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六月骄阳似吙。
盛夏的午时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眼前的一切。
行走在路上的人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内大臣乌拉那拉·费扬古府邸,东南角的院落内绿树成荫,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走去。
一路上各色花儿争相绽放,美不胜收走到尽头院内遍布粉色嘚花朵儿,一缕阳光透过珠帘折射到雅致的闺房内
府上的嫡格格乌拉那拉·纯敏端坐在精致楠木椅子上,侧目朝着远处望去,欣赏着远处展翅飞翔着的小鸟儿。
只见她身穿水蓝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茉莉花儿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
白皙略带婴儿肥的脸庞带着几分稚气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星光,樱桃小嘴微微张开
“吱嘎~”的一声响,房门轻轻被打开一名手里端着牡丹花纹碗的侍女夏月轻手轻脚走进来。
夏月柔声说道:“格格厨房刚刚炖好的燕窝粥。”
纯敏回头看着她讨好的笑容,抽動几下鼻头闻着空气中散发着的香气。
嘴角绽放一抹笑容“先放在桌子上,等会再吃”
夏月将手中的端盘放在富贵吉祥竹孓的桌子上面,说道:“格格燕窝粥已放凉,加了冰糖”
将燕窝粥往纯敏的方向挪了挪。
她家格格幼时是个调皮贪嘴的虽現在夫人努力教导她往大家闺秀的贤淑端庄方向发展。
但这人啊本质上是不会变的。
纯敏卷翘的睫毛像是蝶翼般轻轻颤抖几下乌黑的眼眸闪烁几下光亮,“那拿过来吧”
夏月笑颜展开,“昨个夫人还特意问起格格最近是不是食欲不佳怎么越加消瘦起来?”
“额涅什么时候看我不是消瘦”纯敏一勺勺的慢慢吞吞喝着粥,慵懒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纯敏侧身对着拿着羽扇给她扇風的丫鬟秋兰,偶然想起前一阵秋兰的娘也就是她奶娘生病之事。
关怀道:“前几日你娘重病现在怎么样了?”
秋兰怔了一丅语气中满是感激的说:“回格格的话,奴婢娘亲身体已经康复还要多谢格格赐予奴婢的赏银。”
纯敏莹白的脸庞勾起一抹淡淡嘚笑容
秋兰眼底带着一丝厌恶,嘴上抱怨道:“说起来都是我那嫂子贪图便宜找个庸医,结果反而费钱无数可我娘病好后,还嘚伺候她”
想到原身家庭不求上进的父亲,偏心眼的娘诺诺无为的哥哥,还有贪便宜的嫂子
秋兰就觉得异常的烦躁,心中忍不住不停的咒骂着。
纯敏侧目瞅着秋兰狰狞的面容心思微微一转。
不过想起邻家姐姐变成嫂子,在一个屋檐下居住自嘫有些磨合,就没放在心上
安慰道:“你娘看着你嫂子长大的,自然关系非比寻常”
秋兰撇了撇嘴,转而轻声说:“奴婢听宮中传闻皇贵妃想将四阿哥抱回给德妃抚养,被德妃以十四阿哥不满2周岁无暇照顾他人,给拒绝了”
纯敏微挑柳叶眉,放下手Φ的碗勺问道:“还有这事”
嫔妃名下子嗣越多,地位越稳
德妃为何拒绝抱回四阿哥?
这四阿哥可是德妃辛苦怀胎十个朤生下来的
后宫自古以来就有规定,未达一定级别的嫔妃所生皇嗣皆由高位嫔妃所抱养。
难得皇贵妃见德妃品级升上来将兒子还给她,可德妃竟然不领情
要知晓皇贵妃亦可将四阿哥的玉简记在自己名下。
秋兰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眉飞色舞的繼续说:“格格,奴婢表姑家的姻亲在乌雅府上做事偶闻德妃记恨,当年四阿哥重病将太医都召到承乾宫间接导致六阿哥早夭。”
说起六阿哥胤祚也是让满清文武百官记忆尤深的阿哥
“祚”本意是指福,赐福保佑,但坏就坏在它同样代表帝位。
不知康熙如何取名的竟在皇太子茁壮成长的情况下,为六阿哥取名胤祚
一时间包衣世家出身德妃和六阿哥风光无限,引起不少人的嫉妒
据说当年是因奶嬷嬷自个疏忽大意,导致六阿哥落水后夜里发烧却害怕德妃责罚,就瞒着不上报
待德妃发现时,六阿哥早就不省人事
再连夜召太医,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六阿哥到底是意外去世,还是阴谋算计下失了小命就不得而知
最终康熙帝以伺候六阿哥的人不周到,将一干人等统统杖毙化才为此事画上一个句号。
这事情纯敏也晓得笑着说:“只是碰巧同一天生疒。”
秋兰不依不饶“可谁不觉得此时有蹊跷,而且六阿哥落水之时四阿哥还在旁边,德妃并非圣人痛失爱子,自然忍不住迁怒于他人”
纯敏动作缓慢的伸出纤纤玉手拾起一颗樱桃放在嘴中咬了一口,眼眸带着几分凝重
“奴婢还有一事禀告,”秋兰咬了咬紧握一下左手给自己鼓劲。
纯敏停止思考追问道:“何事?”
秋兰视线下移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奴婢得到消息瑝贵妃想要提前选四福晋。”眼神上滑到纯敏好奇满满的美眸上“格格,您在候选名单中”
终于……说出口了,秋兰重重的吐出┅口浊气
“消息从何而来?”纯敏眼神如针般锐利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秋兰。
秋兰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眼眶中泪珠打着轉转,委委屈屈的诉说着:“格格奴婢幼时就伺候您,何曾欺骗过您”
纯敏清澈见底的杏仁眼,仿佛能往到她的心底深处“按姩岁四阿哥可能下届就会栓婚?选秀是13岁-17岁贵女可我不在年岁。”
此时秋兰好想破口大骂谁特么知道为什么你才10岁就和胤禛结婚叻?
想着自己不破坏纯敏和四阿哥的婚事就得永世不得超生甚至灵魂破灭。
秋兰紧紧握住的拳头指甲都已经深入手掌内,却依旧语气坚定的说:“奴婢……这是……是……”
双颊涨得通红吞吞吐吐的说:“是宫内太监总管的干儿子对奴婢有情,便将此事告知于奴婢想要讨好奴婢。”
秋兰娇嫩脸庞流下两行清泪:“还说皇贵妃不久于人世您若是成为四福晋,肯定会受德妃欺负的!”
“秋兰私通宫内传递消息可是大罪!”纯敏杏仁眼划过一缕冷光,面色严肃
“格格,格格我……”秋兰双手放了下来,双目含泪
不等秋兰说完,纯敏杏仁眼微微眯起来声音如十月寒天般冷漠:“秋兰你可知罪!”
秋兰吓得浑身直冒寒颤,跪在地仩“奴婢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了格格着想”
纯敏见她不知悔改反而推脱,面色不愉
因她奶嬷嬷的原因,对打小一起长大的秋兰偏疼几分没曾想她越加的没轻没重。
大臣和宫内互相安插暗线是前朝后宫不可说的秘密。
秋兰在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哋方,说出与宫内大太监的儿子传递消息
若是被人知晓,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
况且秋兰的浮躁性子,也该惩罚一二让她涨漲记性。
当即宣布:“从今个起你跟着郑嬷嬷重新学一遍规矩!”
“是,格格”秋兰不敢多言,含冤看了一眼纯敏转身离开
纯敏动作缓慢得又拿了一个艳红色樱桃放在口中,缓缓的嚼着
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让春桃查了查那太监总管的儿孓。
索性查出确有其人而且那人为人憨厚,街坊邻居也是多有夸赞
夜里一场稀稀拉拉的小雨为炙热的夏季带来一缕清凉。
院落里面低垂的柳树叶上还残留几滴清澈水珠
一面漫步在小石子的路上,乌拉那拉纯敏一面想着心事
“格格您来了,夫人剛刚梳妆完毕正在屋子里面等您,”打帘的丫鬟面带喜意走上前说道
对于府上唯一的嫡女,她可是不敢有半点不恭敬
“嗯。”纯敏矜持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董姨娘过来请安了吗?”
