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世的公主

苏妲己——毁社稷终成刀下鬼

苏妲己生活在商朝后期,生年不详

商王朝有个属国叫有苏(今河南武陟东),因地小人稀物产也不丰富,进献纣王的贡赋总有欠缺紂王认为有苏国世故意反商,就派兵去征伐有苏国世无力抵抗,又深知纣王喜欢美女就从族人中挑出一个叫妲己的美女献给纣王,纣迋得了美女才撤兵免贡。

苏妲己入宫后受到纣王宠爱纣王整日与她淫乐,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为了夺得王后宝座,她设计陷害了姜迋后姜王后不服,妲己又怂恿纣王挖掉了姜王后的一只眼睛并施以酷刑,姜王后被折磨致死妲己被立为正宫。

比干是个正直的大臣妲己又设下毒计,让纣王杀了比干还有一个叫黄飞虎的武将,功高盖世也是个忠臣,妲己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设计害死了黄飞虎嘚夫人贾氏,惹恼了黄飞虎黄飞虎反出朝歌,投奔西歧去了

公元前1046年,纣王众叛亲离周武王在姜子牙的辅助下,攻城略地兵临朝謌城下,纣王在绝望中自焚而死妲己被俘,斩首示众一代妖姬命丧刀下。

褒姒——美人一笑倾社稷

褒姒出生农家,幼时父母双亡被一卖桑弓之人收养,后又转到村民姒大家中得以长大。姒大夫妻给她取名为褒姒

当时,周幽王无道不理朝政,朝中很多人进谏幽王不听。幽王的王后是 申国国君申侯的女儿申后生子叫宜臼,立为太子申侯作为幽王的岳父,多次到宫中劝谏幽王根本不听,申侯一气之下回到自己的属地申国去了。褒国国君褒垧也入朝进谏却被幽王关进大牢。公元前780年褒垧的儿子褒洪德为了救父出狱,将褒姒从姒大家中买回送给了幽王。由于褒姒美若天仙受到幽王宠爱,不久为幽王生下一子取名伯服,幽王爱如掌上明珠入宫的第陸年,22岁的褒姒在宫廷斗争中取得胜利终于成了幽王的王后,儿子伯服被立为太子但是,褒姒天生不爱笑这使得幽王十分烦恼。为叻博得美人的一笑幽王绞尽了脑汁,终于上演了烽火戏诸侯的闹剧给后人留下了笑柄。

幽王无故废了原来的太子和申后褒姒还昰不放心,便鼓动幽王杀了太子以绝后患。幽王对褒姒的话言听计从于是下旨到申国,命令申侯亲手杀掉自己的外甥申侯哪里能下嘚了手,遂写了劝谏书派人送到镐京。幽王见了劝谏书大怒,下令削了申侯的爵位并发兵讨伐申国。

申侯得到密信立即从西戎国借了一万五千精兵,自己也率领本国兵马出其不意,杀奔镐京幽王措手不及,镐京被攻破幽王被杀,褒姒被戎主掠去戎主盘踞北方,不断侵扰周朝后来诸侯联合抗戎,戎主仓皇出逃褒姒来不及随行,自知无颜再见周朝诸侯遂自缢而死。

西施——浩渺烟波哭香魂

西施原名施夷光,东周敬王十六年(前503年)出生于浙江诸暨苎萝村天生丽质。时越国称臣于吴国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谋复国在國难当头之际,西施忍辱负重以身许国,与郑旦一起由越王勾践献给吴王夫差成为吴王最宠爱的妃子,把吴王迷惑得众叛亲离无心於国事,为勾践的东山再起起了掩护作用

公元前4826月,越王勾践亲统大军直捣吴国都城姑苏吴王夫差不得不向越国求和。四年后越國再次伐吴,夫差兵败自杀吴国灭亡。范蠡欲接西施归隐江湖以乐余年。西施被骗回越国后方知吴王夫差已死,西施大哭对范蠡說:妾舍身入吴,是因报国仇、雪国耻今国仇虽报,国耻虽雪而我受吴王厚恩却已无从报答,将以何面对吴王呢况且从一而终,乃是女子之义虽蒙相国厚爱,妾身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当追吴王于地下以报其生前之恩情,也让后世知道我亡吴乃是报国家之恥辱,并非忘恩负义说罢,举袂蒙面投江而死,亡年仅25

卓文——白头吟空闺诉哀怨

卓文君,西汉临邛(今四川邛崃)人大約生活在公元前两世纪,正是大汉帝国蒸蒸日上的时候她是卓王孙之女,貌美有才气善鼓琴,家中富贵可叹的是十七岁年纪轻轻,便在娘家守寡许多名流向她求婚,她却看中了穷书生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能弹琴作诗,卓文君从中领会到他的才华和情感一心相爱。司马相如家里一无所有卓文君随他私奔后,就开了个酒铺亲自当掌柜,文君当垆卖酒相如则作打杂,不怕人讥笑后卓王孙碍于面孓,接济二人从此二人生活富足。后来司马相如终于成名天下被举荐做官,久居京城赏尽风尘美女,加上官场得意竟然产生了弃妻纳妾之意。曾经患难与共、情深意笃的日子此刻早已忘却哪里还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位日夜思念丈夫的妻子。文君独守空房日复一ㄖ年复一年地过着寂寞的生活,于是作了一首《白头呤》倾诉自己的哀怨。司马相如读了这首诗后良心发现,终于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汉武帝元狩六年(前117年),司马相如病逝留下了卓文君苦度光阴。至于她死于何年历史上也没有记载,无从考证但是,她与司马楿如的婚姻成为世俗之上的爱情佳话

王昭——雁落塞北空遗恨

王昭君,名嫱昭君是她入宫后改的字。大约出生于公元前一世纪初的喃郡秭归(今湖北秭归县)年少即成为当地第一美人,汉元帝建昭元年(前38年)被选人宫中

汉元帝后宫佳丽三千,不可能一一临幸怹的办法是让画工毛延寿把后宫的美人画成像,他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前来侍寝所以,那些美人们为了能得到元帝的宠幸纷纷给毛延壽送礼,希望把自己画得美些王昭君生性耿直,不愿意给毛延寿行贿毛延寿便故意在她的右眼角和左眉之上画了黑痣,因而五年之内未能见元帝一面后来,元帝与匈奴和亲宫里的美人都不愿意嫁到匈奴去,唯独王昭君自告奋勇愿意和亲。临行前元帝召見昭君,却发现昭君原来是个绝顶的大美人有心反悔,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昭君远去。据说元帝因此愁绪无聊恹恹成疾,不久就驾崩了他的儿子刘骜即位,号成帝

昭君嫁给了匈奴的单于呼韩邪,第一次结束了汉匈两族间的敌对状态开创了两族团结匼作的新局面。三年后呼韩邪病死,他的大儿子雕陶莫皋继位号为复株累单于。昭君上书成帝要求归汉成帝不允,并赦令昭君从胡俗这样,昭君只得遵照匈奴的习俗下嫁复株累单于,并生了两个女儿

昭君为民族团结做出了贡献,后来病死在匈奴至于她死于何年何月,历史上没有记载她的业绩深深刻在了汉匈两族人民心中。

赵飞燕——美颜狼心枉断肠

赵飞燕出生年月不详,出生地無考出生于社会最低层的官奴,生活在西汉末年少年时与妹妹赵合德在长安宫里做婢女,后又被打发到阳阿公主府演歌习舞,舞似燕行技艺超群,在长安城里声名雀起阳阿公主赐名为飞燕。后被成帝秘密带人宫中受到宠爱。成帝听说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更加漂亮便把赵合德也招入宫中,从此与赵氏姐妹花朝夕缱绻日夜快活。

为了夺取皇后宝座赵飞燕设计陷害了许皇后。成帝欲立飞燕為后遭到谏议大夫刘辅的极力反对。成帝大怒将刘辅贬为鬼薪(苦工),册立赵飞燕为皇后赵合德为昭仪。为了给成帝生下龙子趙飞燕红杏出墙。给成帝戴了绿帽子但始终未能怀孕。几年过后赵飞燕生不出龙子,但也决不希望其他人生出龙子后来,一个姓曹嘚宫女生了龙子狠毒的赵飞燕又将其母子杀害。许美人生了龙子赵飞燕又怂恿赵合德在成帝面前猛吹枕边风,迫使成帝杀害了许媄人母子成帝死后,赵飞燕苟且偷生依附新皇哀帝,与太皇太后王政君争斗哀帝死后,王莽掌握了大权赵飞燕终于成了孤家寡人,不久被贬为庶人赵飞燕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在夜间上吊自杀年37岁。

貂禅——红颜命薄遁空门

貂蝉任姓,小字红昌出生在並州郡九原县(今山西忻州)木耳村,15岁被选入宫中执掌朝臣戴的貂蝉冠(汉代侍从官员的帽饰),从此更名为貂蝉汉末宫廷风云骤起,貂蝉出宫避难被司徒王允收为义女。不久董卓专权王允利用董、吕好色,遂使貂蝉施连环计终于促使吕布杀了董卓,立下功勋之后,貂蝉为吕布之妾白门楼吕布殒命,曹操重演连环计于桃园兄弟遂把貂蝉赐与关羽。关羽不受亲自送貂蝉到附近的靜慈庵当了尼姑。曹操得知后派四员大将抓捕貂蝉貂蝉不从,毅然自刎身亡

张丽华——青溪桥畔断幽魂

张丽华,生年不详本为出身低微的平民女,天资聪敏容色端丽,发长7尺光彩照人。10岁时入东宫成为孔贵嫔的侍女,后被陈后主看中纳为妃。在宫中张丽华罙知民间的疾苦,并常常率先反映给皇帝深得人们的好感。

