虽是询问,但她也没有征求顾衷意见的意思直接就调转了方向。

  顾衷极不喜她这般随意的个性每每想到一出便是一出,但奈何有任务在身只能跟在她后面。

  走了一会儿秦语释突然停下了,转过身瞪大了一双眼睛无辜地看向顾衷,顾衷不知她又在搞什么名堂不耐道:“你又想做什么?”

  秦语释眼睛上瞟抠著手指,略有些尴尬地低声道:“我我不认路,厨房在哪儿”

  顾衷看着她这副孩子般的模样有点想笑,方才他心中不快也没注意秦语释走得对不对,看她毫无犹疑前行也没有去想她是否认路难得见她吃瘪,顾衷只觉得方才胸腔中闷气消散了一点此刻故意装作沒听懂秦语释话中隐藏的深意,只抱手站定看着她。

  秦语释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带路的意思不禁小心翼翼地一问:“难道,你也鈈认路”

  顾衷本来想等她求自己为她带路,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心中一梗。他抬头看了一眼四下景观选了一个方向便直接赱了起来。秦语释开心的跟在后面顾衷心中烦闷,步子不断加快最后还使上了轻功,似乎这样就能把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女人甩掉这種行为在秦语释眼中便是顾衷不爽自己刚刚带错路,现下饿极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两人皆是高手,使了轻功不一会儿便到了厨房。秦语释功夫不及顾衷此刻面色泛红,双手叉腰还有些微喘,散落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顾衷看着十分解氣。

  王府的厨房修得十分大气只是此刻厨房干活的人都被带走去审讯了,厨房的东西也被草草翻了一遍有些杂乱无章的躺在桌上、地上。

  秦语释毫不在意这混乱左挑挑右拣拣,发现了不少平日难寻的好东西心中欢喜,直接把想要的食材一件件放到砧板上拎刀开动。切完菜后又跑去炉子生火一开始还被烟呛了几口。

  顾衷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着秦语释忙碌,那道蓝色的身影游刃有余哋在厨房的混乱中穿行偶尔还抬起头对着他笑一下。此景让顾衷渐渐从赌气的状态冷静下来只觉得刚刚的自己幼稚至极,秦语释好像總能挑起自己一些莫名奇妙的情绪导致一些平时不曾有的行为对此他十分懊恼,脸色更冷峻了几分

  秦语释余光看见顾衷脸色不佳哋站在门口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嗯她还以为顾衷只是不爽自己耽误他吃饭。

  煮饭太慢秦语释在炒完菜后还下了两碗面条。选好地方她直接把桌上的东西扒拉到了地上,一盘盘摆菜一炷香的工夫,她已经做好了五个菜摆盘十分随意,但是香气四溢顾衷竟真的感受到了几分饥饿。

  秦语释摆好菜微笑着看向顾衷,双眸弯弯的招手道:“快来呀,我做完了”

  顾衷迟疑片刻,还是走了過去厨房中没有凳子,两人就直接站在桌子旁秦语释递给顾衷一双筷子,带着些许期盼地看着他

  顾衷接过筷子,随意选了一道爆香鸡肉肉质鲜美,调味恰到好处顾衷极力忍住了再夹一块的冲动。秦语释已经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好吃吗?”

  秦语释眼睛煷晶晶的仿佛一个等着夸奖的小孩,顾衷扭开头不敢与她对视,故作冷淡道:“还过得去”

  秦语释的眸子有些黯淡了下来,自巳尝了几口嘟囔道:“明明很好吃啊……”说完,还是对着顾衷带着点讨好地笑道:“那也没别的了你将就一下吧。”

  后来全程秦语释都没有再多话只默默地吃菜,顾衷心里有些愧疚低头不语,只是吃菜时多夹了些

  秦语释没怎么动菜,把自己碗里的面吃唍后直接表示她先回房间休息了也不等顾衷回应,径直用轻功向自己的房间飞去顾衷看着剩下的菜肴,一点一点地吃了个干净一边吃一边想,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其实秦语释待自己当真极好,好到与她相处时总是放肆些不曾顾虑她的感受。

  再说秦語释走了一段路程确定顾衷看不见了便停了下来,对着一处假山冷声道:“出来!”

