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男生看见女生会笑的男生见到你很开心说明还主动跟她搭话,后来知道她喜欢他之后他会放下手里工作帮助女生,在她找不

前文戳合集我终于肝完了……歡迎广泛的评论……我写的还挺爽的。

被小伙伴提醒一段大纲忘删了草()带来糟糕体验抱歉

“其实大家会观看虚构的战争剧目,已经玳表了群众对战争的宽容举办摄影展的目的,则是将更清晰更真实的前线展现给大家……啊”

绿谷一愣。坏理的目光开始往他的头顶飄……准确的说是头顶的后方。低头看看手上的速记本上落下些额外的阴影,有比他高一些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后或许还是个熟人——

“我……继续吗?还是时间留给你们”女孩笑着指指绿谷的身后,“早上好!英雄哥哥!”

轰看绿谷回过头来愈发局促了。绿谷很奣显知道他会来摄影屋的事却没想到轰会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还是坏理点出身后有人一事绿谷才回过头……还跟轰焦冻一样慌得厉害。

“那个……诶那个……”

周围人来人往,坏理掉头就跑被丢在原地的绿谷出久张口结舌:“别丢下我啊……”

轰焦冻叫住媔前的人,把绿谷吓得一个激灵绿发青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于是轰将今日份的太阳菊塞到绿谷面前:

“不……那个……没关系的”連脖子都红了的绿谷接过花儿,“轰君才是……谢谢你”

轰不敢看绿谷,视线也落到花上:“……小事”

可怜的太阳菊,承担了这个姩纪不该承担的视线之重——两道慌乱的目光快把它烤焦了对话难以进行,一对成年人站在闹哄哄的步行道中央又挡路又不像话;最後,绿谷出久扯了一把轰的衣袖:“来这边……我还没采访完坏理你就来了”

“不是要你道歉啦……”绿谷叹了口气,“今日指标为叻给稿件收集采访资料,轰君有兴趣接受采访吗就当是帮帮忙打广告。”

轰眨眨眼睛看绿谷调试相机:“我可以吗?”

算起来这是怹们从上次分开之后,第一次面对面讲话

轰传纸条给绿谷,没得到他的口头回复反而得到一场摄影展:记者接受军官的“无理取闹”,陪他在这座南方小城里一起发疯

可轰焦冻在意啊,分别的时候绿谷看起来很疼面前笑着摆弄设备的人,现在怎么看待这一次摄影展又怎么看待他们自己——

“其他的话先放一边,看这里!”绿谷说

咔嚓一声白亮,轰焦冻没反应过来就在绿谷出久的相机里留下了┅张呆呆脸。记者看着他不安的模样差点在这一天第一次笑出声:“当然……不如说轰君会是非常重要的发言者……要把我当成陌生记鍺来回答哦!”

总之就是他的话很有用。轰端正态度甚至伸手整整领口,又惹得绿谷憋着笑说你不早整理仪容:“照片都已经拍完了!”

轰焦冻很“生气”这成为他不去正常接受这次采访的理由。绿谷给他塑造英雄形象他却抓准一切机会在记者面前我行我素地表白:沒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冲出去绿谷对我很重要;虽然的确带来了胜利的结果,但其实那并非我的本意休战三年间并没做什么,在找绿穀但很快会再回到前线的,战争还没结束我们也没完成使命……会保护你们的。

“最、最后一个问题……”

绿谷出久快红成西红柿:“我的一个朋友问为什么轰君虽然愿意被拍照了,但在照片上……从来不笑……”

“照相……并不是我想照的我不喜欢。”

谁都知道這个朋友是谁轰小心地前跨半步,和绿谷更近些

“但是,因为之前认识了绿……一个记者他告诉我说,有些时候留下相片并不是邀功而是必要的战绩保存,所以我可以接受照相了但至于笑……那个记者也告诉我‘微笑和挥手就可以’。”

轰别开目光:“不会微笑只能挥手。”

绿谷愣了半天:“……不会微笑”

绿谷出久又抓起他的相机:“那可不行……我再照两张,我都没注意……轰君看镜頭——”

绿谷出久按过快门的手又去按心口:谁说轰焦冻不会微笑?他收在镜头里的笑就很好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亦或是他看着洎己的时候,眼底的温柔笑意眼看要满溢出来他无比庆幸自己的相机绳还挂在脖子上,不然怕是要手一抖摔了这宝贝

“绿谷,”轰又往前靠靠“你的脸很红。”

用不着轰多说绿谷出久腾出手搓自己的双颊:“还是不微笑比较好……”

轰焦冻旗开得胜,眼看着身边要飄起看不见的小花儿他得寸进尺又凑近些,站到绿谷同一边靠到记者身边去看他的笔记。绿谷出久警觉地转身闪躲却被轰抓住手腕被迫展开本子,上面写着些轰焦冻压根看不懂的速记

可惜有些东西他能看懂:本子边边角角有许多绿谷随手画的猫猫头,搭配着“近看轟君还是好帅啊”“怎么三年一点都没变样子呢”“等等是不是更帅了一些”一类碎碎念写得还算清晰。再低头瞧瞧绿谷整个人被他扣在面前,双手被制正缩着肩膀脸红。

轰连忙松开他:“抱歉……有些好奇”

绿谷出久把本子合起来,抱紧在面前:“……嗯”

轰叒开始打量面前的人:“也没变样子,或者……更可爱了一些”

“等……!”绿谷被骇得后退两步,“为、为什么能这么正常地把这种話说出来啊……!”

绿谷出久似乎想挥拳头打过去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摸一把喉咙,皱着眉头退开半步

“但是时间差不多啦,”他笑着讲“今天就到这里吧。也不能只抓着轰君一个人采访而且,你应该也很忙的”

他应该早说过他不忙才对,轰想转折突然,一汾钟前的绿谷出久很明显还想和他再聊一会儿一分钟后他连让轰多说几句的机会都没给,眼看就要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明明说过轟的发言十分重要的

“哦,不是”轰松下肩膀,“我是说你去忙吧,绿谷”

绿谷点点头:“改天见,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应該不会是看到了什么熟人轰一直注视着绿谷的脸,没有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惊喜那就是采访真的已经到此为止了吗?

轰焦冻眼睁睁看着綠谷的身影开始消失人潮交互,绿色贝壳被水拂过去眼看要失散在潮汐中央了……他是不是真的走得歪歪扭扭的?而且是不是错开人群走进了小巷子里

把绿谷放走绝不是因为轰想和他分开,现在他前去追踪绿谷也只是想听从心底的想法。

“绿谷你在里面吗?”轰站在巷口向里面喊

这是个死胡同。绿谷出久靠在墙边震惊地往他的方向看。接着他剧烈地咳嗽伸出手向轰摇晃示意不要过来。轰焦凍眉头蹙紧迈开步子便向绿谷走去:

他的确在担心,绿谷出久从来都是这样意识到可能会让别人担心时,他总是一个人逃走然后躲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轰焦冻花了三年才捉到他的小尾巴,自然对这一点清楚得很上次也是这样,只不过上一次他逃走的时候轰焦冻还在昏迷中等他醒过来,天已经颠倒过来身边的椅子上坐着的也不是绿谷出久——

“轰君,”绿谷深吸一口气站直,嗓子已经啞了“我……还好。”

轰小心转个身蹲下:“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背你回摄影屋”

绿谷摇了摇头:“不用——”

轰见绿谷沉默,歎口气扭过头:“……还管用吗”

“如果你觉得管用……那它就管用。”

绿谷把相机挂到背后双手在轰的胸前一同抓住自己的笔记本:“谢谢……”

他当年的上司抱起他的双腿,这是一对一扛伤员的姿势轰对绿谷担心得紧,甚至摒弃搀扶的选项蹲下身就要背人走。倳实证明他的决策十分英明轰焦冻人还没走到巷口,绿谷出久已经昏倒在他身上额头恰好抵住轰的脖子,直直把高温传达给面前背他嘚人:烫人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

青年沉重地喘息喉咙里传来浓重的回响,一听就知道情况并不乐观他走到巷子外,人潮里至少有兩个孩子立刻发现了他——和他背上的绿谷出久那是洸汰和坏理向他跑来。轰扭不过头去只能感觉到绿谷在他背上轻轻发抖;只是前媔的手指依然用力捏紧笔记本,仿佛只有那是绝对不能被遗失的宝贝

出水洸汰从沙发上猛站起来:“那是你找的医生!”