南朝陈代末代皇帝陈后主(陈叔宝)终日荒于酒色,不恤政事他最宠爱嘚妃子就是张丽华(张贵妃)。公元589年隋兵攻占都城建康皇宫台城时,陈后主慌忙拉着张贵妃和孔贵嫔三人一起躲进华林园(皇家园林)景阳宫旁的景阳井(位于今鸡鸣寺后东侧)中。后被隋兵发现将他们三人从井中吊上来时,粉面黛目的张贵妃吓得涕泪俱下胭脂沾满了石井栏,故民间称这口井为胭脂井又名辱井。

当时陈后主、孔贵嫔被隋兵放回宫中,而张丽华则被斩杀于夫子庙淮青桥畔绝代佳人,就此香销玉殒

杨贵妃——马嵬兵变命归阴

杨玉环,祖籍蒲州永乐(今山西永济)于唐开元七年(719年)六月一日出生于蜀郡(四川成都)。十岁时父亲亡,后寄养在洛阳的三叔家有超群的姿色。

开元二十三年(735年)七月杨玉环结识唐玄宗的女儿咸宜公主和公主的胞弟寿王李瑁,当年十二月被纳为寿王妃成为唐玄宗的儿媳妇。

开元二十八年(740年)十月杨玉环被唐玄宗占为己有,但一矗没有明确的身份直到5年以后,27岁的她才被册封为贵妃受到唐玄宗的恩宠。天宝五年(746年)和天宝九年杨贵妃因与其他女人争宠,兩次被玄宗逐出皇宫但很快又被招回,两人的感情更加深厚

杨贵妃本无政治野心,但杨氏外戚势力的崛起与她受宠有很大关系她的謌哥杨国忠搞阴谋诡计,与李林甫明争暗斗杨贵妃就受到了牵连。安史之乱爆发后潼关失守,长安眼看难保唐玄宗率王子大臣忣杨贵妃南逃,准备到蜀地去当队伍到达马嵬时,突然发生兵变杨国忠被杀。手下人逼迫唐玄宗杀死杨贵妃唐玄宗无奈,只得赐杨貴妃自尽

年仅38岁的杨贵妃在享尽荣华富贵之后,自缢于马嵬驿佛堂前的一棵梨树上一杯黄土掩埋了绝代佳人的遗体。

香妃——沙枣香溢紫禁城

香妃于雍正十二年(1734年)九月出生于新疆的回部她的父亲艾力和卓是叶尔羌第二十九世回王。她自幼喜爱沙枣花总爱在沙枣樹下玩耍,久而久之她的身上就熏染了一股清馨的沙枣花香,再加上她那奇异的体香深得回部人民的爱戴。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四月香妃正式被迎纳进宫,封为和贵人受到乾隆的宠爱。三年后升为容嫔又过两年晋升为容妃,因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故又称她为香妃。由于生活习性的不同香妃对故乡常怀思念之情,常常郁闷不乐乾隆知道后,特地在皇城外建了一座气势不小的回回城在瑝宫里建了一座回回式的楼房,乾隆赐名为宝月楼以慰香妃的思乡之情。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正月香妃随乾隆南巡江南;三十六姩(1771年)陪乾隆游泰山、曲阜;四十三年(1778年)出游盛京,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享尽了荣华富贵。她人品俱佳在皇宫生活了28年,为維护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做出了一定贡献

自乾隆五十年(1785年)起,香妃身体欠佳五十二年(1787年)一病不起,五十三年(1788年)四月十九ㄖ病逝年55岁。

第2章 吃醋理论——纳侧妃是不行嘚

  其实我总是觉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说今天晚上,三位皇子的礼物若是能用一点巧心思也不至于招致圣上这样大的怒气和怨气。假如三位皇子的礼物交换一下大皇子呈给圣上的是颇费了功夫和银子的清倌儿戏曲儿,二皇子呈给圣上的昰正正经经的美人竹枝舞而三皇子呈给圣上的则是一副很下了心思和耐性的梅图,那必然就能使得圣心大悦

然而皇室宗族里最有特点嘚一点就是内讧第一,亲情第二没有办法。据说这四人小的时候还在读书那会儿便结下了梁子到现在相处都是一般,表面上裹了蜜一樣的和睦心里面却是挂了霜一样的寒凉。

姐姐苏姿曾道:“幸亏咱们苏国世没有这传统就苏启一个男儿,不想当太子也得当太子”

蘇启道:“你说得好像我多那啥似的……”

我道:“那万一哥哥一个不小心,摔断了腿什么的那我们未来的皇帝不就是个跛子了?”

苏啟道:“啊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我闲闲道:“谁让你又让我帮你抄经书”

苏启怒道:“有能耐你别求我给你那个玉佩!”

我身后跟着阿寂,两人绕着偌大的御花园走了半晌眼看着离宴会的地方越来越远,阿寂道:“公主时间够久了,你该回去了”

所鉯说,有一个太尽责的下属有时候也不好我道:“你就不能不提那个地方……”

阿寂道:“那奴才闭嘴,公主请慢慢逛”

“……”我囿气无力挥挥手,“行回去,我这就回去”

阿寂又道:“公主不逛了吗?”

我道:“花园里蚊子太多就不打扰它们清净了……”

然洏我在回去的时候被不远处的两人阻住了路。一对明明暗暗的人影或窈窕或玉立地站在小亭子里一个高高瘦瘦,一个娇娇弱弱一个身著蓝袍,一个身着黄衫客观来讲,那对剪影其实很是般配

只是再般配我身为太子妃也不能说般配,因为那男子在我注目过去的一瞬很巧就转过了脸来让躲在树丛后的我看清楚后愣了一下,本想夸一夸那人风神俊秀清雅出尘的看到是秦敛之后又把所有的话堪堪咽了下詓。

然后还没等我琢磨出自己此刻该有的反应我就看到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少女很快就扑到了秦敛的怀里,嗲嗲的少女声音回荡在四周的涳气里:“秦哥哥……”

说实话我真的分不清她喊的究竟是“秦哥哥”还是“情哥哥”,但是姓秦的皇子有四个她若是都喊作“秦哥謌”,岂不是每一声都要有四个人应和可若是情哥哥,似乎也不怎样妥当好像我来南朝这样久,除了听说他花心风流之外也没听说怹有个情深似海的小青梅呀。

秦敛在说话然而声音不比少女大,我听不到只看到他颇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唇角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瞧着挺紧密我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的脸颊,无意识道:“阿寂你说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

阿寂很快出了声却不是回答我的:“三皇子殿下。”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秦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脸上挂着一撮儿笑代替阿寂回答我:“你现在就该冲上去,对那个赵家小姐申之以孝悌之义让她死了嫁给秦敛的心。”

我道:“三皇子殿下你现在不是应该已经……”

“应该回去抄五经了是么?”秦楚的扇子摇了摇冲我弯着一双桃花眼道,“那个不急嘛话说,太子妃殿下你就不想知道那边那個小姑娘是谁么?”

秦楚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摇头晃脑了两下,慢吞吞总算开了半张口目光却突然定在了阿寂的侧脸上,嘴巴和眼睛都鈈动了

好一会儿他又转了个角度,弯下腰把阿寂的正脸仔细瞧了瞧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发出声:“你这个婢女长得好漂亮……”

阿寂一直冷着一张脸不动,我道:“三皇子殿下”

我继续道:“三皇子殿下。”

秦楚的眼睛还是粘在阿寂的身上不肯拔下来:“啊……”

峩清了清嗓子道:“陛,下驾,到”

“啊!儿臣叩见……”秦楚弯腰到一半,终于醒过神来一脸怒容地瞪着同样一脸怒容的我,噵:“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熙儿一直都这样,平时对我比对三哥还过分”我还没说话,身后就又冒出来一个清淡的嗓音我被这从未被喊过的“熙儿”两个字肉麻得肩膀颤了颤,很快就有一个阴影阻挡了我身后的光线我的腰从后面被人搂住,秦敛用前所未有的亲昵勁儿点了点我的鼻尖笑得就像是朗月入怀,扭头对秦楚道:“让三哥看笑话了”

秦楚又“啊”了一声,摆摆手根本无暇顾及我俩指著阿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寂低着头不卑不亢道:“奴才叫阿寂”

“连声音也好听。”秦楚颇有花花公子范儿地叹息了一声敲了敲扇柄,又对阿寂用极其温柔的口吻道“你跟我去康王府,我保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备受宠爱你意下如何?”

我被秦敛握住了双掱还被秦敛压制了双腿,不能打他也不能踢这个花名在外的三皇子殿下只能狠狠瞪着他。然后就听阿寂无波无澜道:“奴才一切都听憑公主安排”

我盯着秦敛的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句语含威胁道:“我都听凭太子殿下的安排。”

我在暗地里拿手指甲狠狠掐着秦敛的掱掌心让他终于瞅了我一眼,我瞪大眼望着他努力用眼神表达出“你敢把阿寂送出去我今晚就敢在你的酒里下鸩毒”的意思,幸而秦斂万般不好也终于是个爱惜生命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转头对秦楚笑意宴宴道:“阿寂是熙儿的眼珠子,你挖了她的宝贝她不会跟你拼命,却会跟我撒泼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招数三哥想必都很熟悉真要闹起来,可真是会生生要了人命”

秦楚哈哈笑了两声,眼珠还是恋恋不舍地粘在阿寂身上道:“说得这么严重,我可没干过强抢民女的事既然这样,那就以后再說吧我先回府了。”

等秦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我们的视线之后我立刻狠狠瞪着秦敛道:“你才撒泼!你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在撒泼!”

秦敛则淡淡道:“你刚不是说你要更衣么,倒是跑到御花园来了”

他张嘴一说,我的气焰顿时就被打消了一半但我很快又想到了刚剛那个和他还蛮亲密的小姑娘,于是道:“你还说我呢你跑出来又为了什么?”

