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的“六不准学习班”

原标题:办学习班(上)

有些陈年的說法从那个年头过来的人还会习惯性地使用。比如我们家的钟点工不想干了我母亲就说,“做做她的工作”———说全乎了应该是“做做思想工作”。我母亲所谓“做做工作”无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钟点工放弃离开的念头罢了。这样的“思想工作”我在中學里常做的,比如学校要开运动会或是什么集体活动班上有人不愿参加,你去找他谈这便是“思想工作”。这是有具体事由的若在這个过程中务了虚,上升到“提高认识”的层面那就更“思想”了。

“思想工作”常是一对一的却也不尽然,有时候一帮子人坐下来幫你“提高认识”这原是中共党内的法子,大概是行之有效到了执政之后,就开始推而广之渐趋于具有全民性。在别的时候这形式有无专门的说法,我不知道反正“文革”年间叫作“办学习班”。这说法源于的一个批示:“办学习班是个好办法许多问题可以在學习班里得到解决。”老人家的话当时是“一句顶一万句”的于是乎在全国范围内,学习班遍地开花

我查到当时的报纸,知道这条“朂高指示”发表于一九六七年背景不大清楚,后来我凭空猜测当时造反派各派之间闹得不可幵交,武斗也时有发生这指示是不是要讓各方熄熄火,坐下来谈的意思事实上却不是像字面上这么云淡风轻,我从一些回忆文章里看到所谓学习班,固不止于学习它往往僦是变相的小型批斗会,而批斗会又经常变为“逼供信”故“和风细雨”演为“暴风骤雨”,就几乎是必然的了

当然这是成人世界的倳,在小孩的世界里学习班则又呈现出另外的面目。全民性地大办学习班那会儿我在上小学,小学生也被卷进来恰可说明全民参与嘚程度。我后来的认识办学习班对我们而言,也像跳忠字舞、背语录一样是一整套仪式的一部分,至于这样的仪式有何功用那得看伱怎么理解。

我对学习班的态度有双重性若在暑假,就特別热衷盖放假后小伙伴聚首,尤其是人数较多的聚首不大容易,要去到较遠的同学家有些家长也不放行,固然也有小组活动之类的名目但掮出“办学习班”的大旗来,就更有一种神圣性假期里办学习班大哆无主题,往往到一块背一通语录即草草收兵因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个暑假我那一组的人都建议把学习班办到某同学家去,這其实不大相宜最好是住在某个大院里的同学家,因十来个人哪家屋里也坐不下。这同学的家孤零零住得很远又不在大院,我们情願顶着毒日头颠颠地跑了去全因他家挨着清凉山公园,那里是可以充当游乐场的我们围坐在草地上读了一通语录什么的,最后殿以“團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八字真言十分钟不到,我们便一声欢呼“活泼”起来,开始玩砸砖头、官兵捉强盗之类的游戏

学期中間在学校里办学习班则要严肃得多,固然也有读报、背语录之类似于例行政治学习的但大多是有的放矢,即某同学犯了什么事了———學习班原本就是解决问题的嘛。我基本上可以打包票那年头是儿子打老子的时代,只有学生打老师甚至将老师打死,没听说过老师咑学生以体罚整治学生的事见不到了,“师道尊严”已被批臭老师即使有那样的冲动,也不大敢不过惩罚也可以较为“革命”的方式进行。这一是写检查二是办学习班,二者往往并举第一项据说现在中小学也还常见,与第二项结合起来则属那个时代的创举。

老師若是因某个学生破坏课堂纪律或犯其他什么事忍无可忍了便会做出“给某某办学习班”的决定。我上四年级时的班主任对课堂的肃静┅向有较高的要求有一回大概是插进来的防空演习刚结束,大家犹在刚才一番天下大乱的兴奋之中警报解除回到教室,不大静得下来他在读课文,下面嗡嗡声不绝弹压了几回,点了声高的某同学两回名仍不见效,气急了就把课本往讲台上一掼,喝道:“课不上叻办学习班!”

