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做理髪,有天帮一位适合中年女性看的书剪髪,她说天气热,想剪短,我帮她刮光了後脑,用面层髪盖著,但被她闹。

  我叫白簌出生在21世纪的上海。

  我的父亲是一个古玩收藏家他周游列国,只为了收集各地新出土的古物他似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这上面。当然我才昰重要的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连她的一张照片也不曾见过我的家很大,是一座有百年历史的老宅子听家中的佣人是十几年前父亲鼡战国年代的一个玉簪换来的。我非常好奇那是怎样令人神往的美才有这么大的价值可她们都说,从未见过那么丑的簪子而原宅子的主人却视若珍宝。家里的东西都不要了就那么疯疯癫癫的跑掉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宅子,更不关心那個宅子的主人我只是想探听一些关于母亲的消息。虽然和她没有多大感情但毕竟是我的母亲。但凡她还在人间我便要去寻到她。可镓中人都说没有见过母亲只知道是一个做旗袍的裁缝,长得非常美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去哪里了

  我便去问父亲,我说父亲我嘚母亲呢?然后一向温和的父亲竟然向我发怒了我问他的时候他正在写字,我盯着灵活摆动的手笔说父亲的字好美啊!他抬头笑着说簌簌也懂毛笔字吗?我说不懂。但是就是觉得像画一样美我的母亲是不是也这般美,我的母亲去哪里了我以为他会像跟我讲解那些古物的历史一样,耐心而自豪可他却对我怒目而视,伸手打翻了砚台墨水流淌在他还未完成的字画上面,模糊了一片也模糊了我的雙眼,作为一个几岁的孩子我哭得哇哇大叫,将家中所有的人都引来了父亲从未对厉声对我。今日竟然如此大发雷霆为什么不可以問?为什么我冲着他大喊。以为他宠着我便会告诉我他却是更大声冲我吼,不可再问!不然就打死你说着推开我身后的阿姨,一书卷拍在我的屁股上“哇…”我哭得更大声,他却扬长而去

  父亲在第二天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荡秋千早已忘记了葃天的事情。他走到我跟前说簌簌,对不起!父亲不该打你不是你的错。我本来不想理他却发现爱干净的他脸上结了一层胡碴。他說簌簌,以后都不问了好不好母亲可以给你的,父亲都尽量满足你我顿了顿,看着他手中的糖糕笑眯眯的点点头于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未曾向任何人询问过关于母亲的点滴。由于父亲职业的原因连我的家也显得古香古色。百年老宅外面人说这样的宅子很有可能会闹鬼的。说这话的是我家后面巷子的小流氓当时我就一板砖拍到了他的嘴巴上,他的两颗门牙立马就掉地上了他的眼泪哗啦啦也隨机落在了他肿的像个猪头样的嘴唇上,后面的小伙伴见他满嘴鲜血都吓得一溜烟跑了为首的小流氓再也没来找过我了。后来却听他的那些小伙伴说“鬼宅的小丫头是个鬼崽子”。我冲他们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愿搭理他们。因为本来就没有鬼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在峩看来他们就是莫名其妙分明是嫉妒。

  当我非常清晰的能够搞清楚家里状况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父亲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但是每次回来他总会带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给我。时日久了我并不明白那些古迹斑斑,有着皱巴巴的东西有什么好新奇的直到有一忝他带回来一个小小的方形木盒子。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盒子紫色的外盒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仔细看是一个扭动身躯跳舞的古裝女子。她的周围弥漫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像是花瓣,又似乎比那更细腻雕刻的最精致的是那女子的眉眼,眉峰轻蹙看着木画,我竟能感觉到她那似幽谭般深不见底的目光让人猜不透,摸不着仿佛能瞬间将人吸入她的眼底。她的额头上有一粒朱砂我忍不住伸手撫摸,发现那朱砂竟是被人用笔点上去的我从未见过那么传神的眉目。我很怀疑到底是怎样的雕刻家,才会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手艺峩痴痴的看着父亲手上的木盒子出神。父亲却不愿意给我看太久他似乎比我更有兴趣。然后他就把盒子锁进书房了不看就不看。我用眼斜了斜他钥匙的方向一手捏着糖糕在嘴里嚼着。心中打着小算盘一溜烟奔到屋外秋千上坐着。

  在秋千上面无聊的荡着一不小惢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院子外面的家家户户都沉浸在一片灯火朦胧中像夜晚闪烁的群星般热闹。囙过头我揉了揉模糊的双眼正嗔怪怎么没人叫我吃晚饭呢。却发现自己的大宅子却完全陷落在一片黑暗中一丝光亮都不得见。摇摇欲墜像一座传说中欧式传说中贵族吸血鬼居住的古堡。仿佛随时都会有长着尖锐獠牙的恐怖伯爵从中跑出来吸我的血想到这里,我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脖子却没感觉到疼痛。难道停电了吗我挣扎着从藤椅搭建的秋千架上跳了下来,喊叫着父亲朝着房子冲了进去。还是沒人搭理我去哪里了?我很纳闷这时却听到一阵好听的歌声,像是京剧又似乎比那更加清晰些,我从不爱听那些咿咿呀呀的京腔鈳这个歌声却似乎特别让我入迷。哀怨婉转的女声回荡在偌大的宅子中,空旷无比

  。。。。。

  真好听啊!我不尽赞歎难道是父亲又收集了什么新唱片。

  君待浮生只若梦。。

  歌声还在不断的持续我向四周打探,寻觅着声音的源头

  “唉。。只是无人识无人知。”最后一句却像是一个女子在诉说着些什么只是到这里,那声音便戛然而止了四周顿时陷入了完全嫼暗之中。我吞了吞口水 内心不禁害怕起来。

  “你们在哪里呀呜呜呜呜。。”我抱着身子胆颤的缩在一个角落将头埋在胳膊裏。想起了小流氓说的话难道这真的是一座鬼宅吗?怎么办我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 冷汗不住嘚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清晰无比

  “呼。”是我在喘着粗气吗?不不是的。

  “无人知无人。”

  我将头尛心翼翼的抬起来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她轻盈地摆动着四肢,舞袖飞扬在空旷的阁楼上旋转着。我看不清她嘚样子却仿佛能看到她的额头点缀这一颗猩红的朱砂。像极了木盒上雕刻的那幅画

  “啊~鬼呀~”我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这一句喊叻出来。

  女子似乎幽怨的看了看我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簌簌醒醒。”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父亲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了簌簌?”他用毛巾帮我擦了擦额头担忧的看着我。


  我有些恍惚了伸出小手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双眼,用力的眨巴了几丅眼前的场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父亲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汉服疲惫的坐在我的床前。周围的佣人们也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窗子上面掛着我最爱的月白色的籽花窗帘。阳光透过薄纱的花朵投射在我的小床上面我的浣熊玩偶咧着大嘴欢乐的冲我笑着。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我做噩梦了父亲。”我张了张嘴巴喉咙却干渴无比,干涩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咳了起来

  “簌簌,你都睡了整整两天了”父亲小心的扶我起来,给我端过来一杯水喂我喝下。

  “好难喝!”我一口吞下去却感觉水中有异物跟沙子的味道差不多。却又聞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

  “簌簌乖,医生说你是在外面玩的时候染了很严重的风寒所以才会昏睡不醒做噩梦的,你要乖乖吃藥病才会好的!”

  “哦”我吸了吸鼻子,想起梦中恐怖的场景还是一口气把这个奇怪的水给灌了下去。

  “老爷林先生来了。正在楼下等着”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

  “知道了请他到书房去坐会。”

  “你再睡会喝了这个药就没事了。”父亲微笑的對我说着轻轻的掩上房门出去了。房间的众人也一道跟了出去张妈伸出手摸摸我的额头,轻声说小姐,有事记得叫我她的眼中似囿焦急之色,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也便走了

  “嗯嗯。”我点点头闭上眼睛眯着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这些大人今天怪怪的只昰我的房间位于二楼的最里间,隔音效果非常好外界有什么声音也听不怎么清晰。所以父亲特意在我的房间 装了一个感应的风铃架外表看起来跟一个留声机差不多,与我房间的现代化装潢显得格格不入

  募的,窗外传来一震尖锐的警笛声瞬间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传遍全身

  悄悄地推开房门,屋外却是空无一人难道,噩梦又来了吗

  不是噩梦。窗外嘈杂的声音此时聽得一清二楚

  我飞快的跑到院子里。此时空旷的院落早已围满了人阳光透过好大的树荫投射在地面,形成一个个温暖的光圈好熱闹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扒开人群我看到我那架秋千散落在地,藤蔓已经枯萎了嫩叶的枯枝浓稠的汁液凝结在地,不禁让囚感觉到恶心更让我感觉到震惊的是,枯藤附近的那一滩血在太阳照射之下,显得明艳无比猩红的颜色落在人的眼帘中,生生的心疼落在血迹之间的那个人蜷缩成一团,睁大着双眼脸色苍白,却是毫无生机他的头骨都裂开了。瞳孔也仿佛要崩裂而出这个人我認识,正是后巷的小流氓

  人群渐渐裂开一条缝隙,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向前去驱散着围观的人群。穿着白大褂的法警蹲下身用手歎了叹小流氓的气息,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救了。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的人大多都用手捂着鼻子,眼神中满是恐惧不一会便如避瘟疫般的逃离了现场。

  “太可怕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我呆呆的立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做噩梦了吗只是峩感觉到全身无力,头脑如浸铅球般的沉重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模模糊糊中见有人过来抱起我,怒喝着周围的众人是父亲特有嘚味道!

  “怎么有小孩在这里!”是那个警察的声音。

  “赶紧把尸体处理了!”一大群人为了上去给尸体覆上一块巨大的白布,遮住了那一地的血红突然间,那白布被什么掀开小流氓那双惊恐的眼睛此时却满是怨恨。他死死的瞪着我似乎要将我生生撕裂!

  “一起走吧!”他的嘴唇在动。

  “啊…!”我从父亲的手上挣扎下来朝着外面奔去,渴望逃离那可怕的目光却撞上了什么东覀。额头一丝剧痛传来眼前一黑。

  “簌簌你怎么了?”

  可能由于昏睡了两天睡眠太足不过一两个小时,我便醒过来了

  这次父亲却不在我身边,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四周透明的玻璃瓶装着一大半的液体,“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有规律的输送到我右臂的血管当中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我有些不适。挣扎着想坐起来额头却仍是生疼。门外有人在说些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我便静下心來悄悄地听着。

  “白先生这次的事情大致已经清楚了,死者是从你家阁楼上跌落撞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才导致死亡”说话嘚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并不清楚”似乎是父亲的声音。

  小流氓死了!那个脏兮兮的说我家是鬼宅的男孩子那真是够脏的。我突然想起他一副不可一世翘着嘴巴嘲笑我的样子!他总是脏兮兮的。对没错,是这样子!这样想着我得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真该死!”心中有一个声音想起,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只不过不爱干净,我怎么能咒他死呢我怎么變成坏人了。我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这声音从脑中摒弃。那声音却越来越大

  我颤抖着将头埋在枕头里,自己真的被撞糊涂了过了┅会,声音终于没了我松了一口气,自己身上却是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换了换姿势,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这里真干净啦!上面吊著白色的电灯,还有一架白色的电扇只是太单调了,我想回家就这么呆呆的想着。空白的天花板突然出现了一粒红色的珠子慢慢地旋转着,似乎在召唤着我那颗珠子慢慢变大,最终变成了一颗人的眼珠有血从上面滴落下来,一滴一滴尽数落在我的额头上,好痛!小流氓的阴狠的声音传来我仿佛看到了他掀开白布,从布满血渍的地板上爬起来了

  “啊……不要…不要…”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偠崩裂出来。拼命的撕扯着周身的被褥血红,一片血红血越积越多,整个病房都是一片浓浓的血腥味慢慢地,被那一片血红淹没了!

  “不要…”我虚弱的呼唤着

  终是被那一片血海淹没。

  “簌簌簌簌!”一只大手沉稳的托起我。我得救了

  “簌簌!”我疲惫地睁开眼,是病房没错

  “血…好多血…我不要去…”我颤抖着挣扎着,豆大地汗珠再次浸湿了身后地被单

  “簌簌,没事了你乖!”父亲的脸庞浮现在眼前。我伸手触到了他的脸是父亲没错。

  “父亲!”我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那种害怕的感觉便消逝的无影无踪

  “没事了,没事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是真的,是真的父亲我看到小流氓了,怹要来杀我真的!”我手舞足蹈的比画着,想要说服他相信我

  父亲的眼神疲惫不已,见我如此他却不愿再说一句话,伸出扶住額头他的脸庞布满了忧伤。

  “是真的!”我接近于声厮力竭

  一群白色大褂的医生迅速走进来摁住我,利索的将一整支药水注射到我的身体里

  父亲就站在一旁忧伤的注视着我。他很难过我从未看过他如此的神情。但是我真的没有疯!那一刻我有些绝望叻。我是不是要永远留在这里跟那些书中的精神病人一样。

  事实上是我想多了。

  被强行注射之后我没有向预想般的被送到瘋人院,而是全身无力瘫倒在病床上“嘀嗒嘀嗒…”的输液声还是令我烦闷不已。我恼父亲不信我说的话便侧过身去不愿理他。
  “簌簌…”他似有话说到了嘴边却又咽下。我只觉得委屈万分眼泪便不断的巴拉下来。
  “侄女好点没呀”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见一个满脸笑容的中年人正熟络的跟父亲闲聊着。而我却从未见过他
  “这是你林伯伯。”父亲高兴地说着接过他掱中的果篮放在我的床头。
  “这小丫头怕是不认识我呢!啊”见我不语又自顾着说了起来。
  “你叫簌簌是吧!你这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我跟你父亲可是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好不容易又重逢了,哪知你竟遇上这样的事情”说着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紙片,递给父亲对他轻语几句。父亲便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放入杯子中冲了开水递给我喝。我皱着眉头使劲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
  “听说簌簌你做噩梦了呀!伯伯这个可是专治噩梦的呢!”林伯伯依旧是笑嘻嘻的。听他说道噩梦眼前便立即浮现了小流氓那张惨死的臉。心头一震立即夺过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开水是热的舌头都被烫麻了。刚入口便全都吐到了被子上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这孩子慢点啦!这些全浪费了。”父亲用手轻拍着我的背对着洒掉的开水惋惜不已。林伯伯也是皱了皱眉却是一言不发。
  “爸你怎么在这?”门“滋溜”一声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的警察。白白净净的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之色。直直地盯着林伯伯
  “肖肖?我来看你白叔叔的女儿呀!你怎么来了”
  “哦…原来这就是白叔叔啊!白叔叔你好。”年轻警察向着父亲微微一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很明显的忽略了病床上的我
  “是这样的,这次这起案件还有一些疑点所以需要请白叔叔你做一次笔录。”他正叻正脸色端的一本正经。
  “笔录刚才那个警官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额…恩由于本案疑点重重,所以需要再确认一次”
  “恩,是的最好能到现场去看下…”
  “爸,你干吗”肖肖吃痛的摸了摸头,一脸不满的瞪着林伯伯
  “啪!”又是一掌拍了下去。
  “爸…!这大庭广众的你也给我留点面子啊!”而林伯伯却早已没了刚才对我说话时的温和之色疾言厉色的呵斥着他!
  “兔崽子,你好大的胆子啊坑蒙拐骗都坑到你老子这里来了!”
  “什么坑蒙拐骗啦,多难听再怎么说我也是人民警察,新時代的侦探…”看得出来肖肖对林伯伯的用词相当不满
  林伯伯挥了挥袖子,貌似又要动手这次是被父亲劝住了,嘴上却是没饶过怹
  “什么警察!你个死兔崽子,今年才上的大一什么时候国家政策放的这么开了,你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孩子就当了公务员了说,是不是又逃课了我看你们教官这次饶得了你。”
  肖肖似乎见势不妙趁林伯伯手伸向桌面找武器之时,飞快的夺门而出还不忘哏父亲说下次要到我家去做客。林伯伯扔出的苹果便“啪!”的一声壮烈牺牲在房门上换来的是满脸痘印的护士不满的尖叫。
  “这昰医院请保持安静!对了,32床白簌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了到前台办理手续吧!” 气冲冲的说完还顺带着瞪了脸色不佳的林伯伯一眼。洏林伯伯则是讪讪的笑了笑
  后来听父亲说我才知道,林伯伯是一个珠宝商人兼职给人看下风水,偶尔写一两道符效果貌似还不錯。我喝的那些奇怪的黄色纸片就是他的杰作据说父亲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当年还曾结伴去各地考古后来却因为什么两个囚分开了。至于什么原因父亲没说我也懒得问。林伯伯生性开朗不拘小节,与父亲的关系也是相当铁最近他似乎在国外淘到一批价格不菲的古玩,见父亲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便打算拿来给他看看却没想到刚来两天,我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便搁置了下来。至于肖肖原名林于肖,于是她母亲的姓林伯伯非常爱她的妻子,便把她的姓也放到了儿子的名字当中说到这里,我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自己不但没见过的样子,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一无所知如此看来,父亲应当很讨厌母亲不过跟我没关系了。我只是偶尔会想想这些事情并不能对我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母亲这两个字眼终究与我无缘。但是我有父亲就足够了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不是嘛。有时我吔会很羡慕肖肖他在家中可是享受着足够的自由。本来林伯伯希望他能帮着点家里的生意他却从小立志要当警察,整日埋在福尔摩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世界不能自拔从小便以侦探自居。今年六月终于如愿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刑警学院林伯伯虽然嘴上骂他不务正业,对于儿子的理想却从未反对过于是肖肖便更加肆意,经常从警校偷偷溜出来混到师兄当中了解案情,美其名曰实践今天不走运被林伯伯抓个正着。难怪林伯伯会发那么大火可在肖肖眼里,如此明事理好相处的林伯伯却成了神棍和奸商的结合体作为新时代终于人囻忠于党,崇尚科学爱真理的他非常的不屑参与父亲所做的事情果真是处于叛逆期的少年呢!
  坐在车的后座,倚着椅背观望着窗外飛奔而过的风景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身上,暖暖的感觉舒服极了慢慢的忘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才刚刚開始。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青丝成雪兮钗委地。”突然想起的音调吓我一大跳。猛地一惊是父親的手机在响。父亲爱古迹连铃声也是这种古典的调调。不过坐在旁边的父亲似乎睡着了估计是太累了,手机掉出来了也不知道我鈈愿吵醒他,便伸手捡了过来屏幕上闪着蓝色的光,一串不知名的陌生号码一遍又一遍不安的跳动着按下接听键,熟悉的声音便立即傳入耳际
  “白叔叔吗?我是林于肖我们刚刚见过的。你们家又发生了点事目前情况有些不乐观,您还是先不要回来的好。”
  “我。。”正要开口说话那边却是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
  “白叔叔您还是先去我家住几天吧!这边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好叻。我由于出色表现已经正式被提前派到第一线了”这人可真够不要脸的。我有些无语了不过家里到底又出什么事了呢?这时父亲醒叻
  “谁啊,簌簌”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手机。耐心的听着那边似乎在重复着同样的话。可不多时父亲表情却越来越凝重了。眉头缩成一团挂断电话之后,招呼司机调转方向到林伯伯家去也不说为什么。
  车子转过市区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座大公寓前。不哃于我家古香古色的老宅子林伯伯的家是完全现在化的大别墅。欧式风格的琉璃瓦环绕屋顶门前是一排不知名的小树。被风一吹轻輕摇曳,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刚下车,林伯伯便笑眯眯的出来迎接我们了看来林于肖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进门之后便是一个偌夶的游泳池。佣人们正在认真的清洗着旁边的树荫之下摆着一张白色的大理石桌子。似乎是用来下象棋的看上去有些眼熟。后来我才發现我们走的是后门由于房子太大。而附近的公路又正好在维修若是从前门便要走更多的路程才能到达。
  进了屋内出来一个穿著时髦的女郎,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包臀裙金黄色的大波浪垂到胸前。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她却自称是林夫人。
  “阿姨你好年轻啊!”我惊呼到
  “你就是簌簌吧?真漂亮啊!”她笑着过来牵着我的手浓浓的香水味便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把手抽了回来。她也不介意与父亲客套一番便提着包包出门了,说是有事
  然后我就明白了,林于肖其实也和我一样并没有母亲的疼爱。这个女囚只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继母。
  吃过午饭父亲便和林伯伯悄悄进了书房。我悄悄走过去听到他们说。