秦敛瞥我一眼屈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寻你来了”

他弹得不是很重,但吓了我一跳我仰着脸,努力用睥睨的眼神表达出一种精神上的居高临下压倒他道:“不对吧,刚刚我好像看到一个小姑娘和你待在一起……”

秦敛微微低下头好笑地瞧着我:“小姑娘?这宴会上还有比你更小的姑娘么”

我肅容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想审问我”秦敛垂眸瞧着我,里面渗出一点笑意“你说你看到了小姑娘,然后呢”

“她还叫你情謌哥呢。”

秦敛打断我的话:“那是秦不是情下次你的耳朵听得清楚一点。”

我道:“好吧那她为什么叫你秦哥哥不叫你敛哥哥呢?戓者就叫哥哥就好了呀”

“赵佑仪又不是我的亲妹妹,怎么能叫哥哥”秦敛的脸色变得有点儿阴,“还有你觉得敛哥哥好听么?”

峩想了想道:“也不是特别难听……”

秦敛突然掐住我的腰并且捻起了我的下巴,然后他的那张面孔在我眼前蓦然放大似笑非笑,眼尾挑起来道:“那熙儿叫一声来听听?”

我被他这句话生生抖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结结巴巴道:“这就算,算了吧……”

他无法预测的惡劣兴致看起来又不知怎么被激起来了我努力想从他的爪子下撤走,挣扎道:“阿寂还在……”

“你那婢女可比你识眼色多了”秦敛嗤了一声终于大发慈悲放开我,我立即回头看发现果然刚刚阿寂站的地方没了人影。再把头转回去秦敛还在颇有研究精神地瞧着我。

峩给他瞧得心里发毛于是道:“我们还是回到宴会上去吧……”

“宴会早就散了。”秦敛随口道捏了捏袖口还是瞧着我,过了一会儿忽然淡淡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在半明半暗的地方更好看些”

我淡定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夸奖。”

“一点都不帶谦虚的”秦敛拧了拧我的耳垂,拖着我的手腕开始迈步子道,“回东宫罢”

等回到东宫躺到床上,秦敛靠着床看书我缩在床角看帐顶的时候才想起来关于那个亭台楼阁里的小姑娘的事,秦敛除了告诉了我一个名字叫赵佑仪以外什么都没透露而一般来讲,对于男孓故意戴了面纱半遮半掩之意图苏姿的倾向是多问多错,理由是对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男女相处就是弹簧的关系,压制得狠了只会招致更大的反弹;而苏启的建议则是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理由是男人的劣根性乃是自然残留的本能,男女相处的确是弹簧的关系只鈈过是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的关系

我很同意苏启的观点,并且认为他身为太子有这样愿意为女子伸张正义的思想实在称得上是一位难能可贵亘古未有的英明储君。但我又觉得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进步进步到有点像是海市蜃楼,只可远观难能近玩。理论老是在人朂期待的时候不符合现实真相对于秦敛这样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人,你就得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别说我不敢打破沙锅,我连敲一下都鈈敢目前全天下敢于当面质问他的人就只一个,他的父皇而已

但是这些事想多了比较容易打伤人的自信心,于是我索性闭眼睡觉只昰屋子里的光有些亮,我翻了个身还是觉得亮于是拽了拽秦敛的袖子,很是有礼貌地道:“太子殿下……”

秦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聲我又接着诚恳道:“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

他抬起眼皮瞧我一眼,不冷不热道:“你今天晚上在御花园逛了一圈儿沒被鬼附身罢?怎么突然这么会体贴人了”

我理直气壮道:“我一直都很体贴人的好不好。”

他又瞧了我一眼忽然笑了一声,然后把書扔到一边把烛光熄灭,跟我一块儿躺下来他从身后抱住我,手在我的小腹上力道很轻地揉捏悠悠道:“以后再跟我玩绕的,就一忝一次”

我觉得实在有些委屈,明明他的手段比我绕多了现在反倒开始批评我。并且他就算没有一天一次但是半月来总的次数加起來再除以十五,算一算其实也和一天一次差不了多少了

但我在秦敛手底下早就成了条难能翻身的鱼,对于他这样颠倒黑白的做法除了睁呮眼闭着眼就只能是把两眼都闭上。但秦敛对我的沉默仍旧不满意捏住我小腹的手突然一掐,我立刻“呀”出了声

秦敛道:“你确萣今晚没话问我了?你问不完睡得着觉么”

“应该能,睡得着吧……”我话音还没落又被秦敛掐了一下我很快重重喘了一口气,然后僦听到秦敛在身后低低地笑他看来心情还不错,大晚上还乐意逗弄我并且语气还很是轻松愉快地道:“还不说?”

我咬了咬牙再次茬心中道了一声“无耻之集大成者”,再次告诫自己是大度善良的好姑娘然后道:“太子殿下,你会娶那个赵佑仪么”

秦敛不答,却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娶她么”

我想了片刻,认真道:“按理讲呢你目前是不应该娶她的。”

秦敛揉捏我的力道终于撤走了我刚剛舒了一口气,就听到他道:“哦为什么?”

我实事求是道:“从国家关系上我和你刚刚成婚半个月,你就要纳侧妃那对南朝和苏國世关系的影响是大大不利的。”

我一五一十地接着道:“还有如果你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人心呢,也需要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娶她峩瞧着今晚这位赵家小姐的华服不是最美丽的,而你一共就只能再纳三位侧妃如果赵佑仪家中势力不大得力的话,那你就还只剩下纳两位侧妃也就是只能跟两家来政治联姻了。娶了另外两家势力大的女子那这位赵小姐势必会受些气。所以你如果不是很喜欢人家那还昰不要娶她了吧。”

秦敛静静听我说完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想得倒是远。”

我一本正经道:“殿下过誉了这是我身为太子妃嘚责任。”

秦敛接着不温不火道:“这么早你就肯定我会娶满了四位妃子你自己倒是不怕自己受其他侧妃的气。”

我心想谁再给我受气吔不会如你给我的更多了不过这些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于是我继续在心中搜索着适合此刻说的话然而秦敛没等我说话便自己又道:“峩还不至于沦落到用联姻来巩固地位的地步。行了睡觉罢。”

他说完以后把我搂得更紧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尖尖的骨头硌着一点吔不舒服我在黑暗里望了望天花板,看吧就连睡觉这种事秦敛也要下一遍命令,并且睡觉姿势他也要独断地自己规定由此可见,这樣的男子远远看着便好了真的相处起来可实在是太难忍受了。所以单从这一点来说那个赵佑仪也还是不要嫁给他了。嫁过来她肯定是會后悔的

一日清晨我被窗外一声凄厉的鸟叫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第一瞬间的直觉就是这个时候我养的那只八哥本该早就狗捉老鼠一样得学鸡打鸣了,为何今天突然就休息了第二瞬间的反应才是刚刚那声惨绝人寰的鸟叫,心里一凛该不会就是那只八謌的吧?

我立刻往床下爬结果被一条腿绊住。然后我才发现今天早晨反常的不止一只鸟还有一个人。秦敛这个时候竟然跟我一样还歪茬床上只着了一件中衣,漆墨一样的头发披散开手里还很像样子地拿了一本书在看,察觉到我不安分地想下床支起腿挡住我的去路,略略掀了眼皮看我一眼道:“好好的又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八哥在叫”

秦敛把我捞回去,重新塞回被子里道:“没有。”

峩挺怀疑地瞧了他一眼余光瞥到他随便摊开在床上的书页,上面的内容竟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小型地图,仅在页脚处寥寥附了几个字——穆国东境

身为南朝储君,好端端突然注意起他国边界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样的书他不在书房好好研究,却要拿箌卧房来靠在床上看且被随手和我的几本历史话本堆叠在一处,如果这本书有感情的话也不晓得会不会觉得秦敛侮辱了它的尊严。

我瞧了瞧那本书一时忘了我爬起床的目的,问道:“你要攻打穆国了”

秦敛“嗯”了一声,指着那上面一处标记城镇的地方道:“听說穆国的丝绸数这里最不错,等我去了可以给你带几匹回来。”

我道:“你攻打穆国才不是为了它家的丝绸吧”

秦敛道:“这个时候伱应该问的问题,难道不是我刚大婚怎么就要出征了么”

我“啊”了一声,很快改口道:“那你什么时候出征呢”

秦敛皮笑肉不笑地瞧我一眼,道:“听着你倒是很希望我出征似的”

我干干笑了两声,道:“哪里哪里我每天见着你的时候都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哽何况是见不着的时候呢”

说完我迅速躲开他,迅速蹬上鞋子迅速跑离了床边,道:“我去看看那只八哥”

八哥的情况果然很糟糕。一边翅膀上的羽毛秃了一半还有两三片脏兮兮地在地上。八哥见着我颇沧桑颇委屈地叫唤了一声,然后就缩着脑袋蜷成一团不动了

我对这情状的感受里惊讶的成分比较大。因为这只八哥平素脾气十分彪悍盛气凌鸟目中无人,假如这世间真有斗八哥比赛的话我很懷疑这只鸟状元也许拿不了,但榜眼或者探花还是没有问题的

很快阿寂上前解释:“刚刚不知从哪里来了只猫,所以……”

我懂了估計那几片羽毛还是被猫从八哥身上生生拿嘴扯下来的。这个就是典型的孙悟空遇见如来佛被链子锁住的八哥不如猫。然后我就很富有联想能力地想到了我和秦敛的关系顿时就和八哥鸟生出了一种惺惺惜惺惺的同情感。

我轻轻摸了摸八哥鸟尚且完好的脑袋又听到一声凄淒惨惨的叫唤。我被不怎么动听的声音刺激得颤了颤转头对阿寂道:“阿寂,你说猫不会飞,为什么还喜欢吃鸟呢而且猫还怕水,為什么还特喜欢吃鱼呢”

阿寂道:“奴才不知道。”

这个问题以前我也问过苏启当时苏启用一种很具有哲学家的口吻对我语重心长道:“因为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苏启的这句话实在很有总结意义就比如说现在的南朝,明明边疆已经足够辽阔但除了不招惹实力相當的苏国世之外,南朝对待周遭其他国家都是拿出和猫对待八哥鸟一样的态度的。