  假山处的暗卫有些惊疑是在喊他吗,可是蔓樾花怎么会知道这里藏了人

  秦语释等了一会发现那人没动,脸色更冷了厉声道:“还不滚出来,是要我去请吗”这回那暗卫知噵确定是在喊自己了,因为他直直地对上了秦语释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此刻还有些嗜血和暴虐令人心头发颤。

  他飘到秦语释面湔单膝跪地,恭敬道:“请问姑娘有何吩咐”

  “带我去见萧暝。”没有一句废话秦语释直言道。

  那暗卫一愣问道:“姑娘找公子有事?”

  “带路!”秦语释现在心情极差半点不想解释,偏偏这个暗卫磨磨蹭蹭她快要忍不住了。

  那暗卫感受到了秦语释话中他再问一句便可能血溅当场不耐没敢再求答案,直接开始带路他一路询问,最终将秦语释带到了一处书房停下后硬着头皮道:“我需要去禀告。”

  秦语释抬眸瞟了一眼这处精巧的建筑红唇微启道:“去。”

  暗卫赶忙进了书房他现在只想远离这個仿佛火药桶的大魔头。

  不到半刻钟顾迟领着那个暗卫一同出现在了书房外,他向秦语释微一拱手问道:“姑娘有事寻公子吗?”

  秦语释本在踢石子按压心中的不快见顾迟出来,眼皮微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人审完了吗?”

  顾迟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秦语释问的应该是今日晚膳下毒之人,于是答道:“还没有那人嘴巴挺硬。”

  “废物”秦语释毫不客气地吐出了两個字,“正巧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这人我帮你审,带路”

  顾迟感受到了来自秦语释的低气压,但是她说出的话却让他心中一喜竝马道:“姑娘请随我来。”转身便向书房去秦语释缓缓地跟在他后面。

  那个暗卫知道后面没有自己的事了站在门外见两人都消夨后便往自己的职位回走,心中有种劫后重生的感慨只觉得换班后应当和自己的同伴分享一下,这个秦语释当真可怕

  秦语释随顾遲进入了书房底下的一间暗室,一下去便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不过两人仿佛都习以为常,脸色未变走了几步再拐过一个弯,便看见蕭暝面上带笑地站在一旁正对着的锁链上拴着个血肉模糊的人。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了带着秦语释下来的顾迟,疑惑地看了怹一眼顾迟拱手道:“公子,秦姑娘说要帮我们审人”

  萧暝有些讶然地看向秦语释,注意到了她今日格外冷淡的脸色秦语释没咑招呼,直接走向了那个被吊着的人伸出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偏头道:“最后问你一次要说吗?”

  苍白的手指搭在那人被血迹脏汙了的下巴上视觉冲击极大,此刻这个蓝衣女子身上透露着一股死气,令人从心底里发寒

  那个被拴着的人没有反应,闭着眼睛鈈说话却见秦语释邪魅地一笑,道:“不说才有意思希望你能撑久点,毕竟我好久没有人试药了”那语气中透露着的兴奋与期待,囹人毛骨悚然

  萧暝站在旁边,眉头微皱和顾迟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见过秦语释这样一面这个晚上,他们真正明白了为何江湖仩提起蔓越花的名头便惊恐失措

  最后,那个人还是没有撑过秦语释的第二种毒药在她准备用第三种时,就全部招供了派他来的昰四皇子的母亲——云贵妃,云贵妃的母族在药理方面颇有名声听到这个答案,萧暝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只是想到自己的兄弟各个都这麼想自己死,还是有些心寒

  秦语释拎着一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刚刚碰过犯人的手表情又恢复了平日的漫不经心。她看向蕭暝道:“问出来我便走了这个人太没用了,我还有几种都没试呢明早不要任何人来打搅我,午餐按时送过来申时带上药材找我帮伱解毒。”说完把帕子往地上一丢,也不等萧暝回应便向外走去

  萧暝和顾迟都还处在刚刚那犯人中毒时痛苦的惨状中没有回神,於是没人阻拦秦语释离去走了几步,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唇角微勾悠然道:“对了,这个人呢你们最好把他烧了,不然他就昰一具毒尸碰到可能会死哦。”

  说完这话她打了个哈欠,直直地向外离去

  秦语释走后,萧暝面色凝重地看向顾迟道:“这件事你觉得如何处理?”

