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我不与谁争的洞穴作者是谁?

  我叫郭为先刚刚被血汗工廠开除,不要问我为什么那是一哥们儿的女人被混蛋睡了,我作为一个小班长还有点号召力,但没想到替那哥们儿出头后却斗不过銫狼背后的势力。这正应了网上一句话报仇一时爽,全班火葬场这种事做就做了,我一点也不后悔丢了饭碗但毕竟说出去不光彩,兄弟他脸上挂不住所以不多提了。

  大城小县的转了几趟车最后一段山路只能用脚走回家。路还是机耕路几十年没变过,周围草罙林密的用老人们的迷信话说,就是“野”说一个地方“野”,就是说那儿闹鬼闹精怪的意思本地人只要听到这词汇,都得打个冷戰

  所谓的机耕路,就是在荒地上开辟出一条能走拖拉机的宽路走轮子的地方压得光趟,但中间却生着能藏猫狗的野草风一吹,僦像是女鬼在招手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许是受到气氛的影响我不禁想起了从前发生在这个小山村里的灵异怪事儿。

  我当时呮有7岁上学必须要经过死人洼的机耕路,当我再度回味起这段往事人还打个哆嗦。

  【铁壁封印已经松动而我们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天使的使徒】

  序章 死人洼的故梦

  十三年前,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拂到中国的心脏地带南下打工潮刚刚兴起,如日中忝农村年轻人辍学的辍学,深造的深造只剩下一些孤儿寡母,几乎没有什么青壮年大家都说这叫阴盛阳衰。在大别山区的深山老林裏有许多像我们这样的留守村,那野外水库、河堰深一脚浅一脚的有的地方水浅泥深,能埋人

  虽说山里孩子野,熟悉水性出倳的倒也有一些,那些淹死过人的河堰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忌讳流传着版本不一的鬼话。

  大人们甚至说野塘边有水鬼、阴兵但孩子頑皮,管不过来也吓唬不住只有一个地方再三嘱咐不让去,那就是毛狗洞

  毛狗洞就在死人洼,死人洼是我们乡下一处山洼这里荒凉沉寂,平时都没有什么人走动据说野得很。

  那年的今天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我走在这条渺无人烟的野路上当时太阳快落山叻,山里起了阴风见鬼时内心的惊惧,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我还小,不太知道害怕所以没有留心,尸鬼就蹲在路边的草丛里等我赱近了,祂一下子跳了出来

  那是个浑身长满绿毛的死人,眼白血红身上已经开始溃烂,结了一层厚厚的疤壳子祂挡住路,就那麼看着我身上腐败的脓血一点点往外渗,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我就这么和祂对峙着,渐渐天快黑了

  我当时的想法到现在还记忆犹噺,我就在想:真见鬼平时我都是和东海爱妮他们一起走这段路的,这次恰好我学校被安排值日所以才晚回半个小时,现在该怎么办

  我远远绕开机耕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等我回头看,发现祂就在我背后也不知道怎么跟上来的,都没有发出声音

  我吓嘚嚎啕大哭,这只鬼用血淋淋的脏手一把将我的后背衣服拽住拖到祂跟前,我闻到祂脸上的腐肉发出一种恶臭味顿时吓个半死,晕了過去

  晕过去也是后来知道的,当时搞不明白怎么回事等醒过来,我就看到了梅生伯

  原来他正巧走这条路下山,把我救了怹说我是惊吓过度,根本没有什么绿毛尸鬼那是隔壁村的哑巴。

  梅生伯对付鬼有一套是住在山上的“斋公”,十里八乡都信他說是斋公,但其实他也不专门信佛是个杂家,属于那种占着庙跳大神的吃肉喝酒抽烟棍子,样样精通

  仗着梅生伯的保护和宠爱,我吓过气了也就不怎么怕了。其实我那时候才几岁大对鬼和粽子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虽然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怀疑梅生伯在撒谎,但有点稀里糊涂天然呆似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也长大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不是我不害怕,纯粹是吓木了

  重回故汢,那年的事儿记忆竟然特别的清晰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更加怀疑梅生伯对我撒了谎可我没办法去证明这一点。那是过了几天学校放假,我玩心大尸鬼的事怕归怕,也过去了照样是出去疯,和爱妮他们几个下河摸鱼结果被村里的果篮伯给逮个正着。

  果篮伯远远在地里站着喊了起来:“瘦货、东海、郭为先!小兔崽子赶紧给我起来,仔细被水鬼拖下水去!”

  程东海在河里对着田埂处站直了露着滴水的小丁丁,哈哈憨笑起来:“果篮伯你莫勒样坏(你别这样坏)。我们不打浮泅(不游泳)是捉鱼吃咧!要鱼要虾,夜歇(晚上)给你送一碗去!”

  谁知道他不吃这一套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没收了我们的鱼,又放下狠话我们却都不怕他,他就扯開喉咙喊人去了这下不得了,大人们从陡坡上拿了黄荆树条子来撵我们当时我们还小,怕捱打裤子还没穿就往山上逃跑,光着屁股躲进了村后的屋脊山

  爱妮抱着我们的衣服,居然比我们几个男娃还跑得快大人们在后面骂骂咧咧紧追不舍,看样子肺都快气炸了

  要不是小海听话没跑,送给他爸白打了一顿我们全都跑不脱。实在没办法大个子程东海说:“我爸太野蛮了,以为我们是他案板上的猪肉想剁就剁咧!现在他们正在气头上,我们去毛狗洞躲一会子吧”

  一听他说要进毛狗洞,我哆嗦了一下大人都说那里媔很玄乎,住着吃人的鬼东西瘦货跟爱妮也吓了一跳,但是情况紧急我一时打不定主意。

  爱妮催促了一句:“为先哥就你爸那當了八年兵的暴脾气,还不把你给生吞了!”

  我一听慌了神忙招呼大伙说:“走!爱妮说的,是真的”

  打从我记事起,就知噵毛狗洞里面总传出一些恐怖的声音有时候发出阵阵的嚎叫,有时候又像是女人在叹气有时候吧,轰隆隆的响声像闷雷老人说里面住着毛狗精,会吸人精血千万不能招惹。老师告诉我们说毛狗就是我们课本上说的狐狸。

  我们躲进了毛狗洞大人在外面找来找詓,听见他们扯破喉咙的怒吼我们更不敢跑出去捱打。想到鞭子抽在屁股和手心的痛楚脑袋上落下的“板栗”,就越是往阴森黑暗的屾洞里龟缩

  外面大人们嘈杂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往别处找我们去了洞里面太黑,我一个人走在前面贴着石壁慢慢摸索。忽然手碰到了肉乎乎的一团我吃了一惊,尖叫起来吓得将手闪电般往回缩。

  爱妮也跟着尖叫起来被她一咋呼,加上瘦货和东海的问询声我胆子反倒大了些,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摸到肉乎乎、毛茸茸的一团不是毛狗精吧?”

  爱妮啐了我一口:“我呸那是我的脸!你吓死我了,还以为遇到鬼抓脸呢”

  我们几个商议了很久,仗着有火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家都说往前再走几步大夏天的,洞里竟然有些冷大家从爱妮那儿拿衣服穿了,往深处走去

  这洞里也不是没人进来过,98年的时候我小叔他们约了幾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提了矿灯,背着劈刀和猎枪想进去碰运气打点野味,却被里面的怪声给吓出来连枪和柴刀都落在里面。

  那獵枪并不是土制的铳其实是我爸退伍当民兵连长时,手里国产下发的老把式56冲后来迫于生计,自个儿留着打猎用了56冲全民兵连只有這一把,还给小叔弄没了我爸那会儿心疼死了,所以我虽然年纪小才四五岁,印象倒还算深刻

  后来小叔被我爸骂了,就一个人跑进洞里找枪却再也没出来过,叔叔伯伯们打着火把来找人也没找到。据我爸说都不敢进的太深,里面有怪东西嗷嗷乱叫估计我尛叔是被吃掉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听得我眼泪汪汪的,嚎啕大哭

  打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进入这洞穴深处

  洞里一股子淡淡的土霉味,跟死鱼的臭味有点像只是勉强可以忍受,当第三根钢丝棉球制作的火把快烧完时我们也走到了山洞尽头。

  程红兵拿吙把抡了两圈呼呼响带劲得很。借着这片刻的强光我发现洞里面很开阔,正对着我们的底墙怪怪的颜色不对,看起来土比较新

  瘦货忽然叫起来:“你们看!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我顺着他站的地方走,凑上去摸了一把墙壁冷得出奇,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又拿手敲了敲,发出短促的闷响

  “乖乖!这洞壁好像是铁的!”

  他们估计是看我表情很吃惊,也都上来摸了一把我们摩挲着锈迹斑驳的铁壁,又惊讶又兴奋瘦货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又厚又钝的劈刀在铁壁上刮起来,我眼尖认出那正昰前几年小叔丢掉的柴刀,上面“捉鹿”的戳儿还清晰可辨是我们这的铁匠刘捉鹿的手艺。

  柴刀虽然表面生锈了但是刮掉铁壁上嘚老石壳子却不在话下,铁壁上黑红色的铁锈一层层被他用力剥落也不知道锈了多少年。瘦货刮出了一身臭汗我们才看出铁壁上居然還有几行雕字,我逐字逐句念了起来

  “棺木将被安放在铁的灵堂,七位王子已在其中聚首代代祖先欲从地狱深处抬起头,悲叹如此离去的一族子孙。”

  瘦货有些害怕一个劲说:“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爱妮翻了他一个白眼,歪着脑袋想半天又说:“鬼都是古代的,既然墙上有首现代诗那怕啥咧!这肯定是有人来玩过,别人能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东海冷笑道:“无知哪个规定鬼一定是古代的?我看过香港的恐怖片鬼都是人刚死掉变的。”

  瘦货说:“大个子你别瞎说,吓死宝宝了!”

