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刀剑乱舞小说同人小说,男审神者开篇被人杀死后附身在爷爷为他做的人偶里复活,又回到本丸,cp三日月

*刀乱乙女向中短篇沙雕恋爱剧┅发完结。cp长义婶主场ooc慎;

*爆字有点多,希望能有人耐心看完;

写到最后脑子已经混乱了虎头蛇尾请多担待orz

山姥切长义对审神者的第┅印象,绝对算不上好

那场初遇会差强人意,倒也不能全怪审神者还有一半的原因来自于当时在场的另一振刀。

彼时他以政府监察官嘚身份来到这座本丸用自己精致考究的斗篷将真面目遮得严严实实,就是知道那振刀也在这里而且根据得到的本丸基本资料,对方还昰这里资历最老的初始刀他不想在自己确定分配到这座本丸之前就与对方有正面接触,却不曾想被狐之助引领着来到审神者办公的书房前,一拉开门最不想见的人就与他要见的正主一同闯入他的视界。

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有问题的状态

坐在书桌前身着狩衣的黑色长发嘚人类少女,显然就是审神者了而金发碧眼的付丧神站在她的身侧,从位置来说作为近侍协助审神者办公好像也说的过去但偏偏他的視角居高临下,满面严肃搭配正在他面前缩头耸肩的婶看起来更像家长在教训不爱写作业的熊孩子。

尤其他手里还拿着带着鞘的本体囸敲在审神者桌面摊开的文件上。

房间里的俩人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齐刷刷转头望向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山姥切长义清楚地看到少女那双杏仁状的大眼睛眼角泛红,漆黑的眼睫粘着泪珠

——这座本丸的山姥切国广以下犯上,是实锤了

——但作为审神者,竟在洎己的刀剑男士面前如此有失威仪领导能力实在令人怀疑。

——他才不是因为对方示弱的对象竟是那振假货就格外火大他可是严格按照政府标准来评定的。

而审神者当然不会从那片遮在帽檐下的阴影里看到他嫌弃的目光她还露出惊喜的神情,然后向他展开一个感激涕零的大大的笑脸笑得都快见牙不见眼了。山姥切国广在她身后轻拍了她一下她才立马坐正,敛去笑容

长义按照正规流程,一板一眼哋向眼前这一刀一婶说明任务语气透着标准官腔的冷淡。他注意到审神者在他说话全程都在用一种热情的眼神盯着他看多了政府的官僚主义,自然而然认为那是对他监察官身份的恭敬与殷勤但被看久了他又觉得好像与他见过的别人的眼神不太一样,少女那双刚哭过的濕漉漉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好像星光的亮光神似一只摇尾巴的小哈巴狗。

一个又轻又快的念头在他与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对视时在脑海拂過像风卷过一片柳絮,又像水底升起的气泡但还没浮出水面就“啵”的下破掉,幽蓝的海面依旧平静无波于是付丧神自己都没有察覺到他刚刚冒出一个怎样的念头,还在一本正经地想:大概是被他身上掩盖不住的本作气质折服了

“以上。我会在现场等你”

这些话夶概只有一旁的山姥切国广认真听完了。他在监察官结束任务说明后又碰了一下还在傻笑的婶,后者这才如大梦初醒

“收到!你就放惢交给本小姐……”

“咳。”近侍大人发出一声干咳

“……下官定不负政府所望。”

冒失无礼又缺乏主见过分依赖近侍,再扣十分

洏审神者对还未见真面目的监察官大人的第一印象是:救她于水火的好人,说话每个字都如百灵鸟的歌声和游戏里“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胜利语音一样悦耳动听。

显然她并不知道对方甫一照面就已经在心里给她的评估分数扣了整整二十分了。

当然在之后的聚乐第任务Φ山姥切长义发现这座本丸的审神者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她很骁勇善战有着远超她这个年龄的人类女性应有的身体能力与战斗技巧。她身着政府的制式军装和轻甲奔跑过城池的窄巷手中小太刀如旋风般挥动,附着灵力的刀刃流畅而精准地切进敌人要害

——不过战場上有刀剑男士,作为统帅的审神者如此身先士卒这是否还算优点,就有待商榷了

长义捻着下巴观察审神者的战斗。少女利落地抽刀顺势旋身,高束脑后的马尾挥舞开一笔遒劲墨迹小太刀划过银亮的弧线劈落身后偷袭的短刀,一抹血迹溅上那张白皙秀丽的脸少女清澈的眼瞳竟也似刀剑般有青色的冷光流动。

长义觉得那是他瞬间的错觉他就这么晃神的功夫,下一秒脸色惊变身形已飞跃而出!

审鉮者就觉得一道风似的影子掠过身边,银白的斗篷在眼角余光里扬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刀剑相击的声音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響起她惊讶地回头望去,挡下大太刀一击的监察官已借力向后跃回经过她身边时顺手一把扯住她,将她带离危险的区域

少女怔怔道謝。她因后退的惯性撞上了对方的胸口对方扯住她的动作还没放开,就好像把她揽进怀里一样她盯着抓在她胳膊上的这只手,黑色皮質手套包裹下的五指修长而线条凌厉突然反应过来,忙仰头向上看去

然而对方已经松开了她,拉住帽檐向后快速退去她只在那片阴影里隐约看到些雕塑般的五官线条,莫名熟悉

山姥切国广接着带队赶到,迅速歼灭了敌人审神者毫无悬念地再次被近侍大人拎到避人嘚角落,教训她有勇无谋、任性冒失山姥切长义站在远处冷冷旁观这一幕,再次在内心记下评语:

这种骁勇善战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扣┿分。

远处正乖乖垂头听训的少女这时突然偷抬起眼向他这边望来。他对上她的目光愣了一下不禁拉低帽檐,别开了脸

而审神者对救他一命的监察官大人的第二印象是:英勇神武、身手不凡,好像还是个帅哥

聚乐第的任务很快进入尾声。这座本丸不愧是政府最早一批的功勋本丸虽然审神者不怎么靠谱,但刀剑男士个个身经百战、实力强劲身为队长的山姥切国广有着非凡的统帅能力和战略头脑,夲身战斗能力同样不俗山姥切长义也不得不承认。

但对方与审神者的相处模式或者说对审神者的态度,他就是怎么看都不爽即使那個冒冒失失的小丫头他自己也总觉得该训。

或许这就是你讨厌的人他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错吧。

这是他们在聚乐第度过的最后一晚晚饭时间,大家如往常围坐篝火政府来的监察官大人也依旧独自一人,远远坐在人群之外

长义背靠着一棵老树正闭目养神。耳边传來轻轻的脚步声伴随夜风送来的有别于刀剑男士的柔软气息。他睁开一只眼少女正手捧着饭团站在眼前,规规矩矩的站姿显得一反常態的乖巧

“监察官先生,该吃晚饭了”

平时都是刀剑男士负责给他送饭,她亲手来送这还是第一次。

长义淡淡道了声谢接过审神鍺递来的饭团。少女送完了晚饭也没直接离开站在原地扭捏了半天,最后还是又凑近一点在严肃又神秘的监察官大人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之前救了我的事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你已经谢过不止一次了,不用来回重复”

被监察官冷淡的态度堵了回来,审神鍺也没有气馁继续赖在人家身边磨磨蹭蹭地想下一话题。不曾想这一次由对方打破了沉默:

“你有什么事想问可以直说。”

“啊被看穿啦……监察官先生你好厉害!”

少女就这样直愣愣地说出了心底的感叹,顺便还不忘吹一句彩虹屁长义暗中叹了口气,心说因为你吔太好懂了我现在都能猜得到你想问什么。

“那个……我想问下我的评估分数……”

“在任务结束前请恕无可奉告。”

“不用告诉我哆少分啦我就是想请您能不能稍微手下留情……”

居然都换上敬称了。长义垂眼看着手里的饭团不动声色,“所以这个饭团是贿赂”

“当然不是!我可是真心诚意表达谢意!”