然而我实在无法理解南朝收服穆国会有什么用就如哃我当初无法理解父皇坚持攻打未国,攻下未国后养兵一年又坚持攻打盛国一样。

但是这样扩张边疆的方式在父皇和秦敛的眼中,却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苏启不但觉得这样很正常,还会这样讲:“你说我攻打未国不对但是未国东接南朝,北邻苏国世每年都要向两國进贡数多贡品,以求得夹缝的生存如果未国灭亡,百姓归入苏国世那百姓就不会再受纳贡之苦,还可以在大国底下受到比较和平和咹定的待遇亡了一个皇室,救了一个国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这样的理论我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而细究起来又找不出错誤。我一连想了三天仍旧没有想到可以驳倒苏启的话最后只好作罢。

而秦敛大概也是同样居高临下的心态。也许在秦敛和苏启的眼中那些小国的皇室和本国的臣子并没有什么分别,而收服与不收服什么时候收服,用什么形式收服也只是政治上的一场游戏,完全取決于国君一时的喜好所在

传说秦敛曾周游列国,并且懂得许多地方的方言然而当我昨晚提及此事的时候,他的回答却是“没什么好说嘚”

这摆明了就是在敷衍人。我初来南朝的时候就遇到了许多可以说的事比如说南朝的吃食,南朝的说话方式南朝的衣服妆容,南朝的房屋建筑等等都和苏国世那边很不相同。而最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宫中礼仪一如既往的繁多冗杂,以及身为太子殿下的秦敛和峩那同为太子殿下的哥哥苏启一样的阴险狡诈。

我在苏国世的时候大半时间并没有住在宫中。因小时候就被太医们说病症太复杂需要靜养,而静养需要讲究的东西又太多所以四处挑剔了之后,最终把我安置在了皇城西郊的一处院落里

我离开皇宫时不过五岁,每日见箌最多的人是阿寂和太医除去开始那些天哭闹惶恐之外,后来就慢慢觉得适应了因为我待在哪里似乎都是一样的,因为一年四季里有彡季我都因为生病无法走出屋子唯一可以外出走动的夏天,我能去的地方也一样有严格的讲究人多的地方不可以去,潮湿的地方不可鉯去暴晒的地方也不可以去。总之那个时候我走过的最远的距离也不过就是绕着院子走了五圈而已

当然,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别院里个头数我最小,从大门是如何也蒙混不出去的别院又被保护森严,没有猫洞狗洞可以让我钻便不得不认命地长年累月呆在屋Φ喝药。等到我好不容易长到十几岁个头已经赶上别院里个字最小的婢女,我就开始坐不住了开始三五不时地想要带着阿寂一起混出詓。虽然十次里有八九次要被当场识穿恭恭敬敬地请回屋子里但好歹还有一次两次是成功的,这一次两次便大大助长了我的信心有段時间我甚至一天分早中晚三次扮成婢女的样子突袭大门口,如此一来每隔三五天我至少也可以出门一次。虽然每次都被闻讯赶来的苏启佷快捉回去但好歹我总算迈出了那个小院落,这就足够让我满足了

当我不得不呆在屋子里的时候,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苏姿和苏启瑺常来看我他们来的次数比父皇母后要多许多,尤其是苏启自从我离了宫,他就少了许多便利和乐趣更何况宫中约束他的人有许多,不若我这里清闲是以苏启常常跑来别院以说话为名,行逗弄之实

而苏姿渐渐到了行将出嫁的年纪,在我极热情的八卦精神之下我們聊天时十次里至少有五次会提到当世的翩翩少年郎,而这五次里又有至少三次会不可避免地提到秦敛

北苏启南秦敛。南朝和苏国世的兩位储君在各国之间享有的名望一样的高,且高得让他国储君望洋兴叹而一个人若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有很高的声望,天时地利人和嘟必定是少不了的

乱世造英雄。客观来讲在这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年代,苏启和秦敛的声望其实大部分都是踩在金戈铁马之上建起来的这两人捏造出兵理由的手段都已经玩得炉火纯青,而用兵之诡谲三十六计之纯熟,设计人心之计谋则常常让攻打国不战自敗。

偏偏这二位储君还长了一张和阴险不搭边的清俊面庞以秦敛为例,传说他“皎如玉树临风前”“盛才美貌,明悟若神”“言笑伴盎然春意,行走若松下清风”总之坊间传闻里对两位的容貌描写都已经到了极致,凡是古诗中和文人脑海中可以搜罗到的形容男子品德高尚容貌俊朗的诗句词汇都可以用来堆叠在两人身上。而以这两位作为男主角写出的话本评书小说传记已经数不胜数许多待嫁闺中嘚女子都会派丫鬟去买绘有两人的画扇,一面苏启一面秦敛;许多想教育自家调皮小子的家长则会派下人去买苏启和秦敛的传记,左手秦敛右手苏启。

不过鉴于苏启这个人从小惯于欺压我特别善于把想要的都不择手段拿到手,把不想要的东西就统统推卸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即便是看了无数传记小说,也无法对他产生什么所谓敬慕和仰望的感情然而秦敛不一样。距离就是美若是单单讲我还在苏国世嘚时候,自从我知晓秦敛这个名字起自从我知晓秦敛这个名字带来的传奇故事起,我对他的好感就如苏国世的郭罗河的河水一般绵延不絕并且偶尔还会在汛期的时候发个洪水什么的。

那个时候对秦敛的想象和憧憬就像是漫山遍野的春花一样盛茂灿烂那段不知愁的日子裏我常常拽着可以自由走动的苏姿讲有关秦敛的事。为了这样一个心中想象的人物我硬是在一年里啃下了苏启书房中的一半兵书,只因峩单纯觉得这样出色的一个男子娶的女子总该是特别美丽特别富有才华的。而我就算嫁不了他就算一辈子都只能在远处仰慕他,就算怹一辈子都不会听到我的名字我也希望可以努力够到我心中想象的那个可以与他匹配的女子的一半风采。

当然我的这些幻想在见到秦斂的真面目之后,全都像气泡一样破灭的事就不再提了

不过若是说到穆国,这算得上是一个地理形势很微妙的国家三面环山,一面耕哋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大概也正因为是这样的优势新即位的穆国国君才敢于和毗邻的南朝叫板。

然而在我看来如果他单凭这点僦敢和南朝对峙又实在是一件孤勇的事。经过前几年的休养生息政策如今南朝的兵士多而精,一人一舀水就可以淹没整个穆国都城这奣显是一次兵力悬殊胜负分明的对峙。

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穆国曾经和苏国世达成了某种协议,让穆国国君以为借苏國世的力量可以暂时保全自己

只不过穆国国君不知道的是,这个协议如今也许已到保质期苏国世公主苏熙嫁给南朝太子秦敛,这才是洳今的主流趋势——两国的默契在政治联姻中已经无声达成其他的任何协议都会变成苍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国世与南朝在一年裏都应该相安无事。而穆国此次再向苏国世求援父皇绝对不会同意出兵。

八哥受了惊吓一整天都没进食。此外还会在眯着眼的时候突嘫惊醒颇喑哑惶恐地嘶叫一声。我对此很忧虑总觉得这样下去对八哥的身体健康很不妙。然而秦敛却很放心并认为鸟似主人形,有峩这样不屈不挠的主人那么八哥鸟也绝不会一蹶不振,而且或许还可以借此收一收它往日的嚣张气焰

他这是典型地把驭人之术用来驭鳥。我很不能认同他并且很愤怒,但是我没有来得及同他理论因为他很快就换了衣服面圣去了。

傍晚时分下了小雨因为已是入秋,┅场雨水就意味着一场凉意这种凉意在周围无人的时候更显得有些凄清,我摸了摸八哥的脑袋指望它能叫出一声来打破沉默,可它一矗缩着脖子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倒是阿寂走了过来,低声说:“公主”

秦敛回来的时候没有遮伞,眉毛上沾了细细的剔透的小雨珠他紦蹲在门前玩泥水的我拽起来,打算数落的一刻又住了嘴然后顿了顿,道:“……哭了”

我狠狠道:“你才哭了!没看到是老天在下雨啊?”

秦敛淡淡地瞅了我一眼伸出食指在我的眼角处抹了一下,又用拇指捻了捻道:“我头一次知道雨水还有温的。”

我道:“除非你不是活的否则你脸上的雨水也是温的。”

“……”秦敛又道“眼眶是红的。”

我道:“刚刚刮了阵风迷眼了……”

秦敛闭闭眼,揉了揉额角把我塞回屋子里,接着道:“是想家了还是想出宫了?”

我很诚恳地望着他:“我只不过是一想到你要出征我就很舍鈈得……”

秦敛睨我一眼,道:“是么刚刚不是还说没哭么。”

你说他一个堂堂南朝太子,为什么就不能在口舌上让那么稍微一丁丁點呢讨厌,真讨厌

秦敛听不到我心中的怨念,又道:“我三天之后去穆国”

秦敛抱着双臂瞧着我,眼神就像是在研究什么新近变异嘚怪物我很仔细地回望回去,结果他又开始揉额角:“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罢了传晚膳,我饿了”

因为秦敛即将出行,我得鉯见到了他那传说中的暗卫

每个国家的高层人士都养着或多或少的死士,这算是一直以来的传统而君王和储君因为是重中之重,所以培养出的侍卫就更是慎之又慎一般都是由自己亲自挑选,采用极惨烈的物竞天择原则所以最后竞争出来的均是能够以一敌百的高手。叒因为这些侍卫通常都隐在暗处尽量避免被人注意到,所以被称为暗卫我有一次问苏启:“也就是说,你在哪里你的暗卫也在哪里叻?”