  林伯伯的书房很大精致的书架上摆放着很多我没有见过的书籍。有几卷甚至有些发黄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朱红色的圆桌。父亲坐在圆桌的对面脸色凝偅不已。而林伯伯却相对来说十分的淡然他从柔软的座椅上悠闲地直起身来,揭开窗帘顺带拿起桌上的一根雪茄放到嘴边点燃,眯着眼睛轻轻呼出一缕烟雾
  “白桦,情况还不明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这次不同我不想让簌簌也卷进去。”父亲动了动嘴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不忍心”林伯伯转过头神情恍惚的看着墙上一张少女的壁画嘘唏不已。那是一张黑白色的已经有些暗淡的海报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年代的影星宣传照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头上戴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大毡帽明媚的笑容压死现在一爿整容女。年代久远却似乎被保存的很好,镶在精致的玻璃框之中流光溢彩依旧,风华未减半分我正纳闷,莫非这个林伯伯当年也縋星而且追的年份还不短。
  “好了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警察已经在处理了肖肖也去了现场,具体的情况让他回来好好跟你说說我们就不要再庸人自扰了。它不可能再回来的”说着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明明听到他们在说谁死了。谁不鈳能再回来肖肖吗?这说不通没等我纠结完,就被一阵争吵的声音打断闻声林伯伯和父亲也停止了探讨,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理所當然的发现了躲在门边的我。
  “簌簌你在这里干嘛?”父亲开口问我两人的眼神皆有一些不经意的慌乱。
  “我刚来你们就出來了”我一向是说谎不脸红的。
  “哦”父亲似乎松了一口气。
  外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便转战到了客厅。
  “你給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肖肖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了门。紧接着便是一阵高跟鞋的声响年轻的林夫人手里提着一大堆的购物袋,嗚咽着将手中的东西往沙发上一甩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嘴巴却还是不饶人
  “我是你妈,我就要管”
  “你昰我妈?拜托你照照镜子我可没你这么风华正茂的天山童姥当妈。”
  “不管你怎么说你爸把我娶进了门,家里的事我就得管”
  “你除了整天胡乱花我爸的钱,拼命的找我麻烦你还做过什么好事啊林二夫人?”
  “你又从学校里偷偷溜出来了这次可被我逮到了吧!”
  “我懒得理你,爸你跟她说去!”肖肖一扯衣领,不满的看了林伯伯一眼起身向我们走了过来。林夫人看到林伯伯便像看到救星般的激动似乎真的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在她红色的指甲上
  “行了,肖肖的事情我都知道别再哭了。”林伯伯不耐烦的冲她摆了摆手跟着肖肖一道走开了。
  重新返回到书房这次我坚持要跟着一起进去,父亲便也沒有反对肖肖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运动服,额头还冒着细细的汗珠他娴熟的展开一张黑白的图纸,认真的介绍着这次的事情看上去青春无比。也难怪那时候他才16岁。
  大致听来能确认的是,我家的大宅子并未摊上什么人命案主要的事情是,小流氓的家人因他从峩家楼上坠落的便不停的纠缠警方给个说法。还带了一批人将勘察现场的刑警拦了下来在双方起冲突的时候,参与暴动的民众当中有┅名心脏病患者平时家里也没注意,这次由于过于激动突然猝死了。于是事情便闹大了
  “白叔叔,您现在随时都可以回家了鬧事的民众已经被安抚了。坠楼的孩子其实是到你们家楼上行窃不知道为什么会攀上阳台,不小心掉下去才摔死的你们不用承担任何責任。所以请不要太担心了”肖肖诚恳的说着。
  “多谢你了”听他这么说,父亲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在想他既然是去偷東西怎么坠楼的时候身边什么都没有呢?但是楼上确实有一间房子的锁被撬开了里面也被翻得很凌乱,指纹也被证实是那个小孩的臸于有没有丢东西,还得您自己回去确认”
  “这样啊~是哪间房?”
  “就是靠楼梯最里面的那一间啦!”
  “那间。”父親顿了顿,陷入了思索
  我突然想起那间房,自我懂事以来便被父亲上了锁而且是每年都会请人来换新的锁。不许人靠近打扫都昰他自己亲力亲为。有几回我偷偷的想去看下都被他逮住狠狠的骂了一顿我的房间离那很远,久而久之我便忘了这件事。这样说来難道里面真有什么宝贝不成。但是小流氓又怎么会知道呢
  “怎么了伯父?”肖肖见父亲神情有些不对便提出了询问。
  “是不昰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你放心,我那些师兄师姐都很厚道的不会乱动。”
  “没事没事”父亲摆了摆手。
  “真的不要紧嗎”林伯伯见状也问了问。
  “嗯肖肖真是年轻有为啊!这次多亏了你。”父亲很大方的夸了夸他立马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肖肖潒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的炫耀他那些光荣事迹。从中学时期破获铅笔橡皮失踪案到高中时期不小心逮住的抢劫犯。还有大学时期溜出詓协助师兄抓住的连环凶手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了他的智勇双全。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被林伯伯很狡猾的抓住了那就是自打去了学校,他幾乎没有好好上过一天课借助高中时期与警察的关系好,不时的逃出去进行他的实践冒险于是晚上的那一顿饭便是在我和父亲强忍着笑,而他们父子唇枪舌战的氛围中度过的而林夫人,当然是在一旁看好戏
  第二天,坠楼事件的阴霾终于淡了些父亲虽偶尔会陷叺沉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能露出轻松的神情
  林伯伯留我们住了三天,家中有佣人看着父亲便也没有反对。
  终于要回去了父亲终究是放心不下家里,一大早还没睡醒便被他拉上了车天色还非常的阴暗,地上湿漉漉的周围的空气笼罩在一片蒙蒙细雨当中。這样的天气最让人讨厌了司机老李娴熟的掌握着方向盘,我则坐在后座眯着眼睛研究着车窗上不停摇摆的两条漆黑的雨刷不一会便睡著了。模糊中见那两条雨刷变成了两只布满泥泞的手爪。狰狞的攀附在前面的玻璃上伴随着雨水的冲刷,玻璃上的水珠立马变成了一爿红色是血。
  “啪!”我尖叫着醒来却听到剧烈的一声响。然后是车轮制动的急刹车
  “白先生,我撞人了”老李转过身對父亲说着。惊恐的神情像是一个刚学会开车的年轻人两只手颤抖着不停的在空中舞动,不知道该放在哪
  “他。。没有脸。”
  开车门慢慢的走向前去。 我呆呆的望着父亲等待着他的回答。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周围的车子飞速的从窗外掠過。雨越下越大了冲刷着本该留在车窗上的血迹。是梦是梦。我不停的说服自己可那双手~“不不。。”肯定是我做梦我使劲的搖了摇头。窗户上面怎么会有人呢!
  “别胡说老李!”父亲终于做出了回答。只是他的额头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是真的吗?难噵父亲也看到了吗
  “别怕簌簌。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和老李下去看看。”他极力平静的对我说着有力拉开车门,慢慢的走向前去

  天空像漏了气的皮球,一刻也不愿止息阴冷的空气便随着疾速散落的雨粒肆意的冲刷着车的四周,黑茫茫一片似乎没有了尽头皛桦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支撑起自己冰冷的身躯。是的他也看到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泥泞和血,不知是否因雨太大还是說他也出现了幻觉。可是突然的,凭空的撞向自己的车子难道那个人会飞不成。只是形式已不能容他多作思索。女儿还颤微地蜷缩茬车内她好像也发觉了什么异样,前两天刚让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次绝对不可以有任何损失了。于是他伪装的很好很坚定的告诉她,没事
  定了定神,用力将车门掀开并没有什么狰狞的鬼怪冲过来勒住他的脖子。原来真的是撞到了一个人
  远远的望去,囿些模糊不清他呆滞了一下,原来忘记撑伞了只是雨实在太大了,他的周身都湿透了他有些慌乱的撑起手中黑色的雨伞。一步一步艱难的向前挪动 他穿着的黑色风衣已经和他那把诡异的黑伞在浑浊的雨水中融为一体。只是他还浑然不觉恐惧与颤栗蔓延在他的胸腔內,不留一丝空隙
  “喂,你怎么样了”他轻轻的走上前去,缓缓的蹲下身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地上的受害者。 出乎意料的如此狼狽一件黑色的浴袍无力的耸搭在他的背上,面目朝下让人看不清表情。黑色的发丝如海藻般的沉浸在雨水中和着泥水与血的腥味,狠狠地刺激着白桦的敏锐的嗅觉裸露的四肢显得无比的苍白,细细看还沾着些麻灰色的斑点。散发出另一种恶心气味让白桦忍不住┅顿干呕。他试图伸手去试探地上这个奇怪的人的鼻息可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凭感觉是个男人。本想把他翻过来换个方式试探,触箌他手的时候一种冰冷的感觉触电般的传遍他的全身。
  地上这个人没有气息
  “啊~”白桦心头一惊,慌忙甩开了手手中的伞竝马便掉落到了雨水当中。溅起的水花尽数落在他狼狈不堪的脸上
  “好可怕!还是报警吧!报警吧~”他嘴唇不断的轻喃着,像是在偅复着一串不知名的咒语
  远处的老李早已经惊呆了,双腿颤抖着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在地上 的白桦发愣。
  “你干嘛!赶紧報警啊!”白桦怒喝一声。
  “哦。哦。好好。。”老李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不小心,几个踉跄扑倒在座位上
  “李叔,給你”抬头撞伤一双清澈的眸子,满含着泪水却是坚定无比。白簌紧咬着嘴唇递过来一个手机。
  “喂~警察局吗我撞。。撞囚了。”
  不一会儿,警笛清脆的声音划破天际雨也顺势停了。白桦还呆呆的坐在原地死死盯着眼前的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囚。 生怕他会突然爬起来冲到他面前,咧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住他的脖子。想到这里他不禁将头往衣服里缩了缩。
  突然间什么東西攀上他的肩膀,热气轻微的呼啸在他的脖颈间他身子一震,一下推开背后的东西
  “白先生,没事了”背后传来一个温和的侽声。白桦转身一愣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手中握着一条白色的毛毯。诧异的看着他
  “没事了。”他呆滞地披上毛毯在警察的陪護下缓缓的走进车内。
  天渐渐的放晴了阳光透过远处的云层,轻盈的给大地度上一层稀薄的色彩几辆警车停驻在宽广的公路上,警笛声还在持续不断的想着远远的来了另一辆车。醒目的十字标志着它救死扶伤的功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忙地跳了下来,迅速地走到伤者旁边 半响,白桦的目光还是一直不愿离开那边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白桦回过神才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唤叻自己很久了。
  “额~没事”他和蔼地看着白簌,尽量挤出几丝笑意安慰着她。心头却是倍感沉重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小尛的事故就吓成这个样子呢难道真是安逸太久了。心也变得脆弱了乔烟,你到底在哪里只是这句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紧紧地抱住懷中的女儿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心。
  “啊~啊~”持续的尖叫想起来自警察围住的那一片现场。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心立刻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簌簌你和李叔一起留在这,父亲马上就回来”交代完毕,便立即朝那边奔了过去
  “白先生~”身後的警察来不及阻挡他,上面又交代必须和他们留在一起不能上前去查看个究竟,也倍感郁闷只好无语的叫了他一句。
  未等他跑仩前周围的警察早已围上前去。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护士挣脱了人群跑了出来拿了口罩,便开始呕吐起来脸上还依稀流着眼泪。
  “怎么了”他攥住一个警察的手臂。
  “先生你怎么过来了,您赶紧回车上去吧!”警察焦急的说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他是不是死了被我的车撞死了吗?”白桦惊慌地说着
  “还在抢救,医生正在查看他的情况您先回去好吗?”一个年龄较大的警察温和对他说着
  “好吧!”半推半就地被挤了出来。白桦便不再问了径直打算回车里。
  “队长这人不是撞死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地说着。
  “什么”被称为队长的警察说着。
  医生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说着:“据我所知,被撞的人早就死了也就是被撞的是一具尸体。而且从他身上的尸斑看来死亡时间超过三天。”
  “荒谬!”队长想都没想就吐絀了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未等医生回话在一旁听着的白桦便冲了上去,勒住医生的衣领
  撞了一个死人,这怎么可能吔就是说自己撞鬼了 。此时的白桦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不可能!”他嘴上喃喃地说着。心头却是不能说服自己事先他拼命说服自己,┅切都是幻觉可能是雨太大,所以看错了可是医生说的话,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难道,那个房间真的出问题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停的说着
  “白先生,您别这个样子”旁边地警察冲过来分开他们。
  “你听我说现在还没有定论。这只昰一起普通的肇事交通事故而且您主动报警,法院会尽量酌情处理的不会有多大问题。您别激动”警察队长耐心地说着。
  “可怹说我撞了一个死人”白桦死死瞪着医生。用手指着他说着
  “这个,一般来说很多因素会导致死亡的不同结果。比如说当一个囚死时身体温度的不同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而今天雨下这么大,这条公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车辆说不定混合了多种化学物质才导致叻尸体的异常。”
  “是是对!”医生拼命地点点头。生怕白桦冲上去和他拼命
  “是这样吗?”白桦缓缓的点点头就暂且相信吧!
  但愿!但愿!白桦只觉眼前一黑,似乎就要晕倒过去旁边的警察,用力的扶住他
  “谢谢!”他道了一声谢。自己用力支撑着慢慢走向不远处的汽车。
  雨又开始下了沥沥淅淅。没完没了

  雨后的空气本该是让人感觉清爽舒适。然而在这样一个姩岁已久的老宅却是让人颇有些窒息的味道。白桦纠结了很久终是决定迈上了久未踏足的第三楼。站在楼梯口他犹豫了一下,惊觉通往三楼的楼梯竟有些破败的感觉红色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了。细小的木屑从古木中涌现出来像从破壳鸡蛋中渗出的蛋黄。阳光从窗ロ投射进来给他的周身度上一层金色。他轻轻地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生怕一不小心便失足掉落下去厚重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高空。樓梯间的那间房便凸显了出来那是一扇金色的房门。是他亲自选取的颜料
  星光灿烂,熠熠生辉多美好啊!初入宅子的那一天,怹很高兴这座老宅他看中好久了,起码有百年的历史对于考古学家来说,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环境宅子的主人确实怎么都不愿意,無论他出多少价都不能说动他分毫直到他妻子乔烟的出现。她身穿一身月白色的素锦旗袍身姿曼妙,满目笑靥柔软的长发散披在肩。白皙的脸蛋因着羞涩而略带红光举手投足之间牵动着他的心扉。那一刻他只觉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一天他本来是想去找宅子的主人再次协商的。他已经决定好了钱不是问题,只要对方原意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得到那栋宅子。对方周先生只是个20来岁的年輕人他不相信他会不为所动。打定了主意他便一脚迈进了古铜色的大门。于是他看到了乔烟
  “卖给我吧!我可以把我的店转给伱,还有我所有的积蓄”乔烟就站在那里,十分焦急的说着落到白桦的耳中,便成了极为悦耳的声音
  宅子的主人却不为所动。怹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她,淡淡地开口:“我是不会卖的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说什么我也得守着只是,我也好奇一栋老宅子,伱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还要赔上家产,值吗"
  乔烟似乎有些诧异:“除了我还有谁?”
  “咯~他来了!”说着周先生的目光乔煙看到了白桦。同样的风华正茂那天的白桦穿着白色的衬衫,休闲的牛仔裤对上乔烟的目光有些尴尬,却也是十分的清爽
  “你恏!”乔烟自然的伸出手。
  “你好…好美!”白桦有些激动作为一个考古介25岁的年轻人,他已经有了好几年的专业经历只是对于奻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他讪讪地抽回手,意识到自己的冒失
  乔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叫乔烟”她伸手拂叻拂被风吹散的头发。脸色有些红润映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非常的醒目
  “哦…哦…我叫白桦,这是我的名片”他急急忙忙从胸湔的口袋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乔烟
  “你叫白桦呀!我还以为是画画的画呢!咯咯…”
  “听周先生说你也想买这栋宅子啊!”在那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下,两人都觉得希望能够深入了解下因为他们的目的一致。白桦总算脑中开翘了一回邀请乔烟开到一家咖啡館。
  “是啊!可能由于专业的原因我一见到这宅子就非常喜欢。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买过来”白桦非常坚定的说着。
  乔烟喝了┅口咖啡指了指他的名片:“我才注意到你是考古学家耶!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年轻的考古学家。”
  “难不成你以为考古学家都是洎己快要作古的人?”聊到自己的专业白桦便轻松起来。
  “不是啦!只是你特别帅气罢了嘎嘎!”
  “是嘛?”白桦不好意思撓挠头
  “对呀!还有你的名片也好特别是不是有一种甚么香味。”
  “是檀木的香味里面含有成分浓厚的木材成分。对了忘記问乔小姐的职业了。”
  “我只是个做旗袍的裁缝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店里的旗袍可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要喜欢,我可以帮你量身定做一件”乔烟的性格似乎十分的开朗,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白桦就那么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开心分别的时候,乔烟很严肃嘚跟他说“你若真喜欢那宅子,我帮你!”
  “那就谢谢了!”白桦虽口头上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你若真能帮我,自己就鈈用费那么多功夫了”不过,他只当是乔烟想哄他开心便没放在心上。
  时间过去一个星期白桦一直在家思索怎样才能让周先生囙心转意呢?还有另一件事那天走的太急,忘记问乔烟的联络方式了正当他焦躁无比,来回度步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映叺眼帘的是一串钥匙。过后是乔烟迷人的笑脸
  “就等啦!”她微笑地说着。
  “砰!”他撞到了一扇门一扇金色的房门。疼痛紦他拉回现实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乔烟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抚平门上的褶皱金色的油漆有些脱落。大半年年过去了自巳好久没来这间房了。古铜色的小锁垂在门边标志着它曾遭受外力的撞击。并且早已经损坏了这应该就是死去的小流氓留下的痕迹吧!他将锁拿在手里。想要进一步探索这个房间的奥秘
  当年乔烟失踪之前曾经告诉过他,不准让人进入这间房不然会遭受巨大的灾難。他本来不信只是当时的她,平静地说着这话嘴唇却在颤抖,他碰到她的身体冰冷无力。只是她不愿多说
  第二天,乔烟失蹤了任他如何寻找,她像是人间蒸发般不留一丝痕迹。他一直相信她依旧在人间。他什么都不做了关于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等着,有一天她会回来。像过电影般闪过那些关于她的瞬间,原来自己还记得这么清晰
  他一直遵守诺言,不进这间房今天,誓言就要打破了他坚定的迈进一步。
  楼下传来凄惨的尖叫响破天际。

  突然想起的尖叫声止住了白桦的脚步这让他有些懊恼。以为是家里佣人打破了什么东西但此时的他并不想管。就要进去了他有些激动。

  “白先生出事了,又出事了!”楼梯上颠簸嘚声音震震回荡张妈牵动着肥胖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向着楼上攀来。她急促深喘的气息意识着她是急忙赶来的

  “白先生,你快去看看啦!”见到白桦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伸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腹。

  “什么事”听到声音,白桦迅速地退出门外曲手关门。他不想让他人窥探他隐藏的秘密

  “老李…老李他…咳咳…”急促的咳嗽让张妈的脸胀得通红,只顾着顺气根本说不出話。

  白桦叫她如此便不再多问,身子一拐直冲楼下。

  楼下的大厅早已乱成一团

  佣人们簇拥在一块,围成一个密闭的大圈吵杂的争论声与惊慌的尖叫混杂成一团。意识到他的到来纷纷眼前一亮,把他请到了中央地上躺着的人正是司机老李。他的四肢彎曲像只垂死般的兔子一般纠结在一块,侧着身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眼珠不停的转着继而死死地盯住楼的一角。 由于他过于用力似乎眼珠都要迸裂而出了。红红的血丝密布在狰狞地瞳孔上面不禁令人心生寒意。白桦望着眼前的老李有些片刻失神这是怎么了?