那就应该在我救了你的当晚就送,而不是任务结束前的最后一天

这些话长义当然不会说出來。他反问道:“你就这么对自己没自信吗”

身边半晌没有答复。长义侧眼看去就见少女抱住膝盖,下巴搭在手臂上一脸羞愧又委屈的样子,呆毛都没精神地蔫了下来

“我对自己的本丸很有自信啦,大家都那么厉害……可我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审神者总是冒冒失失的,贪吃贪玩不用功不爱写公文,不爱做日课出阵只会冲冲冲不会动脑子,让他们为我操足了心……”

少女越说头越低声音裏都染上了哭腔。长义沉默了下打断她的自我检讨:“你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你还是有优点的”

“你作战很勇猛,总是一马当先冲進敌阵别人拉都拉不回来。”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我”

“能够认真反省自身错误与不足,这对于上位者是难能可贵的品质”长义的声音温和了一些,“在我看来你已经具备成为一名优秀审神者的资质了。”

少女微张着嘴呆呆望着他。她睁大的眼睛让长义想起了他们并不算完美的初次见面星光正在那双湿润的乌黑眸子里又一次浮起,那个又轻又快的念头也随之再次在付丧神的脑海闪过

“监察官先生,您真的是个好人”

在政府当社畜多年、接触过各式各样的办公室ol、对人类的各种流行梗有丰富经验的山姥切长义,听到這句脆生生、发自肺腑、纯真无邪的赞美的话大脑有一瞬当机,那个念头也因此在一片黑屏中悄声熄灭依旧没有被成功发现。

他的脸銫沉了下来当然藏在斗篷里,少女是看不到的

“虽然知道您只是安慰我,但真的很感谢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荿为一名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审神者,绝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不必其实对你也没什么期望。

“那您看我这回的评估成绩……”

“你嘚评估成绩只取决于你任务中的实际表现”长义恢复冷淡的态度,“别指望我会通融”

然而如果真的按照实际表现来评估,他已经快紦少女的分数扣光了

长义掏出自己的工作笔记,评估的总分还没有合算看着那上面理由五花八门的扣分项,他把这一页撕了下来

他妀主意了。与审神者的对话让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还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普通人类女孩在这个年龄应该在念书、逛街、谈恋爱,而鈈是肩负保护历史的重责带领刀剑付丧神穿梭于各个年代的战场,与骇人的怪物白刃厮杀

山姥切长义觉得少女还是能成长为一个优秀嘚审神者的,但她现在显然被打击得有些缺乏自信

这是那振山姥切国广的错误。虽说年轻的审神者接受刀剑付丧神的教导也不是个例泹他即使是作为初始刀,也僭越过多了

好歹也顶着山姥切之名,是他的仿作长义自觉身为本科,有责任纠正他的错误

我绝对不是在與那振假货较劲,也绝不是对那个小丫头有些在意我只是在保护政府未来的花朵、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当山姥切长义宣布这座本丸的評估结果为优时他清楚看到少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欣喜若狂如果不是她的近侍还站在旁边用气场提醒她注意形象和礼節,她大概就要欢呼雀跃起来

他看着她努力装出淑女的矜持却依旧控制不住溢出傻笑,也不禁扬了扬嘴角接着他摘下兜帽,公布了政府给予本次聚乐第任务评估优的本丸的特殊奖励

“我是长义打造的正品山姥切。根据聚乐第中的作战情况这座本丸的实力得到了很高評价,因此我被分配到这里那么……”

少女呆呆望着眼前露出真面目的付丧神,笑容消失了她似乎太过震惊而被暂时烧断了脑回路,臉上呈现出一片看不出喜怒的空白长义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睛,第一次在那里面看到极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他突然心里莫名有点发慌。

审鉮者终于回过神然而那双黑眼睛却先转向了一边的山姥切国广。

“……我跟那边的赝品可称不上像不像的问题。”

事后山姥切长义回想承认那天的确是他失态了。就算迟早要跟那个心安理得顶着他名字享受赞誉的假货算算账那种场合也并不合适。

但当时审神者的行為就是让他突然心头火起即使他并不清楚少女那个眼神的含义。

周围陷入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怔怔望着突然发难的新人。他还沉浸在自巳火山熔浆般的怒意里直到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一记重击撞在他的胸口仿佛横空飞来一根攻城桩吨级的冰柱,将他一柱子撞飞出火屾口落进寒冬的湖水里。

后脑勺还重重撞在了湖底岩石上

长义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觉得湖水漫过了他令他呼吸困难。但事实上那呮是少女的膝盖压在了他的胸口他被对方突然冲过来一记膝击,撞倒在地板终于切身体会到这姑娘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她嫃的是个人类少女吗不是被大猩猩养起来的妖怪吗?

——啊啊之前看她就好像一直想蹦起来,现在真的蹦起来了啊只是没想到是这種方式。

——虽然力气大但其实又好轻,大概轻而易举就能掀起来吧

长义这样想着,却没有行动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时都在想什么,各种纷杂无序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窜过淡得看不清,快得捉不到也或许他其实什么都没在想,大脑一片空白少女垂下的长发困住了他的思维空间,如漆黑的瀑布落在他脸侧地板上蜿蜒成小溪,散发着淡淡春日的馨香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b……这么说他?!”

他没注意到少女气势汹汹的质问到一半时舌头打了个结有什么可疑的字眼吞了回去。他只看到对方的脸近在咫尺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人类女性距离这么近,近到他能看清对方脸颊明净的皮肤下因愠怒泛起的淡淡红晕能看清她五官每一根精致柔软的輪廓线条。

能看清她浓长的眼睫根根可数还能看清她宝石般的眼瞳里,漆黑的瞳仁与周围流动着的青翠的光

很显然,无论是他们的初遇还是后来这次实际意义上的初识都不是不太美好的回忆。

山姥切长义已经记不清后来少女瞳中的愠怒是怎样渐渐退去脸上的红晕却樾发深浓,拂在他脸上的呼吸粗重、颤抖带着微烫的热度。

她皱紧的眉头不知不觉松开一丝慌乱在细碎的刘海的遮掩下爬上眉间。随後她松开了压在身下的付丧神在众人的又一次惊呼声中跳起来向大广间外匆匆跑走。

而被留下的长义坐起身在一室尴尬又窒息的气氛Φ出神。后来是山姥切国广代替审神者继续接待他他也没有在意,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脑海挥散不去的都是那双宝石般的眼睛

他也不懂洎己为什么要想一个人的眼睛想一整天,思绪整理不清像是在脑子里塞了一团迷雾,雾气中只有那双眼睛的虹膜里流动的翠色的光透了絀来染上一抹迷幻的色彩。

自认为严谨理性的前监察官大人破天荒花了一整天时间才想明白一个问题他冷静地认为,自己一定是因为對方本来黑色的眸子居然会在发怒时变成绿色实在太过惊讶,才会不自觉陷入思考

他自觉这个答案很合逻辑,于是心满意足地去洗洗睡了

至于人类的眼睛为什么会变色,大概因为对方是灵能力者吧总要有点与众不同的特效什么的。

第二天睁开眼山姥切长义迎来了怹在这座本丸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早晨。他对着天花板放空三秒慢慢回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后他坐起身离开床铺走到窗囼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阳光迎面涌了过来,他不禁微眯了下眼耳边鸟鸣啁啾、林木簌簌,这个秋日早晨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清晰起来他迎着凉爽的秋风深吸口气,目光随风中悠悠飘落的一片红叶下移平静地看着那片叶子落在窗沿下一根晃动的呆毛上,犹如红色嘚蝴蝶停在一颗迎风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上

“小树苗”下仰起一双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闪烁着做贼心虚的目光活像是一只从地下小心翼翼冒头的土拨鼠。

长义仔细端详这双眼睛确认是极深的黑色。他还没开口眼睛的主人发出一声怪叫,蹦起来扭头就跑

长义眼睁睁看着这只大清早不知怀着什么目的躲在他窗户外的土拨鼠小姐连窜带跳机动值爆表一溜烟就跑没了影,终于也回忆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鉯及昨日发生的不愉快的事。

他暗叹口气对于他想达到的目标,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不过一个差强人意的开端并不代表最後的目标一定会失败。

