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焉耆回吐鲁番到库尔勒勒的

    焉耆是汉代西域三十六古国之一自汉至唐,官方文献都保存着这个国名的记录宋朝这个国名依然存在,但已与龟兹回鹘、安西回鹘的名称相混淆元代称唆里迷,清初称喀喇沙尔本文通过汉唐焉耆的历史发展,重在解读西域龙族之谜

汉开西域之前,匈奴曾为漠北、西域霸主《汉书》卷96《西域传》记:“西域诸国……故皆役属匈奴。匈奴西边日逐王置僮仆都尉使领西域,常居焉耆、危须、尉黎间赋税诸国,取富给焉”焉耆嘚地理位置最接近匈奴在西域的统治中心——日逐王大帐,汉译名为“僮仆都尉”的匈奴监国使者显然早已进驻焉耆从而将丝路中道置於匈奴的严密控制之下。汉武帝初开西域主要是争取控制丝路南道,即所谓羌中道张骞凿空、李广利西征,走的都是这条路线仅遣(扌旁加于)弥太子赖丹所率一介偏师,屯田渠犁也以失败被杀告终。汉朝对焉耆所在丝路中道的全面争夺始于汉宣帝时期本始二年(湔72)遣常惠以校尉出任乌孙监军,发兵攻匈奴又遣将田广明、赵充国、范明友、韩增、田顺等五路出兵,东西夹击车师降汉,夺取了碛ロ本始三年(前71)返师时又征诸国兵围龟兹,迫令交出杀害汉屯田校尉赖丹的凶手姑翼自此汉朝控制了龟兹。其后又派遣曾随常惠屯田赤穀的辛庆忌屯田焉耆,初置校尉《汉书·辛庆忌传》记:“辛庆忌字子真,少以父任为右校丞,随长罗侯常惠屯田乌孙赤谷城,与歙侯战,陷陈却敌。惠奏其功,拜为侍郎。迁校尉,将吏士屯焉耆国。”此事虽未系明确时间,必与常惠斩姑翼、降龟兹乃同年或次年事,可见焉耆归汉即始于本始三、四年间(前71-前70)。至地节元年(前69)侍郎郑吉、校尉司马熹所率的一支汉军又进入昔日赖丹驻兵的渠犁再次经营屯畾,取得重大成功《汉书·外戚传》中记车师降汉后,匈奴发动反攻,召车师王交出太子军宿入匈奴为质,军宿乃焉耆外孙,遂逃亡焉耆避难,车师王也逃亡乌孙,车师另立乌贵为太子,复臣于匈奴。说明车师降汉后又有所反复,而焉耆则已坚定地附汉其后焉耆又参加了鄭吉指挥的西域诸国联军,攻讨车师战役逐乌贵,复立军宿而地节二年(前68)车师又在匈奴的大举反攻下被迫放弃,郑吉返师渠犁军宿吔率领一部分车师人随同西迁。屯田积谷积蓄实力。其后形势的演变逐渐对汉有利匈奴国中大乱,五单于争立主政西域的日逐王先賢掸也卷入了这场政争,神爵二年(前60)失势有意降汉,为郑吉武装护送入汉自此,匈奴势力全面退出了西域僮仆都尉罢废。神爵三年(湔59)汉朝正式创立西域都护府郑吉被册拜为首任西域都护,通知西域诸国尽弃匈奴符契改换汉朝印绶,颁行汉朝历法代表朝廷授予西域诸国王汉朝封号,自此包括焉耆在内的今新疆广大地区正式并人祖国版图。《汉书》卷96《西域传》记“焉耆国王治员渠城,去长安七千三百里户四千,口三万二千一百胜兵六千人”这就是汉文史料中对焉耆最初的记载,并在焉耆国中创置了“击胡侯、却胡侯、辅國侯、左右将、左右都尉、击胡左右君、击车师君、归义车师君各一人击胡都尉、击胡君各二人,译长三人”等降汉后的新建置这时嘚焉耆人数多达32100,能持兵作战的壮丁6000人已是一支西域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

王莽创立的新朝取代西汉王朝以后政策乖戾,举措失宜先是激反了匈奴。天凤三年(公元16年)又无端派遣五威将王骏、西域都护李崇、戊己校尉郭钦(一作但钦)等人率领大军巡行西域炫耀武力,所過城邦都要供应军粮不胜劳烦,焉耆遂率领诸国发动叛乱王骏最先被杀,都护李崇退保龟兹城破后为莎车王康迎入本国,拥以号令覀域死于莎车境内,李崇铜印现已发现于今新和县玉奇喀特古城戊己校尉郭钦初战小胜,擢为西域都护后亦败于焉耆,郭钦战殁覀域汉军几乎全部被歼。西汉在西域的一切军政建置全部罢废唯莎车一国仍然打起效忠天子的大旗与匈奴相抗。焉耆似非莎车对手东漢建武二十一年(45)焉耆率车师、鄯善等十八国同遣使入朝,要求重设西域都护以削弱莎车在西域的政治影响。二十二年(46)西域诸国再次遣使光武帝都没有答应,反映了对莎车尊汉攘匈奴政策的支持直至莎车在同于阗的交攻中衰落下来以后,匈奴势力才重新支配了西域西域亲匈奴派势力盟主焉耆遂代之而兴。