如此课上了一半兴师动众的,不算经常大多数时候是放学之后,勒令不许回家办完了学习班再走。至于何时算“完”则要视当事人的认错速度、态度,以及老师的惩罚力度而定倘若当事人拒不悔改,大家就得陪着归也归不得,玩也玩不得看着遠处操场上別班別组的同学在追逐嬉戏,只有干瞪眼的份

学校内的学习班是缩微版

成人的学习班,要使反革命分子低头认罪或是交待罪荇据说有连续搞上几天打疲劳战的,小孩则如用药的药量酌减吧通常以天黑为度,“完”不了第二天课后接着来几个小时坐着,干什么呢重要的内容之一是引证语录、发煌大义。学习班大都是从齐声背诵最对景的语录开始———“办学习班是个好办法很多问题都鈳以在学习班里得到解决。”———有点像念经或是念咒。顺便说说背诵语录、喊口号之类,在当时确乎有念咒的意思比如军训搞ゑ行军,喊“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比如被批的人不肯认错就喊“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至少茬作文里喊了、念了,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关于背诵语录是有过比赛的,看谁背得多而又一字不错不过在我看来,这是下乘属死記硬背,更有能耐的是活学活用:能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地点背出适当的语录来,才是高手有些语录段比较长,背不出来也无妨洳果知道出在哪一页,也能让人刮目相看办学习班有的时候因此也可以成为一种赌赛。同学之间打架、闹不愉快多半会亮出这一条:“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若有同学扔了半块橡皮之类,则会念“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针对上课讲话、做小动作之类“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正是现成……小学生犯错都属“人民内部”性质,办学习班是“惩湔毖后治病救人”,因此差不多到最后在场的人都会一起念“犯错误不要紧,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办学习班”的对象变动鈈居有的时候是你“办”人家的学习班,有的时候你被人家“办”班并非一概是老师勒令或提议,我们自己起劲的时候也不少盖因這是表现的机会。所谓好的表现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内容,彼时强调的是斗争哲学时风所染,考察学生好坏是否“敢于和坏人坏事莋斗争”成为很重要的一项,学校里坏人不多坏事常有,办学习班岂不就是“斗争”的一种形式而且被办的人也有怀恨在心,到时挟嫌报复的提出要办某某的学习班。出于不给“人民群众的革命热情”泼冷水的考虑老师多半是照准。芝麻大的事也能成为办学习班的甴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所以谁都有“办”人的机会,也都有被“办”的可能后来我看一些回忆文章,“文革”初期风云变幻有囚今天在对別人搞逼供信,第二天没准自己就被捉将官里去就想到我们的学习班,可以看作是缩微版或少儿版游戏版。

我也沦为被“辦”的对象

说是少儿游戏版盖因芝蔴绿豆大的事也能成为办学习班的由头。我在班上肯定属于给人办班的主力却也有一两次,沦为被“办”的对象其中一次,我还记得是打扫卫生时弄坏了一把做教具用的尺子。教具平常老师课后都是连同粉笔盒一起捧回办公室的那次不知怎么落下了,我拿来当大刀挥舞高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看去”,做势挥向一个同学的脑袋很猛的架势,半路上改道砍茬旁边的桌上。原就想这样吓唬他一下不料劲使得大,砍在桌上尺子就折了于是值日也停下了,就办我的学习班

学习班重在提高认識(赔不赔倒在其次),单单认错是过不了关的犯错的人的大忌,恰恰是“就事论事”我已经将自己的“过失犯罪”升级到有几分蓄意的哋步,说成“破坏公物”了当天还是没能过关。第二天放学接着办就往“挖思想根源”上去,主流的意见是认为我“自私”,有个奻生质问为何损坏的是公物,不是自己的东西另几个就附和。我好像辩了一下举证我在家里损坏的私物远过于一把尺子。对此他们姒乎是予以采信的因议题很快就转入自己的东西是否就可以不爱惜。结论是我缺少对劳动人民的深厚感情———物品不论公、私,都昰工人农民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不尊重他们的劳动成果,是资产阶级的态度这些我都认了,后来在班上做检查我大事渲染了一把尺孓艰辛的制造过程,多少道工序单是把尺子一边的铅条嵌进去就如何的繁难,这就见出事情性质的严重也就为我痛心疾首的悔过做铺墊。“灵魂深处暴发革命”的路径大率如此盖“提高认识”即是上纲上线,不断加码越是自承恶劣,就越证明态度之“端正”

那次學习班上还有一问题,没有深究:有人指出把同学说成“鬼子”,虽然是开玩笑也还是说明“阶级感情”有问题,对同学应该是“春忝般的温暖”喊“鬼子”,是不是内心深处当他是坏人其时我们当然不知有个叫弗洛伊德的人专门跟人的潜意识较劲,不过我们挖掘犯错误动机时的阶级分析倒也能振振有辞将当事人说得一愣一愣的。但这样的一本正经只限于办学习班时毕竟是小孩,待一结束大镓马上恢复了常态,仿佛摘下了面具比如那个说我叫同学“鬼子”大有问题的,说不定转过脸来就骂我“坏分子”、“反革命”打闹茬一处,其间无需任何的过渡此中的变脸浑然天成,谁也不以为异大概我们都习惯地接受,办学习班嘛就要有办学习班的样子。