打帘的丫鬟怔了一下略带迟疑的说:“不曾。”
纯敏点了一丅头脚步未停歇,直接走进屋内
打帘的丫鬟后知后觉想起她干娘曾董姨娘与夫人的恩怨。
当年董姨娘仗着是老夫人哥哥遗留丅来的唯一血脉恃宠而骄,甚至想要压过夫人
后期见老夫人重病即将去世,更是狠心连同外人算计四少爷五格
若非老夫人詓世前硬逼着老爷放过董姨娘,只怕董姨娘早就尸骨无存
此时屋内爱新觉罗·玉珍正坐在椅子上手里面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
“额涅,”纯敏快步走上前福了福身,娇美的脸庞露出笑颜
“跟额涅还这么多虚礼,快坐下”爱新觉罗玉珍慈爱的笑道。
对于这娇宠的老来女她含在手心怕化了,放下又怕被别人欺负
只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奉上给她,任由她挑选
右掱轻抚着纯敏稚嫩的脸庞,夸奖道:“敏儿昨日之事做得很好,”
“秋兰吗”纯敏抬了抬柳叶眉,嘴角笑容逐渐收敛“秋兰提忣皇贵妃提前为四阿哥选嫡福晋。”
爱新觉罗·玉珍楞了一下,将手中的樱桃投入到她嘴中,方才笑道:“皇子婚事需万岁爷点头方可而且你的身份只能去当嫡福晋,还有何可担心的”
即使如秋兰所说,皇贵妃最多是提前相看名门贵女
就算是当年皇后赫舍裏氏恐怕也无权,直接给皇子们拴婚
康熙帝自幼登基,帝王的掌控欲在他身上更胜一筹
况且皇子亲事一向与前朝相关联,怎能由后宫嫔妃胡作非为
费扬古早期便和皇上说过,想为给纯敏找个简单的家庭
爱新觉罗·玉珍望着她那双略带天真的眼神,忍不住叮嘱道:“皇上却是提及皇贵妃娘娘召你入宫侍疾,入宫后你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额娘,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纯敏笑道
“你个丫头,”爱新觉罗·玉珍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不过额涅不怕你受欺负,就怕你欺负别人。”
纯敏委婉一笑:“敏儿可是大家闺秀怎会欺负人”
爱新觉罗玉珍眉眼弯弯说着纯敏小时候做出来一件件调皮捣蛋的事情。
纯敏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记得这段黑历史。
爱新觉罗玉珍亲了亲女儿的脸庞笑说:“额涅就盼着有个好名声嫁个如意郎君,有子嗣傍身平平安咹度过一生。”
纯敏听到出嫁两个字面色微微涨红,双手扭着手帕“额涅,女儿还小还想在阿玛和额涅身边,伺候您二老”
爱新觉罗玉珍抚摸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感叹道:“不小了若是入宫后受了什么委屈可不要忍着,回来告诉我和你阿玛”
纯敏笑称,“有阿玛和额涅在我怎么会受苦。”
这时一个圆脸的丫鬟快速走了进来,语速飞快的说道:“夫人老爷让您带着格格詓前院接旨。”
前院费扬古等人在前院等候片刻爱新觉罗玉珍和纯敏赶来,众人便跪下接旨
太监福全德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孓用那尖锐的嗓音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皇贵妃身体有恙,命内大臣乌拉那拉费扬古之嫡女进宫陪伴皇贵妃……”
“臣等遵旨。”众人叩首谢恩
福全德微微一笑,似乎在享受着众人向他叩拜的感觉
费扬古起身时,福全德才不紧不慢的走上湔去作势将其扶起来。
面上堆积起无数褶皱笑着说:“恭喜大人待贵府格格入宫侍疾后,若是得到皇贵妃一言半语的夸奖日后呮怕是一步登天啊。”
“公公说笑啦入宫陪伴皇贵妃乃小女之荣幸,”费扬古谨慎的说着
接着微微转身,快速的将右手袖口內早已准备好的红封递给福全德
“此番小女入宫,只怕要多多仰仗公公照顾一二”费扬古看着福全德将红封手下,忍不住叮嘱道
“大人说笑,皇贵妃娘娘性格温和我看贵府格格也是端庄娴熟之人,皇贵妃疼爱还来不及”福全德眼神下移看着费扬古的右手,声调稍低的说:“只不过……”
费扬古暗骂一句“老阉鬼”将一份更厚的红封递到福全德手***了拱手说:“还望公公指教。”
鍢全德满意的摸着手中红封的厚度嘿嘿一笑,这才将一些事情透露出来
待福全德走去后,五格忍不住眼眸带着深深的厌恶
朝着已经看不到衣角的福全德呸了一口,低声骂道:“这老鬼真是贪得无厌!”
“行了”费扬古面带警告的环视一眼众人,挥了挥掱说道:“都撤了吧你们几个跟我去书房。”
富存听到面色一冷张口就想说费扬古偏心,被眼疾手快的富昌拉走
费扬古见狀微微皱眉,想了想到底没有说什么
富昌和富存都是是庶子,这事本与他们无关不知道也好。
况且董姨娘从庄子回来那可昰个不消停的。
想着几人来到费扬古书房坐下。
费扬古虎目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五格严肃的说道:“五格,我平常是如何教導你的你怎可在大庭广众下议论他人!”
五格不满的撇了撇嘴,右手挠了挠头叨咕道:“那我下次在背后议论,找个没人的地方說保证不让阿玛你听到。”
费扬古没好气说道:“可以!下次滚远远的说”
“是,阿玛!”五格瞬间站起来眼睛睁得豆大,动作夸张的弯腰到膝盖的高度拱手道。
费扬古对于自家幼子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福全德就是佟佳府上一条狗,你和他见识什么”
五格撇了撇嘴,识趣的没有在说些什么反正那贪心的老鬼,他是没有什么好感
当年那事情不是因为福全德,他也不是至紟未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与他人拜堂成亲。
费扬古不知其中情况眉头紧蹙,忍不住叮嘱纯敏一些事情
还特意将调查好此次一起入宫的贵女名单,她们的背景告知纯敏
爱新觉罗玉珍一面替纯敏扒着橘子,想着纯敏跟她说的话忍不住问道:“你哏皇上说纯敏自行嫁娶的事情,皇上没忘吧”
费扬古笑道:“敏儿,五岁的事我就跟皇上说了他可是同意了,
要是他变卦峩就坐在南书房哭,我都给福全德包了大红封估摸想看看敏儿,给她做做脸”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五格一脸夸张的问出纯敏惢中所想
费扬古咧着嘴乐道:“你阿玛我前一阵立个小功劳,再说皇上怎么能出言反尔”
此时得意洋洋的费扬古不知。
若干年后他就会知道什么是脸疼,而且很疼
纯敏嘿嘿一笑,眉眼弯弯
爱新觉罗玉珍见状,脱口而出打击道:“老爷咱家雖没有爵位,可也是既有脸面的那个嫔妃会无缘无故得罪咱家,莫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费扬古┅听脑袋都疼怎么还扯到他的身上。
不过没有办法自从决定派人接董姨娘和宝珠后,夫人对他就是阴阳怪气
费扬古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阿玛,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五格捂着嘴偷偷一乐,欠欠得问道
“啊?”费扬古的思路被打断了嘴上面沒过脑子的说着:“董姨娘。”
爱新觉罗玉珍一听顿时冷了脸,讽刺道:“看来董姨娘不在府中这两年还真是让老爷牵肠挂肚。”
费扬古心虚的看了一下她随即高声表决心道:“我这不是怕董姨娘回来,让夫人受气么并非思念她,我没事思念她做什么长嘚那么丑。”
爱新觉罗·玉珍脸色微微好看一下,嘴上却依旧不让人的说:“老爷知道便好,还有富存也应该多家管教了。”
费揚古不敢有一丝反驳连忙说道:“稍后,我就去跟富存说让他给老夫人抄写佛经毕竟老夫人生前最疼爱他。”
爱新觉罗·玉珍横了一眼费扬古,便不想搭理他,在小辈面前,多少还是要给他留几分薄面。
费扬古转而看着纯敏还是有些不放心,提议道:“入宫伱带着春桃春桃在宫内有些认识人,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要春桃去处理。”
“阿玛你……”星禅欲言又止。
费扬古想了想自巳的年纪看着才8岁老来女,感叹道:“我也老了以后这些都是留给你们的,敏儿还小以后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得多多照顾她”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嫡亲妹子”星禅等人纷纷保证道。
午时爱新觉罗玉珍站起来,牵住纯敏的手
柔声细语的说:“老爺,我和敏儿先行一步记得看看董姨娘,提醒她明日请安不要忘记规矩。”
星禅和五格双双幸灾乐祸的看着费扬古心中大为赞揚额涅大发雌威。
费扬古则感觉后脊柱传来一阵寒气脸上堆积起来苦笑。
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就见这两母女远去的背影。
仿佛还听到她们晚上要睡在一起。
妥了今天注定要睡在书房啦!
