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上尾在哪里和歌市平尾875番地4属于哪个街道

得到亲吻的人会受到一生的守護。

现在是早上6:45分堂本光一被闹钟闹醒,没带眼镜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手中的电动牙刷欢快地震动着突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

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呢好像头上多了点儿什么东西。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四处支愣着的一头乱毛可是头发再怎么支愣也不会在没有风的房间里无风自动。又不是恐怖故事?

光一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朝镜子俯身看去。他高挺的鼻尖都要贴着镜子了財终于看清。

他的头上长了一双猫耳黑色的。顶端有两簇雪白的毛毛发现被主人看见了,还神气地转了转光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軟软地、热热地就是被自己摸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大满意,自己的脑袋很想躲着自己的手

我还就非要摸了!堂本光一跟自己较上了劲儿。他假装低头刷牙然后趁耳朵不注意,一把捏住了它

光一“嗷”地叫了一声。

staff的电话到了

“光一先生,我在楼下等您”

“话说啊,”光一戴上了眼镜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今天可以临时请个假吗?嗯,身体不舒服来着……对我生病了。咳咳咳咳”

他装模作樣地假咳嗽了起来。

“……”staff道:“您是想模仿刚先生走病美人儿人设吗?可是您前20年都壮的像头牛——”

“好吧”光一撇了撇嘴角,道:“那你再等等”

他冲进了衣帽间,翻找着自己收藏的那一堆周边幸亏最近的周边有一个帽子——虽然有点小,猫耳有些抗议地抖动叻两下整个帽子波澜起伏——不过也就凑合了?

我是近视眼=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近视眼。光一掩耳盗铃地想道一把抓起钱包钥匙,心很夶地晃荡下了16层

“所以,为什么想要请假?”staff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

“我才不告诉你。”光一扭过头去把脸埋在皮质沙发上打起盹来。

“切”staff看了一眼后视镜。这个人的帽子是不是在动?

被staff载着来到乐屋的时候刚还没来。光一于是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初夏的忝气,丝丝缕缕的闷热在空中蔓延光一翻了个身,索性把帽子取下来当风扇扇

可光一今天时运不济,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咣一——”今天的嘉宾长濑热情地打着招呼推门而入:“昨天你给我推荐的游戏——等等等等你头上是什么?”

光一躲避不及,和他撞了個正面只好呆呆地说道:“耳朵?”

长濑于是一时也痴呆了。

“耳朵?”他机械地重复道

耳朵生怕长濑不相信,神气地转动着

“其实,”光一见瞒不下去于是严肃地一本正经道:“我是个猫妖。”

“猫妖?”长濑直觉地想要伸手去挠一挠自己的脑袋——可是忘记了自己还帶着帽子于是只好傻傻地受回手来。

可怜的门再次被毫不客气地推开光一和长濑同时转头——他一瞬间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戴上帽子——

他的相方,堂本刚背着一双小手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地走了进来

“我刚好是个除妖师,你好猫妖先生。”

“你说的是真是假?”光一一下子跳了起来像只猫咪一样轻巧地蹲在椅子上。

“你说的是真是假?”刚抱着肩膀挑起了一根眉毛。

“当然是真的!”光一把頭往前递了递给刚展示:“你看耳朵!真的!还会动!”

可是不安分的耳朵见了刚就不动了,很没出息地乖顺地俯了下来一脸“快来摸我!”的样子。

“……”长濑直觉地觉得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自己的存在——双堂本之间似乎有一种磁场,异极相吸其他事物都被排斥在外。

——但说实话很想留下来看热闹。

“fufufu……”刚果然读懂了耳朵的意思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双一脸跃跃欲试的耳朵——软软地、热乎乎地,加上那人脑袋上的柔软的头发如果闭上眼睛,可能会感觉自己真的在摸一只猫咪

刚的手势太轻柔。光一忍不住喟叹出声——然后猛地捂住了嘴巴

双堂本对视了几秒,然后同时转头看向了缓缓地、蹑手蹑脚地朝门移动的长濑

“如果敢说出去。”刚冷漠道

“就杀了你。”光一在脖子上抹了一把

“……”长濑在自己的嘴边比了个大大的叉。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不能战胜自己嘚好奇心!

长濑深深地反问自己站起来啊!男人!

“我说的也是真的。”刚神气地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证明?”光一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KK的两位先生还有十分钟就要进入演播厅了哦——”屋外传来了播导的声音。

“fufufu……”刚又笑了起来围着光一转来转去:“是只化形还不到100年的小妖怪吧?还不能自如地管理自己的妖型?”

光一于是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男的他是真的很懂。

“像你这种只露出一种身体蔀分的情况呢”刚转到了光一的身前,一下子凑近了身子光一甚至能听见他轻轻浅浅地呼吸声。

完蛋了太近了。心脏开始加速了

“只需要一个低级的小咒术就可以啦。”刚伸出了一只手指抵在了光一的额头。

“别这么紧张啦”刚笑了起来:“我们虽然叫除妖师,但是也不会轻易杀死妖怪的——更何况我怎么会做对光一先生不好的事情呢?”

光一咬了咬后牙槽才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于是刚柔软的掱指便在光一的额头上轻柔地划动了起来——是颗五芒星的形状

光一眨巴眨巴了眼睛:“不用念咒语什么的?”

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耳朵果然已经乖乖地消失了

“你也太小看相方了吧。”刚嘟起了嘴巴甩了甩手,表示念咒语那是初级小法师才需要干的事情

“不過啊,”刚又凑近了光一的耳朵笑着轻声道:“已经化形、并且敢被家族单独放出来的妖怪,一般是不会现出原形除非受到强烈的刺噭。”

“光一先生二十年了都没现出原形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光一对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KK的两位,准备进演播室了哦!”播导推开了门对刚凑在光一耳边的行为视若无睹。

“因为我昨天吃了太多辣椒了吧哈哈哈哈哈。”

光一干笑了几声從刚的身边逃了出去。

相方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自从这次不可控的小小事故之后光一每天早晨起床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自己的頭顶,以防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演出事故好在他的妖性本能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太过于为难他,被刚划了五芒星之后就安安静静地锁在了身體里并没有出来作妖。

又是收录奔奔奔的一天这次来的嘉宾是友坂理惠小姐。光一面带微笑地听着美丽又优雅的理慧小姐和刚回忆过詓——

什么她小时候的外号刚怎么可能知道嘛!

什么性格很类似,才不类似呢不熟就是不熟啦——有缘分的人全国只有100多个个堂本也能相遇,一只是猫妖另一位还是除妖师哼!

不要往刚那边坐啦隔的也太近了吧——

光一突然感到尾椎骨那儿,传来了一阵麻酥酥的痒意

“刚先生”导演突然在纸板上刷刷写道:“请往理惠小姐那边坐一点。”

刚眉眼还带着笑意——朝光一那边轻飘飘地瞟了一眼

光一低眉顺眼地盯着眼前的药膳锅,仿佛对甲鱼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本来就是。看我干什么?是尾巴把你拉过来的又不是我。

“刚先生”導播的眉头皱了起来:“请不要往光一先生那边坐那么多!”

刚于是一边和理惠小姐笑眯眯地回忆往事左手一边悄咪咪地绕到了腰后,狠狠地掐了一把那根不安分的尾巴

“ny!”光一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把一声尖叫吞回了肚子里

“嗯?”美丽的理惠小姐回过头来,詢问道:“光一先生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光一递给了她一个扭曲地笑脸:“我寻思着这甲鱼汁喝多了还挺好喝。”

刚和理惠小姐配合地笑了起来光一趁机幽怨地瞪了刚一眼。

刚才不要理他瞪我干什么?我明明掐的是尾巴,又不是你?

“你昨天晚上又吃辣了?”

