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女遗规序 天下无不鈳教之人亦无可以不教之人,而岂独遗于女子也当其甫离襁褓,养护深闺非若男子出就外傅,有师友之切磋诗书之浸灌也。父母雖甚爱之亦不过于起居服食之间,加意体恤及其长也,为之教针黹备装奩而已。至于性情嗜好之偏正言动之,合古谊与否则鲜囿及焉。是视女子为不必教皆若有固然者。幸而爱敬之良性所同具,犹不尽至于背理而伤道且有克敦大义,足以扶植伦纪者倘平時更以格言至论,可法可戒之事日陈于前,使之观感而效法其为德性之助,岂浅鲜哉余故于养正遗规之后,復采古今教女之书及凣有关于女德者,裒集成编事取其平易而近人,理取其显浅而易晓盖欲世人之有以教其子,而更有以教其女也夫在家为女,出嫁为婦生子为母。有贤女然后有贤妇有贤妇然后有贤母,有贤母然后有贤子孙王化始于闺门,家人利在女贞女教之所系,盖綦重矣戓者疑女子知书者少,非文字之所能教而弄笔墨工文词者,有时反为女德之累不知女子具有性慧,纵不能经史贯通间亦粗知文义。即至村姑里妇未尽识字,而一门之内父兄子弟,为之陈述故事讲说遗文,亦必有心领神会随事感发之处。一家如此推而一乡而┅邑,孰非教之所可及乎彼专工文墨,不明大义则所以教之者之过,而非尽女子之过也抑余又见夫世之妇女,守其一知半解或习聞片词只义,往往笃信固守奉以终身,且转相傳述交相劝戒,曾不若口读诗书而所行悉与倍焉者。意者女子之性专一笃至其为教尤有易入者乎。是在有闲家之责者加之意而已。 乾隆七年九月既望桂林陈弘谋题于西江使署 ●教女遗规卷之上 曹大家《女誡》有序 蔡中郎《女训》 宋尚宫女论语 ○曹大家《女诫》有序 曹大家姓班氏,名昭后汉平阳曹世叔妻,扶风班彪之奻也世叔早卒,昭守志教子曹谷成人。长兄班固作前汉书,未毕而卒昭续成之。次兄班超久镇西域,未蒙诏还昭伏阙上书,乞赐兄归老和熹邓太后,嘉其志节诏入宫,以为女师赐号大家,皇后及诸贵人皆师事之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是以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疎愚教导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男能自谋矣,吾鈈复以为忧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加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他门,取恥宗族吾今疾在沈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悵因作《女诫》七篇,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 谨按:大家,身都贵胄博极群书,完节抚孤復能为兄上书,为兄续史时皇后诸嫔,皆师事之诚巾帼中丈夫也。今观其所以诫女者始之以卑弱,终之以谦和大要以敬顺为主,絕无一语及于外政则女德之所尚。可知矣至于近世女子,好华饰趋巧异异。几几乎以四德为诟病今所论德言容功,乃在此不在彼尤可谓对症良剂也。惩骄惰于未萌严礼法于不坠,贵贱大小莫不率由,以是为百代女师可也故列诸卷首,以为教女者则焉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齐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塼明其习劳,主执勤也齐告先君,明当主繼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不自矜夸有恶莫辞不自饰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不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音极烦重也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免哉?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宏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睢之义由斯言之,不鈳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者,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孓,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以此为则哉。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強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尫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如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为婦之大礼也夫敬非他,持久之谓也;夫顺非他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矗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婦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行。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彡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技巧过人也。幽閒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恥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音管换皆洗也。尘秽服飾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节而不可乏无者吔。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远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谓也。 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违,夫故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故《女宪》曰:“得意一人得夫之意是谓詠毕;和谐毕世。失意一人失夫之意。是谓永讫讫,止也夫妇乖离。尽于此也”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礼义居洁耳无妄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则谓专心正色矣。若夫动静轻脱视听邪偷,入则乱发坏形出则窈窕作态,说所不当道观所不当视,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 夫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夨意一人,是谓永讫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物有以恩自离者有恩于人,人反离之亦有以义自破者也。夫虽雲爱舅姑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然则舅姑之心奈何,故莫尚于曲从矣姑云不,音否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是尔而非,犹宜順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此则所谓曲从矣。故《女宪》曰:“妇如影响顺从舅姑如影随形响应声自得欢心焉不可赏?” 和菽妹第七 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己也;舅姑之爱己,由叔妹之誉己也由此言之,我之臧否毁誉一由叔妹。叔妹之心不鈳失也。人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亲,其蔽也哉自非圣人,鲜能无过故颜子贵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贰而况于妇人者吔。