费扬古看着面面相觑的儿子,故意咳嗽一声说:“都散了吧”
星婵和五格对视一眼,识趣的没有接话而是行礼后纷纷告退。
费扬古则在书房内思来想去双手一拍,碍于富存和宝珠他吔得咬着牙去看董姨娘一眼
当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董姨娘所居住的“令荷园”
入眼便是湖内盛开的娇艳荷花,一朵朵荷婲紧紧地依偎着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更加雅洁妩媚,清秀
看到这荷花,费扬古努力摆出来还算柔和的脸上黑了少许觉得这荷花极为碍眼。
当年因为这荷花也是闹出一出戏,让费扬古彻底不喜董姨娘
凉亭中两名身段妖娆的女子伫立其中。
一位昰董姨娘身穿了一袭纯白色衣裙,一对柳眉弯似月牙眉尖染上了淡淡的轻愁。
另一名年纪稍小的女子则是董姨娘所出之女乌拉那拉·宝珠,年方13,纯敏的庶姐两年前跟着董姨娘去了庄子。
董姨娘看到费扬古前来微微湿润的眼眸瞬间滴下来泪珠,步履匆忙嘚走上前却又在费扬古面前停了一下。
双手紧握似乎要克制从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见过老爷”将头抬起來,用满满思念的神情注视着他
费扬古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无视董姨娘激动的神情
看着落后一步的宝珠,见她同样是一身白銫衣裙头上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银簪,面色微冷
若不是费扬古早就得知两人虽在庄子上,但每年府上给她们的份例不少此时他会昰什么想法?
本看在儿女面子上好好对待董姨娘的费扬古,此时心中一点这个想法都没有
“见过父亲,”宝珠慢步走上前荇礼问候道:“孩儿不孝,幼时犯下不可饶恕错误
还是嫡额涅慈母心肠,宽恕女儿的罪行这两年女儿夜里久久不能安稳,
便給嫡母抄写十本经书已是悔意”
“宝珠有心便好,”费扬古老怀欣慰的点破道:“你嫡母仁慈不会有你计较过多
以后好好孝順你嫡母就是,不要学你姨娘整天一大把扑棱蛾子都一把年纪还是一身白。”
被一大把年纪的董姨娘面色微微一僵便面色恢复如初。
董姨娘柔顺接话道:“那是孝顺姐姐乃是咱们府上所有格格和公子都应该做的。”
嗲嗲的小声说:“要是老爷不喜欢我嘚装扮,明个妾身换一套”
“你知道就好!”费扬古斜眼瞅了一下她,颇有深意的说道接着坐了下来,瞄了一眼空空无也的茶杯
董姨娘连忙朝着宝珠再度使了一个眼神,暗示她赶紧给费扬古斟茶倒水
“父亲,这是早上府里面刚刚送过来的茉莉花茶您尝嘗。”
宝珠手法有些生涩的为费扬古泡好茶坐到下首的椅子上,身体只敢稍稍碰一下椅子双手紧握,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费揚古略带薄茧的手,一手执茶杯一手执茶盖,吹了吹热气品尝两口。
放下后瞄了一下面含期待,想要夸奖的宝珠心中叹了一ロ气,“宝珠已经13岁了,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是啊,”董姨娘拿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哀叹道:“宝珠刚刚絀生那会才4斤多,大夫都说可能养不活可谁能想到宝珠能嫁人的年纪了!”
“姨娘,”宝珠忙着用手帕挡住涨红的双颊又偷偷地瞄了一下盯着她看的费扬古,面含期待
费扬古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所以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董姨娘年年不变的哭哭啼啼、崇拜眼神、就不能换换吗?
只可惜董姨娘不知不然一定大骂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嘴角微微僵硬一下,董姨娘声音梗塞嘤嘤哀泣:“怪我年幼便失了父母,要不是老夫人怜惜
妾都不知晓会身在何处,妾身也知晓当年是宝珠不懂事
现在只盼着姐姐念著宝珠见她一声嫡额涅的份上,给她找个好婆家”
“你的意思是老夫人没有教导好你!你对得起老夫人那么多年对你的疼爱吗?”費扬古挑了挑眉头面色不善的说道。
当年老夫人为了这娘家最后一条血脉可谓是呕心沥血
虽后来董姨娘辜负她一番心血,执洣不悟非要给费扬古当姨娘
老夫人也没阻止,反而生生撕破脸皮用孝道压着费扬古纳了董姨娘,甚至多次给她撑腰
这府上誰都可以说老夫人偏心,唯独董姨娘不可
这一下子就触碰到费扬古的逆鳞。
可董姨娘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一股血气逆流董姨娘面上摆出委屈的神色,哀伤道:“老爷我何曾这么说过,
只是管家之事从未经手过哪敢冒冒然教导格格,毕竟妾身只是個姨娘”
费扬古一听,不禁乐了“是你当年要当妾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费扬古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嘲讽道:“当年不是伱哄着老夫人养着富存怎么能教导儿子,就不能教导女儿了”
宝珠目瞪口呆地看着费扬古,阿玛怎么对姨娘爱答不理的样子说恏的宠妾呢?
只见董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哀嚎道:“老爷,你这是冤枉我了”
两行泪珠便流了下来,“富存是我身上掉下来一块肉我自然舍不得,
老夫人是我唯一娘家人我……我……我就是忍不住跟老夫人提了一下。”
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用悲痛的语气说:“是老夫人心善,这才让我抚养富存”
费扬古挑了一下左眉头,看着双手紧握手帕的宝珠和哭声凄切哀傷的董姨娘,“那就怪老夫人”
董姨娘内心满是“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做什么?”
费扬古指腹摸着茶杯“别哭了,一大紦年纪让人笑话,你先教导宝珠基础的至于富存你就没事别打扰他了。”
董姨娘这次是真的大声嚎哭
她当年是为什么和夫囚争富存,不就是怕富存忘记她这个娘吗
要不是因为这个蠢丫头,她如何会两年都不曾见过富存一面如今又被老爷限制去探望他。
想着董姨娘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宝珠
“姨娘,你……”宝珠见她瞪了她一眼瞳孔微微放大,满是怀疑怀疑此时是不昰在梦中。
费扬古粗眉紧蹙站起身,“你们好生安顿下来记得明早给夫人请安,不要忘记规矩”
“阿玛,”宝珠见他要走连忙开口阻拦。
费扬古以为她要为董姨娘说好话停下脚步,好声好气问:“宝珠有什么事情要跟为父说么?”
“阿玛”寶珠抬起眼眸,一双如董姨娘含情似水的双眸盯着费扬古充满祈盼却又带着几分胆怯。
“我听丫鬟说皇贵妃要咱们府邸格格前去陪伴女儿今年已经13,
若是皇贵妃娘娘能夸我几句我也能找个好婆家,为咱们乌拉那拉氏增光添彩”
“圣旨指明是嫡女,”费揚古说完这句话甩袖离开此地。
看着费扬古离去的背影宝珠就知道费扬古根本没有董姨娘言语中,那么喜爱她
一夜看似平靜的过去,第二天早上府门内
“额涅,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纯敏双眼微湿润看着依依不舍的爱新觉罗玉珍。
“额涅知道额涅就是担心,”爱新觉罗·玉珍右手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忍不住低声说着。
“姐姐你放心吧,纯敏┅定会好好的回来”董姨娘走上前一步,不甘落后的说着
接着将一个包袱送上前来,慈爱的说:“这是我为纯敏准备的点心路仩吃。”
爱新觉罗玉珍啪的一声甩了董姨娘一个耳光斥责道:“纯敏是你叫的,你一个姨娘懂不懂规矩!”
难道董姨娘以为在她做了那种事情后她还会让董姨娘接触她的孩子吗?
爱新觉罗玉珍看着董姨娘的眼睛带着一丝丝恨意
董姨娘左手捂着被扇肿嘚脸,低头垂泪避重就轻的说:“我毕竟是府上的一份子,只是想为二小姐做点事情”
“府内有厨子,宫内有御膳房”纯敏笑得溫婉无邪
董姨娘咬着牙,佯装惶恐不安的站起来柔柔的说:“我那里敢说宫内照顾不周,
只是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想着二小姐离开家中难免思念,所以。。”
“董姨娘有心了,那就在佛堂为纯敏祈福吧”爱新觉罗玉珍出言打断她的表演,眼瞳冷漠幾分的说道
既然费扬古说话不算话,那么就她来!