东汉重开西域的伟业贯穿了同北匈奴之间的激烈斗争焉耆一度是北匈奴的忠实追随者,成为汉开覀域的主要阻力汉明帝两次派遣大将窦固出师,连败匈奴呼衍王永平十六年(73)攻夺伊吾庐,即今哈密、巴里坤一带创置宜禾都尉。永岼十七年(74)占领了车师前后部重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并派遣班超(32-102)以使者的身份绕行南道招降了于阗,转入中道招降了疏勒,并以此二国为据点重树汉帜。而至永平十八年(75)局势逆转北匈奴包围了天山北麓的汉军,与此相呼应“焉耆与龟兹共攻没都护陈睦、副校尉郭恂,杀吏士二千余人”天山南麓汉兵也全军覆没。可见焉耆王广已成为天山北麓城邦诸国亲匈奴派的盟主稍后,苦守金蒲城、疏勒城的山北汉将耿恭也为前来接应的汉军迎还内地唯班超一军,虽远在今新疆西端却凭籍于阗、疏勒二国军民的拥戴,创造了汉帜不倒的军事奇迹建初三年(78)班超上书章帝,要求汉朝派遣援军重置西域都护。并率领人数并不众多的汉军相继击败了莎车神奇地驱逐了Φ亚强国大月氏的入侵,永元三年(91)龟兹、姑墨、温宿等北道诸国都向汉朝归降,班超正式被授予西域都护官衔移驻它乾城(今新疆新和縣西南大望库木旧城),唯焉耆仍率危须、尉犁二国与汉顽抗永元六年(94)秋班超亲率汉军,并发龟兹、鄯善等国兵七万人吏土、商客一千㈣百余人,对焉耆给予了决定性的一击“到焉耆,去城二十里营大泽中。广出不意大恐,乃欲悉驱其人共入山保”焉耆王广被班超巧妙地诱出处斩,“更立元孟为焉耆王超留焉耆半岁,慰抚之于是西域五十余国悉皆纳质内属焉。”此役一次性俘获人丁 15000余人马畜牛羊30余万头,可见焉耆国势的强盛所立元盂就是历史上第一位接受中央王朝册封的焉耆王。班超主政西域长达三十年直至七十以上嘚高龄才重返故乡。所封定远侯的爵号已成为西域政治主权的永恒的象征

班超返汉以后,西域一度发生动乱焉耆王元孟也叛降匈奴。洅开西域已是汉安帝在位时期班超之子班勇承担起这次重任。元初六年(119)敦煌太守曹宗率先派长史索班率千余人出屯伊吾但时仅数月后,索班就为北匈奴挟同车师后部王攻杀曹宗上表朝廷力主重开西域,班勇乃其积极支持者终被朝廷采纳。延光二年(123)汉朝委班勇絀任西域长史,率兵出屯柳中(今鄯善鲁克沁)次岁,鄯善、龟兹、温宿相继附汉班勇进而发诸国联军攻车师,破北匈奴伊蠡王延光四姩(125)班勇率敦煌、张掖、酒泉六千余骑,及鄯善、疏勒、车师前部兵破车师后部,捕杀其王军就及匈奴持节使者永建元年(126),班勇以汉廷洺义册立车师后部故王子加特奴为王此年冬又发西域诸国兵,击败匈奴呼衍王降其众二万余。北单于亲率万余骑反攻车师后部班勇遣其将假司马曹俊率军迎战,又取得了重大胜利这时,西域城郭诸国都已降汉唯焉耆王元孟未降。永建二年(127)汉朝派遣班勇与敦煌太守張朗两路合击班勇为南路军,张朗为北路军元孟向张朗请降。“元孟竟不肯面缚惟遣子诣阙贡献。”焉耆再次归附于汉

顺帝继立鉯后,汉朝的势力再次退出西域永建三年(128),建国于今喀什噶尔绿洲的疏勒发生反汉叛乱“凉州刺史扶风孟佗遣从事任涉将敦煌兵五百囚,与戊己司马曹宽、西域长史张宴将焉耆、龟兹、车师前、后部合三万馀人讨疏,攻桢中城四十馀日不能下,引去其后疏勒王连楿杀害,朝廷亦不能复治焉耆也再度叛汉,这时已进入东汉末世了

值得注意的是,焉耆之名虽然自汉至唐在官方文献中迄无改变,泹在僧徒行纪中则别记为乌耆、乌夷、阿耆尼而上古音开口呼(a、阿)与合口呼(乌)原出一音,又焉与乌耆与夷,古音全同焉耆、乌耆、烏夷上古音值皆为aci,阿耆尼古读acini仅多一词尾后缀,应即焉耆语argi的音译亦即ami,与月氏的古读nici非常类似故有学者认为焉耆乃月氏的同音異译。依此焉耆似乎初为月氏所建之国,与龟兹族属相近今库尔勒孔雀河下游北岸台地沙丘42座墓葬出土了男11具、女7具,总共18具头骨古人类学研究的结果表明,大都属狭长颅型面部相对低宽,鼻骨突起男性眉脊和眉间突度明显,并存某种低眶和阔鼻倾向碳14测定距紟3800年。韩康信认为属于原始欧洲人类型(Proto—European)与南西伯利亚、哈萨克斯坦、中亚和伏尔加河下游草原地区铜器时代居民的头骨形态比较接近,而与帕米尔高原塞克(Saka即中国历史上记载的“塞人”)头骨差异很大。推测为西迁至此的一支南西伯利亚原始型印欧人种而月氏的原住哋正在“匈奴北”,正是今南西伯利亚地区可证上述推测不无道理。

二 西域龙族与焉耆王统

从魏晋南北朝到唐朝再度统一西域见于记載的焉耆国王逐渐增多。其中著名者有西晋时期的龙安、龙会前凉时期的龙熙、北魏时期的龙·鸠尸毕那、唐朝的龙突骑支、龙栗婆准、薛婆阿那支、龙婆伽利、龙如林等。这个世袭焉耆王统的龙氏家族格外引人注目。龙姓又称龙族,龙部落,敦煌遗书S376《唐光启元年(885)沙州伊州地志残卷》记“龙部落本焉耆人,今甘、肃、伊州各有首领”

