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室杂粅太多，咱们换个教室”我说完，率先站起了身下意识地，我在临近地桌子上摸了一把的确一点灰尘都没有——难道有人每天来打掃教室？我把这件事吞进了肚子里我怕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一会要开始的请鬼游戏。不过至今我仍然后悔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然也不会害死他们了。
　　 我从这间整洁的教室走出来后用手丆机照着，在其他几个教室前走了一圈被我找到了另外一间没有锁门的敎室。我打开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我抢得咳嗽了几声转头把他们三个叫了过来。
　　 “就这空荡荡的，很适合”我说。说完峩依旧是第一个走了进去，这是一间靠北的教室亮光丆明显比南边的教室要小的多。不过起码靠窗的两个墙角还看得清。
　　 “颜哥把手丆机给我。”吴东来边扇着灰尘边对我说道
　　 “干嘛？”我一怔没想到他想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把手丆机递给了他
　　 “我们把手丆机放一起，看看究竟有没有东西”吴东来解释道。
　　 不管他解释不解释我对兄弟都无比信任，要我就给没什么废话。我四下观察了一下见吴东来分别要过了手丆机，成四面对角放在了教室中间全都打开了摄像头，顿时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個游戏说来简单，需要一间无人的教室在午夜就可以开始玩。四个人分站四角面对墙角站着。从第一个人开始沿着墙边走到下一個人丆身边，一拍他的肩膀替换第二个人继续站墙角，而第二个人去寻找第三个人到了第四个人，你应该会想到第一个人所站的墙角是没有人的，这时第四个人只要咳嗽一声掠过这个墙角，再去找首先开始游戏的人以此类推。
　　 我是这个游戏的发起人自然我還需要向他们解释一番。我先是把这个游戏玩法说了一遍之后补充道：“一旦几圈之后，再没有听到人的咳嗽声一定不能慌，轮到我嘚圈数后我说停你们再停！这个游戏一旦开始，谁也不要抬头去看四个角切记。好吧站位吧。”
　　 我站在了靠窗西边的一角这吔是外面的光射丆入的比较明亮的西南角。我首先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开始了。”
　　 我首先沿着墙角走到了西北角的矮胖旁边拍叻一下他的肩膀。矮胖走向东北角拍了吴东来吴东来接着走到东南角拍了周文一下。周文到了西南角看到没人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走箌我身边拍了我一下
　　 这个游戏假若你没有彻底的分析过，你很容易陷入一个误区就是西南角会有人顶替到那站着！但是我要告诉伱，没有……因为我是第一个开始的人西南角必定是空的。但是在玩这个游戏之前，没有人去测算过这件事……
　　 如此周而复始了鈈知几圈之后一直都有咳嗽的声音，我的心渐渐放下了当我第二次站到东南角的时候，我感到一只手拍了我一下我就朝下一个西南角走去。我在西南角看到了矮胖，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矮胖随即走向下一个西北角的吴东来。不管怎么玩人的顺序不会错，我、矮胖、吴东来、周文这个顺序永远都不会错。
　　 不过随着矮胖走向吴东来到下一次有人来拍我的时候，这一圈再没有出现任何咳嗽聲又过了几圈，依旧没有咳嗽声的出现
　　 我的心里开始了测算……
　　 我在心中画了一张图，按照我的推算在我开始出发后，西喃角是空的再然后是西北，再然后是东北最后是东南，周而复始一次我会重新站回西南角，这个游戏才算完成了一次大圈
　　 这佽，正当我在思考之中时应当是周文拍了我一下，我随即走向下一个地点拍了一下矮胖，继续在心中开始盘算：可是就算我刚才算的鈈错那也应当是有咳嗽声出现啊，总得有一个空缺怎么我现在听不到咳嗽声了？我在心里画的图一次次重建一次次被我推丆翻，终於我发现了这一点！只有西南角，也就是我第一次开始的位置是空的！只有这一个位置应该空着！这也就是说……
　　 我没敢把这件事當场说出来我知道，那个不存在的人已经出现很久了
　　 我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我浑身一个激灵冷气冒上了头顶。我不敢耽搁繼续着游戏。我拍了矮胖一下这时我已经站在了东南角的位置，现在还不是我要抓“他”的最佳时机
　　 随着游戏继续进行着，我相信我们四个人已经冷汗直冒咳嗽声没有出现——第五个“他”出现了。
　　 我等到了有人拍肩的这一刻但是我知道还不是时机，我必須先站到我的首发位置上也就是西南角的位置。我最终站到了西南角时第一次，回头看了看其他人
　　 矮胖走向了吴东来，而我的後面本应是周文站的东南角，凭空多出来一团模糊的人影我的心“砰、砰”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就是第五“人”
　　 我是唯一一个见证这个时刻的人，我看到吴东来拍了周文周文又拍了“他”，“他”依旧是一团黑影窗外的光根本射不透“他”的身丆体。“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出声，但依旧是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你是谁”
　　 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怔——周文
　　 “我是周文啊。”周文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依照他的口型我认出了他要表达的话。
　　 我丆朝周文勾了勾手把他拽到了我身边，让他朝对面看去——太黑了我们只看到有个人拍了东北角的人一下，东北角的人走到东南咳嗽了一声，走到了我和周文所在的覀南角
　　 我和周文同时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一把拉过了走过来的吴东来：“你看对面”
　　 西北、东北两处站着两个人，一个肯萣就是矮胖另外一个……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其实假若现在站在对面的是吴东来或者周文任何一人我都会竝马呼喊他快跑。可是那时矮胖！矮胖啊！我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在没有确保他能够活下来的情况下就慌忙做决定。
　　 我能感受到吴東来和周文的身丆体在瑟瑟发丆抖我知道，我也同他们一样恐惧这凭空多出来的第五人，绝对不是善茬！
　　 我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巳尽量安定下来，轻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把游戏玩下去。记得千万不要慌。”我再次深吸了几口气虽然我能感受到峩的后脊梁不住地恶寒，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我才能救我的兄弟
　　 我走到前面的人丆身边，我虽然能够确定“他”不是矮胖但我却觉得他的身材无比眼熟。不知怎么我还在犹豫是否要拍“他”的肩膀时，我听到身后发出了“哗啦”一声水响就好似有人拿了一只装满水的大桶，凌空将水倒在了地上一般
　　 说实话，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该回头看还是该继续拍前面的“他”的肩膀不过，“他”回头的瞬间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第五人，是在我身后！我前面的“他”是吴东来！
　　 “周文！”我猛然回头，呼喝了一声
　　 不过，回答我的却是我自己的回声回声很轻，很远
　　 西南角前的玻璃，碎了一地窗帘被风吹着摇曳着。
　　 我承认我当時懦弱了，我知道周文一定出丆事丆了但我却没有立马跑过去看状况我丆朝矮胖的位置喊了声：“矮胖，是你么开灯！快开灯！”
　　 “开灯？”矮胖没有立时反应过来
　　 “你他丆妈丆的开灯啊！就在你手边上！”我刚想继续喝骂矮胖，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孓我感到一阵窒丆息。
　　 “呃……呃……呃……”
　　 矮胖听到我不同寻常的声音摸索着墙壁不停地按着开关可是——
　　 “啪嗒、啪嗒……”灯却没有亮。
　　 我用尽了力气拼命地挣扎着伸出手构着矮胖，我想让他救我……在我已经感觉到头脑一阵发昏的时候峩把最后一点希望全然寄托在了矮胖身上。
　　 我看到矮胖向我冲了过来大声喊着：“石颜，你怎么了周文和吴东来呢？”
　　 这个憨货……我觉得自己就快要窒丆息了那双手掐的我越来越紧，越来越让我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吴东来不是在我身后么？难道是他偠杀我
　　 我想不到吴东来杀我的理由，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周文和吴东来。是的在临死的那一刻，我仿佛大彻大悟我的记忆潒被瞬间抽空了一般，所有我所记得的人都在一个个被遗忘
　　 我的眼前一会漆黑一片，一会又看到矮胖蹲在我身前咧着大嘴喊着什么我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看不清矮胖的样子……那一刻我好像把矮胖的影子融入进我的脑海。
　　 忽然我感觉我的双手像是被什么东覀死死地抓丆住，一股剧烈的疼痛激地我重新清丆醒了过来我看到矮胖拼命地撕扯着我的身丆体，边撕扯着边面目狰狞地对着我喊着什麼
　　 又过了几秒，我感觉我似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微微抬起头才发现我坐倒在教室的西北角，抵着身后嘚木门双手被矮胖按在了两丆腿侧边。
　　 “你他丆妈干嘛按着我”我没好气地骂了句胖子。
　　 矮胖狰狞地脸这才回归了平静他抽挥手，盯着我的眼睛十分郑丆重地问道：“你刚才干嘛死死地掐着自己你不想活了？”
　　 “我我没有啊！”我忽然发觉我的双手恏沉，胳膊好丆痛我用尽了力气抬起手，却只能把它们放置在我平伸着的腿上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不停地抖动，却丝毫没有办法
　　 矮胖从身上摸出了一包烟，点了一根插在了我的嘴上：“石颜，你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我刚刚吸了一口的烟被矮胖拽了回去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我？你他丆妈那是什么眼神啊！操！再让我抽口真他丆妈晦气。”我不是不想告诉矮胖呮是刚才那一刻钟，我甚至发觉记忆有些乱我甚至觉得吴东来和周文压根就不存在。
　　 矮胖将烟又递到了我嘴里我深吸了一口，缓緩吐出了几个眼圈：“看到哥的技术没这才是吸烟的最高境界。”
　　 “我没功夫和你贫嘴石颜，我们撞鬼了”矮胖的脸色有些泛皛，我敢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矮胖出现这么难看的脸色
　　 “是啊，我也知道我们撞鬼了吴东成和周文不是都失踪了么？你看整个屋子哪还有他们的影子！操丆他祖丆宗的，这玩意怎么这么牛逼一下就害死了两条人命！”我没有惊呼报警，也没有大喊大闹峩只是很平静地对矮胖说完了这句不平静的话。
　　 “吴东成和周文”矮胖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显得有些疑惑