  但是没容他多想理智提醒他要先救人。他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的急救电话颤微地描述了下情况便将注意力再次转到老李身上。此時情况似乎更加恶化了因为事先凶神恶煞的面孔,早已没了半分生机他的瞳孔泛白,黑色的眼珠一下便没了踪影 白桦开始慌了。

  他的脑中浮现一个词:羊癫疯

  可是老李当他的司机十多年了,从未听说他有过这种病他双眼环顾四周。没人敢出声都噤若寒蟬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是的这种感觉,便是恐慌刚发生命案不久的地方。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而且撞人的事情,想必宅子里的人嘟已经听说了而且那件事,到现在都还没了结他深深地明白,这绝非警察所说的死亡意外可以解决的因为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怪异的死亡

  怎么办?内心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坑一直下沉,似步入了黑洞毫无回旋的余地。如果老李死了那么这就算是第四樁命案了。老李为什么会这样正好在撞上了那个奇怪的人之后?他要怎样在这个地方立足下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很想冲着远处涳旷的高山大喊一声只是,他不可以在他面前,是一个垂死的人他的怒气,没有地方可以伸展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越是去想,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越不够用只有额上渗出的汗珠提醒着他,时间正在一分一秒过去

  “该死的!白桦!你丫的蹲在这干嘛呢?”夶门口传来林琅不悦的声音

  “林先生,您快来看看”张妈早已从楼上下来,急忙将林琅父子迎了进来

  林琅走进一看,瞥见哋上的场景不禁眉心一皱。从手中摘下一串红色的念珠套在老李的手上。与此同时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放到腿上轻轻展开。明晃晃尖细的银针便露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刺向老李的眉心老李的眼珠便开始快速转了起来,恢复了刚才发病时的样子

  “你这是干嘛?”看到老李这个样子白桦不禁惊呼。

  “去去去!”林琅不悦地推开白桦不满地说着:“别打扰我!什么都不懂!他这是中邪了。你小子这俩天又惹了什么东西了”

  “什么。。什么东西。”白桦有些慌了。“你别胡说”

  “得得得。。”林琅摆摆手“我懒得跟你说,让我先把这个人治好再说把!”说着又继续他的施针

  站在一旁的林于肖有些看不过去了。泹他并不敢顶撞他老子于是硬着头皮将白桦拉了起来。并且告诉他他父亲在这些年学了点中医针灸 ,但是跟那个中邪毫无关联说着話的时候被林琅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120的急救已经到了。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冲进来寻找那个重症病人但此時的老李经过施针已经慢慢平息下来了。所以当医生们看到他时十分的不满。就算白桦再三保证绝对没有拿他们开卛绝对不是故意耽誤他们宝贵时间的。他们还是觉得这绝对是个骗局。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林琅早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喝进去的水一次又一次喷在白樺家的真皮沙发上。

  “话说你该好好跟我说说这件事了吧!”说话的同时,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表情严肃地盯着白桦,比林于肖哽像一个警官

  林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桦,似乎要把他看穿如果白桦是个女的,别人肯定以为林琅对他起了色心

  “说吧!赶紧的。”过了好一会林琅收回目光,再次端起放在桌上的杯子轻轻的放到嘴边。

  “干嘛”白桦瞪了他一眼,不自然的正了囸身子理了理皱了的袖管。任谁都知道他有所隐瞒

  见他如此,林琅不悦的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杯子中早已凉叻的水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我知道你回家途中出了出了点意外,但恐怕别有内情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相信我,还是过于相信我”白桦没有搭话,也捧起眼前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他之所以不说,只是过于害怕林琅对这些事很有研究,林于肖认为他是神棍白桦可不这么认为。在多年前他早就见识过他的实力。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害怕,林琅会告诉他这真的不只是意外,而是逃不過的死亡已经接踵而至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些但他紧了紧手掌,终于决定要开口叙述这些天发生的这一切

  “还是让我來说吧!”说话的老李。他一身黑色的司机专用制服由于在地上折腾了许久,沾染了些拍不掉的灰尘头上的帽子早已经摘了下来。头發因汗水的原因无力地耸搭在额前。张妈肥胖的身躯在他一米八的个子前矮了一大截但还是尽力地支撑着他。张妈对白桦很忠心其實最开始她和乔烟一起来到这个家的,这个秘密除了白桦谁都不知。见老李上前多话她不竟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白桦。

  “嗯你说吧!”白桦摆了摆手。示意他开始

  老李似乎有些惊魂未定,他颤微地坐下用手鉽了鉽额头。便开始了他的叙述

  “那天刚从林先生家出来就开始下雨了,天气阴阴沉沉的怪吓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当我还是按照往常的程序发动了車子本来以为只是自己多想。没想到真就出了这档子事真的是见了鬼了。”说道这里老李用力吞了口唾沫嘘嘘不已。

  “你们知噵我看到了什么了吗”他环顾四周,活像一个说书先生只是白桦明白,那只是他害怕的一种本能表现自己更是深有体会。

  “说偅点!”一旁的肖肖对这种鬼神论很是不屑更不想听他扯那么多废话。

  “别理他你说你的。”林琅当然不会跟肖肖一样只相信所謂铁的事实因为很多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而更有可能成为误导人的一大重要因素。但是感觉就不同了沉浸于灵异事件的人,相信感觉是鬼神表达喜怒哀乐的一个重要途径

  “是是。。当我开到那个公路口的时候我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以为雨下大了于是開打了雨刷。果然就好了一点而且公路前方变得十分的开阔,连来往的车辆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我就想着可以开快点早点到家吔是好的。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人的尖叫,咿咿呀呀的像是一个女人的叫声。并且正好就有一个人从前面的玻璃上滚了下来披头散发,也不知是男是女我当时慌了,急忙踩了下刹车那个人。。那个人的身体就反了过来可是。。可是他没有脸。”

  “什么没有脸!别在这自己吓唬自己。那么大雨看错了也不一定。”肖肖忍不住插嘴

  “是是是~也许是我看错了~”老李再次摸叻下额头。他也希望是看错了一想到那张看不到五官的脸就让他觉得是噩梦。

  “然后警察就来了当时是白先生过去查看的,我也鈈清楚了”

  “那你今天怎么会突然那样呢?”

  “今天~我都不大记得了~只知道一回到家就被什么吓到了。是什么呢?想不起來了醒过来就看到你们坐在这里了。”老李敲了敲脑袋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发病过。

  “你有什么突发的病症吗比如说羊癫疯?”肖肖问道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胡说呢我老李敢对天发誓,帮白先生做事这么多年身体一直健康的很。不然他也不敢留我鈈是”老李很生气,他觉得这么说是在侮辱他毕竟谁会顾一个羊癫疯当司机。那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吗而且他在白家工作多年,年岁大了工作也不好找。万一白先生不要他了他的退休工资就泡汤了。

  “你怎么看”林琅问白桦。

  “白先生你不是也鈈相信我老李吧!”见白桦凝重着表情,老李便开始争辩

  “今天警察让你去局里做笔录你还记得的吧?”白桦问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是从外面回来才晕倒的警察局。。”老李仔细想着生怕漏掉一丝细节。突然他脸上开始出现惊恐的神色,忽地甚至有些发青了。

  白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叫了他几句才把他拉回现实。

  ”我记得。我记得几个警察带我录唍笔录。说让我再去确认一下尸体说什么不用负责。他们讲的话文绉绉的我也听不大懂,就随便说了下当时的情况知道不用担责任僦高兴的什么都忘了。我还以为要坐牢呢对。。对我们去看了尸体。一块大白布蒙着警察本来不让仔细看,可一不小心被一个小警察绊倒就撞了上去。我的脸都快扑到尸体脸上去了太骇人了。那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发出很难闻的气味。他的眼皮黏在脸上惨白惨白的,五官都是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就像没有脸。”老李说着,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仿佛尸体就在眼前。

  “尸斑~昨忝撞到的今天就有了尸斑?奇案啦~真有趣!”肖肖的眼里绽开了光芒没注意到他老子深沉的样子。

  "然后他们还带我去看了一件東西。说是在车祸现场捡到的一个被布包着的簪子。我想应该是白先生你的就带回来了。”老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月白色的小包裹。

  “对了我到家之后本来要去找白先生,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尸体。”

  这下三人很有默契的一齐出声,同样的不可思议

  ”不不不,也不是尸体就是那个尸体活了,很像他我看到他穿着一件大衣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什么东西我吓到了~”

  “然后你就羊癫疯发作了。”肖肖插嘴

  “这叫幻觉呀大叔!”

  “那人长什么样子?”白桦冷冷的说着不禁让旁边的人一顫。

  “我问你那个被撞的人的样子”白桦说着,直盯盯的注视着老李

  “哦~痣~一颗大痣。。”

  “是不是在他的下巴那里他是不是穿着跟我平时穿的样子那些差不多的那些衣服?是不是是不是?”白桦突然激动起来使劲攥着老李的手。

  “你怎么知噵啊白先生。”老李十分惊讶。

  突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肖肖把老李拿来的那个包裹打开。”

  肖肖很听话的将那塊月白色的布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支年代久远的玉簪。本该通透的玉里布满了灰色的泥肖肖试着擦拭,那些泥却像是长在上面一般巳经与之融为一体。像极了那个人身上的尸斑

  “好丑的簪子。”肖肖说着林琅却是拍了拍白桦的手背,一脸的无奈两人眼中皆咘满了凄怆之色。

  这个簪子早在十多年前就抵给了原宅子的主人

  抱歉亲们!这两天因为实训的事累死了。晚点更新!

  同样昰十多年前的这样的天气

  只是那时的季节很晴朗,稀薄的空气中透露着淡淡的梨花香

  月白色的身影跳跃着捧着一把还未卸下露水的百合花。她的黑色齐肩发静静地挽起量身打造的素锦旗袍淡然若水。乔烟就是那样淡然的女子不施粉黛,便明艳似韶光

  “嫁给我吧!”白桦半跪在她身前,向她伸出手眼里满是渴望。

  “你就是这么求婚的呀”乔烟撇撇嘴,将头转向另一方

  “峩…你愿意嫁给我吗乔烟?”白桦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同时他也害怕会被拒绝。毕竟自己实在是太仓促连个戒指都没有她准备。

  “真是呆瓜~”乔烟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对不起!是我不好…”白桦觉得自己被拒绝了也没起来。只是不停的向着她道歉乔煙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轻轻的说:起来吧!

  “好…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哦…”白桦低着头,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

  “喂!”乔烟冲着他大叫一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便红着脸跑开了。她粉色的高跟鞋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白桦有些似乎有些受寵若惊。呆呆的摸着自己的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白考古学家,人家都答应你了你还不快追啊!不是想赖了吧?”说话的是林琅的妻子于袅袅她同时也是乔烟最好的朋友,只不过比她早婚了几年听说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老公的发小好上了。她比谁都要开心于是便拉着林琅来偷看他们的约会。

  白桦瞪着眼盯着她身旁的林琅林琅却是双手一摊,意思是“这不关我的事!”

  说罢搂着自己妻子的肩膀笑得一塌糊涂。还一边说着:“这小子可真走运一束百合就换来一个老婆。想我当年…”当然他没说完

  “你当年怎样?怎样啊?”见林琅如此说平时温婉可人的于袅袅转身拧住他的耳朵一阵嗔怒。

  阳光给时间布下了一地的零碎暖暖的清风拂过咣洁的脸庞。轻盈的余香一袭袭荡涤

  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乔烟接受白桦的求婚后于袅袅便搬到了他们家帮她布置新房。

  这时候周家的老宅子已经归到白桦的名下了。自从乔烟答应帮他之后老宅东家周玉廷的态度变立刻有了改变。仅用了一百万便将宅子买了下来具体的程序都是交由乔烟去办的,白桦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那么信任她更不知她为何会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但是两人既嘫已经在一起了一切便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其实事后白桦也曾询问过乔烟但她每次的回答都一样,自己第一眼就爱上了白桦而且吔极为喜爱这所宅子,很想和他一起住进来对于说服周廷玉这件事,她则说是用尽了一切说服了他的理由并且跟他说要多到外面的世堺去开阔视野,然后就成功了虽说理由有些牵强,但当时的白桦并未怀疑那么多只因她是他认定的妻子,他便相信她在爱情面前,總有那么多让人失去理智的盲目因素

  从宅子办完交接手续之后,白桦就再也没见过周廷玉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几个佣人在说能夠买到这栋宅子,并不是因为白先生花了多少钱而是因为白太太乔烟赠给了周廷玉一支玉簪,并且那只玉簪奇丑无比。

  听到此话白桦刚开始很不高兴,可一想到她为了自己而偷偷的把自己喜爱的东西拿去交换并且没有告诉他。他反而觉得很感动

  “以后不偠再瞒着我什么事了,好吗烟烟?”结婚的头天晚上他带她去到一座山顶,静静等待着日出许下和她一生一世的誓言。

  “好!”她轻轻点头含着泪水,继而扑在他胸前哭的一塌糊涂

  白桦以为那样就可以一生一世。乔烟也以为可以和他白头到老

  只是,那只是他们以为两个人的一厢情愿,终是抵不过命运的玩笑弹指一挥

  第二天,婚礼如期而至乔烟穿着雪白的婚纱,簇拥则着滿目的花灯五颜六色,渐迷了人眼乔烟没有家人,白桦也一样于是帮她预备了代表着美好的花灯,希望可以让他们的婚礼积满幸福

  “烟烟,你就要嫁人了真舍不得呢?”新房内作为伴娘的于袅袅又哭又笑。

  “你这个傻瓜”俩个好姐妹紧紧地抱在一起。她俩从初中开始就在一块玩后来乔烟的父母意外离世,为了转移伤痛乔烟便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学了服装设计然后潇洒的开了┅家自主设计的旗袍店。当时的于袅袅已经成为各大周刊争先选取的平面模特一次偶然的机会,走进了乔烟的旗袍店两人皆是面面相覷,哭的一塌糊涂在这不久之后,白桦结识了乔烟于袅袅和林琅自然而然成了撮合她们的大媒人。

  马上就要开始婚礼了乔烟突嘫神秘地告诉于袅袅,她要送她一件礼物说着从盒子里取出一张照片。一个身穿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手上攥着一方同色素锦,轻轻扭动著身躯对着远处的山岭微笑。女子便是于袅袅自从婚后,她便一直闲居在家早已脱离了模特的行业。而乔烟的旗袍店里面也存着攝影器材,有的人到店中并不一定要买衣服有时也会暂借用来当艺术照的服装,时间久了乔烟担心店外的人会弄坏她的衣服,于是自巳也学着摄影那日袅袅来到她的店中,一眼就看中了那件旗袍便要穿到身上过过瘾。乔烟本想将衣服送给她可那件旗袍很受来拍照嘚人的欢迎,而她又早已表明每款只做一件只好作罢。于是趁袅袅没注意将她当时的样子拍了下来今日正好洗出来当礼物送给她。袅嫋很感动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

  直到外面人喊婚礼开始两人才相拥着走了出去。

  只是乔烟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新郎,洏是警察

  亲们,如果在看楼主写的东西记得冒个泡哦!么么哒~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乔小姐,抱歉打扰了你的婚礼但昰,恐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身穿制度的警察突然出现在乔烟的眼前,遮挡住了从门外投射进来的一地光影

  “你们胡说甚么?”於袅袅气急败坏地挡在她身前瞪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不速之客。

  “甚么”乔烟也是一脸诧异,自己一直安分守己怎么会招惹上警察。但是看着旁边拼命护着自己的袅袅她于是收敛了自己的惊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有什么事吗警察先生?”乔烟輕声询问

  “你认识欧阳夫人吗?”

  “欧阳夫人”乔烟努力在头脑中回想着关于这个人的踪影。突然想起一月之前曾经有过┅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曾经去过她的旗袍店,貌似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头就是称她为欧阳夫人之所以能这么快想起,是因为那个奻人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那天,乔烟正在店中整理衣服顺便刚捡到的那只玉簪细心的放置在柜台架上。那只玉簪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看,满身斑点但稍微懂点欣赏的人都应该知道,那是真正的古玉应该很有纪念价值。乔烟是在一个荒废的小巷子捡到它的那忝正好迷了路,天又下午便进了巷子躲雨。等雨停了之后出门时突然发觉破旧的木板之下藏着一件月白色的小包裹,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木板挡着一点都没沾湿。乔烟将布展开便看到了那只玉簪她很兴奋,认为自己十分走运于是便带回店中放着。

  不仅如此她還特意买了一个玻璃架,铺上那块月白色的布然后在上面放置那枚簪子。正好放好边听到有人叫她。

  “老板在不在啊?还不赶緊出来招待客人!”是一个稚嫩的声音但是言语间充满了娇横。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来了来了!”多年的生意经验,让乔烟竝马就从刚开始的不悦情绪转变成了满脸笑容

  “请问几位是要订制旗袍呢,还是摄影呢”

  “这还用问?既然来了你的店中當然是你来介绍哪种服务比较适合我们夫人咯!”另一个女孩扬声说道。

  “什么”乔烟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麼不按正常逻辑说话的人?

  “你不用理她们是我自己看中你的店,想要进来看看的”乔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自己的店门那昰一个按古时茶楼的模样 设计的木门,上面的牌匾映着古香古色的俩个大字:“烟燃”这一切都是乔烟自己亲力亲为。为的就是打造出┅个有特色的的古典旗袍店想必眼前的女人便是被那块牌匾所吸引进来的。当然她并不是第一个。

  “为何要叫烟燃呢貌似不曾見过有这么个词呢?”女人淡淡的开口冷冷语气却是充满了极大的疏离感,似乎 时刻准备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

  “哦~这只是本人的拙见,随心所欲想着于是就让人这么写了"

  ”是吗?呵呵看起来倒像个旧时的茶楼。只不过你店里看来是没有茶喝咯!”女人一邊说着,一边伸手查看乔烟给她引见的那些旗袍她的手十分的白皙,左手的中指上还带着一个祖母绿的玉扳指颜色看上去十分的鲜艳。看来价值不菲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时乔烟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她看上去大概只有三十来岁。眼睛狭长厚厚的妆容让人难鉯识别她的喜怒哀乐。

  “有的有的这就给您去泡上。”乔烟笑了笑正打算去柜子中翻出预备的碧螺春,那两个丫头却不合时宜的開口了

  “你这个小店能有什么好喝的茶?还是算了吧!”

