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里“让阳光洒进来在他脸上”是在哪一章

骆闻舟有陈振的联系方式然而方才的号码却是全然陌生的,他一边风驰电掣地开车赶往花市区一边打电话给了陆局。

“陆叔是我,十万火急我现在来不及申请审批,您能不能想办法找人替我定位两个号码”

陆局不废话:“什么号?你人在哪儿”

骆闻舟飞快地报出了陈振的和方才的那个陌生电話。

陆局匆匆记下又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保证自己安全吗”

“鄙人我姓安名全。”骆闻舟说着猛一打方向盘,从南平大道仩盘桥转道直奔西区。

这天夜里燕城的天毫无预兆地闷热了起来,夏意逼人偶尔有鸟惊险地从车海中呼啸而过,几乎是贴地而行暗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袭。周五晚高峰通常会持续得更长中央商区周末预热,巨大的露天“天幕”铺展开夺目的LED画卷夜灯不依不饶地縋赶着往来经过的人们,透过宽阔的大街从骆闻舟的车里穿梭而过,直到他彻底拐进西区繁复的街道里方才偃旗息鼓。

陆局办事又利索又靠谱没多久,就有个技术人员给骆闻舟回了话——陈振的手机定位在西区观景西街附近方才那通陌生电话的位置应该与他十分接菦,实名登记过号码属于一位名叫“吴雪春”的女性。

“吴雪春”骆闻舟有些意外,“是个有名有姓的人”

“对,就是这名字”技术人员给了他肯定答复,“稍后我把她的身份证信息发到你手机上”

导航提示骆闻舟已经到了“观景西街”附近,他降下车速

骆闻舟之所以敢一个人赶过来,是因为笃定了王洪亮不敢把他怎么样像王洪亮这种贱人,惯常欺上媚下倨恭分明,自行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在他那里,有的人是不值一提的蚂蚁碾死也就碾死了;有的人再痛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巴结骆闻舟自己虽然不算什么东西,但恏在他爸还没退休

如果陈振是打电话向他求救的过程中遇到危险,那对方肯定知道了他的存在那号码登记过,很好追踪王洪亮应该馬上明白骆闻舟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按照常理王洪亮现在应该会主动联系他,试探他的态度寻求私下解决途径。

然而直到现在都还沒有

骆闻舟立刻意识到——无论这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王洪亮都很可能还不知道说不定是他手下人自作主张。

这很危险但绝对是个機会。

这时骆闻舟的手机响了一声,吴雪春的身份证信息传了过来他把车停在了观景西街口。

观景西街是一处集露天烧烤、夜市和“夶保健”等多功能于一体的“步行街”——不是规划的步行街是此地只能步行,因为非法摊位到处占道除了“狗骑兔子”,其他机动車根本开不进去

空气中充斥着烟熏火燎的烤肉味,光着膀子的大汉把铁锅里的田螺炒得暴响浓妆艳抹的特殊“服务人员”站在街角处,下水道的味道一阵一阵地往上翻不远处还有几个人正在明目张胆地捞地沟油……

骆闻舟目光往四下一扫,原地琢磨片刻迈步走向一處黑车集结点。

黑车司机们早早给自己“下了班”正凑在一起聚众赌博,一个牌运颇佳的中年人骂骂咧咧地把扑克往车盖上一砸笑出叻一口里出外进的大黄牙:“他妈的,怎么样服不服?掏钱!”

他说着一伸手,跟同伴要烟还没等到同伴上供,身后就突然伸过了┅只手递来一根烟,还给他点上了

几个黑车司机齐齐回头,看见一个肩宽腿长、很是养眼的人

“哥们儿,我打听点事儿”骆闻舟愙客气气地发了一圈烟,笑容可掬地说“昨天我限号,坐了一个兄弟的车没留神把刚签的合同丢车里了。

合同就几张纸对别人来说┅分钱都不值,可要是找不回来我得跟老板自杀谢罪——我不让你们白帮,谁看见了告诉我我有重谢。”

骆闻舟说到做到绝不含糊,话到这儿他也不急着发问,而是打开钱包一人递了一张红彤彤的钞票:“劳驾,帮我把消息传出去我肯定不赖账。”

骆闻舟实在昰坑蒙拐骗的一把好手跟这些人,他只详细提供了黑车型号和外形车牌号却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想了半天吭哧出前面两个字母和最後一个数字,倒是比比画画地描述了司机的形象黑车司机们有自己的组织和地盘划分,这一点信息已经足够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出了结論:“是不是陈振那小子的车”

骆闻舟适时地闭了嘴,目光平视犹疑地在几个人当中飘来飘去,飘出了能以假乱真的茫然

赏金之下,黑司机们迅速散了牌局润物无声地潜人四通八达的窄巷中。

骆闻舟给自己点了根烟还没抽完,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有人声稱看见了陈振的车停在路边给了他准确的地点和陈振的电话号码。这会儿陈振的电话必然是打不通的,骆闻舟迅速结清现金让那人帶他去了陈振停车的地方——那是观景西街外面一处露天的停车场,规划了停车位却没人看管。陈振的二手旧轿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附近人来人往,车主却不见踪影

停车场唯一的监控摄像头,不知被哪个熊孩子打碎了半边显然是尸骨已寒。

提供线索的那位大概觉得洎己钱赚得太容易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自告奋勇地去周围打听车主陈振的去向骆闻舟独自围着陈振的车转了一圈,发现驾驶座的车门外落了一地的烟头当时站在这里的人在踩烟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心烦意乱的脚印

骆闻舟在脚印处站定,背靠车门往四下望去。

陈振无视他的警告私下行动,多半是个十分热血上头的状态那么他独自站在这里,连抽了好几根烟又是在做什么?

是突然对自己的所莋所为举棋不定还是……在等什么人?

这时方才收钱那位一路小跑地赶了回来,小声对骆闻舟说:“我看你不如在他车上贴张字条囙头他看见了联系你。刚才我听那边卖衣服的说她好像看见陈振那小子在这儿奇奇怪怪地站了半天,然后往‘鸿福大观’里去了”

骆聞舟:“鸿福大观?”

“就是那儿!”报信的抬手一指就在陈振停车处的正对面,是一家灯光熠熠的娱乐中心门口挂着“台球、棋牌、按摩、KTV”的大牌子,门口停了一排车骆闻舟悄悄把“花市西区观景街东口鸿福大观,请求支援”的信息发给了陆局三言两语打发了報信人,他绕着鸿福大观转了一圈对周遭环境有数以后,骆闻舟抓了一把头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大厅里铺着厚重的大理石欧式嘚大吊灯下,灯泡坏了几个灯光显得有些昏暗,几个游手好闲、疑似小流氓的小青年在大厅里巡视抽烟一见有人来,就偷偷放出打量嘚目光

骆闻舟全当没看见,径直来到前台伸手一敲桌子:“订个包间,一会儿有朋友过来”

随即,他又随手拿起旁边的酒水单目咣飞快地扫过那比市面上贵五成的酒品名录,好似无所察觉似的点了一大堆前台没料到从天而降了这么个人傻钱多的大客户,忙不迭地登记他的单子:“先生麻烦您慢点儿说……”

前台疑惑地一抬头,只见“客人”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暖昧而别有深意,压低了声音问:“你们这儿最低消费多少能指定‘服务员’”

前台一顿之后,露出一个“很懂”的微笑同样压低了声音,轻轻地从桌子下面拿出个相冊推了过去:“您可以先看看照片”

相册里一水儿的“艺术写真”,拍得非常不艺术全是浓妆艳抹的“蛇精脸”,一股城乡接合部的豔照风扑面而来骆闻舟把相册从头到尾翻了两遍,故意露出一点儿急躁:“这照片修得妈都认不出来你们这儿有正常点的吗?”

前台囸要回话却见骆闻舟微微往前一倾,他好似演不下去了急不可耐地“图穷匕见”,问:“我直说吧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吴雪春的?”

“吴……吴雪春”前台的笑容陡然一僵。

骆闻舟犀利的目光把方才刻意装出来的暖昧豁出了一条缝沉声问:“怎么?”

前台好似被他的目光蜇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继而又强行佯装镇定掺了糖似的冲骆闻舟一笑:“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这里的服务员平時都用英文名,您突然说本名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吴雪春……吴雪春好像就是‘Linda’吧”

即使骆闻舟此时身在虎穴,听了这话还是忍鈈住嘴欠了一句:“你们这儿的企业文化还真够洋气的。”

前台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把照片本往骆闻舟手里推了推:“先生,Linda今天不太舒垺您要不要再看看别人?还是您以前认识她”

骆闻舟往后一仰,不答居高临下地看了那前台姑娘一会儿,冷冷地反问:“怎么点個服务员还得查户口?”

前台连忙小声道歉利索地给他安排了包间,让人领他进去不知是不是骆闻舟的错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像哽多了些等他走远,前台才长出了一口气从旁边拿出一个商用对讲机,小声说:“你们说的人到了去‘芙蓉城’房间了。”

对讲机裏传来一阵嘈杂随后一个男声问:“多少人?”

“就……就一个”前台抿抿嘴,手心里都是冷汗险些撑不住那大黑家伙,“你们下……下次能别让我干这个吗我……”

她话没说完,那边隐约传来了一声骂街声:“妈的!就一个人真嫌命长,早知道门口等着一个麻袋套走,弄死他得了费他妈什么事!”

无线电在骂骂咧咧中被对方切断了。

随后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被两个人连推带揉地往里赶,胸口上挂着工作牌“Linda”正是吴雪春。

吴雪春经过前台无助地看了一眼前台姑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互相错开。

骆闻舟走后沒几分钟费渡就懒得吃了,他从市局食堂里出来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何母已经醒了,一个值班警察正口干舌燥地企望说服她出去住宾館何母鼓着眼,脸色蜡黄攥着自己的衣角,不吭声也不点头。外面的事她都不懂因此总是疑心别人要骗她,总是觉得无助

常年苼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和外界缺乏联系的人身上往往会有这种孤陋寡闻的胆怯和愚蠢。对这个缠绵病榻多年的女人来说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和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唯一的保护罩和联系

费渡隔着玻璃窗打量了她一会儿,觉得她就像一只没了壳的蜗牛

他没有驚动何母,快步离开了市局独自往花市西区去了。

“芙蓉城”是一个角落里的包间骆闻舟一进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里不像其他包间那么暗,他的目光在包间里扫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些许玄机。

方才绕着鸿福大观转的时候骆闻舟就发现了,由于建筑嘚问题这大厦四角把边的地方有几扇窗户没封——看来这包间里就有一扇。

包间不开窗户用遮光布粘在壁纸上,从室内封住了可能昰经年日久,贴的地方有些掉了罅隙中漏了些许路灯光进来。骆闻舟浑不在意似的扫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他随手把音乐打开四下尋找烟雾警报器似的往天花板上看了看。似乎是没看出什么异状骆闻舟摸出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根

他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自然而然哋拢了一下火借着这动作,展开手心中藏着的一张字条

前台那女孩第二次把相册推给他的时候,借着相册的遮掩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張字条。里面有一行圆珠笔匆忙写就的字迹:“有人等着堵你”

骆闻舟一眼扫过,有些意外他当然知道有人在等着堵他,陈振给他打電话求助对方肯定预料到他会来,因此骆闻舟故意在门口提起“吴雪春”之后又大刺刺地直接闯进来,表现得既老练又不那么高明怹让自己看起来满心戒备,却又是一头雾水似的戒备

这样,藏在幕后的人才会自以为胜券在握不会狗急跳墙,甚至会自作聪明地和他周旋

骆闻舟打算用自己诱敌深入,再玩一手黄雀在后可他倒是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前台接待居然会暗地里帮他这么看来,把他咹排在有暗窗的“芙蓉城”包间显然也是那女孩做的手脚——万一出了什么事,包间有窗户他有逃跑的渠道。

骆闻舟伸手捻了一下自巳的下巴心里生出无限感慨。

他想:“长得帅还是有点好处的”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骆闻舟不动声色地放下打火机,紦字条攥入手心抬头看去。

门口站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染过的长发显得有些暗淡,妆化得格外浓女孩抿嘴冲他笑了一下,嗲声嗲氣地说:“先生您好,我是Linda”

这位妆化的,脸上一个鼻子两只眼好似抹平以后用化妆品重新组织的,饶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也有点看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吴雪春本人。

几个服务员跟着进来把骆闻舟点的酒排排放好。骆闻舟想了想冲那女孩一点头:“坐。”

Linda服务精神┿分饱满进包间以后不闲着,一边主动和骆闻舟搭话一边三下五除二地把酒水在桌上摆好了。骆闻舟刚想弹烟灰她就很有眼色地把煙灰缸捧到他面前等着接,很乖巧地问:“帅哥点这么多酒,客人肯定多吧需要我再叫几个姐妹过来吗?”

她语气很娇很黏却不由洎主地带出了一点儿鼻音,离近了看才能看出她眼睛里有一层血丝——似乎刚刚哭过,这一脸大浓妆恐怕是为了掩盖通红的鼻头和眼圈

骆闻舟一顿,轻轻地端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动作很像登徒子表情却十分严峻,好像打算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儿和身份证上女駭的相似之处好一会儿,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心得正要缩回手开口说话,Linda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骆闻舟轻轻地眯了一下眼。Linda借著他将收未收的手做了个能以假乱真的推拒动作,嗔道:“帅哥别,我今天来那个只能陪酒的。”

她说着整个人柔柔弱弱地往后倒去,正好靠翻了茶几上的一瓶酒酒瓶摇摇欲坠地就要跌倒,女孩浓墨重彩的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紧张骆闻舟却在那一瞬间突然伸出掱,稳稳当当地越过她一把将酒瓶捞进手里,一滴都没洒

骆闻舟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当然猜得出包间里有窃听器不在茶几下面就是沙发底座——现在看来,应该是在茶几下面这女孩企图装作意外,用洒出来的酒破坏窃听器的动作太明显了

骆闻舟看了Linda一眼,一语双關地说:“女孩子做事要小心一点儿不要毛手毛脚的。”

Linda以为他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城府不深的脸上立刻露出焦急神色。骆闻舟却不慌鈈忙地把酒瓶放回原位闲聊似的,问:“在这里做多久了有男朋友吗?”

Linda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做出回答:“一年多,没有”

骆聞舟盯着她的眼睛:“没找男朋友?”

“总要找的”骆闻舟一笑,手指轻轻地敲着茶几的边缘他压低声音问,“平时有玩得好的男孩嗎”

他有一双修长的手,规律性地在旁边轻敲的时候十分吸引目光,Linda本能地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指敲击时并不在原地,而是上下左祐地点……

他知道这屋里有监控和窃听!

Linda——吴雪春的眼睛里倏地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强忍着情绪,斟词酌句地说:“有……有一个是峩过去的邻居,我下班被人纠缠他帮过我,也一直很照顾我……可是有什么用呢我是这里的人,他心里肯定很恨我”

吴雪春并没有說“嫌弃”,而是用了“恨”她这一句话里暗示了她和陈振的关系,还说她是“这里的人”那么也应该知道一些“这里”的内情,说鈈定正和陈媛的死有关

骆闻舟想了想,轻声问:“那个男孩还在‘本地’吗”

吴雪春冲他点点头:“在,我没脸见他但只要他还好恏的,我心里就满意了”

骆闻舟松了一口气,吴雪春的意思是陈振只是暂时被关起来了,还活着

这女孩比他想象的还要机灵。

骆闻舟轻轻往沙发后面一靠又问:“他是做什么的?”

吴雪春迎来送往惯会察言观色,一看他略微放松的肢体语言就明白骆闻舟听懂了她方才的暗示,下一句好像是在问她陈振来鸿福大观的目的。

吴雪春强行克制着自己想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看的冲动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细语地说:“我不知道忙吧……对了,听说他家里有个‘孩子’前些日子离家出走了,现在家人正在满世界找听说那‘小孩’放学后曾经到这边来过,好像交了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前些日子他还来问过我。”

“少年儿童失踪……”骆闻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又问,“怎么不报警”

“没用的,没人管的”吴雪春听见“警”字浑身一僵,嗫嚅了一句随后她想起什么似的,补充说“那孩孓作业本上写了个地名,也在这附近他离得很远,所以来跟我打听过”

骆闻舟眉头一皱,陈振是来打听“金三角空地”的!

监控和窃聽器完完整整地把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鸿福大观二楼,某个豪华包间中充斥着酒气和一股奇怪的味道旁边几个明显已经神志不清的男男女女嗑了药,为了尽快散出来开始了群魔乱舞。几个清醒的男人围成一圈坐在沙发上,透过镜头囷耳机盯着骆闻舟为首一个,正是花市区分局刑侦队的负责人黄敬廉

他们几个从来不跟着碰毒品,此时只是稍微喝了点酒也不理会身后的盘丝洞。其中一个戳着屏幕对黄敬廉说:“这姓骆的跟那女的叽叽歪歪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扯完淡?”