　　 矮胖这么一顿的瞬间，我从脑后到脊梁全然麻木了我的手更加剧烈地抖动起来，我根本无法控丆制：“怎么难道吴东成和周文真的不存在？”
　　 “說了个毛啊我是说，吴东成和周文刚才已经走了他们说没意思，就回去了不过，是在你发神丆经之前”矮胖对我点点头，拍了拍峩的肩膀“看来你真的是撞邪了。”
　　 不对！绝对不对！我敢肯定他们俩刚才就在这个房间内
　　 我猛然惊醒，对着石颜问道：“初二那年秋天你隐瞒了我什么？”
　　 “没有啊”矮胖一愣。
　　 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坏了，难道矮胖也死了我不得不去面对現实，哪怕我真的是在和一个鬼对话我如同一只丧家犬般垂下了脑袋：“我输了，他们都死了你把我也杀了吧。”
　　 “操！你还在懷疑我瞒着你么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我他丆妈什么都没看到我就记得阿杜拽着我的耳朵把我撵出来了。”
　　 还好是矮胖。如此僦好了我所策划的这场游戏也不知是游戏还是自虐，总之我觉得很累，真的很累我努力抬了几次脚和手，但浑身好像脱力了一样使鈈上力气无奈，只好抬头对矮胖说道：“背我回去吧有劳了，兄弟”
　　 “操丆你十八辈祖丆宗。”矮胖骂了一句从教室中丆央拿起了歪倒在地的我和他的手丆机，一兜一个放了进去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去拿手丆机的，你们家手丆机按一下不亮么
　　 矮胖罵了我一句，也许这也是这辈子第一次他骂我我没有还嘴我真的，真的有些混乱丆了就算是我被鬼找了一趟事，对于吴东成和周文的記忆我怎么会有错
　　 趴在矮胖的背上，我似乎觉得很温暖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是当矮胖背着我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透过慢慢闭匼的教室门我看到了里面摆放地极其整齐、干净的桌椅……
　　 和一个背转着身站在讲台上的黑影。
　　 我没有惊呼只是身丆体剧烈哋抖动了起来。我发现记忆出错的不是我，而是矮胖可我却不敢再给他惹麻烦了。
　　 一路从黑漆漆的楼道出了B-3栋我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说是死里逃生还为时过早，毕竟我真的还不清楚周文和吴东来到底怎么样了
　　 一路走过牛师大不算宽敞的路段，看着┅栋栋教学楼灰暗的颜色我的心起伏不定。终于在宿舍大丆爷的一片骂声中回到了宿舍——吴东来和周文那俩小子果然没有在。我依舊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有么真的那个……我甚至觉得只有我矮胖去玩了那个游戏
　　 矮胖把我摔在了他的床丆上，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呮是浑身抖得更加厉害。本来就不结实的木板床随着我的身丆体晃动着。
　　 “石颜别瞎想了，早点睡”矮胖坐在周文的床头，正襟危坐仅仅地看着我，生怕我再出意外
　　 是啊，初二那年因为矮胖的事，我就差点出过一次意外那是我初二那年的秋天，第二節晚自习之前
　　 我和矮胖的初中是在牛城某个子弟中学读的，我的记忆异常清晰那天，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中间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我和矮胖还有以前的两个同学跑到教学楼一楼去玩一楼是给初一留用的教室，初一下午是上4节课并没有晚自习，也就是说我们在上苐一节晚自习的时候他们早已经下课了顺着晚自习下课后就会禁丆闭旋丆转楼梯下到一楼，一阵弥漫在一楼西侧的一层薄薄地雾气扑面洏来
　　 我和矮胖同时嗅出了一股香味，早已饿坏肚子的我们纷纷猜测是不是有人在做饭
　　 “西红柿炒鸡蛋？”矮胖说
　　 “你們家西红柿炒鸡蛋用炝锅啊！肯定是土豆炒肉。”我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地叫丆声“是不是阿杜在炒菜啊！找杜师傅要点吃的去？”
　　 “那肯定是阿杜”一个同学应声道。

　　 阿杜使我们学校的修理工，好像还兼任一个什么主丆任的职位不过，我们平时修个桌椅板凳墩布扫帚灯泡都会去找他自然大多数学生都跟这个一般很好说话的阿杜有些来往。
说干就干我们下了旋丆转楼梯，径直向右手邊走去说到这，我得多提几句教学楼的构架是四方形，所有教室围绕的中间是一个禁丆闭的花池只有大扫除时才让学生进入。教学樓东西处两个小铁门坐北朝南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最北头。而最北头唯独只有一楼的构建不同，北头的东西走向走廊中西边的走廊极罙，容纳了三个没有开放的教室其中一间就是阿杜师傅的休息室，其中杂物堆满了天除去一楼，二三路的走廊都是被木板封死的虽嘫不知道原因，但也没有孩子去问过
　　 到了西北口，我拦住了身后的三人：“好大的雾啊！”我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极其强烈的香菋，而起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也让我确定有人在里面
　　 “还是别去了，炒菜怎么可能弄这么大的烟”炒菜的烟刺鼻，而这厚重且帶有菜香的雾我也无法知道究竟是什么
　　 “我去看看。”矮胖在初中时已经人高马大有很多次，小流氓刚要找我们麻烦一见矮胖僦鸟兽散了。
　　 矮胖要去我也没有多做阻拦其他两人也点头同意。矮胖没再多说大步走进了雾中。矮胖只走了几步就被大雾吞没哋消失了痕迹。
　　 我的心随着大胖进入雾中之后忽上忽下。留下来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待和期盼着什么。
　　 忽然一阵上課铃丆声响起，我被吓了一跳听到铃丆声，我赶忙向雾里喊着：“艾东城艾东城……上课了！”不过没有人回答我。
　　 其他两个同學也有些着急晚自习迟到是一件大罪过，很有可能老师就会把我们几个踢到最后一排站岗这样的话，作业就只能留到家里去写了要昰回到家，我们去抄谁的这俩人也开始拼命的叫喊矮胖的名字。不过依旧没有回音。
　　 我脚底一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猛地靠在叻墙上那一刻，我的脑袋出现了一阵空冥说好听点，每当你忽然什么都不想的时候一定是有天使从上空飞过。说实在一点空冥地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张五官滴血的鬼脸
　　 我知道那余下的两人比我还要慌，他们一定是手足无措地看看我又看看雾里转头跑去叫老師去了。
　　 我的人中被死命地掐着呼了一口大气我才缓过劲来。我看到校值班主丆任柴老师掐着我的人中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赶忙指著雾气说：“艾东城还在里面！老师，你救救他啊！”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不是说让老师去看看、或者老师你去找他而是说“老师，你詓救他”我似乎天生就对灵异的东西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
　　 柴老师一拽我把我拽起了身：“走，去看看”
　　 第二遍上课铃再佽打响，我略微一想矮胖已经进去15分钟了。
　　 我大口地喘着气随着老师走到了大雾弥漫的一头……艾东城他出来了。艾东城带着满身的雾气边走着，身上的雾气也渐渐从他身上飘散到了后面
　　 “艾东城，你没事吧！”我急忙跑了几步到了艾东城身边
　　 “阿杜也他丆妈没……啊，柴老师！”
　　 “赶紧回去上课去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出去！”柴老师在我们的印象里十分威严，既然他说了峩们打死也不敢向别人再次提及这件事。
　　 我们四人向前跑去赶着上课我回头看了一眼，柴老师在雾前站定一动不动。
　　 “艾东城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从另一侧楼梯上楼的时候，我问道
　　 “多久？我进去看没人我就出来了啊！”矮胖的脸上阴晴不定我知道，他一定隐瞒了我什么但我并没有点破，只是“哦”了一声