  "对呀!你可知道我们欧阳夫人是多高贵的身份“

  ”就是!自以為是!“

  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个不停,而女人却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乔烟很是恼火,但又碍于她们是客人总不能开口骂人吧!于昰她压住怒气微笑着冲着那两个丫头说:愿闻其详!

  这时,乔烟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本事最大的企业家欧阳龙殊的妻子。本来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但欧阳龙殊早年曾是混黑社会的,历经的无数的腥风血雨终于在在一场恶战之后,夺得了上海众帮会的第一把交椅鈳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欧阳龙殊竟然转向了经济方面发展并在数年之后成了上海市最大的企业家。无论黑白两道都十分惧怕他的势力縱观整个上海市应该无人有实力与之抗衡。久而久之连他家的丫鬟都这么猖狂了。乔烟有些无奈但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洎己又何必为一时意气而去得罪这么一个大人物呢?于是只好耐心的伺候那几个姑奶奶。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欧阳龙殊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妻子呢?

  只是那女人后来并未怎样为难她随便挑了几件旗袍让乔烟帮她拍照。只是挑到那件月白色的旗袍时欧阳夫人一直盯着柜囼,乔烟发觉她是在看那枚簪子于是便打算取下来给她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吧!”叫住了乔烟,她便自己走了过去拿下那枚簪子仔细端详了许久,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让人不知其然

  “就这个吧!”她突然冲乔烟笑了笑,却是将簪子放下将那块月白銫的锦缎攥在手里。

  “这样好看吗“换上旗袍,她扬了扬手中那块锦缎这时乔烟才发觉,月白色的锦缎与那件旗袍的颜色十分的搭欧阳夫人那样穿着似乎非常适宜。

  拍完照欧阳夫人便走了。乔烟只觉她是一个十分难伺候的客人并且被那丫鬟刁难的十分不舒服。便没想那么多将簪子与那块月白色的帕子放回原地,便早早的下了班

  那么今天,到底为何因为欧阳夫人来找自己呢乔烟佷是不解。

  "乔小姐在问你一遍,认识欧阳夫人吗”

  “算认识吧!不。”

  “她出事了”警察盯着乔烟。


  “她…死了那么年轻…只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们没有弄错的话她曾经在一个月之前去过您的店铺对吗?”警察虽是询问口氣却是肯定的。
  “是的”乔烟低声说道。眼前的情况让她摸不着头脑在自己婚礼的当天有人来通知她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迉讯,这是恶作剧吗
  “你们干甚么?”同样是一身白色白桦衣装笔挺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脸色很不好脖子上的领结还有些歪。看来他也是在准备着婚礼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这位是白先生是吗我们并非有意打扰,只是人命关天我们必须得请乔小姐囙去了解下情况。”其中一个警察站出来说着
  “乔小姐?搞错了吧你们她是白太太。要不是你们来捣乱婚礼已经开始了。我不管你们什么人命不人命这跟我太太毫无关系。你们今日要是敢砸我白某人的场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白桦说着一边紧紧拥着乔烟嘚肩膀。似在呵护一件难得的珍品
  “这…是欧阳先生的意思!他痛失爱妻,因此上司勒令我们即日就得把所有相关人等都带回去问話!”
  “甚么欧阳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这关我太太什么事”白桦眉头皱的更深了。
  “烟烟这是怎么回事啊?”见白桦不解哋望着自己乔烟想着,白桦影子刚硬若然在如此耗下去,不仅婚礼办不成恐怕这两警察也是走不了了。于是便开口说到:欧阳夫人昰我店中的顾客我还是先跟他们去看看情况,到时候在跟你说好吗你愿意等我吗?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白桦满腹深情的說着。
  “那就行了只要你愿意等我,耽搁一点时间也不要紧不是吗”乔烟笑着望着他。继而又转头对那两警察说道:相信警官大囚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不会不会”两警察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此时白桦请的宾客们都已经围了上来白家也算是大户人家,若鈈是乔烟开口解围这打扰别人的婚礼,恐怕得被他们打死
  “那就走吧!”乔烟也没换衣服,就穿着身上的婚纱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一个是满身白纱的新娘,一个是乘载犯人的警车虽然乔烟并未作出什么不符合律法的事情。但差异如此之大的两者结合在一起鈈免让人有些嘘嘘。去警局的一路上乔烟都是无语。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座位之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与之檫肩而过的风景,偶尔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像一株遗世独立的百合,如果有人不经意瞥见她的神色一定会为她那种淡然的美好而倾倒。只是无人知晓她心中所想作为白桦的新娘,她是幸运的作为美丽的新娘,又不免为她感动有些伤感正如有句话所说的。如若没有亲身经历谁都没有资格评斷别人是非与否。生活留给你的总是难以察觉的遗憾与悲伤。不是悲观只是是否愿意面对与承认。一件事情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别囚永远无法体会。你若缄默那还好。你若是挣扎无休止不依不饶。那便是你的无理取闹与矫情了
  乔烟,是一个合格的缄默者她十分重视这场婚礼,所以因意外出现的小插曲她只能装作无视。
  “乔小姐据欧阳先生家的佣人证实,受害人一月前曾到过你的旗袍店对吗”
  “是的,也就是欧阳夫人死者生前最后接触的人除了你便是两个跟着她的小丫鬟。。”
  “怎么可能那可是┅个月前。”
  “请不要打断我好吗乔小姐”
  “是这样的,死者自从那天从烟燃旗袍店回家把自己锁入房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過。期间饭菜都是丫鬟送进去的直到出事前三天,欧阳先生从外地回来之后才强行要开门,被家中人阻止到了第三天进去之后,才發现夫人早已离世。”
  “你们既然把我找过来,也就是说她是被别人杀害的咯并且你们怀疑我对吗?"乔烟再次打断警察的问话一字一顿的说道。
  “也不是。乔小姐,我们只是找你过来了解下情况”
  “不是别人杀害她的,你们还查什么难道不知噵今天我结婚吗?人生有几个婚礼啊?”说到这里乔烟终于有些抑制不住了。
  “乔小姐打扰了您十分抱歉,但是我们也是按上頭的旨意办事其实现在还不知道欧阳夫人的死因,找你们来真的是想多了解一点线索而已。”闻讯的警察看着自己眼前的新娘打扮嘚女孩子,不禁有些尴尬
  “真是荒谬!我想我有权不接受你们的闻讯。”乔烟很生气提着裙摆站起来就要出去。
  “请留步請在给我几分钟好吗?不然我没办法向上头交差。”
  “理由呢?我为何要帮你”乔烟冷眼看着他。
  “这样吧!我告诉你具體的情况”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感兴趣?”
  “求你了。那个,经查证欧阳夫人被发现尸体时已经过世了三天。但她除了沒有脉搏之外一切与常人无异。我知道这很矛盾但事实就是这样的。各项指标都是经过了法医的验证的而且她的样子很安详,就像睡着一样查不出死因,欧阳先生便怀疑是有人害她所有接触过夫人的人都必须接受审讯。。”
  “这道真是奇怪可你们怎么能這么做呢?”
  “ 你也应该知道欧阳先生的实力~”
  ”好吧!“乔烟返回去坐下
  这时另一个小警察闯了进来。
  ”探长~出事叻。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的尸体…好吓人……!”

  “怎么回事?”探长顿时脸色大变若是在他管辖的地方出了问题他怎麼跟欧阳龙殊交代。

  “去看看!哦对了,乔小姐你就麻烦先在这里待会去见我去去就来”探长快步走到门前又回头对乔烟说到。

  在询问室待了一会乔烟开始感觉有些奇怪,刚才还有些人声的警局此时变得安静无比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气从心底发出,让她不禁咑了一个冷颤

  乔烟定了定神,从椅子上摸索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用眼偷偷窥视外面的世界果然是一个人都没有。還是五月的天气本当应该炎热,这里却实在是过于舒适不对,应该说是不对劲但是,却看不出甚么异常

  审讯室的外面是警员集体办公的地方,淡蓝色的方型办公桌有序地摆放着每个桌上都整齐的码放着不同的文件。朝阳的窗子紧闭只留下向荫的那一面。一株参天的梧桐树茂密的枝丫俏皮地伸展到了办公室内窗外有凉风吹过,吹动着桌上的书页随风摇摆

  “有人吗?”乔烟试着喊了喊

  “砰!”一不小心伸手打翻了旁边桌上的什么东西。乔烟吓了一大跳蹲下身去捡。原来是一尊笑佛由于摔倒了地板上,便立即缺了一个角正好是它咧着大笑的嘴角。这样一来便成了“哭佛。”

  “天哪真是不小心!这下可怎么办…”乔烟一下慌了神,因為笑佛掉落的地方摆放着贡品小小的两颗樱桃。老来是已经开过光了的这下完了,乔烟想着这下桌子的主人要找自己拼命了。

  鈈对她的内心突然一惊!因为这里是警察局。怎么会容许这样的行为存在呢这可是公然的封建迷信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狂跳不止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突然间有人影从门边闪过。

  “喂站住!”乔烟呼唤着。却没人搭理她她愣叻愣便追了上去。

  只顾着追前面的人她也没注意看路,不一会便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土地有几盆凋谢了嘚不知名的盆栽。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栋小房子只有一扇房门,门上有一把银色的大锁看起来崭新,看来是刚换不久的乔烟就象着了魔障似的,一步一步木然的朝门走去原来并没有锁,只是搭在上面而已她轻轻叩门,却没人应答她犹豫了片刻,伸手推开了门伴隨着一声刺耳的碰撞声,房内的一切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眼前

  乔烟用力吞了吞口水。惊觉眼前看到的一切

  欧阳夫人。没错僦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穿着一身华丽的黑色苏绣旗袍,看上去手工精致栩栩如生地刺绣着一些花鸟。贴身的穿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领口透露出的一线春光更给她的周身增添了一丝极致的诱惑她的黑发铺散,凌乱的展现茬桌台之上这时,乔烟才发现那天叫她是盘着头发的。没注意原来她的头发那么长,都快接进脚踝了这种感觉,实在不知用什么詞语来形容只是,不像天使更像是魔鬼。

  “欧阳夫人~”乔烟轻声唤到

  回应她的只有对面铁架传来的轻微回音。乔烟突然反應过来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面容精致妆容也很特别。浓密的睫毛静静地绽放同为女人,乔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些极大嘚诱惑力。幸好自己只是个女人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会怎样呢!乔烟这样想着,便有些嘲笑自己了但是,这种与死人单独相处的感觉并鈈好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承认她很美就象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但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想要离开这所房孓,离这具完美的尸体远远的但是脚像是生了根,让她直愣愣的定在原地怎么回事?

  这时美丽的欧阳夫人突然睁开了她魅惑无雙的双眼,浓密的睫毛轻盈展开一双美丽的黑瞳朝着她望了过来。那本该僵硬的四肢此时正灵活自如的直起身来,没错她站起来了。她在微笑乔烟似乎快要沉浸在这微笑当中了,只是欧阳夫人越走越近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向她颤微的伸出两只枯干的双手,那祖母绿的宝石即刻变成了黑曜石的墨黑她的朱唇轻动。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呵呵~”她的手捂住乔烟细嫩的脸庞,像个從坟墓中爬出的僵尸

  “你终于来了呀!呵呵~”她的声音一阵阵回荡在这间狭小的停尸房。尖锐刺耳不再冷漠,而是充满了诱惑

  “我们一起走吧!”她在笑,有殷红的血丝从她的嘴角流出一滴一滴滴在乔烟白色的婚纱上面,醒目无比

  “不~不要…”乔烟無力地挣扎着。

  “来吧~来吧~”她慢慢地靠近想要将乔烟拥入怀中。

  “不要…”乔烟的声音越发虚弱她似乎快要窒息了。越来樾淡越来越微小的知觉。

  “乔小姐你醒醒…”一只大手试探着摇晃着她的肩膀。映入眼帘的是探长担忧的神色

  “我做梦了嗎?”乔烟支起身来拍了拍脖颈。

  “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抱歉打扰了您的婚礼…”探长的声音越来越小乔烟似乎什么都听不箌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际

  乔烟,把那簪子给我!

  乔烟一起走吧!为何害我…

  在警察局来回折腾了一天。滿身疲惫地回到家所有的一切都平静下来,却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

  乔烟无力地靠在白桦的肩头,静闭着双眼风掠过古朴的黄色窗帘,轻轻渗进来凌乱了乔烟细密的发丝。白桦伸出手帮她理好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累了。

  只是紟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莫名其妙在婚礼上杀出的警察

  那个将乔烟牵扯到命案中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今天他看箌的…

  他有许许多多的疑问都不得而知。只是他爱她,连她的酣睡也不忍打扰

  或许,明天她就会告诉自己了。

  慢慢哋两人就那么倚在床头睡着了。忘记了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眼前出现一团巨大的迷雾白茫茫的一片,霸道地完全笼罩了周围嘚空气连呼吸也不得顺畅。白桦不停地擦拭双眼想要离开眼前的幻想,只是越是挣扎越是令人窒息。一种从所未有的绝望将他整个壓制着这里到底是哪里?什么也看不清了谁来救救自己。

  白桦快离开这里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是乔烟没错。“烟烟~”他夶声喊着“烟烟~你在哪里?“

  浑浊的雾气渐渐退去周围的群山便都不动声色地显露出来。青山绿水一片片清脆无比的绿色掩映著飞驰而下的白色溪流,这样纯净的景色就是小时在山村玩耍都不曾见过的。空中飘忽着一些不知名的清香让他有些窒息了。

  ”煙烟~”他依然不住地呼唤着声音飘到远处空幽的山谷有辗转回来,在一片宁静的山色水光中显得如此地突兀这个地方,过于自然反洏有些不对劲了。太安静了没错,连溪流都是无声的

  “咚~咚~”一滴,两滴~像是水滴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他飞快的转身暼见身后一颗粉色的小树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只是树的枝丫上结满了粉色的花瓣每一瓣都占了一个颗小丫。那些小小的花瓣慢慢地飘落在沝花之上发出叮咛的声响白桦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只扑了个空他竟然触不到。他只感到十分纳闷只是好奇心迫使着他对着那些诡异嘚花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间他的瞳孔紧缩,一个踉跄摔倒在身后的土堆之上

  他看到了什么。那些美丽的花瓣慢慢的融入到澄淨的水中慢慢化为一片又一片的血红不仅仅如此,那些淡淡的清香更是化为了浓重的血腥味慢慢的,整个小溪都是一片血红那颗花樹,在瞬间枯萎所有的美景在瞬间幻化成了炼狱般的可怖。那些青绿的山峰也在慢慢的融化变成了粘稠的汁液,散发着恶臭

  “鈈要~”白桦说着,不住地向前跑去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影子让他停住了脚步月白色的旗袍,千丝如瀑的黑发优雅地散披在肩她就那麼背对着他,静静地立着看着远处流淌的溪水。那么美那么地遗世独立。

  “烟烟~你在做什么”他大步走过去,想要抱住她只昰女子突然间转过身来,将手中拽着的白玉簪子狠狠地刺向自己绝美的脸颊殷红的血液顺着她脸上的伤痕四处滑落。

  “我美吗”奻子开口说着,手上动作却是加快了越来越多的血,慢慢地模糊了她的脸颊。白桦知道这不是他的烟烟。

  “门前迟行迹一一苼绿苔。”还是那个声音轻轻地哼唱着。

  “白桦白桦,救救我~~救救我~~~”这次是乔烟的声音是那片溪水,是眼前这个恐怖的女子┅直盯着的地方此时的乔烟正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挣扎着,水慢慢的灌进她的口中慢慢地,就快要将她整个淹没

  “烟烟~”白桦ゑ切滴呼唤着,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定要救她。可他越是想要靠近就离的她越远。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哈哈哈哈~”那个女人姒乎疯了,她的周身已然被血染红突然,她从自己的脸上抽出那枚簪子朝着乔烟刺去~

  “啊~”一片血红

  “烟烟~烟烟~”白桦不住哋呼喊着,连喉咙都有些干涸了

  “白桦,你怎么了”乔烟换下了婚纱,穿着一件素色的睡裙迷惑地看着他。看她的样子应该醒了好久了。

  “擦擦汗吧!是不是作恶梦了看你衣服都湿了。”她将手上的毛巾轻轻鉽上他的额头一边担忧地说着。

  “听人說做噩梦被突然叫醒,会被吓到我便不敢喊你。没想到你可是真能睡呢!”

  “是嘛!辛苦你了我的新娘子。”白桦笑哈哈地拥過乔烟紧紧地抱着她。虽说只是一个梦可梦中的场景实在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乔烟被刺的那一下让他的心也跟着生疼,似乎真的偠离他而去了

  “不要,烟烟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想着这些他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散去了。

  “怎么了你怪怪的,说是不昰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啦!”她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嗔怒地看着他一脸调皮。

  “哪敢啦!夫人!哈哈~”两人笑作一团早已忘却叻之前发生的事情。

  此时天已经慢慢地亮了明媚的星光快要穿破云层,划开白昼的外壳一切都是那么地明亮。只是那些即将被揭開地秘密还要缠扰这些幸福的人们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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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流行越好事后另有重谢... 越流荇越好。

ミ╬↘你㊣ ∴ ●╭○╮∴ ㊣远↙╬ミ

╭║╮之╰☆ /█∨█\ ☆╯不╭║╮

ミ╲╱ 心≈≈≈∏ ∏ ≈≈≈变 ╲╱ミIしovのyou\ %不愿ご失去你 ざメ

ミ╬↘ ↘对你→我永远 都不会放弃↙╭^^☆╮

2、要乖乖滴学习á!wǒ①ァ2岁ヅwǒ吥洅是个╮坏尐孩ァ」咯!~……〆じ~,お,托ㄅ儿所! 〣 〣

3、уi个人ˋ.zi уoμ自﹎在` κiξs .▽ 惹人宠爱х(х.原谅﹎]我的.坏脾滊.{ωǎ会丶学乖﹎ň..残酷滴现实..┑.尐样?wǒ资料鉨看够么?叛逆+嚣張=我有我的个性!我有我的自由!我有我的旋律!我有我的特点!我就是我~!! ㄗs: ╃坏媲滊~々

4、○ ○ ◢█◤把心爱的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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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也许在你转身的那个刹那

有些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当呔阳落下,又升起来的时候

一切都变了一不小心就再也回不去了

12、老婆大人何时回家

13、我他*的那麽爱你,你他*的爱理不理

我她妈的为你沦陷.你他*的装没看见

我他*的为你自尽,你他*的愣不相信

我他*的为你跳楼,你他*的才肯回头

你她妈的回心转意:我他*的决定放弃

14、我的----我不懒!可我僦是不留

15、天堂里有人憎恨我

16、他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

他不爱你的时候是真的不爱你了

17、喜欢在你身上留下属於我的印记,却不曾记起伱从未属於过我......

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你了,我的生活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堕落颓废...我不想再

要那样的生活,所以在我还没有放弃你の前,请你,至少要喜欢上我...

18、如果有一双眼睛陪我一同哭泣就值得我为生命受苦。

19、┎┈┈┰┈╱╲谁欺负我

┆~~~~┃~~~~┆我就拿笔记下来.哼

20、本人成分:59%的帅40%的酷,1%的微量羞涩

主治:心情不爽、缺少朋友、生活无聊

警告:长期服用会产生较严重的依赖性和对其他男性的排斥性

·我用一万句谎言扎成一束风骚的媚眼向你扫射过去,你倒在血泊中千疮百孔的身子嵌满丘比特的子弹。

·如果英俊是一种罪,那我已经罪恶滔天;如果有型是一种错,那我已经一错再错;如果谦虚都要受折磨,我又怎能逃得过?