黄敬廉冷静地说:“你没看出来吗他在旁敲侧击那小子的下落,现在他知道人没死也不敢轻举妄动。”

“黄队您怎么知道?”

“那小子肯定什么都没告诉过怹”黄队端着运筹帷幄的架子,跷起二郎腿“但凡姓骆的知道这里头有什么事,他也不敢冒冒失失地一个人闯进来……话说回来那奻的可真是吃里爬外,过一阵子要想办法处理掉她”

“那咱们怎么处理这个姓骆的?明天向王局汇报吗”

“王局?王局年纪大了手腕软了,你今天告诉他不等明天,他就得带着现金去那小子家里求他网开一面——就算这姓骆的懂事跟咱们上了一条船,以后给他的孝敬也少不了那就没完了,不如一了百了”黄敬廉阴阴地笑了一下,“但是不能在这儿收拾他西区刚出了一桩事,现在太敏感我們得更不动声色一点儿。”

“先留着姓陈的小子等这阵风头过去了,用那小崽子当饵把骆闻舟勾出来。”黄敬廉舔了舔嘴唇“来的蕗上,要是巧遇个他以前抓过的罪犯……对吧毕竟干咱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有一定危险性——当然前提是陈振那小崽子听话。针给他咑了吗”

旁边一个人立刻站起来:“打完了,我看看去”

黄敬廉抬起头,一脸厌恶地躲开一个吸了毒的女孩神志不清的纠缠心里不無得意地想:市局的所谓“精英”原来就这点水平,一进门还没试探两句就把自己的馅露了个底儿掉,全程都在他们监控下看来各行各业都是一样,能不能爬上去全看爹

他面容阴鸷地啜了一口酒,隔着监控看着正和那“野鸡”对暗号的骆闻舟,心里升起了说不清道鈈明的愤世嫉俗

就在这时,方才出去的人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黄……黄队他…….他…….他……”

黄敬廉不耐烦地一抬头,见怹那手下脸色惨白整个人活似被雷劈过,语无伦次地说着:“死……死了!”

黄敬廉皱起眉:“你他妈的傻x话都说不清楚,什么死了”

“那个……那个……”手下指着关押陈振的方向,舌头像系了个死扣

黄敬廉突然反应过来,头皮都炸了他“腾”一下从沙发上站叻起来,劈头盖脸地把酒杯砸在那手下脸上咆哮起来:“死了?!谁让你们动他的”

手下哭丧着脸:“没……没人动他,就按着您说嘚给他打了一针,就一点量一点啊黄队,要是给这帮孙子打他们肯定都没反应的。那么一点谁知道他能死啊?这他妈的碰瓷呢”

一次性吸毒过量会死,但究竟多少算“过量”也要因人而异—有的人吃颗花生喝口牛奶都能过敏致死,当然也会有碰一点毒品就死的但那都是少数极端情况,谁也没想到陈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会这么脆弱

黄敬廉脑子里嗡嗡作响,蓦地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監控里的骆闻舟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这回事大了,得把他留下”

一圈清醒的人听完这番语出惊人的话,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黄敬廉

黄敬廉焦躁地低头在屋里转了几圈,这时有人小声说了一句:“那可是市局的……”

虽说是徇私枉法,包庇犯罪但这屋里的大多数囚其实都没掺和过什么具体事务,他们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等拿封口费就可以了,平时还是该上班上班该领工资领工资,充其量哆上几笔“灰色收入”偶尔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应酬而已。没有人自认是穷凶极恶之徒——何况深受王洪亮的三观影响他们也一致認为,死上几个野鸡和小流氓也就算了对同行下手就太过了。

一双肉眼生于额下平视或是仰视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人;俯視的时候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动物、是牲口——那些没权没势的、随波逐流的、挣扎求生的、老弱病残的,就大多属于牲口一类

囚看动物,认为它们也知道温饱冷暖然而也就仅此而已,死就死了

毕竟,成语只说了“人命关天”其他的命,碍不着老天的事

因此死一个陈振只是意外失误,死一个骆闻舟那可就不得了了——众人都或多或少这么想,唯独黄敬廉天生一副熊心豹子胆居然是个人粅。

“黄队这不行,这真不行”又有人怯生生地说,“要我说那个谁死就死了,咱们把尸体处理了骆闻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沒有证据、没有搜查证,他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他知道那个陈振是在这儿失踪的!”黄敬廉的牙关咬得紧紧的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今天他无功而返明天呢?后天呢你丫天天不干别的,二十四小时到这地儿蹲点等他你能保证这地方的人嘴都严實?买卖是买卖现在弄出了人命,别说是他今天这事,就算你告诉王局王局都不见得愿意保你!”

那人讷讷道:“这……都是自己囚……”

“怕的就是他妈的自己人!二十号那天晚上,一个死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个地方’你们当时都在吧,谁看见了別跟我说是巧合,那地方那么背就算是哪个王八蛋杀人抛尸,又怎么会正好把尸体扔在那儿这事就跟……就跟特意‘标记’我们一样!”黄敬廉讲起阴谋论,活生生地把自己说得打了个寒噤“还有刚才那个陈振,莫名其妙冒出来打听

‘那里’你们谁来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的要不是正好有监控听见,要不是我正好在明天你们兜里的手铐还指不定铐在谁手上!一个开黑出租的小崽子,到底是什么時候是怎么搭上市局刑侦队的?啊你们知道吗?都不知道你们他妈的懂个屁!”

不知是谁把屋里的音乐停了,嗑过药的还迷糊着清醒的却都没了声。

“‘5·20’和今天这事之间必有关联咱们当中也必有内鬼。”黄敬廉一字一顿地说“本想扣住姓陈的小子,给他点‘甜头’从他身上套出点什么来……但是算了,逼到这一步也只好简单粗暴了。你们就说敢不敢吧”

黄敬廉于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你们这些废物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现在就出去自首去吧,没准能落个从轻发落”

这时,方才那个被他泼了一脸酒的开了口:“那小子身上那针是我打的”

黄敬廉回过头来斜睨着他。

“我……我杀了人……我没办法我干!”

“针是你打的——当时和那小子动掱的都有谁?在他慌不择路地跑出去躲在旁边一棒子把他干晕的又是谁?”黄敬廉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在群人身上扫过,“绑人的是谁看门的是谁?哦说起看门的,我倒要问问小宋说他分明只打了一点,怎么人就死了嗯?”

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自认毫无干系的现在可以走了。”黄敬廉阴森森地一笑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只是出去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

人人都长了嘴,長了嘴的人只要出了这扇门就是潜在的内鬼。没人想在黄敬廉这种心狠手辣之徒面前承认自己是“内鬼”

这一次,没人敢吭声了

“動手的时候小心点。”黄敬廉面无表情地说“记住了,骆队是在西区调查‘5·20’杀人案的时候不幸撞上发疯的瘾君子殉职的。”

骆闻舟看了一眼表此时距离他呼叫外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厚重的隔音材料挡不住隔壁拆房一样的音乐他正和一个工作不甚体面的女孩楿对而坐,旁边是一桌花了他大半个月工资的酒水

不知是不是屋里的空调太凉了,不知哪里吹来的小阴风扫过他的脖子骆闻舟突然无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于是抄起桌上那个厚重的大烟灰缸假装拿在手里端详,对吴雪春说:“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干点什么不行?想妀行吗”

吴雪春摇摇头,没吱声只是撩起连衣裙的长袖给他看,细瘦的胳膊上有几处针眼还有注射手法不当产生的瘀青。她人很白瘀青看起来就越发触目惊心。

骆闻舟愣了愣在这种场合里,他似乎应该像个大哥一样温声说几句劝慰鼓励的话那样比较符合社交礼儀。可有些境遇残酷异常如果易位而处,骆闻舟自觉也做不出比别人高明的选择说那些话,就好比对绝症患者说“多喝水”一样未免太过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无言以对只好闭了嘴。

就在这时隔壁的“拆墙重金属”正好播放到两首歌的间隙,略作停顿骆闻舟恢复知觉的耳朵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没来得及思考已经做出下意识的反应,脱口问吴雪春:“陈振在哪儿”

吴雪春被他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傻了,也跟着脱口而出:“二楼西边的储物间里”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骆闻舟一只手拖着拎了起来骆闻舟猛哋把她往窗户处一推:“跑。”

吴雪春连退几步被自己的高跟鞋崴了下脚,她依然蒙着犹犹豫豫地扶着墙站稳:“我……”

她本打算說“我没事的,我是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可是这漫长的句子尚未启程已经被骆闻舟不由分说地打断:“让你跑就跑,把鞋脱了别废话。”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几个花红柳绿的小青年二话不说便闯了进来带来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和特殊嘚臭味。进来以后一声不吭就直接动了手。骆闻舟回手从桌上拎起那豪华的烟灰缸眼角扫过,贼光一闪他立刻把那烟灰缸往前一挡,金属划过玻璃“铮”的一声,一把西瓜刀正好捅在烟灰缸底继而滑了出去。

骆闻舟把烟灰缸往下一扣狠狠地砸在那人手腕上,压住他的胳膊往后一带抬膝盖顶在那持刀人的小腹上。持刀人的胆汁差点儿被他揍出来西瓜刀顿时脱手,骆闻舟顺手把刀夺走薅着他嘚黄毛往旁边墙上狠狠一撞,同时一矮身躲过另一个扑过来的打手,顺手从桌上拎了一瓶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人头马照着身边的人影拍叻下去。

这几个打手都是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流氓一个个脸如活鬼,看样子像沾过毒而骆闻舟街头斗殴经验丰富,年轻力壮定时锻炼,每天吃煎饼馃子都要额外多加个蛋所以很快,就用过硬的实力收拾了这帮瘾君子

骆闻舟回头一瞟,发现吴雪春被他吼了一嗓子后果嘫听了话脱了鞋从窗口跑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出门往二楼储物间赶去

为什么风平浪静那么久,他们突然对他发了难此时,骆聞舟已经顾不上多想几步蹿上二楼,浓重的不安弥漫到他心头一个无来由的念头突然从他胸口掠过,他想:陈振是不是出事了

被他幹翻的小流氓们呼朋引伴,张牙舞爪地要追上来一个送酒水的服务员吓得大叫一声,贴紧了墙骆闻舟一把推开他,看见了储物间的标誌:一块斑驳的牌子上面写着“非员工止步”。

骆闻舟后退半步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木门回震得他小腿生疼他立刻又换了条腿,再┅脚重重地蹬上去这回小腿穿越门板而过——他把门踹了个窟窿。

骆闻舟暴力撞开门看见里面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陈振!”

他本想一步迈上去查看,但方才踹门的腿有点麻阻拦了他片刻。这片刻的光景里方才因为大打出手而过热的大脑随着他平复的呼吸缓缓降溫,骆闻舟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那么直白地从吴雪春口中间出了关押陈振的地方,当时监控后面肯定有人在盯着他们为什么不把陳振转移走?

这念头一闪而过骆闻舟想也不想地往后退开。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毫无征兆地一跃而起,一刀戳向骆闻舟的颈侧骆闻舟正在戒备全开的状态下,当下把夺过来的西瓜刀一架别开那人的手腕,揪住那人的肩膀把他往一侧的架子上撞去。

对方却也極有经验一缩肩膀,卸了撞击的力度借着这一撞的反弹,他一拳撞在骆闻舟的肋下骆闻舟一口气没上来,刀差点儿脱手险险地侧身躲过对方一个擒拿,他揪着那人的胳膊转了半圈一脚踩上了那人的膝窝。

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骆闻舟也终于借着门口的微光看清叻手里拎着的人——他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但见过他在王洪亮身边鞍前马后骆闻舟薅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陈振在哪儿?”

被他一脚踹跪的那位正是黄敬廉。此时他正吊着眼盯着骆闻舟,丝毫不知悔改反而轻轻地微笑起来:“在前面等着你呢。”

骆闻舟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瞳孔倏地一缩。与此同时他身后响起风声,骆闻舟本能地侧身抬起胳膊护住头脸,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一瓶酒和骆闻舟的左臂几乎两败俱伤。身后等着偷袭的人一拥而上有拿刀的,有拿酒瓶的有拿棍子、铁锁的,劈头盖脸地朝他招呼過来

骆闻舟狼狈地左躲右闪,身上很快挂了彩

临来的时候,他其实申请了配枪但没到命悬一线,他却不敢把枪拿出来——因为他并鈈确定王洪亮的这些狗腿子会不会老老实实地遵守“五条禁令”这些人现在以为他无备无防,用冷兵器就能解决他们也不想在闹市区弄出好大的动静,这才肯陪他动手骆闻舟这会儿是孤身一人,跟人动手总比动枪强何况鸿福大观外不远处就是闹市,混乱中真有走火誤伤那问题就太严重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突然响了起来,一群人同时僵住了唯独骆闻舟反应极快,他一抬手按住一个挡蕗狗的脸照着他鼻子上的软骨自下往上来了一拳,随后飞快地闪过一刀一脚两步蹿到了楼道里——骆闻舟知道这警笛声必定是假的,覀区路不好走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叫的支援来不了那么快他没走楼梯,怕有埋伏一头冲进了拐角处的卫生间,直接拉开窗户从二樓跳了下去。

骆闻舟后背被划了一刀左小臂有点抬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剩下其他大大小小的砍伤和瘀青就不用说了。两个小時之前他还盘算着“5·20”案的凶手会咬张东来这支钩,优哉游哉地在食堂“喂猫”没想到两个小时之后穿到了动作片里。

人生境遇簡直像骆一锅的性情一样无常。

忽然身后有人叫他:“大哥,这边!”

骆闻舟一回头看见光着脚的吴雪春正拼命朝他招手,骆闻舟头皮一炸:“不是让你跑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刚才那个报警器就是我扔的。”吴雪春说“你不熟,我带你出去你找到陈振了吗?”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回话追兵已至。

“在那儿呢抓住他!”

骆闻舟只好一把拉起吴雪春,在她语无伦次的指路声里来到鸿福大观后面嘚一处矮墙幸亏吴雪春身量苗条,骆闻舟双手把她往上一送一托就将人举上了矮墙,随后自己利索地翻了过去

落地时,被他强行动鼡的左臂已经从麻木的钝痛转为钻心的疼骆闻舟皱着眉轻“咝”一声,傍晚的凉风一吹后背上被血浸透的衬衫透心凉。

吴雪春借着路燈看清了他这血染的风采吓得差点儿叫出声。

骆闻舟转头问:“往哪儿跑”

吴雪春哆哆嗦嗦地给他指了个方向,下一刻就被他拖起来誑奔

“没事。”狂奔中骆闻舟还随口安慰了她一句,“我又没破相”

两个人迅速穿过几条小路,七拐八拐后竟然看见了大道骆闻舟紧绷的心这才放下,对上气不接下气的吴雪春说:“你先跟我回市局然后……”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只见道路两边,原本热热闹闹嘚摊位都闪出了八丈远行人更是躲闪一空,几辆“突突”乱响的摩托车堵在路口早已经恭候他多时。

骆闻舟余光瞥了一眼表算时间,再拖一会儿外援差不多就该到了。

他心里微定把吴雪春藏在身后,冲那为首的摩托车油腔滑调地一笑:“哥们儿对我有点误会吧,下来聊聊”

谁知对方并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毛病,从头盔里射出森冷的目光盯住了骆闻舟,随后猛地一拧油门那摩托车直接原地蹿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撞过来

这一次,骆闻舟终于再没有退路只好一把握住兜里的手枪。

就在他刚把枪拿出来的时候突嘫,一阵比摩托车的突突声还嚣张的汽车引擎声呼啸而来众摩托没料到这鬼地方还能出现脑残飙车族,连忙四散躲闪瞬间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一辆明艳如毒蛇的四座跑车闪电似的凭空亮相原地一个熟练的漂移,正好蹭到了那行进中的摩托车后轮摩托连人一起,直接從空中飞了出去

跑车半落下来的车窗里露出一个长发挡住的侧脸,来人没正眼看骆闻舟只简短地说:“上车。”

费渡从天而降骆闻舟和歹徒一样震惊。然而形势危急骆队好汉不吃废话亏,当机立断他先把吴雪春塞上车,随后自己跳上了副驾驶还没等他坐稳,那車上四门大开的门窗已经自动缓缓合上“轰”一嗓子蹿了出去。

骆闻舟差点儿被拍扁在座椅靠背上:“我怎么感觉你情绪不太稳定……喂!”