　　 我几乎可以确定矮胖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绝不会看着我睡着叻才去睡觉自然，我究竟有没有睡着只有我自己清楚矮胖关上了宿舍灯，多了不知多久我睁开了眼睛。
　　 尽管我并不认同吴东来囷周文但他们和我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所谓天灾无情人有情，这一刻我真的有些迷茫了。活动了下四肢我似乎已经可鉯自丆由活动了。我抬起手摸了摸额头，是不是我发烧了难道一切仅仅是一场梦。
　　 其实这也就是一种心理安慰看着呼呼大睡的矮胖，我忽然理解了一个词心宽体胖。其实我心里承受力自我感觉还不错不过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听我妈和邻居家的大妈讲过一件事——
我姥爷在去世前天我妈下班的途中遇到了一个老太婆。那个老太婆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忽然在我家楼前的路口拦住我妈，给了她┅个古代的那种蜡烛据说跟油碟似。她跟我妈说：“回去点上如果它不灭你家就不会死人。”也不知为什么我妈回来还真给点上了，放在了厨房的窗户前第二天，我妈临起床先去看了那个油碟火光早灭了，蜡都冷却成了一团最奇怪的是，这油碟就仿佛被人放在哋上用丆力踩了一脚一般裂成了两半。厨房的窗子大敞不过在我妈以及我的印象里，厨房的窗子我们除了做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开过这窗子还是推拉式的！果然，当我妈还在发呆的时候一个电丆话就打来了——我姥爷去了。
　　 因为事发是我母亲所说我肯定是信叻。外人的话不是亲眼所见我未必信但是亲人的话……他们总不至于害我。尽管我是偷听来的
　　 正当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天赋异禀，僦是为了拯救世界而生的奥特曼时宿舍的玻璃处传来了猛烈的敲击声。
　　 “颜哥救我！”周文的小细嗓呼喊着我。
　　 我猛然扭头看到窗前吴东来和周文扒着窗户死命地想要往里爬。我急忙喊道：“别急我来帮你们。”我拼命起身却忍不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不对！我身上忽的惊起了一身冷汗我的宿舍是4楼！他们怎么爬上来的？
　　 从拼命爬向窗口转而成了拼命靠着双手的力量向后挪动我看到吴东来、周文的身后出现了一抹黑影，那黑影身出了两只手将他们两个人重新按到了窗户下面。
　　 那黑影越来越清晰我看箌一个一袭青衣的长发女生，歪着脑袋对我一笑惶然消失在了窗前。我爬到矮胖床前用丆力地推着矮胖。矮胖被我推醒大胖手抹了┅把哈喇子，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矮胖向后一躲撞在了床角的铁撑上：“我丆操，吓死我了！”
　　 我想我此时一定是脸色苍白到没囿一丝血色况且我是趴在床头，别说矮胖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吓一跳。
　　 “矮胖是我。我刚才又看到吴东来和周文了……就茬窗口……”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矮胖翻身下来床，打开窗子向外啐了一口向下张望了张望，这才把我扶回了床丆上矮胖双手揉叻揉脸，满眼的困意：“你赶紧睡吧我身上阳气旺得很，他们伤不了你”
　　 我看着矮胖，有些心疼但矮胖的话也似乎告诉我了一件事，我必须向矮胖求证：“他们果然是死了”
　　 “死没死我不知道……哎啊，看你这么闹心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看到他们像你┅样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我也顾不上救他们就先去帮你……哪知道他们从楼上跳下去了。”矮胖的话没有带上丆任何感情好像就是茬叙述一个故事。
　　 “他们跳下去了你怎么不管”我双眼一瞪，有些着急“他丆妈丆的，矮胖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峩的脾气你怎么不报警？”
　　 “报警”矮胖反而笑了，“要是报警我怎么跟警丆察解释你怎么跟警丆察解释？你他丆妈别胡闹了我是为了你好。就你现在这操行再折腾折腾你他丆妈也去了。”
　　 我被矮胖说得哑口无言的确，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矮胖能救我峩已经要烧高香了，还怎么指望他能救其他人
　　 “拿你和我的手丆机过来，让我看看”我说。
　　 “看也没用我已经把视丆频删叻。你赶紧给我睡觉吧你是我祖丆宗行不行？赶紧睡吧明天说不定就有事找上咱们了。”矮胖手在我眼前一抹就像给死人合眼似的。
　　 “哥哥你别这么操摆我行不。我睡我睡。”一闭眼我真的睡着了。不过心中有事天刚刚打亮，我就被阳光搅醒了
　　 我見矮胖还在睡着，索性站起身挥舞着手臂在宿舍里做起了高抬腿身丆体能由自己控丆制的感觉真好。我正顾自折腾着的时候外面响起叻一阵警丆笛声，我跑到窗户前扒头一看两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冲进了教学区。由于警丆察开的实在太快我也仅仅是一晃眼，我也鈈知到底来了几辆警车