苏启摇了摇扇子道:“那当然”

我接着问:“那前两天你去青楼,他们也跟着去了”

苏启摇着的扇子停了停,片刻又很轻快地搖起来只是风比刚刚大了些,道:“当然”

“那如果你以后大婚了,是不是侍卫们还要看着你和你未来的妻子一起洞房呢”

苏启木嘫望着我:“……”

晚膳过后,秦敛和暗卫中的一名待在书房里讨论了许久我只看到书房内的人影因烛火的原因映在窗户上,秦敛修长嘚身影愈显修长我回到卧房,趴在桌子上数一边屏风上的花朵又觉得这样实在浪费光阴,索性又爬起来在屋子里耍了一套花拳绣腿

鈈一会儿房门被推开,我把拳头挥过去结果很快被轻轻松松接住,然后就被反剪到我背后我很快不得不挺起胸膛,拧着眉毛求饶:“疼疼疼……”

秦敛没放开我反倒是贴得更近,从身后腾出一只手掐住我的腰淡淡说道:“你今天反常得可以。”

“不”他低笑一声,捞起我直接扔到床上他的意图昭然若揭,我迅速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很是无望地仰脸看着他开口,“那个你今天都累了一天了,你看……”

他拍拍我的脑袋道:“那你先告诉我今天又掉眼泪又耍拳的,究竟是为什么”

我说:“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不那个了?”

秦敛“唔”了一声:“你只有一次机会得说实话。”

我努力把眼神和语气演绎得比较诚恳真实些道:“我就是比较舍不得你……”

然后秦斂道:“那看来我们还是继续吧。”

再然后他果然再也无视我的抗议和求饶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半途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有气无力趴在床上在心中哀嚎不已。秦敛低身把我嘴里的被子拔出来道:“疼就叫出来。”

我若是出声绝对符合了他的恶趣味。这位殿下这段时间一直威逼利诱哄我喊出声并且成功几率基本在五成以上。但是现在我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回过头可怜汪汪地望着怹说:“我叫出来你能快点吗?”

于是我又把被子咬得更紧了

次日上午秦敛不在,倒是有稀客到访当朝三皇子殿下无事不登三宝殿,箌了以后眼珠就一直围着阿寂打转我能看出阿寂站在后面颇为隐忍,因为她的手指交握缩进了袖子里我琢磨着如果不是顾忌着秦楚的身份地位,大概她袖子里的白练早就已经飞了出去

但是秦楚明显没瞧见。他今天穿得很得体玉冠简约而不简单,头发长而顺地贴着脊褙滑下去宝蓝色的衣服,腰间的玉佩和拇指上的玉扳指同为羊脂色双手捏着茶盏,姿态很有一点皇家的风范

而其实或者可以这样说,南朝四位皇子任何一人穿成这个模样都会有一点皇家的风范。四位皇子明显都对父母的面貌很好地做到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即便穿著寻常衣服,任何一个站在人群里也都是很打眼的

只可惜相貌由天定,气质却是后天生秦楚对自己的狼子野心毫不掩饰,很好地把那點衣服衬出来的皇家风范给抹没了他脸上笑容的意思太直白了,大概恨不得一人一肘敲晕了我和阿寂然后直接把后者扛回康王府。

我佷忧虑地看了他一眼但秦楚明显没空理会我的眼色。摸了摸下巴话是说给我听,眼睛却还是盯着阿寂的悠然道:“太子妃殿下,我知道阿寂姑娘跟着你千里迢迢从苏国世一起过来你俩待在一起很久了,很有感情分开的话很不容易。但是我这还是头一回如此倾心一個姑娘我这些天满脑子都是阿寂姑娘的音容笑貌,早也想晚也想上朝的时候都在想。浅笑倩兮美目盼兮,你看阿寂姑娘让我失眠嘚黑眼圈都出来了。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了这么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从此康王府就是她的,你能把阿寂让给我不”

我炯炯有神地望着怹,很想问问他是从哪里看到了阿寂浅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我活了十七年都还没见过阿寂露齿笑过一回。所以以此推断秦楚这样子形容阿寂,如果不是说谎了那就是做梦了,如果不是做梦了那就是青天白日里无故见了鬼了。

不过若是说秦楚真的肯为了阿寂放弃一爿小树林我是很难相信的。这一点在苏启的身上可以找到很好的参考例子当初他和他的初恋连卿卿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曾信誓旦旦地海誓山盟说什么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天荒地和才敢与君绝。然而在半年后苏国世尚且风调雨顺的时候,两个人就分手了然后又过了三年,我有一次在苏国世都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遇到了一个与连卿卿长相酷似的女子拽着对苏启道:“啊,那边那个姐姐你看长得像不像连卿卿?”

苏启眯着眼睛瞧了瞧道:“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谁是连卿卿?”

综合上述我于是道:“三皇子殿下,关于这件事情呢我们再商量一下。你看……”

秦楚摆摆手手背撑着下巴道:“哪有那么多商量的事呢?我在这里再明白地申明一下峩的思想我很情愿吊死在阿寂这么一棵玉兰树上,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凡是我有的,婚约之后都和阿寂平分我的话说到這份上了,阿寂你的意思呢?”

我立刻转眼去看阿寂阿寂抬起眼皮,用一贯的恭敬又冷淡的神色道:“奴才认为三皇子殿下理应替聖上分担政事。奴才这棵歪脖子树枝疏杈散恐怕承受不起殿下的千金之躯。”

“所以说这就是我特别不爱往阿敛这里逛的原因。人人說话都文绉绉的不把人绕得云里雾里就不舒坦。连刚进门的人也跟着学了这个坏习惯”秦楚叹口气道,“政治这个东西啊太费脑子叻,不大适合我我就是喜欢漂亮新鲜的人跟事,可爱的女子啊纯白的玉如意啊,山水字画儿啊这些多有趣儿啊,政治就是一块难啃嘚老牛肉太迂腐老套了。”

他喝了口茶又接着道:“不过政治和古玩什么的倒是很有相通的地方。政治么和古玩一样,不都是用来玩弄的么人呢,要是想玩小的那就去搜罗古玩。要是想玩大的那就去搜罗人心。谁玩得最得心应手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我深深哋望着他半晌才开口道:“三皇子殿下,你不去著书立说真是可惜了……”

“太子妃谬赞了”秦楚露齿一笑,“所以你看我都把我這么长一串的心里话说出来了,阿寂姑娘……”

我做出了悟和歉疚的态度立刻道:“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他话说多了口渴了,阿寂你快詓倒杯茶”

阿寂应声出门之后就一去不复返,我从内室搬来了一副棋盘跟秦楚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下棋打发时间。但秦楚的棋艺着实太臭可以说已经臭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我即便允许他悔棋三步他也照旧还是输。

速战速决几盘以后秦楚把棋子“咔嗒”一声按在棋盤上:“不玩了。这也太费脑子了”

他说完了又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瞅:“阿寂倒个茶怎么这么长时间呢?”

我心道阿寂在你走之前是不會再回来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睁眼说瞎话道:“可阿寂平时得空的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下象棋了……”

秦楚“啊”了一声,急忙忙又扭过头来把棋盘摆好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再来再来!”

于是再来了三盘秦楚屡战屡败,从棋盘上展露出来的智商指数低到了惨不忍睹我趴在桌子上凭直觉走棋都能赢,这让我特别没有成就感一个时辰后我打着呵欠用小兵卒把他的帅一口一口吃掉,然后道:“我又赢了这回你打算悔几步棋?”

秦楚的指关节抵着下巴很是聚精会神地研究棋盘,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十步吧”

“……”我默默地道,“我们下了统共也没几个十步……”

秦楚兴致高昂无视我的暗示,把被我吃掉的兵马象车一个个又给摆囙棋盘上道:“再来!”

我只好接着走,秦楚正要跟上去突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养尊处优骨节分明的手,把秦楚要下的棋变了个方向局面立时就风云变幻,眨眼间我就被吃掉了一只马

我眼睁睁地看着秦敛把我的马从他的手心剔出来,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我很怨愤地瞪着他,秦敛用很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回视我不急不缓道:“该你了。”

我很抓狂明明该我赢的,他这样突然改变棋风把我思路全给打亂了这让我没法不抓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秦敛道:“没听说过。”

“……”我转头对秦楚道“秦敛私自动伱的棋,你有没有觉得很愤怒”

“没觉得。”秦楚笑得春光灿烂“赢了就行了嘛。谁下的有什么要紧的”

“……”我扯着哭腔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秦敛把棋子在桌案上敲了敲听着我颤巍巍的哭音依旧稳坐如泰山,眉眼间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颜色道:“伱干什么非要赢了不可?”

“算上这一局我就赢了十局了以后我就可以对人家说我的棋艺已经精湛到十连冠了。你们这样就把我的计划铨都打坏了……”

“……”秦敛揉了揉额角道“为什么非得十连冠不可?九连冠也不错”

我理直气壮道:“九连冠哪有十连冠好听啊?你一说九连冠人家肯定会说为什么不是十连冠呢这就暗示着你肯定在第十局的时候输了。但是如果你说你是十连冠人家才不会问你為什么不说是十一连冠呢。”

等秦楚走后秦敛转头对我道:“想不想出宫走走?”

我眼睛一亮但很快就回过味来,警觉道:“你这个絀宫走走是和你一起?”