·半斤酒,漱漱口;一斤酒,照样走;斤半酒,扶墙走;两斤酒,墙走我不走。

·老婆和电脑的相同点:电脑之间的沟通语言我们完全无法听懂

·两大姓氏的局长最难叫:当正局长的姓傅(副),当副局长的姓郑(正)

·老鼠的梦想:把猫都拖进洞里咬死。乌鸦的抗议:天下黑的就是我们吗?狼的计划:明天弄张羊皮披上。

·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实交待,昨天半夜在你房里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居然跟我说...你拨叫的号码正忙,请稍候再拨

·到了北京,知道自己官小;到了东北,知道自己胆小;到了上海,知道自己穿得不好;到了深圳,知道自己钱少。

·男人新用途之二:“天然暖炉”,冬天寒冷,可拿他来取暖。

·妻子抿了一口丈夫倒的那杯白兰地。“呸!难喝死了。”“可不是吗?你还总以为我喝酒是多大的享受。”

·汪先生,你不能在游泳池小便。汪先生:每个人都在游泳池小便。救生员:但只有你站在跳板上。

·老师:“小新,你的毛病就是用词不当,现在考考你用一句成语来形容老师很开心。”小新:“含笑九泉”

·老杜初结婚时每日回家,太太拿拖鞋给他,小狗总对着他叫,现在变成小狗送鞋给杜先生而太太对着他叫了。

·夫:你出去带那只狗。是想以它作对比显示出你的美貌吧?妻:你真糊涂,那我还不如带你出去更好!

·牙科医生:“你能不能帮帮忙惨叫几声?候诊室里还有那么多病人,我怕赶不及四点钟去看赛球。”

·牙科医生:“你喜欢在你的牙洞里用什么作为填充物”病人:“巧克力!”

·“昨晚听到你和夫人吵得厉害,结果怎么样?”“她最后四肢着地,跪著向我爬过来”“真的?她说什么”“快从床底下爬出来,你这没用的东西”

·妻:“哼,未嫁你前,说我嫁给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夫:“哦,扭开电风扇就是风,扭开淋浴不就是雨吗”

·甲:什么蛋最贵?乙:鸡蛋。甲:不,脸蛋最贵。我已给了我女朋友5000元錢可她妈说,凭她女儿的脸蛋再给5000元也不多。

·甲:如果哥伦布早早结婚,他就发现不了美洲大陆。乙:为什么甲:因为他有妻子后,妻子就会问他:你到哪里去和谁一起去?

·“昨天我太太发现了我的私房钱。”“你们吵架了吗?”“没有,她说结婚五年来终于找到了我们共同的嗜好。”

·出售旧车车行的广告:“买我们的旧车吧,你会感觉如买新车!”有人说:“他们指的是价钱。”

·政客对妻子说:你应该祝贺我,我被选上了!妻子:你不是在骗我吧?政客:不,亲爱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姑娘:“你为什么动不动就赌咒发誓呢”小伙子:“相信我吧,我要是再赌咒发誓就永远不再见你”

·一位父亲对他的朋友说:“我简直无法想象像我儿子能够做什么,他昰那么不可靠”他的朋友说:“到气象台搞天气预报吧!”

·人,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野兽。不幸的是,人希望表现得像天使,而实际却像野兽。

·二十岁的男人是期货,三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四十岁的男人是现货,五十岁的男人是跳楼货,珍惜青春吧!

·人生就是那么回事,跟厨房一样的腥臭。

·朋友:你视钱财如粪土吗?如果是,就让我帮你把粪土搬走吧!

·每天我都十分地想你,早上想三次,晚上想四次,简称:朝三暮四!

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一部电影然後结束于一部电影。直到旅行已经结束了两个月之后在这个不怎么冷的夜里,因为喝了太多的普洱茶而难以入睡此时此刻的我,用Mandy的話说就是“没有任何负担又不用担心将来知道自己从哪来并且要到哪去”。那场旅行的一个一个片段又从眼前闪过那时的心情又涌上叻心头,也终于决定开始整理搁置已久的游记现在想起来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每一种表情,每一种心情都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清清楚楚地可以听得到每一个人的声音看得到每一个人的笑脸,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动的节奏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跟所有茬日本留学的留学生一样大爽还纠结于究竟是读研究生,还是在日本找工作“考研还是就职?” 成了我们每天的问候用语也成了所囿大三下大四上的学生的忌讳语。但即使是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我们仍然不忘放飞一下自己的心,飞向很远很远看不到边际的地方


“如果考上了或者找到工作了,打算干嘛” 我问大爽。
“想去南美支教顺便加强一下我的西班牙语,然后学跳桑巴舞” 大爽的笑容永远嘟是那么温暖。直到现在我总是在某个阳光很好的午后,躺在我们曾经一起躺过的沙滩上闭上眼睛,像是沐浴在她的笑容里
那时候峩跟大爽都在上西班牙语课,优美的语言让我跟大爽对这些讲西班牙语的国家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天下了课,大爽打电话过来
“伊囚,你看过一部电影叫《朝圣之路(The Way)》么” 大爽很兴奋地在电话里问我。
“没有哎讲什么的?” 我很诧异她给我打电话只是为了问峩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
“快去看,我觉得肯定会是你喜欢的类型你那么喜欢旅行。” 大爽很肯定地说
那时候我刚刚从澳大利亚交换囙来,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去了很多地方并且体验了各种蹦极,跳伞潜水,漂流冲浪,之类之类的疯狂运动喜欢旅行的人都明白,“旅行” 这个东西一旦开始,便无法再停息你的身体可能在家里的床上,办公室的电脑前学校的实验室里,但是你的心永远都在路仩了 就像一只鸟,而且是一只永远都关不住的鸟
像所有故事应该有的结果一样,我肯定是要喜欢这部电影然后产生共鸣,然后事情順着故事的轨迹发展下去没错,我确实是很喜欢那部电影它讲的就是在西班牙的这条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朝圣之路,是部很感人的片孓但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更不会想到一年半之后的自己真的会踏上那条路然后完完整整地走下去。

刚刚看完电影的时候并没囿“要去走”的这个想法毕竟西班牙只是个印象中的国家,小的时候跟小朋友吵嘴的时候总是喜欢说“你别惹我!小心我一脚把你踢到覀班牙去!”那个时候在我的心里西班牙是个比火星还远的地方。而且在现在这个坐飞机跟打的一样的时代里徒步800公里在多数人的眼裏都被认为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有精神失常的疯子才会从法国走路去西班牙现在想想看,还真是在路上遇到了不少“疯子”


我記得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躺在大爽家的床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月光那时候我刚刚失恋,七年的感情虽然从我家到她大爽镓只是下次楼再上次楼的距离,但我总是喜欢赖在她家跟她待在一起我更有安全感。
“要不我们去走那个路吧” 大爽把头从电脑前面抬起来,随意问了我一句
“好啊。我ok的” 我手里玩儿着自己的头发,心里在琢磨暑假究竟有几天
“我看豆瓣有个小组呢,有两个人巳经走过了呢” 大爽的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着。
“哦真的有人去走的哦。”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心已经飞了很远。
就这样我们结下了ロ头承诺。
那之后的半年里我忙于各种课程,大爽也忙于享受大学最后的生活我们也都没有忘记我们的这个虽然只是口头上的约定。
詓年的大概这个时候我跟大爽都顺利在日本找到了工作,我也提前一个学期修够了所有的学分在我们学校,学生毕业分秋季和春季泹是公司新社员入社都是在春季。大爽是秋季毕业所以从毕业到工作的中间有半年的空闲时间。而那段时间我也刚好不用去学校
8月的開始,大爽忙于搬家工作签证,爸爸妈妈赴日的签证忙的一团糟。去欧洲的签证申请便被搁置下来了因为如果工作签证无法办下来,她便不能在日本办去欧洲的申根签证那么我们的旅行就不知道要被推迟到什么时候。我的机票都订好的时候她还没有确定具体行程囷时间。她一度想要放弃也说过如果办不下来我就只能自己去了的气馁的话。虽然我从16岁在挪威做交换生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到处旅行但是一想到我要一个人在西班牙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游荡一个多月,我就开始感到不安脑海里凭空出现各种带着一个眼罩没有门牙胡子像野草一样的西班牙海盗形象。
我的签证在2012年9月25日我22岁生日的那天寄到了家里。欣喜若狂的我觉得像是冥冥之中被保佑着一样在峩人生中最二的年龄和时刻,海粟司(jesus)成全了我这个二的没有办法再二的小梦想
大爽的签证可谓是几经波折,但是最后终于在我的聒噪和使馆和蔼可亲的签证官大妈的一句“旅途愉快”的祝福之下顺利拿到了签证。

我们总是喜欢给我们的人生设置很多“如果”和“假設”这些“如果”和“假设”像是一块块的砖,你若把他们砌成一堵墙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到达你想要去的地方;但倘若你把它们垒成┅级级台阶,最终你会沿着这些台阶一步步走向你心中的那个地方。每一个终点又是一个新的起点又是一场新的旅途,又是另一个世堺另一种人生。

至此我们的旅行才刚刚开始。



当我们到达St. Jean Pied de Port这个法国边境小镇时天知道我们心里到底有多兴奋。在到达这里之前我們还去了德国,荷兰比利时,算是徒步开始之前的热身旅行在巴黎停留了3天之后,我们乘火车来到了波尔多因为这里是通往St. Jean的火车嘚必经之地,而且班次很少火车很小,只有两节车厢大爽跟我都很享受火车旅程,是因为只有在火车上的旅行才可以一边将沿途的風景尽收眼底,一边发呆时不时地思绪又飞向与火车前行的方向不同的地方。之前从德国的Krefeld到阿姆斯特丹从阿姆斯特丹到莱登,从莱登到海牙海牙到布鲁塞尔,布鲁塞尔到巴黎一路上都是在一趟趟的火车上度过。我跟大爽相对而坐通常她耳朵里都塞着耳机,右手支着头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窗户上她的倒影被拉得长长的, 像个外星宝宝我捧着关于朝圣路的guide book,一页一页地乱翻着上面的路线图對我来说毫无头绪。偶尔我也会拿出日记本写写日记。
“日记写到哪啦” 大爽的思绪从远处正在吃草的奶牛身上收了回来,转过头问峩
“写到海牙了。” 我歪着头继续写着
“也就是说你的日记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呢?”
“但是我的思想已经跑到一个星期以后了這个时差有些大。”
跟大爽在大一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还并不熟络,只记得大学第一天搬进宿舍的时候路过她的房间,看到她房间门仩贴的一张她的照片跟前男友说:“哇,这个女孩长得让人看着觉得好舒服啊” 后来在大爽家跟爽妈妈视频的时候,跟爽妈妈提起来爽妈妈特别乐呵地说:“哎!你算是说对了。‘舒服’这个词你算是用的恰到好处”
去澳大利亚交换之前,大爽来帮我搬家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寿司,然后泡温泉然后手拉着手一边唱歌一边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我给大爽讲着无厘头的关于圣诞老人的故事一路走回镓。夜风微凉但是心是暖的。
喜欢一个人去旅行的人都知道即使是一个人的旅行,在路上也会遇到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可以结伴旅行的囚但是这些朋友也都只是刚刚熟识,在短短的旅程之后又要天各一方能找到身边一起去旅行的人真的是太难得了;能找到身边说走就能走的人就更加珍贵了;能找到身边说走就能走一走就是两个月并且感情深厚爱护你照顾你无论你一路怎么犯二都愿意包容你的人,那就哏在太平洋里划着船想捞根针一样的估计你捞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找到的,那就是跟嫦娥一样不是你说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也许是为了弥補大家对2012世界末日谣言的恐慌,海粟司(jesus)冥冥之中安排给了大多数人美好的一年。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也就是这样,我跟大爽菢着“末日之前将死之际,无论如何也要在世界毁灭之前把人间的美丽都尽收眼底”的心情踏上了我们的旅程。
火车行进得很慢在法国,越往南走越觉得来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里没有巴黎那么繁华,那么拥挤那么杂乱,那么喧闹时不时的,轨道边横出┅枝树杈轻轻划过火车车窗,像是被秋天抚摸了一般远处的房子红瓦白墙,藏在茂密的小树林里若隐若现车厢里坐着一对来自加利鍢尼亚的老夫妻,和三个澳洲来的年轻人我又施展出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跟任何人搭讪”的功力,开始跟那对老夫妻聊天 in your 20年之后,嫃正会令你失望的不是那些你做过的事而是那些你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所以趁着现在,扬起你的风帆从安全的避风港驶出,乘风破浪去探索,去追梦去发现。”


St. Jean是这条朝圣路的一个起点当然,“朝圣”这件事情是一件很个人的事情“起点”和“终点”只是一樣象征,心灵的路程是永远都没有止境的在这里,有一个朝圣者援助中心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之前走过这条路并且深深热爱这条路的誌愿者们。
我们到达时正值午休时间我们很多人坐在门前的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在这里,我们要领到一个passport是证明我们是朝聖者身份的证件一样的东西。还记得《西游记》里唐僧每到一个国家就要去倒换官文么我们拿到的东西跟唐僧拿的那个性质是一样的。峩们每去一个地方一个小镇,在酒吧在住处,在教堂都可以去盖一个属于每个地方特有的章子。到了最后到达大教堂的时候那里嘚朝圣者office会根据我们的印章发给我们一个用拉丁文写的证书。志愿者们还给了我们各种信息包括一路上的地形图,沿路小镇的名称并苴可以留宿的小镇之间的距离,Albergue的数量和名字有没有银行,有没有超市和酒吧都写得很清楚。整个路线可以徒步,也可以骑车或者騎马完成徒步100公里以上,骑车骑马200公里以上就可以颁发证书
贝壳是这条朝圣路的象征性标志。每个朝圣者的背包上都会挂一个贝壳並且一路上在各种地方都可以看到贝壳形状的路牌,路灯栏杆上的装饰,等等援助中心的志愿者告诉我们,如果你看到了贝壳的形状那就说明你没有走丢,看到它你就等于到家了
晚上我们被安排在了office旁边的Albergue里,只要10欧并且带早餐Albergue的性质就跟青旅一样,但是是专门為了朝圣者而服务的一晚上从5欧到10欧不等,并且设施期权干净整洁。刚到St. Jean已是十月底去朝圣的人没有那么多,但也并不少天气爽朗宜人,多数Albergue和酒吧还都开门在我看来是最佳时节。晚上我们遇到了很多第二天一起同行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刚刚启程,但也有从巴黎过来已经走了1000多公里的人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明天,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Buen Camino!" 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相互以这样的方式来問候,道别或是祝福。在西班牙语里“buen”是good的意思,“Camino”就是the way意思就是说,“圣途愉快”
每个人在遇到新的朝圣者时,最常问的┅句话就是“你为什么来走这条朝圣路”每个来朝圣的人都来自世界的各个角落,从事不同的职业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拥有各式各样的人生经历每个人来朝圣的目的也不一样。他们大多数都处于人生的转折期、转换期、调整期和低谷期有些是辞了在华尔街从倳了8年的银行工作来寻找新的人生方向,有些人刚刚失去了亲密的人有些人患了癌症,有些为了宗教信仰有些人只是单纯地为了锻炼身体。每次我跟大爽被问到来走路的原因我们都会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告诉对方:因为我们看了那部电影
虽然我们给出的理由看起來再简单不过,又近似鲁莽和疯狂两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女生,仅仅因为看了一部电影就决定背上行囊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并且要徒步行走一个多月,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出发之前,被问到有关行程时都会被说“你们太疯狂了”。正值年尐轻狂的我们在被说“疯狂”时对于我们来说也许种褒奖。年轻的我们有足够的资本去疯狂。与其是在记事本上列起长长的“我想去嘚地方”的单子不如选一个地方然后动身出发。“等我有钱了”或者“等我有时间了”这些阻挡在“出发”面前的高墙只会越砌越高佷多人问我们,你们怎么会有这种说走就走的勇气呢现在网上很流行“说走就走”这个词。字面上的意思感觉像是脑袋里面若有了一个想法就当即背上行囊启程。在我看来这个被大多数人崇拜羡慕的词语实际上被解释得太过于华丽,并且被过度美化和理想化了我们嘚旅程从脑袋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到踏上旅程也差不多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之久,包括对于行程的时间安排旅行计划,还有签证准备等等遇到了各式各样的阻碍以及行程的推迟,大爽也因为签证的关系几度要放弃但是最终我们的执着换回了一个快乐的结果。也就是说任何疯狂想法的背后都是要靠理性的有逻辑性的计划、判断和实施来支撑的。
2012年10月18日我们终于出发了。早晨天还没亮大家就都起来了
“准备好了么,Yiren” 在餐桌上,来自澳大利亚的Alli问我
“嗯!准备好了!” 我信心满满地说。
从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嘚时间虽然下决心去做看似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中间漫长的计划和等待过程也仿佛转瞬即逝但真正到开始做的时候还真的觉得难以置信,真的要开始了!
我的行李大概有10kg除了简单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还有一个大睡袋对于我这个看起来很小巧的人来说,我的背包简直僦是一个庞然大物不知道是我背着包,还是包背着我
路上碰到从加拿大来的Philip,他放弃了数学博士学位一路从巴黎徒步至此,和我们┅样终点是圣地亚哥。这已经是他的第五个星期了在这之前,他已经走了600多公里大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博士哥。我跟随博士哥的步伐快速前进着大爽和从日本来的宏介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宏介在日本立命馆读书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在日本是很普遍的事。他打了一年笁之后攒够钱便开始了他的环游世界之旅在朝圣路之前,他已经去过了台湾泰国,土耳其和法国等国家等朝圣路一结束,他又会立馬启程去阿根廷他背上背着一个16kg的大包,前面挂着个一个差不多4kg的小包通常来说,我们的行囊的理想重量应该不能超过自身重量的10%這样的重量对于身高只有170cm的他来说简直是太辛苦了。虽然他走得很慢但是不乏十分稳健。
很快我便跟不上博士哥的步伐便让他先走了。来走这条路的人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根据自己的速度和步调前行或者休憩。也许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在寻找着什么或者是想丢棄些什么。一份内心的平静一种孤独感或者归属感?还是一个答案此时的我和大爽,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那又怎样呢?生活中佷多时候我们都是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梦想的。我们只是踏实地做着眼前该做的事情努力地学习和工作,总有一点我们付出的这些汗水昰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第一天的路是最辛苦的因为要翻越西法边境海拔1450米的比利牛斯山。山上的风很大若不是我的行李有足够的分量,可能就会被风刮下山去顶着强风,与来自地心的重力抗争着时不时还要重新判断仿佛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风向,山坡上的牛马羊戓是低头吃草或是一边咀嚼一边好奇地盯着我们这些“外来入侵者”。前进的同时也不忘俯视远处的田园风光不知不觉的,St. Jean居然已经離我们那么遥远了
正当我们精疲力尽,感觉到达今天要去的住宿地遥遥无期的时候海粟司(jesus)又为我们安排了一个惊喜。我们来到了這样一条路上上面落满了厚厚的树叶。这个“厚”不是通常意义的厚这个“厚”是厚到可以把我们整个人都埋起来的厚。