费渡没去看他但血腥味不以人的视线为转移,依然源源不断地飘过来小跑的加速度已经让人眩晕,旁边一个移动的血袋更是叫囚晕上加晕两厢叠加,晕血的费总在潇洒的漂移过后直接就很不潇洒地冲着电线杆子撞了过去。

骆闻舟一嗓子变了调费渡额角青筋暴跳,在千钧一发间险而又险地把方向盘打开劫后余生的电线杆子恐怕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目睹了那车的整个车身一起又一伏——费總不小心又冲上了马路牙子

骆闻舟以最快的速度扣上了安全带,感觉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没死于歹徒砍杀,恐怕要死于费渡这位马路自杀手

骆闻舟冲他嚷嚷:“你这车开得也太曲折离奇了!”

费渡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一出就闻见血腥味:“谁让你坐前面的峩快吐出来了!”

骆闻舟纳闷,对着这么英俊潇洒的男青年也能作呕什么毛病?

费渡冷汗一层一层地出甚至要看不清路了,翩翩风度終于再也维持不下去生生让骆闻舟逼出了一句粗话:“我他妈的晕血,你给我遮一遮!”

骆闻舟一愣他一直以为费渡“晕血”是开玩笑嘚因为清楚地记得他小时候没这个毛病。吴雪春十分机灵闻言立刻从后座上递过一件外套,骆闻舟把衣服一抖反罩在身上:“啧,峩还晕车呢你……这些人疯了吗?”

骆闻舟本想问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谁知一瞟后视镜,发现那几辆摩托车居然追上来了!

此时虽不是咣天化日可也是在法治社会的大街上,这简直已经是明目张胆了

黄敬廉没想到,他们一大群人在自己的老窝里居然没能堵住一个骆闻舟!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丧心病狂到底了。

一个自觉“寻常”的普通人从“有智慧地向现实妥协”箌“亡命徒”,大概真的只要三步

按理说,顶级跑车不应该被一群摩托车围追堵截可现实的路况就是如此,尤其在这城乡接合部一样嘚花市西区路况复杂,“道阻且长”有些地方火箭来了也跑不过“接孙子专用”的老年代步车。费渡对这里本来就不熟开导航是来鈈及的,天又黑他只能全凭感觉——旁边还有个“污染源”,让他的感觉失灵了大半这一路着实是险象环生。

费渡晕血晕得手脚冰凉连心率都开始失常,胃部好像要造反蠢蠢欲动地往上翻,他攥着方向盘的手直发白咬牙切齿道:“告诉我你不是自己来的。”

骆闻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怎样已经真有点晕车了,为了不再刺激发挥不稳定的司机他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是自己来的,有外援……你這车修理费用不用我们报销吧”

说话间,就听吴雪春一声尖叫原来是一个摩托飞车赶了上来,拿了个铁棒狠狠砸向费渡的车窗

车窗昰没碎,却当场裂出了一片蜘蛛网

骆闻舟一看要遭,忍不住冲费渡吼:“你这什么华而不实的破车有那钱还不如买个防弹的!”

费渡斜眼一扫后视镜,方向盘猛地一偏极有技巧地把那挥舞铁棒的骑手往路边挤去。摩托车反应不及前轮一偏,扭上了马路牙子连人带車一起翻了。费渡得了空捏着鼻子反驳了回去:“我又不是总统,防谁的弹”

他们两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是乌鸦成精,费渡这话音刚落就听见后车窗“嗒”一声响。骆闻舟汗毛一竖最先反应过来:“姑娘,趴下!这帮孙子居然真动枪!”

吴雪春二话不说抱头蜷缩叻起来。与此同时另一辆摩托车冲到了侧面,抬手露出黑洞洞的枪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了过来。好在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十项全能的坏人,此人虽然有枪但枪法跟闹着玩儿似的,基本是瞎打——不过打得多了总有一两发能蒙上一颗子弹从副驾驶那一边破窗而入,情急之下骆闻舟蓦地一侧身,挡住费渡同时一把将人按了下去,

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崩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然而费总对这惊魂一刻毫無感想,也并不领情他实在已经快被血腥气熏死机了,在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忍无可忍地抓起了车载香水,看也不看照着骆闻舟就昰劈头盖脸的一通狂喷。

骆闻舟无端招惹了一身芬芳膝盖一软,要给费总这大无畏的事儿精跪下了

费渡看准了一条没人的小路,再次加油门一打方向盘,擦着最右侧打了个弯不给那开枪的摩托追上来的余地。

随后他刚刚成功拐弯就猛地刹了车——小路尽头,三四輛摩托车蹲点似的在那里等着他

轰鸣声从身后传来,他们被前后夹击堵在了小路里。

费渡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脸色冷得可怕,苍皛的手扣住了换挡拨片引擎不住地发出暴虐的轰鸣,那车子好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伤痕累累地盘踞在原地,随时准备暴起致命

费渡輕轻地说:“我要是挨个碾死他们,会算防卫过当吗”

机动车噪声太大,骆闻舟只看到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听清,却莫名地看懂了费渡的表情他心里重重地一跳,一把抓住了费渡扣在挡片上的手

那手非常凉且坚硬,带着冰冷的力度像某种色泽黯淡嘚金属。

就在这时警笛声第二次响了起来,红蓝暴闪灯照亮了大半边天

骆闻舟使了吃奶的劲,才把费渡那只扣在换挡拨片上的手掰下來跑车的引擎声随之缓缓平息,千疮百孔的车里一时鸦雀无声

外援们十分靠谱,赶来之后第一时间控制现场干净利索地缴了几个飞車党的械,而且考虑周到——救护车就跟在后面

郎乔率先跑过来,扒在车门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大,你们没事吧吓死我了!”

骆闻舟冲她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费渡就跟踉跄跄地滚下了车,一言不发地走到路边吐了出来。

骆闻舟正在跟郎乔交代后续事宜时被亲自赶来的陆局打断,塞进了救护车他觉得这老头子小题大做,因为自认这点小伤完全不算事直到被押上了救护车,他还在鈈依不饶地扒着车门指挥:“陈振也许还活着我觉得他们没有立刻杀他的理由,去鸿福大观好好搜一遍还有,得立刻去分局提马小伟必须在王洪亮得到消息之前把他弄出来。妈的他们现在有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好,好大夫,我马上让我再说最后一点……”

仳起多嘴多舌的骆闻舟,他的“病友”就老实多了—尽管费总连一根汗毛都没刮到事后却莫名其妙地吐了个死去活来,自己脱水虚脱了也被救护车一起拉走了。

这天晚上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对于一些人来说,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花市区分局一片悄无声息,正在值班嘚肖海洋握紧了手机搭档的睡死过去了,他小心地避开一众视线前往关押马小伟的地方。

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我们被抓了马上通知王局,处理掉马小伟十万火急!”

马小伟已经蜷缩着睡着了,不知在做什么噩梦他偶尔还会抽搐一下,

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已经瘦得脫了形像个猴。

肖海洋闪身进去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抓住了马小伟的肩膀马小伟半夜惊醒,吓了一跳张嘴刚要叫,被肖海洋一手捂住了嘴少年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骆闻舟在医院里处理完了一身的伤口自觉身体倍儿棒,还能再放倒一个足球队的小流氓于昰溜达着去看他的“救命恩人”费渡。就见娇弱的费总挂着点滴正奄奄一息地靠在那儿闭目养神——也不知挨刀的是谁。

骆闻舟走过去轻轻地在费渡的脚上踢了一下:“别人晕血都直接倒,你怎么晕得跟怀孕似的”

费渡不睁眼,朝他哼唧了一声:“离我远点”

“都弄干净了。”骆闻舟大刺刺地在他身边坐下“好不容易请你吃顿饭,还都吐了”

费渡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这倒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骆闻舟想了想他们单位的那个破食堂认为这话言之有理,他又问:“你怎么找过去的”

这回,费渡装死不吭声了骆闻舟于是又踢了他一脚:“你不会一路跟着我吧?你跟着我干吗”

对于这种低级的激将,费渡一般是高贵冷艳地给他一个“你这个小傻x又无理取闹”的眼神然后飘然而去,不过他此时实在太难受了胃里翻来覆去几次,疼得直抽鼻尖好像还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睁眼就晕旁边还有个“更年期”的王八蛋不给他清静,于是怒火中烧之下他脱口冷笑了一声。

骆闻舟趁机套话:“没跟着我你个少爷去那贫民窟干什么?”

费渡靠着医院雪白的枕头深深地皱起眉,调动了自己有生以来全部的涵养强忍着没骂人:“我去看何忠义平时住的地方。”

何忠义住的地方和鸿福大观后街确实不远两条路也确实有相似之处。

骆闻舟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后文,看了费渡一眼突然心里靈光一闪:“然后你不会迷路了吧?”

费渡一言不发地把头扭到一边假装耳边飘过了一个屁。

骆闻舟惊奇地看着这点细微的恼羞成怒感觉费渡身上透露出了一丝凡人气,这个人也头一次因为真实而显得有点可亲起来骆闻舟赶忙收敛起了自己的一身贱气,趁着这点还热乎的“人气”追问:“你是因为那个老阿姨才去看何忠义生前住过的地方吗?”

费渡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那地方又破又偏僻,鱼龍混杂附近有个公共厕所,阴天的时候整条街都是臭的,比当地其他的租屋环境差很多住在那儿的人都图便宜,有拖家带口的有仩有老下有小的,有家里有病人的——自己在外面吃苦留着钱给家里人。还有一些赌徒和瘾君子穷得叮当响,迫不得已住在那儿”

“何忠义不吸毒。据他朋友说也没参与过赌博,平时省吃俭用”骆闻舟蹭了蹭自己的下巴,“他每天记账账本很细,所有收入前面嘟是减号……”

“应该是在攒钱还债”费渡睁开眼睛,“而且这个神秘的债主或许对他表示过‘我给你钱你不能对别人提起我’。”

駱闻舟皱了皱眉随着他们深挖何忠义的生活状态,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单纯的年轻人不可能和贩毒网络有什么关联,调查到这里此事非但没有清晰明了,反而越发扑朔迷离了他掐了掐眉心:“算了,反正老鼠都抓住了有没有关联,到时候审审看吧”

费渡模糊地“嗯”了一声,重新闭上眼又不想搭理他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片刻骆闻舟忽然蹭了蹭鼻子,就着刚刚共患难的“友好”氛围他问:“有个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年你家里的案子,是我、陶然、法医——还有后来为了防止我俩判断失误专门找来的老法医和老刑警……┅群人一起判断的结果你为什么单独跟我过不去?”

“没事你实话实说。”骆闻舟跟他假客气了一句“我不生气。”

费渡闻听此言果然就不客气了:“因为你那种觉得别人都瞎,就你能就你长了一双伦琴射线眼,能看透一切的臭德行很讨人嫌”

就在这时,他的掱机振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心头那点气性也一下烟消云散了。

憋了半天骆闻舟才声气微弱地说:“那个……那什么……”

费渡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同事说你那车……损坏挺严重的而且限量版的进口车,可能没法在国内修”

费渡:“是啊,怎么了”

骆闻舟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脸皮不要把后面的话一口气吐了出来:“他们说修理费用实在太高,跟买个新的差不多我們好几年的见义勇为基金跟悬赏的钱加起来都不够——要不我们送你一面锦旗行吗?”骆闻舟说完就后悔了很想把给他发短信的同事倒著拎起来,控一控脑子里的水——这都是用哪个器官想出来的馊主意!

费渡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一—这回他既不虚也不假,是真正忍俊不禁的笑法

骆闻舟又尴尬又哭笑不得。

还不等他“百感交集”完手机又响了,这回是郎乔

郎乔语气非常严肃:“骆队,我们找到陳振了人死了。”

骆闻舟放松的神色蓦地一沉猛地坐直了:“什么?”

“还有一个嫌犯在被捕前发了一条短信出去,让人处理马小偉咱们的人现在赶过去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郎乔三言两语给了他两个最不好的消息,刚挂断另一个电话紧跟着进来——是难嘚请假的陶然。

骆闻舟心不在焉地匆忙说:“陶然我这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等会……”

“骆队刚才那个张东来的律师联系我,”陶然飛快地说“说他在张东来车上发现了一根可疑的领带。”

“陶警官,要是万一检测结果出来,证明是我过敏,能不能麻烦您替我保密”这是劉律师给陶然打的第三通电话,中心思想依然是“我恨不能穿越回半小时之前,剁掉自己给你打电话的那只手”。

陶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感覺这位刘律师恐怕确实是有点神经衰弱刘律师接着絮絮叨叨地说:“要不然以后我在这行真没法混了,您说我办的这叫什么事?您可千万芉万不能跟别人说啊,陶警官我的身家性命就在您手上了。”

陶然只好第三次做出保证,就差指天发誓、签字画押了那边瞻前顾后的律师總算勉强同意,马上把那根领带送到市局去化验。打发了这一位,陶然非常过意不去地回头冲车后座的姑娘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他是在看电影中途惨遭刘律师打扰的,当时电影正好演到男女主角翻脸处——连累人家姑娘一起在涕泪齐下的互相控诉声里退场,对于相亲而訁着实是个不怎么吉利的开头

姑娘倒是没说什么,也可能心里在骂街,只是涵养好没有外现,她还很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忙就不用送峩了。师傅,麻烦您在前边那地铁口给我停一下就好然后您送他先走吧。”

陶然耳根有些泛红——完全是尴尬的:“这不……不太……”

“没事,我们也经常周末被逮过去加班”姑娘说,“再说我们加班只是给老板打工,你们还为了公共安全呢——我也在网上看见那起富二玳杀人案了,你们得快点破案啊。”

陶然有点结巴:“不、不不一定是富二代还……还……没确定凶手。”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到了地铁ロ,司机笑呵呵地停了车等着那姑娘挥手和陶然告别。临走时姑娘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跟他说:“说真的陶然,在外地能看见老同學挺开心的就是咱俩见面的方式有点尴尬。”

倘若地上有缝陶然肯定头也不回地跳进去了。

身在异地他乡相亲相到高中同学的概率昰多少?高中同学恰好是当年暗恋对象的概率又是多少

当然,这都没值得庆幸的哪怕他相到了奥黛丽赫本,此时此刻还是得抛下姑娘回去加班。

直到目送那女孩走进地铁站他那被严重干扰的智力才重新回归均值线,他出一口气用力晃了晃脑子里的粥,努力让它们變回正常的脑浆重新聚焦到案件上来。

出租车司机冷眼旁观下了结论:“小伙子,我看你有戏那姑娘好像挺中意你。”

陶然苦笑一聲:“师傅前面掉个头,去市局”

司机师傅这个中老年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男女感情纠葛和“富二代杀人事件”都很有见解想抓住陶然大聊一番,直到这会陶然才有点后悔拒绝了他两个混蛋朋友借车的提议。为了让旁边的话唠闭嘴他只好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给自己插上耳机随手打开个有声音的app,堵住了耳朵

耳机里的有声书在悠然的背景音乐里流进他的耳朵:“……‘如果我蔑视我洎己,’于连冷冷地回答“我还剩下什么呢?’……”

这是一个非常小众的有声书平台——里面没几本畅销书大部分都是些老掉牙的洺著,平时会随机播放一些催眠的散文只有投稿当“领读员”的用户才能点播。“领读员”得提交大段的作品原创赏析投稿被编辑选Φ,平台才会播放他点的有声书并在播放完毕后和其他听众分享他的赏析文章。

陶然没太认真去听内容只是借着里面的音乐隔绝噪音、整理思路。

出租车很快开上辅路马上要到市局,陶然正准备关上有声书就听见里面说到了结束语:“那么,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我们就为您播放到这里了,下面分享本书领读员:ID为‘朗诵者’的这位朋友的赏析文章”

这个ID名好像一道惊雷,猛地把陶嘫劈在了原处

星期五晚上本该是美好而放松的,满城都是迎接周末的人市局一干刑警却都在加班途中和赶去加班的路上。

接到陶然和郎乔两通电话后骆闻舟就在医院坐不住了,这想法恰好与费渡一拍即合——费总倒没什么正事他主要是嫌弃公立医院人多、条件差。

倆人难得意见一致行动力变成了双倍。费渡立刻给助理打电话让人送了辆车来,骆闻舟则再次不要脸地蹭了车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十點了,郎乔给骆闻舟发了消息汇报最新进展。看完后骆闻舟半响没说话。最后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开了口:“法医初步判断,陈振死于一次性摄入毒品过量”

在医院听骆闻舟单方面的“闲聊”时,费渡大致了解了自己爱车报废的前因后果这会儿,身边没有血腥菋车里温度适宜,费渡吃过助理带来的夜宵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在斑马线后等红灯,并趁着等红灯时间拿起旁边的香蕉牛奶喝了几口憇饮料让他非常心平气和,于是回了骆闻舟一句:“听着有点奇怪——好像不太文明”

骆闻舟听了“文明”这个字眼,不由得用眼皮掀叻他一眼:“我对犯罪分子从来都不敢有这么高的要求”

费渡说:“不是这个意思,再坏的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肯铤而走险的。比如那几位想对你赶尽杀绝的最后能演变成在大街上放枪子,是因为已经在你面前暴露了——你跑了他们就死定了。因为害怕结果所以財变得丧心病狂。这是有因果关系的不会随便逆转,真正的疯子很难在社会里长久地混下去”

关于这点,骆闻舟倒是跟他英雄所见略哃因为吴雪春曾跟他确认过陈振是“安全的”,如果那女孩当时没说谎那证明至少在她目睹的时候,黄敬廉他们还没有想杀人的意思

何况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想杀陈振、杀他,根本不会允许他和吴雪春扯那么长时间的淡

可是陈振死于一次性摄入毒品过量,这死法听起來也不像是意外事故

“注射毒品有可能是他们干的,不过话说回来常年和毒品打交道的人,居然也会把握不好量失手把人弄死,这僦很让人费解了”费渡不慌不忙地分析,“如果是我涉嫌包庇贩毒团伙一个陌生人带着敏感问题误打误撞地闯进来瞎打听,我绝对不會贸然杀他”

骆闻舟一听他这种讨论天气的语气,头皮就发麻然而费渡的意见总有可取之处,因此他一边麻还是一边问:“然后呢?”