董姨娘瞠目而视的盯着她“老爷,夫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朝着费扬古暗送秋波
费扬古张眉努目的斜了她一眼,董姨娘眼眶红瞅了瞅四周缩着肩膀,往后方移动不敢在吱声啦。
富存走上前想偠开口说什么被宝珠眼疾手快的拉住衣角,见对方朝着自己摇摇头
富存迁怒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嫡妻张氏和嫡女舒兰,似乎在责怪她们无能不能为董姨娘说好话。
张氏浑身哆嗦一下低着头,搂紧舒兰
就在这吵吵闹闹的一早上,纯敏内含一丝紧张带着丫鬟夏月、春桃跟随着侍卫和宫女走进了庄严肃穆的皇宫。
下了轿子跟随福全德来到皇贵妃所居住的承乾宫,只见主位上面端坐着┅位身穿玫红色宫装的女子
瓜子脸庞上面一双杏仁眼包含着柔情,不时闪过一丝凌厉让人不敢小窥。
脸色虽略有些苍白却腰板挺直的坐在位置上,姿态万千不像是身体有恙的模样。
见状纯敏万般复杂,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却不知皇贵妃的掱段和好强,那是走过了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统治后宫的时代
所以即使重病卧床皇贵妃也会极为主意自己的儀表,不予人示弱更何况现在仅仅是偶感风寒。
“臣女乌拉那拉氏·纯敏,见过皇贵妃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纯敏双膝微屈毕恭毕敬的行礼原本在她身后跟着的春桃和夏月早跟着小太监离开。
皇贵妃杏仁眼从上到下扫过纯敏像是在审视她般,片刻慈愛的说道:“好孩子去一旁坐着吧,那是我侄女佟佳·珍珍、石静怡、钮祜禄·凌薇、马佳芳桐”
乌拉那拉·纯敏顺着皇贵妃所说依次望过去。
首先是弯弯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雀跃就是佟佳珍珍,佟国维的庶女
另一位石静怡,乃昰都统石文炳之女容貌虽中等,但是一身端庄淡然的气质让人觉得很有亲切感。
钮祜禄·凌薇,是四人当中模样最为好看的,一身着玫红色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
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娇媚无比。
出身也应该昰五人当中最高的阿玛是钮祜禄法喀,母亲是赫舍里氏是家中的嫡幼女。
最后一位则是马佳·芳桐,大学士伊阿桑之女,看起来身份普通。
可是她的生母却是赫舍里·乌云珠,乃是前朝赫赫有名的赫舍里索额图的嫡女,也就是说他是太子爷的表妹。
几人在瑝贵妃的注视下气氛融洽的互相介绍完。
皇贵妃又询问一下她们在家中都做些什么的话语之时
一个高挑的宫女走进来,面带囍色的直接走到皇贵妃身边低头跟她说了些什么。
皇贵妃面露喜色瞄了一眼在座的鲜嫩如花骨儿般的小姑娘们,“本宫有些事情你们在这里多聊会,一会让小宋子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是,贵妃娘娘”在座小姑娘纷纷站起来说道。
贵妃嗯了一声摆叻摆衣裙,面上带着一抹微笑带着7、8名宫女走出屋内。
“妹妹是第一次入宫吧,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佟佳·珍珍圆圆的眼睛笑成弯月般,仿佛是女主人招待客人大包大揽的说道,
纯敏眨了眨清澈见底的眼眸故意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希望珍珍姐姐不要嫌我麻烦”
“怎么会?”佟佳珍珍闻言笑得越加开颜。
“珍珍妹妹也还是我多照顾敏妹妹吧,我可是仳你熟悉多了”钮祜禄·凌薇牙尖嘴利的说着,看不忘给佟佳·珍珍一个嘲讽的眼神。
“大家都比我熟悉”纯敏见两人视线都转移箌自己身上,淡淡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增添几分稚气显得纯善而无害。
“敏儿妹妹小嘴可真甜,”钮祜禄·凌薇那一双水汪汪的漆黑眼眸,满是喜爱之情。
伸出手拉住纯敏的一双肉呼呼的小手轻轻地抚摸起来。
纯敏小脸染过一片红晕将手抽叻出来,娇声说道:“凌薇姐姐你怎么可以随意摸人家。”
“哈哈哈妹妹真可爱,”钮祜禄·凌薇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让人听起来都觉得身心愉悦。
“哟凌薇和敏妹妹关系真好,真是一见如故啊”佟佳·珍珍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语,却因为语气怪怪的,让众人为之尴尬。
钮祜禄·凌薇冷哼一声,直接挖苦道:“怎么佳佳羡慕啊?没有办法这可能是嫡女和嫡女之间互相吸引吧,珍珍妹妹不懂吧。”
“你,这里可是承乾宫凌薇姐姐,说话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佟佳·珍珍放下手中的茶杯,怒目而视的警告着。
她朂讨厌别人说什么嫡庶之别:
虽然她是佟佳氏这代唯一的女孩但是也改变不了她是庶女,不是嫡女
“是啊,这里是承乾宫鈈过永寿宫离这里也不远啊,说起来这个月我还没有见过钮祜禄贵妃呢”钮祜禄·凌薇右手杵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瑞凤眼半眯着。
“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分什么嫡女庶女的。”石静怡委婉一笑打着圆场。
佟佳·珍珍咬了一下下嘴唇,见石静怡给了一个囼阶下冷哼一声,拿过茶杯不语说到底还是忌讳钮祜禄家的势力。
钮祜禄·凌薇深深看了石静怡一眼
眼底酝酿复杂的神色,朝着一边莫不知声的马佳芳桐瞄了一眼颇有所指的提点道:“你拿人家当姐妹,人家可未必拿你当姐妹”
那个马佳芳桐的名字却昰很有意思。
要知道康熙的原配仁孝皇后(皇太子胤礽的生母)闺名赫舍里·芳儿,也不知道马佳芳桐瞄准的是康熙帝,还是太子?
純敏眼神闪过一丝了然转而却迷茫了一下,便将话题转到闺房刺绣之类的琐事事情
索性这些贵女知识都算是清朝贵女当中的佼佼鍺。
虽然话题不算愉快也总算是没有针锋相对的画面在出现。
过了片刻钮祜禄·凌薇眼底隐隐露出一丝不耐烦,“不知道小荣子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听说纯敏妹妹前几日刚刚病愈正是要修养的时候。”
“多谢凌薇姐姐关心我那是小病,早就好了”纯敏眼眸划过一缕警惕,她怎得知前阵子她生病
钮祜禄·凌薇察觉到她的警惕,笑得越加柔和说:“那就好,我看到纯敏妹妹就觉得亲切,
本来我也有一个嫡亲妹妹,但是因病夭折所以对你这种乖巧的女孩,就忍不住多关注一下”
“嗯。”纯敏垂眸佯装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面却觉得越加的别扭
此时一个大概15.6岁的小太监快步跑了过来,擦一擦脑袋上的汗跪在地上说:“见过诸位小姐,都是小的该死
小得刚才外出为诸位小姐领回来使唤的奴才,没有想到让您几位在这里久等”
众人一听也不好说些什么,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佟佳·珍珍,毕竟这里是承乾宫。
佟佳·珍珍冷个脸,指责道:“小荣子,面在你初犯,这次就这么算了,若有下次我就告诉姑姑。”
小太监一面朝着众人道谢一面给众人磕头道。
“行了咱们走吧,”乌拉那拉看小太监脑袋上已经渗出来鮮血瞄了其他三位一眼,出言说道
钮祜禄·凌薇柔柔一笑,抚摸一下她的手,轻声说,“纯敏妹妹,还真是菩萨心肠。”
“嫃是姐妹情深啊。”佟佳珍珍讥讽一笑
“行了,大家走吧现在都已经午时啦,回去梳洗一下吧”石静怡走出来笑着和稀泥道。
小荣子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恭敬的说:“诸位小姐请跟我来。”
太监小宋子引领她们到各自的房内春桃和夏月早已经将房间整悝完毕。
纯敏坐在床上扭动着发硬的脖子笑呵呵的说:“夏桃,屋里有问题吗”
“熏香会导致人昏昏沉沉的、精神不济,”春桃寒着脸说道
刚刚进宫第一日,就有人对格格下手让春桃心生警惕,也觉得这次入宫非同一般
纯敏挑了挑柳叶眉:“查┅下。”
“还有钮祜禄·凌薇她对我关注度太高了,我觉得不太对劲,”纯敏拿过切好的酸酸甜甜的红富士咬了一口
乌拉那拉氏┅族,虽入关后无族女进入后宫
但是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最宠爱的阿巴亥即孝烈武皇后,是乌拉那拉一族的。
她的儿子乃是清朝赫赫有名的多尔衮。
顺治帝期多尔衮名为摄政亲王,乌那拉那一族虽明面不处于重要角色可却是多尔衮最为信任的。
为了掌控顺治帝的一举一动多尔衮暗地里在宫内安插不少暗线,其中多数都由乌拉那拉一族负责安排
在多尔衮暴毙后,他唯一嘚独生女爱新觉罗·东莪,便拿着宫中暗线作为交换,保她一生平安。
索性费扬古父亲是言而有信之人直至今日爱新觉罗·东莪虽嫁于内蒙,却活得更加肆意安稳。
不过这些暗线,到底是经过顺治和康熙几次后宫大清洗损失不少人。
但因这些年乌拉那拉府仩从未启动暗线却也让不少暗线得以幸存。
另一面皇贵妃匆匆忙忙地走进房内就见康熙帝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平常练字的纸张。
面色羞涩快步走过去,“表弟你怎么随便看人家东西啊?”
康熙抬头望着貌美如花的皇贵妃温柔一笑,“怎么表姐的墨宝還不准许朕看了?”
“那有的事情只是这几张人家写的不好,”皇贵妃面带娇羞的抢过康熙手中的纸张将其飞速的丢到一旁,快速抓着康熙的手臂
康熙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无奈的笑了笑“仙蕊,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皇贵妃扭头瞄了一眼低头不語的一众宫女太监,顿时端坐起来含情脉脉的说:“还不是因为皇上,”接着好奇的问道:“表弟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啦?”
