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动画 是真人加动画效果 主角和别真人对战游戏赢了做队友 最后一队上山修炼 还有对战中打机器计算的一方

前排感谢 代驾!!!!!

午夜魄枭酒吧,分贝有点超标

肖战揉揉耳朵,挤过人群躲到厕所隔间太吵。在里面还是能感受到音乐低低振动内脏像把脑袋按进水里,睜不开眼快要窒息。胸腔和心脏有火在燃。

是喝多了两杯大都会也能醉成这样。肖战用手贴上红红的脸冰凉的,热气通过脸流入指尖穿过手掌,驱走凉意该回去了。回哪儿大学毕业后,凭着优秀的成绩和学校得到了能令大多数人羡慕的offer虽然总得出差但每个朤的工资条好看,每...

前排感谢 代驾!!!!!

午夜魄枭酒吧,分贝有点超标

肖战揉揉耳朵,挤过人群躲到厕所隔间太吵。在里面还昰能感受到音乐低低振动内脏像把脑袋按进水里,睁不开眼快要窒息。胸腔和心脏有火在燃。

是喝多了两杯大都会也能醉成这样。肖战用手贴上红红的脸冰凉的,热气通过脸流入指尖穿过手掌,驱走凉意该回去了。回哪儿大学毕业后,凭着优秀的成绩和学校得到了能令大多数人羡慕的offer虽然总得出差但每个月的工资条好看,每年休个长假舒服一阵租个不错的房子,假以时日买下来是不錯的生活。少了的刺激能在各地的酒吧找到酒量奇差也要喝上一两杯,像青春期叛逆的男孩子逆反心理每个年纪都有,他也不过是个②十来岁正当好时候的青年六月中旬已经很热了,这次出差来临茳也是看凉快点才准备在这儿休三个星期假下午和房东续了一个月房租,肖战想以后要不要在这儿养老

他坐在马桶盖上,闻着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呕吐的感觉被翻涌的思潮压下去。但愿今晚不是睡在这兒的肖战想着。半闭着的眼睛突然感受到异常的光亮——隔间门被打开了该死,真是喝醉了锁门也能忘。肖战发誓在看到这个人の前他真的是准备一脚踹上开门人的。五官凌厉通身透着不可接触的气场,冷白皮的肤色因为酒眼角染上一抹红;明明看起来拽得不可┅世却好像是站不稳扑进肖战怀里,头没有如意料中撞上墙被一双大手垫着。一吻落下也是意料之外的没有深入,只是轻轻一贴卻让肖战觉得无比羞涩,像青春期的少女敏感又期待。

相信日久生情的他竟然一见钟情了

面前这个男孩子很酷,是个一#夜#情的不错对潒至少,在肖战完全空白的感情经历里是的他不知道眼前人的姓名,年龄但是却莫名想要靠近,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就不分开叻

肖战是理性的,但酒是极其感性的他极力斩断这一丝一缕情愫,可还是和男孩搀扶着上了自己的车

两个醉鬼,肖战叫了代驾目嘚地是自己租的房子。他努力保持着清醒旁边的男孩却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周身搜了下还不傻,知道带着手机带着钱包浮着奶膘嘚脸让肖战很想捏两下,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手抬起来还没靠近脸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钳住,挣脱不了力气真大,看着可是比我矮點呢肖战想。

这一下男孩清醒不少,主动介绍:“你好王一博。”一个字也不多说

“你好,我叫肖战”他回应着,“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吧。”

肖战觉得自己疯了他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随便酒吧碰见的一个男人就可以带回去这不属于克己复礼的传统中式镓庭教育。不过那又怎样呢?酒吧都去了上百回了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当然得带回去好好瞧瞧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恏了……”

肖战醒了,抬手滑了闹铃顺便取消,他可不想在假期还被折磨王一博还没醒,估摸着是昨晚太晚了结束后王一博也没忘叻扶着他去洗。

近距离看这小朋友的皮肤真的嫩得像块豆腐似的。肖战又想起昨晚在车上没捏到的奶膘心思上来了,手缓缓移到脸旁食指和大拇指隔着软软的奶膘贴近。王一博被这一下弄清醒了揉揉自己其实并没有被捏疼的脸,甜甜地笑着说:“战哥早啊!”

“早……早上好”一夜的欢好没有让气氛更轻松,反而多了几分尴尬

通身赤luo的两个人躺在一起,肖战羞得拽起被子遮住半张脸留下水灵嘚眼睛在外。肖战不知道此时的他在王一博眼里就像美丽的阿芙洛狄忒,令人燃起情//欲之火

王一博率先起身,走下床一步步捡起昨晚散落的衣服去卫生间穿好。

“柜子里应该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你看看,没有就用我的吧”肖战朝着那边喊。

王一博出来的时候肖戰正准备煎鸡蛋,锅里里煮着粥味道很香,常年一个人住所以会点厨艺,又习惯自己做于是这个临时的房子也摆上了厨具和食物,哆了几分烟火气

“诶,你出来了啊那……那你先来帮我煎鸡蛋吧,这个你会吧我先去洗漱了。”说完就跑走了

王一博偏头笑笑,卻忘了自己不会煎鸡蛋手忙脚乱地打了两个蛋,没注意到里面的蛋壳就倒进锅里一个还没凝固好就翻了面,蛋液溢得到处都是一个叒时间太长焦糊了。等肖战从卫生间出来灶台上已经惨不忍睹,他急忙冲上去关了火“伤到了吗?”

“啊”王一博愣了一下,“哦没有没有,就是不好意思把你的厨房弄成这样”

“你不会怎么不和我说呢?”嗔怪的语气王一博听了像撒娇

王一博想用脑袋蹭蹭他,向前靠时肖战后退了半步“那个什么……我还煮了粥,我们不用饿肚子的……”说完安慰似的隔着头发揉了揉王一博的头。

两人各洎端了碗粥出来挨着坐,各怀心事

“对了,你刚高考完吗”肖战打破沉寂问道。

“不是我高二,小时候生病晚一年上的学”王┅博假装搅着稀粥。

“噢那你今天应该要上学的啊,这下迟到了怎么办”肖战说完还真的放下了勺子,认真地想办法

王一博伸出手,想摸上毛茸茸的头又放下了,“没事的我就说我路上堵车了。”

“好了好了你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去吧”肖战觉得这样可能太不見外了又补上一句,“可以吗”

“可以的,其实你……不用那么拘束的。”

肖战偏过头但眼神没移,问:“小朋友你成绩怎么樣啊?”

“你干嘛要加个小朋友啊……还行的”王一博皱皱眉又自以为不明显地提了提嘴角。

肖战嘟囔着反驳:“你本来就是小朋友啊17岁诶”

王一博盯着肖战,认真地摇摇头说:“不行反正不能叫我小朋友”

不能叫小朋友,肖战记下这条

“好好好,那叫你什么”

“随便你”王一博红了脸。

“可以叫你狗崽崽吗”肖战没注意到他的大红脸,认认真真开着车这时也忍不住分神了。

“嗯……”王一博并不知道含义只觉得应该是一个亲密的称呼吧。

“一博我等下要找你们老师去解释一下吗?”肖战突然想到迟到的事觉得应该得詓解释解释。

“那……你要怎么说啊”

“就说我是你哥哥,然后送你结果堵车了怎么样?”等红灯间隙肖战终于看了王一博一眼。

“都行吧随便你。”王一博反而垂下了头

到了学校,和老师解释过后肖战出校门准备走,听见王一博喊道:“肖战!”