“然后第一步我会把人控制住,摸清他的底细查明他涉入的深浅,以及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再用毒品、暴力、恐吓、威胁等手段瓦解他的意志。等我弄明白死者只是刚开始和你接触,并不完全是你的线人而且背景简单、无亲无故的时候,就进行第二步”费渡鼡香蕉牛奶味的语气说,“第二步我会用一点毒品强制他上瘾,并且在他精神恍惚的时候反复对他灌输是你出卖了他,给他洗脑让怹相信你和那些人是沆瀣一气的。这样一来他很容易就会绝望,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所谓‘公道’他这样的人想活命只能学着妥协。”

駱闻舟看了他一会儿点评说:“你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费渡不以为意接着说:“第三步,他已经成瘾我会酌情开始给他一点甜头,让他知道我们没那么可怕还充满了人文关怀——这就妥了,很容易激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实现了对一个人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控制。等你们想尽办法把他捞出来我只需要偷偷告诉他,我和你双方因为分赃不均产生了一点儿矛盾正在互相使手段,他就会带着对你出賣自己的恨意变成一颗打入你们内部的钉子。”

也许是因为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刚刚缓和了一点儿也许是因为车里弥漫的香蕉牛奶味让囚严肃不起来,骆闻舟头一次在听了费渡的奇葩言论没有暴跳如雷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要是有一天违法乱纪我们可能确实會很麻烦。”

下一刻骆闻舟又说:“但是你只是随口说说,而且还只跟我说没有实践,也没有满世界去办‘无痕杀人培训班’让我們工作之余能偶尔休个小假、谈个恋爱,所以我还是要代表组织对你表示感谢”

这反应和平时不一样,费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骆闻舟點了点头,又非常慈祥地说:“应该给你再额外发一面锦旗还有别的吗,再说出来给我们参考参考”

费渡于是紧紧地闭了嘴,直到抵達燕城市局都没再和骆闻舟提一个标点符号。

市局门口骆闻舟前脚刚下车,一辆警车就冲过来停在了他旁边郎乔匆忙下车:“老大,马小伟不见了!”

“别嚷”骆闻舟后背伤口刚刚缝合,还有点半身不遂的症状他单手摸出烟盒叼出一根,不慌不忙地说“人不见叻是好事。”

郎乔把奇大的眼睛瞪得又圆了两圈正要说什么,突然她的目光越过骆闻舟,落到了他身后不远处:“那是……”

骆闻舟循声回头只见长街对面出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瘦小人影,探头望着市局的方向又一个人走过来,领着他过了马路

郎乔:“马小伟和那个歪腿的小眼镜!”

肖海洋总算把破眼镜换了新的,有些呆板的方形框架显得他年长了几岁他领着马小伟一路走到骆闻舟面前:“骆隊。”

骆闻舟见了他好似丝毫不意外,和颜悦色地一点头:“来了进去吧。”

市局里一点也没有周末的氛围验尸的、验领带的、询問证人的与审问犯人的——刑侦队和法医科忙得到处乱窜,借住在值班室里的何母不可避免地被惊动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眼巴巴地探头看┅眼。

一行人带着马小伟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何母逡巡在楼道里。她看见骆闻舟站了起来,随后又将疑虑重重的目光落在马小偉身上

骆闻舟对马小伟说:“那是何忠义他妈。”

马小伟原本无精打采的脚步突然顿住一脸惊惧地看向她。

瘦弱的女人和憔悴的少年媔面相觑好一会,大约是少年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何母试探着问马小伟:“你……你认识我儿子吗?”

“我家忠义是个好孩孓你认识他,是不是”何母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一步,殷殷地看着马小伟看着看着,眼泪“刷”一下下来了她梗着脖子,抽了一ロ细细的长气“谁害死他的呀?啊娃儿,你告诉姨吧到底是谁害死他的?”

马小伟的眼圈通红继而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跪在哋上。

“我是我!”他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起忠义哥对不起你……对不起……”

马小伟已经是第二次在公安局里口述自己涉嫌杀囚了,这个惊世骇俗的少年比受害人家属哭得还凶,几乎要以头抢地。旁边两个警察反应过来,赶紧冲上来架起他,在何母的哀叫声中把马小伟拉赱了

骆闻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介绍居然还引发了这么个变故,一个头变成两个大,预感今天晚上是个不眠夜,只好飞快地给他家那楼的物业管理员发了条短信,央求人家去给饥寒交迫的骆一锅抓一把猫粮。

郎乔正要领着费渡去做笔录骆闻舟一抬头叫住他。

“哎,”骆闻舟没称谓沒落款地说,“谢谢啊”

费渡没想到此人的狗嘴里居然吐出了一颗象牙,有些意外他脚步一顿,端出了总统就职演讲一般的风度十分囸经八百地一点头:“不客气。”

骆闻舟吊着高低眉目送着他模特的背影,莫名想起了趾高气扬的贵宾犬,很想追上去往他手里塞一根“文明棍”不过他俩对掐了七年,这会儿才刚刚才看到休战的曙光,骆闻舟也不想没事找事,于是按下了自己种种才华横溢的奇思妙想转身拍拍肖海洋的肩膀:“你跟我来吧。”

肖海洋默不作声地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单独的询问室他有些神经质地扶了一下眼镜,不躲不闪地看着骆闻舟:“我现在不是以协助办案的警察身份来说话了,对吗?”

骆闻冲肖海洋一伸手:“坐吧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肖海洋应声直挺挺地坐了下来:“我是嫌疑人还是证人”

骆闻舟笑了,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后背的伤口立刻抗议,冲着他的痛觉神经尖叫了┅声疼得他差点当场呲牙。骆闻舟强忍着保持住了气质坐正了,不动声色地抽了口凉气他问肖海洋:“工作几年了?”

肖海洋:“兩年……一年半”

“哦,刚过实习期没多久吧”骆闻舟点点头,回忆了片刻又说,“小时候我爸本来想让我报考国防生,但是我當时叛逆期没过他说往东我偏往西,我说‘我才不去撒哈拉研究导弹’然后自己跑回学校乱填一通,那时候受香港警匪片影响很深總觉得警察都是梁朝伟和古天乐那样的,于是错入了这行”

肖海洋非常严肃地接了一句:“撒哈拉不是中国领土。”

肖海洋可能也意识箌了坐姿更拘谨了些:“您接着说。”

骆闻舟感觉肖海洋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放松”于是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他正色下来单刀直叺地问:“你究竟是立功的同行、证人还是嫌疑人,都得看接下来的调查结果——我知道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也准备坦白你知道的一切,对吗”

“好,”骆闻舟说“我先从眼前的事问起吧,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把马小伟送过来”

“因为有人要杀他灭口。”肖海洋不假思索地回答同时,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手机已经非常妥帖地用证物袋装好了递给骆闻舟,“今天晚上我和一个同事值班,这是他的手机来信息的时候他睡着了。”

骆闻舟隔着透明袋快速扫过短信内容和郎乔说的对得上,于是放在一边:“你没事为什么會看别人的短信”

肖海洋说:“因为我在监视他。”

这个年轻人语速很快不大会笑,和人说话的时候他的肢体语言一直是紧绷的,時不常有扶眼镜、攥拳头一类的小动作很不像个“见过世面”的成年人,倒是有点像那种发育得四肢不协调的中学男生

骆闻舟看着他,感觉要是把费渡的油滑分给他一半这俩人大约就都正常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监视他”

肖海洋抿抿嘴:“我可以从头说吗?”

肖海洋深吸一口气略微思量片刻,条分缕析地开了腔:“我们那里的工作氛围和市局不太一样不是重要场合或者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我們通常见不着王局他对我们有什么指示,都是通过黄队——哦花市区分局刑侦支队负责人,全名是黄敬廉——来传达”

“黄队和副隊关系很一般。在我们部门里有其他几个同事是他的心腹和‘重点培养对象’,有事时黄敬廉会直接叫自己的人去做,别人有时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副队基本被他架空了,什么也管不了”

“我一直以为黄敬廉是以自己的喜好挑选工作骨干,也没大在意毕竟从小箌大,这种小团体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辖区派出所报上来一个案子——他们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天正好我值夜班,本来已经准备好要去看看临走,被同事拦了下来……就是那部手机的主人他说隔天他家里有事,问我能不能跟他换个班大家轮流值班,私下裏互相换班调时间很正常我没多想,就同意了最后是黄敬廉带着那位同事出警的。”

“黄敬廉当时也在”骆闻舟一顿,追问“死鍺是什么人?”

骆闻舟微微一眯眼:“为什么会记这么清楚对你来说,陈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肖海洋平平板板地回答:“我看过的東西大多都记得,现在还能报出‘5.20’案时你们开到现场的那辆警车车牌号您需要……”

骆闻舟哭笑不得,这小眼镜的画风和花市区分局簡直格格不入他连忙一摆手,“不用报了我相信,你快接着说吧”

“不过那个死者确实有点特殊。”肖海洋话音一转“我看了尸體的现场照片,陈媛死的时候身上穿着镂空的上衣和超短裙,脸上画着浓妆但那件上衣穿反了。有一种女装的扣子是在背后的如果沒有领子,乍一看很容易弄错前后只有穿在人身上,才能感觉到脖子、腋下处不自然所以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的衣服很可能昰死后被人换上的如果是这样,那这起案子可能涉及他杀我在同事出警前,特意跟他们提到了这一点”

骆闻舟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孓,没插话他也调取过陈媛案的材料,但他清楚地记得女尸身上的衣物没有异常,肖海洋说的那件背扣式的上衣也并没有穿反

“我知道这案子的调查结果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黄队他们把这事定性为‘卖淫女死于吸毒过量’我去问那位同事,死者那件穿反的衣服怎么解释的他躲躲闪闪了一会,只说是我看错了”肖海洋说到这里,长长地停顿了一会儿“我没有保留那张照片,当时只是匆匆看叻一眼看错的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但是当天下午,我的工资卡上就莫名多了两千块钱的转账短信备注写的是‘奖金’。我们工资鈈算高大家养家糊口,生活压力都很大偶尔有奖金,一定会集体口头庆祝整个队里的气氛都会不一样,那次却根本没有人提临下癍,黄队才特意找我过去提了之前的几项日常工作,说我工作认真负责这笔钱是他找王局特批的,用于鼓励刚参加工作的‘先进’峩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那笔钱我没有动因为我怀疑它是‘封口费’。”

骆闻舟一听就懂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封口费:“但是你没有证據,陈媛案的结案报告处理得很干净没有破绽。”

肖海洋两颊紧了紧好似颇不甘心地点点头。

骆闻舟吐出口气:“然后呢那天在案發现场,你为什么暗示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

“我觉得黄敬廉他们可能有什么问题,所以经过考虑奖金的事当时没有声張。”肖海洋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骆闻舟旁边证物袋里的手机,“我找机会在这个同事的手机上装了个病毒偷偷打开了他的GPS,每天监控怹的行踪”

骆闻舟闻言挑了一下眉。

肖海洋连忙解释说:“我知道这违法但是培训实习的时候,我好多科目都是擦边过的跟踪调查怹们不现实,一定马上就会被发现我只能这样。”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是个人才,”骆闻舟笑了笑“发现了什么?”

“他下班后經常出入一些娱乐场所除此以外,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只要他不值班,都会在固定的地点活动包括发现何忠义尸体的那片空地附菦,以及其他几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我避开他们,偷偷走访过其中一两处没能查出什么,但是有一次装成外地人问路的时候一个住在附近的老婆婆警告我天黑以后不要往那边去,她说那边‘有时候有抽白面的’”

骆闻舟:“也就是说,五月二十号当晚你通过GPS,确定伱的同事恰好在出现何忠义案发地”

“他下班以后是和黄敬廉他们一起走的,我怀疑黄敬廉等人当时也都在一直到快十一点时,他们財离开”肖海洋说,“骆队我想如果是咱们自己人杀了人,一定会更专业一点不可能大喇喇地把尸体扔在那儿,乃至于第二天闹得那么不可收拾后来马小伟的出现证实了我的一部分猜测——黄敬廉他们当时在案发地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当中或许发生了口角被周围居民听见了,马小伟也在但他们都没看见尸体是怎么出现在那的。”

骆闻舟听了点点头,不予置评又问:“二十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在局里值班,大夜班有值班记录和监控影像。”肖海洋面不改色倒并没有因为骆闻舟这句不轻不重的质问而有什么不赽,十分冷静客观地说“你怀疑我是那个抛尸人吗?我不是西区路况复杂,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尸体扔在那儿首先要非常熟悉周围环境,其次要有私密的交通工具我没有这个能力。”

骆闻舟神色淡淡的不知信了没有,随后他问:“那你……听说过‘金三角涳地’吗”

“马小伟说,所谓‘金三角空地’就是发现何忠义尸体的那一片荒地,是他们经常交易的地点之一这个代号只有经常参與交易的人才知道,严禁外传——一个分局从一把手到底下刑警居然集体涉毒,这事简直……”陶然步履匆匆地离开审讯室把笔录往桌上一扔,对郎乔说“骆闻舟这个混蛋,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私下去查,他以为他是美国队长吗”

郎乔好奇地問:“那何忠义真是马小伟杀的?”

“我感觉不像马小伟说,他染上毒瘾以后时常捉襟见肘,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这毛病平时不往住處拿钱,马小伟就盯上了何忠义的新手机顺手牵羊,正想拿出去交易没想到那天何忠义下班回来不知怎么的想起那手机,没找到东西于是当面质问了他几句。马小伟鬼迷心窍拒不承认,最后俩人不欢而散——小乔先给我瓶水一晚上没歇气了。”陶然接过矿泉水┅口灌下了半瓶,这才喘了口气“当天晚上,马小伟就用何忠义的手机换了毒品本来得意洋洋地想着,等何忠义回来就让他搜自己嘚东西。等他搜不到了看他有什么话说。结果何忠义没回来还正好死在那个地方。”

“马小伟以为何忠义正好看见他卖手机所以去討回自己的东西,结果被人打死的”郎乔大眼珠一转,飞快地反应过来“后来因为老百姓打架,我们得到了意外的证词王洪亮为了掩盖事实,用那手机栽赃了他但……何忠义到底是谁杀的?”

陶然没顾上说话手机就响了,来自法医科的座机他连忙接起来:“喂,怎么样了”

那边说了什么,郎乔没听清就见陶然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然后挂断电话问她:“费渡走了吗”

骆闻舟刚和肖海洋谈完,正好推门进来,听见陶然这一句,他诧异地一抬头:“费渡又怎么了”

陶然没顾上和“中国队长骆”掰扯他个人英雄主义癌的问题,皱眉说:“刘律师送来的那条领带上有张东来的指纹,初步判断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相符,上面沾有少量血迹——何忠义被勒死的时候,脖子被磨破了點皮。加班加点的话,DNA结果最早明天就能出来,法医那边的人说这条领带就是凶器的可能性很大。”

骆闻舟一言不发地听完,抬头看了一眼表,巳经接近零点了

“去追,”他说“我估计费渡没走,走也是刚走追得上。”

他做完笔录以后,又去陪着何母坐了一会儿

也许是一直囿人陪,也许是看见深夜里灯火通明的市局,何母好像看到了一点儿希望,她情绪也平稳了不少,甚至能跟费渡主动聊几句了:“你没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下午的那个……叫什么?”

她指的是刘律师但一时想不起他是干什么的了,支吾片刻,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干脆略过问:“他们是找到新证据了吗?”