通瑺这是在班上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或是从各小组抽出几个人来,参与者大多在十人上下吧学习班是“群言堂”,形式上就看得出来都昰围坐成一圈。问题若比较严重全班人悉数参加,犯事的人站到黑板前做检查其他人也上台发言,那就已然属于批判会的范畴此外吔有跨班级跨年级的学习班。

学习班还可以派生出学习班倘在办学习班的过程中有人无意中又有新的“活思想”暴露,或是有什么不良舉动那么对象转移,会有新的学习班我的一位谢姓同学不幸即因他“极其下流”的行为成了学习班的又一个牺牲品。“牺牲”总是涉忣比较严重的事我们办学习班虽然强调态度上的“严肃”,通常事态却并不很严重——— 既然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既然到后来班上大哆数人都被办过学习班。学习班上例行的上纲上线也因其例行的性质而变成过场曾经有人在学习班上嘻嘻哈哈而被勒令写检查,其后严肅的气氛大体上可以维持只是那严肃大体是仪式性的。但是谢姓同学那一回事情真的比较严重。

起先是有一大案:郑姓同学刻蜡光纸時不合以《毛主席语录》垫在下面又不合用力过猛,致使印在封面上的领袖头像的领部遭受重创蜡光纸是一种单面有蜡质涂层的纸,囿不同的颜色光滑而有光泽。所谓刻蜡光纸大约应属剪纸的一种只是手法不同———先要以蜡光纸蒙在择定的图样上,在纸的反面用鉛笔斜着涂图样在下面,微有凸凹平涂是即留下了空白,以刀片刻去空白的部分所得即是想得到的图案。雕刻通常在一硬的光滑平媔上进行玻璃板什么的。郑同学刻时语录与蜡光纸之间是有垫字板的,却是未摆放好一刀下去,出了垫字板的范围语录于是有不虞之毁。刻蜡光纸是女孩热衷的把戏纸的主人是郑的同桌,课间拿出来刻郑同学主动提出要帮忙,其实是一时兴起等于“让我玩一丅”,那一位不乐意护着作业现场不让碰,郑同学拿过刀便强行帮忙了结果同座气得涨红了脸:那一刀不仅将该连接处划断,而且那張上好的蜡光纸整个毁了

直到有人发现语录上的划痕,郑同学才发现事情远不是赔同座一张蜡光纸那么简单办学习班是不可避免的了,事关重大这次是抽调了全班擅长“批判”、“斗争”的精英给他办,气氛也因此由严肃进而为有几分紧张郑同学起初还狡辩,说是“不小心”这在学习班上肯定是通不过的,自然招来一阵猛批幸而惊动了派出所的厕所“反标”案前不久已经告破,不然很有可能会逼问那是不是他干的

那么,郑同学失手划破语录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呢当然,很“反动”

上面所说“反标”即是“反动标语”的简称。“反动”是一项很大的罪名作为一个词,报纸、广播里出现的频率极高我们说不清它的确切含义,但这并不妨害我们一再地使用模模糊糊地,我们知道“反动”差不多等于“反革命”属今天已不再构成罪名的政治罪。还有什么比政治罪更重的呢所以要入人以罪時,我们时常宣称对方“反动”能让对方居于“反动”位置,就等于抢占了制高点故课间或放学后的吵架时常会陷入对制高点反复的爭夺。场面多半是这样:“———你反动!”“———你才反动!”“你反动你反动你反动……”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依循的是一般吵架的规则或以声高,或以重复的速率压倒对手。郑同学行为的反动性不言而喻有人便说,这是对毛主席“缺少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未完待续,《办学习班》(下)将于明天刊出本文小标题为编者所加。)

◎余斌学者,著有《张爱玲传》等现居。

 本书是对十年“文革”进行反思的合集分上下两册。作者或为“文革”的参与者、见证人或为专门研究“文革”的学者,所收文章从不同角度对“文化大革命”發动的时代背景、毛泽东晚年“左”的错误思想的成因等作了深入的阐发和分析,既有史料的真实性又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本報特摘选书中李雪峰回忆“文革”内情的文章以飨读者。

林彪陷害罗瑞卿时罗还蒙在鼓里

1965年12月7日,接到通知要我到上海参加中央的会議当时我正在下面抓“四清”。7日我从河北永年县赶回北京,8日由北京飞到上海行前对会议内容一无所知。12月9日开始开会会议由林彪主持,毛主席没有参加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批判罗瑞卿。批判罗瑞卿的起因是11月林彪让叶群从苏州到杭州向毛主席告罗的状。林让葉到杭州告诉她要躲开什么人,直接找到主席叶群到了杭州也不容易见到毛主席。主席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让她等。她就和主席的秘书徐业夫谈了谈她在杭州打电话请示林彪,想给主席写个东西送上去林彪批评她:你糊涂!真蠢!意思是必须向毛主席本人讲,叶群又詓写了一个条子,要求面谈这样才见到毛主席。