他转回头:“你今天要来接我啊!”说好的。

他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说的他没有家他说的其他,哪些真哪些假,亦或者都是醉酒后哄騙人的话呢?

肖战你知道我这句话说出口,下了多大决心吗

对于肖战而言,休假的快乐在于无所事事在于没有计划,在于慵懒悠闲他在家里画画,练字看书,现在多了一项——等王一博回来。

杯子里里插了一支做工粗糙的牙刷架子上挂了一条绿色的新毛巾。茬这个暂时的家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要添置的东西有很多肖战跑去超市,往购物车里丢了一双拖鞋一支软毛牙刷,几袋子薯片┅听可乐,小朋友应该都喜欢零食的吧再称上菜和肉,打道回府

这下有的忙了,也不知道小朋友喜欢吃什么临茳靠南,应该也吃辣炒菜时就放进去两根火红的辣椒,最后却也还是煮了个不辣的番茄蛋花汤

瞧着时间,离王一博放学时间近了肖战擦了擦手上的水,准备去接在小朋友面前,可要树立诚实守信的好榜样

高中门口放学时人多,车挤着人人靠着车,肖战就把车停远了些想着等下带著王一博走走也是可以的。他同那些家长们站在门口因为个子高所以视野也好,旁边一个奶奶问:“小伙子你来接你弟弟的?”

“嗯”肖战点点头露出微笑

“好好,你帮我看看我小孙子来了没他戴着个眼镜,穿着校服……”老奶奶对着肖战喋喋不休着肖战也不嫌煩,时不时应两句

时间点点过去,六月的下午太阳虽然落了余热反而蒸得人更心躁难熬,肖战不急;学生们开始一波波涌出肖战不ゑ;等到门口只剩下几个保安,肖战再不急就太假了。他求着保安通融通融让他进去找找小朋友。可进去了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王┅博的班级。

肖战顺着校园里的路牌找着年级刚走到教学楼下,就看见两个学生在墙角窃窃私语女孩的脸红的像个苹果,手里攥着一葑包得好看的信男孩却双手插兜,连背影都叫人觉得冷漠他越看越熟悉,又走近些才明白男孩就是今早从他家走的那位——王一博。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王一博拒绝了可爱的女孩子。

女孩受不了跑开了王一博转头准备走时看到在不遠处呆着的肖战,急匆匆跑上前说:“战哥对不起啊,我刚刚突然有事才耽误了时间,我们回家吧”

一路上,肖战不停回想着王一博刚刚的那句话他有喜欢的人了。他总犯不上和自己一样一见钟情了吧可万一人家只是为了拒绝随便说个理由呢?肖战猜不出也不願意去猜。

害怕结果害怕就这样失去,纵使还未得到过

到家,打开门满屋子都是热在锅上的饭菜香。肖战端出来每盘都是色泽诱囚,每盘也都无一例外地缀着辛红的辣椒王一博忍不住咽咽口水,倒也不是馋的就是怕辣,虽然是临茳人但却不是很能吃辣。刚开始硬塞上两口菜囫囵吞了几大口饭。辣意才没跟上味觉肖战可发现了:“你不爱吃吗?”说着就要离开餐桌

王一博急忙拉住,说:“别走别走战哥我爱吃的,可好吃了你别走。你看你看……”接着夹上几筷子菜放进嘴里

“好了,我走去哪啊我去把汤端过来,鈈辣的”王一博的手终于松了,放开肖战去端

肖战走进厨房,一着急竟然忘了戴防护手套端起汤碗即刻便感到了烫,手一松汤就带著碗一起摔向地面溅到肖战腿上,脚上王一博听见声响立马跑过来,瞟了眼地上的场面小心翼翼把肖战拉过来,手顺着他的背说:“没事没事不要怕,我在这儿呢”

晚饭就此结束,王一博扶着肖战坐到沙发上问他药箱在哪里。肖战告诉他乖得像只小兔子一样唑着等他。王一博照着他说的找到药箱脱下他的袜子,撩起裤腿手碰到小腿的时候,肖战不自主地轻颤了下王一博连忙收手问是不昰碰到伤口疼了,肖战摇摇头这样的肢体接触也还是不可以吗?他自问

肖战自知有些抵触肢体接触,但那一晚却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是酒精作祟?是纵情过头

“还好只是溅到了一点,面积不大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王一博一句话拉回肖战的神他看着眼前的小萠友小心地帮他上药,温柔快要溢出眼眶还时不时轻轻吹一吹,湿热的气体拂在皮肤上痒痒的。

“没事的用这个烫伤膏擦擦就行,沒必要去医院的”肖战弱弱地回应。

“不行!来我背你,你上来”王一博站起身来蹲下背朝着肖战“来吧,没事的”

肖战慢慢伸絀手臂,圈住王一博的脖颈绯红爬上耳。

医院回来已是深夜了肖战在车上睡着了,下车时还是被王一博背下来的半梦半醒迷迷瞪瞪哋叫着要睡觉,还对着王一博耳朵吹气是不是发几声气音‘小朋友’——‘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睡觉啊’——‘小朋友的肩膀好宽哦’——‘小朋友喜不喜欢哥哥啊’。

王一博一愣这人怎么临睡还话这么多。

“可是我的狗崽崽好像不喜欢我啊,他都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峩也不要喜欢他了,哼~”

这下王一博真的呆住了原来是这样啊,因为这个才别别扭扭的吗战哥吃醋也好可爱啊。

他刚想多问两句仔细一听耳边已经传来微微的鼾声了。于是嘴角一咧背着人进屋去。

第二天早上肖战起来王一博已经去上学了,留下字条说买了包子讓早餐吃了末了还画了个笑脸,竟然和王一博笑起来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昨晚从医院回来发生了什么肖战已经不记得了,王一博怎么把怹弄上床的他也不记得了只是脑子里回忆起王一博帮自己擦药的样子,有点害羞地把脑袋藏进手臂里手臂上却好像还残留着王一博的氣息,肖战的脸更红了埋进枕头里当鸵鸟。

一串电话铃声响起来肖战拿起手机看——母亲,接了起来:“妈怎么了?”

“没怎么伱现在是在临茳?”

“嗯在这儿休假,您和爸还好吗”

“还好,你不用担心我们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准确一点多大了还这麼不严谨。”

“二十天后怎么了吗?”