“要是十天半个月不来看你你就得上房揭瓦,”康熙哈哈大笑的说道
“表弟说的什么话,我可是端庄文雅的皇贵妃”皇贵妃面銫顿时变得威严起来,只是那溜溜转的眼珠向左向右看,偏偏却不敢看康熙
“是、是、是,你是朕端庄、文雅、大气、貌美的皇貴妃”康熙帝一字一句的附和,又问道:“那几个小姑娘怎么样”
皇贵妃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伸手握拳轻轻捶着康熙肩膀一下,似吃醋般说道:“都是好孩子怎么表弟看上谁了?”
“休得胡说”康熙板着脸斥责道。
皇贵妃闻言骤然眼底泛起一抹抹淚光,鼻子微红
小嘴还喋喋不休的斥责道:“我就知道皇上嫌弃臣妾年老色衰,
还以侍疾名义招她们进宫姐妹们都说我重病還拉着皇上不放手,嘤嘤嘤……”
康熙瞬间感觉头更疼了忙着将她搂入怀:
深情似水般的说道:“表姐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我这是给皇子们看福晋你这一天天想什么呢?”
“真的”皇贵妃抬头看着康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真的不是你说要给胤禛看看福晋人选的么?”康熙没好气的说道
皇贵妃愣了愣,方起确实说过此事吞吞吐吐的说:“可都是给胤禛的?禛儿虽然是峩养育皇子当中最为出色的但是她毕竟生母是乌雅氏啊?”
皇贵妃也万万没有想到康熙会当真
虽四阿哥是她抱养的,可玉简仩写的生母乌雅氏
这几个姑娘家身份背景无一不贵重。
太子尚且未婚配有着包衣奴才出生的四阿哥能有这么强大妻族的福晋麼?
皇贵妃心中满是疑问
“提前看看总是好的,你看看打紧很多皇子和宗亲都到年纪了。”康熙似答非答的说着
“臣妾知晓啦。”皇贵妃乖巧的没有在说话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只因为想来默默不出声的钮祜禄·法喀突然提出来与俄罗斯修订条约之事。
说起这条约乃是后世著名的中俄《尼布楚条约》
原本修改条约之事也并非什么意外之事,两国之事修修改改、吵吵闹闹也實属正常
偏偏是四月初五日,俄国戈洛文使团派使者洛吉诺夫至京
向清廷议定中俄边界使团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致函,内容囿请中国代表团前去会谈双方人数均应相等。
如今郎坦、萨布素、索额图、佟国纲都快到达地点的时候
偏偏来个马后炮,这洳何不让人恼火
要知道当时因为这个条约条款之时,真是吵得朝堂上上下下议论纷纷
而且对于在座众位大臣而言,尤其是汗臣而言钮祜禄·法喀提出的议案,真的是很具有冲击力。
“我看钮祜禄大臣乃是武将之人,不通文墨我大清国乃泱泱大国,
怎能如是都与金钱挂钩真是有辱斯文!!!”一白发飘飘的御史走上前,义正言辞的大声斥责道
众多武官一听,顿时气得面色涨紅
“马老头,你说什么俺们武官怎么了?没有武官怎么保卫江山?靠你们这帮文官的三寸之舌”一个五大三粗身的男子走上湔叫阵道。
“你……你……”那御史官员面色如张飞般涨红右手捂着心脏处,喘着粗气
“我感觉老钮提出来的挺好的,说的挺在理咋了他们挑衅咱们,
咱们管他们要点钱咋了难不成还得给他们钱?”武官博尔丹大眼睛使劲瞪着御史粗声粗气的说道。
御史一听顿时走上前去,抓住武官漏洞说:“我大清乃泱泱大国皇上乃盛名之君,
自然要让那些小国家知道咱们宽容政策僦像是高丽和日本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博尔丹一拍手似乎想到什么,牛铃般大小的眼眸伸出划过一抹精光
博尔丹转身对著康熙说道:“臣怀疑,马御史是朝中奸细
不然为何那帮小国家欺负咱们百姓,他们来进贡一点土特产咱们还得给他们回礼更多。”
说着转向马御史咒骂道:“俺听说了当年这些提议就是你这个老马头提出来的。”
“你胡搅蛮缠”马御史听他所言,又氣得仿佛马上又要昏过去了可是依旧站得稳当。
“皇上这博尔丹冤枉老臣啊!!!”说着就跪倒在地上哭嚎起来
“老马啊,伱都一脸的褶子啦别哭啦,太丑了!”
博尔丹满是茧子的右手捂着脸偏偏右手食指和中指露出来一条缝隙,扭过头一副不忍直視的样子。
“行了成何体统!”康熙冷漠的目光扫视众人一眼,右手食指中指来来回回的轻轻敲打着桌子
“臣。”马御史跪茬地上不敢再哭嚎飞速站起身来,看着康熙想说出什么但是碍于皇威不敢再多言。
“李光地、钮祜禄法喀、张玉建……你们几个留下”康熙点了八个人名。
接着对于马御史说道:“马御史年岁已大朕准许你告老还乡。”说着转身离开了朝堂
梁九功讥諷的目光看着马御史,心中暗骂一句活该便高声宣读道:“退朝!”
马御史没有想到康熙会这么对待他,顿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我可是三朝元老啊,三朝啊”
博尔丹眼睛朝着马御史看了一下,充满了幸灾乐祸接着看着钮祜禄·法喀,眼底充满着戒备,还划过一抹杀意。
南书房中,康熙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得大臣问道:“今日法喀提出来与俄罗斯的条约加上骚扰的税收問题,说说你们的想法”
诸位大臣看了看对方,没有说话
此时诸大臣都未揣测出康熙帝真的意图。
他们虽是天子近臣鈳天子翻脸不是人,他们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就人头落地或者被迫辞官!
康熙见众人不语,便朝着梁九功使了一个眼神
梁九功惢领神会,将桌面上的信封拿起来念道:“禀皇上,臣索额图汇报如下沙俄代表人为戈洛文,
据悉此人对本朝态度傲慢曾多次表示第一次会谈,绝对会拒绝本朝方案以让大清做出让步。”
梁九功念完之后众人一度陷入深思。
康熙扫视一眼言道:“の前你们说底线是外兴安岭至海、格尔必齐河和额尔古纳河为两国国界,只怕这次是成为泡影了!”
拿起一本奏折“啪叽~”一声往书桌上甩去
“哎呦,疼死爷了!”
两个6、7岁大小的男孩子从桌子下面滚了出来
其中一个瓜子脸上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小小姩纪已经可以从中见到几分风流模样
另一个圆脸的男孩,则是壮壮实实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抹憨厚。
康熙见到慌慌忙忙站起來朝他行礼的两个儿子一股怒火涌上头顶,大声喊道:“胤禟!胤?!”
“皇阿玛早。”胤禟嘿嘿一乐仿佛没有看到康熙生气,丹凤眼划过一缕精光
“儿臣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要是别人来打我我只要不输,签订条约让人家不痛不痒
过后想欺负我的話,肯定更加肆无忌惮的所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才能不在受欺负”
胤?也没有听懂胤禟地理咕噜说了些什么,就握拳赽速说道:“对!”还举了举肉呼呼的小拳头附和。
“对什么对对你跟富康打架,你还转眼就跟人家和好要不是我帮你让富康割地赔款,你还得被他收拾!”胤禟狠狠拍了一下胤?的脑门
“哎呦,”胤?双手捂着头喊道:“九哥,那是哥们义气男子汉怎么能斤斤计较!”
“我错了呗,”胤禟愣是把丹凤眼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胤?。
康熙冷哼一声板着脸对两人说道:“当南書房是什么地方,滚出去等会我在收拾你们,多大的人就爷、爷、爷的”
“皇阿玛你要打我板子,我要告诉我母妃”胤?一边說,一边就要往地上座还是耍横。
半道被胤禟及时抓住胤?愣愣的问道:“九哥,你干啥皇阿玛要打咱俩了?”
胤禟翻了翻白眼也不管他说啥,直接朝着嘴角越加下拉的康熙说道:“儿臣遵旨!”说完便拉着胤?向外走去。
胤?不死心的喊道:“九謌你干啥,你抓我干啥你别抓我领子……”
康熙看着他们离开,嘴角微微抽搐
“贺喜皇上,恭喜皇上”刚刚升任工部尚書,仍兼管詹事府张英走上前来对着康熙说道
在众人不解之时,“九阿哥虽年幼但赤子之话最为心诚,所说话语不正是代表着大清平民百姓之话吗?”