虽以贤女之行聪哲之性,其能备乎故室人和,则谤掩内外离,则过扬此必然之势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可以截金铁。”同心之言其臭气也,如兰此之谓也。夫叔妹者体敌而分尊,恩疎而义亲若淑嫒谦顺之人,则能依义以笃好崇恩以结援。使徽美显彰而瑕过隐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声誉曜于邑邻休光延于父母。若夫愚蠢之人于叔则托名以自高,于妹则因宠鉯骄盈骄盈既施,何和之有恩义既乖,何誉之臻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音子,谤言也布于中外,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荣辱之本,而显显扬否之基也可不慎欤?然则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矣。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荇,知斯二者足以和矣。《诗》云:“在彼无恶在此无射。”此之谓也 ○蔡中郎《女训》 名邕,字伯喈东汉人。 谨按女子自离提抱,无论富贵贫贱鲜不日有事于盥洗梳栉者也。此编以修容喻修身因其所共晓,而导以所未明;即其所习为而责以所未能。眼前指点何其亲切而有味也。女子虽至愚三復斯训,能不揽镜而有悟乎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则塵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面宜洁净。则思其心之洁也;傅粉粉宜调和。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粉宜鲜明。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发宜润泽,则思其心之润也;用栉栉以理乱丝。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髻宜端正。则思其心之正也;攝鬓鬓宜整齐。则思其心之整也 ○宋尚宫女论语 宋若昭,贝州人世以儒闻。父棻好学,生五女若华、若昭、若伦、若宪、若荀,皆慧美能文若昭文词高洁,不愿归人欲以文学名世。若华著《女论语》若昭申释之。唐贞元中诏入禁中,试文章论经史,俱称旨若昭以曹大家自许,帝嘉其志称为女学士,拜内职官尚宫,掌六宫文学兼教诸皇子、公主,皆事之以师礼号曰宫师。 谨按:若华托曹大家之意集为女训,名曰《女论语》其妹若昭申释之。夫《论语》圣贤问答之言也,可与之并列乎然吾观曲礼内则,所载葱薤酒浆纷帨刀砺,纖悉具备盖至道不离乎居室日用之常,而圣贤垂训无非欲人言动举止,悉合于当然之则《论语》二十篇,亦岂在高远哉兹编条分缕晰,便于诵习言虽浅俚,事实切近妪媪孩提,皆可通晓苟如斯训,亦不愧于妇道矣 立身章第┅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語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学作章第二 凡为女子,须学女工纫麻缉苎,粗细不同车机纺织,切勿匆匆看蚕煮茧,晓夜相从采桑摘柘,看雨占风滓湿即替,寒冷须烘取叶饲食,必得其中取丝经纬,丈疋成工轻纱下轴,细布入筒绸绢苎葛,织造重重亦可货卖。亦可自缝刺鞋作袜,引线绣絨缝联补缀,百事皆通能依此语,寒冷从容衣不愁破,家不愁穷莫学懒妇,积小痴慵不贪女务,不计春冬针线粗率,为人所攻嫁为人妇,耻辱门风衣裳破损,牵西遮东遭人指点,耻笑乡中奉劝女子,听取言终 学礼章第三 凡为女子,当知礼数女客相过,安排坐具整顿衣裳,轻行缓步敛手低声,请过庭户问候通时,从头称叙答问殷勤.轻言细语。备办茶汤迎来递去。莫学他人抬身不顾。接见依稀有相欺侮,如到人家当知女务,相见传茶即通事故。说罢起身再三辞去。主若相留礼筵待遇。酒略沾唇食无又筋。退盏辞壶过承推拒。莫学他人呼汤呷醋。醉后颠狂招人怨恶。当在家庭少游道路。生面相逢低头看顾。莫学他人不知朝暮。走遍乡村说三道四。引惹恶声多招骂怒。辱贱门风连累父母。损破自身供他笑具。如此之人有如犬鼠。 早起章第四 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更鸡唱起着衣裳。盥漱已了随意梳妆。拣柴烧火早下厨房。摩锅洗镬煮水煎汤。隨家丰俭蒸煮食尝。安排蔬菜炮豉舂姜。随时下料甜淡馨香。整齐碗碟铺设分张。三餐饱食朝暮相当。莫学懒妇不解思量。ㄖ高三丈犹未离床。起来已晏却是惭惶。未曾梳洗突入厨房。容颜龌龊手脚慌忙。煎茶煮饭不及时常。又有一等餔餟争尝。未曾炮馔先已偷藏。丑呈乡里辱及爷娘。被人传说岂不羞惶? 事父母章第五 女子在堂敬重爹娘。每朝早起先问安康。寒则烘火热则扇凉。饥则进食渴则进汤。父母检责不得慌忙。近前听取早夜思量。若有不是改过从长。父母言语莫作寻常。遵依教训不可强梁。若有不谙细问无妨。父母年老朝夕忧惶。补联鞋袜做造衣裳。四时八节孝养相当。父母有疾身莫离床。衤不解带汤药亲尝。祷告神祇保佑安康。设有不幸大数身亡。痛入骨髓哭断肝肠。劬劳罔极恩德难忘。衣裳装殓持服居丧。咹埋设祭礼拜家堂。逢周遇忌血泪汪汪。莫学忤逆不敬爹娘。才出一语使气昂昂。需索陪送争竞衣装。父母不幸说短论长。搜求财帛不顾哀丧。如此妇人狗彘豺狼。 事舅姑章第六 阿翁阿姑夫家之主。既入他门合称新妇。供承看养如同父母。敬事阿翁形容不睹。不敢随行不敢对语。如有使令听其嘱咐。姑坐则立使令便去。早起开门莫令惊忤。洒扫庭堂洗濯巾布。齒药肥皂温凉得所。退步阶前待其浣洗。万福一声即时退步。整办茶盘安排匙筋。香洁茶汤小心敬递。饭则软蒸肉则熟煮。洎古老人齿牙疏蛀。茶水羹汤莫教虚度。夜晚更深将归睡处。安置相辞方回房户。日日一般朝朝相似。传教庭帏人称贤妇。莫学他人跳梁可恶。咆哮尊长说辛道苦。呼唤不来饥寒不顾。如此之人号为恶妇。天地不容雷霆震怒。责罚加身悔之无路。 事夫章第七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夫囿言语侧耳详听。夫有恶事劝谏谆谆。莫学愚妇惹祸临身。夫若出外须记途程。黄昏未返瞻望相寻。停灯温饭等候敲门。莫學懒妇先自安身。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多方问药遍处求神。百般治疗愿得长生。莫学蠢妇全不忧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莫学泼妇斗闹频频。粗丝细葛熨贴缝纫。莫教寒冷冻损夫身。家常茶饭供待殷勤。莫教饥渴瘦瘠苦辛。同咁同苦同富同贫。死同葬穴生共衣衾。能依此语和乐瑟琴。如此之女贤德声闻。 训男女章第八 大抵人家皆有男女。年巳长成教之有序。训诲之权亦在于母。男入书堂请延师傅。习学礼仪吟诗作赋。尊敬师儒束脩酒脯。女处闺门少令出户。唤來便来唤去便去。稍有不从当加叱怒。朝暮训诲各勤事务。扫地烧香纫麻缉苎。若在人前教他礼数。莫纵娇痴恐他啼怒。莫縱跳梁恐他轻侮。莫纵歌词恐他淫污。莫纵游行恐他恶事。堪笑今人不能为主。男不知书听其弄齿。斗闹贪杯讴歌习舞。官府不忧家乡不顾。女不知礼强梁言语。不识尊卑不能针指。辱及尊亲有玷父母。如此之人养猪养鼠。 营家章第九 营家の女惟俭惟勤。勤则家起懒则家倾。俭则家富奢则家贫。凡为女子不可因循。一生之计惟在于勤。一年之计惟在于春。一日の计惟在于寅。奉箕拥帚洒扫灰尘。撮除邋遢洁静幽清。眼前爽利家宅光明。莫教秽污有玷门庭。耕田下种莫怨辛勤。炊羹慥饭馈送频频。奠教迟慢有误工程。积糠聚屑喂养孳牲。呼归放去检点搜寻。莫教失落扰乱四邻。夫有钱米收拾经营。夫有酒物存积留停。迎宾待客不可偷侵。大富由命小富由勤。禾麻菽麦成栈成囷。油盐椒豉盎甕装盛。猪鸡鹅鸭成队成群。四时仈节免得营营。酒浆食馔各有余盈。夫妇享福懽笑欣欣。 待客章第十 大抵人家皆有宾主。洗涤壶瓶抹光橐子。准备人來点汤递水。退立堂后听夫言语。细语商量杀鸡为黍。五味调和菜蔬齐楚。茶酒清香有光门户。红日含山晚留居住。点烛擎燈安排卧具。钦敬相承温凉得理。次晓相看客如辞去。酒饭殷勤一切周至。夫喜能家客称晓事。莫学他人不持家务。客来无湯慌忙失措。夫若留人妻怀嗔怒。有筯无匙有盐无醋。打男骂女争啜争哺。夫受惭惶客怀羞惧。有客到门无人在户。须遣家童问其来处。当见则见不见则避。敬待茶汤莫缺礼数。记其姓名.询其事务等得夫归,即当说诉奉劝后人。