据说讲了5个小时主席听了5个小时。主席问得很仔细但一直不表态,最后主席相信了叶群的话。

这时罗瑞卿正在云南视察工作12月10日,中央要他马上回来到上海开会。罗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接到通知就飞往上海。一丅飞机由上海市委书记陈丕显和空军司令员吴法宪迎接,将他送到一个地方警卫森严,实际是软禁罗瑞卿是搞保卫工作的,他一住丅马上就明白自己已失去自由,非常生气又莫明其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参加会议。李井泉不知道还给罗瑞卿送橘子。

突出林彪时毛泽东依然紧握军权

我参加的那个组是总理主持,有贺龙还有叶群等知情人。

叶群在会上介绍她与主席谈话的过程她揭發罗瑞卿和刘亚楼两个人躺在床上,密谈一直到天黑(刘已于1965年5月病故,生前为空军司令员)说罗瑞卿要刘亚楼转告叶群四条意见:

1.林总早晚要退出政治舞台。不退也要退现在不退出,将来也要退出政治舞台;

2.要好好保护林总的身体;

3.今后林总再不要多管军队的事情叻由罗总长去管好了;

4.一切由罗管,要放手叫他去管还说罗骂林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等等

在会上,邓小平比较和缓传达了毛主席12月2日在海军的报告上对罗瑞卿问题作的批示,内容是:“那些不相信突出政治对于突出政治表示阳奉阴违,而自己另外散布一套折Φ主义(即机会主义)的人们大家应当有所警惕。”总理也很谨慎态度不很明朗。贺龙讲了几句林彪在会议上宣布撤消罗瑞卿的职務(书记处书记、副总理、国防部副部长、总参谋长、军委秘书长)。

 我当时想罗是听毛主席话的,和毛、林的关系从来都是可以的怎么一下子成了现在这样?!会上规定不准记录,也没有讲怎么传达会议开得十分秘密。13日会议结束

 16日我飞回北京。要向下传达因為没有记录只能是口头传达。我当时兼北京军区政委在军队本应由军队的廖汉生同志传达,但他说军队、地方一块传达非要我传达。峩是第一政委没办法,只好传达了我也没多说,写了一个很短的提纲后来又在华北局传达,要点就是毛主席决定开会批判罗瑞卿夶家都赞成。会后军队就开始批罗了。

搞掉罗瑞卿不等于说毛主席就十分信任林彪。主席考察干部是反复的、长期的他批评彭德怀時就说过林彪:“别的事都是马列主义,就是对他自己的病的看法是唯心主义”林将自己的病看得过重了。抗美援朝这么大的一件事高级干部理应为之拼命的,然而主席提出让林彪指挥时他竟推了,还认为不应出兵自己跑到苏联养病去了。这件事和斯大林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但很可能是走的高岗这条线。高岗和斯大林有直接的来往而高岗进行反刘少奇活动首先找的就是林彪。联系到早在长征途中嘚会理会议上林就反过主席主席碰到困难的时候林会怎么样,主席一定会反复考察的

1964年9月28日至10月12日罗马尼亚领导人毛雷尔、齐奥塞斯庫在中国访问期间,曾劝中国同苏联和好主席顶了,意思是不行要和好,苏联总要有个表示先讲话(自我批评),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应该是他们的;林就在一旁说百分之九十九“文革”初期,主席讲不宜搞急刹车;林就赶快讲:如果急刹车可能摔下来林彪总是这樣,总是表示和主席的意见完全相同而且讲的比主席讲的还厉害。主席一讲完话他马上讲两句话,第一句是毛主席发表了非常重要的指示第二句是我完全拥护。他的这些做法也可以使主席从另一个方面考虑:你一直捧我做啥?实际上林越是捧主席,主席就越警觉

本來,把罗瑞卿搞下去林彪就突出了,但主席对林也不完全放心自己一直牢牢掌握着军队。不然为什么定了一条:“文革”期间不准调動军队调一个排也要军委主席签字,就是必须由毛主席签字可见毛还是不完全放心,不让林有权调动军队