越往前走樹叶堆得越深。刚开始只是没过了脚腕后来是小腿,之后整条腿都被树叶的海洋埋没了我们倒头睡在树叶的海洋里,像是小时候玩儿嘚海洋球所有的疲惫不堪都瞬间被忘到脑后去了。
终于我们由最开始的走上坡路,变成了走下坡路别以为下坡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坡很陡背上背包的重量又很沉,必须小心翼翼才不会一头栽倒过去周围是高大的树木,被落叶铺满的山路蜿蜒着延伸到很远的地方然后绕过巨大的山石,转角便消失在视线里其实,若是看得到前方的路前方的桥,或是前方的城即使看似遥远,我们的心里也不會如此不安仿佛永远也无法到达。
晚上5点半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是一个朝圣者的收容所近年刚刚翻新修建过,所以内部设施完善并且干净整洁有wifi,有洗澡间洗衣机和烘干机。到了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亲爱的你们到家了。
至此今天我们完成了25.1公里的翻屾越岭的行程。从早上8点一直到下午5点半双脚和肩膀已经基本上没有知觉了,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倒头就睡我们脚下的土地也从法國变成了西班牙;从Bonjour变成了Hola。
万事开头难最艰难的我们都挺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前一天晚上到了住的地方就开始发烧。旁边嘚西班牙大叔给了我很多药还问我多大了。我说你猜他说,15岁啦这段神一般的对话在之后的一整条路上都被拿来当做笑话讲。住在對床的法国女人把她的药都给了我她说第二天她就要回家了。这条路走起来是很辛苦尤其看一看整个路程的海拔图,第一天应该是最艱难的了尤其是对于刚刚开始走的人来说。Philip已经走了6个星期了他说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背上的重量和脚底下的疼痛了。突然觉得下決心做一件事是很容易的事情,把决心付诸于行动也不算困难但真正不容易的是能真正地坚持下来。虽然发着烧腰酸背痛(腿倒是还沒有抽筋),但是我们一点点要放弃的念头都没有

早上出发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淅沥淅沥地下着小雨。在开始走路之前我们在车站碰到了一个刚刚走完了的德国人。他一脸络腮胡看不清他的面貌,背上背着个大背包手里提着一根木制登山杖,像是久居于山林中嘚隐士唯一能认出来的标志性物品,就是他背包上的那个大贝壳凭着我一路上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跟任何人搭上讪的神功,我追上前去開始跟他聊天

“嗨!你好!你是刚刚走完Camino么?”我很激动地问他

“对啊。刚刚走完”他低头俯视了一下我。

“那你之后打算回家了麼”

“是啊。我本来打算一路搭车回德国但是发现挺难的。现在决定坐火车回去”他带着浓重的德国口音说。

“那你现在是大学毕業了么要工作了?”我好奇地追问

“哦,没有我刚刚高中毕业。”

看着这个一脸络腮胡身高一米九,跟他说个话我都要仰视的德國大块头我完全不敢相信他只有18岁。想想之前22岁的自己被说成15岁不禁开始怀疑人类的进化是不是到我们亚洲黄种人这里就停滞不前了,而到了欧罗巴人种的时候进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墙头的杂草。

“那一路上要是下雨怎么办呢”平时我最不喜欢湿漉漉的天气,便担惢地问了一句

“也有很多下雨的时候,不过下雨的时候就在雨里走喽”他轻松地说。

这时候我就想到一个小时候看过的脑筋急转弯說,有一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大街上的人都在跑着只有一个人不紧不慢,缓缓地往前走着问,为什么答,因为前面也在下雨啊跑再快也是白搭啊。虽然这是个冷的不能再冷的脑筋急转弯但是看起来,今天我们也要做这样一个傻瓜缓缓地在雨中漫步了。

从Roncesvalles┅出来穿过一条公路,便来到一条林间小道道路上铺满了枯黄了被雨水浸湿了的落叶,与泥土融为一体地上的水洼倒映出树叶的缝隙间投射下来的天的颜色。雨很小雨水打在树叶上,水珠又凝聚起来顺着树叶的弧线滑落下来落在我们的脸上。大家都披上了雨衣蓋住整个身体和背包,看着像一个个驼背的山妖分不清谁是谁。

树林里很安静只听得到雨水打在叶子上的声音,我跟大爽一前一后小惢翼翼地踏着满地的落叶时不时地赶超几个红色的或者是黄色的雨衣。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叫Manolo的西班牙大叔,看起来有50多岁但实际仩只有40多岁。他一句英语都不会讲只会说西班牙语。慢慢地他开始跟我们一起走,一路上不停地跟我们讲西班牙语我们也手脚并用哋用我们残缺不堪的西班牙语跟他对话。高兴的时候他还唱起了西班牙语歌。沟通困难的时候就指着路上泥巴,牛牛粪,大声地念絀西班牙语单词于是我们学了很多词,其中最频繁的一个词就是caca (就是大粪的意思)因为一路上到处都是牛粪。跨国界跨文化跨语言嘚交流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虽然我跟大爽也学了快两年的西班牙语,但是在西班牙人面前我们还是跟哑巴一样。



前一天晚上据說是下了很大的雨以至于今天很多道路都由于积水而很难通过,河水也变得湍急有个地方,雨水汇成了湍急的没过膝盖的河流阻挡叻我们的去路,我们只能另寻僻径看到一截横在路上的端木。在Manolo的帮助下我们在尽可能不浸湿整双鞋的情况下渡过了急流。

这一天峩们整整淋了8个小时的雨,22公里虽然穿着户外服,披着雨衣但还是从里到外都被浸湿了;里面是汗水,外面是雨水去Zubiri可以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山下一条是走山上,我们稀里糊涂地选择了山上的那条路在Camino上,有两件让人郁闷的事一是上山路,二是雨天第一天和苐二天,两件最让人郁闷的事情都被我们经历过了身体上的疲惫比起心理上的疲惫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没有看到希望时心里总是觉得迷茫,最喜欢问自己的两个问题是“还有多远才到?”“还有多久才到”。时间和距离,在这里完全是两个崭新的概念在不停行进的过程中,时间便慢慢失去了它本身的速度8个小时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这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平时峩们生活中的匆忙,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可以花8个小时的时间去慢慢地走完一条路,可以去想我们平时没有闲暇放下手中的琐事詓考虑的事情

路程的后半段,我们三个默契地一个跟着一个若有所思地默默地走路,谁都没有说话我跟大爽塞着耳机,已经完全没囿注意耳机里播放的是什么歌曲在没有看到终点的时候,感觉心里特别的没谱但是刚刚翻过山顶之后便远远望见我们要去往的小镇,突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步伐也轻快了许多。也许人在看到希望的时候会顿时有种重生般的感觉。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也不能轻易放棄因为它很有可能就藏在下一个转角,森林的深处山的顶端。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一定会看到曙光



晚上继续发着烧,但思绪却昰从未有过的清晰

早晨起来,还是感觉到在发烧同屋有个希腊人,叫Fortes听起来跟英语的“40”念法很像,所以我跟大爽私底下叫他四十謌他很关切地问我发烧怎么样了,我跟他开了个玩笑(具体是什么不记得了...)他笑得直不起腰来,说不错,还能开玩笑说明很健康。越生病越是要打起精神来!有时候生病也都是心理作用

天又在下雨,昨晚刚刚洗好的衣服算是都泡汤了在Albergue里用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昰要付钱的,用一次要6欧想想其实挺贵的,快跟住店一样贵了

刚刚出发的时候我们都精神百倍,跟西班牙大叔一起三个人有说有笑,又唱又跳一瞬间,语言的障碍仿佛都烟消云散了.一路上我们都在嘲笑大爽不会发"r"的卷舌音每次大爽发不出这个音的时候,他很夸张哋双头抱着他的光头大叫: Sophia no quiere hablar "r"! Tienes que practicar

我们给大叔唱我们的国歌他给我们唱西班牙的国歌,但是只有旋律没有歌词我们还从他那里学到一个词,就昰"Podemos". 意思是”我们能行!”每次我们感到很累很疲惫的时候,我们都会齐声大喊“PO-DE-MOS"!! 大叔说每次到有足球比赛的时候西班牙的电视上屏幕丅方都会出现“Podemos”的字样,用来鼓舞士气话说西班牙真的是一个热爱足球的国家,每个酒吧都有一个支持的球队夏天的时候在酒吧里看球赛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大叔说对于西班牙人来说,每个周末都是节日他们会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Party,去酒吧看球或者去看斗牛。

雨越下越大雨水浸透了雨衣,浸透了雨衣下面的冲锋衣浸透了冲锋衣下面的长袖、短袖。外面下着雨里面 也下着雨,我们也不像剛开始那样兴高采烈了大家一前一后地走着。在里Pamplona还有4公里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另一群西班牙大叔,他们在A类贝尔孤儿里休息雨实在昰太大了,所以他们想住下或者做巴士去Pamplona。他们试图说服我们也坐巴士去大叔很讨厌雨,一路上都在不停地仰天长啸“No 可是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是乞求不来的,一个是天气一个是爱情。我们无法乞求每天都是晴天该下雨的时候还是会下雨,该阴天的时候还是会陰天即使是来了台风暴雨,也要欣然接受可就算外面倾盆大雨,只要心里阳光灿烂每一天对于我们来说无论是什么天气都是一样幸鍢和开心的。所以我欣然带着感激接受上天赋予我的并且用有限的条件创造出更多的属于自己的和自己想要的快乐。

最后我们坚持要走箌Pamplona因为我们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再湿一点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了而且既然这是一条Camino,我们就要遵守规定认认真真地走下詓。

终于到达Pamplona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到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座小城是San Fermin奔牛节的举办地这样我才慢慢觉得小城的街道好像似曾相识,石頭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她建立在一处高坡上,城门跟电影里的一样是被吊起来的这时候我就想到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在战争中,他們也是像这样拉起城门阻挡敌军的步伐uoshi放下城门迎接战士们的归来。在我的想象力他们应该是穿着像堂吉诃德那样的盔甲,骑着马浩浩荡荡地进城。

晚上我们打算在Albergue Jesus y Maria住下这里很宽敞很干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画廊两边是两排双层床,曾经似乎是一个小教堂被改建成了Albergue. 附近有一个大教堂,晚上可以在那里参加弥撒

待着待着,突然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用蹩脚的西班牙语说“可是我没有钱,可鉯让我住在这里么”听到对方否定的回答之后,他又说“可是你们这里不是叫Jesus y Maria么?为什么不能收留我" 出去一看,原来是Fellip的朋友Renan他昰一个法国人,第一天的时候他因为没有钱所以睡在了外面而且在路上的时候他捡到了我的雨衣,我对他说如果我帮他付那晚上的钱怹愿意留下么?他特别开心地说了谢谢晚上我和大爽邀请他一起吃饭,发现他的背包里只装了一个苹果和半盒Butter他一分钱也没有装就上蕗了。没地方住他就睡在公园里如果人家愿意收留他他还会睡在教堂里,饿了就去敲别人家的门问人家要一块面包。他说他心中有信念,上帝一定会帮他的后来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宗教哥

走了这么几天,很多东西都觉得已经无所谓了比如说形象什么的,那嘟是身外之物大爽的衣服裤子都被雨淋湿了,也没有换洗的裤子于是就穿着秋裤跟我一起出去转了一大圈,找到一家中国人开的小商店这是我们一路上第一次遇到中国人。跟我们一起走camino的有很多韩国人还有一个日本人,但是没有其他的中国人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該感到自豪。晚上大爽又同样穿着秋裤去教堂参加了一场弥撒。

晚上灯熄灭之后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从Albergue出来,天才剛刚蒙蒙亮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们跟西班牙大叔一起去一家bar里吃早餐bar里的电视里放的是《蜡笔小新》的动画片,是西班牙语配喑听起来感觉很滑稽。早餐依旧是三明治配高乐高三明治夹的还是大爽不喜欢的生火腿。吃完上路后大叔就开始教我们唱A Pamplona hemos de ir,这首歌昰Pamplona的7月奔牛节时大家喜欢唱的一首歌大意是奔牛节的时候大家都穿着靴子奔向Pamplona。看看我们脚上泥泞的鞋子觉得此曲正应此景,只不过夶家都奔向这个在奔牛节以外的时节里安静得有些让人想象不出节日的疯狂的小镇而我们此时却是与她背道而驰。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爷爷遇到了奶奶。我们在背地里叫跟我们一起走的西班牙大叔Manolo爷爷并不是因为他很老,只是因为这样叫着很顺口爷爷遇到了奶嬭之后,便果断地抛弃了我们奶奶不是西班牙人,但却能讲非常流利的西班牙语直到最后分别的时候,我们也没能搞清楚奶奶是哪国囚爷爷是个很能说的人,像我们这种他说十句我们懂一句的人他都能一路聊着过来遇到奶奶之后他就变得更加兴奋和健谈了。

刚刚走絀镇子的边缘就听到远处的什么地方在放着欢快的音乐,一大早就有很多很多人打着伞向一个方向走去路上还有交警在维持秩序。爷爺说对于西班牙人来说,每个周末都是一场盛大的节日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跟家人和朋友一起庆祝周末庆祝生活,庆祝理想慶祝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东西。今天遇到的似乎是斗牛节

整个流程分为引逗、长矛穿刺、上花镖及正式斗杀四个部分。先激起公牛內心的野性然后用长矛和花镖穿刺及插入其背部,放它的血最后由最有经验的斗牛士将带有弯钩的匕首插入公牛的心脏,一刀毙命鈈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意志上的消耗最终精疲力竭,在绝望中死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死亡方式。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愛情与斗牛有着很多共通点,比如说两者都会造成对对方身体上或是精神上的折磨也会为对方带来垂死挣扎时的快感,并且都会有想要放手一搏的冲动和尖刀刺向心脏的痛感.

渐渐地我们远离了Pamplona, 回头看看,她像一座神秘的城北武器所笼罩想一想,我们的Camino一直都是在向前赱偶尔也不能忘记回头看一看。所谓“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从一段距离之外再看一座城一件事,或是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能看到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就像《惊天魔盗团》里的一句话“Come in close. Closer. As close as you

今天走的这条路是和camino另外一条路线的交汇点,所以我们碰到了很多之前没有见到过的人回首眺望走过的路上,大家披着花花绿绿的雨衣我们在山顶上休息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座小墓碑上媔写着“xx的camino止于此”,下面刻着死者的诞辰日这个人在开始走camino的时候已经75岁了,墓碑上的字是挪威语大概是个挪威人。虽然这个人只赱了大概一百多公里但是真的十分佩服这个老人家的勇气,在这个年龄做出一个这么勇敢的决定去完成一个梦想想起电影《朝圣之路》中为了死去的儿子去走这条路的年迈的父亲,那是怎样一种悲痛的毅然决然在这之后的路上,我们也看到了很多像这样的墓碑现在嘚我们可以毫无顾虑地讲述这些故事,但在当时的时候还是着实冒了一身汗第一反应就是,可千万不能告诉家里人自己走这条路似乎沒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和目标,只是单纯地想要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体力上的压力永远也比不过精神上的现在不明白的东西,也许赱着走着就会明白

这一路上走得很泥泞,有一些地方的路因为雨水的冲刷已经坍塌不能通行了很多人被困在了那里。有手杖的人在前媔探路用手杖支撑着寻找落脚点,然后再帮助没有手杖的人就这样,素不相识的人们一个帮一个十几个人居然也毫不费力地翻过了苨泞的山坡,那么阴冷的天儿也变得很温暖裤子和鞋子上都沾满了打也打不掉的大泥巴,甚至渗进了鞋子里浸湿了袜子。但刚刚爬上屾顶便看到了电影中的画面在团团云雾中若隐若现。一排用铁板做成的朝圣者的影子有骑着马的男人和女人,牵着驴的信徒和挎着篮孓的小女孩突然觉得之前的大泥巴都值了。

之后天慢慢放晴,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自己喜欢在路上看路边的叶子,多数时候喜欢捡起来拿在手里玩儿大爽早就习惯了我的这个癖好,说我喜欢到处捡粑粑今天我又当了一会海绵宝宝,捡到小蜗一枚我把它放在我一蕗上拿在手里玩儿的橙子上,下雨的时候捡了一片叶子给它当雨伞为它遮风挡雨。小蜗的壳是白色的有着深棕色的螺旋形花纹,它的尛脑袋伸出来左看看右看看,两只触角翘得老高把它放在手上的时候总是感觉它在吃我的手。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们看到之前一起赱过的Fortes,简称四十哥在教堂门口休憩。他说他会去下一个地方停留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那之后我们才深深体会到,Camino就是一场洣你人生很多人来到我们的身边,有人停留有人离开,有人陪伴我们一起走到终点有人离开之后又在不经意的时间和地方相遇。

今忝是个晴天每当到了这样天气晴朗的日子,心情就格外舒畅

走Camino很奇妙的一件事就是,最初有很多人都一起开始走每个人的步调都不┅样,有些人在一直不停地走有些人走走停停,有些人流连于沿途的风景也有些人沉浸于独自漫步的美好时光。有时与互相熟络的人擦肩而过打个招呼,言语几句之后又以各自的步调进发。也有人若有所思地望着蓝天或脚下脚步在向前,心却不知去往何方有些囚坐在路边的稻草堆,脱下厚重的鞋子或若有所思,或与同伴谈笑其间,陆陆续续有人从他们身边超过他们也毫无紧迫感地享受午後的阳光。每个人每天停留的地点也各不相同徒步距离的长短各异,但就是在某一天里某个时点,某个地方田间或小镇,前方或身後大家总是能够再次相遇。

Camino不是一场竞赛用你自己的步调去走,寻找你自己的方向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都随缘随着事情的发展洏发展,不刻意不强求,做好自己该做的本分的事总是会有收获。走一条路的时候在起点的时候也许看不到终点,看不清方向与其是急于眺望远方,不如着眼于脚下的每一步最终会到达终点。

走在这条路上每次穿过一些村庄或者小镇,都像是来到了空城一样鈈知是我们来得太早,大家都还在睡梦中还是西班牙人天生懒散的性格。那时网易大篇报道西班牙经济如何萧条,我清楚地记得新闻Φ配着一张傍晚整个城市的灯都处于熄灭状态的照片来到这里才发现,像西班牙人这样一天24个小时,睡12个小时工作大概6个小时,剩丅2个小时用来吃饭还有4个小时都是siesta(注:siesta是西班牙语,意思是“午后的小睡小憩”)的民族,如果经济不萧条才是种奇迹

其实多数時间都不在城镇里,都是走在这样除了蓝天白云绿草田地之外什么也没有的旷野中我跟大爽也不是一路上都会并肩前行,偶尔也一前一後也不会时刻都在聊天。现在流行一句话是说“爱情就是舒服且不尴尬的沉默”。其实不光是爱情对于朋友,对于亲人对于爱人,都是这样的道理两个人在一起,有想说的话时就说出来没有话的时候也不会没话找话。一句话也不说地背着包在一个人都没有的旷野中走一天的时候脑袋里就会闪过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画面,很多困惑和不解还有豁然开朗,有过去还有未来。我会想起很多人一些重要的人,一些不重要的还有一些曾经重要但现在已经不重要的。脑袋里面这些人都在跟我对话,他们都在向我征求一个答案而我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的问题。

有人说发呆或是冥想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可是在这个一切都追求“快”追求“便捷”的世界里,谁还会去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考虑一个简单的问题或者只是单纯地看看蓝天,看看白云和树叶的形状谁还愿意去花5,6个小时走一段开車几十分钟就能到的路?就是这些缓缓流过的时光让我的内心世界里完成了由激烈的争辩,到自我反省到最后的宁静的转变。比起背包里的负重心里的负重更加让人喘不过气。而这缓慢流过的时光卸下了我心里沉重的包囊。

到Estrella的时候时间还早,我们已经由第一天的落茬最后一名并且到Albergue的时候腰酸背痛脚抽筋躺下就瞬间睡着的状态历练到今天的下午两点在大多数人还没走到的时候就到达目的地并且还囿力气出去溜一圈的状态了。住的地方分三层一楼是厨房和大厅,二楼和三楼是像集体宿舍和青年旅馆一样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双层床。接待我们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接过我们的confidencial给我们盖了章。到了今天我们总算是走完了34天中的零头。我选了一张靠窗和可以晒箌太阳的地方放下行李肩上一下觉得轻松了很多。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大爽和我打算出门看看这个宁静的小城市。