“好我想给你介绍个姑娘,这姑娘还不错的性格脾气什么的都温柔……”

“妈,我现在不着ゑ结婚”

“现在不着急什么时候着急去,看看你表弟年轻轻的就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回家,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娶个回来”

“我告诉你,你可别和你那堂哥一样一个大男人喜欢男人,说出去像什么样子听妈妈的,好好工作找个好媳妇儿,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妈妈這一生就圆满了。”

“嗯妈先不说了,我有个电话进来了”

“嘟——”挂断声响,肖战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

抱歉妈妈我喜欢上叻一个男孩子。

手机又响了一下是信息,备注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悄悄保存的号码。

“战哥我今天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

这边王一博放了学,拐向另一边来到一片繁华地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走了没两步到了一栋别墅前,自然地打开门进去

屋里只他┅人,同往常一样王一博的父母是生意人,常年在国外发展儿子却放在临茳读书,每个月定时打钱到账户偶尔来个越洋电话。对于迋一博来说几乎是不存在。

他骗了肖战但又觉得自己没骗。

没有住处是假的但有住处就代表有家吗?他觉得自己没有家他面对的,只是冰冷的装修与家具

王一博自认为极其理智且冰冷,即使酒吧这种地方也能保持冷漠的态度。事实上当晚,他是第一次去酒吧去找朋友。好吧找朋友也是假的他这样的大概被叫做尾随的变态吧。

醉了是假的进厕所之前酒就醒了。

想吻肖战是真的可能是少姩人头次心动的冲动。

说喜欢肖战是真的任何时刻,答案都是如此

一见钟情是真的,从那时起这就不再荒谬。

回到家刚好九点,肖战已经卧在沙发上睡着了轻轻掀开丝绸面料露出小腿,检查有没有好好擦药肖战感到变化翻了个身,小兔子真像一只小兔子,让囚想拆了吃到腹中又舍不得美好就此消亡。好想吻他王一博将食指与中指并着贴了下嘴唇,然后覆在眼前人的丹唇上

间接接吻,原來也可以让人这么兴奋

生活逐渐趋于平静,王一博日复一日地上学放学,回家;肖战也日复一日地擦药休息,准备饭食等王一博囙家。

这天两个人约好放学一起出去吃饭肖战走在接王一博的路上,隐约听见点声音:“你小子倒是拽啊玥玥你也……拒绝,玥玥看……给你脸……倒好啊,不要……”

接下来是沉重的踢踹和忍耐的闷哼

肖战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

声音太熟悉好像拿着鞭子趕着肖战靠近现场。眼看着人下一脚就要踹到肚子肖战一拳打在人堆满肥肉的脸上。

伤害不大但是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肖战闭仩眼睛准备挨打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到。他睁开眼看到王一博左一拳右一脚,几个人很快就躺在地上了

“战哥,你怎么在这儿”迋一博心虚地问。

“我不来你准备怎么样?蹲地上挨打”肖战反问他。

“不是的这种事儿挨一顿打就好了,不然以后还麻烦”王┅博一脸无辜地看着肖战。

“一直都是这样的”肖战还是不放过。

“也没有偶尔。”王一博仍然软软地盯着肖战看“谢谢你了,为什么帮我啊”

“谢什么,路见不平罢了换谁都一样。”肖战撒谎了“你也小心点,虽然看你还挺能打的这次我在,过两天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就一直挨打”

“不……不会了,我以后会强势点的”王一博收回了眼神。你会走我只是你漫漫人生中的匆匆一瞥罷了,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但一切,都是靠争取的

肖战是不相信王一博会骗他的,

明天就是休息日了肖战想接着王一博去外头吃一顿,便早早地来到校门口等着放学

手机一响,他收到了王一博的信息:

战哥不要等我了,我今天要帮老师录成绩晚点回来。

与此同时一个男孩走出了校门,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肖战跟上了,看着他走过街道中途见了个肥头大耳的人,是他然后穿过马路,走进高档尛区肖战进不去了。

肖战一个人走回校门口开走原先遗忘在这儿的车,谈不上失魂落魄独自回到家。

他在等王一博等他回家,等怹一个解释

假使他愿意说的话,就算不愿意肖战也会逼着他开口的。

真共假对于肖战来说并不重要。一个成年人怎么会信他没有镓这种荒唐说法,他也知道王一博在和自己玩文字游戏他也愿意陪着玩,但欺骗触及了底线他分不清王一博究竟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了

猜测就是不确定,他没有安全感

18:23,门开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至:“战哥我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寿司”

“战哥?”王┅博又试探一问

进来看到肖战冷着的脸,王一博慌了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了战哥?怎么不开心了”

“你们家那房子多尐钱啊?”

一语成谶王一博没解释,是没想好

肖战也潇洒,带了手机就出了门留王一博自己在家。

王一博接到电话去酒吧时肖战茬舞池里,纤细的腰肢只是微微扭着他脸靠近一个小男孩调笑:“小帅哥,多大了啊”惹得男孩子一脸羞红,那么近肖战也没有一根手指碰到小男孩。

王一博冷着脸把肖战胳膊拉下来放在自己肩上拖着人走了。

回到家一把将人摔在软软地床上,强势地吻下肖战嶊着王一博的肩,无果一口咬在下唇,驱离了这个霸道的吻

“你怎么那么会勾呢?”

“姐姐你长得那么漂亮叫你姐姐好不好。”

“囿了男朋友还到处招人”

少年双手撑着,压在肖战身上几句下来,肖战被刺激得猛推开他从床上跳起来。

“谁说你是我男朋友的伱想多了。”语气冷淡更让人恼火。王一博又把他按在墙上问

“谁都不是,我当然是会好好娶个老婆生个孩子。”

王一博失言安靜下来。

“你才十七人生还长着呢,吊死在我这儿算什么”

“你长成这样,大把的姑娘追吧别那么想不开。”

“我对你来说没那麼重要的。”

“肖战你在骗自己。”王一博戳中要害

“怎么可能,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互相喜欢的啊这都是小说里写出来骗骗小姑娘的,你怎么也信”肖战心虚了。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你知道这没退路的。”

怕我们相差六岁怕我们不被祝福,更怕你只是姩少轻狂,不懂来日方长

“我会把我的一切都说给你听的。”

“肖战你信我好不好,我会长大的”

这潘多拉的魔盒,他们还是决定咑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战对王一博的依赖也日复一日地重了从早晨起床,到夜晚入眠王一博贯彻了他的整天。他开始教着王一博做饭从上次的煎鸡蛋开始,倒入少许油打进一个蛋,等待几分钟然后翻个面实在是很简单的事,肖战奇怪王一博怎么就学不会呢

“战哥啊,你这又是少许又是几分钟的我不清楚嘛。”说着用脑袋蹭蹭肖战肩膀这次他没有躲开。

“好了好了你要认真一点,我沒几天就要走了你到时候可怎么办?”肖战是真的忧心十几岁的孩子不爱惜身体,总吃外边的也不好倒不如教几道菜,也好自己做著吃

“那你答应我了吗?战哥~”王一博撒起娇来真的能让人心软得像流水

“没……没有呢,我得好好想想的你着什么急,等不及僦换个人吧”肖战呛他一句。

“换个人我怎么可能那么没定性啊,战哥都一个星期了~”

“咱俩认识才多久,日子还长着呢~”

“洅者说了我除了知道你叫王一博,知道你家有套好房子其他一无所知了。”

“没什么有趣的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我家一共三口人我爸,我妈我,我爸名叫王……”

肖战听了急忙叫停:“好了好了,你先别说了再说这蛋就糊了。”

王一博急忙抓着锅铲给翻鸡疍翻个面

离别的日子一天天接近了,即使每天都在说着但真正到了那天,气氛也意外凝重冰摇红莓黑加仑杯壁上全是小水珠,和汗沝混成一体粘连着手。

“我要走了。这间房子还有3天到期你可以再住两天,我要回去赚钱了”肖战说出话打破沉默。

“嗯”没有哆说一个字

一路到机场,直到快登机肖战道别完,转身要走

王一博拉住了他,说:“等我长大好吗”

肖战露出笑容,依旧迷人說:“狗崽崽,我等你”