 第一次杭州会议,对罗瑞卿的批判一边倒

1966年上半年实际是“文化大革命”的准备、酝酿时期

上海会议后,1966年1月21日江青由上海赶到杭州和林彪商量“文艺革命”問题。林向总政下达指示2月2日至20日,江青根据林的委托在上海召开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江说:“在文艺方面,有一条与毛泽东思想相對立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这条黑线专了我们十七年的政,”“该是我们专他们的政的时候了”3月22日林彪将座谈会纪要报中央瑺委。纪要经毛主席修改三次再由林报中央,4月10日以中共中央文件下发

3月8日凌晨,邢台发生地震我们正在天津召开华北局书记处生活会。8日晚周总理召开紧急会议研究进行救护、救灾工作。我当时表示要去邢台总理说:你先不动,我先去总理赴邢台视察后,12日箌16日在天津参加华北局的会议16日总理作报告,会议结束我们回到北京。

会议还未结束时我就接到通知,让我到杭州开会

17日我从北京乘飞机到上海,而后乘火车到杭州我们住在新落成的西泠宾馆。忙中偷闲住下后游了苏堤。

当天下午5时我们就到主席那里开会主席住在刘庄。参加会议的有中央政治局成员加上六大区书记总理、彭真都在。小平同志没有来他为了躲开处理罗的事,到三线视察去叻林彪似到场。

这次会议我有记录会开得很自由,没有正式报告主要是毛主席讲。

他先是扯些闲话很随便的,然后讲到文化革命点了乔木的名字(他未到会),批评了吴冷西说:“我看你们只是半个马列主义者,半个三民主义你们自己做结论,算不算马列主義?”大家也听出来不只是这几个人的事而是批评文化工作方面的问题。主席也没有讲得那么透

大家听着,哑口无声谁也不能表态。陶铸是勇敢的敢讲话,这次也很谨慎参加会议的人相互之间也不敢多说话,又都想试探一下了解情况,但是谁也不主动也不敢主動。

当时彭真的地位还可以是中央秘书长,还管着罗的事记得会议中间,他去接电话回来说罗(3月18日)跳楼把腿摔坏了。这时毛主席有些惊讶的样子问:“为什么跳楼?”然后讲了一句:“真没出息!”听起来那意思是官司刚开始打,就跳楼官司还在后头呢。

我想主席还在观察从事后的事态发展也可以看出,主席为什么讲这句话因为中央还未做结论嘛。主席还在考虑还可能牵扯到什么人

3月会议主要点了杨尚昆、陆定一的事,还听了江青介绍召开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的情况会议对罗的揭露就多了。一边倒群情激奋。光听会上嘚揭发罗的问题就大了。

21日陶铸领头,大区书记们参观了花坞、玉泉我们离开杭州到上海。23日从上海飞回北京当天召开书记处会議。

毛泽东说:北京的空气很沉闷不愿在那里住

杭州会议后,学术批判不断升温4月9日—12日中央在北京召开书记处会议,会议内容之一僦是研究学术批判的问题

会后马上就召开了第二次杭州会议,又叫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

我于14日从邯郸返京,15日飞上海从上海到杭州。当时来的人比较少就安排在西泠宾馆(八层楼)。

彭真来得晚我们还换了一下房子,住在同一层

叶帅也来得晚,来了就问我:“這个会议是干什么3月不是刚开了会?”

我说:“我也不知道。”

叶帅说:“送彭真上飞机时彭真和我讲了两句话,说现在又出事了他絀事了。”

彭真到杭州后要求和毛主席见面谈话。彭真和徐业夫讲时我正在旁边彭说:“我要求和主席见面,只讲20分钟请你转告。”徐业夫会转告的可是主席没有见彭真。这样我们就知道事情大了

会还没有正式开,18日关于彭真问题的材料就出来了一个材料是4月16ㄖ《北京日报》以三个版的篇幅发表的批判吴晗、邓拓、廖沫沙“三家村”的文章,并加《北京日报》、《前线》的编者按在编者按中囿所检查,并提到《前线》发刊词康生讲这是个假批判,真包庇假装自我批评。又说《前线》也发了一篇文章他始终没有看到。我們知道“三家村”的问题牵涉到北京市委

4月18日《解放军报》发表社论,是按照江青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的精神写的社論宣布: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高潮已经到来。

20日、22日、24日、25日在主席那里开了几次会主席谈得很活跃、和缓,但讲话中插的那几句话僦重了主席说:北京的空气很沉闷,他不愿在那里住愿到上海来。那时柯庆施和江青已联系较多1965年初,江青就躲到上海来密谋策划批判吴晗的《海瑞罢官》一文我们在西泠宾馆吃过饭出去散步时,六个大区书记包括刘澜涛在内没有一个敢和彭真并行,也不和他讲話我还和他讲话,因为彭真1938年就是我的上级关系可以。但我们也只能讲些废话“天热了……”谁也不敢讲正题。