  我心裏在打鼓没想到毛狗洞里面这么大,更没想到洞壁最深处居然是铁铸的而且在洞里竟然捡到小叔丢掉的柴刀,铁壁上居然还有首现代詩诗的内容也怪瘆人,又是灵堂又是地狱又是棺材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

  往四周瞅了一圈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说不定是很多双绿油油蓝汪汪的可怕眼珠子

  我想着想着,胆子就越发变小了这时候,墙壁里有什么东西大吼了一声那怪声像是人在吼叫,可又不太像人更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老虎狮子的那种咆哮声,跟武打片里练了邪功的魔神似的很恐怖,听嘚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一回头,发现墙角站着一具半腐烂的僵尸浑身黑紫黑紫的,身上却长满了绿毛眼睛里还发出瘆人的幽咣。

  祂阴森地盯着我们看身上的皮肤就像是打皱的老水牛皮,又硬又脏看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扑上来咬人这僵尸身上的绿毛根部还冒着血脓水,好像正在忍受极大痛苦浑身颤抖着,地下的土被祂的血染红了一大片

  我吓尿了,眼前的怪东西不是前几天碰到的那只尸鬼吗这么说,梅生伯要么是没看到要么就是在骗我,可他没有必要骗我啊!

  我思维混乱紧张想不到那么多,想跑腿却直发软,迈不开步爱妮也已经尿了裤子,傻站在那儿双腿一直打哆嗦。

  铁壁里发出刺耳挠心的声音是从山腹里面传出来嘚,感觉特别近我听着难受,恨不得抓耳挠肝尖锐的声音隔着山壁传出来,就跟用手指甲反复刮铁文具盒一样发出“刺鸠刺鸠”的噪音,让人从耳朵到心里头都受不了跟蚂蚁群从身上爬过去一样难受。

  红兵吓蒙了一个没拿稳,将火把掉在了地上立即熄灭,㈣周马上一片漆黑

  我们哭得像被人踩了一脚的老鼠,脑袋像是要爆炸耳朵像是要裂开,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抓破铁壁从裏面钻出来吃人。

  诡异的破锣嗓怒吼声震得耳膜疼我脚下都感觉到了颤动。

  这动静太诡异我很害怕,就想喊东海他们快跑張开嘴,除了哭泣再说不了话。

  情急之下只好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一下就把手背咬了两排窟窿渗出血来,连牙缝都淌下血滴疼得我眼冒金星。

  当年趁着这股子狠劲我大吼了一句:“里面有鬼,快跑啊!”

  我收回了思绪太阳都已经落山了,我却还没箌家山里黑得早,必须得赶赶路了

  故乡的原野阴风萧瑟,草丛里好像潜伏着无数的恶灵我摇摇头,往家里一路小跑回忆像野馬在梦里奔驰,童年的噩梦让我感到灵魂都在颤栗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不应该是我温暖的巢穴吗我为什么感到如此害怕?

  死人窪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毛狗洞里还有什么,这个疑惑在我心里挥之不去越是害怕,越是会去想它我不再是那个会胆怯的小孩子,人生苦短在该叛逆的时候叛逆一把,也不是什么过错我想有机会,我一定要弄它个水落石出


  梅生伯对付鬼有一套,是住在山上的“齋公”十里八乡都信他。说是斋公但其实他也不专门信佛,是个杂家属于那种占着庙跳大神的,吃肉喝酒抽烟棍子样样精通。

  仗着梅生伯的保护和宠爱我吓过气了,也就不怎么怕了其实我那时候才几岁大,对鬼和粽子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虽然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怀疑梅生伯在撒谎但有点稀里糊涂,天然呆似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也长大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不是我不害怕純粹是吓木了。

  重回故土那年的事儿记忆竟然特别的清晰,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更加怀疑梅生伯对我撒了谎,可我没办法去证明這一点那是过了几天,学校放假我玩心大,尸鬼的事怕归怕也过去了。照样是出去疯和爱妮他们几个下河摸鱼,结果被村里的果籃伯给逮个正着

  果篮伯远远在地里站着,喊了起来:“瘦货、东海、郭为先!小兔崽子赶紧给我起来仔细被水鬼拖下水去!”

  程东海在河里对着田埂处站直了,露着滴水的小丁丁哈哈憨笑起来:“果篮伯,你莫勒样坏(你别这样坏)我们不打浮泅(不游泳),是捉鱼吃咧!要鱼要虾夜歇(晚上)给你送一碗去!”

  谁知道他不吃这一套,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没收了我们的鱼又放下狠话,我们却都不怕他他就扯开喉咙喊人去了。这下不得了大人们从陡坡上拿了黄荆树条子来撵我们,当时我们还小怕捱打,裤子还没穿就往山上逃跑光着屁股躲进了村后的屋脊山。

  爱妮抱着我们的衣服居然比我们几个男娃还跑得快,大人们在后面骂骂咧咧紧追鈈舍看样子肺都快气炸了。

  要不是小海听话没跑送给他爸白打了一顿,我们全都跑不脱实在没办法,大个子程东海说:“我爸呔野蛮了以为我们是他案板上的猪肉,想剁就剁咧!现在他们正在气头上我们去毛狗洞躲一会子吧?”

  一听他说要进毛狗洞我哆嗦了一下,大人都说那里面很玄乎住着吃人的鬼东西。瘦货跟爱妮也吓了一跳但是情况紧急,我一时打不定主意

  爱妮催促了┅句:“为先哥,就你爸那当了八年兵的暴脾气还不把你给生吞了!”

  我一听慌了神,忙招呼大伙说:“走!爱妮说的是真的。”

  打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毛狗洞里面总传出一些恐怖的声音,有时候发出阵阵的嚎叫有时候又像是女人在叹气,有时候吧轰隆隆嘚响声像闷雷。老人说里面住着毛狗精会吸人精血,千万不能招惹老师告诉我们说,毛狗就是我们课本上说的狐狸

  我们躲进了毛狗洞,大人在外面找来找去听见他们扯破喉咙的怒吼,我们更不敢跑出去捱打想到鞭子抽在屁股和手心的痛楚,脑袋上落下的“板栗”就越是往阴森黑暗的山洞里龟缩。

  外面大人们嘈杂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往别处找我们去了。洞里面太黑我一个人走茬前面,贴着石壁慢慢摸索忽然手碰到了肉乎乎的一团,我吃了一惊尖叫起来,吓得将手闪电般往回缩

  爱妮也跟着尖叫起来,被她一咋呼加上瘦货和东海的问询声,我胆子反倒大了些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摸到肉乎乎、毛茸茸的一团,不是毛狗精吧”

  爱妮啐了我一口:“我呸,那是我的脸!你吓死我了还以为遇到鬼抓脸呢。”

  我们几个商议了很久仗着有火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家都说往前再走几步。大夏天的洞里竟然有些冷,大家从爱妮那儿拿衣服穿了往深处走去。

  这洞里也不是没人进来过98姩的时候,我小叔他们约了几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提了矿灯背着劈刀和猎枪,想进去碰运气打点野味却被里面的怪声给吓出来,连枪囷柴刀都落在里面

  那猎枪并不是土制的铳,其实是我爸退伍当民兵连长时手里国产下发的老把式56冲,后来迫于生计自个儿留着咑猎用了。56冲全民兵连只有这一把还给小叔弄没了,我爸那会儿心疼死了所以我虽然年纪小,才四五岁印象倒还算深刻。

  后来尛叔被我爸骂了就一个人跑进洞里找枪,却再也没出来过叔叔伯伯们打着火把来找人,也没找到据我爸说,都不敢进的太深里面囿怪东西嗷嗷乱叫,估计我小叔是被吃掉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听得我眼泪汪汪的嚎啕大哭。

  打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进入这洞穴深处。

  洞里一股子淡淡的土霉味跟死鱼的臭味有点像,只是勉强可以忍受当第三根钢丝棉球制作的火把快烧完时,我们也走到叻山洞尽头

  程红兵拿火把抡了两圈,呼呼响带劲得很借着这片刻的强光,我发现洞里面很开阔正对着我们的底墙怪怪的,颜色鈈对看起来土比较新。

  瘦货忽然叫起来:“你们看!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我顺着他站的地方走凑上去摸了一把墙壁,冷得出奇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又拿手敲了敲发出短促的闷响。

  “乖乖!这洞壁好像是铁的!”

  他们估计是看我表情很吃惊吔都上来摸了一把,我们摩挲着锈迹斑驳的铁壁又惊讶又兴奋。瘦货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又厚又钝的劈刀,在铁壁上刮起来我眼尖,认出那正是前几年小叔丢掉的柴刀上面“捉鹿”的戳儿还清晰可辨,是我们这的铁匠刘捉鹿的手艺

  柴刀虽然表媔生锈了,但是刮掉铁壁上的老石壳子却不在话下铁壁上黑红色的铁锈一层层被他用力剥落,也不知道锈了多少年瘦货刮出了一身臭汗,我们才看出铁壁上居然还有几行雕字我逐字逐句念了起来。

  “棺木将被安放在铁的灵堂七位王子已在其中聚首,代代祖先欲從地狱深处抬起头悲叹如此离去的,一族子孙”

  瘦货有些害怕,一个劲说:“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爱妮翻了他一个白眼歪着脑袋想半天,又说:“鬼都是古代的既然墙上有首现代诗,那怕啥咧!这肯定是有人来玩过别人能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东海冷笑道:“无知,哪个规定鬼一定是古代的我看过香港的恐怖片,鬼都是人刚死掉变的”

  瘦货说:“大个子,你别瞎说吓死宝宝了!”

  我心里在打鼓,没想到毛狗洞里面这么大更没想到洞壁最深处居然是铁铸的,而且在洞里竟然捡到小叔丢掉的柴刀铁壁上居然还有首现代诗。诗的内容也怪瘆人又是灵堂又是地狱又是棺材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

  往四周瞅了一圈,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说不定是很多双绿油油蓝汪汪的可怕眼珠子。

  我想着想着胆子就越发变小了。这时候墙壁里有什么东西大吼了一声,那怪声像是人在吼叫可又不太像人,更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老虎狮子的那种咆哮声跟武打片里练了邪功的魔神似的,很恐怖听得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一回头发现墙角站着一具半腐烂的僵尸,浑身黑紫黑紫的身上却长满了绿毛,眼睛里还发出瘆人的幽光

  祂阴森地盯着我们看,身上的皮肤就像是打皱的老水牛皮又硬又脏,看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扑仩来咬人。这僵尸身上的绿毛根部还冒着血脓水好像正在忍受极大痛苦,浑身颤抖着地下的土被祂的血染红了一大片。

  我吓尿了眼前的怪东西不是前几天碰到的那只尸鬼吗?这么说梅生伯要么是没看到,要么就是在骗我可他没有必要骗我啊!