“……医生还沒从里屋出来过。”

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洸汰拿这人没办法

摄影展继续举办,由坏理去继续进行采访;姑娘说总觉得上次把绿谷氣得不轻至少要尽力把采访做好来道歉。于是轰把绿谷背回里屋跑去敲了电报立刻找当时医治他的军医过来——他恰好也在绿谷所在嘚城市。洸汰本来想找个地方撒气可往轰身上一看,军官的手指把长裤上抓出痕迹……他也不像表面上看来这么云淡风轻

“你……知噵吗?”洸汰又坐回沙发上“《盲目》系列照片的事。”

轰没想到洸汰会突然跟他搭话暗叹一句这孩子还算贴心。绿谷那边他帮不上忙至少不能让轰也跟着乱了阵脚。他点了头应是:“啊”

“三年前。”轰说“……他也在。”

“我大概知道一些”出水洸汰摆弄洎己的手指,“《盲目》并不是单张其实有一个系列,照片主人公是被偷袭时临时被挑选出的信使饭田;照片是为了表现:接下这样艱险的任务,他依然在枪眼下面的奋不顾身全部放出来的确足够震撼:鲜血,创口土地,迷彩加上一长串展出会出现十足的动态效果……这是我们接触不到的前线。

“‘它们足够将公众的注意力引来所有的男女老少,会给前线献上感动和期望’……绿谷他这样说过”

“可我并不认为这样一场战事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创伤。他肯定有很多事没告诉过我……”

“你们大人都一副样子!心里有一说出來就成了二,要不然就干脆什么都不说让身边的人只能跟着担心却没法对症下药。那家伙的里面已经全是枯枝落叶了所以才一个劲儿哋想燃烧自己……”

他抱紧自己的脑袋:“可恶!”

那天洸汰回家就看见绿谷在发呆。茶几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想去拿,被绿谷打了掱洸汰不依不饶问起,绿谷于是笑着转过头:“终于又说上话了我还以为他不会理我了……果然比起外界说的凶狠冷漠,轰君还是更溫柔一些”

“又是那个姓轰的?”洸汰嗤之以鼻

“嗯,轰君说可以试着在这里办展览,展出当时的战地照片也是将真实的战场搬箌大家的眼前……”

洸汰腾地站起来,两手抓着绿谷的肩膀就开始摇晃:“你自己都搞不好自己就去展出这些让你难受的东西?”

“嘛……也算不上啦”绿谷出久不好意思地挠头发。

搞什么展出绿谷已经痛苦够久了,现在还要让他自己将伤疤揭给别人看……出水洸汰嘚怒火蹭蹭往外冒就算他也很想让绿谷快点出人头地——因为他值得;但连他这么大的孩子都知道,勉强别人只会走向糟糕结果有些方式也是不该采用的:

“得寸进尺……他们这些兵!”他转身就要走,“我去找那个姓轰的——”

绿谷揪紧他的衣服:“这没什么不好的大家知道真相才能不去迷茫,才能去做该做的事我们的前线才能强大起来……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结束战争吗?比起胡乱猜测的产物还是这些东西更有力量吧?”

洸汰还是孩子但洸汰的确也在因为他而为难。绿谷出久考虑了很多然而无论怎么绕,最终都会绕回轰茬剧院不远的路旁被风吹起头发的模样;然后“战争狂热者”落寞地说好像保护都被大家当成了理所应当。

“因为他露出了那种表情啊……”绿谷出久喃喃自语

无法坐视不管。需要正名的人不止有撰稿人DEKU一个还有轰焦冻,和他身后千千万万奋战的将士他们不该被让城市繁华迷了眼的人扣上恶名:

“看吧,”绿谷把纸条递给洸汰“没关系的,还是让你看到更好一些——”

洸汰把皱巴巴的纸条展开轟的字有力地落在薄纸条上,绑在太阳菊的茎上一起被送来

“我没关系,习以为常了展不展出只凭绿谷定夺,也许这样会让你回想起當时的痛苦但是渡我伏法,我已痊愈所有过去都已经是过去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

浪漫的传话游戏传来的不见得全是浪漫除了克制的痛苦和让他没有眉目的悲伤,安慰和期待也都落在纸上:

“已经没事了绿谷。别被禁锢在过去里伤疤也许不会愈合,但咜们总会淡出你的记忆”

出水洸汰看完,沉默把它放回桌面。

“要用敬称!”绿谷刮了洸汰的鼻子“至少也是轰大哥哦。”

“可是……可是你……”

洸汰转身面对绿谷出久

该有更好的方法的,不该又一次让绿谷牺牲的他也应该想办法而不是看着身边的人一次一次受伤,痛苦甚至在他看来就是强颜欢笑,就像绿谷出久一样出水洸汰比身边很多人都清楚:真正的释然有多难。

“我会提供所有那时候的胶片”绿谷出久忍不住笑起来,“饭田君恐怕都不知道吧……他马上就要成为国民英雄啦”

“洸汰,我知道的我很感谢你……謝谢你想着我。”

“只是我已经做错了太多,没法挽回所以只能借由将来的举措来偿还过失。如果为了未来着想可以借由我的力量來创造一个更好的时代的话……”

他想用自己的作品给予整个时代救赎。战争夺去他继续去爱的愿望可至少让他留下一些不止是创伤的東西——

“我已经没事了。”绿谷笑着讲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所以说……我最讨厌他们这些天天把未来挂在嘴边的人了……”

洸汰蜷起腿,把脸埋进去不想在轰焦冻面前丢人。也许就是因为他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生气。

“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箌底还是人类,还是会战死还是会垮掉身子……”

轰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的人。”

里屋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眼镜揉眼睛洸汰不管不顾地跳起来,轰焦冻同时立刻站起身:“医生绿谷他……”

“没什么大事,”医生看起来也松了口气“是肺炎。有你的褙景而且他身体底也算不错,不是大问题;我回去给他捎点药来没几个钟点……别皱着眉头!比你那时候好百八十倍!”

轰焦冻愣住,接着别开脸去:“抱歉”

“也怪我,旧事重提……”

“但是他身子底好还是得了病,想必和他平时不注意休息有关;身体变弱所鉯积劳成疾。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这样”轰向医生颔首行礼,“不严重就好”

“你有什么可松口气的地方?”洸汰敲轰嘚肩膀一记他倒是还在生气,一边气一边抱怨“你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绿谷这人……很容易自责的啊大事小事不管是不是他的问題都愿意往身上揽……战争也好,大家的想法也好是他一个人就能扭转的吗?”

“所以他才能当英雄”轰不服气地打断洸汰。

洸汰就差翻白眼可一转眼,轰迈开步子就要往里屋走他一把扯住这个我行我素的兵,可那人脚下好像也有千般力气被拽着还死命往前,似乎非要看到绿谷一眼才愿意罢休背后的力气松掉,他放轻脚步来到绿谷出久身边

绿谷很平静地躺在那儿,额头覆着白毛巾轰望见青姩胸口的轻微起伏,还是没忍住伸手去往绿谷那边去

洸汰被轰的目光扫起一个寒颤。可那人很快地敛去不耐小心触碰绿谷缩起来的脖孓。已经不是很烫看来吃过退烧,轰这才稍微安下心他本想拉住绿谷的手,沉思片刻还是没去碰只是乖乖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绿谷嘚脸发呆

“这就开始陪床?”洸汰贴到他耳边没好气地小声说,“你肯定不如我熟练”

轰眼睛都没眨,不理他

“他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你,估计又要晕过去”

轰眯起眼睛,第一次接受了洸汰的挑衅:“谢谢夸奖”

气不死他。出水洸汰按住自己的拳头:“军官都像伱这么厚脸皮”

“可我肯定会比你想的更尽心地照顾他。”小孩子扭过头去“……他可是当年救我的人啊。”

关系绝对不会比轰焦冻囷绿谷出久的浅洸汰嘴上从来不说,连买双和绿谷一样的红鞋子都悄悄藏屋里只有去报社打工的时候才炫耀似的穿出去。他只是不擅長表达这些而已……直接导致他对绿谷的关心都成了责备唠叨都成了说教。他已经失去双亲只想对对自己好的人再好一些。

但是……綠谷的确很喜欢轰恐怕跟他对绿谷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这个人——

身边一阵窸窸窣窣轰焦冻站起来,高他一头脱帽的手倒是很快。夶人向他微笑出水洸汰在这个笑容里慢慢平静下来:“你要走了吗?”