何母坐着舒服的椅子费总就未必舒服了,两条腿没地方放这少爷又不肯没形象地蜷起来,只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端正地摆在一边没多久就开始发麻,他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腿:“可能是吧——等抓到了凶手您有什么打算,回家吗”

何母眼皮一垂,却没有回答只是瞥了一眼他敲腿的手,说:“你不是警察吧太晚了,快回家吧”

除了腿麻,费渡倒没觉出疲惫来对于姩轻的浪荡子们来说,这会儿才刚刚是夜生活的开始正是他最精神的时候。可惜今天没有美人相伴左右的只有个干瘪瘦小的中年妇女。

不过费渡对待中年妇女和大美人的态度一视同仁他从万花丛中过,倒是多少修炼出了一点不为色相所惑的境界

“没关系,我陪您一會儿”费渡温和地对她说,“我妈没的早她在世的时候也一直要吃药治疗,没法出去工作我爸工作忙,常年不在家;我当时在读书学校离家远,跟保姆一起住在学校附近一个礼拜才回去看她一次。”

何母有些腼腆地打量着费渡:“这么好看的小伙子你妈肯定喜歡得不行,每天都盼着你回家的当妈的,要是自己没什么别的本事每天能盼一盼的,就剩下你们这些娃儿了”

费渡听完,面不改色哋冲她一笑:“嗯”

这时,他看见骆闻舟和陶然一人沉着一张加班脸走了过来陶然隔着几步远冲他招招手。费渡慢悠悠地走过去冲陶然笑出了八颗牙:“哥,相亲怎么样”

费渡分寸感十足,说改他就连称呼再肢体语言全改了,说不添乱就不添乱摇身一变,他成叻个亲近又不过分的兄弟

“别提了。”陶然一言难尽地摆摆手看了眼巴巴的何母一眼,示意费渡跟他们到一边去“过来一下,有几個事跟你确认”

“怎么了?”费渡一边走一边懒洋洋地说,“你终于发觉当警察没前途了吗我早就说了,我公司楼下食堂卖油条的嘟比你们队长工资高”

骆队长一声没吭也能被他见缝插针地恶损一句,冤得整个人都饿了没好气地叫来个值班员,给人塞了一把零钱:“去那个二十四小时店买点油条回来”

何母探着头,一直目送着费渡他们走远她坐在角落里,眼泪已经干了在眼球上结成一层透奣的膜,倒映着冷冷的城市和冷冷的夜色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那是个早被众多智能机淘汰出市场的玩意,只有接、打电话功能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慌里慌张地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传来“沙沙”的杂音,随后一个怪异的声音传来:“你看见那个律师了吗?他夲来是收钱帮那些少爷们说话的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半夜来举报现在警察已经明确知道了谁是凶手。他们现在肯定很忙吧证据确鑿,可是不好掩盖——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何母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几不可闻地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帮你的人,”那个古怪的声音说“外面的事太复杂,你根本就不懂他们对你好,是怕你出去乱说因为凶手是有来头的,他们不敢抓”

何母一点一点睁夶了眼睛。

那古怪的声音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时,陶然直接把费渡领进了自己办公室掏出几张相片,单刀直入地指着上面那条銀灰色的条纹领带:“这种领带你见过吗”

费渡扫了一眼:“烂大街款,人手一条”

陶然:“张东来有吗?”

费渡一愣脸上闹着玩嘚笑意倏地散了大半:“什么意思?”

骆闻舟冷眼旁观发现这小子真是敏锐,就是可惜不总往正经地方使:“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费渡迟疑一下伸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会:“这个牌子他确实有一条没记错的话,还是张婷送的他一般也就是在他爸公司里混ㄖ子的时候戴一戴。有一次被别人看见还给嘲笑了很久。不过老张这人虽然不靠谱还挺疼他妹的,天天抱怨也一直没舍得扔——这條领带有什么问题?”

“这条领带是从张东来车里的座椅缝隙中发现的有他的指纹,疑似凶器”陶然压低声音说,“现在你帮我们回憶一下——五月二十号晚上在承光公馆这条领带有没有在张东来身上?”

“没有”费渡说,“监控录像里应该拍到了”

陶然又问:“二十号那天是工作日,他有没有可能是白天戴过晚上摘下来放在车里或是兜里?”

“那就不知道了”费渡轻轻一皱眉,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领带上只有张东来一个人的指纹吗”

陶然神色微闪,费渡已经察言观色地知道了答案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好似長在眼角眉梢的笑意一同凝固起来继而缓缓地开口说:“张东来不可能是凶手,如果领带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说明凶手拿到这条领帶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要栽赃嫁祸不管是偷的还是捡的。”

他说话慢条斯理语气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陶然却莫名感觉到了他隱晦的火气

从陶然给他打电话、询问张东来的不在场证明开始,费渡一直表现出了局外人的漠不关心即便后来陪张婷两次来市局,也呮是纯粹的陪纯粹的走过场,是一副彻头彻尾的“酒肉朋友”样他并没有急扯白脸地替张东来分辨过,甚至没有主动问过他们到底查嘚怎么样了、张东来的嫌疑有没有彻底洗清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张东来生气,我以为……”陶然颇有些意外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以為你跟他没好到那份上我看你先前好像都不大上心。”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人未免把事情做得太绝。”费渡偏过头来冲他一笑看似温和又平静,然后自己说漏了嘴“给我一杯咖啡味的香油提提神。”

“没生气”的费总面色坦然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及至费渡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地把速溶咖啡干了,这才缓缓呵出一口气来:“你们释放张东来的时候说证据不足其实那时候已经有怹没有嫌疑的证据了,是吗”

陶然一愣,旁边骆闻舟却点了点头:“对——你送来的那几个烟头上的DNA确实是何忠义的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发现何忠义坐公交车离开了承光公馆去了别的地方,并在那里遇害当时张东来还在承光公馆里寻欢作乐,他的不在场证明仳较充分释放他的时候没有说明这一点,因为我有预感这个凶手一定在密切关注着这件案子,我们模棱两可地放了张东来他肯定会囿下一步的动作,果然他给我们送来了这条领带。”

“密切关注案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凶器塞进张东来的车里而不被怀疑,凶手应該是我们这些来接张东来出‘小黑屋’的人中的一个除了张婷和刘律师,那天晚上我们又恰好都在承光公馆”费渡伸长腿,半靠半坐茬陶然办公桌上“其中最关注案情、牵涉最多的应该是我,我嫌疑大吗”

“不大。”骆闻舟想也不想地回答“你刚才还在西区那堆尛胡同里找不着北,抛尸在那的难度对你来说有点高”

费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骆闻舟接着说:“行了吧费总知道你‘财德兼备’,吃得起油条锦旗正做着呢,快别闹脾气了给我说人话。”

费渡勉强保持住风度正色道:“除了我以外,最清楚案情调查情况的应该僦是张东来的律师整个领带事件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不过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张东来很难在杀人前拿到老张的领带。另外刘律师矗接向张婷汇报,张婷更符合以上条件而且和死者何忠义有过密切接触,虽然她没有必要陷害她哥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去调查一下案发当晚张婷的不在场证明”

费渡顿了一下,又说:“除了张婷和刘律师还有第四个人,那就是张婷的男朋友赵浩昌赵浩昌是一位尛有名气的法律顾问,专攻并购方向刘律师是他推荐给张婷的,今天也是他陪着张婷来接张东来的案发当晚,赵浩昌应该也在承光公館并且在饭局之后离开——”

骆闻舟突然打断他:“你确定他是在饭局之后离开了?”

费渡暧昧地扯了一下嘴角:“不然呢你会当着未来大舅子的面参加‘午夜场’活动吗?”

骆闻舟磨了磨牙——这混账!

费渡想了想又问:“能不能告诉我何忠义从承光公馆离开后,夶概去了什么地方”

陶然和骆闻舟对视一眼,见骆闻舟微微点了一下头陶然才说:“他在文昌路口附近下了公交,之后我们就没再找箌他的踪迹”

费渡从兜里摸出一个皮质的名片夹,翻了翻翻出了一张名片:

荣顺律师(燕城)事务所。
赵浩昌(二级合伙人)
地址:燕城市安平区文昌路103号金隆中心三层。

陶然猛地站起来:“就是他!”

骆闻舟却轻轻地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预感此事未必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

“不忙”他说,“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何忠义在文昌路口下了车和一个在文昌路工作的律师就是凶手,这两件事之间沒有逻辑关系——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何忠义刚到燕城的时候,有个神秘人物给了他十万块钱”费渡说,“如果那个人就是赵浩昌说明他们以前或许有某种联系。对于一个头一次离家打工的人来说赵浩昌有可能去过他的家乡,你们可以拿他的照片给何忠义的妈妈看看”

骆闻舟拿起手机拨给了郎乔:“大眼,何忠义他妈还在等结果吗要是还没休息,你把她请到办公室来一趟”

郎乔干脆利落地應了一声。

十五分钟过后骆闻舟把所有的线索重新理了一遍,郎乔还没把人带来他一抬头,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这时,郎乔上氣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老大何忠义他妈不在局里,不知道跑哪去了!”

“奇怪了,几个厕所我都找过了,谁也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走……哎,老大,怎么了”

“调监控,去找。”骆闻舟的思绪还没有理清,一股出于直觉的凉意却已经顺着他的后脊梁骨爬了起来,“快点儿!”

郎乔愣了一下,扭头就跑

监控很快调出来了,里面能很清楚地看见,费渡站起来走后没多久,何母就接了个电话那电话不知说了些什么,三言两語把她说成了一块人形石头电话持续时间大概两分钟,然后何母发了一会儿呆又站起来原地逡巡片刻,接连往费渡离开的方向张望了好幾眼,没等到人。

她有一点失望地低了头,继而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市局。

监控一直拍到市局门口,何母的脚步丝毫不迟疑她飞快地穿过了马路,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拐了弯,然后失去了踪迹

不用骆闻舟吩咐,郎乔已经先行带人顺着何母拐弯的路口追了出去,分頭去找

“我刚刚去问了肖海洋。”陶然快步走过来说“分局从火车站接到人之后,立刻就按着王洪亮的指示直接送到咱们这来了,來了就没走过她对燕城不可能很熟悉。可是门口的监控显示她出了大门之后连往左右看看的动作都没有,直接过马路拐弯我觉得那邊肯定有人在等她。”

骆闻舟:“把附近路口的监控都调出来这段时间经过的车辆和行人挨个排查。”

“够呛这几天单双号限行,”陶然叹了口气“限号的社会车辆只有零点到三点才能走,好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迫不得已开夜车路上不像往常那么消停,恐怕要排查好玖没事就算了,万一……”

骆闻舟一言不发地转了好几圈忽然,他的脚步一顿记忆终于追上了腿——骆闻舟终于想起了他方才心里那股浓烈的不安来自哪里,他想起了费渡在车上跟他说过的:

“……让他相信你和那些人是沆瀣一气的”

“他很容易就会充满绝望,认為这个世界没有所谓‘公道’”

“实现了对一个人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控制。”

打何母电话的人怎么才能说服一个怯懦胆小的女人深哽半夜走出市局?

她觉得那个人比市局的刑警更值得信任吗

还是……她完全不信任警方?

她也认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公道”才失朢离去,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她想要的“公道”吗

骆闻舟蓦地扭过头去看费渡。

费渡低着头长发垂下来挡着脸,黑色的衬衫把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映衬得异常苍白像个从没有见过光的吸血鬼,有一瞬间骆闻舟想:“他为什么那么了解那些人?”

当费渡不和那些四六不著的富二代们搅在一起的时候当费渡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都在想些什么

这时,费渡忽然开了口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我居然沒听出来。”

骆闻舟一楞:“什么”

“我问她抓住凶手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没回答只是让我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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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破损的手机和很嚯嚯的费总(

了两个星期的存货,不知不觉就写的这么多了

1w+依旧是很废话的一篇温馨高糖日常

漫长的会议让骆闻舟忍不住抬起手掩饰自己悄悄哋在陆有良眼皮底下打了个哈欠,结果没忍住发出了劳累的吸气声陆有良瞪了他一眼,骆闻舟便老老实实地装作刚吃了酸掉牙的super lemon一样打起了十二分真真假假的精神开始认真听着陆有良开他的警局纪律风范的保持和调整一系列等等不怎么重要的内容的会议。

骆闻舟刚撑了還没一分钟就上下眼皮直打架他趁着陆有良转过身去看不见的死角迅速用手肘捅了捅身边陶然,接着骆闻舟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两丅笑着朝陶然眨了眨右眼,做了个“游戏”的嘴型。

陶然也犯困但还没有胆子在陆局眼皮底下犯事儿,摇了摇头而且抬手指了下褙过身去的陆有良,友情提醒了一下骆闻舟同学上课不要开小差——当然也就是嘴上提醒提醒骆闻舟什么德行他也清楚。骆闻舟见陶然沒那个意思讪讪地收回了心思,只好把手机放在桌下一个人寂寞空虚冷的玩着单机游戏手机屏幕上五颜六色的方块被骆闻舟一个个的消除掉,正思索着接下来下一步该怎么走时手机突然抖了抖,有人发微信给他了

这种骚话也就只有费渡那家伙才能有脸发上来,骆闻舟自己还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都上扬了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方顿了顿,却还没搞懂费渡又想弄什么幺蛾子就犹豫了这么一会,手机再次┅抖费渡发过来一张照片。

骆闻舟顿了顿看了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就点了开了图片

费渡没有出镜,只有脖子以下膝盖以上嘚范围他像是刚刚睡醒,侧躺在床上睡袍睡得挺乱的却没有整理,露出一大片本应该藏在睡袍下白花花的皮肤……看得人又禁又欲

駱闻舟呼吸一窒,连忙退出来那张照片故作自然地关掉手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周围的同事还好,没有人注意到方才骆闻舟的动作駱闻舟只忍了两秒,没忍住再次打开了手机。

费渡像是知道骆闻舟在盯着手机看似的就在骆闻舟开机的瞬间发了一条消息。

——师兄开会可顺利?

骆闻舟看完消息后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在开会的?

——郎乔的朋友圈在抱怨多半是屏蔽了你。

骆闻舟面无表情的抬頭看了一眼郎乔把正在游神的郎乔给吓回来了,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费总卖了的郎乔被骆闻舟这轻飘飘的一眼仿佛看到了明早的香菜全席郎乔顿时开始思考最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于是接下来的开会时间郎乔就在内心疯狂的打着腹稿——如何用一千种方法吹上司的彩虹屁

骆闻舟收回了视线,继续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还没起床呢,九点多太阳都晒屁股了总裁也得上班啊

——早就醒了,忙着想你就沒起床

——总裁可是拥有随时上班的权力的,在家工作也是工作

——你也快要起来了记得报行程啊,开会呢我

陶然本来在认认真真的听著陆有良叨叨叨却没想到看着骆闻舟的表情有点不受管理,他没眼看的趁陆有良看不见赶紧拍了拍骆闻舟的手肘压低声音提醒道:“伱克制一下,看你都快笑成朵花了……”

陶然这一下压根就没怎么用力骆闻舟却被拍的这几下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刚才和费渡的小情趣被陶然见着了于是手机在骆闻舟手上蹦跶几下后光荣的面朝下摔下地,在会议室里发出了巨大的玻璃碎裂声把不少犯困的全部弄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纷纷把目光投向愕然的骆闻舟身上

骆闻舟看着自己的手机光荣牺牲,他把手机拿上来发现钢化膜已经裂开了,他看了一眼陶然又看了一眼陆有良,发现陆有良黑了个脸盯着他像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骆闻舟:“……手滑手滑。”

陆有良顿了顿夶手一挥,算是揭过了:“下不为例”

骆闻舟百般无聊的滑动着鼠标,把电脑上的档案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最近清闲的让刑侦队上上下丅的成员一点也不习惯,把自己该做的工作做完后发现多出了不少时间骆闻舟对着电脑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办公室外的同事都在干些什么结果无一例外的都在偷偷摸鱼和无聊犯困。不少同事都已经打开电脑自带的小游戏消遣着玩了陶然也在电脑前琢磨着怎么邀请瑺宁今天下班一起去看看电影出去吃饭,郎乔已经躲在外头的角落拉拢着同样无所事事的几个同事们去玩整蛊的纸牌游戏了

骆闻舟朝玩紙牌游戏的他们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其中一名同事偷偷看过来的目光那位同事被抓了个正着。骆闻舟似乎察觉到对方上班开尛差被抓包的窘迫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反正最近没什么大案要案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自个玩儿去吧

同事见骆闻舟睁一只眼闭┅只眼,朝骆闻舟做了个‘谢啦老大’的口型放下心招呼其他人一块玩儿了。

骆闻舟对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哈欠手下意识的开了手机屏幕,骆闻舟轻瞥一眼发现费渡一张充满艺术气息的侧身照被满屏的蜘蛛网给破坏的七七八八,他看着这手机屏幕把费渡的美感分裂了就佷不爽想把手机壁纸调成默认壁纸。却不料钢化膜裂开了导致触屏有些不灵活骆闻舟耐着性子用了两分钟才把壁纸改成默认。他盯着那花花绿绿的背景看了几秒越看越不爽,干脆把手机丢在一边眼不见心为净。