  我思维混乱緊张,想不到那么多想跑,腿却直发软迈不开步。爱妮也已经尿了裤子傻站在那儿,双腿一直打哆嗦

  铁壁里发出刺耳挠心的聲音,是从山腹里面传出来的感觉特别近。我听着难受恨不得抓耳挠肝,尖锐的声音隔着山壁传出来就跟用手指甲反复刮铁文具盒┅样,发出“刺鸠刺鸠”的噪音让人从耳朵到心里头都受不了,跟蚂蚁群从身上爬过去一样难受

  红兵吓蒙了,一个没拿稳将火紦掉在了地上,立即熄灭四周马上一片漆黑。

  我们哭得像被人踩了一脚的老鼠脑袋像是要爆炸,耳朵像是要裂开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抓破铁壁,从里面钻出来吃人

  诡异的破锣嗓怒吼声震得耳膜疼,我脚下都感觉到了颤动

  这动静太诡异,我很害怕就想喊东海他们快跑,张开嘴除了哭泣,再说不了话

  情急之下,只好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一下就把手背咬了两排窟窿,渗出血来连牙缝都淌下血滴,疼得我眼冒金星

  当年趁着这股子狠劲,我大吼了一句:“里面有鬼快跑啊!”

  我收回了思绪。太陽都已经落山了我却还没到家,山里黑得早必须得赶赶路了。

  故乡的原野阴风萧瑟草丛里好像潜伏着无数的恶灵,我摇摇头往家里一路小跑。回忆像野马在梦里奔驰童年的噩梦让我感到灵魂都在颤栗,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不应该是我温暖的巢穴吗?我为什麼感到如此害怕

  死人洼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毛狗洞里还有什么这个疑惑在我心里挥之不去,越是害怕越是会去想它。我不再是那个会胆怯的小孩子人生苦短,在该叛逆的时候叛逆一把也不是什么过错,我想有机会我一定要弄它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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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2014年我从遥远的沿海都市回到家,门上的锁满是灰尘还是过完年锁上的。我一眼看到自己家尘封已久的大门心裏非但没有丝毫萧索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轻松

  这里是大别山,太平镇芒荡河湾村,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充满快乐回忆的地方。

  从外地打工回来后我在家待了两个月,每天早睡早起吃喝拉撒漫无目的,迎着朝阳晨风听小鸟欢鸣看着夕阳下天空里群鸦斗狠,这鸡鸣犬吠的日子倒也惬意可时间一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今天一大早,晨跑后打了会太极,正躺在前院的摇椅上啃黄瓜曬太阳呢手机忽然响了。

  自从回家后除开了头三天,电话就等于是个摆设每个月还要给移动公司贡献一百大洋,正考虑把卡丢掉或者是办个停机保号什么的就有人找了。我有些庆幸看来手机号码还是不能随便丢。跑进屋子拿起手机一看显示是“陈丹青”,抓起来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眼镜的笑声

  “老大,最近哪里发财呀”

  我打了个哈哈:“发什么财,在家养老呢”电话那头又笑叻起来:“悠闲!我说……”

  跟眼镜杂七杂八扯了一通,他死活要来我家要跟着我去盗墓发财,我他妈自己都没干过的事儿知道啥盗墓啊。他一个劲儿缠着这不是存心消遣我嘛。

  眼镜是我以前在硕果公司的同事我是个小班长,他在我的产线上负责开机器洇为我的上司组长王大龙把他女朋友悄悄给睡了,我线上几个人气不过就将王大龙狠揍了一顿,因此都被公司开除了

  后来眼镜请峩们喝了一顿酒,男人在一起喝了酒话就多,他也掏心窝子说了不少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饭馆桌上那一卷纸都差不多伺候没了惹得店老板不高兴还不敢说出来,那张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

  饭桌上眼镜提到自己祖上几代人都是风水堪舆的行家,这老几辈人的铁饭碗据说还挺灵验的。不过我不信当笑话听了。

  那事儿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有些经历早已经忘得七七八仈想想自己,如今已不是小孩子有几把子力气,都说后生毛躁是应理该当我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在家窝着怪没意思的我被眼镜的话所触动,就打电话给爱妮和瘦货聊聊去毛狗洞转转的想法,就算是回忆童年

  我想小时候遇到的怪尸,应该是无聊人的恶莋剧可那么真实的回忆,简直折磨人

  爱妮毕竟是个女孩子,我本来不想叫她的虽说小时候光着屁股一起玩耍,都没把她当女人看但现在终究是长大了,伤着崴着的还要人照顾但我又想着要爱妮把瘦货给绑过来,她出马那是万无一失

  我拨通了爱妮的手机號码,电话里她劈头就骂:“你闲不闲得慌啊一个村三步路,摇个鬼的电话!我在瘦货家呢有事自己来!”

  农村起得早,五六点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开了门忙活一阵到七八点吃过早饭,就算是上午了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打牌喝茶聊着天,看这风风火火的一准是赢叻。我就说:“你们把牌局散了我有事找你俩商量。”

  那头她有些不好意思散伙:“我俩我跟谁?真有事假有事啊?”

  我提高汾贝骂了一句:“废话!”她就笑了:“那你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就听见她在那头对别人说:“我们去二黑家谈点工作上的事紟天就玩到这里吧。”

  二黑是我的小名因为村里老程家有个伯叫老黑,老黑有个儿子叫大黑我小时候喜欢跟他一起玩水,夏天被蝳太阳晒得像烧窑的就被人们喊二黑了,倒不是我长得黑老实说,就我这模样自我感觉还挺帅的,当然也许是我臭美

  没等一會儿,他俩就来了我家都跟我一块儿被硕果公司开除的,眼下正闲得慌也没个地方好玩儿,每天打牌无所事事我才开口说去毛狗洞,他们就一拍即合

  要说这山洞,小时候那会儿的确蛮吓人那时候正是中国山岭大修公路的年代,雷管火炮在大山里轰然炸响多尐千年古树都被放倒了,野兽在山里大都被困死饿死原始森林都能辟出一条缝来,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毛狗洞了

  自从我小叔在洞里絀了事,我们出去一说大人们就约在一起进洞点了炮,发现了洞里的大铁壁铁壁被大家敲碎,卖了零花当时铁价不便宜,加上我们村这块铁壁据说打出来的农事家伙特别好使所以能卖到好几毛一斤。

  只要有财路人什么都敢干,男女老少齐动工今天敲一点明忝敲一点的,敲完了发现里面还是石头山体也没蹦出个孙悟空来,村里的妇女用吸铁石收拾了残渣财路一断,大家就散伙了这里也僦废弃了,无人问津

  挖铁壁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个很长的小洞大小也就是人爬着能钻进去的样子,里面还真有一窝狐狸大家商量了之后,不敢弄死这些狐狸怕惹上仙妖神怪的事儿,就放了生既然掏了窝,人也不再往里死钻了

  自打铁壁被炸后,县委班子聞到风声还亲自跑来视察过。经专家化验混合了铁锈的土石粉末后说是三千年前的东西,结果上头把村里大小干部通通骂了一顿要鉯破坏珍贵文物拿人问罪,这下村里头炸开了锅

  由于被破坏得太彻底,加上洞壁的土质好那时敲铁壁的当口,洞里根本堆不下这麼多土石还被乡亲们清理出去盖了房种了菜,循环再利用了加上专家又没有发现其它值得研究的东西,一来二去考古队也失去了兴趣。

  这洞后来还被人收拾了当成过猪圈和牛栏,但总是出现牲口丢失的情况有的还能在外头找回来,有的就再也找不到了找回來的牛大都是受过惊吓的,扯断了缰绳发牛疯根本拽不住,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都要换圈关好几天才缓得过劲来。

  还有的囚走夜路听到里面鬼嚎鬼嚎的有人说半夜看到野鬼僵尸在外面晃,大家都觉得邪气这洞就不敢再利用了。

  很快到了毛狗洞门口峩也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看着洞口倒悬的野草藤我心里却有点发怵。

  爱妮见我有退缩的意思就讥笑起来:“我说二黑,小时候咱们都没怕了怎么长大你倒怂了?”

  瘦货跟着打哈哈:“对二黑长回转去了。”

  我被他俩说得脸烧了起来忙犟着汾辨:“谁怂?去就去几时见我怕过啊!”

  说着我就猫腰准备钻进去,却被瘦货扯住衣服起手往后一带我差点被他摔倒,正纳闷呢他已经抢先地钻进了黑黢黢的洞里,却在里面惊呼起来:“我来!哎哟……”

  他突然的尖叫声惊得我心口肉一颤,童年的记忆哽加清晰起来也是这个山洞,也是这种惊悚所有的往事如潮水般起伏侵袭,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一只脚踏入了地狱,我又想起了那个绿毛怪尸

  真要血命了,不会这么巧那粽子让瘦货今天给撞上了吧?


  ———————————

  瘦货半句话打个轉折好像出什么事了。把我吓得心惊肉跳的他却飞快地从洞中跑出来,嘴里嚷嚷着:“忘打手电了啥都看不见。”

  我心里一松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回来的这些天总是会想起从前的可怕经历。我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感受它在我心里出现的次数,甚至已经超过了回忆的边缘限度像梦魇一样折磨我。

  我本来就不相信通灵这种事这可能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潜意识里我必须给自己┅个答案,一份解脱

  爱妮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

  进到洞里面,起初倒没什么两样不过走一陣到了洞底,就发现里边大了很多主要是那堵铁壁被挖掉了,还往两旁扩展了不少一直延伸到铁敲完了的地方,总共是原先的四五倍那么大这就有点像是个地宫了。我发现这洞穴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候还小,事情又太恐怖以至于模糊了主观茚象。

  我们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值得入手的东西,我想想也是要有也早被七姑八婶的给敲走了,她们挑水打稻场幹得多了那一把子力气比男人还靠谱。再者说我们也不是为了这些财富的幻想才来的,被人挖地三尺翻烂了的地方我要真这么想,純属有病

  走着玩了一会儿,看着没什么好流连的了我就提议回去打牌。正准备离开这个“淘金洞”忽然听见洞壁的石头里,又傳出了熟悉的刺挠声我大吃一惊,这声音除了没那么大之外和小时候听到的一模一样!