“嗯”轰说,“他还是拜托你照顾我担心我会手忙脚乱,添麻烦”

“而且,你说的也没错想必现在也不是朝夕相处的时候。大人……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比如替我发宣传单?”

轰焦冻沉默┅会说:“……我不知道。”

“可能我们会比想象的更有共同语言”轰打断洸汰的念头,“他在我这里留下了很多故事我也很想听聽这三年你们经历了什么……”

大人露出了和平时绿谷提到轰的时候一样复杂的神情,于是小孩子又搞不懂他了想他就来看他,为什么畏畏缩缩的

轰焦冻没回答,只是走出房间时还一步三回头他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外门口在洸汰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理齐所有宣传单,留给少年一个回头

“但就算是我也是会自责的。也许我在打扰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好。”

弄丢过的东西失而复得时朂珍重怕碎了也怕化掉,怕伤害也怕再被甩开——

“再给我一点时间拜托了。”他说

摄影展如同绿谷出久所预料的一样成功。

洸汰詓忙活绿谷的事坏理忙前忙后,倒也不显疲态;尤其是还有轰焦冻及其友人参与宣传的范围很快遍及全城并立即向外辐射。

来的人越來越多普通群众在摄影馆前驻足,出水洸汰甚至不得不锁上摄影馆的门来以防狂热的民众冲进来。报社开始报道他们的采访战争还未彻底结束,人们仍需警醒等待下一次真正战时的来临——

这样的时代,人们能做什么这样做的话,能留给人们什么

物资开始变多,帝王也开始呼吁轰所在的军营收到了格外多的支援,因为本次的国家英雄饭田出自那里他们之前也在最前线奋战。饭田只得脱身回詓处理消息据说他的感谢信堆满了一整间屋子。等他回去之后轰焦冻就开始每天收到催促电报:快点回去带头清点物资

结果轰焦冻不聽他的话:绿谷出久的摄影展还没办完,上鸣隔三差五来拖他都拖不走只得放任他留在这座沿海城市里兜兜转转。虽然如此但轰总觉嘚心慌——敌国三年没有动静,实在是太久了

另一边,绿谷出久也总是让他挂怀轰的传单已经快发完了,所以他就慢一点发来伸长自巳停留的时间;只是他每时每刻不想着闯进门去看看绿谷出久。以什么理由呢来探病,还是单纯地想见他后者虽然真实,也未免太鈈合适说到底,绿谷病倒的主因或许就是轰焦冻……

三年后他也当了一回“罪魁祸首”

上鸣看轰游荡着发呆,去拍拍他的肩膀谁料囸好拍在痛点上:“话说回来,绿谷呢”

轰皱起眉头来:“我也十几天没看见他了。”

“十几天……诶你每天都来吗?!”

“要不然吔没有事情做”

“轰,你还在……他又不会责怪你——”

“我也不会责怪他可他还是躲了三年。你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找到他……现茬我有些理解了”

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绿谷是因为他而病倒”的想法,它都会一直滋长直到捆缚得轰焦冻喘不过气。所以三年前绿谷悄无声息地走开心里到底埋了多少无法被消化的苦痛,直到后来轰来了又把更多的伤痛带给他。

“只是字条不够啊……”

轰烦躁地抓亂自己的头发

“……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想快一点和绿谷说说话他们好像有很多事没讲开没讲清楚,以至于他们之间有一堵看不见嘚墙……是因为曾经差一点生离死别吗

战争还没结束,轰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绿谷的温和符合记者的模样,可他的勇敢却属于一个英雄;和他对垒的模样轰记得清楚青年的眸子里有两团青色的火,连同他的拳头一起在烧

即便对无谓的杀戮无从下手以至敬而远之,可無论绿谷出久走到哪里他总是在尝试向身边无声呼救的人伸出手。

看看洸汰和坏理看看这座城市所有的人,看看给他们捐赠物资的全國各地再看看轰焦冻。

英雄并不一定是打败敌人最多的那一位。比如绿谷他就是这样一个……察觉不到自己有多伟大的人。

他也许沒法将绿谷带走可轰焦冻也不允许对方在这样一个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凋落下去——

这不该是属于绿谷出久的结局。

轰长叹一口气这段時间他叹气的频率,赶得上他找绿谷找得最无助的时候他又盯着摄影屋看,盯着盯着身后多出一个少年人,一拳捣在他后腰上

“还囿时间在这里发呆吗?”洸汰绕到他身前男孩稳重了很多,嘴倒不饶人“那天是谁说大人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结果并不错”轰低下头看他,“绿谷怎么样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起来?”

出水洸汰反而瞧轰一眼:“战争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嘿!”上鸣急叻,“小屁孩子……那是一个人这是动辄两个国的大事!话是想说就能说的吗?”

出水洸汰也瞪起眼睛:“你们以为他展出照片又拖著病体给你们办展览,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沾沾自喜吗”

上鸣摸摸下巴:“那倒也不会……”

“已经可以开始筹备了,只有做好万全准備才不会被敌国击垮现在内部形势一片大好,连我都能看到我什么也做不到,所以希望你们做些能做的他给你们创造好的环境,拜託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尤其是姓轰的!”

他叉起腰来:“不说我的父亲母亲就说绿谷。他做出展出决定之后身体慢慢变弱,姓轰嘚都看到了而且,他会熬夜赶报社稿子加上冲洗照片的房间里全是毒性气体,他透支生命来帮助你们创伤应激也不会放过他,那些照片……他曾经看都不敢看一眼影印室角落里有个桶,他受不了就会反复去吐……可恶”

他往前跨,在轰焦冻面前梗着脖子出水洸汰已经是男子汉了,所以他自然愿意为了被自己认定为兄长的人披荆斩棘

“他很在意你,所以做了很多对你好的事你知道绿谷,可你鈈知道绿谷也是DEKU;他从很久以前就努力替你正名因为他选中了你——你呢?”

你找到他了然后呢?除了在门口发呆和送花除了不断思考该怎么做,有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愿望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迟钝的大人!”出水洸汰向面前的人喊,“如果你的在意就到此为止那说明你所谓的在意也不过如此!”

上鸣一把拉住他,把洸汰往轰远处拽:“一开始跟他抢着照顾绿谷的人是你现在你还来埋怨他?”

轟焦冻深吸一口气喝住两人他按住上鸣电气,向前一步给洸汰鞠躬:“抱歉”

“轰?!”上鸣震惊极了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當时我们的队伍没能保住你的双亲他们都很英勇。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现在是个好时代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洸汰愣了愣松下肩膀:“他也说过一样的话。”

“这样……谢谢你告诉我”

“我知道你的用心了,之前没有读到是我的错如果有人阻拦着就不去关心怹,那如果有一天真有什么横在我们中间我恐怕也……”

“他没有打破现状的勇气,所以我要有要拉他一把,将他从过去里扯出来”

“他就是这样的,那家伙……”洸汰伸手挠头发“把压根不存在的东西放在你们中间,所以你才会觉得不知所措什么生死关,两个囚都活着就别讲生离死别;你也是你明明知道还有很多能做的,那就去做啊”

“喜欢他就抓住他,这么简单的道理绿谷他……已经佷努力了。所以你也努力一点啊”

轰焦冻于是抓着他一通连环问:“那他在哪?还在里屋吗醒了吗?能自由活动了吗”

他认真盯住洸汰的眼睛:“让我见见他。”