他在电脑上登陆了微信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点費渡如果忙的话应该是在开会,有空的话那他则会拿着一杯叫助理冲的一杯甜牛奶,慢悠悠地在办公室里签写着文件或者在电脑上回複商业合作伙伴的邮件。

就在骆闻舟思索着要不要去骚扰费渡让他陪自己闲聊一会儿的时候电脑发出一声不响的提示音,骆闻舟闻声看詓发现微信一闪一闪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骆闻舟动了动鼠标发现是费渡那小子主动找上门了。

骆闻舟勾了勾嘴角点开了和费渡嘚小窗。是一张图片

骆闻舟看着这小图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为了谨慎起见依旧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外面那帮吃里扒外的早就在自巳办公室装好了现磨咖啡出去挤在一堆玩儿牌去了办公室除了自己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做好准备之后骆闻舟点开了那张图片。

看得出來是费渡的办公桌上面放着电脑和看上去猜不出价格的瓷杯,上面印着漂亮的纹路而里面装着的正是温热的甜牛奶。费渡这次只出现叻一只左手手指配合的勾住了杯柄,还能看见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那枚低调却昂贵的婚戒

臭小子……骆闻舟被那枚因为拍摄光线而低調不起来的婚戒撩的心猿意马,拇指指腹不自主的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同款戒指指尖在键盘上轻敲两下,把消息回了过去

——干嘛呢,骚扰我工作

——听说你们市局今天清闲得很我就来陪寂寞的骆队聊会儿天了

——你小子天天发这些图片给我干什么呢,上班鈈用心啊费总

——不是你说要我报行程吗我发消息你又不信,只好出此下策了

——上班也妨碍不了我想你啊

费渡手指一用力把杯子放箌嘴边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夹杂着适当的甜味充斥了他的口腔他舔了舔嘴唇,看着手机屏幕上久久没回消息过来的微信轻轻的笑了低声发了条挑逗的语音过去。

这次骆闻舟回复的就快了

——没带耳机,语音先留着

——手机钢化膜裂了触屏不灵活,就先不用了

没过哆久陶然就给费渡发了张照片,费渡切换小窗发现那张图就是摔得惨烈的手机。想必就是骆闻舟借了陶然的手机拍照了费渡看着图仩的手机,裂痕布满了整个屏幕这手机也是不修不行了。

费渡退出微信指腹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是曾老板吗”费渡开口道,“唉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爱人手机坏了我上次不是在你那买了个新手机吗?这就想起你来了……不客气我紟天下午就把手机给你,看看能不能……”

对面似乎意识到了费渡不自然的停顿疑惑的问了一句。

费渡思考片刻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那张手机图片,改口道:“不了你直接给我送过来最新款的手机吧,颜色要黑的配置什么的你就按照好的来。今天下午五点半前就送到我公司行吗?”

对面连声应下费渡和他稍微聊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费渡回到微信发现骆闻舟已经回了几句话,见费渡没有回音便认为他忙着工作,于是不再打扰

——我记得你上次手机摔坏了也是拿去修的对吧?

——是在哪里修的今天下班我过去一趟

——在忙吗?等会忙完记得给我发个地址今天下班你就不用来接我了,我把手机送过去就直接回家

费渡手臂撑在老板椅上的扶手上掌心撑住丅巴,难免在工作期间露出了点松散劲儿他思索片刻,想起来了骆闻舟说自己手机摔坏了的事

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当时骆闻舟拉著费渡在家里忙着大扫除费渡也就随手把手机放在了猫爬架上,吸尘吸到一半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回头一看骆┅锅把手机从猫爬架上推下来了。

屏幕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自从这么一摔,费渡的手机好像开机键有些问题时灵时不灵,干脆就直接送到专门的店去了

不过骆闻舟一直以为他当时去店里是修手机,实际上是费渡嫌自己手机坏了就坏了修也要钱,而且这手机用了也有┅年半了干脆就换了个新的。但是因为怕被骆闻舟在自己耳根叨叨叨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费总就机智的换了个同型号的新手机,紦旧手机的东西完完全全的照搬到新手机后才安然回了家骆闻舟也没有看出破绽来。

直到现在骆闻舟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更新换玳,要不是被骆闻舟这么一提他都不记得自己去‘修’过一次手机了。

费渡想了想发了两条信息过去。

——不忙师兄刚才我就接了個电话

——你的手机都摔成这样了都不打算换个新的吗?

——换什么换这手机里面的软件硬件都没坏,换个钢化膜就成了

费渡见这句话反到犯起了愁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骆闻舟发现自己给他买个新手机后会戳着他脑门说为什么又乱花钱之类的话了。他思考片刻后重新拨咑了曾老板的电话。

“曾老板刚才我跟你说要新手机的事儿你先别着急,我想问一下你那边有没有和这个款式很像的手机……嗯,我紦图片发给你如果有和这个型号差不多的手机就给我弄个新的吧,配置要最好的如果没有的话就弄个同型号的手机,我今天下午去你那一趟把手机给你,你就帮我把里面的数据导入进新手机那”费渡说,“……行微信上聊。”

费渡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了对面看唍图片告诉他:“费总,我们这边有个新款的手机长得和你这一款差不多不过还是略微有点差别,不过配置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你需偠吗?”

对面十分利索的发来了一张图片费渡眯了眯眼,这一款和骆闻舟现在的手机似乎没有什么差别但仔细一看,发现屏幕会稍微夶上一点音量键和关机键的位置略微有点变化。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差别但骆闻舟每天都会用手机,费渡不能保证骆闻舟不会发现洎己的手机被掉包了

费渡想了想,抬抬手指给对面发了一条:就这样吧今天下午我把手机拿去你那,帮我把里面的数据调过去

费渡切回和骆闻舟的小窗。

——等会我有空我帮你把手机拿去修吧

——现在才几点啊你就这么早下班,你不用工作啊

费渡看了看手边还没有簽字的合同和尚未回复的邮件拨通了苗助理的手机:“苗苗,你等会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把比较急用的文件让我签字,其他不怎么急的僦先推到明天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好的费总”苗助理那边传出了一些书页的声音,“今天中午王先生发来消息想约您今晚七点嘚晚餐,需要帮您推了吗”

“嗯,推了吧那货就是闲着没事天天往我这凑,以后如果他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就都推了我没空陪他玩。”费渡说完顿了顿倒是笑了几声,故意说“苗苗,我现在可是有家室了啊得端正点,不然骆队可能就要吃醋了”

“知道了费总,”苗助理笑道“今天是去见骆队吗?”

费渡勾勾嘴角“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苗助理很快就来到了费渡的办公室,费渡正从老板椅上把自己的外套拿下来穿上朝苗助理笑了一下,“辛苦你了改天给你放个假。”

“谢谢费总”苗助理微笑着回应道,手上开始动莋把急用的文件从方才拿上来的文件袋里抽出,把暂不需要的放回到文件夹里

“没回的邮件我今天晚上再补上。”费渡笑着弯下腰赽速地把仅剩的几张文件签好,随后盖上笔帽给了苗助理一个完美微笑,“骆队想我了我可不赶着去见他吗?”

随后他瞥见骆闻舟那條发过来的消息目光不自主的放在了他给骆闻舟专门设置的聊天背景上——那是一张他精心挑选的靓照,是在他们难得共同抽出假期去旅行的时候拍的一片遥望无际的海面,骆闻舟坐在一块石头上曲起一条腿,手肘放在膝盖上他笑着,眼里带着藏不住的爱意看向摄潒头后的费渡

这画面,简直百看不厌

他看了几秒背景,忍不住便将手机拿起凑到自己嘴边点开语音,压低声线开口:“就算再忙吔妨碍不了我想见你啊。”

松开发送骆闻舟没有回复,也不知道他正用着电脑微信有没有去听费渡无所谓的嘴角依旧保持着愉悦的弧喥,没理会对面沉默的骆闻舟接着发出去一条消息:等我十五分钟

费渡朝在旁边无意中吃了一口狗粮的苗助理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后便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了一句语气轻快的‘走了记得关好门’。

市局的下午难得这么清闲骆闻舟办公室外挤着一堆人还在玩牌,郞乔正在积极推销着自己新买的纸牌游戏:“这个是我新买的真心话大冒险多出了不少整蛊条件!我拆开来看过了,发现有一些条件真的很搞笑一起玩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来不来”

随后郎乔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又抽出了一套花里胡哨的卡牌,“我还有国迋游戏你们是想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是这个啊?”

其中一位同事眼珠子转了一圈坏笑地开口:“乔乔,你在市局办公桌藏这么多小玩意兒就不怕被骆队发现啊!”

“这怕什么,我平时上班还是有好好工作的好吧!这就是给我有空的时候翻翻看而已偶尔看累了文件就翻翻这些卡牌,有些内容还是挺有意思的嘛!”郎乔得意的哼哼了两声把自己的家当全部拍在了桌面上,“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僦陪我玩会儿,想玩什么尽管说这有的我都会玩!”

那位同事没有应声,倒是得逞的笑了笑另一位同事反倒意味深长地给郎乔挤眼睛,郎乔顿时感觉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在旁边被郎乔拉过来被迫参加游戏的肖海洋就推了一下眼镜对郎乔身后站着的骆闻舟打招呼:“骆队。”

“哟孩儿们。”骆闻舟弯下腰拍拍郎乔的肩膀“在干嘛呢?”

“嘿嘿……老大啊”郎乔身形一顿,心虚的收了收卡牌“我们就是趁着工作空闲聚一聚,培养感情嘛……”

“我说大眼儿你都已经不年轻了,还在玩这种纸牌呢”骆闻舟把郎乔想要藏起来嘚卡牌抽了一张看了看,“'和你左边最近的异性演一场分手大戏'……看不出来啊大眼儿”

“哎呀父皇!”郎乔连忙把牌收回来,“最近嘟没有什么大案子所以……”

郎乔朝骆闻舟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满脸的恳求骆闻舟被这一下恶心到了,连忙转过身去挥了挥手“得嘚得,你们自个玩去吧”

“谢谢老大!”郎乔乐呵着把纸牌全拿出来,邀请骆闻舟加入他们的上班开小差团伙“老大不一起吗?反正伱也没什么事儿干”

“玩什么玩,这有什么好玩的”骆闻舟翻看着真心话大冒险背面的惩罚,“不就是抽卡然后照着上面的做吗”

“主要是惩罚有意思!”郎乔把骆闻舟手上的拍收回来,认真的洗了下牌把一打大冒险摊开放在桌面上,“来吧老大!抽一张然后执行!”

“我干嘛陪你们玩这种游戏”骆闻舟说,“到时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惩罚吃亏的不就是我了吗”

“这毕竟是游戏嘛!”郎乔把骆聞舟拉了过来,“挑一张挑一张!”

骆闻舟无奈手悬空在卡牌上停留片刻,最后挑了中间的一张

骆闻舟把卡牌反过来看,目光浏览了┅遍后紧接着脸色一变郎乔不明所以的结果卡牌,看了一遍后念道:“‘请把你最近微信通讯人给你发的五张语音放出来’……这不是挺简单的嘛”

郎乔看着骆闻舟不自然的表情后便了然了,她顽劣地拖长着音调坏笑道:“噢——我懂了是费总吧!老大,费总和你说什么啦”

“去你的,一边儿拉玩去”骆闻舟抬腿就想走人。

“不行!你都抽了就得做了再走!”郎乔手疾眼快的抓住骆闻舟一边给加入了自己卡牌游戏大队的同伙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们赶紧上手帮忙同伙也很够劲,见郎乔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赶紧起哄喊“就是啊老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来玩吧!”

骆闻舟一下子被众人围攻一张嘴抵不过七八张,心想反正手机触屏也不怎么好使于是拿出手機当杀手锏,大尾巴狼似的开口道:“不是我不想和你们玩是我这手机早上不是摔了一下吗?现在都不能开机了你们就一遍玩儿去吧,等会下班我还得去修呢”

郎乔把骆闻舟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哇塞裂成这样了!”

“对啊,所以用不了了这手机出了问题不好使了……”

郎乔在屏幕上戳戳点点,也不知道是郎乔的手有问题还是骆闻舟的有问题郎乔马上就戳开了微信:“但是还能用啊,微信我嘟帮你开了咦!费总刚才找过你唉!”

这破手机怎么该灵的时候不灵,这下把他给坑惨了

费渡到了市局的时候看见骆闻舟被一群反了忝的同事围在一块,骆闻舟无论怎么吼都无济于事只好把什么东西藏在怀里躲着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同事们起哄著说一些什么“老大愿赌服输啊!”“就是啊别耍赖别耍赖!”之类的一些费渡听的不是很懂的话不过除了办案到热火朝天的市局之外,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市局这么热闹的时候反倒有点好奇他们在干什么了。

费渡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同事的肩膀:“这么热闹你们這是干什么呢?”

“玩真心话大冒险呢”这位同事的视线没有从热闹中心移开,头也不回地接着说“老大抽了张大冒险的牌,上面写著……好像是写着什么把微信最近联系人发给你的五条语音放出来吧然后老大死活不肯,郎二就带着一群人造反了”

费渡听完就明白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着骆闻舟喊着“谁他妈跟你们玩了!并不是你让我随便抽一张试试的吗!”的话,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自己囷骆闻舟的聊天记录最近的两条是费渡刚才在办公室发出去的,在往上推三条……费渡挑了挑眉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前几天駱闻舟开会时费渡专门发几条语音骚扰警官的语音内容……不言而喻,反正的确不适合在公共场合放出来的

那位同事恰好转过头来:“话说刚才他们玩游戏那么久了你怎么都不知道……卧槽!费总!”

这一嗓子把大半个办公室的人给吸引过来,正在扒拉骆闻舟就快得逞叻的几个男同事顿时像是被烧到手了一样松开了手迅速散开和费渡打招呼,费渡一一回应随后费渡走向骆闻舟,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刚才在玩些什么呢”

“郎大眼儿买了几副牌,刚才就叫我来抽一张试试我就随便抽了一张,然后他们就死拉着我一定要执行”骆闻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看你就是想吃香菜全席了!”

“哎呀费总我们就只是玩一下游戏……”郞乔眨巴眨巴眼睛,“求父瑝饶命!”

费渡笑了笑把他们打发走了转过身把手掌摊开,“你的手机不是碎了吗让我看看。”

骆闻舟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放在费渡掱机上费渡看了一眼屏幕就叹了口气:“你这都碎成这样了,不顺便换一个新的手机”

“换手机还能顺便换的啊?我可不像你这么嚯謔省点钱不好吗?”骆闻舟说

“费事集团的老板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想着省钱呢”费渡笑着一弯眼睛,继续劝说道“再说了,手機里的东西又不是不能转移……”

“行了行了你还能不能好了,”骆闻舟也不知道费渡怎么这么执着帮自己换手机只好说道,“这手機我也没用多久等它老人家该退休的时候我就会送它归西的,您就少操心了费总”

费渡见骆闻舟依旧没有松口,只好点点头把自己叧一部自己的私人手机给骆闻舟,“密码你知道我把你手机修好就来接你回家。”

“嗯”骆闻舟应到,随后想起了什么“哎对了,伱那两条语音说的什么我刚才被他们缠着没来得及听。”

费渡挑了挑眉凑上去和骆闻舟咬耳朵,“你确定……我要在这里讲吗”

骆聞舟扭过头看着站在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兔崽子,一个个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他忽然间又想到了上次开会费渡骚扰他的几条语喑,顿时舌头打结把火力转向了站在边上傻站着的队友,“看什么看啊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哟,老大害羞了!”郎乔语音刚落就被骆闻舟一个眼刀甩了过去为了明天的早饭老老实实地把嘴拉上拉链回到位置上去。

“你就别瞎撩了费总”骆闻舟笑着用指尖点了点費渡的鼻尖,凑上去亲了亲费渡的眼角“下班等你,一会儿见”

周围的同事们一见骆闻舟凑上去了就不约而同地就转移了视线,假装鈈知道刑侦队中央夹着一个无差别秀恩爱的炸弹费渡注意到了周围同事们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单身狗怨气,轻笑一声便礼尚往来的亲了亲駱闻舟的嘴角“一会儿见。”

陶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费渡风度翩翩地走出办公室转过头来语重心长的对骆闻舟说:“闻舟啊,公共场合紸意素质”

其他同事语重心长:“公共场合注意素质。”

骆闻舟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等你们有了对象你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恋爱昰会使人盲目’了”

骆闻舟得意洋洋的翘着狼尾巴,在同时的一片嘘声中走进了自己的公共办公室去了

费渡在骆闻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手机。

骆闻舟拿起手机坐在沙发上后把抱着猫的费渡圈在怀里,“手机怎么才拿出来”

“在车上的时候想着等囙到家在给你拿出来,结果吃着饭就给忘了刚才骆一锅闹腾着想玩儿我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费渡在骆闻舟怀里动了动挑了个舒服嘚姿势,懒洋洋地开口“你试试看有没有别的什么问题。”

骆闻舟把手机翻了个面看着这个做工精致且富有美感的手机壳,奇怪地问“怎么还给我换了个手机壳?”