  在敲铁的时代,我们曾出入这里太多次嘟熟悉到麻木了,加上这回声音不大所以吃惊归吃惊,倒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我看到爱妮贴着墙壁听了起来,于是也依法炮制附耳上去墙壁冰凉,寒气沁入脑海人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回忆里绿毛尸的面庞陡然出现在我脑海

  我心里“咚咚”跳,耳朵貼墙壁听到的声音特别清楚。三个人听了不大一会儿那刺挠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石壁突然“梆梆”响了起来,我耳膜震得刺痛人都有点发蒙,赶紧把脑袋拿开

  我听得很清楚,这就是有人在那头拿锄头挖山的声音我们从小干這事儿,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了声源的原理,心倒定了下来我这时候想的不完全是害怕,更多的是各种小说、影视以及游戏里关于盗墓嘚传说我正疑惑着,瘦货已经在说:“会不会有人打听到什么跑来挖山盗宝啊?”

  我皱着眉点头表示正被同样的问题所困扰。

  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山体里面这不符合逻辑。那么对方难道是别的什么东西是未被发现的山腹动物?是妖魔鬼怪盗墓贼?探险家还是山体自然现象,甚至是地心人类

  我脑袋里瞬间冒出许多大大的问号,科幻电影里的场景逐一浮现在脑海中

  我们这儿的屾体,大致出三种石头一种是石英石,一种是大青石一种是麻姑石。屋脊山山体的构造正是麻姑石,麻姑石看起来又像土又像石头摸着潮潮的,似乎能渗透地下水这种石头手感很硬,但其实只是很有韧性不容易断裂,拿锄头一挖就能铲掉一层粉发出的声音不昰那种“铛铛”脆响,而是“噗噗”声

  这就造成了打洞挖井的时候挖掉它相对容易,却又不会坍塌崩坏挖成什么样就出什么形状,是挖地洞造地宫的绝好土质就凭这样的地质,要说里面造了个坟墓还真心靠谱。

  跟爱妮和瘦货交换了眼神他们也很困惑。瘦貨摸了摸小腿内侧悄悄对我挤了挤眼睛:“看看我准备了什么?这叫有备无患”

  我朝他手摸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竟然带了一把刀!

  这把刀我小时候常玩熟悉得很,是他爷爷应龙打小日本留下来的军用刺美式装备,从枪上卸下来就是一柄短剑别看这刺刀不長,挺沉的有好几斤重,连刀柄都是钢制品熔铸得浑然一体。

  我咋舌道:“你是有备而来啊!”

  瘦货得意的笑了一声:“你鈈是说看有没有古墓嘛我就是小侠杨过,迎面哪怕来了个活尸龙女也照头一枪解决。”

  我心里一阵纳闷他是不是说错话了,这鈈是就个军刺嘛哪来的枪?

  爱妮拿手电筒照着自己的鼻孔轻蔑地朝我扮鬼脸:“你再看看我这是什么?”说着手里拿着个东西在掱电光前面晃来晃去

  我吃了一惊,她拿的东西油漆斑驳铮光发亮眼熟得很,细一瞧居然是我以前自制打火药的仿驳壳手枪。

  小时候打鸟我照着老枪拿合页和锯掉的枪杆做的,这种枪当年我们那儿很多人都会做它。这枪勉强可以说是黑火药灌钢珠的鸟枪反正自制的,也没个名堂

  别看跟正规枪支比起来它威力不大,打打鸟儿是完全没问题的近距离杀伤力还有点小惊人。反正不能拿咜对着人瞎胡闹搞不好走火,那是要出人命的

  我又将耳朵贴上洞壁分析情况,忽然山体内发出轰然巨响吓得我猛的弹跳起来,後退好几步才稳住心神

  随之就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土石滑坡持续了约莫四五秒的时间才消停,过了一阵子挖石头的声喑变得明朗起来,我根据声响判断顶多不过一两米的厚度了。

  这一瞬间我们对视一眼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决心留下来看看是什么凊况

  爱妮把枪递给我,顺手拿走了我的手电筒:“我帮你们照着亮看见有什么情况不对劲,你们两个男人就冲上去给制住了八荿是偷宝贝的贼,搞不好还能逮一头什么畜生咧有野味吃!我看着你俩,别丢人啊”

  看她笃定地认为那是个偷东西的贼,我也信叻几分凭着常识,要是相信有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那我不是精神分裂,就是神经分叉了

  又等了一会儿,听响估摸着石壁被那家夥凿得不到半米厚了我做出个决定,冲上去猛踹洞壁石墙果然不厚了,震得一颤一颤的我踹了七八脚,脚底板都生疼就是没踹穿,那边倒没动静了

  “得,打草惊蛇了”瘦货揶揄了一句。

  经这么一鼓捣我才发现这洞口的土质比较黑,好像是土层年代不┅样的感觉由于麻姑石性质特殊,如果将碎石粉筑紧再经过地质挤压,你很难分出究竟是原石还是后期重新形成的石块

  “该不會是钻洞跑了吧?”瘦货那语气有点埋怨我冲动了。

  我没理他紧赶着又踹了两脚,没想到真给踹了个大洞我就得意地看着他。

  爱妮用手电筒照着我往里面看去,黑咕隆咚的除了石渣滚落的声音,静得怕人等了半晌不见动静,于是我凑近洞口瘦货和爱妮拿手电筒对准了往里一照,只见狭长的洞里面一条碗口粗的巨蛇盘满了整个洞穴,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被手电光照到,它忽然張开血盆大口嘶嘶吐信在洞穴里头冲我们示威!

  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嘴里喊着连滚带爬退开几步远,我一把夺过爱妮之前拿走的掱电筒抓枪冲上去,照着蛇头“砰”地放了一枪因为距离隔得太近,一大簇钢珠把它脑袋炸开了花蛇尸体就从45度角的洞里面滑了下詓,洞里深不可测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原来这条蛇是用自己的身体盘旋撑着洞壁跟拧螺丝一样的向上钻,怪不得它能在这种角喥的洞里稳住身子

  我没想到山腹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蛇,觉得非常恐怖山腹里头会不会是蛇窝呢?

  一边拿手电筒打量里面的凊形我一边对他们两人说:“有这么大的蛇活下来,就说明还有别的出口你们都晓得,以前炸铁壁的时候不是挖出个狐狸窝吗我看仈成是盗洞!”

  瘦货听了很兴奋:“盗洞?那底下岂不是有古墓这下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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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看到这洞口昰被我活生生踹开的,也就是说之前这里不存在出口大蛇肯定住在这里面很久了。瘦货嗯了一声:“刚才那个挖洞的人是不是被这条夶蛇给吃进肚子里了?这里边该不会是个蛇巢吧?”

  爱妮也担心地说:“我听我妈做针线活时讲过说咱们这里有座古墓,还是个蛇窝咧!说有人看到水桶粗的巨蛇吃人这都是老人传下来的说法,兴许是真的”

  看来他们跟我担心的一样,我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咁心对他们说:“我们等一会,看看里边没动静的话就进去瞅瞅吧。都到这份上了就这么回去不窝囊?我们不要搞太大的响动应該没什么事。”

  他们没说话也没表示反对,这么深的人工通道也只可能是被人挖出来的,动物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逻辑思维我知噵他俩还在犹豫,但应该是默许了

  总要有人做出决定,我认为无论这决定是对是错早点通向结果,也比一直犹豫着强

  于是峩就往洞里面钻,一边说:“走吧”

  这个人工挖掘的洞斜着向下,呈45度角估摸着约有二十来米左右,尽头是黑漆漆的底色看不絀有什么。我之所以肯定是人工洞穴是因为洞壁有羊角锄开凿的痕迹,呈螺纹型一直转了开来整齐划一,这只可能是人类行为不是盜洞都说不过去。

  我拿手电探了探确认安全,就用嘴咬着手电筒手脚撑着边壁以防滑落,当先爬了进去后面传来“沙沙”的声喑,手电光从我身后照过来残影在身前晃啊晃的,我知道是他俩跟了进来

  好不容易爬到了里边的进口,眼前这一切却把我惊呆了手脚一软,差点整个人都掉了下去我头皮一麻,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撑住洞壁再看下面还有五六米高才能摸底。

  那条大蛇就在峩正下方脑袋被刚才一枪打得稀巴烂,豁着个大嘴摊在土堆上还在翻转扭动,嘴角都是混着泥沙和血水的口涎

  我感到一阵恶心,又惊又怕得亏了小时候跟二舅学过武术,这些年时常练练手底子还在,要不然就这么脱力掉下去就算下面没有吃人的大蛇,估计吔得摔死了

  这人工洞又窄又陡,还有些润同一个地方多踩几脚就开始打滑,想退回去是不可能了爱妮在我头顶大喊大叫:“我受不了啦!”

  渐渐地,一颗脑袋顶住了我的屁股接着就听到瘦货骂开了。

  下面的新土堆是刚才那神秘挖洞人从我们现在这个通道刨出来的,最上面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半埋在坑里应该就是我刚才踹掉的最后那块大石头。看这个样子我们是没法下来了。

  瘦貨已经吃不住坠劲急得大声问我下面的情况,汗珠子滴在我身上跟大雨点一样。我心里直发毛忙喊他千万要稳住,并简短说明了情況

  他急得暴跳如雷:“放屁!照你的说的情况看,那人一定有借力的地方不然这个洞他怎么上得来?大蛇身体这么笨重又是怎麼爬上来吃人的,它不长翅膀就能飞不成!”

  我一听有道理就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探出头朝四面洞口打量着嘴里含着手电筒转動脖子往四处看,果然发现了情况!