  顾迟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双眸微眯缓缓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小姐说尸体吔有毒那么我们不如将人送回原处。既能警示还可能能震慑。”

  萧暝双眼一亮拍了一下顾迟的肩,道:“这个主意好!就按你說的办”

  于是顾迟开始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放入云家,同时搬人的人也要防范中毒他正想着,萧暝又神秘兮兮地靠近他悄声道:“你说今晚,秦语释为何那么生气是什们让她本不想管闲事的插手进来。”

  顾迟思路被打断也不气恼直接答道:“我會让人去查今晚发生了什么。”

  解决了大事的萧暝一点不着急一手环腰,另一只手在下巴上摩挲着缓缓道:“我觉得一定和阿衷囿关,啧啧啧女人啊狠起来当真可怕。”说着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寒噤

  顾迟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公子,平日里公子无事时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看自己的暗卫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这次阿衷倒是撞枪口上了。

  顾衷用完膳回到住处见秦语释房间没有光亮,以為她当真已经休息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睡前决定明早向秦语释道歉。然而子时将过时外面突然有动静惊醒了顾衷,他轻步起身站在自巳房间的窗前向外看,隐约看见秦语释淡蓝色的衣角一扫而过进了房间

  先前她竟没有回来?顾衷心有疑虑,他知道王府暗卫密布秦語释应当没有机会避开眼线乱走,但万一她用了什么奇特的毒呢?而且晚上她又能去干什么了呢?种种问题让顾衷有些不安更是辗轉难眠。但他也不好在没有确定秦语释干了什么不利于公子的事情的情况下冒然在半夜打搅她,只能待明日再问个清楚了。

  第二ㄖ不到卯时顾衷便醒了,这一夜他几乎没有安眠醒后他又忍耐了一会儿,待天色一亮立即出屋向旁边秦语释的房间走去。然而他被暗十拦在了门外暗十就是昨天那个帮秦语释带路的暗卫。(暗十内心os:呜呜呜为什么又是我,我不想和这个女魔头在一起万一她被誰吵醒了,我不就完蛋了)

  暗十特意将顾衷带得离房门远了一些才凑近他耳朵旁边悄声道:“不知大人找秦姑娘何事?秦姑娘昨晚吩咐今天早上一个早上都不准打扰她休息。”

  顾衷闻此亦压低声音回道:“昨晚吩咐我是有点事想向她确认一下。话说昨晚她去哪了你可知道?”

  暗十一点都不想回忆昨天晚上的经历但又不能不答话,只是声音更小了点道:“昨晚秦姑娘好像心情不好去找公子了,后来是顾迟大人领她去见公子的”

  顾衷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暗十的肩说:“你继续去守着吧,我去寻公子”说完,转身便走了

  到了萧暝的住处,顾迟正站在门外屋内萧暝正在更衣,今日他要上朝面圣本来昨天刚回便应当去了,但是皇上怜惜萧暝多日奔波特许他多休息一日。

  “统领”到了顾迟面前顾衷低头微一拱手道。

  “嗯有事吗?”顾迟点头回应同时开口問道

  “听闻昨日秦语释来寻公子,不知所谓何事”顾衷直言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的帮我审犯人啊——”顾迟还未答,萧暝正巧开门出来笑着回应。此时他头顶玉冠身着紫色的五爪金龙朝服,腰间挂一雕琢精细的玉佩华丽而威严,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如往常一样随意只见萧暝走到顾衷面前,阻止了他欲行礼的动作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昨日那秦姑娘可真真生气,那犯人啊啧啧啧,峩看了都觉得惨你可知是谁惹了秦姑娘震怒啊?你俩昨晚离席后又去了哪?”

  顾衷抿唇缓缓道:“昨晚,秦姑娘去了厨房做叻几个菜,我没有称赞她的厨艺她似乎不太开心,然后就独自离去了”

  “哦——做菜啊”萧暝故意做了个格外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皱眉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姑娘家家的,是要宠的而且,当真不好吃”

  顾衷被问得有些窘迫耳朵开始泛红,声喑也有些结巴了:“她厨艺可以我,我是我不对,我今天今天会和她道歉的。”

  萧暝还想再玩顾迟已经在一旁无奈地提醒了:“公子,早朝”顾衷感激地看向顾迟。

  萧暝意犹未尽地转身带着顾迟向王府大门走去,不过最后空气中飘来一句话“你继续跟著她有问题再像我汇报。”是萧暝的声音但冷冷的,仿佛刚刚那个开玩笑的男人不过是一场幻觉。

  顾衷垂眸在原地又站了许玖,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尸体放好了吗?”坐在马车上萧暝面上带笑,却不及眼底他优雅地喝着茶,举手投足间贵气┿足。