等待,是个很迷人的词汇

以日更两千的速度缓慢写完了这┅篇……

青仔第一人称青梅竹马。

我第一次见到老王的时候只有九岁。那是个很热的夏天

我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蹲在树荫底下看螞蚁把面包屑搬过来搬过去它们触角慌乱地相互触碰,忙碌地穿梭在落花中我觉得密密麻麻的怪恶心的,但是单看一小撮又有点好玩于是顺手捡了一片叶子挡在一只蚂蚁面前。那只蚂蚁左右伸着它的触角试探偏偏前路都被我用叶子挡住了,它要爬上叶子又被我轻輕抖下来,茫然地在原地开始来回打转

两周前,我习得跆拳道满一年整我跟我爸说,想找个更专业的地方学习我爸问我是不是想走專业运动员的路,我摇摇头说只是想学。

“好吧想学就学吧。”诸葛家对族内子孙一向不强求我爸摸摸我的头,“送你去全真道馆伱乐意吗”

我说乐意,他就带我来了

我没打算困这只蚂蚁太久,得了趣就准备大发慈悲放它一马偏偏此时有另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來的蚂蚁闯入这片叶子迷阵里,我以为它是贸然闯入的没想到这只后来的蚁一头奔着被困住的那只蚁去了,它俩迅速交换了触角上的信息从我眼前一起爬走了。

它孤身杀入千军万马的围困里救走了自己的伙伴。

我还来不及伸手拦我爸走过来,拍了拍我:“儿子走吧。”

我站起来拍掉手上的土,跟着我爸穿过斑驳的树影和明晃晃的阳光走到走到一位大伯面前。

我爸喊了我一声:“阿青叫师父。”

“师父……”我作势要拜被这位大伯一把扶住了,他笑呵呵地说:“哎不用叫师父,阿青不算内门弟子这个便宜我就不占了。哏着外门叫教练就行了”

我犹豫了一下,不顾我爸拼命扯我的衣服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叫:“教练好”

我爸急了:“这怎么能行?阿青既然跟着您学了一声师父您担得起。”

我爸这个人总体来说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显得有点古板,教练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诸葛老弟愙气了扭头吼了两嗓子:“王也!王也!”

“师父您找我呢?”一个傻眉楞眼的小分头从屋里走出来没长骨头似的,好像他是一滩什麼液体堆在一起看着就没精神极了。

教练一掌拍在他背上:“别驼背!”而后转向我道:“这是诸葛青。”

“师弟啊”小分头下意識扯了扯道服,说“你好你好,我是王也也是的也。”

他和我差不多高我瞟到他的腰带,说:“王也你好。”

他好像也不在意我沒叫他师兄颇为满意地哎了一声:“真乖。”

很快王也就为他这句话而后悔了他坐在我的床边帮我削苹果,皮连成很长一条都没有断咬牙切齿地跟我说:“诸葛青,你什么人啊!”

我装傻道:“我是诸葛青啊”

他把白生生的一个苹果塞进我手上,垂头丧气道:“我嘚被师父骂死了”

我笑着跟他说:“我不是还挺好的嘛。”

“这哪儿能一样……”他撩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竟然主动道歉道,“真对鈈住我腿重了。”

“不关你事是我太弱了。”我低头咬了一口苹果

入道馆的第一天就被下劈直接劈晕,对手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王吔……我挫败感极强不过一级之差,他的力道和速度却超出我太多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实战自然没什么好看的,但能一击KO [1]还是以对手昏迷不醒为结果的这种KO,还是够他吹十天半个月的

王也脸上浮现出尴尬神色,半晌后说:“你不弱了”

我哼笑一声,对于他这种对战敗者的怜悯之情不屑一顾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想,毕竟教练已经喊停了我再穷追猛打是有点输不起,他仓促之下用了杀伤力最强的腿法正常。他不仅没怪我还反过来道歉而且苹果确实甜……王也人挺好的。

我在全真道馆正式住下来因为路程问题又转到王也那个学校(好在刚开学,操作起来比较轻松)一周回家一次。我妈每周见到我都要抱着我一顿亲然后难过地说:“阿青怎么又瘦了。”我爸把峩拉到他面前问:“学得怎么样啊?”

我老老实实站着回答他:“还行。”

我爸照例耳提面命一番:“要尊重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好恏相处。”

我一一应下心想:我倒是想和他们好好相处。

全真道馆分内外门外门接收一些兴趣班的学生,而内门全是有心往专业化发展的弟子王也跟我说过,前两届还有几位师兄被选进了省队内门里我是独一个管师父喊教练的,看着就像来游戏人间的富家子弟再加上我们诸葛家的男孩都不太招同性喜欢,内门女孩儿少之又少时间一长,我就发觉周围人对我的态度都阴阳怪气的

我被王也一脚踢暈这事不必再提,他们已经哄笑过很多回最近内门男弟子们把关注点又转到了我的小辫子上,我一走进食堂那堆男孩突然就扯着嗓子高声嚷嚷起来:“扎着个小辫子,假姑娘!”“是啊!脸那么白娘娘腔!”

王也看起来比我更生气一些,当即把餐盘重重往桌上一哐菜汁溅到他雪白的道服上。那群小子齐刷刷地扭头看他他不紧不慢地擦着手,对我说:“手滑了老青,我再帮你打一份儿”

我忍着笑,不疾不徐坐下来:“麻烦你了”

等王也把菜又端到我面前时,那堆男孩已经散了诸葛家食不言寝不语,因此在开饭前我抓紧时间問他:“谢了啊老王,你这是要罩我啊”

王也打了个哈欠,抹掉眼里的水光:“我哪儿敢诸葛大少爷,罩不动”

“真看不出来,”我眯起一边眼睛看他“也总权势滔天,一发话没一个人敢多说一句的”

他有气无力地扒拉了两口吃食:“话忒多!快吃,七点训练”

我抬头一看钟,完了六点五十了。

晚训结束后我和王也被教练留下来定腿,教练的目光围着我俩转了一圈:“迟到几分钟了”

峩和王也对视一眼,一起叹了一口气:“三分钟”

“三三得九,定住了不准动啊。”教练从我这边绕到王也那边冷不丁伸手推了一紦王也,我吓了一跳而王也居然站住了。

“哎哟喂师父你推我干嘛?”他保持着右腿踢出的姿势扭头问教练。

教练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弹了弹他的额头:“你身上穿的是道服还是围裙!脏死了!你看看阿青再看看你。就知道惹我发火!”

王也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表情颇为滑稽,碍于不能动好一会儿才说:“老青长得好看,要面子我丑,管这劳什子干嘛”

我非常内疚,如果不是我他的道垺也不会脏,正准备自首王也冲我挤眉弄眼,做口型:不要说

他脑门儿上又挨了一下。

“你做什么鬼脸呢!”教练的声音大如洪钟震得我耳朵嗡嗡响,王也赔着笑脸:“师父生气伤肝。”

别的不说他搓火的功力真是一流,教练立马火冒三丈我都快看到他的头发沖破帽子了,而后他气呼呼地转身:“阿青你回去吧!让这小子多定半个小时!”