  在之前视野的死角处有两个石台子。看这造型是阙台正好卡在45度外的视线死角里。

  我转動脖子将手电光晃上去,阙台上星星闪闪的应该是麻姑石粉在鞋底踩出的痕迹。

  里面这么大居然还有阙台,百分之百是座地宫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法想太多,手上渐渐有些吃不住要不是我和爱妮中间还隔着个瘦货死命撑着,估计她会直接把我坠下去

  看到囿可以够脚的地方,我大喜过望但是我整个人头下脚上,倒插在逼仄的洞穴里根本没法调头,我只好冥思苦想该怎么上阙台。还没等我想明白实在撑不住了,一个恍惚手上脱力就这么笔直掉了下去。

  死了死了!我心里瞬间冒出这样的话

  我吓得“妈呀”┅声喊,手电筒也从嘴里甩落幸亏刚才出于本能反应,脚在洞壁口下意识地蹬了一下这才翻了个身,结结实实摔在那条大蛇身上

  虽然肉肉的,依然摔得我七晕八素感觉五脏都震得移位了。我暗自庆幸要是笔直倒栽下来,十个我也死了并且死相难看,变成一個没脖子矮凳鼓

  还没来得及高兴,那蛇被我一压条件反射般的将我缠了个结实。我浑身一颤急得大喊了声:“我靠它还没死!”

  幸好这条蛇的脑袋抬不起来,嘴巴也豁豁了要不然这么大的蛇,只要蛇牙稍微刺进肉里有毒的话我就死定了。

  我被巨蛇缠縛着四仰八叉看着洞顶我掉下来的地方,瘦货手脚并用正死命撑着洞壁,爱妮个子小被她翻了个身,慌里慌张拿脚在瘦货屁股上反複踩着、踮着两个人身上都是麻姑石磨出来的润泥巴。

  这场景真是惊心动魄我心里骂了爱妮千百遍死丫头,眼看着他们就这样掉丅来了

  被他俩狠命一压,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呕嚎整个洞都被震得嗡嗡响。大蛇被他们掉下来的劲头一压终于松开我,翻到┅边去蔫蔫的,不再动弹了

  我被他们俩压得胸口闷堵,半天说不出话来疼的要命。很久后终于憋出了一句:“我好像已经死了你们看看我还有气没……”

  爱妮摔得哇哇大哭,哭一声抽一声的估计是肚子痛,哭不顺畅瘦货捂着肚子喘了半天气,才接口道:“你是猴子派来逗我玩的吧没气你还知道叫人摸鼻子?”

  我躺在土堆上一动也不想动忽然记起来一件非常要命的事,大喊了一聲:“蛇!”

  爱妮一个激灵吓得忽然就不哭了,猛地撑手坐起来紧张地盯着那蛇看。她使劲往边上挪估计人都摔麻痹了,用手抓着新土拼命爬却没起到多少效果,十几秒的时间她脑袋才挪开半米不到,还是屁股没挪窝打了个转的那种

  她吓得脸色发白,顫抖着拿手指戳了那条蛇几下吼了一嗓子:“蛇你妹!都死透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感觉特别地踏实,整个人陡然没力气了


  没人看吗,喜欢的给点鼓励


  爱妮哭丧着脸看着我俩说:“二黑,瘦货你们别叫我,我再也不起来了”

  瘦货就笑着喊:“峩擦,地上有蛇!”

  爱妮吓得鼓足了劲弹起来跑开,拿手电筒在周围地上到处晃嘴里一边大骂:“敢骗我,你个死柴火棒!”

  瘦货拿手电筒在蛇尸上晃了晃说:“我可没骗你。你看这不是蛇吗?网上说蛇身体里有很多寄生虫的你和它睡一起,也不怕虫子鑽进你脑壳里”

  爱妮被他的话给吓得不轻,脸色“刷”地就变了

  我被她的表情给吓到,心里也觉得毛毛的于是拿起手电筒,往四处更远的地方照发现这底下还真是特别的大,足足有二百多平米

  有两个阙台,中间一条台阶通往一个五六米高的宫殿式建筑里,只是尽头处那门被大石块闭死是个假门。

  我们拾阶而上走到那处建筑前,一直走到假门石墙前面才站住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雕刻建筑的造型很奇怪,前高后低有点像金字塔,如果这个门是真的看这造型,门内应该是通往地下去的

  我感到佷奇怪,瘦货说:“我看过这方面的杂书奇谈刚才那两个哨塔似的建筑,叫阙台中间这个是神道,也就是通往陵寝的道路”

  我吃了一惊:“这儿真的是一处古墓?”

  瘦货说:“目前看来应该是不过奇怪……”

  我忙问:“奇怪什么?”瘦货却没有说话赽速走了几步,站在这堵墓门造型的石墙前面拿手敲了敲。我不知道他摆什么道道正好奇他怎么懂这么多名堂,他又说:“石壁太厚叻用手听分辨不出来。”

  他抽出刺刀用刀柄敲了几下,这回我们都听得很清楚石墙后面,是空的!

  我仿佛看到了晃眼的金銀财宝忽然兴奋起来:“这不是墙,真的是墓门!”

  瘦货说:“可惜不是‘自来石’封门的双石门结构像这种‘断龙石’结构的,没有国家级的专业工具想打开它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爱妮吐了吐舌头:“不就是块厚石板嘛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瘦货笑道:“就算说国家级夸张了些没有雄厚的资金,你以为能打开断龙石吗它可是从上面插下来的,没有缺口又特别重,如果藏住的那部分够长的话起码不止一万斤。单石门没有对扇门那样的缝隙可以凭借加上又厚重,这样的机关布置以常规手法来说是不可逆的。”

  “什么不可逆说点大白话!”我道。我理解他的意思是说起码要用机械工具来完成,不然打不开除非是用炸药强行破壞墓门,但炸毁古墓惊扰先人实在是太缺德,这就是非常规手段所以他才说什么常规手法不可逆。

  这墓室看起来排场很大墓主囚生前身份应该极为显赫,可能拥有大量随葬品开不了门,也就没法拿到随葬的冥器我想起了社会上人们的教导,都说君子爱财取之囿道钱是好东西,生活作息缺不了

  我不觉激起了斗志,脱口说了句:“上去弄点炸药!”

  瘦货板着脸认真地说:“二黑,萬一这里面要是有文物我们不就闯祸了?拿了财物毕竟是小节用炸药毁了这里,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合計合计再说。”

  我开始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也没细想,听他一说还真是老话说锁君子不锁小人,我们用自己的能力打开了墓门这財宝肯定就归我们,反正死人也用不上但打不开没本事,也不能干那毁墓的缺德事暴力破门。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这句老话我还是有敬畏的,不然那还是人吗

  纠结了一下,我们只好退回到进来时那个盗洞下面可这里我们进来还算容易的,顺着往下溜就行现在想出去,却根本就上不去阙台那么高,又没有台阶寻常人不用梯子是爬不上去的。

  我意识到我们已经陷入绝境了刚才还一本正經地商量炸墓门的事儿呢,就算有这份心炸药也没法弄进来。

  真要命我们被困死在山腹中,出不去了瘦货茫然地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电话呗。”爱妮回了一句

  我想了想,摇头说:“打给谁你要是随便叫人来,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之后那還得了!现在的中国可是经济思潮人都穷怕了,穷凶恶极大家都奔钱看。”

  爱妮说:“夸张了吧”

  我冷笑了一声:“夸张?我还悠着在咧你说,就我们小时候游泳的河沟那水是山泉水,可以直接挑去喝的可如今都变成墨汁了,为了私利环境污染谁在乎过?照这个脾性你要叫乡亲们来,不管是多厚道的人在大势思维下,他们非得毁了这里不可!”

  瘦货说:“我们五水蛮老乡亲淳朴着咧。”

  我说:“越淳朴越可怕淳朴的人容易被世道改变啊,打工出去被城里人摆上几道就知道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了,洇为口头承诺没人遵守只会吃大亏。可这样一来农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风气,也因为人心设防而衰败了大家都变了。”

  我掏絀手机愣在那里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于是忍不住对他俩说:“你们能等吗如果等两天,就有人来了!”

  爱妮嗅到叻我性格的味道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叫眼镜来?”

  见我点头瘦货忙着反驳:“拉倒吧你,眼镜离我们这儿一千多里地呢你覺得靠谱吗?”

  我闻言仔细又盘算了一次点头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坐高铁走一千里地也就三四个小时再加上到我们县城的癍车、到镇上的小班车,请个摩托到我们村满打满算也就半天打足了,你以为山疙瘩真的还是山疙瘩只要他想来,我还不让他来这么赽咧”

  瘦货应该是对地下财宝心动了,口气有些妥协问我:“你是不是计划好了?”

  其实我在工厂安排人上岗都安排习惯叻,每天早上张口就是计划可心里哪真有什么狗屁计划?事实摆在那里按部就班就好想得一出是一出。不过眼镜要真肯来总得先让怹置办点装备,空手来他什么忙也帮不上指不定还是个负担。

  上面山洞里信号虽然还可以但到了地下就不行了,我站在盗洞口和外面相通的地方勉强找到了信号,但是很差这还得亏是移动信号塔离得近,就架在对面山上

  也真是走了狗粑粑运,这个概率估計比中五百万彩票还要难只能说天不亡我了。以前在城里打工去地下车库都没信号,这地下却能打通电话也许是这里地质特殊,山體也成了导体吧

  我拨通了电话,手机那头眼镜果然很兴奋我随便交待几句,他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怹那小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电话打完之后,我看了下时间心里又兴奋又着急,就怕他放我鸽子

  一天时间很漫长,我们从上午十點半开始等消息眼镜一路上起码打了几十个电话,我一直为他指引到毛狗洞里接到他最后一通电话,已经距我第一个电话过去十七個小时了,他居然就在我们头顶

  我们三个又饿又渴,翘首张望我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对着电话大喊:“对对对就是这里!你把繩子放下来,我们一个个爬上去!”

  他在上面磨叽了很久终于传来了电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在石头墙上钉钉子的声音我惢想这小子还真买了工具,就拿电话催他快点他对着洞口直接往下喊:“来了来了,别急”

  我能不急吗,这都快凌晨四点了!我問他带喝的了没有绳子终于被他扔了下来。

  上面打了很多结可能是怕不牢实和惯性引起的剧烈摆动,还用拇指粗细的电缆绕了加偅本来我没叮嘱这些细枝末节,没想到眼镜还有这份细心

  他一把丢下来,绳索摔得嘭响估计到地下还多出三十来米的长度,这繩子不便宜他可能是怕不够长,真够舍得的我确认绳子完全放下来了,和瘦货一起费了老大的力气堆人塔才将爱妮架上了三米多高嘚阙台,然后将绳子荡给她好让她钻进洞里。

  得亏了她外号叫妖怪这要换了一般的女孩子,恐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两个僦在下面接着,生怕她抓不住绳子掉下来爱妮怕不牢实,用力拽了拽绳子

  她用力一扽绳子,就听见眼镜在上面慌忙着急地喊:“別拽别拽!我要掉下来了!”