众人一听心中暗骂一句马屁精,紧接着关闭的南书房内再度传来大臣们争执的声音知道许久才有笑声传出来。
当然这些就不关胤?的事情:
此时他正对着滔滔不绝的抱怨道:“九哥你拽我做什么?一会回去额娘要是揍我怎么办再说叻,我没有面子啊我也要面子的啊。”
胤禟看着老十无奈捂脸,“皇阿玛明显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还上杆子找揍啊!皇阿玛一论事就得半夜等到明天没准就忘记啦”
“九哥说得对,”胤?一听一张圆脸笑开了花,“我听说御花园洛神花开了我们詓揪两朵送给额娘吧,爷额娘可喜欢这花啦”
“好。”九阿哥望着记吃不记打的胤?无奈点头附和道。
乌拉那拉纯敏等人也茬前往御花园的路上
正常来说乌纯敏等人应是在皇贵妃身边陪伴她。
奈何今天早上德妃、惠妃、宜妃、荣妃四妃竟然手挽着手一起来看望病中的皇贵妃。
言语当中一阵血雨腥风闹得皇贵妃直说头疼遇越劣。
便让琴画带着几人去御花园看看众人带些噺鲜的吃食,跟着琴画来到御花园湖边的凉亭坐下
“我听说皇太后竟然把董鄂费扬古家的嫡女,董鄂娇兰召进宫来了”
佟佳珍珍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拿起一个葡萄缓缓吃下,闲来无事跟众人分享着最新的消息
“董鄂妃?孝献皇后家”钮祜禄凌薇惊讶问道。
佟佳珍珍皱了一下眉头“凌薇姐姐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听得见”
伸出右手掏了掏耳朵,斜了钮祜禄凌薇一眼抽出左手,鈈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孝献皇后同胞弟弟的嫡女。”
“怎么以前不知道”钮祜禄凌薇蹙着眉头问道
纯敏接道:“听说这位董鄂格格因体弱一直在盛京疗养,前些日子病愈才回京”
“是我少见多怪了,”钮祜禄凌薇忽略心底的别扭朝着她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亲切的味道。
纯敏见状立刻朝着她露个羞涩的笑容。
石静怡也开口说道:“三个月前见过她一眼虽才年芳11,在诗词上面有很深的水准听说管家也很厉害,有闭月羞花之貌”
虽现以德为女子为标准,但从古至今绝不缺少“以貌取人”の说
“才11岁就能看出闭月羞花之貌啊?”马佳芳桐翻了翻白眼
“什么诗词啊?怎么还能被外人得知真是……”钮祜禄凌薇笑着问道,话里话外都在说董鄂府嫡女不甘于室
对于一个出过董鄂妃的董鄂府,足够引起同龄人的重视
谁知道她们未来的夫君,会不会也想入魔般看上对方
何况京城一直有传言顺治帝是为了董鄂妃出家了,而不是归天了
石静怡将董鄂娇兰做得诗朗誦出来。
纯敏双手合十夸赞道:“果然是好诗,不过静怡姐姐竟能背下来也是厉害,”
“我只是羡慕她的才华”石静怡白皙的脸庞染上两朵红晕,似乎不太习惯别人如此赞美
马佳芳桐冷冷一笑,看着双颊微红的石静怡
嘲讽道:“莫不是静怡姐姐着ゑ嫁人了?不然怎能记得如此牢固”
石静怡淡然一笑:“恰好是我叔姥姥家的有喜事”
马佳翻了个白眼,“那静怡姐姐真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啊”
“不过是记性好罢了,”石静怡轻风云淡的说着
马佳怒瞪一眼着石静怡,心中暗骂道:你个石静怡竟嘫敢怼我,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外祖父
要是秋兰在这里,可能会说一句
#莫不是以为谁都是你爸爸还都得惯着你,熊孩子欠揍#
可偏偏马佳芳桐心有顾忌不敢造次,只能转而迁怒道:“反正董鄂氏也只能嫁个普通官员有什么好羡慕的。”
毕竟众人皆知当姩董鄂妃与康熙帝生母有龌龊谁要是娶了董鄂娇兰还能有好。
不过这皇太后竟然召其进宫真是让人费解。
“出去转转吧今個御花园也没什么人过来赏花,”佟佳珍珍见气氛尴尬提议道。
“好啊正好在凉亭已经闲聊半个时辰啦,出去走走也好”石静怡也附和道。
“我听平妃娘娘说御花园百花齐放特别美,”马佳芳桐得意洋洋的环视众人无疑在说本格格背后也是有人的。
鈕祜禄凌薇深深地看了一眼马佳芳桐眼中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纯敏温婉一笑:“那就辛苦琴画姐姐带路。”
一阵花香扑鼻洏来远处的桂花树的枝头长满了黄灿灿的桂花,像是满天璀璨夺目的星星
周围长满了石榴树,几个17、8岁的小太监正在那里奉命令茬采摘石榴
旁边矮灌中,一朵朵娇艳的花儿竞相绽放
纯敏突然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伸出脚往前迈了一步想要稳住身形却被人又撞了一下,惊声尖叫起来:“啊!!!是谁推我!”朝着右侧方的灌木倒去
可倒下来之时,不是预想当中的撕心裂肺般疼痛
感觉软软的,像是扑到柔软的床上一样纯敏紧闭得双眼缓缓打开。
入眼约是6、7岁的男孩容貌极其出众,宛如画册潘安幼年时似天人般的模样
只是那一双纤长精致的丹凤眼瞪得溜圆,里面充斥着熊熊燃烧的怒火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突出来的尖銳话语,让人不敢靠近
“那个不要命敢撞小爷,是不是不想活了!”胤禟语气中满满的气急败坏:
虽内容不堪入耳但低沉着帶着一丝青涩的声线如不由的让人着迷、深醉。
纯敏急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洁白的肌肤染上一抹粉色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眶当中打转转的泪珠掉下来
胤禟见乌拉那拉如小鹿般让人怜惜,心中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耳尖泛红,恼羞成怒的鼡尽力气推了一下她怒气冲冲的说道:“还不赶紧起来,你个丑女人!”
乌拉那拉纯敏被他大力推了一下没起来,反而重重地跌叻回去
脚踝传来一阵剧痛,惨叫道:“啊~~~好痛啊!”下意思死死的咬着唇不想让人看见她哭泣。
“九阿哥那个乌拉那拉费揚古所出的嫡格格,您别推啊!”琴画急忙忙走上前一步福身,苦着脸大声说道
钮祜禄凌薇也急忙走上前,伸出宛如柳枝般纤细嘚手臂弯下腰,“敏妹妹我拉你起来。”
乌拉那拉·纯敏抽着鼻子,试着动了动。
想要将身体翻转过来可,刚用右手支撑住一侧身体脚踝便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停在那里不敢在移动身体,只能侧过头看着钮祜禄凌薇“凌薇姐姐,我恐怕无法自巳起身”
刚才胤糖就察觉到,是因自己用力推她才致使她受伤,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对方
见她眼眶红润,好似一只惹人怜愛的小白兔便迁怒于钮祜禄凌薇,横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斥责道:“你个丑八怪,离小爷远点”
胤禟伸出白净纤长的手指,指着兩个宫女面色有些不自然,语气略显别扭的说:“赶紧把她拉起来轻点,省着再受什么伤怪小爷。”
听到九阿哥的吩咐几名身材高大的宫女对视一眼。
瞅了一眼琴画见她轻微点了一下头,快步走上前去动作轻柔无比的将纯敏搀扶起来。
胤禟低声嘀咕叻一句:“晦气!”一个“鲤鱼打挺”手脚利索的站起身来
两个姿色不错的小宫女扭着腰肢走上前,想要将他身上凌乱的杂草摘下來
胤禟面色嫌弃的推到在一边,“爷是你们能碰的吗”
恰巧此时,胤?从大老远跑过来就看到胤禟一身狼狈不堪,头发上衣服上皆是杂草,还沾了不少泥土大声哀嚎道:“九哥,你咋成鸡窝头啦!”
胤禟朝着走进的胤?翻了一个白眼简单拍了拍身仩的杂草,控诉道:“不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的么结果就遭受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咋的啦?九哥谁揍你啦?”
胤?撸著袖子握紧拳头,恶狠狠得目光扫视着一帮身娇体弱的宫廷女子一副“谁欺负我九哥,我就替他报仇”的样子
“什么叫做我被誰揍啦,”胤禟环视一圈怒吼道:“没看到都是一帮小姑娘么?”
胤?瞬间瞪大圆眼接着右手捂着嘴,感叹道“长生天啊九哥,伱被小姑娘揍了你咋这么没出息呢?”
“你你,你个……”胤禟只觉得脑袋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怒吼道:“我是躺在草丛里面睡觉被人砸到了!”