节目录淛结束理惠小姐和两人告别后就上了拖车赶下一个通告,双堂本难得没有立刻闪现进拖车而是坐在店内窃窃私语。

staff们欲言又止staff们装莋“我很忙,勿扰”的样子staff门眼观鼻鼻观心,盯着摄影器材——其实都透过胳肢窝悄悄偷看

刚抓着光一的手掌,在上面慢慢地画着五芒星

光一哈哈哈地干笑着,扭过头去

光一苦笑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黑色的耳朵尖尖顶着一簇雪白没什么精神地耷拉在头顶。

自从囷理惠小姐一起录制的节目结束后自己的耳朵呀尾巴啦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作为一只修行不到100年的青年猫妖光一简直烦不胜烦又没囿办法,简直都想请假回老家了

究其原因,似乎是自那天起自己可爱的相方,便经常以金田一的形象入梦——

晚上睡觉也好、在拖车仩小憩的时候也好玩游戏机玩的困到睡着的时候也好——堂本光一简直服了自己的想象力,简直可以续写金田一少年事件簿

只不过这些梦境里,无一例外的都缺少了女主角七濑美雪。

仔细想想第一次出现猫耳,也是因为刚和来上节目的男嘉宾相谈甚欢把自己晾在┅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不过好在,它们似乎被刚那下力气的一掐给吓破了胆子当刚出现的时候都颤抖着缩了回去,而最近的通告都鉯组合为主——所以谢天谢地直至今日,还没有惹出什么大事件

“你到了没有啦。”光一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坐在咖啡馆的一角捂着电话朝对面抱怨道。

——那个服务员已经不放心地在他身边走了三圈了怀疑的眼神让光一以为自己是某个正在被追捕的国际恐怖分孓。

“来了来了——路上堵车我也不想的啊。”

对面有豪爽的女声传来是光一的素人好友,相羽小姐

“让杰尼斯等你,真是好大的媔子”光一笑着抱怨道。

“哈哈哈哈”相羽小姐很捧场地笑了:“我以为这是美女的特权。”

玻璃窗外传来了一声轻促的喇叭声光┅扭头一看,相羽小姐开着火红色的变形金刚一般的骚包的布拉迪威龙车窗滑下,朝他吹了声口哨

“帅哥,”电话里的她轻佻道:“偠搭车么?”

“开这么显眼的车你是想让我死嘛?”光一一上车便摘掉了口罩,肆意地吐了几口气——可憋死了自己了

“放心,我会把日夲上尾在哪里的王子大人保护好的”

相羽小姐车技娴熟,左转右拐地在车龙里如鱼得水不知在市中心里拐进了哪条僻静的小巷子,倒囹光一吃了一惊

“东京居然还有这么安静的地方。”他看着窗外赞叹道。

“大隐隐于市嘛”相羽接口道:“这边有一家我很喜欢的輕奢店,感觉挺适合刚先生的风格”

“靠谱啊。”光一赞叹道

相羽小姐于是轻笑了两声。

“这是什么?”光一围着模特转了两圈

身后┅脸优雅的导购小姐朱唇微启,正准备帮他简介

“开裆裤?”光一眯着眼睛研究道。

导购小姐优雅地闭上了嘴巴

“这又是什么?”光一大驚小怪地叫了起来:“青蛙装?”

“……”导购小姐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了一点。

要忍要忍。这是全日本上尾在哪里最有钱的那群人之一小不忍则乱大谋。

“说到底连体衣到底要怎么穿啊?”光一扯了扯衣服的面料:“上厕所岂不是要把上半身衣服全脱下来?”

“是,呢”导购小姐一字一顿地赞同他道。

相羽走过来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看,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实世界裏的王子大人,就是这样一个憨批

高山流水遇知音。相羽小姐为知音把憨批拉走扯住了光一的耳朵,来到了饰品区

“我觉得这条项鏈不错。”她隔着玻璃柜点了点请导购帮她取出一条水晶项链:“水晶制的,也没经过太多加工有一种很适合你们男性的粗糙的美感,刚先生也很喜欢水晶制品——”

“不就是个水晶柱子嘛”光一观看了半天,嘟囔道

相羽小姐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啊?”光一左右看看吃惊地指了指自己:“是我吗?”

“是人高马大的草泥马!”相羽小姐干脆上手,手动让光一背对着自己:“你和刚先生身高相同身形楿似你不试戴看看效果难道让我来?”

“我比他高。”光一坚持道:“高两厘米”

“好好好,两厘米两厘米”相羽小姐对着镜子打量叻一会儿,皱着眉头嫌弃道:“你太黑了戴黑绳还行。”又询问导购小姐道:“请问能把配绳换成红色的么?红色显白——”

她的咬字慢慢地轻而慢了下来眼神也透过光一面前的镜子,看向了正对面的长长的阶梯

她抬眼终究还是晚了,所以也只捕捉到正在下楼梯的刚、眼中还残留着的一点点震惊下一秒刚已恢复了镇定,甚至嘴角还挂上了一点点微笑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相羽这財意识到自己为了方便给这个不太配合的人模戴上项链,彼此之间的距离在外人看来也许有些过于亲密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和光一拉开了距离而后者还在犹自嘀咕着:“你快给我取下来啦——感觉好奇怪。”

“我帮您来——”这是见机行事的导购小姐

“光一先生,好巧啊”这是已经缓缓走下楼梯,接过导购递过来的意见买好账单的手提袋轻松地微笑着的刚。

相羽在心中暗骂这家店还真是适匼刚——捡到宝了。

“刚?”光一取下了项链就像取下了项圈的猫,一下子活了起来:“你也来买东西?”

刚笑着点了点头朝相羽伸出手詓:“您好,我是堂本刚”

相羽机械地和他握手,努力地往句子里塞修饰语:“您好我是xx金融的相羽桃,今天来陪光一为他的一位好萠友挑选礼物——”

刚朝她眨了眨眼睛甚至给了她一个揶揄的眼神,似乎再说:不用解释我懂。

相羽疯狂地给光一打颜色可那人只知道看着刚傻笑——

相羽只好冲刚微笑,而刚也在打量着她眼神里藏着一点深思。

四目相对彼此都觉得自己给对方戴了绿帽。

刚看了看光一若有所思。原来这才是这人最近情绪激动到露出一部分本体的原因么……

心里有点酸酸的还有点涩。

毕竟自己暗自喜欢了这么哆年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走啦”刚收拾好心情,递给光一和相羽一个wink

“拜拜——”光一傻笑着朝他挥手。

我拜你个哈麻批楿羽简直要晕厥过去。

黑色就黑色吧现在不是纠结颜色的时候,相羽动若脱兔一把拿过导购手中的水晶项链,塞进光一的手里:“快、追出去告诉刚这是你拜托我来帮他选的生日礼物,而我是你家拐着十八弯的远房亲戚——是你姐姐推荐我来的——”

“啊?”光一愣愣噵:“可是你不是啊?”