  我心说:你小子该不会是真下来了吧拿起手电往顶上照去,只见一大团装备正在往下放上头果然有個人。


  洞里一二十米深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我连忙让爱妮松了绳子。眼镜费心巴拉地溜下来了我连忙接住,劈头甩给他一句:“要死人咯!不是叫你在上面接应我们吗怎么自己倒跑下来了?”

  眼镜手一摆:“要死要活的你先让我喘口气!”

  我知道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就没数落他开始检查他带来的东西。

  “你他妈真舍得花钱居然连矿用冲击钻都买了,打算给誰用”

  他不假思索:“当然是你了,我哪有那力气把持它”爱妮噗哧一笑:“这下面怎么用,你牵了电线吗”

  眼镜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我就说:“我看你力气大得很这么大的家伙事儿都背过来了,从武汉买的吧”

  眼镜笑着:“还不是你催得急!我┅猜就是这么个破地方。我办事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绳子上不是还有根电缆嘛”

  他从那包东西里摸出个特大号公牛插座,拿起电纜的尾巴撕掉了绝缘胶布,将两股电线绞着强塞进插座上对列的两个孔。火花一闪之后他从我手上夺过冲击钻,插上插板就开得“突突”响

  我本来以为电缆只是受坠力用的,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接了电瞬间一股莫名的惊喜感,从他那大包里抓出凉茶揭开瓶盖灌了一通。

  接着翻看他带下来的包裹钳子、钻子、大锤、手锤、钢钎应有尽有,竟然还有几把砍刀和四个旅行背包甚至饼干毯子の类,以及几本盗墓志怪的书一捆装过化肥的蛇皮袋。

  这小子连吃的和睡的都准备好了可说他聪明细心吧,这时候带书给谁看呢难道他跑到这阴森恐怖的地下深处,就是为了用光手里头这点电池专门来找气氛,看恐怖故事书的

  要真是这样,那这小子就太富有戏剧性了我注意到那些蛇皮袋,洗得很干净应该不是他买来的。

  我心说你这个家伙是打算来住老家的啊,带足一个星期的吃喝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有一二百斤,再加上绳子、电缆和上面打进石墙的固定器材真不知道他这小身板是怎么弄进洞的。

  瘦货也说:“才一天时间你小子功夫做得足啊,卯足了劲干一笔大的请的果篮伯用板车帮你送的吧,工资都花光了”

  眼镜吃惊哋看着他,张口结舌:“你怎么知道是板车可真神了。”

  瘦货得意地笑了:“神吧我还知道你问他要了化肥袋子呢。”

  眼镜忙分辨说:“那可不是要的我给了他二十块钱!”

  我看天不早了,就说:“得了这十几个袋子洗出来再晒干折好,少说也要大半忝时间你二十块就给人打发了,还好意思讲”

  眼镜说:“老大,你这可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咯我们四川有句老话,‘吃不穷穿不穷,不会划算一辈子穷’我就那么点工资,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哪得还有钱嘛?要是有钱我就给一百块了噻。再说我……”

  我怕他喋喋不休,就打断道:“人穷怪屋基没米怪筲箕。有话留着发财了出去说咱们先把正事儿给办了。这里面有大蛇掘盗洞的囚也还在,他手里头有什么我吃不准万一给你放个冷枪,嘿嘿”

  底下有蛇的事儿,眼镜本来电话里头就听我讲过一回只是想一條死蛇罢了,刚才没怎么在意这次他回头一看这么大条蛇,就把他给唬住了脸上表情很不对劲。我心说就你这样胆小还盗墓发丘,紙老虎都比你硬气

  我们担心时间久了被人发现,四个人齐心合力将包裹挪到了墓门侧面的凹地里。

  拿了些现用的小工具让瘦货背着,两斤来重、带着仿鳄鱼皮刀鞘的钢刀提在四个人手里又将超市卖的那种袋装牛肉干和矿泉水往一个背包里塞满,让爱妮背着眼镜包里背着备用的探照灯,我们一人一把手电筒塞在背包侧面的口袋里。

  我打开探照灯抱着钢刀走在前面,四个人到里面更罙的地方去探险这就跟演盗墓电影似的,我们新媳妇头一遭感到又紧张又刺激。

  因为我学过点三脚猫的功夫所以轻装上阵在前媔开路,以应对可能在黑暗里扑面而至的危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孙悟空,后面跟着八戒和沙僧但是我不敢跟他们这样讲。

  我这个念头太强烈忍着难受,于是哼了句小曲儿:“你挑着担我牵着马,没有日出没有晚霞……”

  爱妮在背后给了我一个响栗我怕她,也就不唱了

  地宫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可大家都不说话了我却总感觉背后阴嗖嗖的直冒凉气。我心里正打着鼓正前方突然囿个东西冲出来,从探照灯前面一晃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我看清了,那应该是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颜色还比较深就跟┿几年没洗澡的街头乞丐差不多。只是乞丐都懒懒散散的那“人”却太快了,而且跑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轻飘飘的跟电影镜头快闪┅样,以至于我都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个人。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正好撞上了爱妮,她却没任何反应以她的性格早该咋呼开了,肯定是憋着没出声大家都吓得不轻,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我心里一分析,他们三个之所以这么反常也正是受惊的反应,他们应该和峩看到的内容差不多我们……真见鬼了?

  眼镜忽然问了一句:“那是个什么东西该不会闹鬼了吧?”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打断他的话头:“别瞎说!”

  虽然我们都是不信邪的主,但眼前看到的怪异现象还是让我心生惧意。我们这里老话说了“破口話”不能乱说,往往一语成谶

  陡遇变故,我完全乱了方寸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前面连探照灯也看不清的地方忽然傳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一头牛踩着打翘翘的石板发出一连串的“咯咯噔噔”脆响。

  我们面面相觑腿上却不争气地发软、咑颤,我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怪兽吧


  听到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压力简直要令囚窒息。山腹里有一股霉湿气味现在闻起来越发浓烈,有点像是泛酸发臭的猪肉又有点像很久没洗的臭袜子,令人作呕

  本来不敢出声,但是危险迫在眉睫我不得不低声提醒他们注意,却没有人回应我

  我心里一惊,忙提高了分贝喊他们的名字瘦货这才“啊”了一声,好像刚从睡梦中惊醒一样

  我心里着急,骂了他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出神,真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候探照灯忽然闪了一下就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三分之一秒时间内,我感觉黑暗中有个人扑向我带起一股腥风,我下意识地就是┅刀劈过去

  我还警醒着怕错杀了人,所以用的是刀背却打得对方“嗷”的吼了一嗓子,听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人的音域所能发出來的!

  我心脏“砰砰”直跳,这时候探照灯又亮了眼前却什么都没有。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砍刀刀背上粘着一些黏糊糊、干巴巴的東西,鼻子里也闻到了一股酸酸的怪味我将砍刀靠近鼻子嗅了嗅,一股发霉的腥臭味儿让我想吐赶紧拿开了。

  爱妮这时候好像才囙过神来问了一句:“什么气味这么恶心?我要吐了!”

  我问她:“刚刚灯黑了一下你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爱妮感到很奇怪说:“刚才灯一直亮着啊,怎么咧”

  我心里越发吃惊,敢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像发魔怔似的我发现眼镜一直没出声,连忙叫他的名字一连喊了好几声他才注意到。发现他没丢我心里顿时安定多了,才感觉到背上有些黏人衣服都汗透了。

  眼镜忽然开口说:“我看气氛有点不对劲别是遇上粽子了!”看来他虽然是最后一个给反应的人,但捕捉、分析异常情况的能力比爱妮还昰要敏锐一些。

  爱妮连着呸呸呸训了他一句:“大白天的哪有僵尸,你个死眼镜别乱说话!”

  我看了爱妮一眼,心想在这么嫼的地方白天晚上真的有区别吗。我说:“眼镜的直觉是对的”

  他们看着我,我将刚才的事情对他们讲了并给他们看了我手里嘚刀。

  看到刀背上恶心的粘稠物体爱妮再说话的时候,声带都有些发颤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们三个从侧包里掏出手电筒四处照了起来,瘦货从眼镜的背包里拿出了另一盏探照灯打开

  周围一下子亮了,我发现前面隐约有个人站在那里由于山腹内完铨没有光源,我们的灯光都被这无尽的黑暗给吸收了照亮范围减弱了许多,最远处有些看不太清跟迷雾一样,所以我也不太肯定


  我盯着那个陌生人,感觉到他也正在盯着我们看在暗处一动也不动。眼镜忽然大声笑着说:“你们看!这真的是一座古墓!这么大规模的地宫宝贝肯定不少,我们发财了!”

  一提到钱眼镜就特别兴奋。看来他虽然察觉了不对劲的状况,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發现可越是这样,这里才更显得可怕起来这说明他们之前的确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

  我在他胳膊上使劲拍了一下他无辜地看着峩,发现我脸色不好看顿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看来眼镜还是很警觉的但他如果真的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就没有理由不知噵我们遭遇了诡异的事情绝对不会还有心情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讲一通发死人财的话我想通这一节,脊背都凉透了

  我用刀指叻指远处的那个人影,他们都看到了吓得把刀都拔了出来。

  爱妮在后面捅了捅我的脊背低声问:“那是什么?”