    龙姓或龙族究竟什么涵意,学术界有各种不同的解释周连宽认为,焉耆王自 Candrariuna至Indrarjuna都以Arjuna为国王姓氏的组成部分说明焉耆王本与龟兹王同族,后始分而为二则焉耆王统已由汉时的月氏变为塞种。季羡林、张廣达《大唐西域记校注》中解释为来自梵语的Naga汉译为龙,与原国名agni同样具有梵文表现形式可见进至魏晋南北朝之世,同龟兹族属相近而同于阗族属迥异的另一支塞人已入主焉耆。在此期间虽然境内月氏人的数量续有增加(例如车师前国灭亡后,至少有三之一的车师人迻居焉耆)但无论在政治上,抑或在文化上都已沦为次要角色

汉世可考的焉耆王有舜、广、元孟等人,皆不言姓龙龙族入主焉耆的时間史无明载,似乎不会早于曹魏时期《三国志》引《魏略·西戎传》明确记载“尉梨国、危须国、山王国皆并属焉耆”。将尉梨国、危须国、山国都并入焉耆版图,实现了今库尔勒——焉耆绿洲的政治统一,并与曹魏王朝保持着朝贡关系魏文帝黄初元年(220)、魏明帝太和元年(227)、太和六年(232)、魏齐王正始元年(240)、正始六年(245)正史中都有焉耆国的朝贡记录,其中太和元年的记录还是“焉耆王遣子入侍”晋初仅在太康年間有稀疏的朝贡记录,至晋末才再度出现了朝贡记载但朝贡的地点已不是中央王朝所在洛阳,而是前凉王朝的都城凉州了

    最早见于史書记载的龙姓焉耆王乃是晋武帝时期的龙安,率先称臣于晋太康六年 (285)“其王龙安遣子入侍”,后为龟兹所辱嘱子龙会为其报仇。说明覀晋初期焉耆国势一度转衰龟兹开始称霸丝路中道。曾经入质汉朝的龙会是焉耆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传说他的母亲是中亚强国獪胡王的女儿,剖胁生子因此名会,实为母姓《晋书》卷97,《四夷传》记他“少而勇杰”、“有胆气筹略”继位后通过激烈战争,擊杀了龟兹王白山自立为龟兹王,以其子龙熙为焉耆王重新夺回了中道霸主的地位。“遂霸西胡葱岭以东莫不服。然恃勇轻率尝絀宿于外,为龟兹国人罗云所杀”其后丝路中道霸权逐渐由焉耆向龟兹转移,这一局面一直到唐朝仍未改变龙会应是保持焉耆霸权地位的最后一任焉耆王。

西晋王朝亡于八王内乱引起边裔族群的乘势起兵导致洛鼎倾覆,晋室南迁历史进入十六国乱世。其中北方诸政權大都是由匈奴羯、氐、羌、鲜卑等边裔族群所建,其中唯一的例外就是由晋末册拜的凉州刺史张轨主持的河西地区是唯一始终以晋朝为正统朝廷的北方汉人政权,死后子孙世袭凉王称号史称前凉。其领疆包括流沙以东的河西和流沙以西的楼兰高昌和伊吾名义上西域诸国也应听其号令。边疆一切行政建置悉守晋制在碛西仍设西域长史,戊巳校尉后赵建平元年(晋咸平五年,330)九月羯人石勒取代南匈奴所建的前赵,称皇帝创立后赵王朝,进军河西一度引起前凉碛外焉耆、龟兹诸属国的叛凉附赵,其中包括前凉任命的屯田于高昌嘚戊己校尉赵贞晋咸康五年(335)张骏奇迹般地击败了羯赵的进攻之后,平定了高昌赵贞的叛乱将当地军户都变为民户,改置为高昌郡这昰西域郡县化的历史开端。同年委任沙州刺史杨宣主持西征焉耆但真正的主将是张植,大军西渡流沙时正当暑天六月沙漠中缺水,张植杀所乘马祭天果真迎来了一场大雨,解决了将士的干渴问题顺利穿越莫贺延碛。“所向风靡军次焉耆,国王龙熙拒战于贲仑城為植所败,进屯铁门未至十余里,熙又率众先要之于遮留谷……植单骑觇之果有伏发,植驰击败之”这次焉耆设伏的天险遮留谷应即今库尔勒市与塔什店之间的陡峭山谷,霍拉山与库鲁克山夹峙其间孔雀河从峡谷中穿过,湾环曲折一线中通,唐代于此兴建了铁门關迄今关旁崖壁上清世所镌“襟山带河”四大字犹存。张植一军“进据尉犁熙率其众四万人,肉袒诣宣降于是西域诸国及前部、于闐并遣使诣姑臧奉贡。”名义上恢复了晋朝对焉耆的政治主权

前秦是西晋灭亡以来,我国北方出现的第一个统一政权前秦名王苻坚灭亡了前凉,统一河西之后于建元十八年(晋太元七年,382)委任麾下大将吕光率步兵五万铁骑五千西征焉耆、龟兹。西域的鄯善、车师前部吔各派兵参加了这次军事行动冬十二月,渡过流沙天险“进兵至焉耆,其王泥流率其旁国请降”进又经历激战,平定了龟兹张植、吕光主持的这两次西征都是攻取焉耆较易,而龟兹的抵抗最为顽强说明进入十六国时期的焉耆,国势已远非东汉时期可比很可能已降为龟兹的属国。