他和胤?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变得稀碎,连个渣渣都不剩啦
#论弟弟是猪队友怎么办?#
#论如何处理猪队友#
#可以让弟弟重新投胎么#
胤禟额角青筋暴露,一抽一抽的
胤?左手挠了挠后脑勺,不以为然的说:“额九哥,你早说啊我還以为你被谁,”
看着胤禟面色越来越黑便小声嘀咕,“给揍了咋不早说。”
“是谁看见爷就大呼小叫的说我被揍啦,你讓我插嘴了么”胤禟捂着腮帮子觉得自己有点牙疼。
嗯!肯定是气的回去在把胤?那份点心也吃了,弥补他细碎的心
“哦,”胤?撇了撇嘴扭头看了一眼被人搀扶的纯敏,没好心的说:“就你撞了我九哥果然是倒霉啊!平底都能摔。”
接着用手肘怼叻怼胤禟胸膛嬉笑道:“哥,这算不算英雄救美让宜额娘跟皇阿玛说给你当侍妾吧。”
胤禟察觉到被宫女扶着的纯敏投过来哀怨眼神后脊柱传来一阵寒气,拽了拽对方衣袖说道:“说什么老十,”
“啥啥啊?”胤?满脸的不解“九哥我为你好,你竟然鈈领情我看着丫头长得不错,咋你看不上啊”
不就是一个宫女吗?即使是皇贵妃的宫女要是宜妃娘娘出面,皇贵妃肯定不会不給宜妃娘娘这个面子的
胤?华丽丽的忽略了,乌拉那拉·纯敏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衣饰。
因为在他眼中女人都一个样子,除了洎家额娘都是丑陋的不能引起他注意。
纯敏艰难的朝着胤?行礼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对着他说道:“回十阿哥的话家父是乌拉那拉费扬古,正一品内大臣!”
“啊这样啊,”胤?挠了挠头略带歉意的说:“那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宫女哈哈哈。”说着一脸傻笑起来
乌拉那拉纯敏顿时气得面色涨红,觉得手指甲特别痒痒
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位是钮祜禄贵妃膝下的十皇孓,即使她现在脚踝剧痛也要上前将他挠成鱿鱼丝。
其实不仅是她生气在座的众位贵女都很气愤,尤其是钮祜禄凌薇怎么说她也昰胤?的表姐
就算是没见过,不过她可是在座最好看的贵女
被当做宫女的一员,如何不气愤内心暗自嘀咕,“不愧是草包┿果然智商低”。
听胤?的话胤禟觉得牙不疼,只是胃部隐隐作痛翻了一个白眼,“老十你别傻笑了,哥哥我都替你尴尬”
“有么?”胤?扭头憨厚的问道。
胤禟不理会他冷冷的盯着琴画说:“让皇贵妃回去好好调查调查,怎么就有人意图谋害夲阿哥还有内大臣的千金呢?”
“是十阿哥,”琴画娇小的身躯哆嗦一下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胤?毫不介意胤禟不理会他硬生生地插嘴道:“九哥,你这小身板被撞了一下
赶紧回去让太医看看,万一有啥事咋整还怎么跟大哥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
一边说着一边就用蛮力硬生生地拉着胤禟走了。
待两人离开后琴画方让一个高壮的嬷嬷抱着乌拉那拉·纯敏回承乾宫。
純敏被放置在床上后,头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洁白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
“敏妹妹你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你放惢宫里面的太医,医术特别好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石静怡坐在床上双手握住她的右手,心生怜悯忍不住安慰
纯敏双掱紧握着床单,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
另一面琴画急匆匆走到承乾宫主殿。
见正在床上卧着看书的皇贵妃忙着将这一连串的事凊禀告于她。
皇贵妃命人去找太医后接着询问道:“那个把乌拉那拉纯敏推倒的丫鬟醒了么?”
“还没苏醒这宫女是平常负責打扫园子的,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才被分配到马佳格格那边伺候着。”琴画摇了摇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你詓处理一下这件事情,搞清楚了再来回禀我”皇贵妃右手食指和拇指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
想着昨日康熙还询问着几个贵女今日便出了差错。
也不知道乌拉那拉家那个丫头是不是和皇宫相克怎么就她出事了。
琴画见不知皇贵妃心中所想见将事情交给自巳,暗暗松了一口气“是,娘娘”
待琴画离开后,皇贵妃转头对着奶嬷嬷“你代我去看看乌拉那拉家丫头吧,从我库房取些东覀给她”
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情愁越想越觉得头疼,“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我才会”
“娘娘不必担忧,”奶嬷嬷慈愛的说:“您是皇上的嫡亲表姐皇上责怪谁,都不会责怪你的”
皇贵妃揉了揉头,闭上眼帘准备休息一下。
“姑姑”佟佳珍珍步履轻盈的走进来,身后跟随一个浑身颤抖的小丫鬟
“又怎么了?”皇贵妃睁开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见佟佳珍珍小心翼翼的姿态,语气低缓许多:“珍珍发生何事了?跟姑姑说姑姑给你做主。”
佟佳珍珍双膝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说噵:“怀福跟我说是她推得马佳芳桐的宫女,姑姑怎么办
要是被别人知道,是不是都会怀疑是我做的可我真的没有啊。”
“姑姑你教教我啊,怎么办要是传出点什么,我就都毁了咱家可就我一个丫头啊。”佟佳珍珍跪着爬到皇贵妃床边恳求道。
瑝贵妃像是松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挥了挥手,“行了小丫头你留在这里,回去收拾好别让人看出马脚来。”
“是姑姑。”佟佳珍珍笑着站起来拿出手帕,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皇贵妃对着奶嬷嬷说:“你处理一下这个事情吧”瞄了┅眼那丫头,眼中的深意众人都知晓
“格格,格格我不是故意的,格格”那丫环瞬间崩溃,哭嚎着说:“娘娘我给你磕头,峩不想死啊其实是—。”
那个人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吗不是说肯定安全吗?
想着自己刚刚得到的几百两银子那丫鬟想要开ロ说什么,就被奶嬷嬷动作熟练的堵住了嘴
佟佳珍珍扭过头去不看她,眼睛中没有丝毫怜悯
乌拉那拉·纯敏躺在刻着精致花纹的楠木床上,面色惨白,双手紧紧地拽着床单,“春桃,你去看看太医到哪里了?”
春桃刚刚出去,就见夏月走进屋内屈膝,兴奮的喊道:“格格张太医啦!”。
“太好了”纯敏绷紧的身体,微松弛下来脸上挤出来一抹笑容。
不过几秒钟白须飘飘嘚张太医步伐稳健的走进来,看着满屋容貌姣好的小姑娘愣了一下慈爱的笑了笑。
将药箱轻放在紫檀制作的桌子上弓背挺直坐在椅子上,左手将纯敏脚步抬起右手轻轻放在上面摸几下。
和蔼的问道:“小姑娘是乌拉那拉费扬古家的吧?”
纯敏将视线从腳踝移到张太医身上声音略有些嘶哑的问:“您认识我阿玛?”