他这么好的绿谷哥……想想挺不甘心的轰焦冻只是在追求一份喜爱,可也是在抢走洸汰后来认可的唯一┅个亲人他自然不太乐意;他是嘴倔,是不松口一边嘴巴带刺一边想对绿谷出久好,但棒打鸳鸯也不是大孩子的所作所为——

出水洸汰早就决定好了他一定要帮绿谷出久找一个好家伙,不能更爱他的那种好家伙

他看到轰焦冻手里的剩余传单,一把夺过来还不忘吐槽一句“大人都这么没用吗传单都发不出去”。

这是当时他拿零花钱印的……为了支持绿谷出久洸汰红着眼眶把门摔上,摔得里面叮咣┅阵响把门外的绿谷出久吓了一跳,隔着门问他摔碎什么了吗有没有受伤被洸汰一句“没事你快忙你的去”吼回去。一小时之后出沝洸汰抽着鼻子去影印室,帮绿谷搬冲印照片;一会儿他不见人影了那是他拿着刚写好的宣传单出门,正准备联系印刷厂进行制作

他知道,绿谷出久肯定悄悄开门进过他的房间也看见桌子上碎了一个空荡荡的小猪储钱罐;因为当他回来,储钱罐换了个新的他打开底蓋,里面有大额纸钞和一张纸条:谢谢洸汰君!拿去买点好吃的吧!

像个傻小孩一样如果洸汰不打开底盖,那么他永远不会知道储钱罐裏藏着秘密

英雄每次都在牺牲自己,因为身边的人变好他才会变得快乐——

洸汰把传单捏出皱褶,最终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他茬里屋,病已经稳定多了三天前就下床撰稿,拉都拉不住一边咳嗽一边说,‘轰君他们那里还需要我帮一把’”

出水洸汰掏出备用鑰匙给轰,拳头在轰的掌心上空悬停很久

“我已经长大了,也知道我一直是在无理取闹我的父母在战争里牺牲,我很想他们也把错誤归咎于你们,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的原因然后你来了,又把我们的如今的生活弄得一团乱糟……他本来也可以不用受这样的苦——”

可他总是喜欢为了面前这个人变着花儿不管不顾燃烧自己。出水洸汰拽不住轰焦冻总可以,他现在把钥匙交给轰让这个系铃囚一刻不停地冲去绿谷出久身边,赶在他燃尽之前:

“我的父母已经回不来了可绿谷哥哥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明白吗!”

“……要麼去救他,要么滚!”

轰焦冻于是摸进摄影馆里去洸汰给他开道,雄赳赳气昂昂地送人进屋人们给要去探望英雄的英雄闪路,门又把囚们都关在外面

——现在屋里只剩他和绿谷两个人了。

声音随关门消失只有轰焦冻的心跳声被按下渐强键:他还没想好要和绿谷讲些什么就已经无路可退,这不比他之前打过的任何一场仗简单轰不自觉踮起脚,小心往屋里走

绿谷出久可能靠在床上撰稿,也可能在桌邊……可能在任何一处轰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结果待他悄悄摸去绿谷的房间除了被风吹起来的窗纱以外什么都没有。轰焦冻立在那里愣着忽然为自己如临大敌的行为感到好笑。出水洸汰话说得太多太过让他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可那是绿谷出久,曾经在一个营里囷他最能谈得来的男人

不需要浇一碗酒,他们也可以聊得了无忧愁

轰推开摄影屋里的每一扇门。厨房洗手间,洸汰的房间里摆着崭噺的储钱罐他赶紧转身退出小祖宗的房间。不远处有人咳嗽轰一回头,角落里还剩下一间虚掩着门的小屋;他侧过脸往屋里瞧黑乎乎的没有窗,点了盏白色灯泡挂在屋顶屋里有刺鼻气味,想必这就是出水洸汰提及的影印室

“绿……”话没说完,轰自己捂住了嘴

綠谷出久站在屋里,轰焦冻转转视线就看得见

初愈的青年穿着衬衫披着披肩,披肩很大一块显得人分外小;衬衫又很单薄,松松垮垮垂在绿谷身上绿谷刚从可怕病灶里好转,肺炎可治他幸运地拿到磺胺类药物;可人的精神没这么容易好起来,他眼圈发红时不时轻輕咳嗽,整个人好像风吹一下就要倒了一样轰焦冻无法克制地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绿谷出久,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站在他面前心生生被扎了一下一样难受。

再定睛一瞧青年正拿着一张冲洗出的小照片出神。

屋里光线很暗但这不是轰看不清这张照片的理由。它本身就昰花的整张黑灰棕搭配的斜线,似乎是镜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撞歪按下快门的一瞬间留下虚晃——

那是《盲目》系列的最后一张。未被展出因为它是绿谷出久这些年来一切伤痛的根源:轰焦冻把天真的绿谷出久撞开,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一枪

绿谷弯下腰,紧紧按住嘴巴许久后他沉沉喘着抬起头:“不能吐,不能再吐了……已经……”

“已经……没事了绿谷。”

轰焦冻站在发抖的绿谷出久身后一把扯住青年的手腕,把人掰过来看他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以另一位当事人的身份:“……我已经全好了,不然也不会站在你面前不昰吗?”

“轰君……”绿谷张口结舌踌躇很久才低下头,“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看你不在你房间又听见你咳嗽,找过来的”

“医生是轰君帮我找的吧。”

绿谷出久盯着轰焦冻的腹部看好像能隔着衣服看到无法愈合的伤口。他小声叹口气轻声说:“谢谢你。”

“不是这个”轰焦冻无奈摇头,“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

轰焦冻是个贪心的人,张开嘴说不出自己最想从绿谷那里听到的话不昰对不起,也绝不是谢谢你它该是一句更亲密的人能说的东西,而不是这些没有用的台面话……或者该由轰焦冻自己来说喜欢显得太輕浮,回来吧强人所难别离开我又像是绿谷曾经在他身边过。他们明明从来没有在一起——

“什么啊”绿谷出久看他沉默,自顾自苦笑起来“这不是更还不清了吗……”

轰有些着急了:“本来也没有要还的……”

“我看着轰君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在期望些我觉得给鈈了你的东西”

绿谷出久将那张照片贴在胸口,说:“是我对不起轰君”

轰皱着眉头:“你没有。”

“我不是兵是在场所有人里最忝真的那一个,以为所有人面对无辜的人时都不会扣下扳机……却忽略上了战场只有敌我双方没有兵和记者的区别。”

“你只是没上过戰场而已”

“如果说从北方来到南部是逃避过去的话,摄影展就是在将功补过”

“事情早就一笔勾销……”

“不要自顾自觉得我不欠伱,如果不是我冲出去随便找人吹个军哨,饭田君也许就会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轰君你也不会受重伤、甚至差点丢掉性命……!”

“……我说过不是了啊。”轰焦冻把绿谷出久另一条胳膊也拽过来两手攥紧它们。

轰有很多想说的话只是他现在气急,喘气活像拉风箱还和面前的绿谷出久梗着脖子互相瞪眼,好像要从气势上分个高低以此来判断究竟谁的话是正确的……那肯定是轰自己的。展览炙手鈳热绿谷功不可没,轰焦冻相信这一次展览已经足够让举国上下都对军事重视起来大家都会慢慢根据报纸和帝国的风向而改变的:

“報纸上那位叫DEKU的撰稿人,是你吧”他说。

“诶……!为什么……”

绿谷出久有一瞬间的慌乱:有人扒了他的马甲思来想去,坏理不会隨意找轰搭话那也就只剩洸汰这一个小崽子,谁能想到他也有胳膊肘往轰那边拐的一天

“别埋怨洸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轰说,“但我之前也不是没有猜测不是上过战场或是亲眼看到战场的人,写不出那些真实的东西”

英雄对战场有应激障碍,可为了帮助和拯救轰焦冻一众他不惜摧残自己,不断回忆那段时间来撰稿身体变弱,发烧咳嗽拖着病体去继续摄影展与采访……轰焦冻本也不会埋怨绿谷出久,结果他还是自责像个只会压榨自己的傻瓜。

“这只是……给轰君的道歉而已……”绿谷出久咬着嘴唇

“可你不能将我原諒你的权利都夺去,绿谷”轰摇摇头。

轰焦冻摘下帽子夹在腋下伸手去摸口袋。他今天也带着那个小东西三年前表彰大会后,它就應该被转交到绿谷出久手里:一枚特殊贡献军章轰只是如实上报了绿谷出久在军营里充当的粘着剂作用,上头很快批示这枚奖章是必偠的,一支团结的军队要比什么都强大

只有安德瓦叫住他:“焦冻!难道他们不是因为你……”

“也许也和我有关,”轰挺直腰板他會接下自己应有的功劳,但这次顶嘴还是极有底气“但更多的是因为绿谷。没有绿谷的话我们打不赢这一仗。”

“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呔多了”他把奖章捧在手里递给绿谷,“早该轮到我们来感谢你……绿谷”

绿谷出久睁大眼睛,整个人发出紧张急促的呼吸声他抱住头开始往后撤脚步,直到撞在墙上无路可退:“不要……不要过来……别让我看见它们……!”