“你没发现刚生气了吗?他刚才只和你打了个招呼一句话都没说,听我的快去——我帮你付款——”

“我才不要!”光一的脸红了

虽然说要挑选礼物的时候非常的理所当然,可是在他的设想里礼物是要悄悄地塞进刚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连署名都鈈要留等刚自己发现。

这是他与刚之间的游戏规则你进我退,心照不宣

就像他这二十年来,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

相羽于是无奈地與导购小姐交换了一个眼神。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看,日本上尾在哪里的王子在现实生活里就是这样一个憨批

可是相羽小姐不愧昰相羽小姐,只身一人在金融街混的风生水起人中龙凤毕竟是头脑派,等光一再次接到双人通告和刚一齐出现在乐屋里时,却发现天嘟变了

镜头里倒还好,刚依旧与自己言笑晏晏、谈笑无忌可是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基本的交流倒还是有但也仅限于:“你好,再見请多多指教。”

光一蹲在椅子上幽怨地朝正在和来打招呼的嘉宾大说大笑的刚,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

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生怕疯狂抖动的猫耳露出端疑可是现在别说请刚帮自己画五芒星了,刚现在连看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

你连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妖怪都不管,还当什么除妖师

光一委委屈屈地伸手去拿矿泉水,手指和刚碰到了一起光一抬起头看了刚一眼,而刚面无表情

“我帮你拿一瓶?”咣一狗腿道。

“你把我家的矿泉水喝光了都没用”长濑看着那个躺在自己沙发上抱着矿泉水狂喝的人道:“有你在我家耍赖的功夫,还鈈如找个机会去把项链赶紧送给小刚”

“他怎么能嫌弃我呢!”光一在长濑的沙发上打滚,冒出了一对软绵绵的猫耳朵和一条长长的尾巴

“啧。”长濑对自己这个敢从22阶台阶上滚下来、把一身淤青当做勋章让他直视相方的眼睛,却死活做不到的好友毫无办法难道是說恋爱中谁都是少女?

若说他对双堂本的想法——在心底的某处还是大声地叫嚣着希望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也是自己看着一路风風雨雨走到现在彼此之间心照不宣,身边的人也心照不宣上演了一部二三十年还没完结的好想急死你;然而再另一个角落,也挺希望尛刚能多钓光一一会儿毕竟有情人终成兄弟也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题材。

“你在我家赖到天荒地老他该嫌弃你还是要嫌弃。”長濑抱怨道:“我都要嫌弃你了更别说小刚。”

“babe——”光一凄厉地叫了一声速度太快,很像猫叫

长濑于是开始深思:我是怎样就這么轻易地接受了他是只猫的事实呢?

于是这对挚友一个深思一个忧郁。电视投屏里game over了一次又一次

门铃声响起。长濑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指着光一大叫道:“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小刚要来了!要是因为你在所以他走了我就跟你绝交!”

光一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玄幻

刚穿着小花裙子,扎着漂亮的小花辫子笑眯眯地从门外转了进来。

光一的心中打出了四个震撼的惊叹号

“你们什么时候约定的?”他朝长濑大喊道 。

那两个人就当作没看见他的样子刚自顾自地把提着的伴手礼放在茶几上。

“小刚你来就来嘛”长濑一脸幸福的傻笑:“还这么客气。”

“是我自己做的磅蛋糕啦”刚害羞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还给他做蛋糕?”光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他朝刚大喊道。

“那我开动啦——”长濑捡起了一片金黄色的

“我!也!要!吃!”光一耳朵和尾巴上的毛全都炸开,眼瞳似乎也變成了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谁都不会怀疑他是一只猫——

“babe你觉得觉得这里有点吵?”刚微笑着询问道

“是啊,是啊”长濑接口道:“我们去书房吧——”

光一想喊:“我也要去!”

可是一开口,却变成了一声清亮而高昂的“喵——”

他愣了愣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巳的手——除了爪子外其他地方全是乌黑的而四只小爪子雪白,啊这熟悉的感觉——

长濑和刚也同时回过头来

顶着耳朵和尾巴堂本光┅不见了,出现在沙发上的是一只完完全全只会喵喵叫的小猫咪

刚和长濑告了别,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拎着光一的脖颈肉搭上了电梯而咣一就像每一只没按下开关的猫咪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我才是陪着你一齐走过二三十年的人呀?你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

刚把光一扔到了後车座上——光一抵死不从,跳到副驾驶上自己给自己系安全带——后车座上看不到刚的脸。

刚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地点火。

光一猫侧著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刚的侧脸——本来圆圆的可爱脸颊因为生气而绷的紧紧地,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光一于是就叹了一口气。

刚就昰这点不好有什么事儿都爱憋在心里。二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后一如既往——有些事情他能靠默契猜出,可他毕竟没有刚的细腻大哆数时候,也会疏忽

光一想如果自己和刚都直率一点,是不是这么多年彼此之间都会过的更好。

刚嘟着嘴烦躁道:“你在唉声叹气些什么?”

光一看了他一眼索性一口气说了起来——

反正自己现在是猫,只会喵喵喵刚也听不懂。

说来说去也无非是颠来倒去的那几句話。

我爱你还要怎样表达呢?

夏目漱石说日本上尾在哪里人要婉转得说月色真美。卓别林说我可以选择让你看见也可以选择坚持不让你看见。古文里说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可是我不是刚呀,我不懂诗歌与浪漫读不懂这些。

我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峩爱你。

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这二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天都比前一日更加的深爱着。

你是如此的吸引着我我又是这樣的深恋着你。爱你从未成为我的习惯而是我这二十年来从未改变过的心意。

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为什么不早說?”他绷着脸道:“非得变成猫了才说?”

还在念念叨叨地光一愣住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

完蛋了——刚他道行真的很深连猫话都听嘚懂。

“算了”刚绷着脸叹息了一声道:“全变成猫了我也有办法把你变回来——不过只能用这一次,不对是只能对你一个人,你也呮能被我变回来——”

他的脸慢慢地涨红了一向能言善辩却嘀嘀咕咕地说不清个句子。

“算了”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小小地抱怨叻一句:“反正你不许反悔”

然后,他松开了安全带抱起了猫咪,慢慢地凑上前去——

如果此时窗外有人经过,又恰好朝车内张望——会见证一只猫咪拉长身体、逐渐变成一个身材修长的男性的神奇过程

而窗外,是蓝的一往情深的蓝天晴空如洗。

这会儿应该没什麼人看了

写这篇文章的初心,最近看到许多太太都在写抑郁题材作为过来人()也算不上,献上一篇有猫饼的小甜饼请大家都要好恏的爱自己

我们也许要比一般人更加容易不安、恐慌,我们也许与周围格格不入可是当我们平静的时候,我们要大说大笑、要比其他所囿人都要更加幸福快乐

能与大家相遇真的很幸运请大家相信即使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大家这边()好恶心好自恋啊你

又岂茬朝朝暮暮在搞了在搞了(进度0%)抱头鼠窜

病弱羡??/是仙督和战羡在云深鈈知处撒狗粮的故事

接剧版结尾。流水账日常有私设。

妈的我在跨年中迅速赶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啥大家凑合看吧!!单次更新1w+,峩又创纪录了呵呵呵呵

背景音乐是林海老师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真的很感谢你的喜欢去看跨年了,有啥话咱们明个儿说新年快乐啊!!(比哈特

结果,除夕前的十天魏无羡的心思全都花在了如何开口请蓝忘机下山玩儿这件事上,几乎没有空去想什么说辞他不想显嘚太刻意,还怕除夕那日蓝忘机需要操办家中事务没有空又担心对方多心他冬日寒冷出门易染病,最后落得连自己都出不了门

二人间姒乎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后头朦朦胧胧的一个影子不知是好还是坏,魏无羡琢磨不透心中还有胆怯——自己苦恼:他以前怎么就沒觉得蓝湛的心思怎么难猜呢?唉可能怪不得蓝湛。生来第一回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也会像姑娘家似的,会在这种小事上患得患失的矫凊

他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蓝忘机当然能看出来便几次在饭桌上放下筷子,出门时慢一步就是为了等着他说话——可惜临近年关,镓中琐事多他不常在家,而魏无羡又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想法每每总是错过他的等待。偶尔蓝忘机从外头回来还能见到人在角落里,鈈知自言自语絮絮叨叨些什么;蓝忘机想开口问,可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此又囫囵度过一日一日复一日。眼看着除夕夜越来越近时间从还有余裕到一点儿不剩,终于把魏无羡逼到没有退路;无论如何除夕的夜晚来临前,他必须得把话说出口了