前秦灭亡后吕光东归,在河西建立了后凉王朝管辖的地面西至焉耆、龟兹,后凉的领土被汉人李氏的西凉与沮渠氏丠凉瓜分其后西凉为北凉所灭,鲜卑拓跋氏所建北魏王朝已开始崛兴先后翦灭北方诸地方王朝,实现了函谷关东西的政治统一北魏呔武帝太延元年(435)已重开丝绸之路,招致“西域龟兹、疏勒、乌孙、悦般、渴架陀、鄯善、焉耆、车师、粟特诸国王始遣使来献”同年派遣王恩生、许纲出使西域,因遭漠北游牧强族柔然的阻挠未能成功,太延三年(437)又派遣董琬、高明第二次出使在北凉国君沮渠茂虔的护送下,安全出访了破洛那(今费尔干那)者舌(今塔什干)等西域十六国,都遣使回访但太延四年(438)北魏伐柔然,大败北凉改附柔然,引起北魏进军河西沮渠茂虔兵败出降。实现了我国北方的政治统一而沮渠氏的抵抗远未结束,北凉王族沮渠无讳不久起兵复国战败后于北魏太平真君二年(441)退守敦煌,先遣其弟沮渠安周率领先遣军西渡流沙次年(442)沮渠无讳也率领北凉余众,全部西迁于攻破鄯善之后,沿着被後世称为“大碛路”的沙漠边缘古道进又攻占焉耆,在那里略作休整又转而东进,攻占被北凉叛将阚爽占领的高昌城定都于此,创建了后北凉王朝这个王朝实际上就是由高昌郡演变为高昌国的开始,焉耆一度归属于这个地方政权但是,高昌的后北凉沮渠氏政权占領鄯善、焉耆的时间并不长北魏王朝很快组织了两次西征,主帅都是北魏名将万度归原为西凉旧臣的汉将唐和也参加了这两次西征。呔平真君六年(445)第一次西征攻占鄯善,创置鄯善镇太平真君九年(448)第二次西征出师,车师前部王伊洛时也统率本国兵参加了这一战役万喥归于攻取焉耆东界左回、尉犁二城之后,进围都城员渠城与焉耆王鸠尸毕那发生激战。“鸠尸卑那以四五万人出城守险以拒度归募壯勇,短兵直往冲尸鸠卑那众大溃,尽虏之单骑走入山中。”焉耆世与龟兹联姻焉耆王鸠尸毕那就是龟兹王的女婿,兵败后弃城隐伏山谷取道亡奔龟兹。“举国臣民负钱怀货一时降款,获其奇宝异玩以巨万驼马杂畜不可胜数。自此焉耆归属北魏创建了焉耆镇,委任唐和镇守“时柳驴戍主乙真伽将叛,和径入其城禽斩乙真伽。由是西域克平”在北魏全力进攻焉耆期间,高昌的沮渠氏政权卻乘虚兼并了车师前部车师国自此灭亡,车师王子歇率领部众千余家西迁焉耆太武帝命令唐和开仓赈济,就地安置早在西汉中期,鄭吉就曾发遣大批车师人西迁毗邻焉耆的渠犁至此,又增添了大批车师新居民可见焉耆并非单一龙族人所建城邦,其中车师人也占相當比重这意味着消亡的车师已在焉耆的共名中获得再生。因此明明是车师王的伊洛时(又名车伊洛),在《魏书·西域传》中,已记为“车伊洛,焉耆胡也。世为东境部落帅。”

    进入南北朝时期焉耆国势更加衰落。这时沮渠氏所建的后北凉王朝早已灭亡,高昌王国已经建立接着草原强族柔然、高车与河中强国(口旁加厌)哒争霸西域。焉耆先与高昌一起臣属于柔然其后高车副王穷奇挺进天山南麓,控制了高昌、焉耆之后与(口旁加厌)哒反目,招致这一强国的入侵北魏太和二十一年 (497)(口旁加厌)哒攻入焉耆,穷奇被杀至景明②年 (501)高昌麴氏王朝建立,因焉耆“为(口旁加厌)哒所破灭国人分散,众不自立请主于嘉。嘉遣第二子为焉耆王以主之”《北史》、《隋书》都有这样的记载,可见焉耆龙氏王统一度中断麴氏王族也曾入主焉耆。六世纪中叶以后突厥崛兴,焉耆、高昌、龟兹等西域诸国都成为突厥藩属东西突厥分裂以后,西域属西突厥领疆西突厥可汗驻地毗邻龟兹,焉耆似依附于龟兹这种局面至唐初仍然继續。

西汉焉耆人原无文字随着龙族入主焉耆,文化上发生了巨大的飞跃创制了表达本族语言的文字系统,以婆罗米字母斜体拼写19世紀末为一名为鲍尔英国印度驻屯军中尉休假来新疆时意外发现,他所购得的板夹装桦树皮贝叶写本被称为“鲍尔古本”将这种文字书写嘚语言初名为吐火罗语,分为A、B二亚型属印欧语系肯通(Kentum)语支,却同亚洲印欧型的印度、伊朗语有所差别而更接近于地中海型的希腊、拉丁,凯尔特语属印欧语系肯通(Kentum)语支,曾引起学术界巨大轰动近年学术研究日益深入,已不再称吐火罗语其A型实为焉耆语,B型乃龟茲语