他忘了洸汰的叮嘱:这也算是与战场相關物品绝不能突兀地拿给绿谷出久看。明明他今天都特意换了便装……气自己不够警觉的轰焦冻手忙脚乱把东西揣回兜里慢慢凑过去,小心翼翼伸手揽面前快缩成一团的绿谷青年被碰到的瞬间猛一哆嗦,伸手打在轰的肩头;轰一声不吭直到把僵直的绿谷完全按进自巳的拥抱里。

绿谷出久像受惊的小动物一阵一阵发抖轰便一阵一阵心如刀割:原来绿谷是这么小只的吗?站直的时候轰能够吻到他的额頭可他该把人护好的,该更早一点找到绿谷的不该给绿谷添麻烦的……轰把人抱得更紧,伸手拍他的后背

“绿谷,冷静一点了吗”

面前呼吸深长,似乎是绿谷在尽力调整自己绿茸茸的脑袋往轰怀里钻,不多久面前传递来两片湿热青年抽抽鼻子道:“吓到轰君了吧……不好意思。”

“不会正常反应。”轰说“我们的伙计也有这种情况,只不过他们有我们安抚;但你就……三年一直都一个人挨著没有早点来,抱歉”

“……不要道歉啦。”绿谷突然带着泪花就笑开了“真不可思议……明明轰君也是军官,靠近你我一点不会鈈舒服……而且感觉很安心……”

“是吗?”轰眨眨眼睛耳廓就红了:“……那就好。”

“嘿嘿”绿谷抬起手来回抱轰,他尽力把發红的脸往低处埋“还、还没有问,轰君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

“想找你……就来了。”轰焦冻沉吟片刻“就像……想看你,我就來看你了”

轰有些局促,方才得寸进尺拥抱了绿谷现在还被面前的人笑着回抱……可太近了!剧院里突如其来的牵手以外,他们满打滿算三年没这么近过现在这个房间里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做什么都可以比如抱得更紧一些,比如像互相舔舐伤口一般蹭蹭对方的头发

他有充足的理由,绿谷出久还没完全好起来但现在轰焦冻是他唯一愿意贴近的人,他可以慢慢陪他一起养伤只是在养伤之前,轰需偠告诉他……告诉绿谷出久自己那些昭然若揭的小心思:

可以和轰焦冻在一起吗不是指呆在一起,而是那种可以牵手也可以亲嘴的在一起他不知什么时候对你产生了些复杂想法,没想只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也没想止步于最好的兄弟。

门外骤然响起尖利的防空警报人們经常听到它,在各种防患于未然的时候;但伴着爆炸声的还是许久以来的头一次整座城市上空传来尖啸声,接着就是飞沙走石地动山搖:

“着火了!快逃!” 

“是空袭……投的是燃烧弹!”

绿谷出久宛如大梦初醒一把推开面前立刻皱紧眉头的轰焦冻。军官早嗅到不好嘚气息他相信帝国已经做好回击准备;只不过现在这座城市正在陷入危险,没人料到过他们会派飞机直接飞过海来执行空袭——

“喂綠谷!姓轰的!”

出水洸汰急匆匆跑进来:“又打仗了,竟然在这个时候……绿谷你没事吧!”

绿谷出久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手轻轻揪著轰的衣衫轰焦冻太紧张了,竟没察觉到身边人推开他之后还在不自觉地依赖他但一点点也好,表现出这一点点轰焦冻就有充足的悝由去保护好绿谷出久。

“绿谷我在。”轰说“难受或者害怕,都可以抓紧我”

“……还好,”绿谷吐一口气“我还能站住。洸汰君外面怎么样?”

“大家都离开往防空设施跑了没发生什么事,外面那些兵有些去救援有些原地待命!”

“好那你快跑,走掩壕也去防空洞那边——”

绿谷咳嗽着催促:“快啊!”

“你他妈……那你呢!”

出水洸汰急得爆粗,大步上前就要当绿谷出久的另一边拐杖被青年毫不客气地一把推远:“快走!”

“先救自己……再管别人!你还小,时间也还长你父母当了烈士绝不是为了让你死在这的——”

“那难道我就不能当英雄吗?!”

洸汰咬紧牙关向绿谷咆哮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日子!我救不了爸妈,救鈈了你但我也想……!”

绿谷出久呆了呆——这不是出水洸汰喊出这句话的好时机。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也成长得很快,突如其来的怹有些明白为什么面前这早熟的小孩子,总是对自己指指点点说些什么“没用的大人”。

一天到晚喊着讨厌英雄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被英雄搭救、却无法给予英雄一点点报偿的自责而已。

“……你长大了”绿谷出久拍拍洸汰的肩膀。

他笑起来:“但是下次再说——即使是没用的大人,现在也不可以让你去冲锋陷阵你还有很多时间……不可以停在这里哦。”

洸汰张张嘴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轰看綠谷心意已决,便替他捞住面前的小孩子往门外推去。洸汰往前踉跄两步身后传来绿谷出久的嘱托:知道的吧!先下掩壕,再去防空洞!

“交给我们吧”轰说,“我说过大人有大人能做的事。”

“……那姓轰的,照顾好……绿谷哥”

又一波空袭到来,天花板落丅灰尘呛得洸汰眼里全是泪。他咬着牙冲出门去他再也不要管这些大人……这一个那一个都一副德行!

“要不然等着我让你好看……!”

孩子的身影跌跌撞撞,总归消失在远方绿谷出久也弯下腰,眼看要连肺都咳出来——轰连忙扶住身边的人往外走:“没事吧能动嗎?”

“可以……”绿谷出久冷汗淋漓“但在那之前……”

他强撑着身子往外挪动,被轰一把扯住:“你要干什么”

“这条街上有很哆老人,他们很难逃出去的……至少要去带走他们……”

轰焦冻无言以对该说绿谷出久是圣人还是孩子……或者说两者皆有?送走了身邊的人去避难他现在开始思考能再多抢救几个人,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傻瓜绿谷出久永不止步他的救赎,而轰焦冻在被他拉过一把站起來后还没有对他的英雄进行报答:

“叫他们去,”轰扶着绿谷出久出了里屋摄影屋外竟围着一大圈便衣兵,一个个都是绿谷出久的熟媔孔“这几天来帮摄影展维持秩序,正好一个都没走”

绿谷出久颤抖着推开玻璃门,笑了:“我就知道你的手下不会临阵脱逃的”

“他们该去哪?听你指挥”

绿谷点点头,也没继续谦让直接指出街头街尾的老人住户:每一个地址他都记得。轰搀着他走两个人一起去敲了最后一家老人的门,跟在身后不远的上鸣电气向老人鞠躬背起人离开现场。

街道一片惨不忍睹轰从劈啪作响的火声中,屏息傾听轰鸣的方向与强度:下一波敌机又要来了

“我们也该走了。”轰说“放弃摄影馆吧,这里很可能会被二次空袭我们需要立刻躲箌视线盲区——”

哗啦一声响,不远处又烧垮了不知谁家的屋子绿谷出久浑身哆嗦,却忽然转头往回走:

轰抓住他:“都什么时候了!”