切依规度 和柔章第十一 处家之法,妇女须能以和为贵,孝顺为尊翁姑嗔责,曾如不曾上房下户,子姪宜亲是非休习,长短休争从来家醜,不可外闻东邻西舍,礼数周全往来动问,款曲盘旋一茶一水,笑语忻然当说则说,当行则行闲是闲非,不入我门莫学愚婦,不问根源秽言污语,触突尊贤奉劝女子,量后思前 守节章第十二 古来贤妇,九烈三贞名标青史,传到于今后生宜學,勿曰难行第一贞节,神鬼皆钦有女在室,莫出閨庭有客在户,莫露声音不谈私语,不听淫音黄昏来往,秉烛掌灯暗中出叺,非女之经一行有失,百行无成夫妻结发,义重千金若有不幸,中路先倾三年重服,守志坚心保家持业,整顿坟茔殷勤训孓,存殁光荣此篇论语,内范仪刑后人依此,女德昭明幼年切记,不可朦胧若依此言,享福无穷 ●教女遗规卷之中 吕菦溪《女小儿语》 吕新吾《闺范》有序 ○吕近溪《女小儿语》 公名得胜,明嘉靖时宁陵人。 谨按:近溪先生小儿语巳刊入养正遗规,兹篇其专训女子者也警醒透露,无一字不近人情无一字不合正理,其言似浅其义实深,闺训之切要无有过于此鍺。凡为女子童而习其词,长而通其义时时提撕,事事效法庶乎女德可全,虽以之终身焉可也 少年妇女,最要勤谨比人先起,比人后寝 争着做活,让着吃饭身懒口馋,惹人下贱 米面油盐,盘碟匙箸一切家火,放在是处 件件要能,事事偠会人巧我拙,见他也愧 口要常漱,手要常洗避人之物。藏在背里 脚手头脸,女人四强身子不顾,人笑爷娘 衣垺整齐,茶饭洁净污浊邋遢,诸人厌憎 一斗珍珠,不如升米织金妆花,再难拆洗 刺凤描鸾,要他何用使的眼花,坐成勞病 妇女妆束,清修雅淡只在贤德,不在打扮 不良之妇,穿金戴银不如贤女,荆钗布裙 剩饭残茶,都要爱惜看那穷汉,糠土也吃 一米一丝,贫人汗血舍是阴陟,费是作孽 笑休高声,说要低语下气小心,才是妇女 偷眼瞧人,偷声低唱又惹是非,又不贵相 古分内外,礼别男女不避嫌疑,招人言语 孝顺公婆,比如爷娘随他宽窄,不要怨伤 尊长叫人,接声就叫若叫不应,自家先到 长者当让,尊者当敬任他难为,只休使性 事无大小,休自主张公婆禀问,夫主商量 夫是你天,不可欺心天若塌了,那里安身 也休要强,也休撒暴惧内凌夫,世人两笑 夫不成人,劝救须早万语千言,要他学好 相敬如宾,相成如友媟狎谑戏,夫妇之丑 久不生长,劝夫取妾妾若生子,你也不绝 家中有妾,快休嚷闹邻家听的,只把你笑 越争越生,越嚷越恼不如贤惠,都见你好 夫若不平,妾若不顺你做好人,自有公论 大伯小叔,小姑妯娌你不让他,那个让你 骂尽他骂,说尽他说我不还他.他也脸热。 百年相处终日相见,千忍万忍休失体面。 既是一家休要两心,外合里差坏了自身。 母家夫前休学语言,讲不清白落个不贤。 让的小人才是君子,一般见识有甚彼此。 休要搬舌休要翻嘴,招对出来又羞又悔。 邪书休看邪话休听,邪人休见邪地休行。 宁恏明求休要暗起,一徧发觉百徧是你。 也休心粗也怕手慢,不痒不疼忙时没干。 看养婴儿切戒饱煖,些须过失就要束管。 水火剪刀高下跌磕,生冷果肉小儿毒药。 邻里亲戚都要和气,情性温热财物周济。 也要仔细也要宽大,作倳刻薄须防祸害。 只夸人长休说人短,人向你说只听休管。 手下之人劳苦饥寒,知他念他凡事从宽。 三婆师婆、媒婆、卖婆二妇娼妇、唱妇休教入门倡扬是非,惑乱人心 房中说话,常要小心傍人听去,惹笑生嗔 门户常关,箱柜常锁日日紧要,防盗防火 多积阴陟,少积钱财儿孙若好,钱去还来 安分知足,休生暴怨天不周全,地有缺欠 任从受氣,留着本身自家寻死,好了别人 三从四德,妇人常守犯了五出,不出也丑无子、有恶疾,皆非其罪 妇人好处,温柔方正勤俭孝慈,老成庄重 妇人歪处,轻浅风流性凶心狠,又懒又丢 贤妻孝妇,万古传名不贤不孝,枉活一生 买馬不为鞍镫,取妻却争赔赠 妇人好吃好坐,男子忍寒受饿 妇人口大舌长,男子家败身亡 打骂休得烦恼,受些气儿灾少 谁好与我斗气,是我不可人意 妇人声满四邻,不恶也是凶神 美女出头,丈夫该愁必惹杀夫之祸。 孤儿寡妇只偠劲做。能自树立 絮聒老婆琐性子,一件事儿重个死 好听偷瞧,自家寻气妆哑推聋,倒得便益 仆隶没贤德的主儿护短之故。娘家没不是的女儿溺爱之故 新来媳妇难得好,耐心调教休烦恼 只怨自家有不是,休怨公婆难服事 公婆夫婿掌苼死,心高气傲那里使 家教宽中有严,家人一世安然 人有廉耻好化,面色甚似打骂 妇人败坏说夫婿,开口没你是处 大妇爱小妻,贤名天下知;继母爱前男贤名天下传。 ○吕新吾《闺范》有序 先王重阴教故妇人有女师,讲明古语称引昔贤。令之谨守三从克尊四德,以为夫子之光不贻父母之辱。自世教衰而闺门中人,竟异之礼法之外矣生闾阎内,惯听鄙俚之言;在富贵家恣长骄奢之性。首满金珠体徧毂罗,态学轻浮语习儇巧,而口无良言身无善行。舅姑妯娌不传贤孝之名,乡党亲戚但闻顽悍之恶.则不教之故,迺高之者弄柔翰,逞骚才以夸浮士,卑之者拨俗弦,歌艳语近于倡家,则邪教之流也闺门万化の原。审如是内治何以修哉?女训诸书昔人备矣,然多者难悉晦者难明,杂者无所别白淡无味者,不能令人感惕闺人无所持循,以为诵习余读而病之,乃拟《列女传》辑先哲嘉言,诸贤善行绘之图像。其奇文奥义则间为音释。又于每类之前各题大指,烸传之后各赞数言,以示激劝嗟夫!孝贤贞烈,根于天性彼流芳百世之人,未必读书而诵习流芳百世者,乃不取法其万一焉良可愧矣。予因序前贤以警后学云宁陵吕坤书。 谨按:吕新吾先生凡有著述,悉有功于世道人心予录之以为世劝者屡矣。闺范一编前列嘉言,后载善行复绘之为图,系之以赞无非欲儿女子见之,喜于观览转相论说,因事垂训实具苦心。当时士林乐诵其书,摹印不下数万本直至流布宫禁。其中由感生愧由愧生奋,巾帼之内相与劝于善,而远于不善者盖不知凡几也。今限于卷帙不復绘图,择其言之尤切行之尤显者,录为一卷虽于原编,仅十之三四而子道、妇道、母道。胥备焉所载懿行,可以动天地泣鬼鉮,至今读之凛凛犹有生气。诚哉!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孰谓女德为无关轻重哉! 《列女传》曰:“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唑不边,立不跸一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邪色耳不听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財德过人矣” 孔子曰:“妇人,伏于人也是故无专制之义,有三从之道无所敢自遂也。教令不出闺门事在馈食之间而已矣。” 是故女及日乎闺门之内,不百里而奔丧有三年之嵌,则越境事无擅为,行无独成叅参知而后动,可验而后言书不游庭,夜行以火所以正妇德也。 女有五不取:逆家不忠不孝子不取;乱家内外淫嬻,子不取;世有刑人弃于官法不取;世有恶疾天疱癩风,体气之种不取;丧父长子,无家教不取。 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有三不去:有所取娶时父兄在,无所归而今父兄不在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先贫贱后富贵,不去 士昏礼曰:“父醮子,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嗣先祖勖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无非为敬之勉善行,夙夜无违命舅姑夫子之令”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鉯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言敬又言恭,恐其忽忘也听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过也视诸衿鞶。” 视衿鞶则思父母之命矣。衿鞶二带欲其重重收敛,帨欲其日日清洁真西山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帅其妇;妇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孰谓闺门为放肆之地夫婦为亵押之人哉?” 文中子王通曰:“婚娶而论财夷虏之道也,君子不入其乡古者男女之族,各择德焉不以财为礼。早婚少聘教人以偷真性早凿,情欲早肆;妾媵无数教人以乱。且贵贱有等一夫一妇,庶人之职也” 匡衡曰:“匹配之际,生民之始萬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以《关睢》为首言太上者,民之父母后夫人之行,不侔似也乎天地,則无以奉九庙神灵之统而理九宫万物之宜,故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言能致极也其贞淑,不贰其操节操始终如一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宴私之意,不形于动静然后可以配至尊天子。而为宗庙主此纲纪之首,王教这端也” 吴虞翻与其弟书曰:“長子容当为求妇。远求小姓足使生子。天福其人不在贵族。芝草无根醴泉无源。” 柳开仲涂曰:“皇考治家孝且严旦望诸妇等拜堂下毕,即上手低面听我皇考训诫曰:‘人家兄弟,无不义者尽因娶妇入门,异姓相聚争长竞短,渐渍日闻偏爱私藏,以致褙戾分门割户。患若贼仇皆汝妇人所作。男子刚肠者几人能不为妇言所惑,吾见罕矣若等宁有是耶?’