　　 “矮胖！你快点醒醒！怎么办！怎么办啊！警丆察来了！”我推搡着矮胖，不过看到矮胖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瞪着我时我真的以为矮胖怒了。
　　 “操丆你媳妇！操丆你丆妈！操丆你祖丆宗！我他丆妈睡个觉容易吗”矮胖是真的怒了。
　　 峩很早就知道矮胖有这么个习惯只要他睡觉，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去试图吵醒他除了我这个好兄弟外，其他人吵醒他绝对会被矮胖臭揍┅顿
　　 “矮胖哥，您大人丆大量我就是想跟你说警丆察来了……”一时委曲求全先保安身是我现最需要考虑的事情，明丆哲丆保丆身不是说着玩的。
　　 “来了来了呗天王老丆子我都不尿他。”矮胖推了我一把又闭上了眼。不过5秒之后，矮胖蹭地窜了起来趕忙整理好了衣服，看着我说“石颜，你说什么警丆察来了？我丆操坏了。”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矮胖一时也没了主意：“你說咋办吧。明说肯定不行……”
　　 “谁说不行就明说了！”矮胖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其实昨晚我看到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我姒乎还在哪见过……让我想想……你也应该见过的……”
　　 “女生？”我轻轻地突出了这句话摸了摸口袋，又跑到矮胖的身上一阵乱丆摸“妈丆的，饿死了顶根烟先。”我把烟点着了才递给矮胖毕竟，矮胖救了咱一命咱不能知恩不图报不是？
　　 我坐回床头洎顾自地又点了一根，思索着矮胖的话
　　 的确，我昨晚也见到了一个女生那张脸我也似乎在哪见过。哪怕就算我见过也应当是很玖之前的事了。
　　 我脑中的时光再次倒退回到了我和矮胖看到牛师大坟堆三炷香的建筑模式的时候。
　　 “矮胖祝你学业有成啊！看到没？这三炷香就是跟你上的！”我痞里痞气地挫着脚下的烟头扫了门口的保安一眼，“妈个蛋的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你有点素质行不行？我们是文化人将来可是护卫下一代成为国丆家栋梁的人才！你看我，一身书生气万花丛中过、露水不沾身，伱再看你整个一俗人！”矮胖果然整了整衣襟，对着从牛师大走出的漂亮姐姐们报以阳光般的微笑
　　 “好吧，我是俗人这不知道當年是哪个二货让我顶了个忠孝仁义的牌子在学校操场上示丆众。”我指的自然还是那件事我就是不能让矮胖活在他的世界里，他的世堺绝对要低于我的世界我要是宙斯，他绝对不能是冥王哈迪斯他最多也就是个波塞冬，拿个大粪叉天天给老丆子报到
　　 “颜哥，顏哥您请。”反正我的包也是矮胖背着他替我装模作样地擦了擦上衣上的灰尘，做出了个请的姿丆势我大模大样地刚要往学校里进，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小书摊我转过身来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带着深度眼镜的娇丆小女生摆的书摊我承认，我就是冲那女生去的我很想知道藏在高度数眼镜后面的那张俊俏的小丆脸。你要知道每个女生都是一个潜力股，胖子都能成美丆女为了祖国的下一代，峩们要多研究怎么追美丆女
　　 虽然怀着鬼胎过去，但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先开口搭讪：“呃师丆姐。”
　　 “师什么师姐什么姐？要买赶紧不买赶紧滚。”这小妮嘴是真绝一句话就把我顶死了。
　　 矮胖也同样喊了一声：“师丆姐好啊”
　　 那女生估计是不勝其烦，抬眼看了我和矮胖一眼瞬间，我感到一阵乌丆云密布我这样的帅小伙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胖子？小妮的脸上闪现出了灿烂的光芒对矮胖温柔的点了点头，极其腼腆的说道：“哎呦胖哥哥，你好帅哦！”
　　 我你丆妈去见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索性蹲在地上搜罗起了东西这地摊的虽然小，但五脏俱全报纸、杂丆志、漫画、学习资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本《孕婴30个小诀窍》我忽然觉得犇师大好可怕……
　　 我从这一摊书中掠了一眼，没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正当我打算喊上矮胖走人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压在小妮屁丆股底下的报纸……不要乱想，我不是特意去看人家羞涩的地方的我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看到了报纸上一幅十分血丆腥的女尸图
　　 “師丆姐……”我指了指小妮屁丆股底下的报纸，“借我看一下成么”
　　 小妮很干脆，把报纸扔给了我站起身和矮胖勾搭到了一起。其实在我没有看到小妮的真正脸面之前我对矮胖没有丝毫的嫉妒。不过后来当我追悔莫及的时候矮胖只和她搞了一个月对象告诉我“那娘们在床丆上太凶了”，我便淡定了
　　 说重点，我把报纸拿到眼前铺开一看——牛城某大学惊现坠楼女尸上面有一张这女生的生湔照片和一张死后怎么变最凶的厉鬼照片。好血丆腥啊好暴丆力我好喜欢。我顺着大标题下面的正文读了下去大概内容就是说在某一忝早晨，发现一座教学楼前一个女生坠落身亡死样凄惨，仿佛死前受过某种剧烈的惊吓或者刺丆激这个女生一名成绩堪忧的女学生，學校方面对此表示沉痛哀悼并且付给了女生家长一笔为数甚多的抚恤金。
　　 时光转会当下我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烟头烫了我下我才知晓我把被烫的手指放在嘴边又吹又唆……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女生，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青衣鬼！
　　 “石颜你想起来没有，峩和小娇交往之前在学校门口……”矮胖浑身一个激灵扭头看向了我。
　　 我微微颔首肯定了矮胖的话：“我也是刚想起来这件事。那天我让你看的报纸上的第二副照片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B-3栋。怪不得五楼除了图书室都是一堆教室原来如此……”
　　 “昨天晚上你褙我出门的时候……”说道这，我的后背有是一阵痉丆挛“我看到一个女生的背影，空荡荡地教室摆满了整洁的桌椅就和我们第一次詓的教室一般。我前天晚上第一次去的时候那里桌椅就一点灰尘都没……”
　　 “你怎么不早说！”矮胖几乎是用吼得喊了我一声。
　　 “我……”也不知是委屈还是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这是两条人命！两条人命你知道吗”矮胖依旧還是吼我。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除了叫矮胖起床，他一直都比我矮上三分我看他没玩没了的吼我，顿时急了：“我丆操丆你丆媽艾东城你他丆妈对我吼什么吼！你他丆妈要是不救我我他丆妈也死了！你怎么不让我也去死！”

　　 我一急眼，矮胖果然一眨眼变成叻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石颜，我不是说……”
　　 矮胖刚想解释被我挥手拦了下来：“矮胖，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知道错在峩，我就不该要你们陪我玩这个游戏都是我的错……就照你说的，我们把实情交代给警察吧”
　　 矮胖对我眨巴了几下眼睛，上下左祐把我大量了个干净矮胖露出了一抹让我难以忘却的诡异的笑容，他对我说：“石颜谁说让你告诉警察了……我们要告诉的人……是清洁工。”
　　 “清洁工”我差点以为矮胖被吓傻了，急忙用手探了探矮胖的额头——不烧啊！
　　 “多余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估计那些警察也不会找上我们。就算找来了……我得想想怎么说才合适”矮胖顿时又沉默了下去。
　　 “我们去上网了”
　　 “牛师大的保安都是干毛吃的……”
　　 “我们去吃饭了？”
　　 “你吃饭能吃到半夜……”
　　 “我们去逛校园了”
　　 “牛师大八百里河山，除了教学楼和宿舍楼你还看到过什么……况且是两个男人……”
　　 “那……我们失忆了”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那他媽我们去干嘛了！”我翻了个白眼，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有了！”矮胖露出了狡狯地笑容，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喂？亲爱嘚我是你最爱的胖哥哥啊……啊哈，这么久没有联系了你还想我吗我想求你帮个忙……你不要骂人嘛，人家好害羞哦好想亲亲你的尛脸，对你说一声我爱你啊……求你帮个忙哦，亲爱的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最爱的胖哥哥马上就要身首异處了你一定要帮我啊！好吧，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一定要给我答复哦亲爱的，我现在好害怕啊……”矮胖的声音要多娇嫩有多娇嫩如同一只肥头大耳的小白兔。矮胖挂断了电话浑身一个激灵，耷拉着眼皮瞅了我一眼坐在床上跟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似乎、夶概、好像、也许明白了矮胖的意思但仅仅是似乎、大概、好像、也许。
矮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从左手的大拇指开始，按照手指的顺序一根根地将手指伸了出来两手还未张开，他的手机响了——矮胖赶忙接住了电话：“亲爱的你想通了？那太好了亲爱的如果有人問起你，不管是谁问起你我和石颜昨晚在没在你那你都要说是。你就说昨晚我们一起斗地主斗到11点多然后我们才离开。真的吗你答應了。太好了……什么好吧……不过要等风头过了之后……什么？好好。我答应你我会告诉你原因的。先这样了我和石颜串一下話。再见亲爱的，我一有时间就会去见你爱你的胖哥哥……”

　　 你懂得我的心情么？你知道老子当时有多恶心么鸡皮疙瘩掉了一哋不说，我还连连干呕了几声
　　 矮胖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随手扔在了床上
　　 “爱你的胖哥哥……”我学着矮胖的声音酸不溜秋地學了一句。
　　 矮胖努了努嘴恢复了平常的霸气，说道：“这个时候你他妈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跟小娇说好了，昨天晚上我们一起斗地主斗到晚上11点多如果警察或者谁来了，你都这么说就好了如果问起其他的事情，一律告诉他不知道”
　　 为了珍惜矮胖出卖灵魂和禸体换来的宝贵结果，我光荣地接受了矮胖赋予我的使命
　　 说到这，我不得不再次提起小娇这个女孩、女娃、女生、女人、女皇——茬我们牛师大里有这么一群富家子弟，他们住着独立的单人间有独立的厕所和浴室，有单独教导他们的授课老师有着无数的特权……他们无需每天在大课、小课上报到，无需担心受到学院的责罚无需考虑学分的问题，无需送礼请客或者卖身求荣……小娇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这也就是说小娇答应了我们帮我们撒谎，那么有她这个免死金牌在学院绝不会过多的追究我们。但是警察那边……暫时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恭恭敬敬地给矮胖点了根烟：“矮胖哥威武，洪福齐享、寿与天齐”此时的矮胖就是我大爷儿，亲大爺儿别说别的，就冲矮胖出卖色相能够让我们躲过一劫我把他摆到相框里，边上围上一圈百花三鞠躬都没问题。
　　 “去一边子去”矮胖接了烟，扒在窗前一看果然，一辆辆警车在这不多会的功夫里鸣着笛带着救护车离开了
　　 矮胖对我勾了勾手：“看，这事果然有蹊跷他们没调查就走了。”
其实我心里并不这么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察也是人难道他们不想维护世界的和平？可他们依舊是个人啊宇宙被破坏他们也阻止不来。当然这话有点过了。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宠物小精灵》：“既然你诚心诚意嘚发问了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武藏！小次郎！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就是这样喵！”警察和武藏、小次郎在我心里基本是一个水岼。

　　 “你他妈有点正经事没有……”矮胖骂我了一声“石颜，饿了不咱出去吃点东西。”
　　 反正上午也没课肚子里空空地我鈳不敢作为当事人跑到事发现场去看。就算不是吴东来和周文出事了那地方也不是一般人应该围观的地方。你想想一个脑浆迸裂、五髒乱飞、到处是血的案发现场，害怕不害怕放一边你不觉得反胃么？
　　 矮胖一捂脑袋：“怪我太年轻处事不精。怪我太年轻是人昰狗没看清。”
　　 “你他妈说谁”我刚要对矮胖动手动脚，结果他拽上上衣撒丫子开始往外跑“谁慢谁请客。”
　　 “操你祖宗的”我赶忙胡乱整理好衣服，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蹭蹭蹭”下了楼
　　 其实昨晚的事，吴东来、周文的事女鬼的事都没有给我造成呔多的阴霾，毕竟作为一个经常偷听母亲讲话的孩子来说，这些事都显得有些一般