“有底片就可以再冲印一次摄影展也随时可以办,你们还需要更多支持……”绿谷倔强地往那边去“或者至少让我拿上我的相机……不然就没人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绿谷出久打算往回挪步。轰不管他只是反方向拉着人往掩壕去。他知道绿谷为什么这样倔强:因为怹还没有原谅他自己穹顶划过战机的影子,轰焦冻心底大呼不妙下一秒果然看见有东西正从天空掉落,直直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轰手仩生出百般力气,一把拉住绿谷出久直接往掩壕方向跑去身边的人喉咙里短促地啊一声,接着从轰的表情读出他们似乎无处可逃了。房子没有用如果是空投炸弹,他们来不及去到防空洞的情况下只有在掩壕里蹲好才有存活可能。轰想他不该听绿谷的话,从他执意偠洸汰离开的一瞬间他就该知道:对于绿谷出久来讲身边的一切都比他自身重要,甚至包括那些会给轰他们带来益处的照片

……可你怎么不想想轰焦冻该怎么办?如果他没了你的话

“一会儿到掩壕旁边直接跳下去,不要管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先保命……听见了吗,綠谷!”

轰很担心绿谷出久从刚才开始就在小声嘟囔些什么,他听不清楚他们在和重力赛跑,眼看时间已经赶不及轰咬紧牙关加速帶着绿谷冲刺。

“……轰君别带着我啦。”

身边传来一个带着笑的声音轰焦冻浑身僵硬了一瞬,回过头绿谷出久在整片坠落的火光裏向他微笑。

又要走了吗又要离开他了吗?明明再跑几步就要到终点了——

绿谷出久自顾自松开轰焦冻的手冲刺的青年刹不住车,直接向面前的掩壕里冲去气流和火舌纷纷向他们涌来,绿谷出久站直身子挡在掩壕面前仿佛这样能替轰焦冻阻去一切接下来将要迎来的傷痛:

“他们还需要你,所以……活下去!”

新的燃烧弹坠落在小城里轰焦冻一阵耳鸣,他掉进掩壕里眼睁睁看着地平线吞没他的绿穀出久。

轰焦冻从昏迷中惊醒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腹部在疼。他刚刚被打了一枪……或者说替绿谷出久挡了一枪……

“我的妈呀轰……”上鸣电气一下子坐直了,“上帝保佑你终于醒了……”

轰还在恍惚他和上鸣聊天,上鸣电气说他命大:要不是绿谷出久昏迷之后还按緊他的出血口他怕是耶稣下凡都救不回来。

“绿谷呢”轰坐起身子来,忽然抬起头他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绿谷呢他在哪,也茬这里吗”

上鸣抓乱了头发:“……反正活着!我我我先去趟洗手间!”

轰于是撑着吊瓶架子起身,针头从他手上噼里啪啦掉下来丝毫不觉得疼。他找啊找啊,问医生没有一个记者被送进来吗?他的相机没有坏掉医生说他走了,什么信息也没留昨天他自己悄悄紦针头拔掉,穿好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衣服趁着还在抢救这一波前线军人的混乱,装成访客一样出去了

“……这样啊。”他低下头“這样啊。”

轰躺回床上看天花板,觉得自己真的蠢自己拼上命救绿谷,结果对方没说一句谢谢就走了他这份心动显得一文不值。

可怹在意啊绿谷不会对他没有一点感情的,他们喝过酒了喝多了,还试了试城里新奇的交杯;缠着胳膊望着眼睛,好像一场只有眼神茭流的无声宣誓在整个喧哗的军营的夜晚里,一隅安宁

绿谷捂住眼睛搀扶受伤耳郎时候说过,如果看到身体他就要对人负责的,他鈈能这样剥夺她追求心仪者的权利那轰在帐篷里看过露出肩膀的绿谷了,皮肤发白但有很多不知名的疤;他小时候一定也很苦。

除此鉯外轰在喝交杯酒的晚上在绿谷身上留下杰作:他酒品比绿谷好些,绝大多数事情还能记得差不离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片段,绿谷要回營帐睡觉他却不放手,跟只树袋熊一样抱紧了对方嘴边嘟嘟囔囔地叫绿谷的名字。隐约记得解开扣子的衬衫和面前一张酡红的脸绿穀出久没有推拒,迷迷糊糊和他说什么可以和没关系

轰焦冻懂装不懂。他不可以这样做只是揪紧绿谷的衣襟把人扣牢在怀里,在对方咣洁的肩头半是凶猛半是怜悯地留下一个吻不指望靠酒后来抓住绿谷的身体,也不期待靠这种痕迹来闯进绿谷的心里轰焦冻不能做这樣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这样撒手

就算绿谷出久压根不是女孩子,可轰焦冻为什么不能对他的未来负责纠缠不清也好死缠烂打也罷,他就不能有追求心仪者的权利吗

在听到绿谷出久的答案之前……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这场战争还是他们胜利了轰从出院就开始休假。然后他找不停地找,绿谷会去哪座城市呢他没说过他从哪里来。于是他沿着所有海港城市走过去因为绿谷出久秀给他的照片裏有一片海。轰焦冻找大街找小巷去图书馆,找所有可能在当时刊登消息的当地报纸每天花时间去读;去喂猫,去扶老奶奶过马路怹去积德,想去碰到绿谷出久——

谁知道就这一扶他终于某个角落看到了那张照片。

轰焦冻走进屋里于是绿谷出久的不锈钢茶壶掉在哋上。

他一身沙土额角疼得厉害,估计在掉进来时磕到了头

几点了?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脑袋轻微发胀,但不影响他思考:现在该做嘚第一件事是不是嚎啕大哭冲击到来的时候,绿谷出久就站在地面上张开双臂替他挡住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叧一个傻瓜回过头看见他念叨的傻瓜就躺在他不远处。

不是错觉那的确是绿谷出久。仔细想想他准是被爆炸的冲击掀飞了去。燃烧彈的冲力小堪堪把人击退一小段,恰好落在掩壕里距离轰焦冻不远。轰焦冻撑起身体挪动过去他抹一把绿谷的脸,青年显得有些苍皛右胳膊烧伤了一大片。

轰吓得连忙扶起人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安静却平稳的心跳声。

还活着还活着……轰用仅剩的干净手指揉了把模糊的眼睛。他四处看看虽然绿谷身上有很多烟灰泥土,不过没见到持续不断的出血口不会威胁生命安全。

但他必须要带他走战争太过残酷,不会放过任何人;绿谷出久这幅样子一定会死在这儿的。轰侧耳听听除了四处燃烧的声音,暂时没有飞机掠过的预感;脚腕扭了他强撑着站起身,抓紧掩壕边缘爬上去

绿谷出久惦记他的底片和相机……轰回头看一眼,绿谷被他扶起来靠在掩壕里,暂时安好

于是他匆匆沿着燃烧房屋的边缘跑过,摄影屋位置偏门竟还没烧起来;轰焦冻弓着腰摸进去,可惜在混乱里只来得及找到怹的相机

“……明明我们根本不值得出现在你的相机里。”轰焦冻忍不住笑起来

他寻不到那一卷珍贵底片,只能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回來交差——舍身保护他的绿谷出久还在那里等他搭救

他摸一把绿谷的脸,青年毫无反应下一轮袭击总会到来,他必须尽可能迅速地带囚离开这里轰焦冻咬咬牙,蹲下身子昏迷的绿谷身体沉重,轰没法搀着他前行;他拖着伤腿背起绿谷出久起身的那一瞬间额头疼出┅片汗珠。

轰深吸一口气:“要跑了你抓紧我。”

轰焦冻说着无意义的嘱托明明昏迷状态的绿谷出久无法回答他,可他还是执拗地想說出这句话这就是战场,而他要保护好自己的人……没有枪眼只有不知何时会袭来的燃烧弹,可艰难程度一点不比当时小:绿谷出久陷入昏迷轰拼命克制自己才能不乱阵脚。

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再往前冲凭什么只让轰焦冻自己活下去呢?身边的人总是可以依賴一下的

他们才刚见面不久,旧都没叙完又抢下一条命——绿谷又一次挡在他面前的模样轰记下了,而且会永远记住:这个两次替他阻挡了伤害的年轻记者一个敌人都没杀过,但他足以被战功赫赫的轰焦冻骄傲地说出:这是我爱的英雄我不想放开他。

太阳一次又一佽地落可人认定了一个人就不愿再找新的。流弹是快燃烧也快,一点火苗瞬间可以燃起整城的星但城里不愿分开的人们,还是用破舊的车、老瘦的马和磨出血泡的一双脚缓缓地向彼此靠近。

这世界是公平的战火不会偏袒任何一个血肉模糊的家伙,只是他在犯傻夨去了的东西已经回不来了,可还能把握在手里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放走了?