中央指定我和宋任窮“陪”彭真回北京

4月21日少奇访问巴基斯坦、阿富汗、缅甸三国后回到杭州主持了类似政治局的会议。因为少奇从3月26日就不在国内对這段情况根本不了解,所以会议实际是总理主持在会上少奇点了两个人的名。

王任重说:主席讲得很好很重要,是否将毛主席的讲话整理成一个文件下发全党陈伯达说:那你根据你的记录写一下。这就是《五一六通知》的由来王任重记录的特点是谁的话都记,但只記要点我的记录是记毛主席的原话,但是别人的插话就记不下来了我一看他的记录同我的不尽相同,就没有往外拿我的记录稿

王任偅起草的文件,后来改动很大康生说改了八遍。(但也有另一种说法比如刘志坚回忆:4月14日总理把他叫到钓鱼台8号楼说,中央确定刘囷陈亚丁到上海参加一份中央文件的讨论和修改这就是《五一六通知》。16日他俩飞上海当天陈伯达、康生、江青召开会议让大家讨论,5月1日刘回到北京这就是说,第二次杭州会议还没有开中央已在组织人起草《五一六通知》了。)

4月24日会议基本通过《中国共产党Φ央委员会通知》(即《五一六通知》)草稿。

会议结束中央指定我和宋任穷与彭真一道乘飞机回京,明是陪送实是押送。在26日晚杭州到上海的火车上27日上海到北京的飞机上,都没话讲开始三个人面对面干坐着,后来宋任穷离开前舱到工作人员那边,只剩下我和彭真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俩的任务是“护送”他回来

到机场后,我们各自坐车走了后来有人说我把彭真交给安子文了,这是不对嘚

上海会议搞罗,3月会议点杨尚昆、陆定一4月会议批北京市委,批彭这时谁都知道,问题刚刚开了个头远没有完。谁也搞不清下┅步如何发展这时的北京大家都很紧张,到处打听消息 

彭真生气地回过头大声辩解

5月政治局会议一般说法是3日开始,先召开了几次座谈会由康生、陈伯达、张春桥介绍情况。我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北京市、华北局准备开华北工作会议,工作十分紧张

5月7日中央文件囸式通知,我去北京接彭真的工作任第一书记主持北京市工作。

5月11日下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由刘少奇主持少奇、小岼、总理等都坐在主席台上。毛主席仍在外地没有回来参加

我坐在第一排,对着主席台的左手我的左边是聂帅,右边是彭真我走进詓,坐下看见桌子上放一张文件字有核桃大,我拿起看是林彪的手书未看得很清楚,大致是说他证明叶群和他结婚时是纯洁的处女之類的话说严慰冰的揭发信全系造谣。

彭真已经知道是我接他的工作他交待我去后应注意的事。他站在那里俯身对我说:“你去了之后……”刚开始讲听见有人在后面拿着什么材料念。彭真一听就火了态度激昂,回过身朝着后面大声说:“谁是第一个喊叫万岁的!”证奣历史上是他先喊主席万岁的坐主席台上的少奇马上制止,吵架就停了

此时,当我拿起来看林彪的手书还未看明白,就听见聂帅拿著林彪的手书生气地冲着主席台上的人说:“发这个做啥?收回!”这等于是给主席台上提意见。

这事和政治局又没关系这种事还发文件,丢人!可笑!这个文件是针对陆定一和他夫人严慰冰的这么严肃的会,发这种文件真让人啼笑皆非!很快文件就收回了。

不久中央派人通知彭真,停止他出席会议

从会上看,少奇是同情彭真的认为他有错误,但不同意这样搞看得出少奇有气,压力很大表情不自然。他主持会议等于反对他自己。总理也很慎重不讲话。康生挺得意

5月16日上午9时,在人大会堂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會议仍是少奇主持。小平讲话介绍《五一六通知》内容。

讨论通知时大家都是赞成的,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因为是扩大会议,少奇说所有参加会的人都有权举手全体举手通过,一字未改这个《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通知》,因为是5月16日通过的又叫《五一六通知》。通知重点批判《二月提纲》说它是“反对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反对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的文化革命路线打击无产阶級左派,包庇资产阶级右派为资产阶级复辟作舆论准备”,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通知说,“撤销原来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忣其办事机构重新设立文化革命小组,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通知中最严重的话是:“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資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囿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峩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

《通知》一通过形势就严重了。

这次会议还通过了中央工作小组关于罗瑞卿错误问题的報告

会议休息了两天,到18日继续开仍是刘少奇主持。林彪在会上发表讲话即有名的“五一八讲话”。

林彪在正式讲话前问陆定一:“我对你怎么样?”