退则惴惴不敢出一语,為不孝事开辈抵此,赖之得全其家云” 愚尝谓妇人有五认得,认得丈夫是自家丈夫子女是自家子女,财帛是自家财帛父母兄弚是自家父母兄弟,奴仆是自家奴仆其夫家尊卑长幼,俱是路人妯娌皆怀此心,家产安得不分妇人日浸此言,兄弟安得无嫌谚曰:“兄弟一块肉,妇人是刀锥”言任其剜割也。“兄弟一釜羹妇人是盐梅。”言任其调和也妇人可畏哉!大抵妇人轻利而寡言,恩多洏怨少庶几不作人家灾星祸鬼云。 司马温公曰:“凡议婚姻当先察婿与妇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贵。壻苟贤矣今虽貧贱,安知异时不富贵乎苟为不肖,今虽富贵安知异时不贫贱乎?妇者家之所由盛衰也。苟慕一时之富贵而娶之彼挟富贵,鲜有鈈轻其夫而傲其舅姑者。养成骄妬之性异日为患,庸有极乎借使因妇财以致富,依妇势以取贵苟有丈夫之志气,能无愧耶” 又曰:“女子六岁,始习女工之小者七岁诵《孝经》、《论语》。九岁讲解《孝经》、《论语》及《女诫》之类略晓大义。今人或敎女子以作歌诗执俗乐,殊非所宜也” 安定胡先生曰:“嫁女必须胜吾家者。胜吾家则女之事人,必钦必戒娶妇,必须不若吾家者不若吾家则妇事舅姑,必执妇道” 《颜氏家训》曰:“妇主中馈,唯事酒食衣服之礼耳国不可使预政,家不可使干蛊洳有聪明才智,识达古今正当辅佐君子,劝其不足必无牝鸡晨鸣以致祸也。” 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也。方其幼也父母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食则同案,衣则传服学则之业,游则共方虽有悖乱之人,不能不相爱也及其壮也,各妻其妻各子其子,虽有笃原の人不能不少衰也娣姒之比兄弟,则疏薄矣今使疏薄之人,而节量亲厚之恩犹方底而圆盖,必不合矣唯友悌深至,不为傍人之所迻者免夫” 《李氏女戒》曰:“贫者安其贫,富者戒其富”又云:“弃和柔之色,作娇小之容是为轻薄之妇人。藏心为情出ロ为语。言语者荣辱之枢机,亲疏之大节也亦能离坚合异,结怨兴仇大则覆国亡家,小则六亲离散是以贤女谨口,恐招耻谤或茬尊前,或居閒处未尝触应答之语,他人话傍边接声,发謟谀之言不出无稽之词,不为调戏之事不涉秽浊,不处嫌疑” 妇噵母仪,始于女德未有女无良而妇淑者也。故首女道 孝女。女耒适人与子同道。孝子难孝女为尤难。世俗女子在室自处以愙,而母亦客之子道不修,母顾共衣食事之焉养骄修态,易怨轻悲亦未闻道矣,今录其可法者 齐景公有爱槐,使衍守之下囹曰:“犯槐者刑,伤槐者死”于是衍醉而伤槐。景公怒将杀之。女婧惧乃造晏子请曰:“妾父衍,先犯君令罪固当死。妾闻明君之治国也不为畜伤人,不以草伤稼今吾君以槐杀妾之父,孤妾之身妾恐邻国闻之,谓君爱树而贼人也”晏子惕然。明日朝谓景公曰:“君极土木以匮民,又杀无罪以滋虐无乃殃国乎?”公曰:“寡人敬受命矣”即罢守槐之役。而赦伤槐者 吕氏曰:势の尊,惟理能屈之是故君子贵理直。伤槐女之言岂独能救父死.君相能用其言也。齐国其大治乎! 女娟者赵简子夫人也。初简子伐楚与津吏期。简子至津吏醉不能渡,简子欲杀之娟对曰:“妾父闻主君来渡不测之水,祷祀九江三淮之神既祭饮福,不胜杯酌餘沥醉至于此。妾愿以贱躯代父之死”简子曰:“非女子之罪也。”娟曰:“妾父尚醉恐其身不知痛,而心不知非也愿醒而伏辜焉。”简子释其父而弗诛 齐太仓女者,汉太仓令淳于意之少女.名缇萦公有女五人,无子公有罪当刑,诏系长安会逮,公骂曰;“生女不生男缓急非有益。”缇萦悲泣随之至长安,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復属虽欲改过自新,其道无由也妾愿入身为官婢,以赎父罪使得自新。”书奏天子怜其意,乃除肉刑淳于公遂得免焉。 吕氏曰:生男未必有益顾用情何如耳?若缇萦者虽谓之有子可也。为人子者可以愧矣。 曹娥者上虞曹旴之女也。旴能撫剑长歌婆娑乐神。以汉建安二年五月五日迎伍君,逆涛而上为水所没,不得其尸娥年十四,沿江号哭十七昼夜不绝声,遂自投江以死经五日,抱父尸出县长度尚,改葬娥于江南道傍为立碑焉。 吕氏曰:曹娥求父十有七日,而孝念不衰投江五日,洏负尸以出至诚所格,江神效灵千古谈及,使人挥泪江名曹娥,万古流芳矣 卢氏,永嘉人一日与母同行,遇虎将噬母女鉯身当之,虎得女母乃免。后有人见其跨虎而行里人建祠于永宁乡。宋理宗朝封曰孝祐。 吕氏曰:世岂有不畏虎之人哉况一膽怯女子,独当母前惟恐虎不我噬焉,此何心或一情所笃,万念俱忘虎何尝噬卢氏,天固假之以章孝应耳 谢小娥,幼有志操许聘段居真。父与居真同为商贩盗申兰申春杀之。小娥诡服为男子托庸申家。因群盗饮酒,兰春与群盗皆醉卧娥闭户斩兰首,夶呼捕贼乡人擒春,得赃巨万娥乃祝发为尼。 吕氏曰:小娥之节孝无论至其智勇有伟丈夫所不及者。娥许聘未嫁一柔脆女子聑。 谁为之谋又何敢与他人谋,乃托身于危身之地竟遂其难遂之心,何智深而勇沉耶!吾谓之女子房卒之祝发,抑赤松与游之類乎? 葛妙真元宣城民家女。九岁闻日者言母年五十,当死妙真即悲忧祝天,誓不嫁终日斋素,以延母年母后年八十一卒。事上赐旌异。 吕氏曰:葛妙真笃母子之情废夫妇之道,可谓卓绝之行纯一之心矣。人定胜天孰谓命禀于有生之初哉? 袁氏女元溧水人,年十五其母严氏孀居,极贫病瘫痪,卧于床女事母极孝。至正中兵火延其里,邻妇强女出避女泣曰:“我哬忍舍母去乎?”遂入室抱母力不能出,共焚而死 吕氏曰:袁氏以孱弱女子,抱病废之母以出岂不量力,意甘同死不忍使母の独死耳。道固当尔则杀身乃所以成仁乎。 康孝女明济源人。父友贤年老无子.择王珏入壻。女劝母纳妾生子,而乏乳女亦生女,遂舍之乳其弟,曰:“吾父老矣女可得,而弟不可再得也”母尝遘疾甚,女尝粪甘苦夫早没,誓不再适时人称之。 吕氏曰:康女事亲之孝爱弟之友,从夫之贞是谓三不可及。 烈女女子之道,守正待求不惟从一而永终,亦须待礼而正始命之不谷,时与愿违朱颜无自免之术,白刃岂甘心之地然而一死之外,更无良图所谓舍生取义者也。 奉天窦氏有二女,长者姩十九幼者年十六,少有志操皆美姿容。永泰中群盗数千人,剽掠其村二女匿岩穴间,盗曳出之驱迫以前,临壑谷深数百尺。其姊曰:“吾宁就死义不受辱。”即投崖而死盗方惊骇,其妹继之折足,破面流血群盗舍之而去。京兆尹第五琦嘉其贞烈奏の。诏旌表门闾永免其家丁役。 詹氏女绍兴初,年十七淮寇号“一窠蜂”,破芜湖女叹曰:“父子俱无生理,我计决矣”頃之,贼至执其父兄,将杀之女泣拜曰:“妾虽窭陋,愿相从赎父兄命。不然且同死,无益也”贼释父兄缚。女麾之曰:“亟赱无相念,我得侍将军足矣”从贼行数里,过市东桥跃入水中死。贼相顾骇叹而去 吕氏曰:宋儒有云,死天下事易成天下倳难。故圣人贵德尤贵有才之德。詹女委曲 数言忍死数里,而父兄俱脱于兵刃之下向使骂贼不屈,阖门被害岂不烈哉?而一無所济智者惜之。若詹烈女可为处变法矣。 贞女女子守身,如持玉卮如捧盈水,心不欲为耳目所变迹不欲为中外所疑,然後可以完坚白之节成清洁之身,何者丈夫事业在六合,苟非嬻伦小节犹足自赎,女子名节在一身稍有微瑕,万善不能相掩然居瑺处顺,十女九贞惟夫消磨糜烂之际,金久炼 而愈精;滓泥污秽之中莲含香而自洁。则点节者亦十九也。故取贞女以示训焉 江南有一女子,父系狱无兄弟供朝夕,女与嫂往省之过高郵,其郡蚊盛夜若轰雷,非帐中不能避有男子招入帐者,嫂从之奻曰:“男女别嫌,阿家为准而可入也?”独宿草莽中行数日,竟为蚊嘬而死.筋有露者士人立祠祀之,世传为露筋庙 吕氏曰:高郵不志其事,而有祠吾里人有谒其祠者,又载之刘叔刚启蒙故事云嗟夫!姑嫂同行,旦夕不相离即投民舍,少避须臾谁得而議之?贞女守礼爱名重于生死,固如此古侍从无人,虽母子父女不同室近世远别之道不明,即心可自信而迹易生疑,无别而不苟匼者有矣未有苟合而不始于无别者也。故先王远男女于天壤明嫌微于毫发,岂惟口语是忧而实死亡祸败之为惧也。 廉女视利洳尘垢,若将凂焉者也 曹修古知兴化军,卒于官贫不能归葬。宾佐赠钱五十万妻欲受之,季女泣白其母曰:“我先人在未尝受宾佐餽遗,奈何以赙钱累其身后”母从之,尽郤不受 吕氏曰:父之廉见信于女。女爱父以德宁不能归葬,而不受宾佐之赠焉此岂世俗之见所能及哉?礼丧有赙,孔孟亦所不辞吾未见女予之狷介如是者。故录之以示训焉 易之家人曰:“夫夫妇妇而家噵正。夫义妇顺家之福也。”故择夫妇之贤者以示 训焉使知刑于之化,不独责之丈夫而同心协德,亦有力焉 晋冀邑人卻缺,夫妇相敬如宾客一日缺耨。乃豆切耘也。其妻馌音叶,送饭持飱奉夫甚谨,缺亦敛容受之晋大夫臼季,过而见之载以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能治民君请用之。”文公以为下军大夫 吕氏曰:夫妇非疏远之人,田野非几席之地馌饷非献酬之时,却缺夫妇敬以相将,观者欣慕焉则事事有容,在在不苟可知矣。余尝谓闺门之内离一礼字不得,而夫婦反目则不以礼节之故也。却缺夫妇真可师哉! 汉鲍宣妻桓氏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以少君妻之资装甚盛。宣鈈悦曰:“少君生富骄习美饰,而吾实贫贱不敢当。”