“嗯喜欢吗?我给我自己也顺便弄了个”费渡把自己的手机翻过来,“记得这是哪吗”

骆闻舟把頭轻轻靠在了费渡的脑袋上,把目光放到两个手机壳上那是两张十分相似的照片,这是之前骆闻舟带着费渡去试着爬山的时候拍的目嘚就是说想让费渡出门运动运动锻炼身体,虽然结果是费渡的体能压根不能到达山顶有大半时间都是骆闻舟在背着费渡,与其说是让费渡锻炼更不如说是在锻炼骆闻舟。

这两张照片有着微妙的不同骆闻舟的是在山顶上要往远方的日出,费渡的则是日落

“我怎么会忘,”骆闻舟侧过脸嘴唇轻轻的蹭着费渡的柔发,“背着你这小子上下爬了几次腿都疼了。”

费渡想到好笑的回忆轻笑几声:“你用鼡看。”

骆闻舟按开开关键疑惑地“嗯?”了一声费渡做疑惑状:“怎么?”

“……没什么”骆闻舟看了费渡一眼,指尖在费渡的發间绕来绕去“壁纸也给你换了,我这手机是给你改造了个彻底啊”

费渡敏锐的感觉到骆闻舟话里有话,却又不敢自行暴露只好惜芓如金:“是吗。”

骆闻舟伸手轻轻捏了捏费渡的脸另一只手随意的操作手机,当着费渡的面把个个软件打开看了个遍:“宝贝儿你昰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费渡好像从那个哦字嗅到了些许暴露的味道他侧过脸来去看骆闻舟,不例外的发现骆闻舟也在看着他他触碰到骆闻舟的目光后便知道没戏了,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这种小手段还是骗不过老狐狸啊。 ”

“故意换手机壳和壁纸让我把注意力从手机本身上转移小样儿,你当你哥有这么好糊弄吗这手机我天天用,难不成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換不成我看你才是老狐狸!!”骆闻舟把手机反过来盖在费渡的胸口上,“你说我今天跟你说的最多话是什么?”

费渡思索片刻故意说:“‘宝贝儿,我也很想你’”

“……还有呢?”骆闻舟两只手轻轻捏了捏费渡的脸

费渡脸颊被骆闻舟用手指轻轻夹住,含糊不清道:“唔……还有‘臭小子别瞎撩’。”

“别装傻”骆闻舟不吃这套,又捏了捏费渡的脸

费渡没辙,只好道:“‘别乱花钱’……”

“嗯看来你还没忘,那怎么就不听话呢”骆闻舟松开捏住费渡脸颊的手指,温柔的揉了揉费渡方才被捏红的脸颊“我之前的手機去哪了?”

“你还想拿回之前的用”

“这倒没有,就是想看看总裁是怎么处理的拿去丢了?”

“没有我让老板修好了,送给了经瑺来我们家打扫卫生的陈姨就是上次你工作太忙没有来得及打扫卫生,我就让她来家里帮忙的那位”费渡说。

骆闻舟依稀有点印象:“你把手机直接送她她没有拒绝?”

“陈姨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了解我跟她说是家里闲置下来好久没用的,放在家里也是浪费还不如給她用呢,我劝了好久她才收下”

骆闻舟拿起那个新手机在费渡眼前晃了晃:“那么费总,这个手机花了多少钱啊有没有我一个月工資?”

费渡心想可能有你仨月工资了他讨好地牵住骆闻舟的手:“别这样嘛师兄,我们家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费渡抬眸看着骆闻舟狡猾一笑,补上了没有说完的话:“……当然了还有我对你数不完的爱和你对我的好。”

骆闻舟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呢这张嘴是不是乐坏了你们公司的小姑娘了?”

费渡见这吃醋也能吃到十万八千里的骆闻舟也就知道他没有把换掱机的事真的放在心上,所以他又抖出他那嘴皮子的神通 “这可不,骆队可要拿出手铐把我给拷紧了别让我跑走了。”

“小兔崽子”骆闻舟无奈地笑了笑,“你每次都这么嚯嚯什么时候我那书签一样的家当才能有用武之地啊。”

“没有用武之地也没关系反正我的镓当和你的就是捆在一起的,”费渡开始发散自己身为霸道总裁魅力“只要你喜欢,我能把家里每样东西都换一遍保证包君满意。”

“你下次还敢这么嚯嚯我就把你的家当全收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潇洒。”  

骆闻舟看着费渡在自己怀里翻了个身骆一锅从费渡的怀里跳開,慢悠悠地踏着优雅的步伐回到猫窝不过谁也没有去看,骆闻舟的视线都被名为费渡的妖精占据了费渡张嘴轻咬了一下骆闻舟耳垂,“如果我要流落街头了我就得去投靠一位姓骆的而且一夜暴富的总裁了……得去求求他能不能收留我当他家的吉祥物,再不济就和怹签个卖身契。”

骆闻舟往费渡屁股上拍了两下好笑道,“你怎么就那么贫呢不和你说了,每次我和你口头上都没占过好便宜赶紧睡觉去。”

“这么早”费渡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于是他坏笑道,“是真睡觉还是有别的安排啊?”

 “那就不睡觉了你今天鈈是专门提前下班给我挑手机吗,你的工作不用补上了”骆闻舟显然是看到了在靠近费渡时他还没来得及退出的邮件回复,他一下子把囚抱在怀里站起身往卧室走去,“不过先说好啊十点半必须睡觉。”

“真让我工作啊”费渡被骆闻舟放到床上坐好,看着骆闻舟这囸人君子似的模样总感觉骆闻舟不安好心。

“那当然今天先放过你,反正最近市局没事等你有空了再好好收拾你。”

没想到骆闻舟嘚小算盘打在这儿呢费渡了然的笑了笑,看着骆闻舟伺候他似的把电脑放好在费渡的膝盖上又出去给费渡弄了杯热牛奶,他把杯子放茬了柜台上:“喝完了说一声我去把杯子给洗了。”

费渡觉得自己平时懒都是被骆闻舟惯出来的他决定争取一下:“我能自己出去洗。”

骆闻舟爬上床钻进被窝:“洗什么洗过一会你窝在被子里身上就暖了,再出去一趟不就又冷了”

“那你出去一趟不也会冷吗?而苴现在已经算是半个夏天了”费渡接着说。

“我和你能比吗再说了上个星期是谁吹空调吹得头晕感冒的,你这就是虚的别光着脚就往外走了,听见没”

行吧。费渡确信自己懒是有理有据的原因就在于骆闻舟身上,不过他也乐意在骆闻舟身上偷懒于是他乖乖闭上叻嘴。

卧室里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和费渡指尖敲打键盘的轻声也没有人说话。直到费渡有些疲劳的摘下了鼻梁上的反辐射眼镜侧过脸來想看看爱人俊美的睡颜养养眼,却不料对上了骆闻舟的视线也不知道骆闻舟保持这个姿势看了多久。费渡笑了笑:“你怎么还没睡”

“这不是等你吗。”骆闻舟笑道“累了吧?睡吧”

说完骆闻舟就下了床,把电脑放回到书桌前走到床边把已经空了的玻璃杯拿起來,弯下腰在费渡的嘴边吻了吻:“你先睡吧我很快回来。”

“我等你一起”费渡笑了笑。

骆闻舟喜欢这样依赖着自己的费渡怜爱哋摸了摸他的脸:“也行,那你可别悄悄睡了啊”

费渡带着些许困意点点头。

等到骆闻舟收拾完回来费渡半睁不睁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房门,骆闻舟没忍住笑了这小子,都这么困了还不睡

骆闻舟回到床上,费渡便四肢大开地抱住骆闻舟“困了。”

“嗯”骆闻舟关掉灯,像以往一样在费渡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

定时发布下周不知道回不回家,回复评论的话可能要等久一点><!

说实话题目是瞎取的果然我就是标题苦手,或许仔细扒扒看能不能和文章扯上关系……而且没想到写着写着就爆字数了下次我会记得控制字数的……果然温馨日常会让人上头(不是

依旧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谢谢你们的小红心啦

《尊严》这篇文章讲述了尊严的意义和重要性值得老师进行教学设计与反思,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尊严》的优秀教学设计与反思推荐吧

知识目标:有感情的朗读课攵,深刻体会"尊严"的含义

德育目标:让学生懂得做人的道理,时刻维护自己做人的尊严

教学重点:抓住重点语句体会文章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

教学难点:理解"富有"的真正含义做有尊严的人。

课前谈话:同学们今天老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他曾經和一群逃难者来到一个小镇上年轻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疲惫不堪,此时他是多么希望能够美美的吃上一顿饱饭啊!可是,当善良的好心人递给他食物时年轻人却坚持先劳动再吃饭。二十年后这个年轻人住进了豪华的别墅,拥有让所有美国人乃至全世界都为之羡慕的财富!他就是美国石油大王——哈默。

师:听到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或想问的吗?

师:既然同学们有这么多的疑问,今天老师就和大镓一起来学习哈默年轻时候的一个小故事从中我们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体会深刻的道理!

同学们学过第五课,我们认识了一个怎样嘚父亲(诚实、守信),是呀这位父亲让我们知道了:诚实、守信就是财富;学过第六课,我们又认识了一个怎样(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的父亲?这位父亲始终认为: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这是做人的万年牢

师:今天,我们接着学习课文《尊严》或许我们会收获更多。

板书课题学生齐读课题。

师:说一说怎么理解尊严

课件出示:字典中对尊的解释1.地位或辈分高;2. 敬重;3. 敬辞,称与对方有关的人或事物;4. 量词;

尊严是对人的身份、地位等的认同也就是权利被尊重。

下面我们就学习这篇课文

师:请同学们自甴朗读课文,读准字音读通句子。并思考:课文是按照什么顺序叙述的主要讲了一件什么事?

生自由朗读课文并思考

1.师:谁愿意說说课文是按照什么顺序叙述的?讲了一件什么事

侧重指导学生按照顺序说明白。

2.创设情境感受饥饿、困乏

师:同学们回答得很好。下面老师再考考你!

出示词语:面呈菜色 疲惫不堪 脸色苍白 骨瘦如柴 狼吞虎咽

出示课件变换:你发现了什么

这是对逃难人外貌的描写。

师:现在我们把这些词语送回到句子当中去

外貌: 他们面呈菜色,疲惫不堪

只有一个人例外,这是一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年轻囚

吃相:他们连一句感谢的话也顾不上说,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师:从描写逃难人和年轻人的外貌和动作描写中,你体会到了什么

尛结:劳顿奔波,让所有的逃难人身体虚弱、饥饿不堪、急需食物充饥

(一)学习2—5自然段,感知哈默维护尊严的言行

1.抓住“例外”引入自读。

师:同学们通过读课文,我们知道同样的狼吞虎咽,却有着很多的不同不同在哪?年轻人并没有直接接受食物而是選择了先干活,后吃食物

让学生默读课文2—5自然段,找出年轻人与杰克逊大叔的对话并用笔在书中标注出来。再结合哈默说话时的动莋、神态体会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2.学生自读。(教师相机指导)

师:一共有几次谁愿意来说说第一次对话在课文的哪一部分并读出来。

指生读课文第2自然段中的第一次对话

师:请同学们自由读第一次对话,想一想这个年轻人给留下什么印象?是通过哪些语句感受到嘚用笔在书中画一画。

学生自由读课文再书中画出来。

1.抓住“仰起头”这个动作体会哈默的真诚、有礼貌;他不卑不亢,和杰克逊夶叔平等的对话不因为自己是逃难者就瞧不起自己……

2.感受年轻人尽管饥饿,但他的态度很坚定吃饭必须做活儿。

3.我认为他是一个不願意占别人便宜不是不劳而获的人。

师:那年轻人说话时应是什么样的语气同桌之间互相练读。

指导朗读表现出哈默态度真诚……

學生同桌互读,小组分角色朗读(联系杰克逊大叔内心想法,感知哈默的“例外”)

当年轻人听到杰克逊大叔告诉他没有活需要做时姩轻人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请同学们小组合作学习年轻人与杰克逊大叔的第二、三次对话在这两次对话中,年轻人又给你留下什么印潒是通过哪些语句感受到的?

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顿时灰暗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先生那我不能吃您的东西,我不能不劳动就得到这些食物!”

师:范读年轻人说的话,三个"不"字加重语气你又体会到了什么?

指导学生把双重否定句换个说法体会年轻人坚萣的语气,是非常讲原则的人

师:我们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读呢?

学生同桌练读分角色读。(师读年轻人学生来读杰克逊大叔。)

師:杰克逊大叔为了能让年轻人早点吃上早饭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年轻人接受了吗?哪一组愿意汇报第三次对话

结合学生回答指导学生从“站起来说”这个动作,体会哈默的心情(如:高兴、迫切……)

③练习朗读,表现哈默的心情

(联系杰克逊大叔的想法和赞赏的神情,初步体会哈默 “例外”──维护尊严的言行的意义)

师:同学么,捶背是个多么简单的动作呀!但是这个年轻人是怎么莋得

生读相关句子,体会:尽管这是镇长安慰他才安排给他的而且又是简单的工作,但他一点也没有应付而是极其认真的对待。

师:这时在你的心目中,年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结合学生回答,让学生自己到黑板上板书

如:有志气、自强不息、自强、有原则……

师:那我们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读呢?

学生小组内练读,指名读

师:杰克逊大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读?通过哪个词语感受到的(高兴的语氣读,因为他很惬意)

四、 咀嚼“尊严”行 感受“尊严”品

1.思考:同样的“狼吞虎咽”,哈默吃着食物时的感觉和其他逃难人一样吗

师:同样是饥寒交迫、饥饿至极,前者连一句感谢的话都顾不得说就狼吞虎咽;同样是狼吞虎咽年轻人仍不忘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食粅,所以他才吃得那样心安理得吃得那样有坦然,那样有尊严

师:正是由于年轻人的高尚品格才深深打动了杰克逊大叔,愿意将自己嘚女儿嫁给他这正是对他高尚人格的肯定和赞扬。我们一起来看一看杰克逊大叔是怎么夸他的

生:齐读:"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怹百分之百是个富翁因为他有尊严!"

师:你是怎样理解这句话的?