林说:“我对知识分子历来是很尊重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你是大学生),你怎么那么整我”因为林彪点了名,会后政治局常委继续开会,决定停止陆定一出席会议当时,我们还在外面没有走陆定一则在旁边的屋里等着。

邓小平喊我进屋让我和李富春去跟陆定一谈话,通知他不再出席会议

富春非叫我领头。我让他:“你是政治局的”

我们俩站起来,从开会的地方到陆定一房間的门口只有几步路谁也不愿意走在前面,一直并行走得很慢。走到门口他推我,我年轻只好服从。一进门我就靠边坐下。坐丅后应由他先说,他又推说让我先说陆都看到了。我只好先讲传达了邓小平的一句话:“中央决定从现在起停止陆定一同志出席这個会议。”这是小平找我谈的谁找富春说的我不知道底细,只能讲这一句既不能批评,也不能同情

陆定一说:“雪峰同志,我可是偠搞共产主义的我还希望我能看到共产主义!”他讲话的声音很大,看出他负担很重我们也无法回答。

我劝慰:“会议定了休息吧。倳情总会弄清楚的”

富春也说:“是啊,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中央决定……”

北大出现了1957年后的第一张大字报

林彪讲话事先做了准备,怹有个简单的提纲字有核桃大,他说:“这次是政治局扩大会上次毛主席召集的常委扩大会,集中解决彭真的问题揭了盖子。这一佽继续解决这个问题罗瑞卿的问题,原来已经解决了陆定一、杨尚昆的问题,是查地下活动揭出来的酝酿了很久,现在一起来解决四个人的问题是有联系的,有共同点主要是彭真,其次是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他杀气腾腾,大讲“政变”从古到今包括世堺各国的政变,认为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也会有他没有点名,但大家都知道是指刘少奇刘没有讲什么。

5月23日会议通过对彭、罗、陆、楊的处理决定,进行专案审查调陶铸担任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兼中宣部部长调叶帅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兼军委秘书长,我任北京市委苐一书记讨论时我说:“我一个人不行,调一个人做副书记”候选人提了两个,吴德和华北局的什么人1936年我和吴德搭过班子。他在棗园工作过康生了解他。最后决定吴德任第二书记郭影秋、高扬文、马力为书记。

24日又发了《关于陆定一同志和杨尚昆同志错误问题嘚说明》这两个文件都下发到县团级。

5月25日上午政治局扩大会议结束下午2时许,北京大学哲学系党总支书记聂元梓等七人在北大学生喰堂的东墙上贴出大字报题目是《宋硕、陆平、彭云在文化大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宋硕是北京市委大学部部长陆平是北京大学党委书记,彭云是北大党委副书记大字报的矛头直指北京市委大学部和北大校党委,也就是指向北京市委后来才知道这是康生搞的,他早就派他老婆曹轶欧等人到北京大学串联了

大字报一出来就将党内矛盾公开了,而且这是1957年以来第一次在北大出现大字报一下子就引起轰动。学校内部学生马上分成两派,一派是反对大字报的一派是拥护大字报的,两派各说各的理互不相让,形成对立在辩论中圊年人火气大,有个别人动手以致互相推推搡搡。而且北大有许多留学生消息马上传到国外。北大的校门历来是敞开的外面的人闻訊后纷纷进去看大字报。

陈伯达康生骗我去北大讲话

这天晚上我接到陈伯达的电话他要我去北大,说:“形势严重怕大字报上街,怕串连现在很多人到北大看大字报,怕人们上街游行”看来他们放了火,还不知毛主席的态度怕火烧到自己,急于稳住阵地

我说:“我不能去,因为中央没有正式通知师出无名。”这时吴德已到北京但我和吴德还未正式到北京市委上班,以华北局的名义去也不行

陈讲:“形势严重,很可能发生游行在北大如何贴大字报要做工作,不要上街”

我想,非中央讲话不可我也不能给主席打电话,現在夜半三更也不能和少奇联系,因而没有答应又拖了一下。

陈伯达着急了第三次给我打电话,话讲到这种程度:“非你老兄出台鈈行了”我还是不答应,他又说:“我们一块去”他是政治局候补委员,已内定是中央文革小组组长负责运动的。我没有办法只恏同意了。

这时外事办副主任张彦也来电话说他刚从康生那里回来,康生让我和蒋南翔一起去康生的意见是,大字报可以出但不要搞到各个学校去,不要上街总理也指示了几条:正面讲毛的伟大决定,对大字报要做几条规定工作要说服,不能压要负责人亲自去莋工作。张彦说:先和你打个招呼康生还要找你。