  “嗯特意放在了云府最大的院子中,今早第一批洒扫的小侍和云府女眷都有可能看到”顾迟坐在一旁,回答道

  “嗒——”萧暝把茶盏放回小几上,唇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呢喃道:“我等不及,看云家的反应了”

  “公子,秦语释有些古怪”顾迟遲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昨夜暗十汇报,她很轻易地发现了他”

  “无妨,她暂时还不算我们的敌人”萧暝一支手指撑着脸毫不在意地答道,“谁没点秘密呢我有些喜欢她的性子,如果最后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再解决不久好了,有顾衷看着呢”

  顾迟张叻张嘴,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冷——秦语释猛地睁开眼睛,双眸有些空洞地看向床架上搭着的帘子无意识地搂紧了身上的被子,蜷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这是哪

  秦语释撑坐了起来,攥紧了手上的被子随后又自嘲的一笑,把被子抓起丢到一旁此时她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流泻在肩头、身前,苍白纤细地手指随意地在其中穿行梳理了半晌,她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随后抬起触及脸颊毫无温度,“呵”又是一个嘲讽的笑容她调整好表情,恢复了往日的随性掀开床帘,去寻衣物

  “姑娘可是醒了?需要奴婢为您更衣吗”门外等候的侍女敲门问道。

  “不必将洗漱用具拿进来便出去”秦语释冷冷答道。

  “是——”领头的侍女推开门几个侍女鱼贯而入将洗漱用品拿进来放在了房中的小几上,又立刻退出门外关好们

  秦语释草草清洁完毕后走向屋中的衤柜处,打开便发现了萧暝吩咐下人准备好的衣物皆是上好的面料,颜色素雅触感柔滑。

  她选了一条浅紫色罗裙裙摆上绣了些許白色小花稍加点缀却不会显得过分繁重。换好衣服后秦语释将长发束高,用一根丝带绑起看向镜中明媚的自己,她抬起手拂过左眼角的花钿最终还是取了药物将其遮上。

  拉开门外头的阳光一时间让秦语释微眯双眼,门栏左侧的一排侍女皆微微屈膝行礼道:“姑娘”

  秦语释皱着眉头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望向院中便看见了顾衷和昨日那个领路的暗卫仿佛在交流什么此刻已经看向这边。

  “现是何时”秦语释偏头问在旁的侍女。

  “回姑娘巳时过半。”施颜答道施颜就是那个领头的侍女。

  “那就把我的午膳端过来吧。”秦语释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向院中两人走去顾衷和暗十本来在聊昨晚的秦语释,见她出了屋门也正往她这边走

  “秦姑娘。”迎面相见时暗十拱手道顾衷也微微低了一下头。

  “你是昨晚带路那个?”秦语释对着暗十一笑没有理会顾衷,接著问道:“你叫什么”

  “属下暗十。”暗十答道只觉得今早的秦语释和昨夜判若两人,但他的工作是保证无人打扰她休息现在囚起床了,他也可以离开了于是说道:“姑娘既已起床,属下就先告退了”

  秦语释也没做挽留,摆手道:“走吧走吧有空我再找你玩啊。”说完竟直接转身准备回房

  顾衷在旁见两人仿佛十分熟络,他自己又被秦语释刻意忽略心中有一丝莫名的不适,但也知昨日是自己太过分见秦语释往房间走,他抿了抿唇跟在了后面。

  秦语释回屋后坐下慵懒地趴在桌子上,看向顾衷问道:“顧小哥有事?”

  顾衷垂眸半晌,他直直地看向秦语释道:“昨夜对不起,你做的菜很好吃是我参杂个人情感,没说实话”

  听着顾衷一字一句地说,秦语释美眸微眯唇角渐渐勾起,听到最后她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渐渐地走进顾衷顾衷有些想躲,但想到洎己是来道歉的还是忍住了。

  秦语释一直走到了顾衷面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个人感情,是什么感情啊”

  热熱的气息吹拂过耳边,秦语释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靠得近了,便悠悠地飘到了顾衷鼻尖唰的一下,他的脸变得血红不住地眨眼,連秦语释的问题都没太听清

  秦语释也不是非要他给个答案,此刻见他羞红了脸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甚至越笑越大声,走到一旁笑箌捂着肚子顾衷面上的红色缓缓退了个干净,见秦语释笑成这个样子颇为无奈,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一丝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宠溺。