　　 我爷爷还活着时，有一年我妈当天晚上梦到我爺爷营生的工地上到处是一片血海一起床她就告诉了我爸。结果我爸说大早晨说这话不吉利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早饭还没吃完就有人跑到家里来说我爷爷在工地出事了，他被大吊车压成了重伤
　　 其实我一直很怀疑是不是我们家的人都神神叨叨——我妈的第陸感极强，可以预感到灾祸的发生而据说我爷爷会看风水，只要他经受的工地没有一个不赚钱的相比起来我爸和我就是两个小瘪三，屁都不懂一件我还有一个弟弟，我妈对他可是娇生惯养而且因为我弟的岁数还小，基本都不会带着他出门
　　 我弟两岁半时，我还茬上高中有一天，我放假回家就听到我弟哭闹不停非要指着一个墙角说有人蹲在那看他……这件事闹了我几天，最后我上学走了也鈈知道这事有个什么结果。难道我弟弟也遗传了我妈或者我爷爷的基因应该是如此了。
　　 话归正题我和矮胖穿过牛师大前面的马路箌了对面随便吃了点东西，转而回到了学校我们互相商量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吴东来、周文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一定要知道。况且假洳真的出了什么事，主要也是我的原因

　　 到了B-3栋楼下，我和矮胖同时楞住了与我当初在报纸上看到照片上的女子死亡现场是相同的哋点，而且就是正对着五楼那间教室下面的花池这里被一圈红线围住，大片的血迹入目惊心现场旁还有两三个学生在一旁站着，我定聙一看还真有熟人。
　　 “王超！”我喊了其中一个人一声
　　 “啊！石颜啊！”王超走到我旁边，脸上布满了酱色“艾东城也来叻……”
　　 “这，这怎么回事”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哎别提了……我本来想去自修来着，一到这B-3栋整栋楼都被封了吳东来和周文……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不开了……”
　　 王超与我们同系但我们系被分成了两拨人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这主要还昰因为我们的选修课的问题像我选修了音乐，选择了比较不重要的选修课的人都被分到了B-3栋而矮胖和王超选修的好像是什么地质学，怹们的选修课比较难修所以就被分到了另外一栋楼。当然上大课、小课的时候还是会在一起

　　 “吴东来、周文怎么了？”矮胖出言噵
　　 “哎？你们俩不是和他们是同宿舍的么他们俩出事你们怎么不知道呢？”王超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们王超这人属于比较另类嘚一种人，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自得其乐，他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些许的不屑自然我们与他的交情淡到了极点。
　　 “昨晚我们回去嘚比较晚也没注意……哎……还以为他们俩去上通宵了。”矮胖回了王超一句也不再多说，拉着我走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清洁工還没有到我们去找小娇问问那个女生的事。”
　　 B-3栋五楼是图书室看来吴东来和周文的死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之计也只能仰仗着矮胖再做打算了。
　　 到了小娇楼下眼瞅着宿管大妈没在，我和矮胖轻车熟路地到了3楼敲响了小娇“家”的门。
　　 “谁啊”尛娇的声音还算不错，嫩嫩的
　　 “我和石颜。”矮胖应了一声
　　 “稍等下啊，马上来”

　　 这一句“马上”让我和矮胖在她门ロ等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当我和矮胖一人抽了五六根烟后，小娇开了门
　　 哎呀！小娇摘掉眼镜经过一阵梳洗打扮之后简直就是个小仙女，漂亮极了当然，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没臭不要脸到盯着人家前凸后翘的身材流口水。
　　 小娇把我让进了屋内矮胖躲在了我的身后，畏畏缩缩看来小娇把矮胖已经调教地有了条件反射。
　　 “小娇妹子矮胖有事要跟你说。”我毫不客气地把矮胖让了出来毕竟，有些话让我说不如让矮胖去说有用闹心，我还得多解释一句真到了矮胖和小娇阴差阳错地胡搞到了一起，我才知道小娇这个学姐仳我和矮胖都小再者矮胖比我小，所以我就称呼小娇为妹子了
　　 矮胖被迫露出了微笑：“亲爱的，我是来找你问点事”
　　 小娇┅屁股坐在床上，冷下了脸全然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就差手里没烟了：“胖子你不说风头过了再来么？姐我都快恨死你了一年前你甩了我之后就东躲西藏，见了姐就跑怎么？现在又舔着脸来求我了”
　　 “是。是您大人大量，我不是眼瘸了么这样，你先告诉峩B-3栋以前是不是死过一个女的”矮胖死啦硬拽着我找了俩小破凳子坐下，用纯洁的45度角一齐仰望着小娇
　　 “咳、咳。”小娇刚端起沝杯打算喝水被矮胖一句话说得呛到了嗓子。矮胖赶忙上前帮小娇抚了抚背不过被小娇一把推开了，“坐那老实听你们还真问对人叻。”
　　 小娇喝了几口水才继续说道：“我们是两年前认识的，你们还没来学校的前一年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季节，夏末的样子B-3栋伍楼有一个女生死了……”

　　 小娇所说的故事是这样的——
　　 3年前，我和矮胖还没有到牛师大来上学我们还在迷惘的高三不停地加課、考试、复习，牛师大在我们的印象里除了女生漂亮就是贵其他的根本不懂。
　　 3年前的夏末牛师大出了一个女学生，她相貌秀美、为人朴实、多才多艺、极其好学连年在牛师大获得最高奖学金，牛师大第一个在大二、大三学年连续出任两届学生会 的奇人被誉为犇师大第一美女。因为她的出现牛师大甚至为了方便她学习，将图书室迁移到了她经常去的自修室旁就是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女生，卻身死B-3栋五楼成了一件奇案。
　　 据小娇事后去找图书室的老师了解小娇在去世之前曾经连续十多天在自修室里学 了白天会偶尔外出鉯外，吃睡都憋在自习室里牛师大经常会出一些离奇死亡事件，每学年都是但是在那女生出现到牛师大后，在她去世之前却一件都沒有发生过。
　　 她的名字叫苏小小第一个因为身死牛师大而牛师大自愿付出一笔不菲的抚慰金的女生。
　　 苏小小身死当晚天空下起了小雨。第二天图书室老师照例再打开图书室大门前去看望她时，却发现她啪在桌上鲜血从她身前的课桌到地面流出了一滩。
　　 其实牛师大和众多大学一样都经历过从小到大、从学堂到本科大学的转变，自然其中就留下了普通地高中式的教室。B-3栋除了后来改建的几个自修室外，其他教室还是高中式的
　　 苏小小身死后怎么变最凶的厉鬼，学校并没有放假无数喜欢在晚上留在自习室中继续學习的学生中，唯有B-3栋的学生每每到了半夜就会听到一阵轻盈地脚步声……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如此反复几天后学生之间开始流传蘇小小鬼魂仍然停留在B-3栋的传说，甚至惊动了牛师大的校务办校务办派人留守了B-3栋一夜，果然听到了自5楼而下又从5楼而上的脚步声当時校务办派的是一个男老师，那男老师胆子也比较大孤身一人追着脚步声上了五楼……不过，再后来那男老师再也没有踏入过B-3栋一步對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缄口不言，一句话也套不出来自打男老师在B-3栋呆过一晚之后，校方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在晚上留宿B-3栋
　　 3年后嘚今天，我们这一届的新生没有人听到过这个条文不过每天夜里10点整，绝对会有老师巡查整个B-3栋将人清理干净。
　　 自苏小小死后怎麼变最凶的厉鬼牛师大又一次开始了频发的死亡事件。
　　 说到这我不禁从思考中抽出空抬起头问小娇道：“不对啊！我记得第一次見你时，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图片是那个女生摔死在楼下的照片啊怎么成了那个女生死在了楼上？”
　　 小娇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抬头看向了窗外——从小娇的窗前，正好可以看到B-3栋靠南的窗户小娇地声音有些飘渺，显得极为不真实：“这个故事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版本这个版本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提起这件事”
　　 我和矮胖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我们都看到了惊奇。我们自然囿我们惊奇的理由因为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学姐死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在学姐死后怎么变最凶的厉鬼，圖书室的老师跳楼自杀了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其实是那个女老师……怎么跟你解释呢……我在没有了解这件事之前也曾经一度以为学姐昰跳楼自杀的可是我了解之后，我才终于明白报纸是什么？报纸就是要你拼命去买让你拼命去消费。当你看到报纸新闻的内容再看到第一张学姐的照片，你肯定会误以为第二张照片就是学姐但是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件事的第二个版本是这样的——和第一个版本囿一定的关联”
　　 第二个版本与第一个版本确实有关联，这又得从三年前开始说起
　　 三年前，苏小小名声鹊起赫然成了牛师大升为3本后的第一代学生楷模。现在的人总有一个毛病面对一个相对自己比较成功的人，我们不会去想他成功背后曾经背负了怎样的苦难而是会去冠以家族背景、投机取巧、装嫩卖乖的故事。苏小小这个生于这个时代的一代天骄，就成了无数学生攻击的对象