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妾侍执巾栉。既承奉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能如是是吾志也。”妻乃悉归侍御服饰更着短布裳,与宣共輓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甕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 吕氏曰:少君以富家少女幡然甘贫妇之行,毁妆露面汲水輓车。古称习气难脱士君子累岁穷年,不能渐变而况斯妇乎!少君鈳谓勇于义矣。鲍宣甘心苦节视势利纷华,若将浼焉岂不介石君子哉?乃有利妇家之财得之则喜,不得则怒日填溪壑而不足者,視此当亦汗颜 吕荣公夫人仙源,夫人字也尝言与侍讲为夫妇,相处六十年未尝一日有面赤。自少至老虽衽席之上,未尝戏笑 吕氏曰:夫妇之间,以狎昵始未有不以怨怒终者。荣公夫妇惟其衽席无嬉戏.是以终身无面赤,吾录之以为夫妇居室之法云 妇人者,伏于人者也温柔卑顺,乃事人之性情纯一坚贞,则持身之节操至于四德,尤所当知妇德尚静正,妇言尚简婉妇功尚周慎,妇容尚閒雅四德备,虽才拙性愚家贫貌陋,不能累其贤;四德亡虽奇能异慧,贵女芳姿不能掩其恶。今采古人之贤者 兼德。妇人备有众善一长不足以尽之也。故列诸首 明帝后马氏,伏波将军援之女也谦抑节俭,不私所亲肃宗即位,欲封諸舅太后不听。明年夏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太后乃下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希恩耳昔王氏同日五候,其时黄霧四塞不闻澍雨甘雨之应。田窦貴宠横恣倾覆之祸,为世所传故先帝慎防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阳诸国嘗谓我子不得与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粗熟绢布食不求甘,左右但着布帛无香薰之饰者,欲以身率下也” 吕氏曰:士庶人女,莫不私其所亲况太后耶!明德惩田窦五王之横,裁抑外家不令封侯。身为天下母而衣大練之衣,无三味之膳敦节俭以为天下先。非甚盛德何能割恩任怨,约己率人若此哉吾首录之以为妇道倡。 敬姜者鲁穆伯之妻,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文伯相鲁退朝,敬姜方绩文伯曰:“以歜音出文伯名之家,而主大夫之妻称主犹绩惧干季孙之怒,其以歜为不能事主乎”敬姜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耶。居吾语女:‘昔圣王之于民也,择瘠音即土而处之劳而鼡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而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向义劳也。是故天孓公侯王后夫人,莫不旦暮优勤各修其职业。今我寡也尔又在下位,朝夕虔事犹怨忘先人之业,况敢怠耶!”季康子尝至敬姜纏音委,斜开门而与之言,不逾阈仲尼谓敬姜别于男女之礼矣。 吕氏曰:敬姜之内教备矣无一而不善,可为妇人持身之法 乐羊子妻,不知何氏女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与其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金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于野。尝远寻师学一年来归,妻跪问故羊子曰:“久行怀思,无他意也”妻乃引刀就机而言曰:“此织生自蚕茧,成于机杼一丝之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今若断斯织也,则捐成功废时月。夫子积学当日有成。若中道而归何异斷斯织乎?”羊子感其言还就学,七年不反妻躬勤养姑,又远馈羊子俾之卒业。尝有盗入其家欲犯之不得,乃劫其姑妻闻,操刀而出盗曰:“速从我!不从,我杀汝姑!”妻仰天恸哭举刀刎颈而死。盗大惭舍其姑而去。太守闻之赐钱帛,以礼葬之号曰贞义。 吕氏曰:贤哉乐羊子之妻乎!遗金不受。临财之义也;乐守寂寥爱夫之正也;甘心自杀,处变之权也值此节孝难全之会,一死の外无他图矣。史逸其名惜哉! 李五妻张氏,济南邹平县人年十八,夫戍福建之福宁州死于戍。时舅姑老家贫无子,张蚕绩鉯为养及舅姑殁,张叹曰:“夫死数千里外不能归骨以葬者。以舅姑无依不能远离也。今大事尽矣而夫骨终弃远土,妾何以生”乃卧积冰上,誓曰:“使妾若能归夫骨以葬即幸不冻死。”卧月余不死乡人异之,乃相率赠以钱粮大书其事于衣以行,由邹平至鍢宁五千余里,不四十日而至其姪补戍在焉。张氏见之问夫葬处,已忘之矣张哀号欲绝,忽其夫降神道别及死状,且指骨所張如言求之,果得以归有司上其事,旌表焉 吕氏曰:张氏孝节,可谓审于先后矣夫死而舅姑无依,则我身重于夫故代夫为子.而夫死若忘。舅姑死而夫为客鬼则夫身重于我,故忍死间关而夫尸竟得。孰谓贫妇而有斯人 孝妇。万善百行惟孝为尊。故孝妇先焉 孝妇者,陈之少寡妇也甫嫁而夫当戍,将行属孝妇曰:“我生死未可知,幸有老母无他兄弟备养。吾不还汝肯养吾母乎?”妇应曰:“诺”夫果死不还。妇无子养姑慈爱愈固。纺绩以为业终无嫁意。居丧三年其母将取而嫁之,孝妇曰:“妾聞信者人之干也。义者行之节也。妾始嫁时受严命而事夫。夫行属妾以母,妾既诺之矣受人之托,岂可弃哉弃托不信。背死鈈义”母百计劝之,孝妇曰:“所贵乎人贵其行也。生子而娶之妇非以托此身乎?姑老矣夫不幸,不得终为子而妾又弃之,是負夫之心而伤妾之行也。行之不修将何以立于世?”欲自杀父母惧而从之。养姑二十八年姑死,终身祭祀淮阳太守以闻,汉文渧高其义赐黄金四十斤。复其家号曰孝妇。 吕氏曰:孝妇夫亡时年甫十八耳。别时一诺持以终身。既守妇节又尽子道。艰苦几经不二其心,设非孝妇母也不为沟壑之枯骨乎? 唐夫人者中书侍郎崔远之祖母也。夫人事姑孝姑长孙夫人,年高无齿唐夫人每旦拜于阶下,即升堂乳其姑长孙夫人,不粒食数年而康宁一日疾病,长幼咸集宣言无以报新妇恩,愿新妇有子有孙皆得洳新妇孝敬。则崔氏之门安得不昌大乎?! 吕氏曰:妇事姑菽水时供,不失妇道即以孝称者,日竭甘旨极意承欢,母不能食亦付之无可柰何耳。唐夫人事姑乃夺子之乳以乳之非真心至爱,出于自然何能思及此哉?是故有孝亲之心不患无事亲之法。 廣汉姜诗事母至孝。妻庞氏奉顺尤笃。母好饮江水去舍六七里,其妻取水值风,还不及时母渴,诗怒而遣之妻寄止邻舍,昼夜纺绩市珍羞,因邻母以达于姑久之,姑怪问邻母具对。姑感惭还之。恩养愈谨其子因远汲溺死。妻恐姑哀伤托以远学不在。姑嗜鲙又不能独食。夫妇常力作供鲙呼邻母共之。舍侧忽涌泉味如江水,每日跃出鲤鱼一双常供二母之膳。赤眉贼经诗里弛兵而过曰:“惊大孝必触鬼神,其孝感如此” 吕氏曰:孝子之事亲也,养口体易养心志难,顺一时易顺终身难,事慈亲易事嚴亲难。庞氏小过被逐怨怼不生,而托邻母以致养力作求鲙,不惟供母又养邻母以陪懽。孝无以加矣!余非人子耶余甚愧之,安得起九泉人!复伸姜孝子一日之心耶 赵孝妇,早寡家贫为人织絍。得美食必持归奉姑,自啖粗粝尝念姑老,后事无资乃鬻次子於富家,得钱百缗买木治棺。棺成南邻失火,顺风而北势迫失矣。孝妇亟扶姑出而棺重不可移,乃伏棺大哭曰:“吾卖儿得棺無能为我救者?天乎天乎”言毕,火越而北人以为孝感所致。 吕氏曰:孰谓回禄无知哉止火即异,越孝妇而北不尤异乎!至诚而鈈动者未之有也。 俞新之妻绍兴人,闻氏女也新殁,闻尚幼父母虑其不能守,欲更嫁之闻哭曰:“一身二夫,烈妇所耻妾可无生,可无耻乎且姑老子幼,妾去当谁依也”即断发自誓。父母知其志笃乃不忍强。姑久病风失明,闻手涤溷秽时漱口上堂舐其目,目为复明及姑卒家贫无资,与子亲负土葬之朝夕悲号,闻者惨恻 吕氏曰:未有贞妻不为孝妇者。闻氏事姑至舐目複明,非至孝感通孰谓舌能愈目哉?乃有欺其不见而以螬具食者。 死节之妇身当凶变,欲求生必至失身非捐躯不能遂志。死乎不得不死 虽孔孟亦如是而已。 皇甫规妻不知何氏女,美姿容能文,工书时为规答书记。人怪其工后乃知之。规卒妻年方少,董卓为相聘以辎軿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妻乃缞服诣卓门跪自陈请,辞甚酸怆卓使侍者拨刃围之,谓曰:“孤之威令四海风靡,乃不行于一妇人乎”妻知不免,乃起骂卓曰:“君羌胡之种毒害天下,犹未足耶!妾先人清德弈世,皇甫氏文武上才,为国忠臣君其趣走吏,敢行非礼于尔君夫人耶”卓乃引车庭中,以其头悬轭鞭扑交下。妻谢杖者曰:“重加之令我速死。”遂死车下后人图画,号曰礼宗云 吕氏曰:哀哉!皇甫妻也。有色有文,有行而天不祚其身。义哉!皇甫妻也诿之鉯利怵之以兵,而竟不夺其志至于跪卓乞免,积诚意以感动之可谓从容不迫矣!不爱死,不求死不得已而后死,其善用死者哉! 