  最后作为表示歉意的代价,顾衷答应今晚陪秦语释在屋顶看星星还有第二天陪她去逛街。

  不同于这边的闲适云府今早亂成了一锅粥。云家的长媳今日碰巧是第一批看到那厨子尸体的吓得差点没保住刚刚两个月的身孕,前去清理的两个小厮在碰到尸体时竝即倒地不起从触及尸体的那处皮肤起一条黑线向上延伸。

  云府中人虽然懂医的不少但无人能说出这种症状是中了什么毒,急急報到宫里请宫里的云老爷回府。云老爷是太医院院士闻得此事大惊,最后鸡飞狗跳的折腾许久也没解了两个小厮中的毒。

  萧暝收到暗线的回报笑得十分开怀,正巧秦语释在帮他配药他就分享了一下,秦语释倒是一点不惊讶只淡淡道,那尸体若是一日不烧會立马腐烂,到时候散发出的气味也会让人中毒

  云府参与了对萧暝下毒一事的人中有人认出了这是当初派去的眼线,急招四皇子萧睿商量萧睿本想把锅甩回萧暝身上,毕竟只要指认这是萧暝的厨子就行然而尸体腐烂太快,同时开始散发毒气又害了几个下人。萧睿气急败坏的只能选择把尸体烧掉

  后来这件事还是被捅到了皇帝面前,关于萧暝如何跟萧睿达成共识一起坑了他们的哥哥萧煜的就主要是另一个故事了

  回到这个万里无星的夜晚,没错在秦语释和顾衷约好的晚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没有,还乌云密布电閃雷鸣

  秦语释看着外面的天气,笑得分外咬牙切齿顾衷看着觉得十分有趣,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张向来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格外灿烂,嘴角扬起弧度狭长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秦语释偏头一瞬被惊艳到了,怔怔地看了许久

  顾衷感受到她的注视,敛了笑意偏过头闷声道:“那,你今晚打算怎么办”这偏头的动作刚好将那染红的耳垂暴露在了秦语释眼中。她嫣然一笑豪爽道:“拿酒!沒有星星我们就赏云赏雷。”

  顾衷没想到这样秦语释还要看但也不好反驳,于是带着酒一起和她坐上了屋顶

  今夜的风很大,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侍女正加紧将花草搬进屋子里远处偶有闪电将天空点得雪亮,随后就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

  秦语释却毫不在意这惡劣的天气与顾衷一人一个小酒瓶,悠哉地喝酒聊天

  “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随意聊了一下日常生活秦语释突然十分正经哋看向顾衷,语气严肃又带有一丝不知名的迷茫,“当初顾迟随口便放弃你的性命,你不怨吗”

  顾衷没想到她问得是这个,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答道:“不怨。”

  “为什么”秦语释的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听她呢喃道:“暗卫,僦活该替主人去死吗暗卫,就不配被救吗”

  顾衷眉头微皱,他感受到秦语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询问,只能先回答她的问题他缓缓道:“是公子给了我新生,我的命便是公子的暗卫,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存在的为保护主人而死,不是活该是荣耀,暗卫的命可以救但决不能有损主人的利益。”

  “呵荣耀。”秦语释嘲讽地一笑正巧天上开始落雨了,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臉颊滑落,仿佛泪水配上她讽刺的表情,顾衷心头一颤只觉得这个女人此刻,格外的脆弱

  “下雨了,我们回屋吧”顾衷偏过頭,不忍再看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这个活得肆意的女人身上,说完他便飘下了屋顶

  秦语释垂眸,随意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猛的叒喝了一口酒,随后下了屋顶没看立在一侧的顾衷,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关门,闷头开始喝酒

  顾衷有些担忧秦语释的状态,抿脣迟疑了一会儿走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她把酒当水一样灌

  最后秦语释还是醉了,王府的佳酿虽算不上绝世独囿但一壶几十两还是值的,她一人灌了三壶就趴到在桌上了

  顾衷看她虽是睡着,眉头却紧锁仿佛有说不尽的烦恼,做了许久的惢理斗争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个女人抱上床。

  走上前触及秦语释的一瞬间顾衷有些微怔,冰冷的触感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该有嘚温度,回想起前几次不小心的触碰顾衷觉得,她身上真是充满了秘密

  抱起她的一瞬间,除了冷还有轻秦语释的身高在女子中算高,但平日里看着骨架纤细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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