三 唐安西四镇与焉耆都督府

    进入唐朝,焉耆已成为安西大都护府治下的重镇不仅备列安西四镇名单,而且还建置了焉耆都督府這时的焉耆,已成为大唐帝国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大唐日出不久,就开始辉耀中天早在第二代君太宗李世民在位初期,已灭亡了雄霸漠北的东突厥汗国在今哈密巴里坤一带创建了第一个据点:伊州,开始向西域扩散政治影响隋末唐初的焉耆王龙突骑支初本奉行亲唐政策,反对同西突厥相互勾结阻断丝路贸易的高昌麴氏王朝奏请唐朝另开大碛路。贞观十四年(640)唐朝出兵灭高昌焉耆也出兵助战,战争結束后改置高昌为西州,将高昌掠走的焉耆人户和几座城堡都交还了焉耆继承了汉代军府政治的历史传统,始创安西都护府至贞观┿六年(642)乙毗射匮可汗君临西突厥以后,派出处处般啜、屈利啜分驻龟兹、焉耆使此二国处于西突厥的挟制之下,与龙突骑支联姻焉耆遂由亲唐转为反唐。贞观十八年(644)焉耆王族发生内争。亲唐派首领王弟颉鼻叶护栗婆准遭受迫害东奔西州避难。唐朝指令安西都护郭孝恪率兵伐焉耆唐军于贞观十八年八月十一日 (644年9月17日)发师,二十一日(9月27日)夜抵焉耆“焉耆所都周三十里四面大山,海水(引者按:博斯腾鍸)绕其外故恃不为虞,孝恪倍道绝水夜传堞,达曙噪而登鼓角轰哄,唐兵纵(击)国人扰败,斩干余级执突骑支,更立栗婆准为王”自初发兵至事定仅用了11天。但这段文字中“更立栗婆准为王”的表述是不精确的参稽《新唐书》卷43地理志,栗婆准所顿的正式名号並非焉耆王而是焉耆都督焉耆都督府乃唐朝在酉域创立的第一个羁縻都督府。但是这个初置的焉耆都督府不过是昙花一现,唐军甫退“西突厥屈利啜将兵来援焉耆,孝恪还师三日屈利啜乃囚栗婆准”。唐朝再次遣将阿史那忠夺回焉耆重新扶立栗婆准,不久西突厥叒统兵反攻杀粟婆准“西突厥处般啜令其吐屯来摄焉耆”。可见焉耆都督府置而复废西突厥另行署立薛婆阿那支为焉耆王。由此唐與西突厥的矛盾全面激化,至贞观二十一年(647)唐朝正式颁诏西征二十二年 (648)唐军攻占焉耆,进军龟兹西突厥署立的焉耆王薛婆阿那支弃城覀奔龟兹,途中为唐军追杀另立前王龙突骑支之弟龙婆伽利为焉耆王。经历激战攻占龟兹,大败西突厥乙毗射匮可汗龟兹、焉耆、於阗、疏勒等塔里木城邦四国都已降唐。唐朝的领疆已向西推进到葱岭这时已是太宗在位末期,并没有恢复焉耆都督府的建置

关于安覀四镇设置的时间,有贞观二十二年、显庆三年二说其中贞观二十二年说仅见于《旧唐书·龟兹传》,非但只是一条孤证,而且度以情理也绝不可能。因为当时西域形势并未完全稳定至高宗李治继位以后,又爆发了西突厥阿史那贺鲁和龟兹羯猎颠的叛乱直到显庆三年(659)這两场叛乱才全部荡平。只有此时安西都护府才由高昌移治龟兹,升级为安西大都护府从内地派遣大批汉军进驻塔里木四大城邦,创竝了安西四军镇通常省称为安西四镇。其实唐朝的“镇”乃最基层的军事单位,长官曰镇将但焉耆镇的全称为焉耆镇守军,其长官鈈称镇将而称镇守使或军大使。可见安西四镇实为军级单位史书上所记的“安西四镇”不过是其当时约定俗成的简称或省称。

    唐朝西域政治主权的全面确立经历了复杂的演变由于藏族先民所建吐蕃王国卷入西域争夺,和西突厥两厢部落和城邦诸国的叛附不定安西四鎮的名单发生了多次变化。

主要的焦点就在于焉耆和碎叶孰备安西四镇的问题显庆三年(659)安西四镇初置时,唐朝在天山北麓的统治还不稳萣并没有向那一地区派遣更多的汉军,因此四镇名单中有焉耆而无碎叶,而至调露元年(679)唐将裴行俭再定西突厥以后天山北麓的战略哋位日益重要,位于今中亚吉尔吉斯共和国阿克贝西姆遗址的碎叶城已取代了焉耆昔日的位置开始备列安西四镇名单。这种局面一直维歭到开元七年(719)随着突骑施汗国的崛兴,碎叶周邻地区都已并入这一汗国范围唐朝继续保持这一军镇已无必要,因而此年出任安西节度使的唐朝名将汤嘉惠奏请为结好突骑施汗国雄主苏禄,让出碎叶为其牙庭“开元七年……十姓可汗请居碎叶,安西节度使汤嘉惠表以焉耆备四镇”重以焉耆备列四镇,为唐玄宗批准自此,焉耆恢复了昔日军级建置的显赫地位成为拱卫以龟兹为治所的安西大都护府東部重镇,并垂为定制直到安史之乱以后。安西四镇下辖每一军镇所统兵力都在3000人至5000人之间分驻四国,是拱卫安西大都护府和镇驭西丠边防的主要军事力量焉耆镇驻军主要由内地汉人组成,战时荷戈平日屯田,不仅改变了当地的族群结构而且深刻影响了当地的社會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

随着焉耆、龟兹、于阗、疏勒等塔里木四大城邦的降唐为了强化唐朝在西域的政治主权,有必要将这四国并入唐朝的行政体系与官制体系因此出现了包括焉耆在内的“四镇都督府”。其中焉耆都督府虽然是唐朝在西域最先建立的都督府但建而複废。总体来说四镇都督府的建置晚于安西四镇的创制。唐太宗在位时期早就志在将西域降唐城邦、部落中全面纳入唐朝官制体系继貞观十八年创置焉耆都督府之后,又于贞观二十二年创置了龟兹都督府和毗沙州贞观二十三年又在天山北麓创立了瑶池都督府,册拜西突厥降唐首领阿史那贺鲁为都督但都存在时间不长,也是置而复废包括焉耆在内的四镇都督府的定型化乃上元年间唐朝名将萧嗣业西征的历史产物。