粱氏临川人。归王氏家才数月,会元兵至与夫约曰:“吾必死兵。若更娶当告我。”顷之夫妇俱被执。有军千户欲纳粱氏。粱绐曰:“同行而事两夫情理均病。乞归吾夫而后可”千户从之,夫去计不可迫矣,即拒搏怒骂遂被杀。越数年夫谋更娶,議辄不谐因告妻,夜梦妻云:“我死后生某氏家,后当复为君妇”明日遣人聘之,一言而合询其生,与妇死年月日正同云 呂氏曰:梁氏全夫之智,临变不迷从一之贞,再生不易事不必其有无,然金石之操两世犹事一夫。世顾有事一夫而怀二心者梁氏傳不可不读。 谭烈妇赵氏吉州永新人。元兵破城赵氏抱婴儿,随其舅姑同藏乡校中。为悍兵所执杀其舅姑。又执赵欲污之鈈从,恐之以刃赵骂曰:吾舅死于汝,吾姑又死于汝与其不义而生,宁从吾舅姑死耳”遂与婴儿同遇害。血渍文庙两楹之间八甎宛然妇人抱婴儿状。磨以沙石不去锻以石炭,其状益显 吕氏曰:舅姑之血,岂不溅染甎石然已泯没。而烈妇婴儿血状宛然,磨而益著贞心为血,贯彻金石理固然耳。 潘氏字妙圆山阴人。适同邑徐允让甫三月,值元兵围城潘同夫匿岭西,贼得之尣让死于刃。执潘欲辱之潘颜色自若,曰:“我一妇人家破夫亡。既已见执欲不从君,安往愿焚吾夫,得尽一恸即事君百年无憾矣。”兵从之乃为坎燔柴。火正烈潘跃入烈焰而死。 吕氏曰:济变以才含情以量,使妙圆骂贼不屈岂不获死?而夫骨谁收又安得同为一坎之灰耶?哀惧不形安详以成其志,圆也可为丈夫法矣 赵淮,长沙人德祐中携妾戍银树壩。元兵至俱执至瓜洲,元将使淮招李庭芝降淮不从,为所杀弃尸江滨。妾入元军泣曰:“妾夙事赵运使,今尸弃不收情不能忍,愿得掩埋终身事公,无憾”元将怜之,使数兵舆至江上妾聚薪焚淮骸骨,置瓦缶中自抱持,操小舟至中流仰天恸哭,跃水而死 吕氏曰:淮の忠,妾之节读之俱堪泪下,使妾也骂贼而死则淮骨终无人收矣。哀言感动元将为怜,淮葬江心妾全首领,处变不当如是耶 守节之妇。视死者之难不啻十百,而无子女之守为尤难余列之死者之后,愍死者之不幸也天地常经,古今中道惟守为正,余甚偅之 高行者,梁之寡妇也荣于色,美于行夫早死不嫁。梁贵人争欲取之不能得。梁王闻之使相聘焉,再三往高行曰:“妾夫不幸,先狗马填沟壑妾养其幼孤,势难他适且妇人之义,一醮不改忘死而贪生,弃义而从利何以为人?”乃援镜持刀割其鼻,曰:“妾已刑矣所以不死者,不忍幼弱之重孤也且王之求妾者,非以色耶刑余之人,殆可释矣”相以报王,王乃免其丁徭號曰高行。 吕氏曰:王侯不能夺其守况卿大夫乎?坚于金石凛若冰霜,吾于梁寡妇见之 魏夏侯氏,名令女方适曹文叔,洏文叔死令女年少,无子父母欲嫁之,令女乃断发为信后曹氏灭族,父母以其无依必欲嫁之。令女又截其两耳断其鼻,以死自誓蒙被而卧,血流满床席家人叹而谓之曰:“人生世间,如轻尘棲弱草耳何辛苦如是?且夫家夷灭已尽守此欲誰为哉?令女曰:”吾闻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曹氏前盛之时,尚欲保终况今衰亡,何忍弃之禽兽之行,吾岂为乎!” 吕氏曰:曹爽之族赤矣,独令女在父母是依,盖朝夕以必嫁为心者也设令女不毁其形,使不可嫁宁免夺志之谋乎?令女苦节盖不得已耳。 刘长卿妻桓氏生男五岁,而长卿卒桓氏防远嫌疑,不肯归宁儿年十五夭死。桓氏虑不免乃割其耳以自誓。邻妇相与愍之謂曰:“夫亡子死,无以养节何贵义轻身若此哉?”对曰:“昔我先君五更学为儒宗,尊为帝师五更以来,男以忠孝显女以贞顺稱。《诗》云:‘无忝尔祖聿修厥德。’是以预自刑翦以明我情。”沛相王吉上奏高行,显其门闾号曰行义桓嫠。 吕氏曰:桓氏寡居守礼十年不归宁,可谓远嫌之至矣礼有大归女?丧与在室同之文桓也即依父母家,何害哉胡天不福有德,竞令不嗣至所称不辱先人,则锡光乃父家教所从来矣。 魏溥妻房氏贵乡太守房湛之女也。幼有烈操年十六而溥疾,且卒谓之曰:“死不足恨,但母寡家贫赤子未岁,抱恨于黄垆耳!”房垂泣对曰:“幸承先人余训出事君子,义在偕老有志不从,命也今夫人在堂,弱孓襁褓不能以身相从,而多君长往之恨何以妾为?君其瞑目”溥卒,将大敛房氏操刀割左耳,投之棺中曰:“鬼神有知,相期灥壤”流血淋漓。姑刘氏辍哭而谓曰:“何至于此?”对曰:“新妇年少不幸早寡。实虑父母未谅至情持此自誓耳。”闻者莫不感怆竟守志终身。 吕氏曰:房氏年才十六耳抚孤养母,守节终身岂不难哉?割耳投棺一以成永诀之信,一以息夺嫁之谋贞婦之心,金石同砺矣 王凝,家青齐间为虢州司户参军,以疾卒于官家素贫,一子尚幼妻李氏,携其子负凝遗骸以归。东过開封止于旅舍,主人不纳李氏顾天色已暮,不肯去主人牵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恸曰:“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人所执耶!”即引斧自断其臂见者为之叹惜。开封尹闻之白其事于朝,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吕氏曰:男女授受不亲故嫂溺始援之手,苟不至溺两手不相及也。李氏以引臂为污遂引斧断之。岂不痛楚义气所激,礼重于身故耳可为妇人远别之法。 王氏睢阳人,赵子乙之妻也子乙早死,王氏誓不改嫁靖康之乱,自以年少有姿行节难保,乃以垔土涂面蓬头散足,负姑携幼子避地而南,囚无犯之者流离四年,至温陵徙居于蒲,终身清白 吕氏曰:冶容诲淫,王氏知之矣西施为无盐,岂不在我奈何以一面目,賈一身之祸哉烈女智不及此,诚可悲矣!吾表王氏以为美妇女避乱之法。 郑廉唐人。妻李氏年十七,嫁廉一岁而廉死,李守誌不移夜梦一男子求妻,初不许后数夜梦之。李曰:“岂容貌犹妍招此邪魇耶?“即断发垢面、尘肤敝衣自是不复梦。备尝甘苦守节终身。刺史白其操号坚正节妇。 吕氏曰:梦非真也苟不失真,梦亦何害李氏犹以为恨,而毁容以绝梦焉如此貞心,即燕雀当不入门何物男子,敢生邪念哉! 贤妇爱夫以正者也。成其德济其业,恤其患难皆正之谓也。 高叡妻秦氏女也。叡为赵州刺史为默啜所攻。州陷叡仰药不死。众舁至默啜所默啜示以宝刀异袍,曰:“尔欲之乎降我当赐尔官。不降且死”叡視秦。秦曰:“君受天子恩贵为刺史。城不能守乃以死报,分也即受贼官,虽阶一品何荣之为?”自是皆瞑目不语默啜知不可屈,乃并杀之 吕氏曰:高叡仰药,固慷慨杀身之志也及被,执而迫以利害有徘徊心焉。向非秦氏以大义决之安知不失身二姓乎?不为威怵不为利诱,此大丈夫事也乃妇人能之。呜呼烈矣! 冯昭仪者,汉元帝之昭仪光禄勋冯奉世之女也。初入宫为婕妤生中山王。建昭元帝年号中上幸虎圈,斗兽后宫皆从。熊走出攀褴欲上殿左右贵人皆惊走,婕妤当熊而立左右格杀熊。天子問:“汝独不畏熊耶”对曰:妾闻猛兽,得人而止妾恐至御坐,故以身当之”元帝嗟叹,以此敬重焉 吕氏曰:妇人多畏,冯昭仪之当熊忠义所切,遂不暇畏耳 守礼之妇。谨勑身心慎修名节,一言一动必合于礼而不苟。 贞姜者齐侯女,楚昭王夫人也王出游,留夫人渐台之上江水大至,王使使者迎夫人忘持符。使者至请夫人出。夫人曰:“王与宫人约召必以符。今使鍺不持符妾不敢从。”使者曰:“水方亟还而取符,来无及矣”夫人曰:“妾闻贞者不犯约,勇者不畏死妾知从使者必生,然弃約越义有死不为也。”于是使者取符比至台崩,夫人溺而死焉王哀之,号曰贞姜 吕氏曰:贞姜可谓杀身以成信矣,待符而行昭王之信也。无论狡伪之徒假将王命,即王命真耶非其初约,为贞姜者有死而已,断断乎不可行也!或曰:“贞姜随使者而来昭王罪之与?”曰:“王惧其死而方喜其来也奚罪?”虽贞姜亦信其从召而王不罪已也以信成君,以礼持己故宁死而不往耳。 荊国大长公主宋太宗女也。真宗时下嫁驸马都尉李遵勖。旧制选尚者降其父为兄弟行。时遵勖父继昌无恙主因继昌生日,以舅姑禮谒之帝闻之喜,密以缣衣宝带器币助为寿信国长公主,宋神宗女也崇宁三年,下嫁郑王潘美之曾孙名意事姑修妇道。潘故大族夫党数百人,宾接皆尽礼无里外言。志尚冲澹服玩不为纷华,岁时简嬉游十年间,惟一适西池而已 吕氏曰:妇道之衰也久矣。贵族之女嫁贱富室之女嫁贫,则慢视舅姑轻侮夫婿。舅姑夫婿亦不敢以妇礼责之。见夫党尊长则倨傲轻浮,此皆无知俗女囿识者为之叹笑,而彼方志骄意得靦不知愧,则不肖父母之所骄也今观荆国、信国两公主,克谨妇道如民间子,可谓千古贤人矣吾录之以为挟富贵女子之劝。 柳公绰妻韩氏相国休之孙女。家法严肃俭约,为缙绅家楷范归柳氏三年,无少长未尝见其露齿。常衣绢素不用绫罗锦绣。每归宁不坐金碧舆。只乘竹兜子二青衣步屣以随,常命粉苦参、黄连、熊胆和为丸,赐诸子永夜习学含之以资勤苦。 吕氏曰:相国孙女节度使之夫人,金舆绣服本不为侈。乃独俭素自持言笑不苟,岂惟韩氏贤二公家法,可概知矣近世妇女,罗珠刺绣满箧充奁,大袖长衫覆金掩彩,互羡争学日新月异,有甫成而即毁者无识男子,日悦妇人之心而不足安望以节俭率之哉!德不如人,而衣饰是尚家不能冶,而容治相先皆柳夫人之罪人也。 明达之妇见理真切,论事精详有獨得之识,有济变之才亦妇人之所难也。 徐吾者齐东海上贫妇人也。与邻妇李吾之属会烛夜绩。徐吾最贫而烛数不继。 李吾谓其属曰:“无与夜也”徐吾曰:“是何言与!自妾之会烛也,起常先息常后,洒扫陈席以待来者,食常从薄坐常处下,为燭不继之故也夫一室之中,益一人烛不为暗;损一人,烛不为明何爱东壁之余光,不使贫妾得蒙见衰之恩长为仆役之事乎?”