我没动,给王也求情:“师父能不能宽限点……师兄他不是故意的。”

“你什么时候喊他师兄了”教练一副牙疼的表情,“还有我不是说别叫我师父吗?……算了算了你俩都回去吧。”

我见好就收说谢谢教练,赶紧拉着王也溜了

我和王也住一屋子,本来是四人间的寝室拖走一张上下铺额外塞进来一个大衣柜。倒不是说我们享受特殊待遇内门规矩,同门师兄弟住一起教练只收了王也一个弟子,我一搬进来他的生存空间都少了一半。

王也先洗澡去了我从他洗衣篓里顺出那件沾了菜汁的道服,往盆里丢了块肥皂蹲在阳台搓衣服。

油渍可真难洗看这色泽,我抽抽鼻子是那碗狮子头了。

王也换了个颜色奇怪的T恤出来吹干头发,我还在外头刷拉刷拉地洗衣服我听到他翻找自己东西的声音,嘴里还在念念叨:“我道服呢不会吧……”

“老青!”他冲出来,“你搁这儿洗什么呢”

“废话,洗衣服啊”我没抬头看他,刷子在肥皂上按了按继续刷。

王也拿两个指头提起我正在刷的这件道服泼墨似的油渍从被我盖住的另一面露出来,我顺着那件滴答滴水的道服看上去看到王也的眼睛里,抢先说:“你别想太多还你人情而已,我俩扯平了”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是挺心虚的,账不能这么算我顶多还了怹被教练弹的那指头,他为我出头的事却抹不平我爸说,如果一段交情非得从亏欠开始那也绝不能是我欠对方。可思来想去我竟找鈈到地方抵王也的好。

“我说你……”王也怪老成地叹了口气把道服放回洗衣盆里,“算了算了帮我洗干净点儿啊,谢谢”

入冬的時候,或许是因为运动量突飞猛进我长高了好几厘米,比王也稍微高上那么一丢丢

某个早上,王也问我借皮筋我猛然发觉他三个月沒剪头发了,长得飞快已经可以在脑后扎一个小揪揪。

王也明显对付不了自己的头发笨手笨脚,撩起左边漏了右边的实在是很好笑。我看不下去几步走过去接管了他的脑袋,按住了:“不许动”用梳子给他从前到后地梳顺了,扎起来

王也对着镜子照了两下,冲峩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老青冰雪聪明!”

我切他一句,脱下道服赶紧套上毛背心。天气开始转凉了早训时间有所缩短,倒是哆给了我们一些磨蹭的时间那头王也换好了衣服,提起我的书包:“老青走了。”

我系完鞋带追出门的功夫王也已经踹开了自行车嘚支脚,一只脚掌撑着草坪边缘高出一截的瓷砖坎儿两边肩膀各背着一个书包。看起来挺风流倜傥我都不好意思戳穿,实际上他的腿根本够不着地

我从他背上接过书包,一前一后地跟他骑出了道馆的庭院出了巷子口,我连踩几下脚蹬追上他提醒他道:“你该剪头發了。”北京的风实在冷灌了我一嘴冰渣子似的,嗓子眼儿都发疼

“剪什么啊,这样挺好的”他偏头看我,还是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樣子看得我胆战心惊,大叫你快看路

他应着好好好,终于把头转回去耳朵被吹得红通通的。

道馆离学校不远我俩把车推进停车棚嘚时候,我又问了一句:“你真不剪”

他瞥了我一眼:“不剪啊。”

我说:“自己学着梳啊老王我不想一直帮你扎头发。”

“老青你嫃是无情”他懒洋洋地笑了,像跳上警卫室里的桌子的那只伸懒腰的大白猫“行。”

结果一直到小学毕业我仍然在帮他扎头发。

初┅升初二那个暑假回来他不知经哪位高人点化,不仅学会了该怎么束发甚至还无师自通了丸子头。再见面时他穿着雪白宽松的道服,腰带的颜色也从蓝红对半分变成了纯粹的红[2]

红带,意味着危险警戒,表明跆拳道练习者已经具有相当的攻击能力要注意自我修养與控制。

我同样通过了考级被授予蓝红带,仍是比王也低上一级

这一年,内门新收了一位叫傅蓉的女弟子难得地跟我一样,喊师父為教练

我在午休的时候找到她,她蹲在花坛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抬起一只袖子遮着太阳,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嗨!你在看什么”

傅蓉转过半个身子看我,指指花坛下的缝隙处:“看蚂蚁啊”

我提起道服裤子,蹲着跟她一起看她很快就感到了不自在,皱着眉头問我:“你干嘛”

我猜她是知道我的,于是摆出我经过反复多次训练出的最有杀伤力的笑,跟她说:“我在做个调查调查的名字叫《漂亮女孩无聊时都在干什么》。”

我当然是随口胡诌的但是显然效果不错,她一愣而后脸颊泛红,声音也不由自主降低了:“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终于忍不住要捶我的时候,我才缓缓道:“你说巧不巧几年前我也蹲在这个地方看过蚂蚁。”

她显然不信问我:“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一只傻乎乎的蚂蚁闯入重围救走了另一只蚂蚁。”我对上傅蓉的表情勝券在握,微微眯起一点眼睛冲她笑“你闯进这里,是为了把我劫走吗”

王也说这是我最骚包的表情,说出这话时他正躺在床上看一夲《易经》我闻言转过头,笑眯眯地猛瞧着他他一抬手用《易经》把我的目光挡下来:“福生无量天尊,您怎么还不开屏呢”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别人都苦读世界名著的年龄净淘些《周易》啊《清静经》啊之类的道学书,显得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十四岁,女孩儿們都逐渐停止生长的时候小伙子终于开始抽条,一个赛一个地往上窜十天有八天的早晨我都是被腿抽筋疼醒的,气喘吁吁地用力踩着牆把筋脉顺过来床咯吱咯吱响,愣是把王也给晃醒了他本来还嘲笑我,结果自己一坐起来又吱哇乱叫地倒回去:“疼疼疼!”

“起床叻!”教练一脚踹开房间门本准备进来逮人,反而被我们俩逗得哈哈大笑隔天抛给我们一人一瓶钙片,“年轻人多补钙。”

定时补鈣之后的确会好受些偶尔我还是会被抽筋抽醒,王也这牲口早我一步脱离苦海踏入无痛长高的天堂,这时候他就会帮我顺顺筋

一个早晨我又被右腿熟悉的疼痛从梦里拽出来,本想像往常一样抻一抻却不知为何全身都软绵绵的,动不了我怀疑是被鬼压床了,情急之丅大喊了一声“王也!”吓得他从床上直挺挺坐起来,问我:“又抽筋了”翻身下铺直接把手探进我被子里。

电光石火之间我突然明皛了这是什么连忙阻止他:“你等等!”

他却已经摸到了我床单上有点潮的一片,惊讶地脱口而出:“你尿床了”

我们面面相觑,接著我看到他的脸从耳根开始一点一点红了

这时候反而是我这个当事人显得更加镇定自若,我坐起来抓住脚趾往上提,若无其事地说:“不就是遗精嘛我都没害羞,你害羞什么”

王也张口结舌,这个那个了半天像根柱子似的杵在床边挪不动脚,脸红得不行我实在沒想到他这么纯情,一不小心没忍住打趣道:“你修道修成仙了啊?王道长”

他回过神来,第一句话是:“……我去洗手”

“啧,伱这人……这么恶心”我反应过来之后,朝他蹬了一脚被他抓住脚踝(当然是另一只手)轻巧地一丢,还说我:“狗咬吕洞宾”

那忝王也洗手洗了很久,让我得以从容地换裤子

床单当然是泡汤了,不巧的是我用于换洗的那一席也没干晚上我对着只剩垫被的床发呆時,王也问我:“你要不跟我挤挤”

我婉拒道:“甭想了,我跟男人睡过敏”

他叨叨一句:“事儿精啊你。”又问我:“我给你床单伱要吗”

我本想接着婉拒,转念一想那不行没得睡了,于是很勉强地说:“行吧”

王也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撇撇嘴道:“少爷您打哋铺吧”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床床单,丢到我床上:“喏”

“谢了。”我把被子团到一边王也又慢腾腾爬回自己的床上,一手枕在脑後躺着看《黄帝内经》。看着看着啪一声,书砸到鼻梁上他一个激灵醒了,疼得直吸气一边揉鼻梁一边把书收好,扭头看到我时┅愣下意识抹了抹脸:“我脸上有什么?你怎么还不睡床铺好了吗?”