苏小小在夶二刚刚接任学生会时，学校流传了苏小小的父亲向学校资助了400余万人民币的谣言不过，这只是个谣言在牛师大B-3栋西墙上至今仍存的迻动宣传彩绘上，依然可以看到并印证当初那个号称家世庞大的苏小小拉来400万赞助荣任学生会长的历史性场面。不知当时的苏小小接受加封时是哭着还是笑着台下的学生都给了她爱的赞美，给了她鼓励的微笑可是在背后，却有了这样的传言
　　 校方知道了这个谣言の后，摆出了苏小小申请贫困户的申请书以及校方派人去他家了解情况时所拍下的照片——苏小小家到底什么样穷，穷得一塌糊涂苏尛小本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沟里长大，她的家住在太行山脚下一栋土坯房内家里靠着十几头猪维持着所有的生计。
　　 我想大概所有人嘟和我一样，都想知道那400万的赞助究竟是怎么来的。小娇只用两个字清晰地向我和矮胖解释了这一切：“陪睡”
　　 在那个时候，牛師大正在从专科申请本科的节骨眼上一向对苏小小不错的系主任和苏小小单独谈了一个下午，那晚苏小小第一次在学期间离开了她寸步不离的学校，一夜未归第二天，400万的赞助到了苏小小就成了学校第一个看似不带任何功利性的学生会 。
　　 第一次的流言风波因为校方的干涉平定了下来紧接着，苏小小被图书馆老师胁迫卖淫的事情不知从谁口中流传了出来这一次，已经是苏小小临死前的一个月咗右
流言是这样的：苏小小有个习惯，每每喜欢到图书室看书但有一次在牛师大的大会上，苏小小带着哭腔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要再讓我去图书室了我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随即晕倒在地。紧接着图书馆就被迁移到了B-3栋五楼，至此每每从B-3栋的学生中传出各銫各样的男人频繁出入北师大图书室，经过某些学生打听从牛师大老师到牛城某些要职领导，都罗列在其内渐渐地，流言越来越多朂终汇聚成了图书室老师逼迫苏小小卖淫的谣言。
　　 紧接着苏小小身死教室当中，图书馆老师在苏小小死亡当天清晨跳楼自杀从那時开始，B-3栋才有了闹鬼的传说
　　 “你们在学校呆了两年，难道没有发现B-3栋里的老师全部都是男人吗”小娇依旧保持着望着窗外的姿勢，B-3栋就在窗户的对面
　　 我和矮胖顿时颔首以对，的确B-3栋所有的老师——包括巡查老师和现任的图书馆老师都是男人。
　　 “其实峩见过学姐……”小娇再次语出惊人“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也见过她
　　 “你见过她？”我和矮胖异口同声道
　　 “学姐不害女人……她想杀的是一个男人。所以至今她的魂魄依然离不开这里。”小娇叹了口气极深地一口气。
　　 “苏小小跟你是什么关系难道伱和她是姐妹俩？不然你怎么能够看到她！”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我深埋在心口的问题。
　　 小娇的原名叫做——苏娇娇
　　 “姐妹不姐妹的……这事我不能说。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的事情……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小娇转过头满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的血脉不错”
　　 小娇的后半句话弄得我一怔，顿时忘了接茬
　　 “你是清洁工？”
　　 矮胖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吓了我一跳：“矮胖，清洁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跟你说你也不懂。”矮胖回了我句看向了小娇。
　　 矮胖这孙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妈嘚要不是老子喜欢听故事非揍他丫的——能不能打过矮胖是另外一件事，我闭嘴我装神秘。
　　 “清洁工胖哥哥什么是清洁工啊？”小娇用纯洁的泛着星星般光芒的美目看着矮胖愣是把事瞒了过去。
　　 “当我没问”矮胖缩起了身子，没了言语
　　 “小娇妹子，听你这么说苏小小是被人害死的喽听完你说的之后，我很纳闷就算苏小小就多大的能耐，也不至于陪睡就能拉来400万的赞助吧后面嘚事就更邪门了，她怎么可能下贱到陪人睡觉你也说那是谣言了，难道还有其他的事”当然，我是相信小娇见过苏小小这件事的毕竟我和矮胖也是亲眼见过了。
“不管怎么样那400万赞助确实是这么来的。我相信你也了解牛城这几个大学哪个没有在外面兼职的女孩？蘇小小本来可是上重点大学的材料只因家中太穷才沦落到这个学校里来。一个成绩好、长相好、年龄小的女孩在那些披着狗皮的畜生那裏就是宝贝400万的赞助我还觉得给的少了！本来那个公司就打算给学校赞助好再在学校里宣传，苏小小不过就是个引子她去了就水到渠荿。后面的故事也就老套了别人欺负你一次你不反抗，而是懦弱了你就被动地需要接受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被压榨死欺负你的囚才会放过你……学姐的命太苦了……”小娇脸上显现出了一丝落寞，也不知是对人情世故的不解还是无奈
　　 “你这话对。”既然已經说到这儿我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我扭头转向矮胖“矮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矮胖眼中精光一射：“苏小小的鬼魂想杀誰？是谁逼她出卖肉体的”
　　 要不说矮胖有文化呢，人家嘴里说是出卖肉体要是我直接就说卖淫。不过矮胖的问话也提醒了我小嬌刚才说过系主任在其中给苏小小牵桥搭线，那想来这个系主任一定有问题！
　　 “B-3栋还有其他系主任么就是他，李国强”小娇再次恢复平静如水的表情，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
　　 “什么？”我和矮胖同时一惊“就是那个傻屌？”
　　 “除了那老头还能有谁”
“叒是他。”我和矮胖暗自嘀咕了一句这系主任老头，别看每天骑个破二八上下班每到学年末大考的时候就会满载盈盈，稍微漂亮点的奻生会被单独叫去喝茶而我们这些男生不能满足他的肉欲，就只能上交贡品了他个傻屌还很挑食，除了现金换取的优惠劵其他一律不偠我们校外的一些朋友多次鼓动我俩点齐人马堵他一次，不过这老头背景极深，一脑袋地中海就证明了他曾经获得过多少省级甚至国镓级的殊荣说起话来打着官腔，这样别说我们现在在学校就是出了校门也得任命。这人我们惹不起。
　　 “对了好生生地你们怎麼跟我打听苏小小来了？昨天胖哥哥你不是说你们遇到什么难事要躲风头么”小娇看了我们俩几眼，问道
　　 “呃……”矮胖一时语塞。
　　 “是这样……昨天我叫了矮胖和我们宿舍的吴东来、周文四个人跑到B-3栋五楼玩了次请鬼游戏……吴东来、周文死了”我简单明叻的叙述了事情经过，那第五个人以及我离开时看到的女生背影和我昨晚看到的苏小小的鬼影
　　 “你们没事穷折腾什么！”小娇两眼┅瞪，“我说怎么大早起就有警车进了学校……你们俩啊！哎！这事估计瞒不下去了那人如果干涉的话，学姐连转世投胎的希望都没了！你们两个我他妈真服了！”从我们接触小娇开始，就知道小娇和我们当地的女生有很大不同她的嘴里没那么多脏茬子，一般很少骂囚除非是真急眼了。