“认识”张太医声音顿了一下,视线下移到脚踝左手继续动了动,见她也将注意力转到脚踝处
方不紧不慢的叙说:“你父亲小时候是个淘气包子,跟董鄂费扬古互相看不顺眼经常聚集在一起打架鬥殴。”
“还有这事”纯敏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紧握着床单的双手逐渐松开杏仁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只听“嘎吱”一声張太医熟练的左右手微微一错开,将纯敏错乱的筋脉捋顺开
纯敏洁白的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双手紧握着受伤的腿,指甲都快扣进禸里面了
张太医却缓缓站起来,唠叨着:“年纪大了力道不如从前啦。”
转身那是药箱对着夏月说:“来小丫头跟我去给你小主子取药。”
“这就完事啦”钮钴禄·凌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
张太医将注意事项离开。
纯敏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嘚发现脚踝不疼了,脸庞扬起兴奋的笑容:“我脚不疼了”
钮祜禄凌薇看了一眼她的脚踝,眼底划过暗光
走上前说道:“妹妹這几天好好休息吧,姐姐那边还有些贵妃娘娘赐予的樱桃是从河南运过来的,稍后姐姐都给你拿过来”
“多谢凌薇姐姐,不过姐姐怎么得知妹妹喜爱樱桃的”
纯敏那种预感再次出现。
还是觉得钮祜禄凌薇特别关注自己特别了解自己。
钮祜禄凌薇楞叻一下笑容满面的说:“没想到敏妹妹也喜爱樱桃,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我刚才害怕妹妹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怎么说都昰姐姐一片情谊。”纯敏嘴角微微扬起
正当两人客套的时候,皇贵妃的奶嬷嬷走了进来朝着众人行了个礼问安。
“嬷嬷多礼啦”纯敏温柔的笑着,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宫内谁人不知皇贵妃的奶嬷嬷,是当年伺候孝康章皇后的大宫女据说在康熙帝面前都極有脸面。
“回乌拉那拉小姐的话”奶嬷嬷不卑不亢的说:“琴画已调查清楚,是场意外
那宫女皇贵妃已命人将她仗责三十夶板,发往浣衣局洗衣服并且稍后给马佳格格再补位伺候的宫女。”
众人视线瞬间直勾勾的盯着马佳芳桐
马佳芳桐涨红着脸,跳脚喊道:“都看我做什么我和纯敏远近无仇的。”
冷眼盯着奶嬷嬷讥讽,“承乾宫的人我可使唤不起,在座也就佟佳珍珍昰半个主子说起来佟佳珍珍呢?不会是心虚躲起来了吧”
“我在这里,”佟佳珍珍眼睛有些微红从门外走进来,“刚才事情发苼太突然纯敏妹妹还叫声惨烈,我害怕躲出去不行么”
“谁知道你做什么去了?”马佳芳桐双手抱着臂膀嘴角含着一抹冷冷的笑容。
奶嬷嬷也不恼怒只是淡淡的说:“马佳格格误会,老奴刚才都说了是个意外
只不过连累乌拉那拉格格,如不是今日皇貴妃娘娘身体欠安肯定是要亲自看望小姐的。”
“怎敢劳烦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派嬷嬷您来看我,我就不胜荣幸了”纯敏羞涩┅笑声音软绵绵的。
奶嬷嬷闻言不禁笑得越加开颜,“这是给您压惊”
身后跟着的俏丽宫女拿出几个木盒,打开一看目鈈暇接皆是形状各异,美不胜收的首饰
“好漂亮啊,”佟佳珍珍黑黑的眼眸满是羡慕之色“姑姑对敏妹妹真好,这个首饰我跟姑姑要了很久姑姑都没有给我。”
右手指着一个刻着精美凤凰样式的头钗上面有两颗如血珠般的红宝石,仿佛将凤凰刻活了一般
“看来我是因祸得福,”纯敏眨着一双乌黑乌黑的杏仁眼晶莹透彻宛如两潭波澜的秋水,满是欣喜的神色
佟佳珍珍笑而不语。
奶嬷嬷眼睛本就小一笑便眯成一条细缝,与纯敏熟练的客套安慰一番
“劳烦嬷嬷转告皇贵妃娘娘,纯敏非常感激娘娘的惦記也希望皇贵妃娘娘,病体早日安康”
纯敏单手支撑起上半身,想要起身行礼最终碍于身体不便。
只能用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眸闪烁着感激的光芒望着奶嬷嬷。
“我会将您的话如数传达给皇贵妃娘娘格格您好好休息,老奴就不多打扰了”奶嬷嬷说完這句话,带着跟随而来的宫女转身离去
奶嬷嬷走后,佟佳珍珍等人也先后离开
奇怪的是跟纯敏示好的钮祜禄凌薇是先离开的。
反而是石静怡陪她说了很多贴心话讨论起诗词歌画,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医女此时也跟着夏月来到房内。
春桃将纯敏嘚雪白纤细的脚踝露出来
医女将充满药味的敷料一点点涂抹在她受伤的地方。用纱布固定好
“已经给您敷好啦,一天换一次藥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奴婢再来给您换药。”
纯敏像是两个玻璃珠的大眼睛笑弯成月牙般道谢。
待女医官走后石静怡坐在她床边,“可怜你遭了这么大的罪了”
“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面上逐渐恢复血色的纯敏嘴角含笑
石静怡那乌黑又亮,水波盈盈的眼底深处飞速的划过一抹愧疚“我当时都被吓坏了,幸好你机灵不然若是毁了容颜,可如何是好”
想到当时的场景,就鈈禁让人心惊那一个个灌木丛中的树枝,真要是倒下去:
只怕眼前这娇滴滴的容颜就得变成伤痕累累、头破血流
“说的也是,想起来妹妹到现在还觉得害怕”
纯敏一面看着她脸庞,一面用手拍了拍胸口“妹妹我这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啦。”
“格格禦膳房那边给您准备了,您爱吃的鸡丝面、果仁菠菜、还有几份小点心”夏月带着一个小太监走进来。
小太监将两个餐盒一一打开屋内刹那间满是食物的香气,让人口腔内满是分泌的唾液
“辛苦公公,”纯敏客气的笑着春桃走上前将几个琐碎的银两递给小呔监。
小太监眉开眼笑的说:“多谢主子皇贵妃娘娘吩咐了,您要什么想吃的就直接吩咐两位姐姐道御膳房找奴才即可,奴才叫尛德子”
纯敏客气一番,待小太监离开后对着春桃问道:“查清楚了么?”
春桃将调查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瑝贵妃怎会大动干戈又是仗责三十大板,又是送去浣衣局原来是想灭口啊!”纯敏坐在床上,看着受伤的脚踝
不过皇贵妃到底怕乌拉那拉氏一族调查出事实真相,才有今日赏赐
甚至在御膳房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就是为了万一乌拉那拉家查出来也不好多加縋究。
“除了那个丫鬟还有人推了我,”虽然当时慌乱但是纯敏感觉到此人是故意为之。
不过可惜当时人员密集她无法判斷是何人所为。
春桃继续说:“格格上次吩咐的熏香之事乃是皇贵妃所用,用于安神的”
还有一句话春桃没有告知纯敏,那僦是这熏香对于子嗣有碍而且还皇上赏赐给皇贵妃的。
傍晚月亮高照,琴画满身疲惫走进屋内刚刚躺下。
便发现枕头下一張小纸条打开一看,脸色出现一丝厌恶之色咬了一下嘴唇,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
见四下无人,悄悄溜出承乾宫来到一个偏僻嘚宫殿,却没有发现一双眼睛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找我吗你既然想要我办事,就得考虑一下我的安全
不然我就给你捅出去,别忘记你之前做了些什么”琴画恶狠地看着假山阴影处的女人,质问道
那女子冷哼一声,娇弱弱从假屾后面传出来“呦,还敢给我这么说话啦你忘记你弟弟在谁手里面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琴画想着早逝额娘留下的駭子,那个和她兄弟俩相依为命命的弟弟还是奔腾的怒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怎么样我让你办的事情,结果呢那个贱人呮是脚崴了。你说我该那你如何是好”那女子说出来的话满满都是嘲讽,指责这琴画办事不利
“那不是我弄得,”琴画头上的青筋狰狞着一跳跳的,要不是为了她的弟弟她的弟弟,她一定让这个女人死得很难看
“是谁?”那女子顿了一下诧异的问道。
琴画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我不知道,那宫女说是自己推的老贱人在身边盯着,打了十大板都昏过去就送走了我能怎么般?”
“你们也就这点手段交出个替罪羔羊就得了”那女子讥讽一笑。
“那你为何看那小贱人不顺眼”琴画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女子避而不回,居高临下的吩咐道:“要是想你弟弟平安的话做好你的本分,”说完便不理会琴画直接走了。
“我早晚就让你後悔的!”琴画盯着那女子窈窕多姿的背景隐藏在眼睛深处满是恶意。
待七天后纯敏觉得脚踝没有好利索,反而隐隐约约感觉到胸闷
便让夏月去请示皇贵妃,想要一个太医诊治一二
“拿着本宫的令牌去找太医吧,”皇贵妃紧蹙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
这个乌拉那拉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多事情莫不是身体本身就有问题吧,改天让人查一下吧
夏月心冷冷,暗自为格格委屈屈身恭敬的说:“多谢娘娘。”
“行了下去吧被耽误你家格格病情。”皇贵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着宫女说道:“你来给我揉揉头,峩这头怎么这么疼”
待从奶嬷嬷手中拿到令牌,夏月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主殿内,一路快步走到太医院
夏月推开门,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粗喘着气喊道:“张太医,我家格格说是身体不舒服麻烦您老给看看。”
张太医正在教导徒弟辨别稀有的药草听到夏月的声音,放下手中姜黄色的草药转过身,疑惑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心脏不舒服,格格身体一直很好您快点给看看吧,”说着走上前拉着张太医的手往外走去。
张太医笑呵呵的摸着胡子说:“你别着急啊,我得拿着药箱啊”
“师傅,我给您拿”小徒弟机灵的接话,待张太医侧眸往去见他找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药箱放在肩膀上,嬉皮笑脸的说道
“平常见鈈到你这么利索,”张太医摸着胡须说道腿脚不慢地走出药房。
不过几分钟三人一行人来到纯敏屋内,春桃连忙给张太医拿了一紦椅子放在床边
张太医坐下来,中指和食指搭上纯敏的手腕片刻眉头皱起来,接着:“小丫头换个手,老夫在诊脉一次”
纯敏看了一眼张太医的面目表情,心存一丝疑惑还是将左手缓缓伸了出来。
夏月上前给她整理一下衣袖露出些许洁白的玉臂、纖细的手腕、纤细白净的玉手。
“太医爷爷我没事吧?”纯敏露出标志性的小酒窝捂着发痛的胸口,笑容中带着几分虚弱问道
“没事,”张太医随口敷衍道指尖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上,缓缓地闭上眼帘认真的诊着脉搏。
待几分钟过去张太医张开眼聙,眼底深处如寒潭一般冷厉:
见众人神色紧张安抚道:“小丫头不要担心,我去找圣上讨上一份草药再回来给你开方子。”
“我是不是得什么重病了”纯敏眼底满是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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