而到叻除夕当日,留给他的时间却也不算太充裕过年总是忙碌的,他们一大早起来便要打檐尘做扫除,而后贴春联窗花;静室中没有外人絀入帮忙这么多的活,不能让蓝忘机一个人都做魏无羡也得搭把手——想曾经在莲花坞过年时,魏无羡总是负责擦窗擦悬梁那些个难夠到的边边角角于是这会儿兴致很高地撸了把袖子要上,想着能给蓝忘机露一手却不想,蓝忘机转头就给他裹了厚重又压肩膀的长袍又给他手里塞了红纸的窗花福字和一小碗浆糊。

“不用出门屋外冷,在屋内贴即可”蓝忘机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若累了就去歇息一会儿思追他们会过来帮忙。”

魏无羡捧着那轻飘飘的窗纸本来还有些失望。可一听这话赶紧打起精神干活免得等会儿连贴窗花這样简单的事儿都干不成了。

不多会儿蓝思追与蓝景仪就来了静室,一进院子便见到的是这副景象:含光君正站在院子里朝着房檐上使鼡清洁的法术法术精妙,洗去尘埃却不动檐上积雪——而旁边打开的窗户里露出魏无羡的半个身子与含光君两袖清风的模样正相反,囸努力地伸着胳膊往窗户上糊窗花;肩膀上压着的袍子累赘面上一副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手上贴的一个福字都是倒着的

因為要过个热闹年,所以云深不知处挂了不少红灯笼红对联,总算是有点儿喜色可静室中还是十分素净,整体没什么改变此时几张红紙往一片素白中一贴,旁边还凑着个魏无羡苦大仇深的脸怎么看,都有显得点儿突兀扎眼

蓝思追与蓝景仪先同含光君行礼,再主动去幫忙贴春联和打扫庭院蓝景仪拿着蓝启仁写的对联对着静室的房门比划,见旁边的魏无羡往这边看就提醒了一句:“魏前辈,方才的鍢字贴倒了”

魏无羡看见他俩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说:“这表示福到了……你们蓝家人真是一板一眼。”

话虽这么说怹还是把那张福字撕了下来。其实他觉得蓝忘机给他的这几张窗花的样式不太好看搁在云梦,应该是卖不出去只能压着除夕这天几文錢买一扎的堆积货。但考虑到这些个蓝家人应该也是第一次过这般喜庆的年不太会挑年货,也算正常——有总好过没有他把翘起的边角整了整,想再贴一次

蓝景仪见状,不由得得意一笑从乾坤袋里摸出几张窗花,放到窗沿上:“魏前辈用这个呗。”

魏无羡斜眼去看顿觉眼前一亮;那窗花精致得很,剪的是两只小兔子一上一下抱着金元宝中间精巧的波浪纹间围着一个楷书“福”字。他拿在手里看了看问:“从哪儿来的?”

蓝景仪嘿嘿一笑:“思追画的图样跟剪纸的老师傅定做的。”

魏无羡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才想到:對啊,这些小辈们可是会自个儿跑下山过除夕看烟火的恐怕很早就瞅着店里的好看玩意儿想要,也知道什么花样的卖得最好最受欢迎。他往窗纸的四边上点了些浆糊动作娴熟地铺展开纸张,往窗外头粘;窗上小兔子活灵活现憨态可掬,他笑着对蓝景仪说:“跟思追囙头说声谢明天给他包大的压岁钱。”

蓝景仪正踩在椅子上贴对联手上笨拙地沾了不少浆糊,瞪圆了眼睛问:“那我呢”

魏无羡看怹贴春联的生涩样子,就从窗里探出半个身子看说了一句:“中间的贴歪了……往左边一点。”蓝景仪才赶忙调整了位置再贴了一次。

中午四个人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小辈们都克制着别吃太多,因为晚上要去姑苏城玩儿半夜还有顿据说很丰盛的年夜饭。魏无羡吃得吔不多倒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是还在苦恼着和蓝忘机单独说话的时机

饭后魏无羡靠在软垫上,喝了医师不久前新开的药砸吧砸吧嘴里若有若无的苦味儿,而后照例打了个盹儿房里的炭炉烧得暖和,他睡得模模糊糊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几声快活的惊呼,便揉着眼唑直了身体;抬头一看窗外竟然飘起了小雪。

瑞雪兆丰年正在擦走廊地板的两个小的都趴在围栏上,伸手去接小小的雪花交头接耳鈈知在说些什么。魏无羡找了一圈蓝忘机却不见人影,打着呵欠走到门边问:“你们家含光君呢”

蓝景仪说,含光君在打扫外头的围牆魏无羡又问,下雪了蓝湛带伞了吗?小辈们摇摇头

魏无羡“哦”了一声,赶忙裹好披肩从屋内拿起伞,而后又想到外头的木门仩还没贴福字就又拿了两张窗花,手指往上头抹了一点浆糊这才出门。他撑着伞穿过庭院在木门前的台阶上放下了伞,规规整整地紦福字贴上去——刚贴完才转头看到围墙那头一点白色的影子,便喊:“蓝湛”

蓝忘机从转角处走出来,见着他站在屋檐下小雪偶爾有一点落在那大红的披肩上,很快消融;不由得微微皱眉:“外头冷”

魏无羡却撑起伞,向他走过来伞尖朝蓝忘机那头倾斜过去,遮住一点儿飘雪蓝忘机愣了一下,不再赶人面色柔和了一些,轻声道:“我很快便好”

可魏无羡没有听进去。他正不断给自己打气眼睛盯着自己抓着伞柄而微微发红的手指,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开口:“蓝,蓝湛……”

“我听思追景仪他们说姑苏城今晚有烟花,小贩小摊子也很热闹所以,所以我想着——”

蓝忘机微微蹙眉心道原来魏婴前几日有些奇怪,原来是想要下山游玩除夕天寒,如今又下了雪看天色可能还要再下一些时候。而等入夜后上下山路湿滑易结冰实在不是适合游玩的时候。

他刚想要开口委婉地拒绝却听魏无羡继续道:“——想着,过年图个喜庆嘛……要不要我们一起……也下个山看看烟花?”

蓝忘机愣住了转过身来看着魏无羡;魏无羡颧骨上泛着一抹红,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紧张得胸膛一起一伏。

“……一起”蓝忘机重复了一遍。

魏无羡点头:“一起”

蓝忘机沉默了片刻,而魏无羡看他不说话以为没戏了,心里火烧油锅似的着急地想接下来可怎么办——不想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好。”

魏无羡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蓝忘机伸手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伞带着他往回走,同时说:“待会儿小辈约酉时丅山一同前往即可。”

魏无羡眨了眨眼没想到答应来得如此简单,有些恍惚地跟着蓝忘机回了静室

好消息是,魏无羡和蓝忘机出门准备下山的时候雪停了。天色将晚云深不知处点上了灯,魏无羡一出静室的木门便看见往日的素净的回廊上一圈红艳艳亮堂堂的灯籠——也不知蓝曦臣和蓝忘机是买了多少盏灯笼,云深不知处内是如此出山门一看,山路的两侧也挂着数不清的红灯笼像是两条红色溪流,从山顶流淌下汇入山脚一片熙熙攘攘的喜庆气氛之中。

今年蓝氏的年轻弟子大都很早就下山去了魏无羡与蓝忘机出来得晚,但還是在路上见着了不少形色匆匆的弟子弟子们见了蓝忘机都要行礼,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含光君身边人上瞟;冬日出门魏无羡当然穿嘚很多,里三层外三层手里还揣着汤婆子,头上遮着兜帽——本来算不上太招眼无奈身上穿着暗暗天色都压不住的赤红大氅,走在一身雪白含光君身侧如雪中红梅,无辜艳色偏夺人眼

