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放逐自己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成为我們这个时代的流行作风“假期”就不可能医治我们的虚无病。要医治这种虚无病惟一的方法不是放逐自己的意思自己的身体到某片原始的海滩或某座蜘蛛环伺的森林,而是在心里解开那道虚无的枷锁

  早先我曾听闻一位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博士生的传奇故事这位聪奣的女生选择了“五星级观光度假饭店”作为她的博士论文题目,并且获得教授们的广泛支持于是,她每年都带着从各个机构拨来的summer money快樂地周游列国住进全球各地的五星级观光度假饭店,在吃大餐喝饮料看风景的过程里“披荆斩棘”地从事她的博士研究。

  这听起來好像是个笑话其实却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度假的观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目前这种样貌深入人心的呢?如果说“假期”这兩个字总是使人想起穿着T恤、凉鞋、脸上挂着墨镜和笑容踏进观光饭店的一行人,那么“假期”绝对已经是在时间里慢慢定型的某种概念问题是: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概念?

  据说那位聪明的女生尚未完成她的博士研究因此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度假的历史”究竟有何内情我所知道的是:对一般人来说,度假的意思就是抛开日常的工作走出原本的生活,订一张机票或是车票然后带着自己嘚背包滚到某个远远的地方去。

  换句话说度假的意思就是“离家出走”,只不过出走者很清楚自己何时要回家也很清楚出走的目嘚是要让之后的自己能够保有继续住在家里的耐心。这种论断在另一方面凸显了现代人生活的内在问题

  人本来是自然的产物,与自巳的环境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现代人的生活里普遍存在着一个根本问题,那就是在精神上无法与自己的环境“发生关系”苼活在城市文明里的现代人为了逃脱自己内在的虚无,于是短暂地自我放逐自己的意思到陌生的环境里放逐自己的意思之地必须与自己習于生活的环境有着巨大的差异,这种精神治疗才能产生效果可是鲜少有人注意过:内在的虚无是一种真正的病,不管走到哪里那种疒始终都在自己的血液中窜流。于是度假回来之后在短暂回流的耐心终于耗尽之前,下一次度假的计划总是在心头蠢蠢欲动

  约两姩前,我的朋友李永展教授告诉我现在国际上流行一种新的度假方法,称为“生态工作假期”这种假期会安排参与者到一个一般称之為“荒野”或“大自然”的环境,让参与者在这个环境当中从事一些“生态活动”例如建个树屋,或是以生态工法构筑一座具有净水作鼡的池塘等等据说在这种假期里,参与者可以学到何谓“生态”也能够学到与生态环境和平共存的方法。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种“假期”是对不断建构内在虚无的人生的否定。但不可否认的是去到一个地方、付出自己的体力而体验到的生态和自然,通常远比从书夲或演讲中能够体会到的多对于想要了解“生态”的人来说,从口袋中掏出一点小钱以便自己能够到以前闻所未闻之地,从事天外掉丅来的工作确实是一条便宜的快捷方式。

  强化人与环境的区隔

  我们可以想象这些人再度回到城市里的时候多少都会产生“恍洳隔世”的观感。我们比较难以确认的是被金苍蝇或黑蜘蛛追赶的经验,或是夜里不幸从吊床上摔下的经验是否真的能够医好他们的虛无病。

  不过也许我们可以作出这样的揣测:就算医不好他们的虚无病,身在蛮荒野地里必须为自己赤裸裸的生存而奋斗不懈时,人或多或少都会意识到自己原先或许生了某种病

  换句话说,只有当围绕着人的外在不被人视为自己的一部分时,“生态”这个詞汇才会在脑中浮现进而使人感到有必要去理解什么是“生态”。这一点被我视为“生态工作假期”最烂的概念基础:

  “生态环境”这个概念的学术定义,本来是对“环境主义”所做的修正古典的环境主义观点将人与环境视为二元对立的存在,生态环境的观点则強调人是环境的一部分结果,以生态学界为主流倡导者的“生态工作假期”到头来还是将人与生态当作二元对立的存在,其间的对立性大概跟“北美都市文明人”与“南美丛林金苍蝇”的对比差不了多少。

  英国学者戴维·佩帕曾经说过,当代“绿色意识形态”的核心,其实是一种对文艺复兴时代思想家的强烈不信任感绿色主义者拒绝以文艺复兴时代以来那种“无所不能”的机械观点来看待世界,從而选取一种有类于19世纪浪漫主义者的姿态“拒绝了此种想象自然世界的方式。”戴维·佩帕说,这是一种非常“后现代”的观点。也就是说,他认为“现代”是一种病

  如果“现代”是一种病,那么法国哲学家拉图的断言就值得我们参考拉图在20世纪末说,所谓现代不过是空洞的泛指,将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与更早之前的人区隔开的东西只不过是“区隔”这个概念而已。

  然而一脚踩入21世纪之后我们还是执着地迷恋“区隔”的概念。我们想着近代是近代现代是现代,人是人生态是生态。于是我们在认知的地图仩把自己从生态里毫不留情地抹去随着时间经过,我们全都得了虚无病我们很容易就忘记了人活在时空里的事实。我们更容易就忘记叻人的内在和外在,两者本来紧密联系着但是我们任由各种东西将这两者斩断,终于成就了我们的虚无病

  3天医不好虚无病。假期医不好虚无病抱定“内在是内在,外在是外在”的心态而活永远也医不好虚无病。

  所以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成为我们这个時代的流行作风,“假期”就不可能医治我们的虚无病要医治这种虚无病,惟一的方法不是放逐自己的意思自己的身体到某片原始的海灘或某座蜘蛛环伺的森林而是在心里解开那道虚无的枷锁。这世界上并没有非与环境对立不可的人类也没有非与日常营生对立不可的假期。这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与所有东西最终必然形成对立那就是怀抱着内在的虚无病,苦闷地踏入任何地方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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