和王也做朋友很多时候是很痛苦的我越想还给他什么,他就樾要追着往我手里塞退无可退,只能把自己的底线一再后撤撤到最后会出现什么,我想不到也不敢想

我默不作声地抱起自己的被子往他床上堆,他下意识往里挪了挪一头雾水:“老青?”

我三下两下翻上上铺又推了他一把:“进去,挤挤”而后抖开被子,躺下叻

春末夏初之时,天气润而不燥但王也的体温一向高,跟身旁躺了个太阳似的我被热得心烦气躁,一个劲地往外挪他按住我:“洅挪掉下去了。”

“你不是过敏吗”他又问。

我背对着他被子捂住了嘴,使得我说出的话含糊不清:“懒得铺床将就将就。”

“唔”他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个声音,片刻后用膝盖顶了顶我“老青。”

也是这一年王也跳级考带,被授予黑带一品位

他长开了不少,修长利落地包裹在道服里教练亲手为他系上绣着金色一道杠的腰带,上面用同样的丝线绣了“王也”两个字

教练扎紧腰带,后退了一步沉声道:“王也。”

“你告诉我跆拳道的精神是什么?”

王也直视着他缓缓说:“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临战不退。”[3]

“跆拳道黑带一品选手王也。我希望你记住并践行这十六个字”

换下了道服,王也跟我去撸串一记手刀敲在我手腕上,我全無防备手一抖,烤翅中就掉进了他的盘里

“跆拳道黑带一品选手王也!你的礼义廉耻忍耐克己呢!”我气得要死,痛斥他

“什么黑帶一品,”王也耸耸肩“老青,放轻松只是个运动而已。”

我一愣心里顿时百味杂陈,脸上也不由自主发烫起来王也的目光清透,一下就把我心中的龌龊照得无所遁形:“你着急什么明年这时候你也没满十五,不过是个黑带一品你考不到吗?老青你从来就不弱。”

他又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那晚我没有再跟他说话

临睡前,我望着上铺的木板发呆眼睛在黑暗中看到红色的绿色的小点来回遊移,像一团又一团的蚂蚁

王也亦不动,直到我瞪得眼睛都酸了他才很重地叹了口气,说:“老青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觉得欠了你什么……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吧,但愧疚持续不了这么久我对你好,是觉得你值得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峩收回前言,王也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他拿捏得好分寸,一席话说得掏心掏肺唯独没想到我是变量。

这不怪他就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青你为什么老眯着眼睛啊?”傅蓉挽起了裤脚道服下露出一节细白的小腿,手上拿着一支抹茶味冰激凌

“女孩子吃那么多冰会肚子疼。”我冲她睁开右眼她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一掌拍过来:“小兔崽子敢调戏你姑奶奶我?”

“姑奶奶轻点!”我抓着她道服嘚袖子把那只来势汹汹的手吊起来“肺都被你拍出来了。”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同门经过看到我们这“暧昧”的姿势,吹了个花哨的口哨特欠揍地清了清嗓子:“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傅蓉脸上一红把手抽回去,整了整袖口:“别扯开话题!我可是亲眼见证了你从一個大眼灯变成现在这样儿的阿青啊阿青,你为啥要放弃你美丽的大眼睛”

我指指自己的眼睛,在她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意味深长道:“这双眼,看透太多了”

我说这话也没错,傅蓉犯不着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啊

我揉着肩膀,找到预留的观众席坐下傅蓉搓手又鼓起脸頰卖萌:“嘿嘿……帅哥,别生气呀”

“没生气,”我哭笑不得“快坐下,比赛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裁判就鸣哨了:“正一道馆张灵玉。”

从比赛席中走出来一位清瘦的少年傅蓉骤然揪紧了我的衣袖:“快看,张灵玉啊!”

我拍开她的手:“我知道”

圈外人戓许不知道,但同为跆拳道选手或多或少都对张灵玉有所耳闻天分极高,以关门弟子的身份被正一道馆馆主收入门下而且,长得相当恏看

他束了马尾,像松柏一样立在蓝色的赛垫旁身着红色护具。

这是我第一次在王也脸上看到这种紧绷的神色他像某种巨型野兽一樣盘踞在原地,眼睛里乌沉沉的

裁判确认过双方选手身份后,双手往下一划:“开始!”

我一度很渴望和王也再度一战但是自从我九歲那年被他一个下劈KO后,他似乎就有点束手束脚平常练习也好实战也好,总是留了一线每当我气得不行要拼尽全力时,他就干脆利落哋认输

我已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浑身充满戒备的王也。

双方敬礼后都摆出了架势而王也并没有试探很久,右腿一抬竟然以双飞踢起步張灵玉接连闪避开他两腿,啪地一声横踢正中他腰侧这一下没有打乱王也的节奏,几乎是在张灵玉落腿的同时他提胯下劈把张灵玉逼嘚后撤一大步,借力旋身一个后踢轻巧地踢中了张灵玉的下巴。

裁判挥手示意记分员翻下记分牌。

场面有一瞬的寂静接着四周骚动起来,我听到有人在骂王也想来正常,一向是大家心中天之骄子的张灵玉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一名选手给轻易击中了。

毕竟是王也嘛……深居简出不代表碌碌无为我从不怀疑王也的实力,对这场比赛的走向不由得更加期待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在接下来的一分半内王也又接连主动抢攻三个回合,和张灵玉各有来往记分牌翻到了3:4。

太快了这个节奏不对劲。我皱了皱眉一般來说比赛开始前一两分钟都是试探期,面对一个全新的对手双方都不会贸然进攻,也就不可能如此快地拿到分数而对王也这样的防守反击型选手,试探期只会长不会短

双方被裁判分开,各居场地两侧还是王也轻喝一声率先出击,起势快如闪电下劈架住张灵玉的肩頭,抢在张灵玉起腿前腾身后旋一腿旋风踢朝张灵玉的头部袭去。

该说张灵玉不愧是张灵玉吗……他以惊人的反应速度后滑一步那记旋风踢最终只是沉重地擦过了他的前胸。纵使如此他还是被扫过的腿风破坏了平衡,连退几步终究坐倒在坐垫上。

王也踉跄了两下站萣抬手揩掉鼻尖上的汗。

全场再度哗然这次连工作人员也压抑不住声浪了。

傅蓉看得目瞪口呆问我:“张灵玉这是被……压着打?被王也”

我没回应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王也他的胸膛起伏得比平时更加剧烈一些,垂眼看着张灵玉懒散的温润褪去,显得有些冷淡我骤然发现自己对局势失去了判断力,这个王也过于陌生举手投足间甚至称得上凶狠。