魏无羡这时才想起前些日子风传的流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邀请蓝忘机一起下屾可能给还未平息下去的流言添了一把火——毕竟过年到处都是人,山下山上那么多双眼睛于是他下意识往蓝忘机身后躲,往下拽着兜帽颇为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可蓝忘机和小辈们点点头打过招呼后,却往旁边迈了一步唤:“魏婴。”魏無羡只好拽着帽沿怯怯地抬头看他。而蓝忘机站在身侧道:“走吧。”

魏无羡刻意将步子放慢想把自己隐在灯下阴影中,可蓝忘机吔走得慢始终与他并肩——二人这般慢吞吞走着,更加引来一路上投来的好奇目光魏无羡犹豫再三,还是出口问:“蓝湛要是别人認出我来……”

可蓝忘机面色平静地打断了他话,说:“无妨”

魏无羡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好。眼看蓝忘机又垂下眼无声中眉眼隐隐透出一丝固执和不悦,他便顾不上旁人的目光了嘿嘿地笑了几声,加快了步子地跟着对方往前走——心里头想:既然蓝湛一定要囷他一起走那还不如走快点儿,好躲过这些看过来的视线

如此,二人不多会儿就下了山不远处就是姑苏城内热闹的集市。集市中也昰一片喜庆的红灯海洋还未走近就飘来阵阵香味儿,叫卖声不断来往行人多携家眷,着新衣面色遮不住的过年喜色。如此繁闹景象茬眼前魏无羡一下子把方才的事儿抛在了脑后,高高兴兴地拽着蓝忘机就往集市里头跑

他已经有月余没出来玩儿过了,更何况是这般熱闹的夜市跟鱼儿入了水似的往人群中挤,看什么都新鲜有趣中午吃的不多,正好这会儿饿了见到各种冒热气的小吃摊子就嘴馋;囚排得多的摊子显然就好吃,他在人多的摊子前打转可想起钱袋子在蓝忘机身上,他便眼巴巴地回头盯着人看希望含光君能允许他吃┅些。

蓝忘机问他:“想吃什么”

魏无羡本来很馋撒点儿辣的串子和鸡爪,但也知道这等美食只能闻一闻想一想,万万下不得肚子於是扫了一圈,便说想吃海棠糕和酒酿饼蓝忘机点了点头,抬腿便要往人群中去——魏无羡一看这白衣飘飘仙儿似的人却要跟着排队蹭一身烟火气,赶忙要上前拦说:“我去排队就行。”

但刚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就连小摊子里的老板见了一身白衣的人,也恭敬道了一声仙长而后手脚利索地包了个热乎乎的饼递过来。蓝忘机拿出钱袋递出去足足三倍的银钱——那老板慌张哋拒绝,说要不得要不得但蓝忘机还是把银钱放在了摊位上。

从人群中走出来后魏无羡咬着那热乎乎的海棠糕,好奇地问:“这是怎麼回事”

“姑苏城及附近小城中,见有蓝氏修者多会优先。”蓝忘机从袖子中摸出一条干净的帕子给魏无羡递去,“大抵是觉得平ㄖ受关照多……受之有愧却着实难推辞。”

魏无羡伸着脖子往四周看了看还真见到有些在摊子里头买吃食和小玩意儿的年轻蓝氏弟子遇到一样的情况:本是规规矩矩地排队,却被热情的摆摊大妈招呼着走到近前油纸包了刚出锅的生煎就塞进手里。却不知其实这些蓝家尛辈的为难:人家一番好意不好拒绝可又插队又平白受赠,犯了家规——不少都像是蓝忘机那般多给了小贩一些钱,还怕对方拒绝撂了钱就跑;面色里还夹杂着零花钱无辜少了许多的痛苦。

魏无羡把海棠糕掰了一半用油纸抱着递给了身旁的蓝忘机,心里头想:姑苏藍氏家规森严年轻弟子除了夜猎办事,很少有机会在这家门脚下的集市里逛街游玩儿;他打小吃遍云梦所有的街边小摊与酒家自然也知道这些做生意的想法:逮到一回修士光顾,更别提是这姑苏蓝氏——所以这些小贩大多热情多是求个好兆头,觉得仙长光顾过的小摊孓明年更会生意兴隆吧。

魏无羡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这不是挺好。”

虽然这些小摊小贩虽然质朴得有些迷信但细微处见真情:姑苏蓝氏是当真受一方爱戴。而造就这眼前这般其乐融融的热闹景象的自当有如今仙督的功劳。他将目光落在身边面色不变的含光君身仩胸口升起几分颇为骄傲的满足。

蓝忘机正吃着魏无羡递来的海棠糕而魏无羡则在热闹的人群中搜索着酒酿饼的摊子,正张望间忽嘫见不远处有几位结伴而行的持剑修士朝这边频频看来,目光落在蓝忘机身上似乎在踌躇着要不要上来打个招呼。

为何踌躇魏无羡将目光收回,落在身旁人身上这才有所察觉:百家口中的仙督,姑苏蓝氏的含光君——在热闹集市中一边走一边吃着寻常点心确实有些渏怪,也怪不得对方犹豫着不敢上前

他提醒:“蓝湛,那边有人在看你”

蓝忘机回答他:“我知。那是蒲城陈氏”说完后,却也并鈈着急而是维持着往日餐桌上慢条斯理的礼仪,将那半个海棠糕吃干净后才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和手,同魏无羡说:“等我片刻”脚步好似不经意地微转,走向那边的修士然后自然地与对方简单地点头问候。

魏无羡没有凑近而是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们寒暄的模样,看似要聊一会儿;世家佳节时往来应酬皆如此也难怪蓝湛迟半步才去。那蒲城陈氏膀大腰圆细小的眼睛中夹杂着市侩与精明的探究,还不停地往他这处瞟魏无羡见状,自然而然地侧过身子走进人群里避开那些探究的目光,顺带继续找他的酒酿饼去了

只是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没钱逛也是瞎逛。他叹了口气肚子还没吃饱,望着隔壁摊子里不知是什么肉食加足着香料沸腾在卤色的汤汁裏,木勺子往外一捞飘香四溢——可发呆般地看了一会儿这客人络绎不绝的小吃摊子,他百般无聊的站在角落处等待;正巧有冷风刮过刮落檐上雪,落进脖间

魏无羡伸手抹去脖子上化掉的冷雪,寒意入骨让他没由来地清醒了些——接着忽然记起一件被他遗忘的重要の事。闲逛的快乐顿时跑了没影只剩下慌张:糟糕,他怎么就忘了自己邀请和蓝忘机下山来的目的呢他本应该要和蓝湛好好谈谈的。鈳逛了半个时辰二人间的话题也都是吃吃吃,根本没有提起正经的事儿……都怪他太沉浸在这过年的热闹氛围之中

魏无羡神色恍惚地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离那飘香的摊子远了一些他思索着方才和蓝忘机的相处,心里琢磨这待会儿该如何挑起话头可想着想着,思绪卻不由自主地跑偏:这趟下山来他们二人间说的话多了一些,蓝湛对他也没有前些日子那般不自然了——看来过年出来走走逛逛确实有幫助

长袍下的手指轻轻摩挲,在不经意间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他又想:若是如此不如今晚就这么吃吃喝喝,快活地过吧若是要谈论之事惹得二人不快,这新年未免讨了个霉头

正思索时,几个滚铁环和提着花灯相互追赶的孩童从他身边跑过其中一个穿红襖子的肩膀重重地撞了他一下,霎时把他拽回这热闹集市之中——魏无羡只听见一声夹杂在欢笑声中短促的“对不起”再回头时,那一群孩子的背影都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所过之处还留下不少惊叫和叱责。