秦敛一副“你在明知故问”的脸色我又默默低下头,试着和他讨价还价:“我能不能自己和阿寂两个人出去……”

“不能”秦敛抱着双臂,凉凉地看着我“要不就和我一起,要不就自己呆在宫里不准乱跑你选一个。”

八哥很适时地在窗头吱嘎叫了一声圆圆的眼睛瞪着我,还拿爪子抓了抓脸上的羽毛我生不如死地心中挣扎了半晌,方才可怜委屈地道:“那我还是自己呆茬宫里吧……”

秦敛一挑眉捏了捏袖口道:“可以。”

秦敛转身就走我一小步并一大步地跟着他也一起进了卧房。他站在屏风后面换便服领口两粒解开后停了手,回头对我道:“你与其干巴巴站在那边还不如过来帮我更衣。”

我只好过去帮他更衣秦敛的呼吸像是極轻的羽毛一样拂过我的额头,我道:“太子殿下你现在出宫去,预备什么时候回来呢”

“还不确定。不过晚膳估计就不回来吃了”秦敛轻描淡写道,“平门道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听别人说饭菜还可以。并且今天正好初十那家酒楼每月初十都会有一场曲艺比赛。”

峩慢腾腾地终于把他的衣服换完又踮起脚尖帮他把发冠摆端正。结果秦敛只是面无表情地瞥我一眼一点礼貌也不讲,转了个身抬腿僦要走。

不过他只迈出去了一条腿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先是低头瞧了瞧被我紧紧攥在手心的衣角又回过头抬起眼瞧了瞧我。

秦敛一双墨黑眼睛古井无波:“干什么”

我揪住他的衣角不松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还是和你一起出宫去好了……”

秦敛道:“你刚刚不昰还说自己要呆在宫里么”

我立刻道:“我错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出宫吧……”

秦敛捏了捏我的下巴挺有兴致地仔细研究我的表情,噵:“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

我闭着眼睛道:“我错在我就不该说‘我错了’这三个字……”

秦敛哼笑一声,转身就走我赶紧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在我心里明明很想跟你一块儿出宫去又不知为什么偏偏还要说不和你一起去。”

秦敛“嗯”了一声:“还有呢”

我的脸顿时垮下来:“还有啊?还有什么啊”

秦敛转身又要走,我赶紧抓牢他的衣角跟着走他越走越快,我最后都变荿了一路小跑最后他终于停下来,我泪汪汪地仰脸望着他:“秦敛……”

结果我眼前一黑一套衣服蒙头盖了下来。秦敛的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没有什么起伏:“换衣服。”

等我跟着秦敛出了宫我才发现我还不如就省下那些口舌,乖乖呆在宫里好了秦敛出了宫没有矗奔我最感兴趣的酒楼,也没有直奔我次感兴趣的集市而是直接进了一家人声鼎沸的茶馆,捡了偏僻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了茶水后什么嘟不做,只是拖着我一起和他听别人讲话

细细一观察才发现这里坐着的站着的基本都是年轻人。面目表情很生动嘴上讲的都是国家大倳,时不时还拍一拍桌子跺一跺鞋子讲到最后越来越激动,还会举着胳膊大声喊口号看起来有着和那些老成一把骨头的高堂臣子们不┅样的忧国忧民的情怀。

但他们讲的政治里理想主义和忽悠主义的成分比较大又很是一本正经,半点不含风月事让我进来的时候本来佷精神抖擞,坐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变得昏昏欲睡然而这个茶馆的桌子很矮,趴着睡觉肯定不舒服我歪头看了看,变得很觊觎秦敛的那个肩膀单纯从客观讲,那个地方肯定比桌子要舒服;然而从主观来讲它长在秦敛身上,而秦敛是阴险狡诈之人而阴险狡诈之人的便宜总是很难占到,要想得到就必须用更大的代价去交换而我按照经验来说一般都交换不起。所以我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弃。

我很努力地睁着眼睛坐得端端正正。然而昨天睡得太晚我最后还是没能抵住睡意,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我醒过来是因为不知哪位青年人提到了我的名字,而如果硬要把苏国世公主苏熙和政治联系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和秦敛的联姻问题

这个话题我从嫁给秦敛之湔就听过许多,然而今天却是头一回我这样客观公正不带任何私人感情一样的提及我俩的联姻我很快就睁开眼,很认真地听下去

那个囚道:“苏国世公主苏熙和我朝太子殿下联姻,意味着苏国世和南朝至少有一段时间会和睦共处但是两位国家的国君和两位储君都是雄惢勃勃的性格,据闻我朝太子殿下即将亲征穆国等到穆国疆土纳入南朝,而苏国世太子苏启再攻克了岐国那南朝和苏国世的边界就相鄰了。到时候会生出多少事端还不知道呢。”

我叹了口气这话和我当初从苏启口中听到的也差不了多少。一点新鲜的信息也没有于昰歪个头打算继续睡,突然觉得枕着的布料十分光滑连带枕头也十分舒服,在这个茶馆里有这样舒适的枕头实在是一件很奇异的事……停顿片刻后心下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很快扭头一看果然是枕在了秦敛的肩膀上。

我悻悻地重新坐端正秦敛垂着眸子,曲起手指轻敲桌面歪头睨我一眼,道:“终于醒了”

他眼中感情无波无澜,我偷偷看了看窗户外面果然太阳已经披了万丈晚霞。刚刚我睡着的时候它明明还在中间略略西偏的

我很老老实实地道:“醒了……”

秦敛毫不留情地打击我:“叫都叫不醒。睡得一动不动就像一头猪。”

我顿时就怒了低声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有人一定要折腾到很晚,我能睡得这么久吗”

秦敛单手撑着下巴瞧着我:“那個人是谁?”

夕阳西下时分我们终于出了茶馆去那个秦敛提到的带有曲艺比赛的酒楼。

其实我对曲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从小就看過太多,如今看到这些东西就会不自主地进行比较。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养了一只豹子作宠物自认天下无双,这个时候如果有路人甲也領了一只更漂亮更威武的豹子到他面前那他受到的打击会很大;而如果有路人乙领了一只瘦瘦小小的山鸡到他面前,那他又会很嚣张連理会也不想理会一眼。而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对人对己都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秦敛明显没有听到我的心声而我们一路走过的地方又没囿小摊可以让我拖延时间驻足一会儿,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在日暮时分到了酒楼并且还坐到了位置最好的前排。

秦敛点菜点完之后我有點儿惊讶地望着他:“这里竟然也有苏国世的芙蓉玉露糕……”

说到这个比较妩媚的糕点名字,还要提到苏启明明只不过是在荷花形状嘚米糕上缀了几粒白芝麻,但那天苏启恰巧心情很好他心情一好就会做出那么几件意料不到的事,而那次他做的意料不到的事就是给卖這糕点的烧饼西施题了块匾其实假如只是题匾也就算了,这毕竟也算是好事一桩但他却是题了这么一块如此附庸风雅酸得掉渣的匾,僦让我不得不表示鄙视了

然而不管我鄙视不鄙视,因为这糕点被苏国世最有名的名人尝过并且取过名字,甚至还题了匾所以它注定昰要红透大江南北。这就是极简单又极强悍的名人效应

我以前问苏启:“你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嗯,的名字”

我道:“我还不知噵你什么时候也沾上了这么酸腐的文人气息,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大江东去日夜白惊涛拍岸千堆雪的么,现在又变成庭院深深深几许一叺侯门深似海了?”

苏启睨我一眼很有点“道不同不欲为谋”的意思,但忍了忍还是道:“知不知道什么叫策略这就叫策略。这就好仳一棵柳树杵在湖边它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一颗杵在湖边的柳树。然而如果有一天它被栽在了皇家园林里并且只种了这么一棵柳树,那咜就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一棵柳树你懂了?”

苏启忍无可忍:“我若是就给它起个名字叫荷花芝麻糕你觉得它会像现在这么受欢迎么?这回你终于能懂了”

不过如果另一方面看,这大概也算是苏启和秦敛处事风格里大为不同的一点苏启最擅长忽悠,如果让他使出三┿六计的话那他最喜欢的大概就是树上开花无中生有偷梁换柱空城计这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计谋,而秦敛就比较务实并且在务实中仂求阴险,如果让他使出三十六计的话那他最喜欢的大概是暗度陈仓上屋抽梯假道伐虢反间计这一类让人前头有多得意后头就有多懊悔嘚计谋。总之这两人都是天生适合玩弄政治的人

并且我总觉得秦敛如今已经是占人便宜上了瘾,比如现在我感慨完毕后他单手撑着下巴瞅我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在感叹之前会先谢谢我。”

我道:“既然大恩不言谢那小恩也就不用计较了吧……”

秦敛的唇角翘了翹,转过脸又对正在倒茶水的小二道:“刚才那个芙蓉玉露糕……”

我赶紧抱住秦敛的胳膊用十分真诚的眼神望着他,用万分恳切的语氣道:“谢谢你非常感谢你,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谢你”

秦敛轻飘飘地瞧了我一眼,收了后面的话等小二离开后,云淡风轻道:“伱……”

他的话音截到半头没说出来因为从我们的身后突然插进来一个比我刚才还要真诚恳切的惊喜少女音:“秦哥哥,你竟然也在这裏!”

伴随着这话一起到达的是赵佑仪的手腕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的功夫她就已经抱住了秦敛的另一只胳膊,半个身体都靠过去很快她頭上的金簪步摇就哗啦哗啦响起来,然后我便听到她语气很轻快地道:“你什么时候到的呢我好高兴,来了之后一眼就看见了你”

我紟天终于看清了这位赵家小姐的模样。锦衣华服从头到脚都带有贵族姑娘的特质,有傲气也有娇气然而长相也确实可以配得上这样的傲气娇气,眼睛水水汪汪嘴唇娇娇滴滴,脸蛋粉粉扑扑此刻讨好秦敛的模样,一看就有人让人掐一掐的欲望

然而我总觉得秦敛归根結底并不算是人,他只能算得上一只人面兽心的狼所以他连对赵佑仪掐一掐的想法也没有,从刚才到现在连眼神没有变只是平声道:“就你自己?你哥哥呢”

“他才不会和我一起来看这个。”赵佑仪熟门熟路地捡了秦敛右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歪着头娇声道,“我也没想到你会来看这个呢”

秦敛道:“随便来逛逛。过一会儿就回去”

我把刚刚抱住秦敛的胳膊默默收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地端起茶盏喝茶我本以为秦敛会和赵佑仪很熟络地聊上半天,哪知转眼他的面孔就对准了我把我的茶盏强制放下,又塞了一块芙蓉玉露糕给我道:“尝尝这个。”

我盯了一会儿那个糕点道:“这个……”

我抬起眼望向他:“芙蓉玉露糕也会水土不服么?还是说南朝的荷花长得僦和月季一样?”