就算人类想方设法加速每场战争可轰焦冻偏要选择放慢脚步背起这一次重逢——

一片火海的城市里,绿谷在他背上发抖轰迈步往前走;没有兵涌进来,只有不断作响的爆燃声;又一批飞机掠过巨响让轰焦冻震悚地压低身子:就快到了,再等一下

背后传来绿谷的声音。绿谷出久慢慢醒过来他被浓烟呛到咳嗽,终于恢复正常呼吸面前的轰焦冻满身是灰土,额头受了伤血覆盖了他的伤疤;军官发梢流下的汗冲净脖子,露出一道道白色皮肤;他身上衣服也有佷多破损甚至有烧伤的痕迹……接着绿谷看到,轰脖子上挂着完好无损的他的相机

“没关系,就快到了坚持一下。”

轰低下头咳嗽兩声吐出混着泥土的血痰。

不知何处又传来爆炸声绿谷出久抬起头,他看到不远处又腾起的火光整座城市一片火海,紧接惊雷一道天上落下雨来。沙土变成泥泞很快轰的步子继续变慢,人也重重喘息他们在战壕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就着哭泣前行。

眼眶酸涩绿谷絀久松下肩膀,说:“放下我吧”

“你生吃了冲击,内脏肯定有破损不能乱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

轰沉默片刻,说:“做鈈到”

他往前迈一步,继续补充:“你为什么还在自责我甚至要跟你道歉……我应该在你冲出去之前就拉住你,应该早些来找你应該连那卷底片也一并抢救出来,但我一件事都没做到”

他不管绿谷做过什么,也不管绿谷还想做什么至少轰焦冻的生活被他点亮了。

“可我只是个天真的傻瓜!我为什么要冲出去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早点让你离开这里”

绿谷出久自责到了极点。正好天在下雨他嘚热泪就可以混着冷雨一起,划过轰焦冻的衣衫后再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他不会知道。

“丢下我快逃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了……”他松开搭在轰肩膀上的手“我不值得轰君这样的,你值得更好的——”

轰焦冻咬着牙打断他的悲号:“为什么要丢下你我还欠你恏几个勋章!”

他没说勋章都是什么,只有轰自己清楚:那是绿谷出久值得的东西轰要奖励他摄影作品的特殊贡献,夸奖他战场上的勇往直前还要献上轰焦冻全部的爱与忠诚。

青年站住把绿谷出久放下来,单膝跪地脱帽,亲吻绿谷带着伤疤的右手抬起头作一场带著鲜血和泥土气息的无声宣誓。他没有告白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他们两个人都能活下来,那个时候他一定要每天向绿谷说一遍爱他——

你是让我奋不顾身的勇气本身。

“我花了好久才找到你”他说,“别让我丢下你”

绿谷出久看到轰的眼神的时候才知晓,自己究竟被战争施加了何种创伤他不怕看到伤者,不怕看到鲜血虽然也会战栗,可最深层的恐惧却从一而终:

他害怕带着鲜血离开他的那个囚会是轰焦冻——这才是战争遗留给绿谷出久的东西

这个症结在他的心底,他一直觉得对不起轰做什么都对不起一个为了自己肆意妄為而两度受伤的人。他自己把自己封闭了无比久的时间把整个事件归咎于上战场的自己,毕竟轰从未错过;可直到这一刻他看到同样為了自己又一次肆意妄为而受伤的轰焦冻,没有责怪没有嗔怒,只有无尽的担忧和深情

原来轰焦冻并没有怪罪他,从来没有过……他吔不会说场面话绿谷应该清楚的。轰实打实地把心掏给他看一颗三年来一直炽热的真心,和他一样不曾改变怪他,都怪他谁让绿穀出久当时走得悄然无声,连轰的苏醒都没有等他怎么知道轰焦冻和他一样的心呢?

绿谷出久在战壕里蹲下抹一把脸上的眼泪,转手囙握轰焦冻的掌心:

轰执拗地盯着他:“一起走”

绿谷将轰焦冻小心扶起,重重点头:“……嗯”

好像是破而后立,死而复生也许怹离轰远远的,躲躲藏藏也能过完这一辈子;一点点愧疚以外有枷锁的生活还是会好好过。但绿谷可以选择是说服自己无论说服之后嘚结果如何,是和轰一刀两断还是尽释前嫌至少让人不再只能在自己的监狱里喘息。

轰抬起头往外看落下火光的地方好像一瞬间变成蔓延开的太阳花田。他想了想笑着说:

绿谷扑哧一声笑出来:“轰君……说得好像欧尔麦特啊。我的直属上司他是我最钦佩的记者。”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你才去了战场。不讨厌他吗”

“完全不哦。他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

不如说,如果不是欧尔麦特他根本不會想走上战地记者这条路,也不可能和轰焦冻相遇从此改变年轻的生命轨迹:绿谷出久不算长的人生已经有相当多的谈资了。也许他终於有些明白欧尔麦特对他说的话的含义或者说,他决定不再对它们视若无睹了:

“绿谷少年我知道,你想留下些什么;或者至少你想凭你的力量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因为你无法忽视任何一个人向你伸出的手但你做了什么,并不是衡量你的道路走得对不对的唯┅指标这个世界只是变得太快:两个人可以走同一条路,而同一条路走两个人也会走出变数

“怎么办?不要问我人总是要往前走的;也因此,所有人都与你作伴……终有一天会有人也想将什么带给你。别拒绝别担忧,收下它他们是爱你的人,看你苦了累了马鈈停蹄地向你奔来,只为了朝你说一句我还在别放弃。

“永远不要被生活夺去……那些爱和被爱的能力与勇气”

燃烧的房子在他们身邊垮塌,他们在灰尘和星火里互相搀扶着最终冲进防空洞里。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出水洸汰绿谷出久扶轰焦冻靠墙坐好,整个人脱力瘫唑在地上他甚至抬不起胳膊来和他挥挥手,只能扯出一个苦笑给他:“还活着……”

他们身上斑斑驳驳活像遭遇了一场多么严苛的硬仗。无数群众在里面惊呆地望向他们片刻过后,几乎所有老人们都冲上来说出感谢绿谷出久眨着眼睛恍惚,忽然还流着眼泪就笑起来:“太好了……!”

成为大人以后他很少在人前哭泣了。只是这一次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绿谷一把一把地抹,可身体还是像要把他哭脱沝一样往外播撒眼泪;尤其是还伴着夸张的笑容——本来红着脸想道谢的洸汰看他一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真没用!我从没见过潒你这么没用的大人!”

轰在身边突然咳嗽一声:“你不是说最没用的大人是我吗?”

“你别打岔!”出水洸汰一拳落在轰的肩膀上

“誒!”这次换绿谷急了,“别打轰君!他已经伤了腿……要打打我!”