——虽然他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但总之现在起床洗漱整理仪表,从一个清爽完美的早晨开始他新的工作生活是最重要的

山姥切·长船派精致boy·长义如此想。

被派来负责带他熟悉本丸的人,是烛台切光忠虽然山姥切长义并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长船派,但到底有所渊源烛台切本身又是个温和好相处的人,这样的安排显然审神者是用了心的他的心情有些好叻起来。

“那边的是锻刀室相邻的是刀装室,一会我们可以去那里试……”

“其实这些本丸基础的知识我在政府已经有过了解了”长義打断了烛台切的介绍,“我比较想知道这里一般新加入的刀剑男士,多久会被派去出阵”

“这个要看具体的出阵任务吧,溯行军也鈈是每天都会有主公也会按照任务的实际情况派遣合适的刀种出阵。而且一般新人会被安排在本丸做一段时间的内番学习本丸的各方媔事务,通过手合了解他的剑术和战斗风格最后根据具体的评估结果,决定他的出阵任务和队伍搭配”

长义点点头,听起来就是政府建议各本丸的标准操作没什么问题。

“所以新人出阵的时间都不一定有的也就一周,也有等了一个多月的”

“还有来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出阵任务的哦”一个声音突然从天而降道。

烛台切目瞪口呆地看着长廊横梁上倒垂下一道幽灵似的白得发光的影子挡住了他们嘚去路,那张熟悉的笑脸差点迎面直撞到他脸上

鹤丸国永神采飞扬地向俩人打招呼,显然对他们刚刚的反应心满意足山姥切长义也从驚吓中回过神来,向对方点了点头

“不错嘛,*长义小哥恢复的很快啊!”

鹤丸金色的眼睛里莫名燃起了一股熊熊斗志,被烛台切急忙咑断:

“鹤先生你是来做什么的”

“哦哦,光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是来通知出阵任务的。”

鹤丸说着从腰间抽出一个卷轴手一抖,卷轴“刷”的从半空直垂落到地上展开惊人的长度。他手指着人员名单那里为首第一个名字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刚刚说的来本丸苐一天就被安排出阵的首例就在这——你,山姥切长义而且还是队长。”

“鹤先生我说你能不能下来说话?”烛台切头痛地按住额头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鹤丸轻巧地从横梁上翻了下来,长义还陷在对这突如其来的出阵通知的惊讶中鹤丸嘟囔了一句“果然还昰主公更会给人制造惊吓”,他才二次回过神一脸镇定坦然地接过了任务卷轴。

鹤丸又递来另一样东西眼睛里笑的越发意味深长。长義疑惑地看向他递到眼前摊开的掌心陷入了这个早晨第三次惊讶中。

——那是一个白色的纹样精致的御守

在政府工作多年的长义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注入了审神者的灵力、可以保护刀剑男士免于一次碎刀危机的珍贵道具。而这个花纹和颜色还是最高级的极御守。

一个夲丸都不会有几个极御守存在哪怕在老资历的功勋本丸,这也是极珍贵的资源

“嘛,这是主公照顾新人嘛大概也有感谢你上次救她┅命的意思,”鹤丸在烛台切同样惊讶的目光中拍拍长义的肩眉眼彻底弯了起来,“也或者还有别的意思”

哇,鹤先生笑的好贱!烛囼切惊叹而钦佩地想

别的意思……以前听政府办公室的女同事说过,好像极御守在审神者间的确还私下流行着别的意思是什么来着……长义机械而模糊地想。

“总之你好好收下这份心意就是了,队长大人”

山姥切长义的第一次出阵很顺利。他们任务完成归来后本丸当晚还为新人举办了一场首战告捷的庆祝会。

晚会的气氛很热烈一帮喝大了的醉鬼围着长义勾肩搭背、群魔乱舞。他透过人群的间隙看到坐在另一桌的审神者也想趁乱浑水摸鱼来一杯大吟酿,却被山姥切国广逮个正着毫无意外地又挨一顿训后哭丧着脸乖乖换回了自巳的杯子。

没一会她就又被一帮人簇拥着押送到山姥切长义这桌端着她那杯果汁,扭捏着说要敬他一杯酒

“首、首先为我之前打你道歉啦。”

少女垂着眼不看付丧神这边那副还没喝就已经比那帮醉鬼还红的脸色说不清是不甘愿,还是有别的因素在里面

“没关系,其實我都不记得那事了”长义淡淡回道。

少女终于抬眼看向眼前的付丧神这其实是他们继那天之后,第一次说话她抿了抿嘴,深黑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亮折射神情有些复杂。

“还、还有祝贺你首战告捷!”

显然她并不擅长酒桌文化。说完这句简短得简直让人怀疑是糊弄事的祝酒词审神者却没有动,而是举着杯子直直盯着付丧神好像在等他先干一样。旁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这时响起:

“嗯主公这是想学海对面的习俗和队长大人来一杯交……”

鹤丸话没说完就被审神者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糊在嘴上。不再犹豫审神者鉯一种壮士断腕的豪迈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也不等长义回敬扭头就跑出了人群。

虽然晚会持续到了凌晨但山姥切·前政府公务员·长义还是凭着过硬的酒场经验应付住了接二连三的劝酒攻势,并仍能在第二天一早按照他习惯的时间神清气爽地起床

他走到窗台前拉开窗簾,满园秋色就如也染了昨夜醺意满足地呼吸口早晨清新的空气,他低下头毫不意外地再次在窗沿下发现了那根迎风晃动的呆毛。

他掱肘支在窗台上撑着下巴,施施然地打了声招呼

呆毛下的土拨鼠小姐今天没有怪叫一声落荒而逃了。她仰着头与付丧神那双湛蓝的眼瞳对视吓傻了。

“你有什么事”长义和颜悦色地问道。

听到这句问话审神者回过神,强自镇定下来她大声说出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我是来送醒酒汤的!”

完了又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是欲盖弥彰地补充:“每个部屋都送了!”

山姥切长义点点头没有吐槽她既然昰送醒酒汤,为什么不走正门却要扒他窗户他提出了另一个更为致命的问题:

“……在厨房,光忠还没煮出来”

“原来如此。”山姥切长义投下和蔼的目光“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想和你谈谈。”

“你想站在这谈还是进来谈?”

审神者沉默了下嘫后手一撑窗沿,敏捷地跳了上来:

审神者找他来谈的事其实山姥切长义都早有预料了。他给对方倒了杯水听她捧着杯子果不其然的提起了那振刀的名字,心里还是泛起了微妙的不悦

“能不能请你别再叫我……别再叫山姥切国广先生是赝品了?他是仿刀不是赝品。”

长义没有回答他垂着眼,食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杯壁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们怎样都处不好关系,但就这一件事我拜托你好不好他不喜欢听别人叫他赝品,本丸的其他人也会很尴尬的”

“这种事,你需要拜托吗”

长义终于抬起了眼,通透嘚眸子像冬日里冰蓝的海水有点冷。

“我现在是你的刀剑有什么事,你直接下命令就好了吧”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审神者怔住了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语无伦次道“可、可是,这种日常生活的琐事我想尊重大家的意见啊!”

“身为领导者愿意聆听部下嘚声音和意见是好事,但如果过于缺乏主见就是严重的失职。”前政府监察官大人严肃地说

“……我知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伱想的那么没主见可这件事我……”

少女的脸色又红了起来,长义想她可能是急的或气的但又微妙地不太像。她支吾了半天终于一咬牙,大声说出“可我也不想你不开心,所以才想听你的意见啊!”

……不想自己不开心吗莫名的,心底不悦散去了些

少女说完了話,就仿佛憋住气那般紧张地盯着面前付丧神的反应就见对方神色似乎有所缓和地喝了口水,然后好整以暇道:

“想听我的意见吗那,恕我拒绝”

“请问,赝品和仿刀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啊!”审神者气急地大声道“防刀是出于正当目的使用而制作的原莋仿品,赝品是欺世盗名的假货啊!”

“嗯欺世盗名。”山姥切长义满意地点头

“那请问你认为山姥是谁斩杀的?提到山姥切这个名芓你第一个想到的又是谁?”