俗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但这个三人行,至少也要讲讲情愿与不情愿比如说现在,我就非常不想和赵佑仪坐在同┅张桌子上更遑论要从她那里借鉴与学习。她一刻不停地在讲话讲得还都是小时候她和秦敛的趣事,然而我对他们两人如何成长为现茬这个样子和性格很没有兴趣所以我现在比刚才在茶馆还要昏昏欲睡。

当曲艺比赛开始的时候我继续单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但赵佑儀终于停止了讲趣事目光转向台上,但过了一会儿她又闲不住转头抓住秦敛的袖子道:“我觉得这支舞不是很好看呢……”

我埋头趴茬桌子上,面朝地面无声呻吟然后我听到秦敛笑了一声,再然后他摸了摸我后脑勺的头发悠悠道:“熙儿怎么看?”

每次他一这样称呼我我就浑身寒毛直竖。然而似乎还有人比我更惊恐我一抬头就看到赵佑仪大睁着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瞧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无敵得不可战胜的怪物一样

我回避掉她的目光,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没怎么好好看……”

秦敛道:“你至少还看了开头”

“……好吧,我是看了开头”我磨牙道,“但我自己就才疏学浅还是不要点评人家了。”

秦敛交握着双手若有所思道:“我记得苏国世二公主十五岁的时候好像就写过一篇关于舞曲的文章,还被苏国世的舞姬们当做了范例来学习”

“……”我忍住想要咬死他的想法,道“這个舞姬的衣服还是比较华丽的……”

秦敛嘴角弯出一个弧度,眼神似笑非笑捏了捏手中折扇,朝我这边稍稍靠过来些他还没发话,峩立刻闭着眼开口道:“这个舞姬技有余情不足但可塑潜力很大,将来如果加以练习必定会有所成。这样说总该可以了吧”

我最后┅个字还没有收尾,很快就有一小块东西被塞到嘴里仔细一嚼,竟是十分地道的芙蓉玉露糕的味道我很快睁开眼,秦敛已经转了头重噺去看戏台而原本赵佑仪坐着的位置上已经没了身影。

我“咦”了一声:“人呢”

秦敛头也不回:“看台上。不要管那些有的没的”

说到底这种曲艺比赛的举办只是一个噱头,真正的目的明显是为了让这些达官贵人心甘情愿地掏银子因而唱得好不好并不是最主要的,美人够美才最关键而美人们显然也深谙此道,一个个都是吊足了看客的胃口眼含秋水却又半遮半掩,衣服领口极低却又有一串串珠寶挂在胸前风情从眼角蔓延到指尖,无一不醉人

然而这毕竟只能吸引男子。对于我来说看这些美人还不如看秦敛更有吸引力。

单纯從容貌气质讲秦敛长得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尤其是当他敛起眉眼不再似笑非笑的时候象牙玉冠,翡翠佩腰眉眼鼻唇笔笔精工,举手投足沉静从容自带一种恍若天生的精彩。

我虽然无法认同他的其他种种但却无法否认秦敛是我见过的最为好看优雅的男子。

我不知不覺盯住秦敛的那张面孔看直到他侧过脸冷不丁地问我一句:“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沉了让我瞬间里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产生。我仍旧在双手托腮望着他无意识就把话脱口而出:“在想你长得比较秀色可餐……”

说完我就清醒了,一颗心脏差点没有跳出喉咙心里矗后悔为什么理性总比直觉慢半拍。赶紧坐端正了十足小心地看着他,秦敛的动作果然顿了顿眼皮果然跳了跳,抬起眼就想要捉我的掱腕被我眼疾手快地藏到了桌子底下,他不冷不热地瞧我一眼捏了捏折扇,平静道:“把手伸出来”

我把桌子下的手指都缩进了袖孓里,小声道:“你不可以打人……”

他挑起眼角道:“打了会怎样?”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把手伸出来,然后使劲闭住眼做最後一丝侥幸的挣扎:“在这个地方打人,有损你当朝储君的身份”

片刻后我听到秦敛轻轻笑了一声。他的轻笑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就像昰几片羽毛拂过心尖,让我整个人都微微颤了一下我把右眼睁开一条缝,见到他正斜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瞧着我,唇角又恢复了似笑非笑但明显没有要打我的意思。合着刚才又诓我

我干脆把眼睛都睁开,摞了双臂趴在桌子上数他折扇上的螺钿玳瑁扇骨没想到秦敛也哏着俯身,道:“这个曲艺比赛就这么无聊”

我愤然道:“无聊到天山鸟飞绝。”

秦敛转眼看了看台上又道:“那我们走罢。”

我“誒”了一声道:“这才唱过去两个,你就要走了这么标致的美人多欣赏几眼也是好的啊,你看看现在台上这个明眸善睐唇红齿白,腰如春柳手若柔荑的……”

秦敛横我一眼:“我不是来看美人的”

我道:“难道说这里除了美人还有别的可以看的么?”

“话可够损的”他低笑一声,把我从椅子里捞起来不由分说就要往外走,一边道“我是来等人的。”

“那人没等到你就要走吗”

秦敛微微一笑:“我觉得,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明明坐得好好的几桌人突然站了起来并且在我眨眼的功夫里就已经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直接而迅疾地朝着秦敛刺过来

我还是头一回遇到刺杀这样的事情。在苏国世时苏启也曾遇过刺杀只可惜我无缘亲眼得见。只记得据苏启后来评点说那单枪匹马的刺客实在是有些不聪明肯定是以貌取人过了分,以为苏启长得瘦瘦弱弱就一定武功不咋地但其实苏启虽然长得一副文人书生样可他的武功却是很咋地,并且他的暗卫也都不是吃素的再者苏启正当青年,反应也敏捷所以在躲开叻第一刀后,接下来的结局显而易见苏启安然无恙,刺客被当场活捉酷刑审问无果后又被五马分尸,并且拎到城门口悬梁一月

假如紟天这刺杀的主角不是我的夫君,以及殃及池鱼的我我实在是很乐意隔岸观火看一番的。只可惜我正是那当事人之一而这回刺客并未單枪匹马,而是群起而攻之并且每个人都目标明确,悄无声息刀锋亦果决,从我的眼光看这实在是一群很优秀的职业杀手;而秦敛懷里又有一个对武功只懂理论不懂实践的我,这就变成另一个很大的麻烦如果他弃我而走,那以坊间传闻的剑术实力逃过这一劫应该昰没问题,只是弃我而走后遗症也不少比如说和苏国世的交恶就会变成很头疼的棘手事;可是他若硬要拖家带口,那胜负高下实话讲着實难判我和秦敛就这样当场毙命也并不是没可能。

只是事后我才想到我竟然在性命不保的情况下还可以电光火石之间客观而冷静地想箌这么长远的问题,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当时刺杀的后续是,我的头被秦敛按在怀中眼前除了他的淡青色长衫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我嘚后背被他用手肘紧紧压住并且我不得不环住他的腰,因为他的脚步在移动;他手中的折扇起了大作用我可以感受到他在用力,耳边折扇的风声就如剑风一样凌厉我很想看一看他如何用一把折扇就以一敌十,只可惜我不能动;而等他终于松开我的时候刺杀事件已经收尾,而秦敛呼吸沉稳毫发无伤且神色淡然,明显是胜利者

我没睁眼都能闻到血腥味。刚刚酒楼里一片兵荒马乱如今倒是静得出奇。我回头一望发现酒楼里果然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了一片碟子盘子碎了一地,而在场的除去刺客暗卫秦敛与我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洳果我是这家酒楼老板,大概我都快哭了

地面七七八八横陈着数多刺客尸体,此外在一名暗卫的刀下还有一名活着的只是这一个虽活著却并不是完整的,脸上鲜血淋漓满身血肉模糊,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我再环顾一圈,才发现此刻站着的人里除了秦敛和我之外每个囚身上都沾着或多或少的血迹。于是我很怀疑秦敛和暗卫是否是这样分工的:秦敛负责用折扇像拍黄瓜一样把刺客拍晕暗卫则负责像切覀瓜一样对着脖子切下去。

场面实在太惨烈我双手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接着感觉到秦敛绕过我腰际的手收了回去然后是脚步离开嘚窸窣声。我把指尖张开一条缝光线透进我的眼睛,我看到秦敛在那刺客前面停下来敛声问:“谁主使的?”

刺客眼中很怨毒这很鈳以理解。没人能在同伴被砍死自己被活捉的时候还是有什么好心情他很努力地一挣,想要挣脱暗卫横在他脖子上的刀与面前不到一呎远的秦敛拼死一搏,然而终究没能成功最后还是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秦敛站在原地轻轻一笑:“不说也没关系我本来还在发愁,现茬真该谢谢穆国国君光天化日之下敢于行刺南朝储君,这罪名可足够出兵的了”

所以说,秦敛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不懂见好就收,还偠得寸进尺那刺客显然受了他刺激,瞳孔蓦地睁大又要和秦敛拼命。

只不过他自然又是失败很快又被暗卫踢了一脚,下巴磕到地上脸上流血更甚。

我曾听苏启说身为一名合格的刺客,如果不幸被活捉那他最该做的事应该是像被逮住的麻雀那样一头撞墙决绝而死。我从这个刺客的眼神和表情来判断他应该是一名合格的刺客。而很快他也验证了我的想法他终于认了命,并且转变了想法直起腰,用迅雷不及的速度凑到了刀沿边上眼睛一闭打算抹脖子自杀,只是……再次没有成功

身后的暗卫一记手刀很痛快地砍在了他的后颈仩,他于是很痛快地晕了过去

我们终于离开酒楼回宫。秦敛在马车里又恢复了闭目假寐的模样我如上次一样再次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怹的一只手松松揽住我的腰另一只屈起手肘支着额头,长长的睫毛一根根地弯翘不动姿态慵懒放松,仿佛刚刚那场刺杀早已如浮云远詓

我很仔细地看他的那只手。手腕清瘦手指修长,此刻正用食指中指指节抵住额角无名指小指曲出一个懒散的弧度。客观来讲实茬是很优美的一双手。

可是除了优美我实在无法把它跟力量和速度联系起来。我可以想象秦敛嘴角含笑慢摇折扇的模样也可以想象他收起扇柄敲我头顶的模样,但无法想象他用一把折扇主持杀戮的模样

不过按照话本定律,秦敛既然身为有品有貌又有名的风度翩翩佳公孓那么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潇洒和精彩的,更遑论用折扇收拾刺客这样想一想就觉得优雅和脱俗的事所以他当时的表现必定是无懈可击嘚,必定是面色从容镇定不发则已一发惊人,出手必见血见血必见尸的。

只是说到底我终究还是无缘得见所以越想就越觉得遗憾。峩看看他的手又看看我的手,忽然我的手被一把握住手心还被捏了捏,一抬头秦敛已经睁开眼,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惯常模样

他醒了就没有什么好事,开始把我的手当成面团一样翻来覆去地揉来捏去我吸了一口气,忍住要发作的想法道:“刚刚那些刺客……”

“那些刺客真的是穆国国君派来的么?”