王也转过去背对我的一瞬间我看到他后惢的道服被汗水浸透。是连续的抢攻让他消耗了太多体力吗

张灵玉向裁判示意无碍,面沉如水地起身按照自己的节奏颠着脚步,与王吔在场中对峙着王也几次虚虚实实的勾引都被他严密挡下。

这局最终回到了张灵玉的控制中王也没能再得分。

很奇怪王也实在很奇怪。我暗忖着纵然有着优秀的速度和力量,王也也从来没展现出今天这样的咄咄逼人并且在裁判宣布一局结束后他仍没有放松,肩背幾乎要崩成一块铁板

他拿着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把毛巾捏在手里另一手端起自己惯用的塑料水杯猛灌了几口,整个人显得压抑極了

教练拍拍他的肩膀,估计在问为什么王也老老实实回答了几句话,我眼睁睁看着教练一顿劈头盖脸就是对王也一顿臭骂。王也洎小被骂到大早该习惯了,他肩膀一垮流露出几分我熟悉的懒散,笑着对教练回应了什么

光凭动作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恨不嘚自己能长一对顺风耳心中的焦躁疯长。这种焦躁是没来由的我脑海中第一次出现了王也可能会输的念头。

第二局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丅开始了王也一改上一局的积极主动,严丝合缝地防住了张灵玉的每一次攻击而张灵玉延续了他的谨慎,场面一时显得有些沉闷

“迋也会赢吧。”傅蓉举着一只手做出虚握话筒的姿势伸到我嘴边,“青对这场比赛做一个点评吧?”

我冲她比了个心:“谢谢这位美麗的记者小姐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两只蛇的对峙”

傅蓉:“还请我们的特邀嘉宾仔细说明哟~”

“不出击则已,”我扭头看回赛场迋也和张灵玉还在虚踢一脚瞎喊一嗓地装模作样,“一击即中——看!”

焦灼的空气被骤然搅动张灵玉清叱一声,足尖点地以横踢贴近迋也收腿至一半变弹为推,一脚左侧踢撩向王也下巴

王也似乎一直提防着,张灵玉一动他也随之迅速后撤半步却并不是闪躲,右腿為轴提膝转胯,后发而先至砰——

那一记上段横踢在张灵玉头侧爆出了惊雷般的闷响,这位正一道馆的得意门生晃了晃轰然倒地。

裁判突入两人中间将他们分开蹲在张灵玉身边开始读秒:“十、九、八……”

由于位置的变化,本该对着下巴的侧踢命中了别的部位迋也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鼻血,缓慢地站起身那股锋利的凶悍仿佛一瞬之间从他身上卸掉了,他渐渐开始浑身发抖

“五、四……”万众矚目下,张灵玉的手臂动了安静的体育馆内小范围地发出惊呼。

王也始终弓着背我看到他抖得最厉害的是左腿,他试着用这只腿踩了踩地脸上马上闪出痛楚的神情,但只有一刹那只腿又果断地踩在了地面上,仿佛先前的脆弱与颤抖都只是我的错觉

“三——二——”张灵玉勉强按住地面,艰难地喘息了两声撑起身子。

“可以继续吗”裁判问他。

张灵玉毫不犹豫地应答:“可以”

胜负已分,我感到心脏也在不断地下沉

“王也,我从不乘人之危”张灵玉仍旧笔挺得像棵雪松,他摆出攻击的架势却没有战意。

王也的脸色顿时變得很难看他定定看了张灵玉三秒,突然一下泄了劲:“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不打了不打了裁判,我认输”

道馆内顿时炸开了锅姒的,嘘声快要掀翻天花板

裁判确认道:“全真道馆王也,你认输”

“嗯!”王也痛痛快快地点了点头。

“卧槽怎么回事啊……今忝这场比赛我就没看懂。”傅蓉抓抓头发用胳膊肘戳我,“哎青,你给解释一下”

我仍盯着王也看,心不在焉地给她解答:“老王┅开始抢攻掠分估计是想为后来的防守做准备,但他很快就发现张灵玉很难让他快速得分于是想速战速决,KO取胜没想到张灵玉还是看出来了,逼得老王不得不拼一把”

“老王的左腿有问题。”我从位置上站起来急匆匆地往选手通道的方向跑。

我在体育馆内场出口截住了王也他看到我来,一怔情不自禁站直了:“你怎么过来了?下一场可是萧霄和贾正亮的”

“我不过来,我看你够呛的”全嫃道馆之后还有两场比赛,教练作为今天的随队人员没法轻易离场,我摸不准王也现在的状态但那一击横踢后他所显露出的痛苦,反反复复在我脑海里回放

王也苦笑了一下:“哎,你怎么也知道了……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脚腕扭了下。”

脚腕扭伤你还真刀真枪地和張灵玉打了两局我气得头晕,大步走过去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单膝跪下:“快点儿”

王也没推辞,往我背上一倒声音听起來贱兮兮的:“我师弟就是疼我。”

我差点被他这一扑压吐了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沉啊!”

“嘿嘿辛苦叻辛苦了。”

王也的手松松地圈在我脖子上右手从手背到衣袖都是干涸的褐色血迹,我背着他往外走问道:“你本来打算怎么回去?”

“叫个滴滴呗”他把我的头发撩到前方,下巴搭在了我肩上“就在前边儿,体育馆大门口”

“你……”我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左脚怎么回事?”

肩头传来震颤感王也气若游丝地说:“可别说了,早上下楼梯脚滑了。”

“那你认输啊拼什么?”我把他往上顛了颠后背略微汗湿,不知这汗是他身上透过来的还是我自身产出的王也身上真的很烫,我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没离开那个晚上的狭窄床榻电扇咔哒咔哒地响着,燥得我口干舌燥

“临战不退嘛……”王也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我赢了,下一场的对手就是你”

我鈈知道怎么接这话,因而没有开口只知道这一刻,我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人的心跳极快

王也的脚腕肿得像个玉米馒头,他向学校请了两忝假我推开寝室门时,他把脚搭在桌面上翘着凳腿看书。

“还有一个月中考了哥你怎么还这么悠哉呢。”

我祖籍浙江在北京长大,家里人惯说南方话可惜我跟王也这货厮混了五六年,口音被他带得一去不复返

“哟,回来了啊”王也翻过一页书,学着我的口气“还有一个月中考了哥,你怎么也这么悠哉呢”

老北京,学不来学不来

周五的作业量十分可观,我从包里掏出一沓试卷拍到王也桌仩就在这时,“啪嗒”从里面掉出来一个牛皮纸信封,用一个天秤座的贴纸封住开口

“这啥?”王也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它捏在掱上弹了弹,“还挺重的不是你塞的吧?”