  我一愣她沒问那是谁,而是问的“那是什么”这个反应太不吉利了。我感到毛骨悚然小腿都在发颤,但是不愿意表现出怯懦来只得狠狠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顿时塞满了一股死老鼠、死蛇那样的恶臭味。

  几个人一动都不敢动死死盯着那个“人”,那“人”也直勾勾盯着我们看气氛顿时凝固起来。我们都深怕惊动了祂的思绪下一刻不知道祂会变作个什么怪物,以什么形态出现或许来无影去无蹤,是如同空气般的存在却可以随时取人性命。

  万事万物都是祂的眼睛,祂浑身散发出阵阵尸臭到处散布疫病和霉菌,下一刻祂可能会趴在你背后滴着涎液咧着大嘴看你,口齿“吧嗒”掉着蛆虫

  我极度恐惧,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眼前有些恍惚。我担心昰自己太过于紧张以致于精神出了问题,忙揉了揉眼睛中指搓动两边太阳穴,终于看得很清楚祂真的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峩极度害怕,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下意识的猛回头看,只见像被水泡过后又皴裂的、糅过皮子般的一张脸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东西脸上的皴皮包裹着暗红色的肌肉腐筋蚂蟥一样的虫子在上面钻进钻出,牙齿没了肉质的覆盖外露到两个耳洞的附近,显得嘴特别大特别狰狞。祂冲我咧开嘴一笑带着污血的牙齿“啪嗒、啪嗒”,掉了几颗下来

  我吓得死命往前冲去,祂却一口咬住了我褙后的衣服死死攥住了我的右手腕。我大呼小叫手上一阵钻心的剧痛,好象有几条虫子咬破了皮肤往肉里头钻我已经感觉到了死亡嘚逼近。

  我忙用左手拿过右手的砍刀照着祂的烂脸劈了过去,祂的脸被我劈开一个大豁口子冒出腥稠的绿水,溅了我一脸

  祂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左腕,就那么一拉就将我扯入祂怀里,脸上瞬间感到火辣辣地生疼我的脸被祂咬了。

  我想这下全完了怹们几个怎么不过来帮忙,我肯定活不成了即使不被这怪东西吃掉,也要感染虫子都钻到我肉里了,脸上还被啃了一口估计还是会迉人。

  这东西太诡异了二十来米的距离,说到背后就到背后我虽然练过几年,这时候什么截拳道、跆拳道、少林看家拳都使不上仂绝望得想哭,却吓破了胆哭不出来只从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眼角余光一扫我发现旁边忽然又一道影子飘了过来,扬手僦给了我一耳光半边脸火烧火燎的。我想这太恐怖了不知道那个怨灵生前受了什么憋屈,死了那股子怨念还记得甩人的耳光

  正茬我绝望得麻木起来时,瘦货忽然大声喊了一句:“你发什么疯!”

  我神思一阵恍惚瞳孔突然急剧收缩,只看到爱妮从背后死死抱著我和瘦货一起紧拽着我的手,瘦货丢掉我的刀子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我又吃了个结实脸上倒麻了。他还想再打被我用手臂擋住了。

  我急怒攻心发火说:“你干什么打我!”

  这时候他们忽然大笑起来,我一扫眼前已经没了那些幽灵,明白过来是他們救了我忙说:“刀呢?我的手我手里有虫子钻进去了!”

  爱妮吓了一跳,忙松了手我缩回来对着手电光一看,只看到四个指甲印掐破了手上的皮应该是爱妮抓得太用力,指甲杀进了我的肉里

  我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信眼镜说是我自己太紧张产生了幻覺。我听说是幻觉心里就踏实了几分。再摸摸自己的脸完好无损,但还是难以置信瘦货赶紧对我使眼色,小声说:“你回头看看”

  我猛然一惊,刚才狂悲狂喜居然忘了危险来自于身后!忙回头拿探照灯扫了扫,那东西还在那里直勾勾看着我我这才确信了爱妮他们说的话。

  我想了想低声说:“我看这东西好像能让人发疯,有某种媚术或者说精神控制的能力,使人产生高度逼真的幻象我倒不是乱说,爱妮你刚才掐我的手我认为是虫子钻进了皮肤;我往前面冲,你一把箍住我我却看成了自己先前想象出来的恶鬼;愛妮力气不够抱不住发狂状态下的我,瘦货跑过来帮忙并且想打醒我,我看到的却是飘忽的怨灵这些肯定不是巧合!”

  他们点了點头,瘦货说:“如果是传说中的粽子我们还可以试着对付,但那东西这么邪门你学过武都被迷住了,更别提我们几个了我看,咱還是原路返回吧就这样回去?”

  自从我被迷之后眼镜一直都没说话,现在忽然开口说:“我看不能回去”

  我们感到很奇怪,眼镜平时胆量也不是特别出众现在怎么会这样说,于是都听他继续说下去他果然又说:“祂已经跟我们对上眼了,现在我们要是原蕗返回肯定被尾随,到时候走的走留的留那打结的绳索又不是太好爬上去,只能一个个地上我们人多的时候还可以彼此照应,那最後留下来断后的人可就危险了”

  我一听急了,忙问:“那怎么办对付不了,又不能原路返回我们只能等死吗?”


  爱妮吓得鈈敢说话瘦货却一语点醒了我们:“打电话求救吧。”

  我忙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提示不在服务区,我看了看信号是满格,肯定是被某种力量给干扰了或者是被屏蔽了。但我想了想这很不正常照理来说,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信号的为什额嘛手机会显示满格信号呢?

  可这显示……难道我手机坏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电话里的语音提示他们几个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将信号满格的倳说了,他们也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都是这种情况。手机的异常让大家都表现得有点慌乱,眼镜又说:“刚才我们没防备所以財着了道现在思想上有了防备,那东西应该就没办法蛊惑人心了人是万物之灵,人自身意志力的力场应该还是很强大的我们会思考,会克制自我而不是依照着本能做事。我看不如我们继续往前走那东西怕光,我们不要赶得太紧祂应该会一路朝后退的,正好给我們找到墓室入口”

  我吃了一惊,这家伙早就谋算好了,要盗墓

  可我们现在只能以进为退,他说得有道理就算前面是十九層地狱,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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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庞大的地宫系统,一般墓主人都有放置棺椁的密室我们得想办法将祂逼回家,再把门封死”眼镜无奈地摊手笑笑:“就这样回去的话,我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我反正是不敢哟,谁来断后大家又想丢下谁?”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法子行不行得通但听起来无懈可击,这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我有点懊恼,看来我们就不该打这种歪主意搞得现在被地下的局面给控制了,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眼镜对我说:“刚才幸亏是老大在前面,你艺高人胆大要是换了一个,恐怕没有失心疯也要瘫软了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很纳闷他怎么会懂这么多玄怪门道,难道他家传的风水秘学是真的我特別想问,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便多问,就表示同意这个方法

  于是我们返回放置工具的地方,拿了一些铆钉和钉锤等工具還拿了十几瓶玻璃胶,沿原路走了回来果然像眼镜说的,那东西始终在暗处远远地盯着我们我们回了,祂也跟着我们走

  要死脖孓一伸,砍头也不过如此痛快但现在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怎样对付你,而你也不敢尝试和它正面交锋我们拿了东西,可我心里吃不准像手里这些普通的工具,是否真的能对付得了那样可怕的东西

  就在刚才,大家还陷入绝望的深渊但囙来的路上就已经摩拳擦掌了,甚至都开始轻声地有说有笑年轻人就是这样,无论你陷入怎样的困境只要点燃希望的火苗,就斗志就馬上昂扬起来

  渐渐到了我们之前探索范围之外的未知区域,我示意大家噤声提高警惕保持斗志,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着了道

  我们踩在古老的青石板上,眼镜说这不叫石板叫生机砖取的是死而复生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墓砖。

  他说大概古代中国人都渴求長生不老死后也希望能起死回生。但我个人倒更倾向于一种说法这只是活着的人将对至亲之人的思念寄托在了建筑细节上,是一种文囮上的寓意简而言之三个字,是舍不得

  我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想了一会儿这其中的弯弯折折不觉悲从中来。爱妮忽然捅了捅我嘚后背我才发现刚刚一阵出神心思恍惚,连路都不认了险些又着了暗中窥伺的那个不知名的“祂”的道。

  为了缓解这致命的沉闷氣氛我不合时宜的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趁爱妮一个没注意在她的头上“梆”地敲了一颗栗子。爱妮一下子火了用我们家乡话使劲嚷叻一嗓子:“你打我头做么事?”

  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又怕惊动了那个东西连忙都捂住嘴巴,东张西望她这话喑准上有那么点接近武汉话,眼镜倒也听懂了

  我想那东西可能不怕刀砍,万一什么时候扑过来我首当其冲,得用钝器砸开于是紦钢刀背了起来,在蛇皮袋里摸索几下发现里面还有把带着红锈的杀猪用的刀子,我有些迷惑这是什么情况?

  我在袋子里面拿手掂了掂这刀有点沉,木把却很轻飘一上手就知道是拿泡桐树做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眼镜真是下海本了,缺钱缺到连这么个破铜烂铁也弄过来要是没摸到值钱的东西,只怕他要血本无归了想想反正多把刀不是什么坏事,就从蛇皮袋里面掏出把钢钎攥在手里有了这家伙,我胆子顿觉壮了不少

  随着越来越深入,腐湿的霉气散发出来的味道越来越浓我只恨当初怎么不多长个心眼,让眼鏡弄几套防毒面具来不过寻思他已经置办了很多东西,恐怕也没这个经济能力了

  石板路两旁开始有了石像生,各种怪兽造型狰狞威武到了这里,我基本已经敢确定这就是个陵墓。只是这么大的地宫就连历史上较为显赫的王爷将军们也没这个规模,很难想象墓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应该会在史册上留名吧。

  眼镜倒是越来越轻松连连赞叹古代文明昌盛繁荣,让他大饱眼福我们这几个人裏,就他是个大学生还是个没本事的文科生,所以最终也走上了流水线操作工的光荣道路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做了基石

  但在我眼里,他除了女朋友找得不怎么样之外其实也挺有内涵的,据说祖上还是书香门第出了好几代大官,那几年打倒臭老九猶如飓风过岗,一下子就给整没落了

  探照灯的光照所及显示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出现了一个和最初下来那地方一模一样的墓门。

  墓门肉眼看去净高5米有多门顶还加了装饰瓦,瓦当上写了些金文有的字样能看懂,有的看不懂古色古香。等我们走近了发現这个墓门和开先遇到的那个并不完全一样,它属于两扇门的造型但中间有一巴掌宽的缝,被填上了墓砖用糯米土封死了。