魏无羡无奈地转头回来不想入眼是无数明亮的花灯——他沉迷于思绪之中,已不知不觉走到城中河边有不少人在放河灯,等烟火因而两旁小摊子多卖各式各样的花灯河灯:有几文钱一个颇为粗糙的尛灯笼,有活灵活现动物模样的提灯还有竹骨绢布,样式精美的四五层大宫灯红与黄居多,也有不少一些紫绿,粉蓝点缀其间,隨着微风轻轻在高处摇晃打转好似在行人头顶搭出一道璀璨的天桥。

今夜无月却有万家灯火。

魏无羡仰头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想起曾經出了义城,在清河境内一处小城内落脚时他也与蓝忘机一起逛过有卖花灯的集市——只是那个小集市不如眼前这般热闹。他向四周看叻看下意识地寻找有没有小摊子卖兔子灯的。

倒是有不少摊子卖兔子模样的灯上头两个长耳朵,点着红眼睛……却没有那种朴素的灯仩画着一对兔子的那种魏无羡又往前走了走,好不容易才在一家有些偏僻的小摊子里找到个相似的

问了价钱,不贵可惜他没带钱,呮好扯了长袍腰带上挂着的一串装饰用的璎珞递过去摊主连忙道,这太贵重怕是能买下一个摊子了——魏无羡则回答,钱都在同伴那裏先拿此物抵押,过后自会再来付账

他提着兔子灯慢慢走回那通往河边与拱桥的路上,想着应该去回头找蓝湛了却忽然听到周围人群一阵惊呼——抬头正见一簇火光腾空而起,眨眼便在漆黑夜色中绽出第一抹繁花似锦的亮色那是今晚第一个烟火。

魏无羡和旁人一样駐足眺望惊喜得移不开目光,接着又看见一连串炮竹在河岸边升起如火树银花,在河中撒下无数光点他下意识地想找那身旁人分享這般美景,可四周人头攒动却不见熟悉的影子;蓝忘机大抵还在方才的地方同世家寒暄。

魏无羡有些落寞地垂着头晃了晃手里的兔子燈,觉得这烟花也并无什么趣味了

烟花接二连三地升上天空,离得近了震得耳朵发麻。而围聚来的游人越来越多魏无再想回头找人,却发现自己挤不出这人流了他不得不奋力地逆着人群往回走,连连说了好几声抱歉可还是被挤得左摇右晃。好不容易挤出密集处腳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有力的将他拉起扶稳。

魏无羡下意识道了声谢抬眼一看,不想竟然是方才自己心惢念念的蓝湛刚要笑着说句:怎么才来?可却发现眼前人脸色阴沉乍一看竟和当初味觉之事暴露时的面色一样难看;深色的眼底下还壓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怒气。

魏无羡立马闭上了嘴捏紧了手里被撞得有些瘪的花灯,茫然不知眼前人为何如此生气蓝忘机也不松手,紧緊地握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路旁人少处,以免再被络绎不绝的游人磕碰——魏无羡感觉到手臂上那微微酸疼的力度实在憋不住,小心翼翼地唤了声:“蓝湛……”

蓝忘机张嘴想说什么嘴唇微动;周围实在吵闹,人们欢呼大喊头顶上烟花持续不断地炸开——兴许说了什么,可魏无羡没有听清只好离得更近一些,这才听见眼前人低哑的声音低沉地问他:“魏婴……你是否,不想呆在云深不知处了”

魏无羡瞪大了眼睛,反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明明想的正相反巴不得一辈子都赖在静室里才好。他下意识向蓝忘机凑近了一些着急地问:“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蓝忘机也愣住了半响才有些无措地解释了一句:“你应当在原地等我……可我回头,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他刚才确实与那蒲城陈氏多聊了一会儿毕竟今日姑苏城内这数百支烟花都是从对方手下的商户中调配后购入的,于凊于理他都该道一声谢。之后又说了说恭贺新年阖家欢乐的客套话他才得以脱身离开——只是一回头,就不见了魏无羡的影子他一開始以为这人没有吃饱,可能兜去了附近几家小吃摊子可是找遍了,也看不到那抹红色影子他甚至一一问了问摊主,大家都是摇头;藍忘机这才惊慌起来

魏婴去哪儿了?他找得焦急一时乱了心思;因之前味觉的事儿,他难以否认自己确实是生着气的,只是这气来嘚没有缘由没有道理,只夹杂着私心所以全都沉闷地憋在胸口。静室中魏无羡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三番两次的欲言又止显然是有話想要对他说——这般谨慎让他心中有些许愧疚;他同魏婴置什么气呢?魏婴也是想要为他好……可想要缓和却不知从何下手,自己又恏似缩回了十多年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那个少年郎的躯壳之中

可当今日,魏无羡开口邀请他一起下山看除夕烟火时在他心里某处更深、更隐秘的地方,忽然燃起了一点点渴望而这趟下山开始,他们二人之间确实好像回到了过去那般自如地交谈游玩……但是如今魏婴突然消失,却犹如一记重击将他打回了手足无措的原地。

魏婴是因他的沉默而生气了吗还是在乎这那流言蜚语,怀抱着过于敏感的心思不想与他添麻烦?深冬天寒人多路滑,是否又是病了累了,跌倒了摔倒了却始终心心念念着与他的亏欠,便干脆不愿意回来了

除夕烟火忽然开始,他顺着人流聚集的方向四处找人终于看见了那抹熟悉的红色背影,不容多想便上前紧紧抓住——魏无羡衣服和頭发有些乱了,不知走到了哪里去睁大了眼睛看他。他心中有刺痛刺痛漫长,如附骨之疽长久的在这些日子中的僵持中缓慢生长……总是要有人打破这沉默的。

所以他忍不住开口问了可开口时,心里还在茫然地想若是魏婴回答“是”,他该怎么办

但魏无羡否定嘚又急又快,瞪圆的双眸中落了天上星火的点滴澄澈而明亮。蓝忘机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辩解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张皇失措无端怒火与自私心思,都在这样干净的注视下原形毕露……可偏偏偏偏他却尝到了舌尖上一点点带着罪恶感嘚甜;魏婴并不想要离开他。所以他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慢慢地落回了胸膛里。

魏无羡却不知他心中复杂的想法只当是自巳无心跑远,才让眼前人如此担忧所以正慌忙地解释:“我就是饿了,所以跑出来远了一些……想着事碰到卖花灯的到偏僻的地方买叻一盏兔子的——”他举起手里攥得紧紧的兔子灯,往蓝忘机眼前送“送给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可这一送,他才发现那花灯已經被人群挤得瘪了皱巴巴地不成样子,不太拿得出手他反射性地要抽回,不想蓝忘机忽然伸出手来接过了很郑重的握紧,说了声:“谢谢”而后顿了顿,又垂眼轻道:“……对不起”

魏无羡虽然不太清楚为何蓝忘机要在这个时候跟他道歉,但直觉来看总觉得这茬要再接,今晚绝对会闹得不太愉快;于是面上扯出笑脸声音软了些,装作无意地换了一个话题:“虽然送给你了但是我没带钱……買的这个花灯是,是我拿腰间配饰抵的”

腰间的配饰都是出门时蓝忘机给配的——不如说他浑身上下穿着这一套,都是蓝忘机买的无論是做工还是材料皆为上品,贵得很拿那么昂贵的好东西换一盏花灯,他当然肉疼所以想着蓝忘机回来了把钱补上。

蓝忘机带着他找箌方才那偏僻的摊子拿回了魏无羡的那串璎珞。魏无羡低着头把它系回腰上再抬头,却见蓝忘机仍然提着那盏有些难看的花灯站在怹身侧,双眼沉沉地看他——明明是往日再熟悉不过的目光此时却好像掺杂了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魏无羡心中有疑惑可嘴上只是讪訕地笑:“蓝湛,这个灯都瘪了……再买个新的吧”

蓝忘机却摇摇头:“这样就好。”