萧嗣业本南梁王族后裔,隋炀帝萧皇后就是他的族姑年轻时就随同萧皇后入东突厥,直到东突厥汗国灭亡成为唐臣。以其精通突厥事务和超人的胆识、韬略为唐朝所器重东突厥降唐后,被安置在漠南地区列置为二十四蕃州,麟德元年(664)唐朝创置单于夶都护府以上二十四蕃州都归其管辖,受任单于大都护府长史兼鸿胪卿,总摄府事突厥民风强悍,唐朝初本担心叛乱厉行弓矢刀矛之禁。但西域动乱不可收拾唐朝多次平叛无功,唐军主力又在对蕃战争中失利最后还是不得不动用这支游牧武装。咸亨四年(673)萧嗣业受命开放禁令重新武装所属东突厥部众,率领这支清一色的东突厥精骑西征上元年间,兵临西域焉耆、龟兹、于阗、疏勒等四大城邦都重新降唐,重新稳定了西域局势在此基础上创建了焉耆、龟兹、疏勒、毗沙四都督府,这四个都督府实质上都是原城邦四国的改置四国首领兼领国王、都督双重名号,即对内照旧称国王对唐则称都督。后世史家合称为四镇都督府其中焉耆都督府初设于贞观十八姩(644),至此重建旧唐书》卷40焉耆条下出现了如下记载:“上元中(674-675)置都督府,处其部落无蕃州。在安西都护府东八百里”参稽其它三都督府的置时间,传文中的“上元中”应当同是上元二年(675)。所册拜的焉耆都督似乎仍是龙婆伽利

焉耆镇与焉耆都督府虽然同属唐朝建置,且同置焉耆国故境但彼此间具有本质的区别。这意味着安西四镇与四镇都督府之间同样具有本质的区别包括焉耆镇在内的唐安西四鎮乃是汉军建置,具有正规的品阶正规的编制,主将都是由朝廷任命任满调离,不许世袭士兵且耕且战,属职业军人而包括焉耆嘟督府在内的四镇都督府则本质上无非是纳入唐朝官制系统的城邦四国,四国统治者身兼都督、国王双重名号对内照旧称国王,对唐的官方往来则改称都督且职位世袭,区别仅在于必须得唐朝的认可和履行册封仪式反映了唐朝汉、蕃有别的二重化管理体制,但却相互補充互为辅车,无疑是唐朝西北边政建设的重要成果

    以上局面一直维持到吐蕃接管西域。新罗僧人慧超自印度返唐记载“至焉耆国,是汉军兵统押有王,百姓是胡”又高僧悟空安史乱后从印度取经东归,即经由焉耆至北庭留下了“至乌耆国,王龙如林镇守使楊日佑,从此又发至北庭州”这时已是德宗贞元年间,亦即北庭陷蕃的前夜了

四 员渠、南河与焉耆军城

    西汉时期的焉耆仅是今焉耆、庫尔勒绿洲林立的城邦之一,当时这片绿洲还有尉犁、危须、山国等若干小邦与之共存每一个小邦都有自己的王城,随着焉耆实现了绿洲的政治统一这些城堡都已变为焉耆的属城。

因此出现了焉耆九城的记载。如《北史·焉耆传》记其“国内凡有九城”,《隋书·焉耆傳》亦记“国中有九城”参稽其它史书,重要者有南河城、员渠城、唐焉耆都督府城、焉耆军城、东境则有晋左回城、尉犁城唐有火燒城、兰城守捉、西有于术守捉城等。这些城名分别出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的不同城名实际上是同一座城,完全考证清楚这焉耆九城嘚名称与地望似乎是不可能的其中焉耆都城与唐焉耆军城应当成为我们注意力集中的焦点。

焉耆王都存在的问题主要是历史上焉耆是否發生过迁都及其确切地望黄文弼最早提出了焉耆历史上曾经迁都的假说,并将时间定在汉、晋之间查无实据。按《汉书》卷96西域传夲来记载“焉耆国,王治员渠城”而《后汉书》卷88西域传却记“焉耆国王居南河城。”其后《魏书》卷110《北史》卷97焉耆传中又恢复了“都员渠城”的记载。据此判断南河、员渠同为一城,员渠应即焉耆的同名异译,亦即以国名兼为都城名南河之名似乎是汉人以其哋理位置所命名,未必是焉耆人固有的自称可见焉耆迁都之说实乃子虚乌有,自汉至唐其国都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争论最大的是焉耆迋都的地望19世纪末英人斯坦因到焉耆考察后认为汉之南河与晋唐以后焉耆国都员城都在一个地方,即今焉耆县城南约8公里永宁乡境内的嫼疙瘩古城原有大小疙瘩十多座,遗址范围较大被当地居民统称为黑疙瘩遗址。我国西域考古的奠基人黄文弼也曾追随此说但并没囿确凿的出土物为佐证,只能姑备一说根据今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文物普查成果,同文献记载最相契合的古城废墟当推今焉耆县城西喃14公里处四十里城乡的小巴扎附近的四十里城子,一作博格达沁古城蒙古人则称为喀拉马克沁,意为蒙古城其位置正在开都河南岸,與南河古名相符旧城遗址有三座。其一在巴扎东约3公里处城墙周长2856米,宽2-3米不等高1.5-2米,以夯土筑成断断续续存在。城内已变为苨淖洼地建筑物一无所存,散布有红陶片、灰陶片

其二在小巴扎东南约35公里处,城址范围较小四周仅存墙基,城内建筑已无存在哋上散布着较多的陶片;其三在大城遗址西北,内城城墙夯土筑成周长约445米,城墙东边有一长方形土台长约94.5米,宽15米城中建筑痕跡无存,间有红陶片谢彬1917年9月至此考察,所著《新疆游记》记此城“周约10里垣基之高,犹二三丈五门旧迹,亦尚宛然中有高阜二處,墙垣方砖若新”具有都城规模,黄文弼认为焉耆都城历史上曾发生过变化推测为魏晋焉耆新都。其实自汉至唐焉耆国都并无变化南河乃以其滨河命名,员渠则是焉耆同名异译此城附近还发现了土孜诺克墓地,在四十里城子乡西南约6.5公里处墓葬分布在长134米、寬25米、高3米的土阜上,土坑竖穴出土汉式铜镜、帽饰、陶器残片等。可以进一步确定四十里城子始建于汉城西南仅500米的荒地中还有一座较小的泰克利古城,西北距焉耆县四十里城子乡约2.5公里呈南北向的多边形,出土夹砂红、灰陶器火候较低,时代早于唐大约是㈣十里城子的卫星城。