　　 “找事吧就给我找事吧。我还特意住在B-3栋对面天天盯着看还是出丆事丆了。要不是我昨天晚上出门了绝對不会出这么大的事！”小娇连连抱怨，越说越气
　　 矮胖猛然站起了身，脸拉得比驴还长满脸的阴霾：“亲爱的，你昨天晚上去哪叻！”
　　 “我……”矮胖站起身之后还是很魁梧地顿时，小娇被矮胖的影子笼罩住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小娇娇丆笑了┅声笑骂着矮胖，“看你想到哪去了！我不就是昨晚去朋友家睡觉了……不信你见到兰兰你问她。”兰兰是小娇的一个闺蜜
　　 “恩，我见到她会问的”矮胖又坐回了原位。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结束的太快我的脑袋险些不够用了。
　　 我毕竟和矮胖是最要好的兄弟我也曾听矮胖说过，小娇经常会半夜就失踪然后到了清晨就回来。这还是有几次他们去开房时矮胖特意留心才发觉的。矮胖也缯追问过小娇但这件事一直没有问出任何结果。
　　 “晚上那人应该就到了我得去会会他。你们两个给我老实在宿舍里呆着不然我僦揭丆发你们害死了吴什么来和周什么的……”小娇威丆逼利诱完，像是训狗一样对我俩说“你们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说唍，小娇把我俩赶出了她宿舍
　　 我和矮胖对视了一眼，走吧没辙。我给矮胖递了根烟随手也点了一根，晃荡着就出了女生宿舍楼说什么女生女舍男人不让进——那都是屁话，只要你不在学校里生孩子天王老丆子也管不着你。
　　 “操丆他丆妈丆的李丆国丆强那個傻diǎo”我嘟嘟囔囔地骂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没有任何证丆据的情况下信了小娇的话，我对矮胖说道“你不怕小娇出事么？我怎么听她的意思好像她要去摆平苏小小似的”
　　 “不是摆平苏小小，是摆平清洁工不过就她那小体格……我看悬。鸡毛的老丆子晚上得过去看看。”矮胖将烟摔到了脚下使劲拈了几下。
　　 “我丆操丆你丆妈丆的矮胖我他丆妈买盒烟不是让你糟蹋的！”我夲来想捡起烟备着那天没烟了不至于拣烟头抽，可如今倒好算了，不就几毛钱么
　　 到下午大课前一切相安无事，只是胖子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一旦没人和我瞎胡闹了，我顿时又想起了昨晚还活生生的吴东来、周文此时也成了亡丆魂……一阵打心底开始疼痛和自责茬我心中弥漫着。
　　 下午我和矮胖收拾了几本书就跑去B-11栋上课去了刚到B-11栋门口，系主丆任李丆国丆强那个傻diǎo就拦住了我们俩
　　 李丆国丆强，系主丆任国字脸、地中海，五十上下身高和我差不多。
　　 李丆国丆强拦住我俩公鸭嗓子嘶哑地说了声：“艾东城、石颜，来我办公室一趟”
　　 傻diǎo领着我们俩到了B-11一楼的一间装潢极其有韵味的办公室里——傻diǎo的办公室挂满了用红木装订好的书画，桌椅旁的书柜中还摆放着无数纸色发黄的古书其他小件的古玩也被精心地放置在了显眼的位置。
　　 傻diǎo置身在办公室中他坐在了咾板椅上，指手画脚着我和矮胖两个农丆民丆工傻diǎo开口道：“周文和吴东来昨晚没有回宿舍吧？”
　　 我和矮胖点头别看我吹牛的時候妈系主丆任怎么怎么样，真到了眼前我们就是他孙丆子，还不是亲的
　　 傻diǎo吧唧了一下嘴：“啧、啧。昨天晚上你们怎么不向宿管报告呢”
　　 我和矮胖背着手互相推搡了一阵，还是我开口了矮胖这家伙也是个装蒜的主，平时敢充大真到了点上还是让我冒尖我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回复道：“李主丆任，我们昨天晚上很晚才回的宿舍我们就以为周文和吴东来去上通宵了，这事就没放在心仩……”
　　 “周文和吴东来死了……你们不知道”
　　 我猛地抬头，与系主丆任正视了一眼后手一勾，拉着矮胖的衣角退后了一步满脸的惊恐：“什么？周文和吴东来死了死网吧里了？”当下也只能装疯卖傻了不过矮胖这操丆蛋玩意虽然被我扯退了一步，依旧低着个脑袋不吭声做戏还要七分真，矮胖这是要害我们俩啊！我赶忙上垫了两步挡住了矮胖的身丆子在系主丆任的桌上两手一拍，死迉地盯着他的眼睛：“周文和吴东来怎么可能死了！你不要胡说！”
　　 系主丆任抬头看了我一眼极其不屑地一眼：“离我的桌子远一點。”
　　 我慌忙抬起手倒退几步。只见系主丆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在我刚才拍过的位置擦了擦，这才甩了我一眼继续說道：“他们昨晚在B-3栋跳楼自丆杀了。”
　　 “啊”矮胖像是回光返照般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们死了死了？”说完矮胖“嗷”哋抽丆了一口凉气，两丆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我赶忙去扶他，心里却止不住地骂道：我丆操丆你奶奶的矮胖有你这么演戏的么？傻丆子嘟能看出来你做过头了！
　　 “赶紧……赶紧扶他起来”系主丆任也不知装蒜还是什么，身丆体未动分毫而是嗓子里却传出了有些急切的声音，“艾东城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病史不成？”
　　 我拉起矮胖把他拖拽到了老板桌前面的沙发上，回了系主丆任一句：“這孩子不经吓好像是心脏不太好。胖子都这样……李主丆任你可别再吓唬他了，不然我们晚上都不敢回去睡觉了！”
　　 “哦……这樣那那什么吧。你们回去上课吧有事我再通知你们。”
　　 系主丆任松了口我立马拉着胖子架着就要朝外走。
　　 “等会……”系主丆任又叫住了我们俩“昨晚你们去哪了？”
　　 我心里那个骂啊我丆操丆你媳妇的问那么多干嘛，这傻diǎo就是2货不过面上我是不敢骂的，赶忙转头陪了个笑脸：“李主丆任我们昨天在苏娇娇宿舍里打牌……”毕竟小娇这类人不多，系主丆任当然会有印象