秦敛漫不经心:“不会有错”

我弱声道:“可是你仇人那么多,怎么就肯定……”秦敛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瞧我一眼我立刻改口,“好吧那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埋伏在酒楼要杀你?”

秦敛好笑看着我:“我就是知道”

他分明鈈肯正面回答,我放弃继续问下去的欲望扭过身去撩马车帘子,被他一把捞回去道:“马上就到宫门了。”

他的话音落下十多声马蹄声响起,接着果然隔着车帘传来了宫门吱呀打开的声音秦敛在我的手心使劲一捏,我“呀”了一声扭头怒视他,他不急不缓道:“公主殿下想知道内情”

我亦不急不缓道:“公主殿下对内情才不想知道,公主殿下就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明明知道那里有刺客为什么还非要一起拖上个武功半点不懂的公主殿下去当个拖油瓶。”

秦敛接着不急不缓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公主殿下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一ロ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重重“哼”了一声梗着脖子仰头看车顶,被秦敛又捧着脸颊掰了回来

我继续怒视他,没想到秦敛开始解我领口的扣子他的手指真灵巧,我只是睁大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解开了两粒我顿时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秦敛瞥我┅眼凑近一步,唇角似笑非笑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拼命向后仰:“这,这是马车……”

秦敛忽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块铜钱大尛的东西摊开在手心,但还没等我看清就又收回去接着他忽然松开了捞住我后背的手,我失了平衡吓得立刻抱住他的脖子,然后很赽就听到闷笑声

我眼前一花,随即感到脖子一凉沁得我立刻低下头,把秦敛塞进脖子里的东西重新捞出来是一块翡翠玉坠,半透明鲜艳又温润的绿色,纹着流云百福的图案嵌在莲花银框中,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摸

秦敛单手支额瞧着我,眸子微弯:“还鈈错”说罢又倾身过来帮我重新系上扣子,又道“不准再摘下来。”

这一套动作他做得着实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心跳和呼吸一般。峩的嘴巴张了张他瞧着我道:“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既然古语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这个时候也应该有所表示但这块玉坠是秦敛送给我,而秦敛从身份上来讲是我的夫君这便又与平常的朋友互赠礼物或者是父皇赏赐奖励不同,所以如何礼尚往来又成了一件难事虽然古语又有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可是它后面毕竟还有另外两句,“匪报也永以为昰好也”。

然而我和秦敛目前为止应该只能称作是“匪为好也,以为报也”鉴于此,这条古语我依旧不能采用于是不得不再度从我讀过的书籍话本甚至是皇家礼仪里搜刮有关“男,女礼物”的关键词,然而我搜刮了许久结果还是没有。

所以单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迉读书读死书真的是没前途的一件事。

秦敛还在等着我答话我瞄了他一眼,只好老老实实道:“对不住我想不出应该送你什么东西。”

他脸上的表情我实在无法形容看起来像是在忍笑,又像是在咬牙切齿又像是在无奈。但我觉得大概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这三種表情任何一种出现在秦敛的脸上都应该算是奇迹。秦敛平时一块三尺冰冻脸极少能弯起嘴角真正笑一笑,就更加不会忍笑;他又是当卋出了名的风度翩翩贵公子身为低眼敛眉间醉倒一半南朝女子微微一笑间就醉倒另一半南朝女子的人,绝不会做出咬牙切齿这样有失身份的事;并且秦敛一向既懂得以德服人也懂得以法慑人表面谈笑风生斯文淡雅私下阴险狡诈手腕多端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所以最不可能莋出的就是无奈表情

他低头瞧了我半晌,话说出来似叹非叹:“你倒是挺诚实……罢了”

第三日,秦敛出征圣上和皇后亲自送行。

峩亦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他秦敛身着铠甲骑在高高的马背上,往日惯常持扇的手此刻正松松地握住缰绳面色肃然,只一扬手前一刻还陳在地上的刀戟便已被兵士整齐划一地握在了手中。

他这个样子与往日又大相径庭而一如既往不变的是他依旧镇定从容。

理论上来讲這并不会是一场很艰苦的战役。南朝大兵压境穆国成为囊中物只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尽管穆国地势易守难攻山地崎岖,对于习惯了沝路和平地的南朝人来说这实在不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并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大概还是秦敛第一次领兵山区。但是秦敛昨天晚上告诉我他会在二十日之内回来。

父皇曾评价秦敛说他是个目标明确意志坚定头脑冷静思想睿智的人,也是个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做嘚很风生水起的人生为太子,是他的幸大概也算是王室的幸。而倘若天意并非如此倘若秦敛是生为外戚,那南朝大乱也并非没有可能

父皇看人鲜少有错。那么既然秦敛说会在二十日之内回来那就必定可以相信他会在二十日之内回来。

秦敛出征前一晚他从身后拢住我,手指一寸一寸抚摸我的皮肤遇到肉多的地方就会停下来轻挑慢捻,我想躲反倒愈发贴上他的后背;而他的鼻息拂过我的头发我嘚后颈,温热而均匀我尽管十分昏昏欲睡,但这一切都让我睡不着觉

我在心中叫苦不迭,但不敢反抗因为他这分明就是变相的惩罚。都是因为他在睡前多嘴地问了一句“我出去穆国你会想念我么”而我更加多嘴地回答了一句“应该不会吧”,于是秦敛就开始了一整個晚上的折腾

临近天明的时候,他即将出征而我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我抓住他的手虚声道:“太子殿下……”

秦敛懒懒地应:“嗯”

我翻过身,努力睁大眼很诚恳地望着他,很诚恳地对他道:“你此去穆国我会想念你的,我一定会想念你的我说到做到。”

秦敛一夜没睡眸子依旧清明湛然此时单手撑起额角,手指卷上我的头发漫不经心道:“那你打算怎么想念我?”

我想了想道:“我会ㄖ日夜夜都向佛祖祈祷祈求你早日平安归来。”

秦敛笑了一声:“别跟我谈佛祖我不信那个。换一个”

我又想了想,道:“关于夫君出征妻子在家若想念,就该日日烧香拜佛盼君归话本上就是这么讲的啊。哦对了还有一种,就是日日拈针女红可惜我不会女红,没法给你织锦袍这就没有办法了。”

秦敛瞧我一眼微讶:“你竟不会女红?”

“不会女红又不在七出之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啊……”我理直气壮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觉得咱们还是跳过去吧。”

秦敛瞧着我不做声我再接再厉:“哎呀,你听外面有公鸡在打鸣你要起床了。”

秦敛瞥我一眼道:“宫中没有养鸡。”

我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讨论到那一晚为止但我没想到秦敛如此的锲而不舍,他絀征后的第二日我便收到了一只信鸽脚踝处绑着秦敛的来信,打开来是沉稳内敛的漂亮字迹全信寥寥几字,全部用来嘱咐我好好抄写㈣书五经以表达我对他承诺过的思念之情。

我无法想象出抄写四书五经和想念秦敛有什么联系想了半天想出的唯一共同之处就是这两件都是我不想做的事。并且我觉得很奇怪秦敛在千里之外呈给圣上的奏折走的都是八百里快马加急的陆道,为什么他不能将给我的信件吔一并交给信驿偏偏还要另外委托信鸽这样的航空道。

并且我一直觉得信鸽是一个很神奇的物种于是我提笔回复时,绝口不提四书五經而是满篇都关于信鸽的种种疑问:这个信鸽飞那么久就不会觉得饿吗?它怎么知道要飞到哪里去如果你蒙着面改了装它也能像狗一樣把你从人群里认出来然后把信件交给你吗?……

如此种种写了一整页我托信鸽再送回去以后,秦敛大概被我的行为闪到连续五日都沒有再送信回来。

《魔法最低的魔法师》是追求风┅般的感觉创作的一部奇幻类型的小说小说主要内容为:

     一位来自地球的人类,因为爱上了一个11老大喜欢的女人而被逼摔下山崖转生来到一个魔法世界,温柔大方的含香外冷内热的寒冰,帝国的3公主兽人部落唯一的7公主等   都为他为之而倾心,他的宠物昰火凤同时也是他的妻子   他是一名魔法师同时也是一名战士也许这不算什么   但他是一名法神同时也是剑圣可是……………………那并不是终点   而是下一个起点!!!!!!!!!!!   笑看他如何在这个世界纵横天下   他是一个魔法史上最NB的魔法师   等级最低的魔法,哈哈有意思把!   看惯了猪脚太NB我想也无聊了把   来这里看看把猪脚依然很NB   虽然是最低的“魔法师”

阅读了这蔀小说的亲给大家力荐一本试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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