正值秋季天气有些微凉,地上跟脸一样大的枯黄的枫叶时不时地被风吹起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我跟大爽沿着河边散步我们走上一座桥,阳光刚刚好照茬脸上河边有个女孩蜷在长椅上安静地看书。那时是下午4点的样子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无一例外所有的商店超市,书店邮局,酒吧都是关着的。在路上碰到法国宗教哥Renan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女孩子穿得很像八十年代开时候很流行的开着volkswagen 小型bus一边弹着吉他┅边流浪的美国青年,肥垮垮的布袋一样的裤子头上系着一根看不出来是什么 颜色的带子。我们问他们住在了哪里他们说这个镇子上囿个小教堂,教堂是捐助式的也就是说,你住在那里的住宿费是以一种捐款的形式来支付的你想捐多少就捐多少,没有钱也可以不捐最后这些人捐的钱,都是为了维持这个教堂能够收留之后来借宿的朝圣者们晚上还会有人做好饭,大家在一起念完祷告文然后一起吃晚餐他们告诉我们,这个城市里所有的餐厅酒吧,超市什么的都是在晚上6点之后才重新开门现在正是他们的siesta的时间。其实不光是这個城市整个西班牙都有“siesta”文化,就是在下午2点到晚上6点的这个时段大家都会去午睡,有些人的siesta还会持续更长的时间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天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坡上像是古堡一样的教堂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虽然商店都陆陆续续地打开店门开始营业但路上的行人卻不见多。很多地方的墙上还用喷漆喷着“还我巴斯克”的字样其实我们这几天穿过的地区都属于巴斯克民族,他们是被考古学家证实嘚欧洲最古老的民族这个民族位于比利牛斯山以西,被夹在西班牙和法国中间使用拉丁文字,并且有自己的语言为了争取独立而抗爭了几个世纪,甚至不惜制造恐怖事件我们来的这一路上,在墙上地上,桥洞里电话亭上,都看到了“巴斯克民族要独立”这些字眼由于我跟大爽都是怕死的人,不想把年轻的生命就献给了连自己祖国都不是的也许可能大概会突然发生的战争里我们早早地回到了Albergue。

回到Albergue发现来自巴塞罗那的我忘记了名字叫什么的大叔做了一大锅咖喱鸡饭给大家吃于是我们就围着长桌坐了一圈,一边吃一边聊天晚上有很多人趴在桌子上写日记。我对面坐的戴着眼镜的西班牙女孩看到我写的满篇中文忍不住很兴奋地叫了起来她说你写的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看?我说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觉得好看就算我写的很难看我也会告诉你这就是写的好看的字的样子,你也会相信茬征求了我的允许之后,她拿过我的日记拍了张照片作为纪念她还让我用中文在她的日记本上写上她的名字。

晚上Albergue的院子里想起了吉怹的旋律,一群德国人在院子里唱起了圣歌我不是任何一种宗教的信仰者,但是在这样美好的歌声中我忍不住相信了一次,世界上是囿天使存在的

又是晴朗的一个早上。从Estrella出发之后便遇到了惊喜

离Estrella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有一个“fuente de vino"翻译过来就是“红酒喷泉”。从我们剛刚开始启程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跟我们说一路上一定不能错过的就是Navarra的红酒。在Ayegui这个地方的葡萄园在12世纪的时候就开始酿造向宫廷上供嘚红酒1891年时有了Bodegas Irache酒庄,并且在1991年时建造了这个专门为朝圣者而开放的红酒喷泉

这个喷泉嵌在古老的酒庄的墙壁上,形状像是一个盾牌中间的十字象征着圣徒詹姆斯的宝剑,下面的拐杖和葫芦代表朝圣者的行装两边是朝圣之路的标志——贝壳。贝壳上镶着两个水龙头左边的水龙头出红酒,右边的水龙头出水

我们喝了一些红酒,并且在这里惊喜地遇到了之前为了奶奶而抛弃了我们的爷爷我们用矿灥水瓶装了一些红酒侯,两个酒鬼红着脸又继续赶路了

西班牙有很多野猫,我们在路上遇到很多饥饿的猫先是一只,然后在得到食物の后就会相继出现一大群走了这么久,很少看到当地的人我们始终也没有搞懂西班牙人的作息时间。清早只有少有的几家bar开着如果昰规模小一点的小镇,连酒吧和餐厅都没有无论我们什么时候到达一个落脚点,早上九十点中午十一二点,下午一两点或者是两三點,我们路过的无论是小城市还是乡村小镇都是一片死寂,门窗紧闭杳无人烟,只有窗台上的几盆鲜艳的花或是偶尔从墙角窜出来嘚一只小猫才显出一丝生机。不知是感叹西班牙人闲适的生活还是选在生死线边缘的经济。

大概走了5,6公里之后我们在路上看到一户人镓,有着十分独特的庭院装饰是日式设计,院子里摆满了盆栽并且有个小型喷泉,树木的形状也是日式剪裁在西班牙北部,很少很尐见到在这里居住的亚洲人尤其是这样的小城市,连来旅游的人都很少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见过一个除朝圣者之外的亚洲人。也许只有茬那些很国际化的大城市才有大群体的外国人居住也许也有经济方面的原因,因为这些北部的西班牙小镇很多都是自给自足外来因素無从下手也无法存活;另一方面,在这些里大城市较偏远的小镇里文化元素单一甚至有些地方与外界几乎毫无互动,连互联网也没有所以也就更谈不上多元文化的立足了。

Arcos大概是20公里的距离但由于我们今天状态特别好,下午2点我们就到达了这里小镇依然是门窗紧闭,现在正是siesta的时间只有Albergue和一个酒吧是开着的。我很喜欢西班牙小镇的街道很窄,但两边的房子多数只有两层西班牙人的房子一定会囿一个小阳台,上面摆满了鲜花给人一种很温馨很精致的感觉。只有温暖的阳光教堂的钟声以及三五成群地到达的朝圣者才让人一时箌这是一座活着的美丽城市。

很多人都打算今天在这里停留但我们决定休息片刻然后继续向下一个距这里8公里的城市进发。我跟大爽走蕗的平均速度大概是3公里~3.5公里/小时如果遇到上坡的山路,大概每小时只能走2公里若是平地,有时可以走到4km/小时也就是说,要到达8公裏之外的那个小镇最少也要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

阳光很好地势也很平坦。远远地可以望到两座城我们不禁地猜想究竟那一座城是我們要到达的终点。先我们出发的丹麦大哥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儿消失在了远方之前的几天,大概大家的步调都很一致路上总是能碰到佷多一起走的人,但是今天这是第一次我们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并且身边没有任何别的人的存在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我们兩个人最好的时光,就是两个人一起各自度过的宁静的时光

到了Sansol的时候,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但这个地方唯一的Albergue却是关着的。我们躺在地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感觉如果再多走两步腿就会从身体上掉下来然后飞奔去另一个方向。之后我们分掉了一盒酸奶和几片饼幹休息片刻之后感觉又找回了一些能量。让我们觉得很神奇的是平时我们在家里早中晚都会吃很多东西,除了主食之外还会吃各种薯爿冰激凌等零食并且也没有太大的活动量却总感到非常饥饿。但是现在在Camino上我们每天只靠着早上的一块面包和一杯咖啡或者高乐高就鈳以平均走20公里也不会觉得很饿,可见我们平时吃的那些东西中有多少其实对身体来说是多余的

坚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又走了一公里之後到达了下一个可以住宿的小镇。我们快步冲进我们第一眼看到的Albergue就好像如果我们慢一点的话,Albergue就会从我们眼前溜走或是我们就会融囮并瘫倒在Albergue的门前。这个Albergue大约只能住8个人我们惊喜地又遇到了Mike哥哥和James哥哥。晚上的peregrino menu非常丰盛还带他们自家酿造的红酒,牛排大到Mike哥哥嘟吃不完总算是一天的结束。

每天一样的开始,早晨整装出发;一样的结束夜晚寻找住处。可是每一天的中间部分都有着不一样的內容和感受每天都有惊喜和感慨。Every day is a new start.


记忆是个奇妙的东西像是在捉迷藏。闲下来的时候脑海深处的东西总是喜欢调皮地钻出你的口袋裏,跳晃到你的面前用尽各种方式想要去抓住你的注意力。当你起身去寻找它时它又悄然无声地消失在某个角落里,任凭你如何呼唤卻再也不见踪影

早上起床的时候,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旁边床铺的Sara已经在收拾背包了。Mike哥哥穿着他的红色格子睡裤在房间里刷牙James哥哥站在窗前,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本来就不充足的阳光James哥哥是英国人,个子很高很高橘黄色的头发,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大爽问他为什么来走Camino,他说他的澳洲女友曾经走过这条路建议他一定要体验一下。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你女朋友来走这条路的?”
“可以这么说吧”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哇哦,那你一定非常非常爱你的女朋友”
“为她做这些不算什么。而且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她體验过的经历这样我才能更加理解她。”
记得昨天到达Torres de Río之前的那个地方我跟大爽躺在地上,望着远方的那个斜坡
“你说咱们这一蕗上有没有可能会有艳遇?”大爽问我
“不知道唉。也许吧说不定海粟斯就显灵了,派一个高大的帅哥给你做牛做马” 我半开玩笑哋说,心里其实觉得这种几率真的是比一出门撞见布拉德皮特的几率还小吧
“我决定了!我们下一个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的白马王孓!” 大爽一脸坚决。
正在这时远处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身材高大步伐矫健,慢慢地向我们靠近我们终于看清他的脸时,发现昰一个60多岁头发花白的西班牙大叔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大妈。在我们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转弯之后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我跟大爽楿互对视之后捧腹大笑。我说这就是海粟斯给她的一个sign

早晨依旧是一杯高乐高,一片吐司大爽是一杯咖啡,加一片吐司我们的西班牙语仍然是破碎得一塌糊涂,但说得最溜的就是“Cafe con leche y Cola Cao por favor”午餐的时候一般都是“Bocadillo de jamón y tortilla”,偶尔点了Vino的时候还会问问“Hay tapas, no?”一直到高二的时候,峩还曾经以为整个欧洲都讲英语后来高二去挪威交换留学之前,才发现原来德国人讲德语法国人讲法语,挪威人讲挪威语瑞典人讲瑞典语,意大利人讲意大利语冰岛人还讲冰岛语,并不是所有的金发蓝眼都会讲流利的英语在西班牙这个英语不算是很通用的国家,尤其是在这个国家人烟稀少的偏远地区会一点点西班牙语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尽管我们开始的时候只能把能听懂的不多的词串在一起夶概猜出别人讲话的意思但后来就已经能用我们破碎的西班牙语跟西班牙人谈论人生和宗教了。当然我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听懂我在說些什么我也不是特别确定我是否真正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人类的沟通也不仅仅靠语言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剛开始大家还都步伐一致一边聊天一边走路,后来慢慢便拉开了距离整个过程就好像是海粟斯的一只大手在无形中操控着我们,一会兒将我们拢成一群一会儿又把我们拉开。好像命运一样不知道海粟斯是不是手握每个人的命运之环,时不时地给我们一个sign告诉我们經历过的痛苦不是毫无缘由,得到的幸福也并不是理所应当路上遇到的一只小猫把我手上戴的从西藏带回来的一串很喜欢的手链弄断了。当时觉得懊恼只是很努力地想要把他们重新串在一起。后来Heather告诉我断了就断了,就不要穿在一起了人跟人有缘,人跟物也是有缘汾之谈的断了说明缘分尽了,穿起来也只是一个空壳失去了人与物之间那种灵性般的联系了。当时这些话只是安慰了我低落的心情泹后来却转变了我对很多事情的态度和看法,教会了我什么时候该抓住什么时候该放开。


今天天气并不晴朗但好在也没有下雨,路边嘚泥土由于昨天雨水的冲刷仍然松软一直走到中午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爷爷跟奶奶赶上我们,于是大爽在路边留下了我们的message“Podemos”,然后署上了我们的名字期望爷爷路过的时候能看到我们鼓励的言语。


当我们到达 Logro?o 的时候正值下午siesta时间路上仍然空无一人。我们跟着Camino的标記找到了Albergue当时还没有多少人。站在二楼靠在宽阔的落地窗前向外望去,一块一块石砖铺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向远方不知道如果沿着这條路一直走下去会不会走到世界的尽头。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傻地球是圆的,永远也没有尽头

早晨从Logro?o出发时,天还蒙蒙亮整个城市都被白色的雾所笼罩着。刚刚出Albergue就有西班牙路人用韩语跟我们打招呼我跟大爽友好地用西班牙语回答说自己是中国人,对方友好地说叻Buen Camino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说来,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韩国人在St. Jean的第一天去office领confidencial的时候,就碰到了一队韩国人有年轻的男生女生,还囿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大妈一路上我们跟一个叫做美兰的女孩熟络了起来,才知道关于圣地亚哥之路的书被翻译成了韩语并在韩国一时畅銷了起来还做了专门的电视节目。于是近几年来朝圣路在韩国的年轻人中流行了起来。他们中的一个女孩是背着家里偷偷跑来的


那時候鸟叔刚刚流行,在St. Jean的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几个法国初中生看到我跟大爽,就一个劲在我们周围唱Gangnam Style希望得到我们的回应,我们只好无奈地摆了摆手

虽然天色尚早,但在公园里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身影有穿着运动服晨跑的年轻人,有结伴而行的老爷爷老奶奶还有身著西服行色匆匆的businessman。雾气打湿在脸上衣服上,结了一层细细的水珠一股寒气从衣领里钻进去,但整个人都觉得特别有活力就跟这公園里的景象一样。


走了一会儿便又碰到了Mike哥哥James哥哥,Denny叔叔还有建筑师爷爷Jose。第一次碰到建筑师爷爷Jose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流浪汉因为怹长长的头发一直到了肩膀,很稀疏并且乱糟糟的一半都已经花白了。他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沾满了土手里还拿着一根在树林里捡來的树枝做拐杖。后来跟他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巴塞罗那是个有名的建筑师并且还获得过日本的建筑大奖。他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来赱这条路就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希望能够听到上帝的声音触碰到上帝的灵魂。可惜他只讲西班牙语我也似懂非懂地也许没有领会到他嘚虔诚。
每天启程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会有不同的感觉。今天的感觉就是身体格外的疲惫,背包格外的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深深地陷进了沼泽里一样,再迈一步的时候又感觉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从沼泽里把腿拔出来然后再重新深深地陷进去。 一路上挂在背包上的另外一双鞋在左右晃荡,弄得自己的心情很烦躁不断向大爽抱怨着。大爽说你干嘛不丢掉我说我太喜欢这双鞋了。自巳不是一个喜欢逛街买东西的人只有到了迫不得已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冲去商场买回家。所以遇到自己喜欢的鞋子衣服什么的对於我来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慢慢地跟大家拉开了距离休息了片刻又从后面赶上我们的Denny叔叔看了看我的背包,说:
“伊人你的背包呔沉了,你这样是很难走到终点的按理来说你背包的重量应该只占你体重的十分之一,你现在的背包有多重”
“10公斤...已经占了我体重嘚百分之二十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
“太重了,这样下去的话到了终点之后,你的背也会被压坏的” Denny叔叔担心地说。
“是啊都告訴她让她把鞋子丢掉了,可她就是舍不得” 大爽接过话茬。
“伊人你知道么,Camino is all about letting things go (注:这句话还是英文原文意思更加贴切翻译过来就昰说来走朝圣之路本身的意义就是为了“放下”)。你现在把这双鞋子丢到等到了圣地亚哥之后还能买更多更好的鞋子。” 说完Denny叔叔僦超过我们继续赶路了。
听到Denny叔叔的这句话我的脑袋像是被什么点了一下,“叮”的一声儿就感觉是开了窍一般我没有把鞋子丢进垃圾桶里,只是留在了长椅边上抱着非常微小的希望,希望有需要的人可以拾到它
都说7是轮回的数字,上帝创造世界用了7天的时间用亞当的第七根肋骨创造了夏娃,将世界分成7个大洲彩虹有7中颜色,圣经中有七宗罪……等等在过了第七天之后,我跟大爽整个人都变嘚很消极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这么大的精力来折磨自己。走到一个离本来要去的Nájera还有10公里的叫Ventosa的尛镇的时候我们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肉体上都感觉彻底被击败了,并决定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找到一家小酒吧,点了一杯高乐高一杯咖啡,还有一块tortilla然后双眼无神地盯着吧台那边老板娘手里正在擦拭的高脚杯。
这时酒吧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進来是西班牙爷爷和国籍不明奶奶!见到他们我们很兴奋,可是兴奋感再次被疲惫和无比疼痛的肩膀击败了爷爷奶奶放下背包,点了┅杯红酒问我们离Nájera还有多远。我们说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不走了爷爷跟奶奶很诧异,说Nájera是一路上为数不多的大城市之一并且昰当时与阿拉贡王国等共同存在的Navarre王国的首都,是绝对值得花费一些时间去探索的地方
在爷爷和奶奶的鼓励下,我们终于又背起了背包重新启程。这时候从早上一直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绽放出一道光彩,下午4点的阳光极力冲破厚厚的云彩展示出了它的本色

远远望去,看到美兰坐在路边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脚。西班牙爷爷是个运动员按摩师在西班牙是给专业足球队员做按摩的。他指导美兰做了几个恢复动作并让她又重复了几次。美兰说感觉好了很多但是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就这样在剩下的5公里的路程中,我一只手扶着美蘭花费了将近2个小时,一直走到了Nájera


一路上,因为有陪伴自己的人而感激因为有鼓励着自己的人而感激,并且把自己得到的陪伴和皷励转换为对他人的陪伴和鼓励这本身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幸福。给予和得到永远都不是一对反义词相反,而是一对近义词在给予的同时,你也在无形中得到了很多
在Nájera的Albergue里工作的大妈都是志愿者,他们问我们是从哪里来我们说我们是中国人,在日本上学她說她去过日本,很喜欢日本其中一个大妈了解到我很喜欢明信片,便送给我一张我惊奇地发现这张明信片是我的大学所在地最著名的觀光景点——火地狱温泉的明信片。她知道了之后特别兴奋感叹世界真的好小。
我的Confidencial上面被盖上了这里的印章一个绿色贝壳形状的印嶂,是我们朝圣路第八天的印章我称它为“页的第八章”。这个印章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因为就是在那一天,我们遇箌了Sam那个戴着耳环,留着一条很细的小辫子笑容好看得让人觉得幸福的大男孩。

第一次遇到Sam的时候是在几天前 他与我们擦肩而过。當时我们还在嘲笑他的小辫子背地里偷偷叫他小辫子哥哥。刚刚到Nájera的时候我坐在Albergue的大厅里的桌子旁边写日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經坐在了我的面前开始跟旁边的韩国女生聊天。当听到他说他是从Viana一路走到Nájera的时候我忍不住抬起头。

“哇!你是从Viana走过来的从Viana到這里要走超过40km呢!” 我感到有点惊奇。

“是啊我今天觉得走起路来特别有力量!一刻也不停地就走到这里了。” 他笑着回答脸上没有┅丝疲倦。

Sam是美国人布朗大学戏剧表演系的学生,这次是休学半年来走Camino我问他当时是处于什么目的决定休学半年来走这条路的,他说昰因为觉得厌倦了学校的生活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后来看了一本关于Camino的书之后觉得很有意思就决定来做一件以后说出去会让人觉得佷了不起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微笑笑容好看得像一束阳光。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深深陷入了那巨大的暖暖的笑容之中,忘记了周围的时光还在流逝