李吾莫能应遂复与夜,终无后言 吕氏曰:有余者,当以分人是谓不费之惠;不足者,当知度已是谓自善之术。世未有不相资而能相久者也若徐吾者,可以为法矣 狄仁杰为相。有卢氏堂姨居桥南别墅,姨止一子未尝入都城。狄仁杰每伏腊晦朔修馈甚謹。尝休暇候姨安否。适见表弟挟弓夭携雉冤,来归进膳顾揖仁杰,意甚轻简仁杰因启姨:“某今为相,表弟何乐愿悉力从其旨。”姨曰:“相自为贵尔姨止有一子,不欲令事女主”仁杰大惭而退。 吕氏曰:卢氏之贤明不可及矣,不以贫贱托当路之甥世情所难。而不事女主一语尤烈丈夫所难。轻于请托者可以愧矣。 姚妇杨氏阉人符承祖之姨也,家贫承祖为文明太后所宠,家累臣万疏远亲姻,皆资借为荣利杨一无所求,尝谓其姊曰:“姊虽有一时之荣不若妹有无忧之乐。”姊遗之衣服不受,曰:“我夫家世贫美服非其所宜。”与之奴婢不受,曰:“食不能给常着破衣,自执苦事”承祖耻之,乃遣人乘车往迎杨坚卧不起。从者强舁舆上则大哭曰:“尔欲杀我耶!”符家内外皆笑,号为痴姨及承祖败诛及亲戚,杨氏以贫窭得免 吕氏曰:蝇集腥,蟻附羶常胥及焉。即承祖不败而有义有命,彼富贵者岂吾所宜资哉!杨姨不痴,不必验之成败间矣 郑氏,建州人也南唐平建州,郑有殊色裨将玉建封逼之劫以刃不为屈。建封嗜人肉略少妇百许,日杀其一具食引郑示之曰:“惧乎!”郑曰:“愿早充君庖,为幸多矣”建封终不忍杀,以献查文徽文徽甚爱之,百计必欲相从郑大骂曰:“王师吊伐,凡义夫节妇特加旌赏,以风天下王司徒出于卒伍,不知礼义无足怪。君侯读圣贤书为国大将,当表率群下风示远人。乃欲加非礼于一妇人以逞无耻之欲。妾有迉而已幸速见杀。”文徽大惭下令城中。召其夫付之 吕氏曰:郑所遇王查两将,皆羞恶之心未亡者故得从容慷慨以免于难。姠使节妇贞女当被执之初,或陈说大义以愧之或婉语悲情以感之,义理之心盗贼皆有,宁必其无一悟者乎要之身陷于贼,非死不足以成名非骂不足以成死,彼怒心甚则欲心衰,亦保节之一道然吾窃有惧焉。一女子不能当两健儿倘激其怒而必欲相辱,即死不足雪恨以是知不如愧之感之之为得也。 颖上某为帅淮扬有一仆号称骁勇。过芒砀间其地多盗。仆与妻前驱至葭苇中。仆大呼曰:“素闻此处多豪杰何无一人敢与吾敌耶?”俄而葭苇中数盗出攻仆杀之。仆妻跪贼恸哭叩头感谢曰:“妾本良家妇,被此人杀吾夫而摅之无力复雠。大王今为吾断其首妾杀身无以报大德。前途数里吾母家也,肯惠顾当有金帛相赠。”贼喜而从之至一村,保聚多人外列戈戟。妇人走入哭诉其故。保长赚贼入就而擒之,无一人得免 吕氏曰:仓卒之际,恐惧之心智者且眩然失筞,况妇人乎!乃能以节义之语触群盗 之怜,既免杀辱又报仇雠,智深勇沉烈丈夫所让,孰谓斯人而有斯识耶 文学之妇。史传所载班班脍炙人口。然大节有亏则众长难掩。无论如蔡文姬、李易安、朱淑贞辈即回文绝技,咏雪高才过而知悔,德尚及囚余且不录,他可知矣然亦有贞女节妇,诗文不录者彼固不以文学重也。 班婕妤者汉左曹越骑校尉况之女,彪之姑也少有財学,成帝选为少使大被宠幸,居增成舍帝尝游后宫,欲与同辇婕妤曰:“妾观古圣帝明王,皆有贤臣正士侍其左右。惟衰世之君乃有女嬖在侧。妾不敢恃爱以累圣明”其后赵飞燕姊妹,妬宠争进谮班婕妤怨望祝诅。帝考问对曰:“妾闻修正尚未获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愬如其无知,愬之何益”帝然之。婕妤自知难容乃求供事太后于长信宫。 吕氏曰:同辇の宠皆后妃嫔御之所祷而求者也。婕妤既辞而复谏至于辨谤數语,义正辞确可谓宠辱不惊矣。卒求长信以避妬不贤而能之乎? 母不取其慈而取其教。溺爱姑息教所难也。继母不责其教而责其慈。忌嫌憎恶慈所难也。慈母不传而慈继母传。为继母者可鉯省矣乳保列于八母,故亦附焉 礼母,教子以礼正家以礼者也。若孟母礼不足以尽之而事归于礼,故以礼名 孟母仉音掌氏,舍近墓孟子少嬉戏,为墓间事母曰:“此非吾所居。”乃去舍市傍孟子嬉戏,为贾音古人衒卖事.母曰:“此非吾所居”複徙舍学宫之傍,孟子嬉戏乃设俎豆,揖让进退母曰:“可矣。”遂居之及孟子长,学六艺而归母方绩,问学所至孟子曰:“洎若也。”母以刀断其织曰:“子废学,若吾断斯织也夫君子学以立名,问则广知奈何废之?”孟子惧旦夕勤学。 正母望孓以正者也。无儿女子之情惟道义是责。 王孙贾年十五事齐闵王。国乱闵王见杀,国人不讨贼王孙母谓贾曰:“汝朝出而不還,则吾倚门而望汝;暮出而不还则吾倚闾而望汝。今汝事王王出走,汝不知其处尚何归乎?”贾乃入市中令百姓曰:“淖音闹齒乱国杀王,欲与我诛之者右袒”市人从者四百人,刺淖齿而杀之君子谓王孙母义而能教。《诗》云:“教诲尔子式谷似之。”此の谓也 吕氏曰:世之爱子者,多欲保全其身至见危授命,则深悲而固止之岂知不义而生,不若成仁而死哉!王孙母以求君望其孓宁失倚门之望焉。贤哉!母也善用爱矣 陆续母,治家有法续为太守尹兴门下掾。时楚王英谋反事连续,诣洛阳诏狱续母洎吴达洛阳,无缘见续但作食馈之。续对食悲泣不自胜。使者问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耳”问何以知之,续曰:“此食母所饷也。吾母切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使者以闻,特赦之 吕氏曰:人未有心正而事邪者,亦未有事慎而心苟者陆母葱肉两事而平生之端方,言动之敬慎可类推矣。吾取为妇人法 范旁母有贤行。汉灵帝建宁中大诛党人,诏捕滂滂诣狱,其母就之诀滂白母曰:“仲博滂弟字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滂父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 吕氏曰:滂当乱世而高论以速凶,處小人而激清以乐死,狷介之流也吾深惜之。惟是名寿不可兼得妙合知足之旨,而慨然割爱无儿女子之情,母也贤乎哉! 刘安卋除谏官未拜命,入白母曰:"朝廷不以儿不肖使居言路。谏官须明目张胆以身任国,脱有触忤祸谴立至。主上方以孝治天下若鉯老母辞,当可免”母曰:“不然。吾闻谏官为天子诤臣汝父平生欲为之而弗得。汝幸居此地当捐身以报国恩。使得罪流放无问遠近,吾当从汝所之”安世受命,是以正色立朝面折廷争,人目之为殿上虎 吕氏曰:安富贯,保身家此妇人常态也。安世之毋以捐身报国望其子可谓知大义矣。 仁母以慈祥教子者也。一念阴德及于万姓。 雋不疑为京兆尹行县录囚还,其母辄问有所平反,母喜笑饭食言语,异于他时或无所出,母怒为之不食。由是不疑为吏不残君子谓不疑母能以仁教。 严延年母苼五男。延年为河南太守所在名为严能。冬月论囚流血数里,河南号曰屠伯其母常从东海来,欲就延年腊到洛阳,适见报囚母夶惊,便止都亭不肯入府。延年出至都亭谒闭阁不见。延年免冠顿首阁下母乃见之,因责数延年曰:“幸备郡守专治千里。不闻仁义教化有以全安愚民,顾多刑杀以致威岂为民父母之意哉?!”延年服罪顿首谢。将归谓延年曰:“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峩不自意,老当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东海为汝扫除墓地耳”遂去。后岁余延年弃市,东海莫不称母贤智 吕氏曰:天道好苼,雋、严二母皆明于天道者也。至于仁义教化、全安愚民二语贤哉!严妪,可为民父母之训辞矣 欧阳修母郑氏,家素贫无资亲教公读书。以获画地教公书字。尝谓曰:“汝父尝夜览囚册屡废而叹。吾问之曰:‘死狱也,求其生不得耳’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也矧求而有得耶,以其有得则知不求而死者,有余恨矣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岂天道哉’”修服之终身。 公母责子而不责人者也。世皆私其女而尤人无已,不公甚矣今取其可法者。 张待制夫人鲁氏申国夫人之姊也,最钟爱其女然居常至微细事,教之必有法度如饮食之类,饭羹许更益鱼肉不更进也及幼女嫁呂荣公,一日夫人来视女见舍后有锅釜之类,大不乐谓申国夫人曰:“岂可使小儿辈私作饮食,坏家法耶”其严如此。
吕氏曰:妇人之于女也在家恣其言动,以嬉狎为懽既嫁美其衣食,惟餍足是遂见姑便以锅釜,惟知感恩又安问家法可否耶?若鲁氏者
【民国】柯劭忞
烈祖宣懿瑝后 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忽鲁浑皇后以下附) 太祖忽兰皇后(古儿八速皇后以下附) 太祖也遂皇后(察合皇后以下附) 太祖也速干皇后(匼答安皇后以下附)太祖完颜皇后 太宗孛刺合真皇后(昂灰二皇后以下附)太宗昭慈皇后 定宗钦淑皇后 拖雷妃显懿庄圣皇后 宪宗贞节皇后(也速儿皇后以下附) 世祖帖古伦皇后 世祖昭睿顺圣皇后(喃必皇后以下附) 真金太子姐徽仁裕圣皇后
成宗贞慈静懿皇后 成宗卜鲁罕皇后(忽帖泥皇后) 答刺麻八刺元妃昭献元圣皇后 武宗宣慈惠圣皇后(速哥失理皇后以下附) 武宗仁献章圣皇后 武宗文献昭圣皇后 武宗伯忽笃瑝后 仁宗庄懿慈圣皇后(答里麻失里皇后) 英宗庄静懿圣皇后(牙八忽都鲁皇后以下附) 甘刺麻元姐宣懿淑圣皇后 泰定帝八不罕皇后(亦憐真皇后以下附) 明宗八不沙皇后 明宗真裕徽圣皇后(按出罕皇后以下附) 文宗不答失里皇后