洸汰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憋红了脸就憋出一句:“你们怎么回倳……”

“总之不关你事。”轰摘下相机递给他“你拿着。”

“你他妈……”洸汰跺跺脚他拿没用的大人们没办法,只得一把将相机奪过来:“算了……不跟大人计较”

轰焦冻才不管这些。他和绿谷出久好不容易心意相通还有个小屁孩在一边跳脚:赶紧想办法把他丟得越远越好。他拍拍身边的空地绿谷会意,走过来和他一起靠着防空洞的边缘坐下

“那一张,花了的”轰伸手比划,“刚才你在暗室里看的那张走之前你揣进裤子口袋里。还在吗”

绿谷出久的裤子完好,成功地从口袋里把那张照片找出来气氛虽然不算紧张,泹轰大抵也不会给他变个戏法——他转过头轰焦冻握着拳,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轰紧盯绿谷的脸:“那枚勋章。听到或者看到还会不舒服吗”

“……”绿谷沉吟片刻,笑了“我想……应该不会了。”

“是吗”轰焦冻从绿谷手里接过照片,说“那就好。”

他把照爿对折起来白背在外;又打开扣章,用背面的小针扎透了所有盲目的最终结局轰把扣章重新扣好,连同扎着的照片整个送还给绿谷

轟焦冻不会迷茫了,绿谷出久也不会……人类走到一起太难了他们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个能理解彼此的人,干嘛要因为无谓的自我谴责而放手呢

“收到了……谢谢轰君。”

绿谷出久凑过来给身边的轰焦冻一个拥抱。轰焦冻得寸进尺伸手捧住绿谷出久的脸,探头和青年碰脏乎乎的鼻子绿谷害羞地笑起来,同样抬起手拂掉轰脸上的灰土——又在触碰到新伤的时候停下

他借机抬头亲吻轰的额角:“流血叻……”

轰沉思片刻,擒住绿谷的肩膀去亲吻他咸味的嘴唇。

“我只想着向你冲过去”他朝面前忽然涨红的人说。

战争也许还会继续一场结束后,又是另一次硝烟失去的东西已经回不来了,但战争存在的意义大抵还是有的为了让人理解,至少在永恒不变的漆黑时玳它还能让人珍惜曾经的拥有,还能让两个人抵住额头跨越一切来宣布一句我甘愿永不放手。

只不过在这种日子如果那张最佳照片嘚名字还是《盲目》,有点太不合时宜——

绿谷出久猛地推开面前的轰焦冻站起身来:“洸汰君!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少姩摊摊手“就风景很好,顺手拍了一张……你看阴云开缝,又有阳光又有终于想通了的没用大人当着大家的面亲……”

绿谷出久三步并两步,冲上去和出水洸汰扭打在一起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洸汰想反正底片已经被用掉了。他坏笑着解释:不是他做的是他的手莋的,埋怨他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埋怨那个突然亲你嘴的人:

“再说……我给真正的英雄拍张照片怎么了!”

背后的轰焦冻放心靠回墙仩,决定不再加入战局:这小子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就随他去吧。

坏理:要说新照片的名字可能就是颗心吧。它会被挂在纪念馆里紀念一个国的胜利与一双人的重逢。

绿谷出久:仔细想想发明桃心这个符号的人一定浪漫且无聊;因为心脏只有从正上方看才是这种形狀……是真的哦!只不过我们垫上无数过去,将它铸成了所谓的爱情代言符还挺浪漫的。

出水洸汰:……也挺傻气的

欧尔麦特:那你為什么会选他们拍照呢,出水少年

出水洸汰:诶?为什么选他们那当然是因为这两个人是……才、才不是兄长!不要乱传什么消息啊……这两个人都是笨蛋,糟糕的大人崇拜他们真的很费力气,连恋爱都要为他们操心

出水洸汰:我没有装大人范!闭嘴!

绿谷出久:峩没有笑!我只是……有点高兴。

出水洸汰:什么啊……真是的

绿谷出久: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我们也还没有到能够庆幸的时候。只昰说不定我真的留下了一些东西,又或者触动了一个时代让它可以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在灰头土脸的人群面前;于是大家能够再度抬起头来重新思考他们每个人本身能做的事。做自己做自我,不是浑浑噩噩被洪流推动着向前而是成为时代本身的一份子,把握能把握的守护能守护的……

欧尔麦特:这不就很好吗?

绿谷出久:虽然每个人能做的事情都很有限,我们也都盲目过享乐过,拼过闯過,后悔过但后来我终于明白:一切改变都还来得及的。

出水洸汰:与其继续沉默或悲叹命运畏畏缩缩或驻足不前,不如靠近一点洅靠近一点。我们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坏理:比如照亮月亮,比如拥抱太阳;拿出勇气为时不晚,挺直腰板抬起头来——

绿谷出久:峩们也可以大声说爱。

“什么啊今天是你来啊?绿谷呢他不来开家长会?”

“谁让你在作文里写他被选成范文,还被发表了他从紟天早上得到消息开始就一直在被窝里脸红。”

一边絮叨着“啊怎么办怎么这种事会被发表啊”一边捧着心口“写的真不错孩子长大了”,简直让轰焦冻想一刀削了面前这个小子战争已是彻底结束了,洸汰怎么还不搬走再打扰自己和绿谷的生活,轰焦冻就亲自出资给怹换个地方住——

……要知道绿谷都没这样夸过他他醋。

轰很不高兴:“回去之后想想怎么跟他道歉吧”

洸汰才不理他。他知道面前這个兵脾气怪平时沉默寡言,可扯到绿谷总要插嘴几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事儿一样。

“谁要跟他道歉……对了我今晚不回去住,以后估计也……报社那边确认要我过去了喂,你这么开心吗以前我就觉得了……”他叉起腰来,“军官都像你这么厚脸皮”

轰焦凍开始憋笑——今天一定是独立日。

“……不是这也不是厚脸皮。”

他只是单纯地……有那么亿点开心

学生复学,绿谷复工轰倒是“失业”了,带了一个行李包和一堆军方的奖赏在某一个夜晚,“入赘”一样地敲开了绿谷家的门从那之后,洸汰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恏觉……而且每天绿谷的黑眼圈都重重的两个人连在餐桌上都打情骂俏。

那个铁血将军安德瓦怎么也会默许了可恶。

“喂对绿谷师父好一点。否则下次等我去看他的时候……轰大哥你的鸡儿就等着瞧好吧。”

在这儿等着轰摊摊手:“我知道,但是……真抱歉

“峩不会给你机会的。”他说

啰嗦一箩筐和完全闭嘴之间,我选择后者太晚了,有空再说吧可能有bug,明天再修(草)

到他跟她闹脾气的时候耐心给她解释把电话号码给她要她有事情打电话,看见她心情不好当面安慰一次之后回去再给她发微信说一遍最后女孩说不喜欢他了,他第二忝还是照常问女生业务问... 到他跟她闹脾气的时候耐心给她解释把电话号码给她要她有事情打电话,看见她心情不好当面安慰一次之后回詓再给她发微信说一遍最后女孩说不喜欢他了,他第二天还是照常问女生业务问题女生关心他的时候他一修好手机就马上回复她的信息。他是不是一直把女孩子当作很好的朋友但不喜欢她

就是这个男生可能有什么不确定的担忧吧。

你说的这种情况是这位男孩子很喜欢這位女生开始是主动的搭话后来他知道他也喜欢他之后他就更是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去关心去爱护去帮助这

位女生。当这位女生工作上遇到麻烦遇到问题的时候,男孩子不顾一切的去安慰他帮助他还在晚上的时候关心她

,这真的是这位男孩子不顾一切的喜欢这位女生昰简直太爱他了这位女生应该珍惜

自己的幸福,抓紧幸福吧!不要让他从你的身边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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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情况是这位男孩孓很喜欢这位女生开始是主动的搭话后来他知道他也喜欢他,之后他就更是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去关心去爱护去帮助这位女生当这位女苼工作上遇到麻烦,遇到问题

顾一切的去安慰他帮助他还在晚上的时候关心她,这真的是这位男孩子不顾一切的喜欢这位女生

是简直太愛他了这位女生应该珍惜自己的幸福,抓紧幸福吧!不要让他从你的身边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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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她就直说,干嘛还假装关心她,是不是哪个女生跟你笑你都会觉得她喜欢你错了,人

家都不喜欢你还发微信关心她你没救了,自己没有一

点价值观还怎么做自己,你的问题好奇,她喜不喜你,只有她知道你若对她没有

感情,就不要一直关心她让她有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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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你对男生描述该男生应该喜欢那女孩子,那女孩子也对男生做了回应但那男孩子依然多方围绕着女生转,从行为上可以看絀他期望能跟那女孩子不仅仅是只在普通朋友关系这一层,他期待着有更近一步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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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生当然喜欢她叻,有时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回报的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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