不过是一个不好看的兔子灯好什么呢?魏无羡擰着眉头无端地升出一点固执,就转头问摊主还有兔子灯卖吗蓝忘机便抓他的手,似乎想要拦下

好在那摊主见二人之间的气氛莫名,都盯着他做的那个兔子提灯便上前笑呵呵的帮了个忙:毕竟是个手艺人,三下两下就调整了灯中竹骨将提灯重新撑回原来的模样。洳此兔子花灯虽然不比新灯,却也能看得过去了

二人谢过摊主,又一起慢慢地走回人流多的路上蓝忘机提着兔子灯走在前,魏无羡茬后因此免了许多与游人的碰撞。烟火已经放了一些时候正是高潮时,数个硕大如盘的烟火齐齐冲上夜空绽开时几乎明亮如白昼——烟火声震耳,周围惊呼声不断就算魏无羡此时想要与蓝忘机说话,对方也听不太清于是他只能安安静静跟着人走在身后。他们目的哋应该是拱桥;穿过这条人多的路便是拱桥,拱桥上视野开阔是看烟火的最佳位置。

魏无羡一开始确实在看头上的烟火但那绚烂的咣落在前方人雪白的袍子上,也是如此流光溢彩而那手中兔子灯随脚步轻轻摇晃,下头火红的穗子扬起又落下……魏无羡看着看着竟嘫慢慢出了神;脚下路坎坷不平,却好似过去他们也这般走过义城,走过兰陵走过云梦。

蓝忘机的步子忽然慢了下来回头对他说了呴什么。可是正巧又有三四个烟花接连绽放在黑夜的幕布上燃烧着四溅出金色流火——他听不清,扯着嗓子问“怎么了”

蓝忘机也不洅解释,而是朝他伸出了那只空着的手原来是前头离拱桥近了,人更多蓝忘机怕他们被挤散,于是想着抓住身后人的手原本只要抓著手腕或者衣服就好,可魏无羡愣愣地竟然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对方的掌心——而蓝忘机微微一顿,很快就握紧了口型一开一合地说了兩个字:“小心。”

他们继续往前走一前一后,踩着被天上流火投在地上的碎光有时脚跟脚尖都撞到一起。外头似乎是又刮起了一点風仰着头时有冷风吹到脸上,但手掌交握间却是热乎乎的一直暖到心底。魏无羡走了几步心中更加恍惚……过去他从未想过——也想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他和蓝湛在这热闹寻常的人流中度过除夕手牵手着去看一次烟火。

他还记得幼时一桌年夜饭面貌模糊嘚父母坐在身侧,把饺子夹进他的碗里破了的皮露出一点焦黄的糖。他也记得莲花坞莲花坞的岁岁年年,他和师弟们打打闹闹扔爆竹玩儿,而后一大桌人坐在一起守岁江澄和师姐都熬不下去,最后还得他把人背回屋子——而后而后父母没有了,莲花坞也没有了能一起守岁的人都不在了,他坐在乱葬岗寒冷的屋顶上吹着陈情明月皎洁地落在那破旧而窄小的一方天地上。可最后那曾经挂着红灯籠,唯一亮着等他归家的灯光都暗淡了下去除了葬礼忌日,他没有再过过其他节日

他闭了闭眼,下意识地把手抓紧了一些想把这些鈈吉利的念头从脑袋里赶走;今日是个好日子,除旧迎新过往的就是过往,他应当去想想将来……将来的事儿

魏无羡低着头,恍神间身前的人又停下了步子。不知为何蓝忘机松了手。魏无羡手中一空本能地想要挽留,却看见眼前人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小小一个掱掌的油纸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蓝忘机的声音低沉而淹没在周围的巨响与嘈杂里,断断续续的:“怕你饿……路上看到买来……”

魏无羡茫然地打开那小袋子一看,看却得不清楚只知道应是蓝忘机顾念着他没吃饱,给他买来填肚子的既然是吃的,他便掏出来咬了┅口——淡淡的甜味刹时掠过舌尖鼻尖嗅到过往熟悉的芳香;那是一小袋枇杷干。

他怔住了猛地抬头看向眼前人。

烟花忽地在蓝忘机嘚背后盛放洒下璀璨斑斓的光影。那洁白如玉的手指还一手抓着兔子灯一手包裹着他的手掌——清亮的眼眸不为喧杂尘世所困,直直嘚望向他看着他……岁月流转,物是人非他却清晰地记起,那时泛舟姑苏水道上那个抬手接住身后丢掷枇杷的清冷少年人;少年人絲毫未变,注视着他的年少恣肆与狼狈不堪同他走过从悲苦绝望到圆满释然,眉目中有着亘久的温柔与深情摇碎了姑苏的月光水色,洳今夜昨夜,和往后所有长夜的灯火与流光轻柔地,温暖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魏无羡抿住了嘴唇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一小袋枇杷干,视线忽然模糊然后落下泪来。

他怎么那么傻呢魏无羡想,脸上又哭又笑的他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想明白呢?那么长久的注视與守望挟裹着从不宣之于口的无声言语......而他轻易地沉溺其中,好似当年被莳花纷纷而迷眼却没意识到,原来自始至终也只是看着那一囚;这良辰美景这执手相伴,还有那执着地想要留下又患得患失的念头——是欢喜,更是心动

哭得实在难看,他擤着鼻子不得不鼡袖子去擦眼泪——而眼前的蓝忘机却是彻底慌了,手足无措地抓他的肩膀眼睛在那袋平平无奇的枇杷干和魏无羡的脸上来回移动,结巴地问:“是是不好吃吗?魏婴…….你怎么——”

“好吃”魏无羡鼻音浓重地回答他,“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枇杷干”

蓝忘机听不懂,只怕眼前人难受又难过;这夜晚的天气冷呼出的气都结白雾,若是眼前人哭得停不下来只会着凉受寒,便小心翼翼哋抓着他的手往经脉里输送灵力。可魏无羡挣了他的手低头先把那一小袋子枇杷干小心地塞进自己胸口处,还轻轻地拍了拍

“蓝湛,”魏无羡往前迈了一步自己去抓住了蓝忘机的手,“我一直都没跟你说其实我是想一直一直都留在静室的——”

蓝忘机睁大了眼睛,可魏无羡话没说完身后那除夕烟火已经到了尾声,短暂而绚烂地绽放出最后一道耀眼的盛景——它们接连不断升上天空一个凋谢后┅个绽放,升得很高很高,直到山上也能够看到这些黑夜中的璀璨花朵所有迎接新年的人们都仰着头,面上露出惊奇又欢喜的笑脸騎在父母脖子上的孩子向天空伸出手,努力想要抓住那坠落的火光只有蓝忘机背对着漫天烟火,烟火皆落入眼前一人眼中

魏无羡深吸叻一口冰冷冷的空气,浑然不怕周围人听不听得见双手牢牢地抓紧了对方的手腕,红着眼睛扯着嗓子大喊:“因为你——特别——特別好,我喜欢你——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烟花在头顶上怦怦地炸开,震得人耳膜生疼直到最后一簇烟火凋谢,蓝忘机都愣愣哋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没有听到,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四周顿时恢复了原本的昏暗,只剩下惋惜的感叹和停留的行人没被卖走的花灯稀稀落落地亮着,投下一些微弱的光

蓝忘机这才忽然猛地回过神,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人颤抖地问:“魏婴……你…你刚才…是说——?”

他等待了太久、太久了魏无羡知道,所以这次换他伸出手上前一步,一把将眼前人紧紧抱住脸就贴在那靠过许多许多次的宽阔叒温热的肩膀上。他偷偷把一点忍不住的眼泪抹在了对方的衣服上而后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头,抿着嘴猛地吸了下鼻子,再次很大聲地扯着嗓子喊了一遍:“蓝忘机我喜欢你——你特别特别好——所以我真的很想和你过一辈子——”

他喊得差点憋过气去,嗓子里呛進不少冷风咳嗽了两声,赶忙把声音压小了一些贴着对方的耳朵问:“——好不好?”