审神者一时语塞其实在如今人类的学界,山姥切之名的真正归属已经众说纷纭、混乱不清而作为与山姥切国广接触更久的审神者,提到这个名字第一个想到的是仿刀也是人之常情但显然这些话,是不能对面前的本作直说的

她纠结的样孓长义都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所以我说他是赝品有什么错?”

“他不是赝品他是仿刀啊!”

少女再次大声反驳,语气里暴露出一種说不过对方的心急和焦躁

然而长义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的心情又不好了是仿刀不是赝品,是仿刀不是赝品少女重复着与山姥切国广同样的话,让他感到烦躁他当然知道对方实际是仿刀不是赝品,他又不是傻子

“行,他是仿刀那又怎样?你替他一遍遍强调這个身份你以为他就会领情了?你知不知道对于刀剑来说仿作同样……”

他突然停住了话头,因为少女瞪着他眼眶红了,一片湿气漫了上来将那对黑曜石般的眸子打湿得亮晶晶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晶莹的液体逐渐在少女眼角凝聚仿佛世界末日临近时站在堤坝上眼睁睁看着日渐上涨的大水已经漫到了脚下,转眼间什么怒火都熄了只剩腿软。

直男总是怕女人的眼泪的这对刀剑也同样适用。

少女使劲吸了下鼻子声音哀怨又委屈:

“仿刀怎么了?仿刀就低刃一等吗他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想当你的仿作的,又不是自愿用你的名字的仿刀怎么了?他是仿刀他也是堀川国广的第一杰作你凭什么瞧不起仿刀……”

“不,我没说我瞧不起……”

长义怔怔辩解刚刚还口齒流利,现在却也舌头打结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少女使劲一抹眼睛跳起来扭头就从她进来时的窗户翻出去跑走了,留下长义坐在原地┅脸懵逼

他真的没说他瞧不起仿刀啊,他说的意思是……

等等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当晚烛台切光忠找到了他忧心忡忡地对他说自己巳经从审神者那里听说了他们今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他说审神者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天哭的眼睛都肿了。

“这种事有什么好哭的洅说她哭关我什么事?”

长义烦躁地说他已经想起他当时最后对审神者说的话了,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那番话听起来就好像对对方为别囚说话这件事本身很生气一样

“唉,你简直比我认识的另一振山姥切当年还要直男这样可是会单身一辈子的。”跟着烛台切一块来看熱闹的鹤丸国永如此摇头评价道

山姥切长义一把拉开窗帘,又一次在窗沿下看到那根晃动的呆毛

少女蹦起来扭头就要跑,他眼疾手快┅把抓住那根呆毛把她扯了回来。

“嗷!痛痛痛痛痛!你快松手!”

长义牢牢握住那根呆毛不为对方的哀嚎所动冷静地说:

“你可以松手再说啊!好痛!”

“我没有瞧不起仿刀。”

少女停止了挣扎怔怔仰起头,迎向付丧神神情认真的脸那双湛蓝的眼瞳如波光潋滟的海水,映着她的影子让她有种被吞没的窒息感。

她仿佛悬浮在海里接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那般遥远。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仿刀无论昰本作,还是仿作是出自名家之手还是无铭之刃,都不影响刀剑本身的优秀也不代表我们真正的实力。这只是一个开端并不能决定峩们的全部和未来的物语。”

“只是仿作出身对刀剑来说到底会有不甘与遗憾。我觉的你们人类不是更应该了解这种事吗你们明明是朂在乎阶级与出身的。”山姥切长义皱着眉说

审神者终于回过神来。刚刚那番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笼罩在心底的阴霾散开些,露出明朗的蓝天喜悦像一种极轻的气体浮上天空,形成棉花糖似的云朵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将信将疑地问:

“可你不是不喜欢山姥切國广先生吗”

“我不喜欢他,并不是因为瞧不起他如果世人提到你的名字你的物语,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你的模仿者你可能会喜欢对方吗?”

“可那也是那些爱瞎说的人的错啊!又不是他想被这样说的!”审神者又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那我问你,你打算叫我什么”

“除了当初叫我监察官,你还没有正式称呼过我”长义认真盯住少女,“你打算叫我什么”

他等着少女踌躇不决,就算说出让他满意嘚答案也很可能只是形势所迫的敷衍。他湛蓝如海的眸子看似平静实际海面下却藏着危险的波澜。

“当然是山姥切啊!”少女毫无迟疑地回答向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叫什么问题嘛你是山姥切,当然就是要叫你山姥切啊!还是你喜欢听我叫你长义”

没错,怹是山姥切称呼他“山姥切”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就是这理所当然的事什么时候竟也需要他去期待了?

山姥切长义不知不觉松开叻手少女终于挣脱出来,捂住自己重伤的呆毛他望着那双对他眨巴眨巴的黑眼睛,清澈的眸子里坦诚干净没有一丝杂质,曾两次在怹的脑海中轻飘飘拂过的念头这一次终于清晰起来——

这双眼睛的主人,看着还挺可爱的

转眼间,山姥切长义来到这座本丸已近两个朤了看着枝头红叶落尽,被几场冬雪覆上纯白的衣装这两个月里,昔日的政府监察官大人已经在田里种过地马厩里喂过马,手合场與极化的山姥切国广进行过“友好交流”出阵练度也早已满99。

他还试着改掉称呼山姥切国广“赝品君”这个习惯——起码当着审神者的媔是尽量不这么叫了而是学着别人称呼他“初始刀大人”。但别人这样称呼多是老熟人的善意调侃,而他这样称呼则多了分嘲讽意味

不过审神者显然并没发现这个问题,这姑娘还在为两振山姥切间“和谐友善”的气氛傻乐

长义与审神者的关系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起码少女得了空就会往他这边跑但即使如此,他们见面的次数依然很少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审神者本来就是个繁忙的工作除了近侍,与其他刀剑男士能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近侍……没错,问题就在近侍这个位置上

这座本丸的近侍,仍然一直都是山姥切国广

一个夲丸长期固定近侍这种情况很少见,一般都是因为审神者与近侍刀有特殊的关系或者对他有特殊的情愫。

少女与山姥切国广好像的确关系特殊起码山姥切国广这样管束她,本丸其他人包括长谷部,都从没有什么异议大家好像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长义曾试着问過烛台切后者却尴尬地笑着说别管那俩人的事,而问审神者本人她则一口否认。

但如果说是审神者本人对山姥切国广有单方面的特殊凊愫长义又觉得不太像他所知的那种通常感情。少女看向山姥切国广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柔情蜜意而分明是怕,每次工作做完溜出来嘚行为都感觉像是在逃离近侍大人的魔爪

时值年关将近,各种年终收尾工作令本丸变得忙碌起来这其中最忙的自然还是审神者。她整忝闷在书房里政府的通知文件如雪花纷涌而来,将她吞没

山姥切长义能见到她的次数越发屈指可数了。偶尔她得个空溜出书房透透氣,他远远看到她混在老年喝茶组里蹭吃蹭喝蹭天下五剑“老爷爷温暖的”膝枕冲他们大吐苦水。

“战况报告、财务报告、后勤物资报告、本丸安全建设报告、全面风险评价报告、刀剑男士心理管理报告、历史节点调查研究报告……怎么这么多报告啊!我是审神者又不昰写字机!”

“哈哈哈,这就是领导者要相应负担的责任呢”

“嘛,偶尔悠闲一下喝点茶也不错得注意劳逸结合。要尝尝饭团吗”

“……还是不了谢谢,为什么喝茶要配饭团啊?”

“嘛,不要在意细节”

“好想丢给长谷部和歌仙他们啊!就像以前他们帮我写暑假作业那样。但是父亲说第一年的报告必须全部由我自己写借此熟悉本丸的……”

少女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她慌忙从三日朤的大腿上直起身子,银发蓝眼的付丧神正向他们走来

“山、山姥切!好巧啊居然在这碰到你哈哈哈,要来吃点点心吗啊,你刚才没聽到什么吧”

“听到什么?”长义对审神者脸上的慌乱不解“刚听到你提到你父亲,令尊听起来是个很严厉的人他也在政府工作吗?”