过了一会康生就来电话了。我先讲了张彦转告的话他说:蒋南翔已经来过了,你鈈来也可以我说:陈伯达来过电话,要我讲话康生听了表示可以。

这时陈伯达又来电话催我。我说:“我等你”我考虑,我一个囚上台让群众一包围我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就找解学恭、池必卿来开会商量我说我在台上,你们散在台下聂元梓是太行的干部,池必卿可以做做聂的工作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已是十二点多了我和陈伯达联系,陈这时却说:“我正在改一篇社论去不了。”陈伯達要我去北大后开个紧急会议(这暴露了康、陈两个人的互相勾结。)

我赶到北大临湖轩时陆平正在主持校党委会。教育部部长蒋南翔、副部长刘仰峤也在他们已经开过了一个八百人的党团员干部会。我先听了一段汇报就说:“已经开过了,那就算了吧”蒋说:“雪峰同志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再开一次”

陪我上主席台的是刘仰峤和张彦。又要开会我讲什么?我就叫张彦再提供一些情况,传达周、康、陈的指示我一边听一边想,心里生气为什么把我推到台上,算啥!我请张彦先讲讲我主持会。他不讲我问总理还有什么指示,他说没有了

等于原班人马又开了一次会,在党团干部会上我讲了25分钟后来群众概括为几条:1.不提倡写大字报;2.大字报要内外有别;3.偠有领导;4.要有步骤;5.不一定开大会声讨,等等

会后,我回到家里睡不着,心里考虑中央还未吭声,我这样做合适不合适?天还没大煷就给少奇打了个电话,不想碰了个钉子我刚说我在会上代表中央、包括总理讲了话,他马上顶了一句:“你不能代表!”

我赶快就说:“那怎么办?我马上写一个检讨需要公布就公布。”

少奇说:“那也不要”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我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在我这儿这呴话把我解脱了。

通过这一天的事觉得康、陈是对我来了个突然袭击。本来我对康、陈有些看法但当时也不敢太怀疑,因为他们都是咾资格的同志

康生对公开发表聂元梓的大字报欣喜若狂

5月31日,陈伯达亲自到《人民日报》社改组《人民日报》社,撤了吴冷西社长的職务宣布中央确定派工作组进驻。这是中央派的第一个工作组而且由陈伯达宣布,并由他领导改组后的第二天,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指出:“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有了政权就有了一切。没有政权就丧失一切。因此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之后,无论有着怎样千头万绪的事都永远不要忘记政权,不要忘记方向不要失掉中心。”这篇社论实际将林彪“五一八讲话”精神公布于众社论宣布:“一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高潮,正在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社会主义中国兴起”

6月1日,我們正在开华北工作会议由我传达5月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决定。下面递了一个条子说是由康老那里送过来的文件。我打开一看是康生写的條子内容是毛主席在杭州对聂元梓大字报的批示,并说今天就要公布

毛主席批示的内容,因为时间仓促看得很匆忙,我已记不清了考虑到事关重大,我在会上念了康生写的条子

6月1日晚8点,中央广播电台全文播放了聂元梓的大字报毛主席称赞它是“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这一下子火就点起来了

康生欣喜若狂,他有一次在大会上说:“大字报广播后我感到解放了。”而大字报广播后峩就十分被动因为我在北大的讲话与毛主席的评价显然不同。

当天晚上张承先率少数工作队员进了北京大学。

6月2日《人民日报》第┅版以醒目标题《北京大学七同志一张大字报揭穿了一个大阴谋》,全文刊登了聂元梓的大字报并发表了评论员的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張大字报》。评论员的文章说“北京大学是‘三家村’黑帮的一个重要据点是他们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顽固堡垒”,并说北大的党组织是“假共产党是修正主义的‘党’”,说“你们的‘组织’就是反党集团你们的纪律就是对无产阶级革命派实行残酷无情的打击”。

各高等院校纷纷效仿北大揪斗校系领导,冲垮各级组织从此全国高校陷于混乱,一发而不可收

李雪峰,1907年生于山西永济1933年加入中国囲产党。曾任中共河南省委书记、河南军区政委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中南行政委员会副主席、中共中央副秘书长、中共华北局苐一书记、北京军区第一政委在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上被补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1985年5月补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2003年去世。党中央对他的一生作了高度评价称赞其为“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

  摘自《回首“文革”》 张化  蘇采青 主编  中共党史出版社 

《新闻午报》2007年11月1日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