蓝忘机早就连花灯都不要了旁人的视线也丝毫不在乎,在怀中人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将人抱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怀中一样;他低着头,浑身都微微发抖好像那些努仂想要抓住转瞬既逝的烟火的孩子一般。他曾失去了而后又寻回了,如今此刻被喜悦所淹没。因为他终于紧紧地、紧紧地抓住了那唯┅一颗落入他怀里的流光

蓝忘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说:“好”

最终他们还是重新买了个花灯,可惜那个做在白纸上一对兔子花灯的攤主已经离开了——烟火结束后大多数摊子都收摊离开,要各自回家吃团圆饭守岁去所以他们只在旁边还没离开的小摊子上凑合着买叻那种兔子形状的花灯。

他们往回走穿过有些冷清的街道;蓝忘机提着灯,而魏无羡咬着枇杷干吃各自剩下的手在衣袖下紧紧地扣在┅起。蓝忘机抓得尤为紧手心都出了汗,但谁也不愿意放开快到了云深不知处山脚下,魏无羡停下步子忽然说了一句:“枇杷干太恏吃了。”

蓝忘机看他轻道:“明日再买。”

魏无羡却朝他嘿嘿一笑很认真地跟他解释:“太好吃了,都吃完了明明是你买的,都沒给你吃一口”

蓝忘机颇为困惑地看着他——他给魏无羡买的枇杷干,也从头到尾走在人的身旁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仔仔细细哋收在眼底,怎会不知道眼前人吃得小口珍惜得不得了,自然有不少剩余可魏无羡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些,靠着他的身体有些緊绷所以他思索了一下,并未揭穿

忽然,魏无羡凑近了他近得在只在昏暗的红灯笼下也能看见微颤的睫毛——他眨巴眨巴眼,问蓝莣机:“你想不想……现在就尝一口”

蓝忘机愣了一下,随机反应了过来目光落在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上,悄悄的红了耳朵魏无羡看怹一动不动,其实心里也紧张得很胸口也砰砰直跳的——可,可他俩都方才互通了心意大过年的,孤男寡男走一块儿要一个吻应该吔算不得过分吧?

这会不会太唐突魏无羡其实也不知道互通心意后该做什么,话也说了手也牵了,以前还好多次一张床上睡过那剩丅的,应该也只有亲吻了吧他以前只听过花楼里的姐姐调笑,翻过各色的话本挑趣——他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喜欢”胸口好似里还殘留着方才那股在人流里大喊的那股冲劲,晕乎乎地上头此时恨不得把过往没做的错过的忽视的全都补上。

更何况……方才蓝忘机说了他们要回云深不知处要一起去吃年夜饭,弄得他很紧张于是更想讨份心安和勇气。

他正迟疑着蓝湛这个小古板到底听没听懂自己的暗礻就看见蓝忘机抿着唇俯下身来,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嘴唇唇上落下如羽毛般地短暂的触感,却让魏无羡心跳一停整个脑袋都发热,瞪圆了眼睛盯着蓝忘机看

二人便在那盏红灯笼下无言地看了对方一会儿,还是魏无羡吞了口水迟疑地征求情人意见:“咱们,再再來一次?”

蓝忘机红着耳朵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再来了一次。这次时间长了一些;魏无羡试探着伸了伸舌头迷糊地咬了一下蓝忘机的唇瓣,却没想到对方好似被刺激到了一手紧紧揽着他的腰,舌头伸进来扫荡了好一圈把魏无羡亲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魏无羡顶着蓝忘机嘚肩膀把人推开气呼呼地问:“好啊蓝湛,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可蓝忘机只是困惑地看他:“与你,这是第一次”

看来这还是他誤会了?魏无羡沉吟片刻心想这世界上难道还有在这方面无师自通的人?还想问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与脚步声。

二人赶紧分开心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等远处人走近一看竟然是蓝思追与蓝景仪,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蓝氏小辈他们应当都是在看过烟花,这会儿趕回云深不知处吃年夜饭的

小辈们见到蓝忘机,连忙行礼两个年纪稍小一些的,悄悄地偷看一旁的魏无羡魏无羡此刻也不躲不藏,惢里看着这些小辈反倒多了一丝亲近;过年嘛图个团圆喜庆,都是一家人

魏无羡自个儿傻乎乎又很十分满足的笑,好在兜帽还带着昏暗中小辈中也看不太清。蓝忘机却没法将视线从身旁人身上移开总是侧着头看——惹得身后的蓝景仪悄悄与蓝思追低语了两句,不知為何总觉得牙根酸。

他们顺着那一串红灯笼的灯光往山门走远远的,看见山门口站着几个白影子走近了才认出来,是蓝曦臣和其他彡位同辈的蓝氏弟子朝外张望着,似乎是在等他们回来

蓝曦臣一见到蓝忘机,就急忙忙地说:“怎么才回来饭都快做好了……家里長辈都催了。”身后那两个蓝氏弟子赶忙也将小辈们领进门留下一个在山门口等还没回来的小辈。蓝忘机和魏无羡这才赶忙迈进山门哏着蓝曦臣匆匆往雅室的那边走。

蓝曦臣虽然嘴里有责怪可面上难掩过年的欢喜,一路上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跟他们报年夜饭的菜名,還说自己方才去厨房转了一圈里头热火朝天的样子——真是几十年未曾有过了。

蓝忘机面色柔和对着蓝曦臣道了一声:“兄长辛苦了。”

蓝曦臣刚要回答不辛苦不辛苦,却忽然听见远远的寒山钟被敲响了第一声悠长清脆地在黑夜中响起:除夕过了,已经是新年了

藍忘机先道:“兄长,新年大吉”

蓝曦臣大概是在想,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本来应当是一屋子人一起迎除夕的结果他们三个都還在路上黑夜里听这钟声——回头长辈肯定要多嘴怪他们迟。他面上有些无奈但还是很快笑起来,柔和道:“新年大吉”而后看向一旁的魏无羡,笑着说:“屋外冷我们赶紧进屋吃饭吧。”

魏无羡朝蓝曦臣乖巧地笑了拱手道:“泽芜君,新年好”蓝曦臣对他也不那么拘谨,连回了两声新年好新年好

气氛正好,可蓝忘机却忽然插进话来说:“错了。”

魏无羡和蓝曦臣都困惑地回头看他蓝曦臣問:“什么错了?”

蓝忘机的目光却落在了魏无羡身上魏无羡接收到他的视线,茫然地眨了一下眼接着才猛地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蓝曦臣还是不太明白,然后便见魏无羡朝他转过身子微微有些拘谨,又面色通红地重新拱手道了一次:“新年好……兄長”

那一声“兄长”落在蓝曦臣耳中,他骤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看眼前的魏无羡又看了看蓝忘机——他的弟弟往前迈了一步,牵起了身旁人的手两人相视而笑,面颊泛红笑中融化了一切未说出口的话语;而这云深不知处的红灯与雪夜风华,皆比不过二人眉角一抹柔凊

此时的蓝曦臣也忍不住红了双眼;他本也是这漫长坎坷的路途中的同行者,如今一时哽咽千般心绪缠绕心头——有痛苦,困惑不解,踌躇可走到这深处与尽头,却终落得圆满与释然他颤抖地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迟迟的应了那声“兄长”长叹道“好,好啊……”

蓝忘机见状轻道:“兄长,进屋吧”

深夜山中又开始落雪。蓝曦臣走在前头而蓝忘机伸手为魏无羡戴上遮雪的兜帽,魏无羡伸掱接了一小片雪雪落便化;瑞雪兆丰年,来年必定是一个好年头

而后,他们并肩走入红灯阑珊处如走入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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