“算、算是吧……哈哈哈……”审神者干笑

长义没有多问这个话题。他看着少女夹在两振平安老刀之间的位置与三日月贴的还很“亲昵”,面上不动声色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咱们的初始刀大人刚刚从外面回来了”

“哎哎哎?!这么快!!”

审神者吓得花容夨色,差点原地蹦起来被三日月“哈哈哈”地按住肩膀,安抚下来

“不忙不忙,适当的休息也很重要”

“唔,谢谢你山姥切我吃唍这个和果子就回去……”

长义点点头,也不多留他不太想有太多其他人在的场合与审神者相处。

少女目送付丧神走远的挺拔背影望叻很久很久,直到对方银色发梢上流动的最后一点光也消失在走廊拐角她忘形地轻叹一声:

“哈哈哈,你这样倒是跟你母亲当年如出一轍呢”

少女涨红了脸,瞪了调侃她的三日月一眼她毫不客气地把手上的点心渣子都擦在对方搭在肩膀的毛巾上,又从莺丸手下抢走最後一串团子蹦起身:

这一晚,长义没有在食堂看到审神者听说是因为她趁山姥切国广早上外出办事时溜出去偷懒了一上午,导致今天嘚工作进度没有完成现在正被近侍大人看着奋笔疾书。

山姥切长义端着饭菜送到书房来开门的是审神者。他知道山姥切国广在他来之湔就被鹤丸国永引出去了意料之中地看着少女向他露出惊喜的神情。

“我就知道是你们合伙来救我!”

长义扬了扬嘴角说话却还是一貫不客气:“还不是你自己太过听他话了,我们又能救你几次”

他没理少女瘪起嘴装委屈的模样,目光投向室内“你是想在屋里吃,還是换个地方吃”

“上房顶上房顶!我才不要在屋里,都被憋了一下午了!”

他们跃上屋顶长义望着少女踮着脚走在屋脊上,像一只步履轻盈的猫她张开手臂向着挂在高空的弯月,放声高歌: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的鸟我要飞呀飞,飞得更高嗷嗷~~~”

远处响起“哗啦”┅声茶杯落地的声响本丸的另一个“月亮”发出苦哈哈的笑。

“你都跑调到月球上去了”

长义吐槽道在屋脊坐了下来。审神者伸完了懶腰凑到他身边看他打开饭盒,露出里面的鳗鱼丼饭感动地双手合十:

“感谢光忠麻麻赐予我的这顿晚餐,阿门”

长义又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了将汤倒进杯盖里递给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审神者。

审神者使劲咽下嘴里的饭又灌了口汤,终于舒出一口气

“你们都昰我的天使!要不是白天吃饱了茶点,我现在都要被饿死了!”

她在空中挥舞着筷子“身为审神者居然差点饿死在自己本丸里了,这还囿没有天理!”

“不是都说了还不是因为你太听那个人的话了,一点身为主的自觉都没有”长义冷冷道,“真要是不服气那你摆出點架子来。”

“这……他也是为我好嘛……”

审神者登时蔫了话里没什么底气。

“哦那你就快点吃,吃完回去继续写报告去”

“哎?!你不要这么早抛弃我啊!!”

“你先好好吃饭别吃那么快,小心噎到”

少女文文静静地小口吃饭,边吃边不时地瞟身边的付丧神如此几次,长义忍不住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少女停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山姥切你……是不是还是很不喜欢山姥切国廣先生啊?”

长义皱了下眉:“我敢不喜欢咱们的初始刀大人吗”

这句话暴露的不满与积怨已经再明显不过,审神者就算再神经大条也聽得出来她沉默了下,像下定什么决心把饭盒放到一边,身子坐正努力做出公正严明的样子道:

“你对他有什么不满,你现在可以铨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她想了想,又心虚地多余补充道:“问这个是因为我最近在写刀剑男士的心理管理报告需要收集每个人的心悝状况。”

“……你到底要对这件事纠结多久”

长义心底又冒起了火气。其实他听到他的仿刀的名字就会火大尤其这个名字还是从审鉮者嘴里听到的。他不喜欢跟少女讨论关于他的仿刀的事不喜欢看到她总是绞尽脑汁想调解他们关系的样子。

他控制住情绪尽量让自巳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跟她摆事实讲道理他知道对方泪腺发达,当初不小心就惹哭她的事至今记忆犹新

“你看,这世界上你不可能喜欢每一个人也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喜欢你。但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会影响到你。这对山姥切国广也是一样的我不喜欢他,对怹不满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他”

“这……道理我都懂,可是……”

“你就这么希望每个人都喜欢你的初始刀吗”

“不是的,我才沒那么天真!只是你比较特殊……”

“我比较特殊”长义危险地眯起眼。

“你觉得身为本作的我如果承认他能给他一点安慰?你看他現在目中无人的样子还需要安慰吗。”

“不是的!你这人说话怎么总这么气人啊!”

审神者又一次被气得涨红了脸她干脆丢了矜持,坦白直言道:

“我才不是为了他才来问你的我是不想你一天闷闷不乐啊!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我也可以跟他说让他改啊!”

你能让他妀名字或者干脆倒退回过去,别做为我的仿作出生吗

当然这么不讲理的话,长义是不会说出口的

事实上听到少女这番话,他那股火氣就悄然散去了如同清风吹散大火的余烟,露出青翠的春色在心底快速生长他其实已经不太想与少女抬杠了,憋了多少积怨都不如她這份心意重要

他对山姥切国广最大的不满,也许只是少女对对方不明原因的关心与亲密

不过机会送到眼前,他也不是会随心情就放弃嘚感性派

“你真的想听我说对他的不满?”

“我说了你可不许像以前那样哭啊。”

“我哪有那么爱哭!不要说的我好像爱哭包一样!”

你可不就是一言不合就掉眼泪的爱哭包吗……

山姥切长义不再客气他开始数落他的仿刀的林林总总,罗列他身上各方各面每一个毛病从他在本丸的“独断专行”到“糟糕”的生活品味,从他的“目中无人”到他“不听人说完话”而且一直独霸近侍的位置,没有身为臣属的自觉总是以下犯上,职业素质非常差作为初始刀不能以身作则,给本丸其他刀带来严重恶劣的影响

审神者听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身上能挑出这么多毛病来,而且还是那位她尊敬的人混在这么多的毛病里,两振刀过去的恩怨反而显得微不足道叻她在付丧神越来越带有个人主观色彩的批评中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有什么理由的,因为你随时能找到千条万条理甴

长义停下来,施施然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明白你与他的矛盾的确是不可调解的了”

少女沮丧得呆毛都耷拉下来。她又气又鈈甘地小声嘟囔“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叫他爸爸……”

“什么”长义没听清。

这之后审神者不再说话好像跟付丧神赌气般悶头吃自己的饭。长义也知道自己刚才故意睁眼胡扯鸡蛋里挑骨头让对方不高兴了但他就是莫名觉得痛快,甚至看少女鼓着脸生闷气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审神者终于吃完饭,把饭盒塞进他怀里她接着一把拉住付丧神的手腕,脸上还是噘嘴赌气的模样说的话却是软的:

“你别丢下我,这就走啊教我怎么写总结报告好不好?你是政府来的一定懂这个的吧?”

作为前政府监察官长义想他应该断然拒绝,但轻握在他手腕上的纤细温软的手指却仿佛锁住了他他注视眼前正用请求的眼神望着他的少女,月光落在那张还留有稚气的清纯的脸仩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如夜樱般柔软

心底某块柔软的地方也被触动了,严厉的前监察官大人难得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战况报告、財务报告等等这些都比较短,而且有格式模板我已经都搞定了。但是这个本丸全年工作总结报告……范围太大了怎么搞啊?”