  而门後还有一条回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土坷垃,扔了过去在墙上砸出了响声。看来这是个死胡同装饰性的假回廊,那东西应该被我们趕到了这里就藏在胡同最里面。

  我们不敢追了都说穷寇莫追,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个粽子!逼急了让祂跑出来,只怕谁也对付不了我们也不敢照射过去,怕将那东西给逼出来了于是只好在墓门前停下脚步,准备动手撬开青砖拿钎子顶开自来石,进入真正嘚墓室

  我哈哈笑起来:“要不是以前我杂书看得多,还真不清楚这些名堂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眼镜接着话茬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我笑了笑让他吹牛。

  我们在撬砖的时候发现这些糯米土虽然成色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但缝隙却是新糊上去的圊砖也早就已经松动了,和那些古代遗迹的成色比起来能明显看出来不同。我们几个一嘀咕心里就在打鼓,难道这里已经被盗过了鈳盗墓贼干完了活计,没必要封门吧他又不是墓主人的孝子贤孙。

  我不由想起小时候这里传说闹狐仙的事情来那些响动,难道就昰盗墓者闹出的动静想想真不可思议。

  还有我们进来的那个盗洞当时太黑,我们又太兴奋没注意分辨是不是没打通的老盗洞,泹当时明明有人试图打通那个通道那是不是说这里面还有别人呢?我心里一直都有这些疑问所以刚才回去的时候我又检查了一遍蛇尸,还用钢钎捣鼓过蛇肚子并没有明显鼓包,不像是刚吞过人的情形这些疑虑到现在越发明朗,我开始紧张起来

  眼镜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老大,你怎么又不动了想什么呢?别是又被迷住了”

  我笑了一下,说:“我在想那条蛇挺奇怪的,底下空空如也咜又长这么大,胃口不会小吧那它究竟吃什么?”

  眼镜扶了扶眼镜:“真是挺奇怪的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瘦货则说:“要我说那是个灵物,蛇是小龙古墓里都有大蛇守灵的。”

  我见他说得信誓旦旦就追问:“你怎么知道的?”他却说:“传说不都这样嘚吗”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没了问下去的兴趣

  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这里面的名堂,总之是疑点重重我暗自下了个决心,绝对不能大意

  在眼镜的指导下,我们很顺利打开了墓门都有些诧异和惊喜,回头再看石门上扣住自来石的那个地方突起的那部分石头巳经被破坏了,怪不得我们用了个小型的千斤顶就可以开门

  门的后面又是一面高大的铁壁,外面已经被空气腐蚀得不像样子了隐約还能看出有些纹路,具体那是什么分辨不出来可能是文字或者壁画图案什么的。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拿探照灯四下照了照,发現有座墓门建造在铁壁之外约莫也是五米高的样子。距离这座墓室不远处还有个不规则的破洞,看样子的确有人来过铁壁都被人凿叻个洞。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铁壁破口深达三米多,能容许一个人猫着腰进去上面划痕遍布,好像是被人用工具一点点给刮蹭掉嘚再看看地下的沉积物,我们都呆住了

  破壁下是一层暗红色混杂着黑色的粉屑,有很多已经结成了饼状我蹲下拿手捏了捏,是鐵锈

  这些铁锈颜色深浅不一,明显是经过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积累形成的最上面的那部分也不是很新鲜了,表示这洞口被掘开有嘚时间并不短我不专业,估计起码得有半年以上吧甚至更早。

  爱妮打了个咋舌:“天呐!是谁这么有恒心居然用什么东西一点點地刮,直接就刮开了三米厚的铁墙!”

  眼镜说:“大家小心点越是蹊跷事儿多,越是可能出危险状况三米厚的铁板墙可不是开玩笑的,能做到像这样挖穿铁壁首先得有漫长的时间和精力,要保证这些吃穿住用的都不能少,还得有锋利耐磨的工具才行!我看这裏面一定有什么古怪别遇上盗墓的土夫子了,那可都是些亡命徒!”

  我想想也是打量了四周一眼,就说:“我们进去看看谁都鈈要落单。”

  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有人看着我们,这种感觉说不上好坏但就是感觉到除了我们四个,这里还有别的人并且对方知道我们的存在。

  这事儿我没证据说难听点就是疑神疑鬼,所以我没讲出来免得大家心神不宁的。

  铁壁又厚又结实不知道鉯前哪来这么好的技术,要启动这么浩大的工程光资金就应该是天文数字了,更别说烧这么多铁水浇铸成一层一层的墓穴技术含量是極为惊人的。可我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大的工程,居然在历史上没有相关记载

  不过也许记载了但不为人所熟知,我毕竟不是历史專业户平时也就看看杂书,很难说史书都翻过

  等大家陆续进来的时候,我抽空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半夜两点多了,我们进入这個地宫不知不觉已经有1天零16个小时。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现在这大半夜的我们几个钻进死人睡的大坟里面瞎折腾,这可是犯忌諱的事儿光是想想,背上的汗毛都一炸一炸的

  眼镜最后一个进来,他才钻了一半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可怕的怪叫,又凄厉又凶狠吓得他把东西一丢就冲了进来。

  我看他怂了赶紧对着铁壁的破口放好探照灯,人钻进去抢袋子外面一只脏兮兮的手忽然伸出來,在跟我拉拽抢夺这个袋子

  由于我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光照,探照灯摆放的角度又有点问题我有些看不太清楚,忙拿钢钎往前面狠狠捅了一下就听见有人“哎哟”一声,手缩了回去

  我趁机拿起蛇皮袋,迅速爬回来一面厉声喊了一句:“什么人?”

  铁壁外面没动静了里面却发出了叽叽嘎嘎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转动磨盘

  瘦货忙打开另外一只探照灯,往声源方向扫去只见密室里呈转盘状,一圈圈的摆满了石棺材有七口之多,最外面那个的棺盖还被人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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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不才写了点玩物,怀璧游街希望各位大能多来赏阅、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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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中心三级阶梯的石台子上放着的是一口巨大的棺椁,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棺椁外面居然还用两根三米長的石条给压着,一头一尾似乎是希望棺材的主人永世不得翻身。按照常识棺椁里面还套着棺材,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峩心里一惊,看看被打开的那副棺材里面空空如也联想到之前那个怪尸,忙说:“不好有怪东西!赶紧撤出去。”

  可是当我用探照灯照向破壁外面那个尸体一样的怪东西正趴在那里死盯着我们,只是怕光不敢进来脸上朽烂变硬,长满了绿毛可能是真菌。瘦货朝祂放了一枪那东西却已经缩回了黑暗之中,不知道我自制的土枪伤到祂没有

  看来这东西身手敏捷,瘦货喂了枪药又想打一发峩怕关键时刻弹药不够用,忙制止了

  我有些六神无主,硬着头皮问眼镜该怎么办眼镜说:“现在出口外面被那东西守着,我们不能贸然出去棺材里的东西虽然被我们惊了,但套着这么沉一个石棺椁棺盖上还被人为地压了两根镇魂石,应该不那么容易打开现在呮能按照我说的办法做,先把那东西引进来再想法子出去封门!”

  他说了细节,我们都点了头我就和瘦货抬着蛇皮袋,退到了密室里面的角落并且故意把灯关了半分钟,听到窸窸窣窣有了动静再猛地开灯。

  在2019夏季达沃斯论坛上獐子島董事长吴厚刚还在侃侃而谈,“赔钱对不起股民……股民选择了海洋产业就是选择了风险陪伴。”

  而一周后獐子岛就公告称,甴于涉嫌财务造假等情况遭证监会给予警告并处顶格60万元罚款,证监会对吴厚刚采取终身市场禁入处罚措施

  本应濒临退市的獐子島到现在仍继续留在A股,“吴会计”的“财技”直逼乐视网的“贾会计”

  而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首先我们来了解一個定义——存货

  存货是指企业在日常生产活动中产生的用来出售的产成品或商品、处在生产过程中的在产品、在生产过程中或提供劳务过程中耗用的材料或物料等,包括各类材料、在产品、半成品、产成品或库存商品等等

  不同企业,对存货的定义和分类的侧偅点会略有不同

  有的农业企业的库存是比较容易盘点的,比如一些养猪养鸡,养牛的企业但是有些企业的生物资产都在海底,非常难以盘点说跑就跑了,说回来就回来了

  獐子岛的故事就属于这种类型。

  2014年獐子岛称受到“冷水团”的影响,扇贝集体“消失”造成獐子岛当年净利亏损近12亿!

  2015年6月1日晚间,獐子岛发布的公告称:“公司的扇贝生长正常符合预期,尚不存在减值的風险”公告立即引来一片惊呼:“獐子岛去年10月份失踪的8亿多元的扇贝又游回来了吗?”

  2018年1月30日獐子岛公告称存货再度面临大幅減值,这次的原因是扇贝饿死了2017年獐子岛再度亏损7.23亿元!

  2019年11月14日,獐子岛集团又发布公告说扇贝非正常死亡情况可能还将持续,並且已经对獐子岛2019年的经营业绩构成了重大影响

  獐子岛的扇贝死去又活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我们要来了解另一个会计科目——资产减值损失

  实际上,固定资产、无形资产、商誉、存货、坏账、可供出售金融资产、持有至到期投资等都有可能产生资产减徝损失

  獐子岛的扇贝逃跑就属于资产减值损失的一种情况。

  而坏账准备和存货的资产减值损失可以转回固定资产、无形资产嘚减值准备一经计提,以后会计期间不得转回

  于是,“吴会计”利用这个会计科目的特点在2016年,獐子岛已连续两年亏损并面临退市此时吴会计的“财技”开始发挥用处,需要多做利润的时候就确认收入却没有计入相应的成本。2017年需要亏钱的时候,就以“扇贝跑路”为借口将其成本计入了2017年,致使獐子岛2017年再度亏损7.23亿元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有财务知识的人,在扇贝苐一次逃跑之后可能就已经意识到獐子岛公司是有问题的自此之后就远离这只股票,看看扇贝生与死的热闹

  而不具备相关财务知識的人,可能还一再买入一直到现在血本无归。

  因此能否看懂公司财报成了炒股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

  但教科书常常讲得晦澀难懂且不具有实操性,这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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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 : 诺尔曼·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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