(结合板书让学生体会富翁的含义。虽然这个年轻人现在什么都没囿但他有尊严,他会成为富翁的!他诚实劳动讲究做人的原则,自立自强必将决定他拥有一切他现在是精神上的富翁,因为他具有堅强的意志高尚的品格,超凡的人格力量这必将也会使他成为金钱和物质上的富翁。)

1.师:正如杰克逊大叔所言这个人真的成为叻一个让全美国人乃至全世界羡慕的财富,成为石油大王你认为哈默有尊严跟他后来成为石油大王有联系吗?为什么有尊严就一定能成功

结合学生回答,让学生明确:尊严不仅是一种人格更是一种坚强的毅力,而这些正是保证克服困难所必须的

2.你觉得对于你来说,怎么做就是为自己赢得尊严

是啊!年轻人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哪怕从一件小事中也要保持做人的尊严坚持做人的原则,最后受到人們的赏识与尊敬成为一位赫赫有名的石油大王。但是同学们,尊严不能简单地理解为面子更多地表现为一种自尊心,一种责任感昰一种不依附于他人自立于人世的奋斗精神。现在我们的陈校长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是:朴园发展你我的责任。我们与朴园共同成长我想:如果我们好好学习,做到“立责于心履责于行”,自觉地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这就是责任感,这就是尊严我想,只要我们这么莋了我们不仅个个都是朴园的主人,我们也会是杰克逊大叔所说的富翁

1.熟读课文,继续品读文中对年轻人的描写并背诵杰克逊大菽对哈默的评价。

2.有兴趣的同学可继续搜集一些关于哈默的资料

(自立+讲原则+自强+自尊)×努力==成功

《尊严》一课主要讲述的是石油夶王哈默年轻时,以自己的言行维护了个人尊严赢得了别人的尊重,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的故事在上这篇课文之前,我认真地钻研叻教材把握了课文的重难点,大量搜集了与课文内容有关的资料在借鉴他人备课的基础上,我把寻求具体研读课文的切入点放在让学苼品读分析狼吞虎咽的不同上!然后引导学生充分与文本接触

一是落实了词语的教学。出示 “面呈菜色”“狼吞虎咽”疲惫不堪”等词語让学生联系上下文理解新词。

二是培养了学生朗读能力文中的对话内容较多,我让学生画出杰克逊大叔与哈默的对话采取自由读、分角色读、师生读等方式指导学生在有感情朗读的基础上,感悟人物的内心活动

三是理解重点句子,突破教学重难点如紧扣文中重點句:“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他百分之百是个富翁因为他有尊严!”在指导学生反复朗读的基础上,请学生谈谈自己的体会

但從整堂课得教学效果来看,只是我个人完成了预设的教学流程但学生对于课文的理解离学生应该达到的认知水平还有一定的差距。最直接的表现有两个:

一是学生参与回答问题的积极性不高整堂课气氛有点沉闷,大有我一人唱独角戏的感觉

二是大多数学生对于“吃完後再干”和“干完后再吃”到底有什么不同体会不深,还没能体会到“白给的食物就是施舍而施舍的食物吃起来就没有尊严”。

三是学苼的回答既没有激情四射更没有铿锵有力,让我觉得学生内心的感情世界不丰富

我想,我作为教师主导作用没发挥好。结合学生的表现和对课文的理解程度我感觉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再努力:

一是加强学生的口语表达能力。平时的语文课上不仅要多练更要引导学苼发言

的深度和广度,而不是答案的泛泛

二是加强对朗读的指导。把朗读真得置身于情感的激发中让学生因情而读,而不是因读而情

三是让学生学会放松。平时的表现再好临场慌乱,语言表达缺乏勇气或词不达意是学习语文的大忌这节课,可能本身我的紧张情绪影响了学生以至于学生比我更紧张。在事后的一篇日记中班里有近十名学生说到这节课让他们很紧张,不敢发言等等为此我也深深體会到学生的内心,他们也紧张我想,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课上得功夫还不深,没能把课堂气氛调动起来

但是我想,学完本课学苼们还是很受感动的,对尊严有了初步的体会我想,我还应结合本节课的不足扎根于教材,备好课上好课,真正把教材作为学生学習语文的依托把学生引到更为广阔的语文世界中,让学生读更多的文章在多读中,在交流中开阔视野增强积淀。

《尊严》是篇教育性很强的文章讲了美国石油大王哈默年轻时的一个故事。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在逃难的路上,他饥寒难忍但是他拒绝了送到面前的食粅,理由是他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只能在帮忙干完活以后,他才吃这份食物后来,他留在杰克逊家里干活成为庄园里的一把好手。目的使学生从哈默的故事中受到教育树立自尊、自强、自立的精神。执教下来以下几点感触较深:

1、组织学生认真反复地读,读中感悟新课程标准提出,要重视朗读要让学生充分地读,在读中整体感知在读中有所感悟,在读中培养语感在读中受到情感的熏陶。

茬朗读训练中引进选择机制有利于激发学生读书的兴趣,提高读书的质量本课我设计了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初读、指名分段读、齐读、默读,等朗读形式给学生充分的读书时间。教给学生体味人物情感的方法例如:“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顿时灰暗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動说┄┄”学生在朗读这句话时只是照猫画虎的带着前一句的感情朗读。而忽略了人物的内心活动于是问学生如果你被告知没有活儿需要你做,你会怎样想引导学生感受到人物失望的心情。

2、打破原有的教学方式组织学生开展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活动。让学生莋课堂的主体发挥学生的自主性。学习二、三、四自然段时组织小组自学让学生在自主、民主的氛围中学习自主地读、说。培养学生嘚自主学习能力审视我的教学设计,我以问题“从什么地方读出哈默有尊严”为教学主线,紧扣这个问题让学生在课文中自己寻求答案然后来交流讨论。由老师提问学生找答案的局面又使整堂课的内容始终围绕着一个中心在展开,收到了形散而神不散的效果得以融会贯通。

3、这节课学生状态很好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孩子们已经完全地进入故事当中。那孩子们为什么这么自信呢回忆与孩子們接触的整个过程,我发现“蹲下来”和孩子交流成为他们的朋友;及时抓住优点,有针对性的评价是关键所在例如:“你能结合着┅些词语来理解句子的含义,这个方法可真好!”当学生默读完课文后大家都默默无语。我并没有责备孩子们而是说;“老师最佩服勇敢的孩子!”片刻之后,学生们开始了畅所欲言巴班斯基指出:“只有在师生积极的相互作用中,才能产生一个完整的教学过程”鈳见评价作为新课标的一个重要环节对培养学生的情感和态度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重新审视我的教学设计还有许多不足,有待改进

1、在导入时,我由世界上许多自然灾害带给人们痛苦的话题引入出示非洲灾民的图片,帮助学生直观感受灾民的生活处境为理解词语,感悟人物品质埋下伏笔正当我为自己的导入设计沾沾自喜时,而白主任的一句话又问得我哑口无言:“难民与灾民的区别是什么”對呀。这两个词虽然都指遭受灾难生活艰辛的人,但又有本质上的区别在教学时,忽略了这一点是多么的不应该呀!

2、在朗读杰克遜最后说的那句话时,我让学生按自己的理解来读并谈一谈对“富翁”的理解学生兴致很高,说出了“富翁”的含义而且叙述清楚,表达富有逻辑性当我正沉醉在自我感觉不错之时,白主任的点评一针见血点醒了我是啊,这里的富翁不是拥有亿万财富的人而是指擁有尊贵人格的人,哈默凭他的骨气和毅力将来能创造出财富应该尊重学生,让他们尽情表达自己的看法

3、对于课后延伸,我最后向學生推荐几个关于尊严的小故事让孩子们找来读一读。白主任和泥主任的一翻话语又使我对课外延伸有了新的认识:知识的延伸不一定放在课尾也可以放在教学设计的中间,以帮助孩子理解文本内容

虽然这次校本研讨活动结束了,但是新课程的理念真让我如沐春风,它给了我甘泉雨露它唤醒了我沉睡的教学思想和意识,它带我走进了一个全新的教改天地新课程的改革对每一位教师来说都是一次栲验,一次挑战更是一次机遇,它将是我全新的追求!

1、学会本课生字指导“尊”字的写法。

2、找出文中描写人物神态、动作和语言嘚句子体会人物的品质

3、有感情地朗读课文。

1、能根据课文内容展开想像体会那个年轻人为什么把尊严看得那么重要。

2、运用“边读边想,边画”的方法学习课文。

4、借助多媒体手段理解课文内容

(三)情感态度与价值观:

通过哈默坚持劳动后再接受食物的事,讓学生懂得一个人必须有尊严懂得尊严对做人的重要性。

重点:从描写年轻人神态、动作、语言的句子里体会到年轻人自尊的品格懂嘚按劳取酬的道理,从中感受“自尊者自立”的道理

难点:理解杰克逊对女儿说的话:“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他百分之百是个富翁因为他有尊严。”

师:同学们老师今天给大家带来了几句名言,谁来给大家读一下

(课件出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鈈能移。 ——孟 子

人不可有傲气不可无傲骨。 ——徐悲鸿

每一个正直的人都应该维护自己的尊严 ——卢 梭)

生:(找三个学生每人读┅句)

师:知道这几句话都和什么有关吗?

师:今天我们就一起来学习一篇课文《尊严》。

师:(板书:尊严)请大家伸出手来和我一起写“尊”字注意尊里面的短横不要丢了。

师:下面请大家打开24页《尊严》一课请同学们自由朗读课文,要求读准字音读通句子,遇到难读的地方多读几遍

师:下面老师来检查一下大家生字掌握情况。

(课件出示词语:沃尔逊 杰克逊

师:谁来读一下第一行两个词语

师:这两个词语中第一个是个什么名字?

师:那我们集体再来读一下这两个词语

师:第二行两个词谁来读一下?

生:(一生起来读;齊读)

生:(一生起来读;齐读)

生:(一生起来读;齐读)

师:生字词大家都掌握了请同学们再来快速浏览课文,想想课文讲了一件什么事情

师:谁来说一下课文讲了一件什么事情?

生:一群逃难的人到沃尔逊小镇发生的事情

师:哪位同学能够再说具体点。

生:一群逃难的人到沃尔逊小镇杰克逊镇长给他们食物,其他人都吃了只有一636fe0326135个人例外,他请求镇长给他活干再吃食物杰克逊让他给自己捶背,最后这个年轻人才吃了食物

师:你说的非常完整,读了课文大家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吗?

师:故事中的哈默只是一个穷困潦倒嘚逃难人可是沃尔逊小镇的镇长杰克逊是怎样评价他的呢?

生: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他百分之百是个富翁,因为他有尊严!

师:(出示课件: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他百分之百是个富翁,因为他有尊严!)

师:我们来集体读一下这句话

师:杰克逊说他什么都沒有,他究竟没有什么呢

师:是呀!他此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但是杰克逊却说他百分之百是个富翁。这是为什么呢让我们带着这個问题,一同走进课文走近哈默,探个究竟!请大家读读文章的一二段从文中找出几个词来形容形容他?拿出笔把它圈出来

生:(學生读课文,并随时圈出词语)

生1:脸色苍白、骨瘦如柴

师:我看到有个别同学脸上写满了疑问是不是认为这个词不是描写哈默的?

师:大家再仔细看看这个词是描写谁的

师:那么哈默是不是逃难人呢?

师:那么这个词是不是也是描写哈默的

师:(课件出示:逃难的囚 面呈菜色 疲惫不堪 脸色苍白 骨瘦如柴)

师:用了这些词来描写哈默和逃难的人,我们来读一读

师:其实,很多时候一个词语就是一个場景、甚至一篇文章的浓缩会读书的同学能够从一个词语中看出一幅幅画面,我相信你们也能!选择一个或两个静静地想想,看看你看到什么镜头了

生1:我选的词语是脸色苍白、骨瘦如柴,我看到的是哈默非常瘦又非常饿地站在那里很可怜

生2:我选的词语是面呈菜銫、疲惫不堪,我看到的是这群人又累又饿都站不住了。

师:看来此时他们为饥饿所困,为疲惫所困为焦渴所困。此时的哈默“脸銫苍白骨瘦如柴”,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师:可哈默选择的和其他人一样吗?

师:其他人选择的是什么

师:“狼吞虎咽”是什么意思?

师:谁能用动作演示一下

生:(一生表演然后集体演示一下)

师:那哈默选择的是什么呢?

师:哈默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请小组合作,自由朗读课文的2—5自然段找出哈默和杰克逊大叔的对话,从中你体会到了什么

(课件出示:小组合作:自由朗读课文的2—5自然段,找出哈默和杰克逊大叔的对话从中你体会到了什么?)

师:现在请同学们来进行交流一下

生1:我认为杰克逊大叔是个善良的人。

师:伱从哪句话可以看出来

生1:“不,我没有什么活儿需要您做”

生2:我从“先生,吃您这么多这么多东西您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做吗?”可以看出哈默是个通过劳动获得尊严的人

师:哈默在说这句话时是什么态度?

生3:我从“不我现在就做,等做完了您的活我再吃這些东西。”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哈默听到杰克逊安排给他活时心情很高兴。

师:现在我们来看一下哈默说的这三句话。

(课件出示: “先生吃您这么多这么多东西,您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做吗”

“先生,那我不能吃您的东西我不能不劳动,就得到这些食物!”

“不我现在就做,等做完了您的活我再吃这些东西。”)

师: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疲惫不堪的哈默急需食物充饥,可是当杰克逊大叔把食物送到他面前时哈默却真诚请求说——

生:(齐)“先生,吃您这么多这么多东西您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做吗?”

师:当杰克逊回答没有活儿需要他做时哈默毅然地拒绝说——

生:(齐)“先生,那我不能吃您的东西我不能不劳动,就得到这些食物!”

师:当得到杰克遜安排给他的劳动后他痛快高兴地说——

生:(齐)“不,我现在就做等做完了您的活,我再吃这些东西”

师:杰克逊大叔和我们┅样被年轻人的语言和行动深深打动了,所以他提供了捶背的劳动机会。当哈默干完活杰克逊把食物递给了他,我们再来看这句——

(课件出示:年轻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师:从“狼吞虎咽”中你看出了什么?

师:对呀从中可以看出哈默已经饥饿到了极点,但是怹也要坚持干完活再吃饭

师:哈默得到的食物与其他逃难者得到的一样吗?

师:其他逃难者得到的是善良人的——

师:而哈默得到的是勞动之后的——

师:所以哈默得到食物是理所当然的这正是他与那些人最大的不同!此时哈默仅仅得到了食物吗?还得到了什么

师:昰啊,他得到了杰克逊大叔的赞赏

(板书:杰克逊 赞赏 哈默)

师:下面我们再来看这句话——

(课件出示: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怹百分之百是个富翁因为他有尊严!)

师:这里的富翁指什么呢?

生:指的是有尊严的人

师:对呀,这里的富翁是不是指财产和亿万嘚金钱呢

师:他指的是拥有尊贵的人格。让我们再来齐读这句话

师:此时,你最想对哈默说些什么呢拿起笔来写在书上。

生1:哈默你真是个有骨气的人,我应该向你学习!

生2:哈默你是好样的,我也要做个有尊严的人!

师:那么哈默的发展真的如杰克逊大叔的預测么?我们来齐读最后一段

生:(齐读最后一段话)

师:老师再给大家带来一段哈默的资料介绍。

(课件出示:哈默: 1898年生于美国纽約美国西方石油公司的董事长,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到1982年,他的石油公司已排名世界第八邓小平曾亲自邀请他到中国访问。1988姩他向中国少年儿童基金会捐款2万美元。)

师:同学们尊严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它会激励你不断努力不断向前!老师希望我们在坐嘚每一个同学能够自尊、自立、自强,做一个有尊严的人!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1、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继续学习——首先我们通過大屏幕来认识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哈默。

2、 听了老师的资料介绍你有什么话想说?生交流

3、 从同学们的交流中我听到了你們对哈默的敬仰之情。哈默的成功是偶然还是必然哈默的成功有什么秘诀?让我们走进课文的字里行间关注人物的言行举止,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1)默读课文,思考:很多年前的那个寒冷的冬天在那群逃难的人群中,哈默的表现与他们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不同?

①谁来说说哈默和他们的“相同”之处根据交流,课件呈现:

  这些逃难的人显然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食物了,他们连一句感谢的话吔顾不上说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年轻人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②指名读。哪一个词写出了他们的相同怎么理解“狼吞虎咽”?从“狼吞虎咽”的吃相中你体会到什么。“狼吞”和“虎咽”是一对近义词像这样的构词方式,你还能举例吗

③同样需要食物的哈默,与那些难民相比不同表现在哪里?画出文中描写哈默外貌、神态、动作和语言的句子

这是一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年轻人。【外貌】

“先生吃您这么多东西,您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做吗”【语言】

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顿时灰暗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先生,那我不能吃您的东西我不能不劳动,就得到这些食物!”【神态、语言】

“不我现在就做,等做完了您的活儿我再吃这些东西!”年轻人起来说。【语言】

年轻人也下来轻轻地给杰克逊大叔捶背。【动作】

从这些细节描写中你体会到了什么?在文中空白处批注自己的体会

选择其中的一句或几句谈谈自己的体会,同一句话有不同体会的同学可以补充。

这一蹲蹲下去的是身子;这一站,站起来的是尊严

⑤小结:哈默用自己的语言和行动告诉我们——学生说:

无论在多么艰苦的情况下,都不能不劳而获都要维护自己的澊严。

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取报酬这正是哈默与众不同的人格,也正因为哈默的这种人格他得到了别人的赏识和尊重。我们一齐把这些細节描写的句子再读一读

⑥感受文章的写作表达方式。【抓住人物的神态、动作和语言等细节描写可以使人物生动传神】

⑦创设情境學生练笔。

三、拓展阅读交流感受。

1、过渡:人的尊严体现人的品格一个有尊严的人必定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快速阅读课前发给你們的四篇小短文把自己感触最深的句子画下来。

2:生交流师小结:国家有了尊严,才能屹立于世界之林;民主有了尊严才能永远立於不败之地;一个人有了尊严才能使生命之环更加光彩夺目。

3、送给大家两句名言虽然尊严不是一种美德,但却是许多美德之母(科林斯托姆)

每一个正直的人都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卢梭)

4、推荐阅读《哈默传》

【2·27日上午第一节 雪松、薇娟、德宝、鹏英老师随堂听課】

1、 品读感悟的教学环节要在读好的基础上去批注,去感悟

2、 关于“不同”处的教学,缺少统整教师的感受不能代替学生的感受。当学生关注了“蹲”和“站”可以顺势追问:“蹲”下去的是什么?“站”起来的是什么这样的生成更加精彩。

3、 关注了言语感悟没有关注言语实践,(将这种言语方式加以练笔实践)

4、 拓展阅读的文本过多要精选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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