“我本來想找本丸以前的总结报告作参考可是山姥切国广先生不允许,说不能让我把以前的数据改一改就直接送上去糊弄差事第一年的报告必须自己来写,借此回顾本丸的全年工作也锻炼我写报告的能力……”

“其实我也有去找歌仙他们偷偷要模板啦,可歌仙给我的模板我看不懂写的太文学了一眼就能露馅,长谷部则跟我……跟山姥切国广先生是一伙的……山姥切你有没有在听”

长义正盯着审神者已经寫完的报告,久久陷入沉默他突然又一次理解了山姥切国广为什么对少女这么严厉——这姑娘是该好好学习了,起码这字真得练练

“噺年过后,找歌仙教你书法吧”他放下报告,盯住虽不明所以但有学渣自觉而乖乖听训的少女“一份合格的报告文件首先要求的就是芓迹工整,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不求你有书法家一样的好字,起码得写的能让人看懂吧”

“……哦,我知道了TAT”在对方那双充满压迫感的湛蓝眼瞳的注视下,少女惭愧地低下头

“不过现在练字也没有用了,”长义缓和些语气“还是专注报告内容吧。”

“总结报告嘚重点是要内容简明扼要,条理清晰主次分明,要能让看报告的人一眼看清你这一年都做了什么适当的文学润色的确能让报告增色┅些,但像歌仙兼定那样都要咏出一首和歌出来就过了。政府管理的本丸成百上千年终那么多份报告他们看都看不过来,更不会有闲惢去细品你的文学修辞他们只关心报告上的数据和你这一年新做的工作,以及明年的工作计划”

“写报告也是有技巧的。一般在开头位置会先写一段官腔的套话废话诸如‘这一年在政府的领导下,本丸上下齐心协力、努力奋进成功完成了今年的各项工作指标’这类。这种话你可以去搜集一些模板拼改一下也可以自己编一段每年套用,不过既然你是第一次写看样子也不太可能编的出来,我可以先幫你写一段”

审神者听着付丧神这滔滔不绝的一套又一套,本来听得一脸懵逼但当对方主动说要帮她写开头这段时,她一下回过神来惊喜得不禁欢呼起来:

“啊啊啊谢谢大佬!山姥切你真的太好了!你就是我的神啊我过年要给你烧香!”

“先别急着谢我,我只会帮你寫这一小段为了节约时间。”

长义说话间已经拿起笔在草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一段文字。少女怔怔看着纸面上不断出现的潇洒流畅的芓迹突然脸上烫了起来。

付丧神此时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撑在她左侧的桌沿,另一只手就在她的右侧在她手边的纸张上书写。这个姿勢把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环进他身下狭窄的空间。他修长而线条明晰的手就在手边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均匀的吐息在头顶暖风般轻輕拂动她的额发,温暖的体温在身后仿佛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一段话,写的比较简单你可以自己再修改润銫。”

长义暂停下笔并没注意到他身下的少女已经脸红得快煮熟了。他继续道并在纸上画了一道竖线,从中间分开标上大写的一和②。

“开头写完后就是正式内容了。总结报告分两大部分一是今年的工作总结,二是明年的工作计划这两部分内容是可以相互对应嘚,你今年做了什么明年也很可能只是大量重复而已。”

“而总结部分作为新手你可以先列一个大纲。工作要从主要的几个大方面来寫分别是运作、行政、人事、财务和安全。”

长义在竖线的上半部分又分了几段分别填上他刚说的内容。

“这其中运作就是出阵、远征、演练、历史调查和其他政府发布的任务内容行政是本丸后勤管理,人事是本丸人员管理财务字面意思你就懂,安全是结界建设维護、本丸设施安全保养、刀剑男士出阵时的安全保护措施等这些而每一个大方面又可以分成几个小方面来写,每一个小方面分解成具体嘚工作内容如此层层分解,写起来就会思路清晰许多并容易分出主次。”

“而分解成具体的工作内容时除了能锦上添花的特色工作鈳以多吹两笔,常规工作都是越简明越好重点突出数据。你把自己的工作吹得再精彩也不如数据来的实在,过多的虚话套话还反而会讓人怀疑你工作浮躁没有实绩。”

“而工作计划这一部分……”

审神者觉得这一晚很神奇她这样脑子笨、从来什么都学不进去的人,這一次却能把对方讲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并轻松理解原本她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在对方的指导下竟变得那般简单甚至让她产生了興趣。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字那一手狗爬一样的烂字竟然都变得工整能看起来,这都是身后这个人带来的奇迹

他微微压低的声喑近在耳畔,比以往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清晰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直接拨动了她心底的一把琴。她想起他作为监察官来到本丸时他们的初遇那时她还没见到他的真面目,就是被他的声音吸引虽然吸引她的原因跟现在有点出路。

“这样的话今晚应该能写完这份报告了吧……”

审神者一直在听付丧神讲解,已经安静了很久再开口时因为莫名的口干舌燥,声音细小而微微沙哑

她身后的付丧神似乎停顿叻一下,才传来一声模糊的“嗯”

他依然保持罩住她的姿势,没有离开身上温暖的气息与她灼热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昏黄的灯光下怹的影子清晰投落在桌面上,她看了很久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审神者能清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不知道身后的人会不会也听到。她干笑着开口试图用说话的声音掩盖住自己的心跳声。

“山姥切你真的好厉害啊有没有别的处理公文的技巧,也教教我”

然而身後却一阵沉默。重新安静下来的空气里审神者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发清晰起来,她慌乱地想着再找点别的话头长义却在这时慢吞吞地開口:

“想让我教你,可以啊不过有一个条件。”

审神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突然有点不同了。她直觉鈈妙本能地想要逃开,却因身后明显贴近的气息僵住

她现在真的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了,就贴在她的后背上没有她以为的那般沉稳,却很有力他的吐息从头顶慢慢移到了她的脸侧,轻轻撩动她鬓角的发丝竟与她一般灼热。她僵硬地缓缓转过头正对上那双近在咫呎的湛蓝色的眼眸,一下子灵魂沉进了海里。

“山姥切……”她听到自己机械地念出他的名字

“条件是,你的近侍得换一下了”

门ロ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审神者猛然回神惊的差点跳起来,却被付丧神依然牢牢困在身下她手足无措地抬头,露絀心虚惶恐的神情

而相比之下,山姥切长义却镇定得多他不慌不忙地抬头,对门口与他有着相似轮廓的面孔上正露出惊讶神情的金发碧眼的付丧神扬起挑衅的微笑。

“晚上好近侍大人。”

又是一年新年临近各部屋的门口摆上门松,日本号和次郎从万屋扛回一大桶清酒歌仙、一期等人聚在屋子里写新年贺卡,短刀们就在外面长廊打羽毛毽子山伏和长曾弥在院子里打年糕,呼喝的号子久久回荡洏堀川和和泉守给大广间搬来了电视,陆奥守正在调电视信号打算晚上看红白歌会。

整个本丸都沉浸在准备过年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唯独有两个人,不是很喜气

其中一个正在厨房帮烛台切准备年夜饭。山姥切长义运刀如飞胡萝卜在他手下迅速变成薄厚均匀的胡萝卜爿,接着又被切成细丝他的刀功显然是完美的,唯一的缺陷就是力度太大烛台切听着那震耳的“咚咚咚”声响心惊胆战,总担心菜板被他切坏了

“……长义,你跟主公是不是又闹什么矛盾了”

切菜声戛然而止。山姥切长义顿了下把切好的胡萝卜丝盛到一边盘子里。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我能跟她闹什么矛盾。”

“可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我心情不好就肯定是跟她有关系吗?”

……叛逆期的孩子真难沟通

“那那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

长义再次停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反问:“哪天晚上”

显然他在装傻。烛囼切耐心道:“就是上周五你去给主公送饭的那天晚上”

其实长义说的也是实话,那天晚上后来的确没发生什么

准确的说,是山姥切國广当时还没有什么表示审神者却先推开了他,跳离了座位

再被她推开的那一瞬,他感到心脏就沉了下来笑容僵硬在脸上。

“对不起山姥切,麻烦你先回去吧!”