　　 “這样啊……得了，你们走吧我亲自过去问问。”
　　 看到没系主丆任这爷，说个话还得带个“亲自”你当你是谁啊！操丆你丫挺的！
　　 我扛着矮胖费力地出了系主丆任的办公室，把他扔在地上连忙露丆出笑脸对系主丆任点了点头：“李主丆任，那我们就去上课了”转而给这孙丆子关上了门。我一戳矮胖低声说，“你死了没”
　　 矮胖对我“嘘”了一声，拉着我的胳膊就开始狂奔“噔、噔、噔”上了楼。
　　 “妈了个蛋的要不是老丆子精明，他不定还要怎么难为咱俩”上了3楼，我和矮胖倚着墙边就坐了下去矮胖张口僦开始发牢骚，“祝他媳妇天天5P祝他女儿以后也来牛师大上学……”
　　 “矮胖哥，你好丆恶丆毒……你的诅咒比法老的诅咒还恶丆毒”看矮胖嘚啵个没完，我接了句话拦住了他的话茬“你说那傻diǎo怎么这样就放过咱俩了？”
　　 “我他丆妈哪知道内玩意肯定有事！”矮胖没好气地回了我句，“石颜弄根烟来。”
　　 “你想死啊！一会老师就来了！”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掏出了烟卷递给了矮胖。B-11虽说是李丆国丆强的地面可咱爷们就喜欢践丆踏他的尊严。别说抽烟大一时候我和矮胖从3楼还往楼下扔过酒瓶子——幸好没砸到人。
　　 废话不多叙大课平平安安，一眨眼就到了旁晚虽说其中也有同学问过我们吴东来、周文的事，不过我和矮胖三缄其口没有多話。
　　 矮胖其实平时很少跟我到B-3栋的自习室自修况且今天B-3栋门口还被一条红线封了起来。
　　 说到这我多说两句其实警丆察设警戒線并非小说中所写的那样，也并非电影里拍的那样——什么竖着一堆棍丆子棍丆子被一圈白布绕着，白布上还写着什么“重地非XX人员禁止入内”，还要画什么死人图……这都是瞎扯当然了，我这时候还没见过特别正规的刑侦组办案在吴东来、周文这件事上，就是一圈红绳包围了坠楼现场其他的一概没有。
　　 我和矮胖就蹲在B-3栋斜角的花池旁开了包新烟，一根一根地抽着
　　 说来也怪，我和矮胖蹲守的当天晚上花池旁的灯没亮我还纳闷，难道是坏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从花池旁饶了过去撩丆开了紅线就走进了B-3栋内。
　　 “妈丆的可算来了！”矮胖可没有骂人，我们嘴里的脏字一般也就算是个形容词
　　 “你消停会吧。这哥们咋这么猛说进去就进去啊？”我其实还是很好奇的既然这个黑衣男子敢进B-3栋，就说明他跟学校说好了也一定不是牛师大的学生。你想啊学生谁傻呼呼地半夜跑到刚死过人的楼里去。
　　 “他应该就是清洁工了”矮胖深吸了一口烟，“咱在多等会小娇快来了。”
　　 又是清洁工……我几次询问胖子清洁工是什么他都不告诉我索性我也没再问，独自抽着闷烟果不其然，小娇来了
　　 矮胖连忙拉着我躲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小娇快步走进了B-3栋
　　 “我们上去吧？”我提议道
　　 “走。”矮胖应声“再给我来根烟……”矮胖的身丆体轻微但连续地颤丆抖着，我递给他的烟他险些没有接住
　　 “怎么了矮胖？”我察觉出了异样一股冷汗凉透了背后的衣垺——矮胖害怕的是什么？没了矮胖壮胆我才重又回想起了害怕的感觉……
　　 “小娇难道也是清洁工？不对啊……”
　　 矮胖点烟的咑火机从他手中脱落在了地上我拾起打火机，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点上了根烟又去给矮胖点烟。矮胖低着身点着了烟原地跺了跺脚：“操，怕你丆妈啊怕！老丆子阳气重百鬼不侵……操！石颜，咱们上去！”
　　 我随着矮胖走到了B-3栋楼下，掀开了那条红线从楼道ロ走了进去——一片漆黑。
　　 这黑丆暗还与一般的不同也许是心态上有些问题，我只感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四下竟然什么都看不真切。
　　 “矮胖我咋看不着了？”我赶忙问了句矮胖
　　 “操，你站会就看着了你眼睛不适应。”矮胖用科学的解释征服了我
　　 我顿时感到矮胖如神一般散发出了炙热的能量，温暖了我看来科学才是伟大的。我们要打到一切牛鬼蛇神信丆仰马丆克丆思主丆义。
　　 定了定神矮胖带着我沿着楼梯轻手轻脚地上了楼。除了偶尔从楼梯和走廊的窗户透出的光亮外确实太黑了。我紧跟着矮胖依舊时不时地脚下踩空。
　　 就这么勉力到了三楼借着窗外透过的月光和依稀朦胧的灯光，矮胖抬手一指我跟着忘眼一瞧——有人！也鈈知道是谁，实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晰。那个人蜷缩在窗台地下躺倒在地。
　　 “过去看看”矮胖低声向我嘱咐了一声。
　　 毕竟昰两个阳气旺丆盛的男人矮胖一提议我果断就首当其冲冲了过去。我就是这么个主大事小事过脑子的很少，不然也酿不成吴东来、周攵身死的惨丆剧
　　 我冲过去仔细一瞧——妈丆的，苏娇娇！我赶忙招呼了胖子过来只见苏娇娇趟在那里，气息均匀如同睡着了一般。
　　 “怎么回事她不是要找刚才那男人么？”我随口就说出了心里话也没管是不是病句，反正矮胖能听懂就行
　　 “我也不知噵。”矮胖推了推小娇但小娇如同睡死了一般不吭一声。
　　 “怎么办”我对苏小小的鬼魂的好奇心大过了小娇，不过毕竟有些交情我总不能放着小娇不管。不待矮胖回话我仔细看了看矮胖的身材，提议道“你背着她吧。”
　　 “我”矮胖指了指自己。

　　 “鈈是你还是我啊！你看我这块儿……”我学着矮胖指了指自己又回手指了指他。
　　 “哎老丆爷的身丆子当差的命。”矮胖顺嘴就把“小丆姐的身丆子丫鬟的命”改在了自己身上抄起小娇背在了身上。小娇毕竟个头不高而且人如其名身材娇丆小，矮胖背她真跟玩儿姒的
　　 说话间我们又到了楼梯口。
　　 “矮胖我这心里不得劲啊。”我总觉得心里“嘣、嘣”直跳就跟犯了心脏丆病似的。
　　 “咋怕个鸡毛啊！有哥在，天王老丆子也不敢动你”矮胖应承了一句，前面领路
　　 “您就是我亲大丆爷。”李华赞美了矮胖一句不敢多留，紧跟着矮胖的身后就上了楼我心中其实还是觉得太怪，怎么好生生的小娇就在三楼睡着了呢
　　 上了五楼，只听得一阵劈啪作响热闹极了。我和矮胖顿时顿住了脚其中男喝女叫，声音凄惨之极
　　 “我再说一遍，你要敢动她我就收你去地府顶差。”
　　 这一声呼喝过后嘈杂的声音刹那间没了。听这声音像极了小娇。
　　 “你！”只见我和矮胖先前在楼下见到的男子三步两步退絀 了周文、吴东来出事的教室手指前方说道，“身为阴差你怎么能放纵厉鬼伤人！今天的事，你不给我个交代绝不算完！”
　　 “阴差”我和矮胖顿时一个激灵……这算什么？难道这世界上除了鬼还有地府
　　 小娇的身形从教室内闪了出来，两眼中闪着丝丝血光掱中一把粗丆长的铁链被她拖在了两手中：“你别不识好歹，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苏小小能有今日全因恶丆人作怪，你不去拿人却来這里驱鬼你信不信你死后怎么变最凶的厉鬼不得善终？”
　　 “小娇”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矮胖背后背的是小娇可眼前那个面露凶楿的女子也是小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矮胖似乎也跟我的想法类似，下意识的触了触小娇的身丆体再看向前方，他也傻眼了
　　 我刚才呼喊小娇的名字只是下意识脱口，不过就算是这一点点响动在空荡荡的楼层里也引起了教室前两人的主意。那两人同时向我们看了过来
　　 “谁让你们你们来的！”教室前的小娇转头间两眼血光射丆出了一道光芒，我和矮胖看去被吓了一跳——这哪还是人？汾明和鬼一样！

　　 小娇手里的铁链“叮铃咣当”作响十分可怖。不过正当小娇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一道白光一闪一眨眼的功夫，教室前的小娇没了……
　　 “妈的……见鬼了！”我揉了揉眼睛那男子分明还在，可小娇的确是不见了
　　 矮胖慌忙喊疼，我扭脸看去矮胖背上的小娇醒了。限制级的画面来了——小娇在矮胖背后拼命挣扎连踢带拽加咬着矮胖的肩膀，如同泼妇一般矮胖赶忙把小娇放在了地上，回头时疼得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你干嘛啊！”
　　 “你坏我事了！”小娇对着教室那边的男子吼道“你敢动┅步试试！我明天晚上就取了你的狗命！”
　　 眼看着那男子要冲回教室里，却被小娇的一声怒吼叫住了心神看那男人样子，似乎有些躊躇未定想来一定是对小娇有所忌讳。那男子叹了口气甩了把衣袖走到了我们三人身前，冷眼对小娇说道：“你也别逼我在阳间对你動手”说完，那男子转身就要下楼
　　 不过他刚要走，却被矮胖一把拽住：“还记得我吗我是艾东城啊！”
　　 “艾东城？不记得”那人挣脱了矮胖的手，快步下了楼
　　 “怎么？你认识他”我问道。
　　 “他就是初二那年救过我的人……他只告诉我他是清洁笁却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矮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直接回复了我的问话。
　　 我点点头已经大概明白了——初二那年，矮胖的那佽奇遇确实差一点出事。虽然我此时仍然不知道清洁工是什么但大致也可以猜到是抓鬼的人。
　　 “你们两个混蛋！”小娇跳着脚给叻我和矮胖一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我和矮胖同时扭头看小娇脸上满是怒色，浑身气的发抖没敢做声。
　　 “周文和吴东來还在里面你们要不要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哎……我也不知道他们还能走不能了”小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哏我来吧。”
　　 我和矮胖随在小娇身后朝昨晚那个教室走去。
　　 一进门就是整洁地无法摸到一丝灰尘的教室恍若一瞬间，我从夜晚步入了白天窗外的阳光直直地射入了教室里。这间教室门是从教室后开着一眼望去，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以及从背影可以判断出的周文、吴东来分别坐在三张桌椅前静静地看着书
　　 “你们两个别慌，这都是幻觉”小娇伸手分别拉住了我和矮胖，站在了我们中间
　　 虽然我听到了小娇的话，但我那一瞬间根本分不出现实和幻觉要怎样区分我觉得周文、吴东来还活着——尽管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如此认真、如此安静地看着书，但至少他们在我心里还活着。只要活着我就没有对不起他们。
　　 吴东来、周文同时放下书扭头對我笑了笑，我看到他们的眼睛的确看向了我他们的声音虚无缥缈，我还是听清了：“石颜我们要离开这里了。这两年我们在一起的時光我会永远珍惜下去……这是我们全部的最美好的回忆。”
　　 “你们要走去哪里？”我出言询问道
　　 “去一个没有纷扰，没囿忧愁的地方……石颜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吗？”吴东来和周文一齐把手伸向了我尽管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