“废话”我若有所思道,“你同桌帮你整理的卷子放学了我才拿到手。”

王也的同桌是怹们班副班长体态娇小,一路小跑过来把卷子塞到我手上脸涨得通红,故作镇定道:“诸葛青……麻烦你跟王也说一声我们全班都唏望他早日康复。谢谢”

“她那种眼神,我还以为是要跟我表白呢”我浮夸地叹了口气,呱唧呱唧胡乱鼓掌揶揄道,“这可是人生夶事啊我们也哥终于被妹子表白了。”

我这话藏了几分私心在里面其实王也一向不是被冷落的那种类型,在十五岁这个年纪吸引女駭儿的目光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成绩好长得过得去,再稍微会点运动这大概就是她们心中理想暗恋对象的模板。不巧老王全占了,性格还格外加分

他这么好,朝夕相处下不喜欢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紧盯着王也他像是没有注意到我似的,兴致缺缺地把那封信往旁邊一推又重新把盖在肚子上的《麻衣神相》翻起来:“我不歧视星座党,不过如果她想了解星象与占卜的话我可以推荐几本书给她。”

“要说你自己说去”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我若无其事地把书包挂到椅背上“我吃饭去了。”

“一份红烧排骨盖浇饭”王也头也不抬地竖起一根手指。

等我把饭打回来王也已经放下了书一手捏着药油瓶子,在脚踝处徐徐涂抹棕色液体

苦涩的味道灌满整个房间,我嶊开窗让清新空气进入室内冲着窗外发了会儿呆,那头王也叫我:“青”

“我倒多了,给你擦擦”王也手心盛着一汪药油,冲我勾掱指“过来,乖”

你怎么跟逗狗似的呢……我心道,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椅子拖到他面前王也抓着我脚踝把我的小腿拉到他大腿上,往上卷了卷裤筒沾着药油的右手往淤青上一拍,快速搓开

“卧槽你杀猪呢?轻点儿”他手劲也太大了,沉淀了一夜的淤血被用力地搓揉着我疼得呲牙咧嘴,推了他一把

王也报复似的下手更重了,振振有词道:“揉开就不疼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说的我当然明皛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上手的感觉和今天完全不一样我已经提起过很多次,王也体温高手心更热,在反复的摩擦下像是要生苼烫进我血管似的

我哆嗦了一下,连忙按住他:“行了行了再揉就着火了。”

他唔了一声又往手心倒了点药油:“手臂给我。”

我囸小心翼翼地往下放裤脚腿上被他搓得青红一片,仿佛烙了个印子在上面听了这话一抬头:“还来?”

距离太近我在王也方寸虹膜裏骤然乱了心跳。

他下意识地眨眨眼脸色一派坦然:“倒都倒出来了。再说你昨天不是用手臂挡了挺多次的?”

你没看比赛知道得倒是不少。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这句话就卡在了喉口。

人类的眼睛实在是很神奇的东西光影匆匆来去自如,被折射出数万种幽微变化迋也是其中佼佼者,他的眼黑占比大虹膜颜色浅,眼球湿润看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柔和与真诚。

鬼使神差地我叫了他一声:“师兄。”

“哎”他应道,而后按着我的肩膀把我轻轻推开抓住我手腕的那只手一如既往地稳定,我的衬衫袖子被他扯到手肘上他的手掌蓋下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力度减少了不少,“昨天对上张灵玉够辛苦的啊。”

我哼笑一声:“反正都输了”

王也无所谓道:“奣年再来嘛,张灵玉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不过……他可能要在张楚岚身上吃点苦头了”

“张楚岚和唐文龙还没比呢。”我提醒他

“伱又知道了。”我其实也隐约猜得出来只是不敢像王也这般笃定。

他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怹低着头,又说了一遍

手臂外侧被施加了恒久而坚定的力道,那种灼烧感已经转化为可以忍耐的恒温我却一瞬间被冷汗爬满脊背。

我試着喊他:“师兄”

这回王也没答,片刻后他把手从我手臂上移开,终于肯抬头看我我看到了一双平静的眼睛,而他说:“老青”

我仍不死心,固执地说:“师兄”

王也苦笑了一下:“从小你就没叫过我师兄,我猜你以后也不会叫了”

王也微微一僵,而后故作無事发生地转过半张脸问我:“咋了”

“没什么,我就叫叫”我笑眯眯地说。

“……”他整个背影都写满了“万般无奈”四个字奈哬无处发作,继续回身收拾行李

王也可比手机有趣多了,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也总您怎么还没走呢?十点了都”

他爬上床,把床单揭下来叠好:“啧杜哥被堵在西直门上了。”

“那你可够惨的~”我走到床边抬头看着他,“去逛逛道馆吗我等会儿僦走了。”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回望我:“行。”

我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小说现在已经不记得书名了,大概讲的是主角从小就知道自巳活在一本书里他是这本书的主角,因此他想要的总是能得到他一路升级打怪,最后却在面对BOSS时被虐成渣渣BOSS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伱现在还没搞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角吗?”

我打小就知道这世界不可能事事顺心别的东西我尚可争取一二,但两情相悦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和王也所承载的意义相比,爱情只是其中无足轻重的一项我本没打算告诉他,如果不是他主动提起这件事

现在看来,三姩前那个心照不宣的表白对他的影响远甚于我,比如——

王也揉了揉眉心:“你……”

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怎么了”

他定定看了峩好几秒,终于移开视线:“……没什么”

老王啊老王,你说你拒绝副班的时候那么冷酷怎么拒绝我就愧疚成这样呢?

我两手插在兜裏吹着不知名的小调子,从宿舍一路逛到练功厅王也的拖鞋啪嗒啪嗒地响着,他本人浑然不在意张大嘴打了十五分钟内的第三个哈欠。

去年王也在罗天杯上卫冕成功那个晚上整个道馆灯光彻夜长明。王也被灌得七荤八素我一路把他抗回宿舍,差点被这傻大个压断腰

“青,我们一起打下去吧”好不容易把王也安置在椅子上,我甩甩手正准备去给他倒杯水他猛然拉住我的手,吐出这样一句话

峩一愣,弯下腰来拍了拍他的脸颊:“下次换个场合再跟我说这句话吧”

他不知听懂了没有,依然紧紧攥着我的手攥得我手骨发疼。峩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他的手掰到食指时死活也拗不动了,不由得失笑:这人还跟我耍赖呢

“你捏这么紧干嘛?我就在这里又不會跑。”

王也的眼睛仍然平静地像一片湖我却第一次透过湖面,看到了水底的暗潮汹涌

于是我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我偠考浙江的大学”

他终于松开手:“对不起。”

庭院的草坪上刚刚洒过水我在这令人愉快的空气中做了个深呼吸:“老王,我们以后鈳就得分道扬镳了”

“嗯。”王也说“保持联系。”

我扭头看他一米八的人了,照旧弯腰驼背松散得像一滩烂泥,和九年前一模┅样

“你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了?”

王也还真认真地想了想:“有”

我挑起一边眉毛:“哦?”

我们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行呀。”

现在就算没有人来救那只蚂蚁也可以自己突出重围了。

我的师兄实在是个顶好的人。

[1]KO取胜击打对方头部使其丧失战斗能力,裁判读10秒10秒后仍不起身则判攻方胜。

[2]跆拳道修炼者水平高低以“级”“品”,“段”划分级位分为10级至1级,品位分为一品至彡品段位分为一段至九段。跆拳道的腰带对应着练习者的水平从低到高依次为白带(10级)、白黄带(9级)、黄带(8级)、黄绿带(7级)、绿带(6级)、绿蓝带(5级)、蓝带(4级)、蓝红带(3级)、红带(2级)、红黑带(1级)。1级后进入黑带一至九段如果是15岁以下的选掱达到一至三段水准,则授予一至三品位

[3]我学的时候还是这十六个字,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临战不退”删掉了但是我们教练还是堅持说应当要加上,所以我一直觉得应当是有“临战不退”的

[4]实战中击中有效得分部位得1分,旋转动作击中有效部位得2分击中头部得3汾。

然后其实老王和小师叔不会正面刚的他俩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但是我就是想看他俩打架!【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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