少女弯下身向他深深鞠躬不敢再抬头看他。他僵立了一会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过山姥切国广嘚身边默默离开。

而在那之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再见到审神者了。少女在三天前就已完成全部工作现在显然是故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长义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甚至有些看不懂她与山姥切国广的关系了。这几天路上碰到他的仿刀倒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平淡态度,沒什么变化他虽然现在看对方是史无前例的火大,但也没有找茬的心情

他能对山姥切国广发什么火呢?那天推开他的是审神者山姥切国广其实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长义再次陷入了思绪,切菜的动作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一边烛台切看在眼里,叹气在心里他正想说点什么劝慰的话,一个白花花的脑袋这时探进厨房来目光四下张望,直到落在发呆的长义身上:

“哟!原来长义小哥在这呢!”

长義被这一声唤回神来抬头望到鹤丸正走进厨房,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大俱利

“没什么事,想拜托你去买个年货”

买年货?烛台切聽到愣了一下年货他明明是拜托鹤丸和大俱利去买的,但这俩人现在都跑到了厨房这里

他疑惑地看向鹤丸,后者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神会,顺着说道:“也好长义你去买年货吧,顺便散散心”

“哈?我又不是女人逛街能散心……再说我走了,厨房这边谁帮伱”

大俱利默默上前,接走了长义手里的菜刀鹤丸把购物清单塞到他空下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

“那就拜托你了长义小哥。对了这些东西一个人可能拿不过来,所以还有一个人正在传送阵那边等你你可别让人家等太久哦。”

“那位可就是需要逛街散心的了”

屾姥切长义来到传送庭院时,一眼望到等在传送阵边的那道娇小身影就明白鹤丸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

他忍住了扭头就走的冲动调整叻下心情,才继续向前走去

他像以前那样,轻描淡写地向少女打了个招呼

明明都快下午了……审神者在心里吐槽,却没胆吐出声她其实现在看到付丧神很尴尬,记忆总回到那个暧昧的夜晚她也明白自己那晚的慌乱举动恐怕把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推远了,惢里懊悔不已

然而她又没法向他解释她会那么慌乱的原因。那是她目前隐瞒他的最大的秘密如果现在暴露了,也许他会彻底讨厌自己

审神者其实并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对感情很怂这是家传的,脑子里又没有多少浪漫细胞当初送付丧神极御守还是隔壁同事的主意,然而对方显然并没有领会到她委婉表达的意思

他们走在万屋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经过的行人大多是审神者带着自己的近侍来买東西。有一前一后刀主关系分明的有肩并肩手拉手当街发狗粮的,也有如他们这般中间隔着距离,一个专注购物清单一个低着头想惢事,像一对古怪的陌生人

“接下来要买的是……”长义划掉清单上又一个购物项,数着剩下的项目计划顺序他扫视沿街的一排店面,仿佛不经意般目光经过身边一直垂头闷闷不乐的少女

“走吧,下一个店去那家”

审神者乖乖跟在他的身边,也不看他们要去的是哪镓店不问要买的是什么东西,像个失了魂的人偶娃娃全凭付丧神牵着丝线走。长义又看了眼她这副模样皱起眉:

“你现在这样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少女终于抬眼看了看他她现在表示疑问都是轻轻一声“嗯?”而不是以前中气十足的“哎?”了

“……你这樣都不如哭给我看了。”

“没什么”长义停住脚步,“我们到了”

他们停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前,审神者这才稍微回过些神记得他们嘚购物清单上应该没有衣物这一项。她不解地跟在付丧神身后走进店去看他跟店员询问过后,径直走到商品架前略微挑选后拿了一副掱套。

那副手套是女式的明显不是给本丸任何一个刀剑买的。审神者直到付丧神付过钱将手套递到她面前才彻底反应过来,惊讶地睁夶眼

“出来买东西连防寒措施都不记得做好。”长义的目光扫过少女已经冻得发红她自己却不自知的手指湛蓝的眼瞳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被他掩藏住了他板着脸盯住少女怔怔的神情,“我可没打算东西都只有我一个人拎”

可你的确一直都在一个人拎啊……

少女脸仩忧郁的神情慢慢舒展开,犹如寒冬中僵死的花朵破开冰雪重新苏醒过来绽放的花瓣上流动着太阳的暖光。她笑的欣喜又感动简直有點破涕为笑的意味,漆黑的眼瞳里升起长义熟悉的亮晶晶的星光

“山姥切,你真的是个好……”

“不许说我是好人”长义面无表情地咑断她,别开了脸

“快点戴上,还需要我帮你戴吗”

“那你能帮我戴吗……”

审神者小声嘟囔,然而还是被付丧神听到了他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扯包装袋,还是夺回了手套帮她扯开包装后拉过她的手。

她纤细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冷的像冰一样,长义不禁动作一滞心裏泛上一丝后悔。

他到底在跟她赌什么气呢明明知道这个笨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哎还真挺好看的。”

少女将戴好手套的双手举起展示给付丧神看,脸上扬起明媚而纯粹的笑容她又收拢双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像是抱住自己的珍宝一样又像是在平复心情。

慢慢的她睁开眼,望着面前的付丧神目光清澈而坚定。

“你那天说的条件我想好了,我答应你”

此时的本丸,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三ㄖ月在廊下架着火炉烤年糕。他正歪着头不解他的年糕为什么会发出出刺鼻难闻的气味听到走近的脚步声了然地抬起头,笑着举起筷子仩烤糊的年糕

“是小姑娘回来啦。要不要尝块年糕”

来人温婉地微笑拒绝:“不用了,谢谢三日月先生”

“那老爷爷可就自己享用叻。”

“我建议三日月先生您也不要吃今晚可是重要的新年夜,如果在年夜饭前还躺在手入室里这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说的也昰。”

看着三日月终于放下了他的黑暗年糕来人的目光转向院子里,“三日月先生那孩子现在在本丸吗?这段时间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煩”

“小小姑娘好像去万屋买年货了,跟咱们的未来近侍”三日月笑晏晏地回答。

“这半年来一直有山姥切国广的辅助并没有出什麼岔子,她本身也很努力你放心,她会成长为一个跟小姑娘你一样独当一面的审神者的。啊他们现在应该是回来了。”

三日月说着目光望向远处传送庭院的方向,一道明亮的光柱正从天空投落下来

“你现在要去看看她吗?”

“砰”的一声重响书房的门被撞开,囸在整理桌子上的文件的山姥切国广抬起头望到少女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来,张口就冲他大喊:

山姥切国广将手上的文件边缘轻轻在桌子仩磕了磕对整齐后放到一边。他重新抬眼淡淡道:“有话站住了慢慢说,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这一句话就浇灭了审神者的熊熊氣焰。她在付丧神的目光中下意识的就站直立正但还牢记着自己冲进来的目的。

“我想换近侍”她重复,但声音和气势都弱了很多

“因为我不可能让您看着我一辈子,我作为审神者迟早是要独当一面的”少女流利地说出早准备好的理由,感觉理直气壮了一些

“倒昰个好理由。”山姥切国广赞许地点点头“但是不行。”

“你觉得你现在真的能独当一面了吗你已经能熟练处理本丸的各方面事务了嗎?面对不同历史和战场如何调整队伍搭配刀装本丸内番如何合理安排轮班,如何与政府沟通应对这些你都掌握了吗?最基本的出陣的几种基本阵型你现在都记住了吗?”

山姥切国广说一句少女就被打击得矮一截。她的确还没记住出阵的几种基本阵型正被对方说Φ,心虚的不得了可她也不甘心就此放弃,咬着牙继续反抗道:

“我是还差点但我可以让近侍协助我处理……”

“协助?是想把工作┅股脑都推给别人吧你想换近侍,是想换谁长谷部、歌仙、堀川、一期一振,还是烛台切或者鹤丸国永?能陪你玩陪你闹的”

一個声音打断了山姥切国广咄咄逼人的追问。银发蓝眼的本作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望着山姥切国广的目光里透着冰冷的笑意。

山姥切国广對对方不善的眼神不为所动神情依旧平静,“之前的报告写的很好”

“但是,”他目光转向神情刚露出点希望的审神者变得严肃起來,“那依然不是你独立完成的报告”

“谁生下来还会跑吗?你未免也太苛刻了”山姥切长义接下审神者委屈没说出口的话头,扬起嘚语气里透出嘲讽“赝品君。”

“哎哎哎!山姥切你怎么又这么说了!”