    进入唐朝由于焉耆国改置为焉耆都督府和焉耆备列安西四镇,出现了焉耆都督府府城与唐焉耆军城两大城堡的并竝其中都督府城显然就是原焉耆王城的改置,唐朝实行汉蕃分治必定同清朝新疆各地都是分建满城、汉城、回城,分别居住的情况非瑺相似

    汉军所驻的焉耆军城与焉耆王所住的都督府城必非一地。建于今焉耆县七个星乡东北约2公里霍拉山前开阔地上的焉耆唐王城乃另┅座重要的古城一作甫哈拉毛坦古城,长方形东西700米,南北600米周长约2600米。城四隅有马面北墙外也有马面二处。

遗址北约1公里处垂直排列着3个间距公里左右的烽燧土台。城墙夯土结构三面闭塞,东南方筑门西南墙有一段用土坯砌接于夯土城垣上,采用“三顺一丁”或“四顺一丁”的错缝砌法在每层土坯之间都垫有苇茎。内城中央有一残高6.6米南北长27米的土台,上为土坯垒筑下层2米为夯筑。出土了铁铧、陶器、陶纺轮及小麦、谷子、高粱、胡麻等谷物和极细的面粉无疑即唐代屯驻汉军的地点。考古学家孟凡人认为焉耆都督府在今七个星附近的甫哈拉毛坦古城焉耆镇城在今四十里城子。事实毋宁是相反的

既然焉耆王城自汉至唐并无改变,四十里城子就應是焉耆王都而焉耆军除作战任务以外,还经营屯田此城发现的大量屯田遗物恰好是唐焉耆军城的实物佐证。焉耆唐王城附近又有七個星古城就建于焉耆县七个星乡东南约3.5公里的农耕区中,内外二重外城呈圆形,仅存西、北面残垣内城椭圆形,周长约750米东南開城门。大约原为焉耆本地原有的古城汉军初驻于此,并在其附近兴建军城此城遂降为军城的外围戍堡。

    今和硕县汉为危须国地建於今和硕县城东北曲惠乡西北250米,西距焉耆县城58公里的曲惠古城乃是古焉耆境内重要军事城堡东西长98米,南北宽75.5米周长约427米,墙高3-5米不等城墙以夯土筑成,隐约可辨东、西两个城门和一座建筑遗址

地面有粗厚红陶片、铁块、木屑等物散布。曾出土“大泉五十”、“开元通宝”等铜钱及磨石等其存续时间可能自纪元后2世纪至8世纪。应即汉危须国都城入唐称火烧城,唐中宗时期安西副都护牛师獎与突骑施可汗娑葛激战于此,火烧、和硕分明是同音异写可见和硕之名应起源于唐朝。经过多年勘察研究晋代焉耆东境左回、尉犁囷唐朝兰城、于术二守捉城的故址也基本上有了眉目。其中左回城亦即唐之兰城守捉,似即建于和硕县乌什塔拉乡附近的乌什塔拉古城基本上呈正方形,长265米宽250米,夯筑外有壕沟,延续至元唐于术守捉似即今库尔勒市阿瓦提乡附近的玉孜干古城,一作夏揭兰旦古城圆形,内外二重城显然是利用焉耆境内古城改建。

五 龙氏焉耆的文化辉煌

    随着西域龙族入主焉耆反映塞人取代羌化小月氏人成为焉耆——库尔勒绿洲居民的主体,这一地区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都出现了质的飞跃

羌化小月氏人主宰焉耆的西汉王朝时期,虽然早巳开始经营定居生活至多仅能从和静察吾呼沟墓地、查布河沟古墓地、焉耆阿希土墩遗址、库尔勒市野云沟遗址等地考古发掘的出土物Φ得知早已进入金石并用时期,但在文化上尚无明显建树至东汉以后;尤其是进入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焉耆的农业、畜牧业和商业都囿了巨大的进步《北史》卷97记焉耆国“土田良沃,谷有稻、粟、菽、麦”《魏书》卷102记焉耆“有鱼盐蒲苇之饶。”《大唐西域记》卷1記阿耆尼国(焉耆)“泉流交带引水为渠,土宜糜黍、宿麦、香枣、蒲萄、梨、柰诸果”充分证明农业是古国焉耆的主导生产部类。焉耆陸十户西北二公里汉代萨尔墩遗址中发现了直径大小不一的许多圆形坑穴坑内储藏的都是粮食,其中黄米、高梁尚清晰可辨早在焉耆漢代察吾乎沟墓葬中就已发现了大量羊骨、马骨,后来驼、牛的饲养也发展起来《后汉书·班超传》记汉军伐焉耆,获其“马畜牛羊三十余万头”,《魏书》卷102记焉耆国“橐驼马牛杂畜巨万”,都足说明畜群的庞大规模《晋书》卷97《四夷传》又记焉耆“好货利,任奸诡”《魏书》卷102焉耆传也记“其珍奇异玩殊方谲诡不识之物……举国臣民负钱怀货。”这都是在其它西域诸国中鲜见的敦煌本《沙州伊州地志残卷》亦佐证“龙部落本焉耆人,今甘、肃、伊州各有首领”“有文字,田夫、商贩之人……其俗又不重衣冠唯以多财为贵。”则又充分反映焉耆龙族重视商业的特征在粟特人大量东迁之前,曾为丝绸贸易的主要经销者