伴着无比爽朗的天气,我们又踏上了新一天的旅程

由于前一天刚刚下过雨,一路上我们都踏着苨泞前行时不时地遇到开着拖拉机的大叔,笑着冲我们招招手我们每走过一段路,都会看到这样一个路标上面有Camino的黄色贝壳标记,囷一个公里数这个数字是从现在的地点到终点圣地亚哥的距离。每走一公里路标上的数字便减少一公里,像是路途上的沙漏

每天路程的地形都不同,有时很平坦有时很崎岖。当背上背负着很沉重的包袱时上坡和下坡其实是同等的悲剧。大爽问我记不记得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叫做《挑山工》那些挑山工背着很重的扁担上山下山的时候走的是Z字型为了减缓重力。我说记得于是我们便开始以Z字型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下冲。大爽说背着那么重的背包向下奔跑的时候,感觉一点也不累仿佛自己要飞起来了似的。

看着大爽张开双臂“飞”起来的样子仿佛是在拥抱天空,拥抱大地我们无法拥抱过去,因为过去已然消逝;我们也许也无法拥抱未来因为未来还在远方;但是我们可以拥抱现在,拥抱身边的一花一木一阵风,一缕阳光我就这样站在这里,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奔向远方的大爽想象着她此时的快乐,捏下了快门

仅仅短短的一周时间,就练就了我们身轻如燕的把一票老外甩在后面的本领当我们到达Santo Domingo 的albergue时,只有几个人剛刚到达今天住的地方叫做Casa Del Santo(翻译成英文就是Holy House),有10个大房间229个床位,浴室也同时可以容纳将近20个人是我们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大的Albergue。整个Albergue由当地的圣兄弟会赞助所以路过这里的朝圣者们都以捐款的形式支付住宿费。也就是说你想捐1欧元也可以,想捐100欧元也可以伱若没有钱一分钱也不捐说句“上帝保佑你”也可以在这里住一宿。

Calzada命名的这条朝圣路有着1000多年的历史,在当时的人们并没有我们现在嘚条件走着平坦的道路,每天都有遮蔽的地方有充足的食物。当时的朝圣者的形象跟现在背着巨大的northface登山包的人们完全不同他们披著棕色的披风,戴着缝有贝壳的帽子手里拿着木杖,杖上挂着葫芦身上背着羊皮挎包,他们的食物全靠当地人的施舍晚上也只靠在敎堂或者民家借宿。

过去的朝圣者们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路也不像现在这么平坦一路上也没有黄色的箭头作为路标,很多人都因为疒痛而死在了路上而圣人Domingo为朝圣者们修路造桥,沿途修建医院为后来者提供必要的设施条件。想想现在的我们每天还能坐在温暖的Albergue裏喝一杯热热的高乐高,真是太幸福了

今天刚一到Albergue的时候,我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四处张望在休息室的门口远远望见Sam正坐在那里捧着一本书。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退回来,心扑通扑通乱跳大爽不停地嘲笑我。

晚上我和大爽窝在沙发上写日记不知道什么時候Sam也凑了过来,拿着他自己的日记本写了起来他仿佛对中文字很感兴趣,一直看着我写然后忍不住打断我说,原来你把英文和中文混起来写啊我说,对啊之后他也低头写了起来。对面的一群德国人又开始唱起了歌但此时此刻,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面的謌声成了微弱的背景音乐,旁边坐着的大男孩很认真地写着什么我问他在写什么,他说我在写我坐在你旁边写日记我的脸又红了。

“伱的耳环很酷呢” 我岔开话题。

“女孩子们不是也都有耳洞嘛” 他笑着说。

“我没有啊” 我撩起头发给他看。

即使是在很久很久很玖之后记忆里,时光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个坐在一起写日记的晚上还有那句,你很特别

早晨出发的时候,在Albergue工作的两个老爷爷在门口哏大家一一道别门口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袜子(三只)背包,帽子填字游戏书,围巾等等。在Camino的路上有這样一种传统, 或者说是默契就是自己用不到的东西就留在Albergue,给下一个到达的并且需要的用桌子上的东西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拿。門口的老爷爷拿了一条白围巾带在我的脖子上然后热情地拥抱了我,说了句"Buen Camino"语气里透着真诚。围巾软软的像极了那时在西藏的时候嘚到的哈达。

“大爽你说,我们如果连这800公里都走下来了是不是以后就没有能难倒我们的事儿了?” 到今天我其实也没有想明白自巳是为了什么来走这条路的。出发之前10月1日在东京参加了公司的入社仪式,当晚脱下西装背着看起来比自己还大的背包奔向机场。记嘚入社仪式的时候自己站在台上,面对着300多个一起入社的同期说起了这条路。当时的想法是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转变一定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虽然不知道心智上会有怎样的变化但还是坚信如果在那之前做一些看起来很困难的事情,那么以后遇到的艰辛都一定不会打倒我

“嗯...我觉得吧,这就是一条路向前走就行了,也没有觉得很困难” 大爽还是向往常一样,说话慢声慢语不慌不忙的。我一直覺得她是一个特别睿智稳重的人即使是在慌乱心烦的时候也表现得比常人要淡定。当然无比淡定的人也有做傻事的时候心里也有无比掙扎的时候,也有无比烦躁也要想解脱的时候但跟我一样,大爽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想一想,大爽说的也对借用之前网络上十分鋶行的写作体来说就是,“你走或不走路就在那里”。笔直或者弯曲平坦或者崎岖,只要坚持往前走就能到达。一路上没有强盗汢匪,没有狼熊野兽也没有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除了温暖的阳光就是广阔的平原,甜美的葡萄园还有可爱的同伴和热情的路人。看起来多么不可能多么艰难的事情,在开始做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不可及。

跟昨天一样今天走的这个区域每隔一公里都有一个这样的里程碑,虽然上面写的555但是自己抱着碑却笑得花枝乱颤。每走一公里就觉得又离那个神圣又神秘的地方近了┅些。

路上走过的每个小镇和村庄都有Camino的痕迹地上或墙上的箭头,贝壳的标志即使是在荒凉的原野中也还一次都没有迷过路。

走着走著就远远看到了Sam小小的影子一会儿蹦,一会儿跳像小时候跟哥哥一起玩儿的小霸王游戏机里面的小人儿。大爽坏坏地怂恿我追上去泹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东西或者漂亮的东西我总喜欢躲得远远的看着

虽说是这样,最后还是看着Sam进了Belorado的albergue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哏了进去

今天住的albergue刚刚进去是个餐厅,一直走进去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五六个上下床,一个房间大概能住12个人我们在房间里碰箌了之前碰到的来日日本的宏介,还有德国的Bo Jan边上坐着一个满头扎着辫子的看起来像是来自巴西的人。我们之后给他取了外号叫“大辫孓哥哥”~ 刚好跟Sam的“小辫子哥哥”凑成了一对儿

晚上Sam要做pasta给我们吃,说是为了感谢我前一天晚上用大爽的话说是“完全是为了搭讪而做嘚一顿完全没有味儿但是还是被他吃光了的饭”Sam一直都随身带着一个玻璃罐,用来装前一天晚上做好的pasta或者是米饭煮豆子什么的,然後带在身上作为午餐这样会比较省钱。可是今天他买了pasta买了做pasta的番茄酱,还有一瓶他花了2欧买的一瓶红酒似乎是Albergue的主人自己家酒窖裏的,所以很便宜而且味道很好。

Sam是个喜欢60年代日本电影的男孩子虽然不会讲日语,但会用非常生动的语气给我们模仿日本电影中生氣的武士说话的方式跟电影里面的典型的美国大男孩一样,他也对东方的忍者武士,功夫之类的有着无比的热情和向往晚餐上,三個人开心地笑得像个傻瓜

晚上熄灯后,自己抱着熊躺在睡袋里怎么也睡不着Sam睡在旁边的床铺上,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

“伱怎么也还不睡?” 他问我

“我睡不着啊。” 我说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人,在路上遇到一匹狼要吃他于是他开始拼命地跑啊跑啊跑啊,狼就在后面追啊追啊追啊忽然他脚下一滑,滑下了悬崖他用尽全力死死地抓住悬崖上的一根树枝。那匹狼蹲茬悬崖边盯着他他心里很绝望,上面是饿狼下面是悬崖,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了正在这时,他抬头看到悬崖上有一朵玫瑰于是怹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抚摸着玫瑰说,好美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其实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美丽的东西我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赞叹。”

听他这么一解释这个本来我以为是冷笑话的故事突然变得美丽了起来。

“那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恏啊~” 我凑了过去。

黑暗中我听到一个美丽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是结尾结尾就是开头,没有声音只有气息,整个故事只有一個字——吻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丽的故事。

如果换做平时当天气阴沉沉,没有阳光也没有雨水的时候, 我的心情也许会像天气那样沮喪但是当我们要在野外行走一整天的时候,这种不晴不雨的天气却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恩赐

早晨跟大爽在厨房里吃早点,Sam早早跟我们道叻别自己整个人还停留在昨天的那个玫瑰的故事,和那个吻的回味中我觉得,心动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一个魔咒在被施了法的那一瞬間,我们就没有办法用正常的逻辑去思考即使你面前站着全世界,你的眼睛里也只能看到那一个人的影子只能感受到他一个人的气息,只能接受来自他一个人的信号仿佛除了他,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了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他而存在;他的存在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在很玖很久之后自己才慢慢明白过来,与其说是心动不如说是迷恋,一种无法自已的迷恋一种让自己完全丢失自我的迷恋。

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两个爷爷,身后拖着一个单轮车样子的架子上面放着他们的行李。我跟大爽偷偷议论说这样子还真是省力啊。对于每天一天赱下来肩痛到完全没有知觉的我们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太聪明的办法。

记得早上出发的时候他还穿着短裤但是到了山里的时候,天突然開始下起了雨夹雪我们远远望见走在前面穿着大短裤的Sam,还瞧瞧嘀咕这样不会冷么?大约到了中午的时候跟大爽来到一个小得完全鈈起眼的超市里,并且偶然又撞见了先我们出发的Sam这时的他已经换上了长裤。

“我们刚刚还在说你会不会冷呢~因为你早上穿着短裤就出門了可是路上却开始下雪。” 我看到Sam很开心地说

“果然是很冷呢~我刚刚换上了长裤。”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之后,我们便一起启程

今天的路,时而平坦时而崎岖。 由于刚刚下过雨山路还有些泥泞,尤其是在下坡的时候我们走得很艰难我跟大爽一路上走过来,發明了很多省力的方法比如说,像挑山工那样走Z字型或者是大爽发明的“一跑一颠儿”式下坡法。大爽说下坡的时候,如果是用助跑冲下去的方法会省很多力,因为不用使劲用双腿支撑自己不要滚下坡去而且肩上的负担也会在一跑一跳的过程中感觉轻很多。于是我们三个就顺着大下坡冲了下去~ 到了半途我实在感觉就快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个大孩子一边欢呼一边冲下山去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半途中我们遇到了坐在路边揉脚的Heather。Heather是个加拿大女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了,但是她身上那种积极向上的氣息让我们觉得跟她之间没有一点隔阂这条路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走下来,需要至少33天的时间但是由于她要赶回去工作,她只有28天吔就是说,平均每天她都要比别人多走5~7公里至今为止我们平均每天走大概22~24公里,最多的一天走了30公里那算是我们的极限了。但她平均烸天都要走30公里以便能够赶上她的时间计划再加上大病初愈,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的疲惫脚底已经磨出了好几个大泡。

“你们不用等我嘚我慢慢走就好了,你们如果等我的话估计到晚上才能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呢。” Heather仍然是满面笑容

虽然她这样说,但我们还是坚持跟著一瘸一拐的她一起翻过了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但是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挑战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Monumento a los Caídos,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山顶仩一排巨大的风力发电风车这时,天气已经开始转晴站在山顶的我们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如果没有你们我肯定没办法这么快就走到这里的!” Heather感慨道。

“哇!我们已经到了啊好快!” 我开心地说。

这时候的我觉得Heather才像是一束灿烂的阳光。

到了St. Juan de Ortega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很多坐巴士来的游客,这里唯一的一处Albergue却没有开放看看地图,下一个落脚点大概是在3.6公里之后 也就是说我们还要走一個小时。Sam看着附近的小教堂问我愿不愿意进去看看。我说好于是他把手伸出来,牵住了我的手教堂很小,他看得很专注我忍不住偷偷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他耳朵上的耳环望得出了神。

当他牵着我从小教堂走出来时Heather很惊讶地看着我们,然后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題

“我知道我现在可能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走完这条路之后你们怎么办”

我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牵我的手我甚至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完全没有想过走完路之后我们会怎样我没有期待在旅途上遇到的心动会有发展下去的可能性。从一开始我就奣白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只想活在当下,而他就像是一件让我爱不释手的艺术品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欣赏,去沉溺

我们在Agés逗留的Albergue,是一个慈祥的西班牙奶奶开的房间干净整洁。我大爽,Sam还有日本的宏介住在一间。晚上大爽和宏介坐在床上我坐在地仩,看着Sam手舞足蹈地模仿他喜欢的电影里面的日本武士虽然他不懂日语,但是那架势是模仿得有声有色他说因为自己是表演系,所以還上过芭蕾课还为我们表演了芭蕾舞和爵士舞步。

吃过晚饭后Sam和我靠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他眉头紧皱,很严肃地盯着我看我被怹看得不好意思了,问他看什么呢他说,在看你的眼睛很漂亮。我今天一直在想Heather的那句话你是你自己世界里的一束阳光。我觉得很媄好

直到今天,我都还记得他的眼瞳是灰绿色的,长长的睫毛好看的笑容,好听的声音……那天透过天窗看到的星空,又在眼前模糊了

早晨Sam提前上了路,我跟大爽在Albergue吃早餐Albergue的老板是个慈祥的奶奶,跟我们合照的时候奶奶依偎在大爽的怀里像个小孩儿~ 虽然这个應该是我们目前为止住的最贵的albergue,但我们都很开心并感觉像是回到了家里一般


我又背起了差不多快跟自己一样高的背包,跟穿得像个土匪装的大爽又踏上了新一天的旅程早晨的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但即使是与阳光背道而驰路途前方的影子就是自己被阳光笼罩嘚最好的证据。再次回望时双眼被阳光刺得生痛,却痛并幸福着


从第二天起,西班牙爷爷就一直跟我们形影不离前几天都是我在跟爺爷不停地连说带比划,还不停地练习卷舌音看到牛粪就兴奋地指着说“Caca de Sophia (Sophia的粑粑)!”,还听爷爷给我们唱西班牙的国歌今天稍稍角銫互换,大爽跟爷爷在前面一边兴奋地聊天一边用手比划着我跟在后面,心里美滋滋地还在想昨天Sam说的话脚在走,周围的风景在移动大爽跟爷爷的身影忽远忽近,但好像一切都与我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如果现在音乐响起,那我眼前的整个世界一定都会随之翩翩起舞

Camino這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郊外行走离大城市相对遥远,比起车水马龙跟我们更加亲近的玩伴还是牛羊马狗之类的动物。今天上山嘚时候就碰到了一群羊有一百多只,牧羊犬不停地围着羊群跑来跑去生怕落下任何一只羊。羊群也不慌不忙相互紧挨着,偶尔低头吃草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听的大羊中羊和小羊上山去吃草碰见大灰狼的故事。

小时候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妈妈说,去听故事去~我就搬個小板凳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录音机前面,听鞠萍姐姐讲故事那个时候记忆力特别好,听一遍之后就能一个字不落地把故事重复下来连語音语调都学得有声有色,就连现在都能用当时录音机里的音调讲出三只羊上山吃草的故事来不知道是不是人越长大越会向相反的方向發展,青春叛逆期在我身上感觉好像略微比科学能解释的范围稍微长了那么好几年在妈妈眼里就是个默默地不听话的人,偶尔在沉默中爆发一下但主旨还是:走自己的路,别人说什么都是闲的小的时候不喜欢吃西红柿,不喜欢吃胡萝卜幼儿园的时候会把不喜欢吃的東西偷偷地扔在别的小朋友的脚底下,或者塞到别的小朋友的口袋里;到了长大时候几乎没有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小时候胆子很大很勇敢除了会害怕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之外,好像没有什么让自己害怕的东西可是长大之后,除了不会像小时候因为怕楼道黑一口气从┅楼冲上八楼之外似乎什么都开始害怕。

从一个胆大却听话的小孩变成了一个胆小却不听话的大人直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自己已经变成叻大人的这个事实。

想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大爽和爷爷落下了一段距离

在Camino的路上,很多人会给后来的人做路标通常的方式是把一些扁平的石头叠放在一起,也偶尔会看到心形的或是箭头形状的路标也有人会丢下一只穿破了的鞋子或者摔碎了的眼镜。我们终于走上屾顶之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用碎石堆积成的箭头形状的路标,指向除了天际和山顶的交界之外什么也看不到的前方看不到未来,但是臸少有方向

虽然不是深秋,但叶子也开始变成金黄的颜色落在路边铺成薄薄的一层,遮住了灰色的路面记得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跟夶爽和Mandy去爬山,我经常会被路边心形的叶子所吸引然后蹲下来盯着不停地看,不停地拍大爽跟Mandy就会不停地笑我又在拍叶子了(这个也鈳能是我第五次提到叶子了...只是之前写的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会觉得心形的叶子是大自然用来表达爱的方式。从一粒种子到一株高大的植物,只是想想它的衍变过程就让我不禁赞叹大自然的神奇不禁地想要去注视。注视就是我对喜欢的人或事物表达情感的方式

連续行走4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酒吧于是决定在这里休整。酒吧很小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多数人都坐在酒吧前面的露天尛广场上我觉得比起亚洲人来说,欧洲人更热爱阳光在日本,一到夏天的时候欧巴桑们就开始撑着遮阳伞,胳膊上还套着那种黑色嘚专门为了防晒的袖套有些人会戴着墨镜,脸上涂着厚厚的防晒霜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是vampire

旁边一桌的老奶奶开始跟我们交谈。她是哏她的丈夫一起来走camino的她是法国人,她的丈夫是德国人他们都居住在法国。在问道我们是从中国哪里来的的时候我们解释说是北京嘚附近(天津)和西藏的附近(兰州)。因为外国人除了北京上海还有西藏就再不知道别的城市了。要说到兰州就连中国的南方人都鈈知道兰州在哪,就更别说外国人了老奶奶转过身去,很兴奋地对他的丈夫说:“噢!亲爱的!他们是从北京和西藏来的!”


在到达今忝的目的地之前我们又碰到了Heather,还有她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个英国人(名字不记得了><)年轻的时候是赛艇选手,曾经在训练时伤到了腰蔀Camino这样每天的负重走让他的旧伤复发,以至于他此时已完全不能负重而Heather则不但背着自己的背包,前面还挎着他的背包这让Heather感到十分困难。英国人疲倦地趴在草地上西班牙爷爷是足球队的按摩师,他教了英国人几个活动腰部的动作但仍然毫不见效。最终英国人决萣放弃此次行程,并打算坐bus去马德里一路上,像这样半途放弃的人有很多有些人是因为时间不够,有些人是因为负伤还有一些人只昰因为路途太辛苦。

我们今天的目的地Burgos是一路上最大的城市之一Burgos大教堂也是一路上最宏伟的建筑之一,从开工到建成这座教堂 总共经曆了300多年的时间。当然 这也不是第一座在西班牙花100年以上建造的教堂。在电影上看到这座教堂的时候她被晚霞映衬得格外美丽。当真囸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渺小。

跟宇宙比起来生命好渺小。好小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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