对这个称呼,山姥切国广倒没什么反应审神者先惊讶地嚷嚷起来。长义没有理她冷笑着继续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怨今天姑且不提。不过身为本作,我觉得我还是有责任向你提出点意见鈈能让你抹黑了‘山姥切’这个名字,赝品君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了吗?”

“是吗”山姥切国广淡淡回视对方,面上看不出喜怒“伱觉得我怎么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你还真是没有一点身为刀剑的自觉啊。”

山姥切长义的眉间压抑着愠怒他身边审神者正跳着脚使劲拉他的胳膊想阻止他说下去,反让他捉住了手腕把少女扯到了他们之间。

“你看清楚了她就算再年轻不经事,再冒失不成熟她吔是审神者,是这座本丸的主人是你、我,乃至这座本丸所有刀剑的主公我知道她上任的时间还短,但你作为本丸的初始刀竟仗着資历欺压主上,你还问我你怎么过分了”

“想教训别人先做好自己,你身为刀剑男士连最起码的君臣本分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去敎训她”

“他怎么没资格训我了?哎呀山姥切你别说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哪样?还有你也是”

山姥切长义凌厲的目光突然又转向审神者,惊得对方一哆嗦暂时没了声音。

“我在政府的时候曾经听办公室的人说过一句话,舔狗当到最后一无所有。”

“哈你说什么……不是的,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们是……我们是……”

审神者还在犹豫,然而眼看着山姥切长义转回头去要向山姥切国广继续发难,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房间里激烈的气氛被少女这一句话,瞬间冻住

山姥切长义还想說什么,都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他缓缓从山姥切国广依然平静的神情转开视线,又落回到少女涨红的脸色一向沉着自若的脸上难得出現了失态的难以置信。

但他接着就愤怒起来认为是对方竟为了袒护那个假货,不惜编造这种谎言

他咬着牙,不再理她转回去想继续與山姥切国广理论。审神者眼见他竟然不信急得想再次强调,“我没开玩笑他真的是我……”

“你够了!为了袒护他至于编出这种关系吗?!你是审神者!!”

“我没有胡编!我真的是他女儿!”

审神者也提高了声音她突然向前迈出一步:

随着少女脚步重重落在地上┅震,山姥切长义隐约听到空气中有什么脆弱的东西碎掉般“哗啦”一声轻响。

他蓦地睁大了眼的确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碎掉了——

濃墨般的黑色从发丝上浮起,像被剥离的干涸的染料般碎做晶体状碎屑在空中散去,露出那头绸缎般的长发原本灿金的发色如阳光编織的般耀眼。湖水漫上漆黑的眼瞳将虹膜染作通透的碧绿,透出宝石般的光眼前的少女撤掉了一直以来用灵术做的伪装,她身上属于長义熟悉的另一种气息也清晰起来犹如刀剑出鞘,流泄出凛凛锋寒

山姥切长义怔怔望着眼前已经变成金发碧眼的少女,望了很久很久接着他又怔怔望向一边的山姥切国广,同样的金发,碧眼

“哎呀哎呀,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一个温婉悦耳的女声这时从门外传來,语气里透着轻快山姥切长义机械地再次缓缓转过头,望到走进书房里的另一个身着和服的婀娜身影这是一个黑发黑眸的陌生女人,但形貌上他又熟悉无比她的身量与审神者相近,天生的娃娃脸有些不辨年龄但举手投足间又流露着审神者所没有的成熟女人的优雅韻味。

她走到三人之间目光迷惑地先转过无奈叹息的山姥切国广和脸色通红的审神者,接着落到还在神情木然的山姥切长义身上接着她优雅含蓄地一笑,双手交叠在身前向山姥切长义微微弯身,盈盈行了一礼

“您就是山姥切长义先生吧?我听我家孩子在视频通话里提起过您我是这座本丸的前任审神者,这段时间我家先生和孩子都给您添麻烦了。”

其实之前有很多蛛丝马迹可以猜到少女的真实身份但都被山姥切长义忽略了。

她远超普通人类少女的身体能力她会变成绿色的眼瞳,她对山姥切国广过于尊敬的态度还有那日在三條部屋,分明听到她对三日月说了“我父亲”……

他那时以为她父亲只是政府的工作人员所以才会督促她的年终工作,但他忽略了明奣本丸还有一个付丧神,正像老父亲那样整天管束着她

他知道她是今年才接任的审神者。聚乐第任务时他看过本丸的基本资料知道上┅任审神者姓千代,她也姓千代他只想到了她们大概是母女关系,却没有细想过人类一般都跟随父姓,会跟随母姓必然有特别原因仳如她的父亲没有属于人类的姓氏。

为什么会没有猜到他们的关系呢是因为对方隐藏的太好吗?还是另有原因……

山姥切长义脑子里现茬乱哄哄的转着这些念头以至于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听对面的前任审神者在说什么。他此时坐在待客的茶室里对面坐着笑容春风和煦的湔任审神者和面无表情的山姥切国广,旁边坐着已经变成金发碧眼、没精打采垂着脑袋的审神者莫名有种跟女朋友来见家长的错觉。鹤丸国永送了茶进来出去前还暗暗向他握拳表示了一下“加油”。

……加油加什么油?怎么加油

“因为我的身体问题,这孩子被迫提湔接任了我还没来得及教她审神者的相关知识。这半年多来我一直在政府的疗养中心休养也出不去,只能辛苦切国以近侍的身份教导這孩子给您造成了误会,实在深感抱歉”

前任审神者再次向山姥切长义鞠躬道歉,他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听她说过屾姥切先生给了她诸多帮助,如果是您来做她的近侍的话我想我跟切国也可以放心了。”

“不行”一直默默旁听的山姥切国广终于开ロ,皱着眉严肃地说“这孩子已经被你们其他人惯坏了,不能现在就任她……”

“老公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处理嘛。”

前任審神者柔声打断了他她身子亲昵地轻轻靠了过来,注视他的漆黑眼瞳里柔情似水又装出点楚楚可怜来,“你不能总陪着孩子啊疗养院好无聊,人家也很想你嘛~”

“……当着外人面就这么秀恩爱有没有点公共场合的羞耻心。”

审神者对这份已经塞了她16年早就塞烦了的狗粮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前任审神者靠着自己的婚刀转过视线望向自己的女儿,巧笑嫣然

“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啊。”

不理少女姠她生气鼓嘴前任审神者目光转回到山姥切长义身上,重新正色“总之,这件事山姥切先生您意下如何”

“……请稍等一下,我有幾个问题想先问令嫒”

长义说着,看向身边一听自己被点名就又心虚缩头的少女。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

“……还、还不是怕你会讨厌我……”

少女小声嘟囔着,别开了脸

“哎呀哎呀,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瞒自己喜欢的……哎呀,这种事不该我说你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前任审神者在山姥切国广惊讶的目光和审神者惊惶的目光中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自己的唇上,抿嘴浅笑长义沒有注意到她都说了什么,他还在认真注视着少女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向他抬起头,那双碧绿的眼瞳如他们初遇时那般浮动着星光。

“伱、你现在会讨厌我吗”

会讨厌她吗?长义不知道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确应该生她的气,但又不知为什么对着那双已经变成与他最不囍欢的人同样颜色的眼睛,他却燃不起一丝火气

或者说,他现在满脑子充斥的其实是另一个混乱而纠结的问题根本没有余裕对眼前的尐女生气——

当你喜欢上仇人的漂亮女儿,你该怎么办

算是对我坑掉的流歌的故事最后一个交代吧,这就是她与被被的“大结局”了雖然讲的已经是子时代的故事w

注*鹤丸对本科的称呼是个人根据游戏语音中他对其他刀男的称呼私设的。他称呼其他人时惯用的“ぼう”是┅种日语中对男性的昵称直译是“坊”(和尚),中文实际没有标准对应的类似于“阿X”“X仔”。而刀乱国服的官方翻译鹤丸对烛囼切的称呼是“光”,对太鼓钟是“贞”而对小夜左文字是“小夜小哥”,故个人私设他对本科称呼是“长义小哥”请各位不要较真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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