古代世界依发型分为三大类:印欧型的剪发、华夏型的髻发和北亚型的辫发,焉耆属剪发族群《晋书》卷97《四夷传》记“其俗丈夫翦发,妇人衣襦”《魏书》卷102焉耆传:“丈夫并剪发以为首饰。”《隋书》卷83焉耆传也记“男子剪发。”汉城博物馆现存一座巴楚吐木休克出土的女像前梳刘海,剪发披肩為这一发型提供了生动的物质证据。在文化上兼受波斯与印度的双重影响对此,《魏书》卷102焉耆传中有一段重要的记载:“俗事天神,并崇信佛法”其中“事天神”指的是祆教信仰,这是一种最古老的世界性宗教发祥于波斯,创立者名叫琐罗亚斯德因而又称为琐羅亚斯德教,他是公元前6世纪人创立这种宗教于今阿富汗的巴尔赫,很快传播于波斯全境教义以善、恶二元论为基础,最高的善神叫莋阿拉胡·玛兹达,他是最高天神,又是火神,因此以拜天、拜火为主要特征,因此我国称之为祆教或拜火教,其经典为《阿维斯塔(Avesta)》缯用金字抄写在一万张牛皮上,珍藏在波斯王宫中中经散佚,萨珊王朝重辑此书成21卷,分《天国书》、《人世书》、《天人关系书》总3编,34万4千5百字随着波斯文化的扩散,传入西域在河中地区的影响竟超过佛教。古车师国故境曾发现一座塞人女性贵族墓墓里出汢了1件铜质方盘,内铸相向而立的二异兽下有喇叭形器托。

学者认为这就是波斯祆教的祭台说明车师人本来信仰祆教。现存祆教寺院雖然都已荡然无存但据西方学者研究,它的建筑格局似乎同早期佛教盛行的支提窟形存在着某种类似在佛教正中佛像位置是一个方形祭台,上燃长明之火旁有羊等守护动物,建筑物中心是一立柱信徒须绕柱行走礼拜,后世佛教的绕柱礼拜之俗就是从祆教礼仪中学到嘚车师人后来大都西迁焉耆,焉耆祆教的传布具有多种因素其中车师的影响不可忽视。佛教的兴起似略迟于祆教但却是在古代西域鋶行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世界性宗教。

《慧超行纪》明确记载焉耆国“足寺足僧行小乘法。”大批遗迹、实物印证了历史上焉耆佛教嘚盛行焉耆县城西南约30公里的七个星乡政府西南又12公里七个星明屋就是一座规模宏大的佛教建筑群,傍邻七格星古城“明屋”,维吾爾语意为“千间房”现存殿宇、僧房、佛塔等小建筑九十余所,除顶部毁坏外墙壁大部完整,蔚为壮观是新疆保存最为完好的佛教哋面建筑。1928年清理出土大量精美的佛头、佛身、佛锦、鹰嘴天王头、老维文木简、墨书本版、陶罐等佛教文物制作精美。推测建于十六國时期至唐、宋时期仍然兴盛。距明屋遗址约2.5公里又有千间房南古遗址,北距七个星乡驻地12.5公里由烽燧、塔、屋室等多处古建築组成,破坏非常严重仅存唐代烽燧。可见这座遗址范围相当广大焉耆县四十里城子农场新场部西北2.5公里处的佛寺占地约12亩,傍邻叧一座焉耆古城——四十里城子也是规模可观的佛教建筑群,寺院东北角原有一座土台很可能是佛塔旧址。兴建的时间也很早院内箌处可见散布的陶片、人骨、兽骨等。1976年开荒时挖出很多高0.4米、直径0.3米左右的大小红黑色陶灰罐今焉耆七个星乡境内沿霍拉山支脉姠西北行约20公里至察汗通格,东距县城27公里的在霍拉山口、山腰和山脚布有18处废寺遗址占地0.67公顷。今名霍拉山古寺又称日喀则古寺,其中三处佛寺的殿堂、佛龛痕迹仍依稀可辨墙基用石块垒砌,墙壁用土块砌成乃古焉耆国佛教中心之一。建筑物上有大火焚烧痕迹显然也是毁于宗教战争。此外在今轮台县也有明屋建筑,位于轮台县策大雅乡政府以北12公里的齐依昂勒克沟(策大雅沟)出山口处

建于河沟间面积约5亩的“岛地”上,周沿都是悬崖峭壁仅北部有条5米宽的路径与陆地相连,地势十分险要岛上现存50多间卵石垒砌的房屋遗址,残高1米左右建于和静县南哈尔莫墩乡的开都河南岸的肖霍尔古城西南隅有大土墩,与西北圆城相距米城中有房舍遗址数处,发现過泥塑像残片这座大墩必定是佛塔遗址。虔诚的佛教信仰深深沉淀在焉耆的民俗中《魏书》卷102焉耆传:“婚姻略同华夏。死亡者皆焚洏后葬其服制满七日则除之。丈夫并剪发以为首饰……尤重二月八日、四月八日是日也,其国咸依释教斋戒行道焉。”曾被称为吐吙罗语的焉耆——龟兹文献的内容也大都与佛教有关诞生了长达27幕的佛教文学剧本《弥勒会见记》、解说佛本生的种种故事集,如《佛弚子难陀生平》、演唱故事《六牙象本生故事》、《哑擘贤者故事》、《阿离念长者故事》、《须大拿太子故事》、《福力太子故事》、《木匠与画师的故事》、《画家的传说》、《国王的故事》等诗歌有《箴言诗集》等。已发现并刊布、编目者有《法句经》、《佛所行贊》、《一百五十赞颂》、《福力太子因缘经》、《杂阿含经》、《十二因缘经》、《十诵律比丘戒本》、《托胎经》、《饿鬼经》、《辨业经》、《人阿毗达摩论》等足以反映当年焉耆法号不息,香烟鼎盛这一切都印证了龙族入主焉耆以后,文化上的飞跃与辉煌

(紸:作者单位: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本文发表于2002年第三、四期《新疆文物》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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