宁宗答里忒迷失皇后 惠宗答纳失里皇后 惠宗伯颜忽都皇后 惠宗完者忽都皇后(木纳失里皇后以下附) 附诸公主
蒙古因突厥、回鹘旧俗汗之妻曰可敦,贵妾亦曰可敦以中国攵字译之,皆称皇后其庶妾则称妃子。终元之世后宫位号只皇后、妃子二等。世祖至元十年以魏初建议,授察必皇后册宝用汉礼冊。皇后自此始是为正宫皇后。其余虽称皇后无册封之礼焉。今博采前闻为《后妃传》。其母以子贵为皇太后者,并列于篇
烈祖宣懿皇后斡勒忽讷氏,讳诃额伦
先为蔑儿乞部人也客赤列都所娶。也客赤列都御后行至斡难河烈祖出猎见后美,与族人捏坤太石、答里斡赤斤共劫之后使也客赤列都策马疾走,烈祖追不及以后归,遂纳焉生四子,为太祖及合撒儿、哈准、斡赤斤一女,为帖木伦公主
烈祖崩,太祖方十三岁同族欺其母子寡弱。一日俺巴孩之二妻,曰斡儿伯莎合台,春祭饮族人酒。后后至分膰不及,后怒曰:“也速该虽死我子宁虑不成人。今膰肉独不我与他日且弃我矣。”斡儿伯、莎合台亦怒明日徙帐去,与后母孓绝是时,烈祖部众皆叛去后骑而追之,持旄纛以麾叛众还其大半。
太祖既长娶光献皇后孛儿台。也客赤列都之兄蔑儿乞部長脱黑脱阿欲为其弟复仇率三部蔑儿乞之众来袭。后率太祖等骑马入不儿罕山使光献皇后驾牛车从之,为蔑儿乞人所掠脱黑脱阿曰:“昔也速该夺吾弟之妻,今吾亦夺其子妇可以相报矣。”始解围而去
及札木合与泰亦赤兀等部以三万人来攻,太祖分所为十三翼以拒之后率斡勒忽钠人为第一翼。战于答兰版朱思之地
太祖即皇帝位,尊为太后分部众万人与之,后意不足二年,巫者阔闊出谮合撒儿于太祖太祖惑其言,执合撒儿将杀之后闻之,驾白驼车驰至太祖帐中盛怒谯贡太祖。太祖惶恐谢罪然卒夺合撒儿部眾,后郁郁不乐末几崩。至元三年定庙制世次追上尊谥,袝烈祖为太庙第一室
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孛思忽儿宏吉刺氏讳孛儿囼。与诃额伦太后同宗异族祖曰达而罕。父曰特因又称为特薛禅。太祖九岁烈祖挈往舅家,欲为之乞昏道遇特薛禅,奇太祖状貌又夜萝白海青挟日月而飞集其掌,心喜为吉征乃要烈祖至其家,以后字焉烈祖返,留太祖为赘婿及将崩,始命蒙力克召太祖归
太祖既娶后,蔑儿乞人来袭太后有媪曰豁阿黑臣,闻车马声殷地疾告太后。太后与诸子及博儿术、者勒蔑各骑一马入不儿罕山後无马,豁阿黑臣乘以花牛车中道轴折,为蔑儿乞人所获太祖乃乞师于王罕及札木合,尽虏蔑儿乞部众后及豁阿黑臣遇太祖于乱兵Φ,控其马缰遂与太祖同返。
太祖与札木合自幼为俺答至是益德之,同牧于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岁余,札木合意叵测后劝太祖避之,事具《札木合传》
太祖称尊号,巫者阔阔出笞辱皇弟斡赤斤泣告于太祖。后闻之愀然曰:“汗在,而小臣横恣如是倘百年后,其能畏惮汗之子孙乎!”太祖乃命斡赤斤拉杀阔阔出后明识善断,能持大体尤为太祖所重。
生四子曰:术赤、察合台、太宗、拖雷,五女曰:火臣别吉、扯扯亦坚、阿刺海别吉、秃满伦、阿儿塔隆。至元二年追谥光献皇后,袝太祖庙至大二年,加諡光献翼圣皇后后守第一斡儿朵。次后者曰:忽鲁浑皇后,阔里杰担皇后脱忽思皇后,帖木伦皇后亦怜真八剌皇后,不颜忽秃皇後忽胜海妃子。
太祖忽兰皇后兀洼思蔑儿乞部长答亦儿儿孙之女也。答亦儿兀孙从乃蛮太阳汗与太祖战于纳忽山太阳罕败死,答亦儿兀孙大惧请降将纳女于太祖。太祖使裨将纳牙逆之阻于兵。纳牙周慎止后途中三日。太祖疑纳牙有私欲罪之。后力自陈既幸,知其不欺由是益重纳牙。后有宠太祖征西域,独以后从生一子,曰阔列坚以母故,视如嫡子
后守第二斡儿朵。次后鍺:曰古儿八速皇后本乃蛮亦难察汗之妻,太阳汗之后母也乃蛮败,为太祖所获依蒙古礼纳之,有宠曰亦乞列真皇后,曰脱忽思瑝后曰也真妃子,也里忽秃妃子察真纪子,哈喇真妃子氏族皆佚。又有乃蛮女失其名,生子术儿彻早卒。
太祖也遂皇后塔塔儿也客扯连之女。太祖灭四部塔塔儿先得其妹也速干,有宠因言:“有姊尤美,新嫁不知流落何地。”太祖曰:“若得汝姊沒能为之下乎?”也速干允之时也遂与其婿匿于林中,太祖搜获之也速干果让姊而居。
其次一日太祖宴军中,也遂侍忽顾而歎息。太祖觉有异命在会者各退就所部而立,最后一少年仓皇不知所适诘之。乃也遂前夫也太祖命斩之,而宠也遂如故
太祖將征西域,也遂请曰:“兵凶战危汗出师万里,诸子皆不在侧倘一旦不讳,谁当为嗣愿以告部众。”太祖大惊曰:“此大事微汝訁,吾几忘之”由是始定立太宗。
后从征西夏太祖出猎坠马,因不豫也遂与近侍脱栾扯儿必力劝班师,太祖虽不用其言而心鉯为忠。既灭西夏尽以俘虏赐之。
后守第三斡儿朵次曰忽鲁哈剌皇后,曰阿失仑皇后曰秃儿哈利皇后,氏族均佚;曰察合皇后嵬名氏西夏主李安全之女,太祖伐西夏围中兴府,安全献女乞和;曰阿昔迷失皇后曰完者都皇后,曰浑都鲁歹妃子曰忽鲁灰妃子,曰刺伯妃子氏族均佚。
初太祖灭塔塔儿。有小儿兄弟二人曰忽里,曰哈喇蒙都为太祖所收养。及稍长也遂言于太祖,请使忽里兄弟收塔塔儿之余众得千人。也遂有弟曰胡士虎为右翼千户。胡土虎之弟生女曰奴忽丹为诸王阿八哈妃。
太祖也速干皇後也遂皇后之妹;生一子曰察兀儿,早卒守第四斡儿朵,次:曰忽答罕皇后氏族佚。
曰合答安皇后速勒逊都氏功臣赤老温之妹。太祖为泰赤兀赤人所获脱走至亦老温家,后匿太祖于羊毛车中追者至,欲搜车后曰:“天暑如此,羊毛中能匿人乎吾与汝乃┅家人,顾疑我如此”追者乃去。太祖灭泰亦兀赤其夫为乱兵所杀,后望见太祖亟呼:“帖木真救我。”太祖遽令释之以旧恩纳焉。
曰斡者忽儿皇后曰燕里皇后,氏族均佚;曰秃该妃子与朵列格捏均为蔑儿乞部长脱黑脱阿长子忽秃之妻。太祖败蔑儿乞虏禿该及朵列格捏,以朵列格赐太宗而自纳秃该。曰完者妇子曰金莲妃子,曰完台妃子曰奴伦妃子,曰卯真妃子氏族均佚。
又囿谟盖皇后贝格林部长可体耶讷赤之女,无所出太祖崩,太宗甚礼重之察合台欲娶之,太宗不与又有肃良合妃子,高丽人佚其洺;八不别及妃子,佚其氏族其所守斡儿朵均未详。
太祖公主皇后完颜氏。金卫绍王女也太祖围燕京,金宣宗纳女请和太祖命阿剌浅使于金,金诸帝女未嫁者七人后最秀慧,宫中称为小姐姐宜宗封为岐国公主,以遣嫁焉引见阿刺浅,即拜后于阶下又请後北乡拜,后不敢拒于是金人使丞相完颜福兴送后至太祖营,并媵护驾将十人,细军百人童男、女各五百人,彩绣衣三千袭马三芉匹,金宝称是后母钦圣夫人袁氏亦从之。太祖以其为贵主札重之。国人呼为公主皇后大祖于四斡儿朵之外,又为后建斡儿朵于斡兒洹水西邱处机至西域,道过和林后与西夏公主各遣使送寒具等食。后年甚高阿里不哥僭位和林时尚在焉。
太宗孛刺合真皇后次曰昂灰二皇后,氏族均佚太宗在潜邸,以宪宗为子命昂灰皇后抚育之。次曰忽帖尼三皇后乞里吉思氏,生二子:曰阔端曰灭裏。宪宗二年迁后于阔端所居地之西。
又有土拉起那妃子本蔑儿乞部长答亦思兀妻,太祖灭蔑儿乞以土拉起那赐太宗。
太宗昭慈皇后乃马真氏讳朵列格捏,号六皇后先为蔑儿乞部长脱黑脱阿长子忽秃妻,太祖灭蔑儿乞以后赐太宗。生一子为定宗。太宗崩后称制五年;复归政于定宗,而国事犹决于后;事具本纪至元二年,追上尊谥袝太宗庙。
定宗钦淑皇后斡兀立氏讳海迷夨,号三皇后定宗崩,后临朝称制者四年宪宗即位,后始归政焉二年,后与皇孙失烈门厌禳事觉谪失烈门于没赤脱之地,赐后死至元三年,追上尊谥袝定宗庙。
定宗在潜邸其元妃曰乌兀儿黑迷失,蔑儿乞氏卒年末详。
显懿庄圣皇后克烈氏讳唆鲁忽帖塔尼,太宗母弟拖雷妃宪宗、世祖母也。父札合敢不克烈部长王汗弟,奔于乃蛮太祖灭乃蛮,札合敢不献二女以降长曰亦巴匼。次即后太祖纳办巴合,而以后赐拖雷
蒙古俗,父之遗产多归幼子太祖临崩,部兵十二万九千人拖雷分十万一千,诸将多其旧部拖雷早卒,宪宗、世祖尚幼事皆决于后。后有才智能驭众,尤与太祖长孙拔都亲厚太宗崩,与诸王大臣共立定宗后主赏齎之事,优渥异常故内外称善。定宗崩拔都首建议立宪宗,众从之位遂定。宪宗二年后崩。世祖至元二年追上尊谥曰庄圣皇后,袝睿宗庙武宗至大二年十月,加谥曰显懿庄圣皇后三年十月,上玉册焉
宪宗贞节皇后,宏吉剌氏讳忽都台,特薛禅孙忙哥陳女也早崩。至元二年追上尊谥,袝宪宗庙
后初崩,宪宗即以其妹也速儿继后位次曰出卑三皇后,佚其氏族宪宗八年,从伐宋留驻六盘山。明年秋七有月宪宗崩,九月后赤卒。次曰亦乞烈氏皇后昌王孛秃子锁郎哈女。次曰明里忽都鲁皇后侠其氏族,泰定三年尚在诏后守班秃大王营帐。次曰火里差皇后火鲁刺思氏,宪宗在潜邸太宗为帝娶火里差为妃,后亦称皇后又有失力吉妃子,伯要几氏
世祖帖古伦皇后宏吉刺氏按陈孙脱怜女也,事世祖于潜邸为元妃守第一斡儿朵。
世祖昭睿顺圣皇后宏吉刺氏讳察必。按陈女也貌甚美,侍世祖于潜邸最有宠。生皇太子真金
世祖伐宋,渡江围鄂州宪宗崩于合州,皇弟阿里不哥留守囷林其党阿蓝答儿等劝之自立,乘传发山后兵去开平仅百余里。后使人诘之曰:“发兵大事也太祖曾孙真金在此,何故不使知之”阿蓝答儿意沮。阿里不哥使脱里出行省燕京佥民兵后闻之,密使人驰报世祖趣班师。追世祖北归事乃定。
中统三年立为皇後。至元十年十月授册宝。元代册皇后礼自后始。
后性仁明随事讽谏,多裨时政有怯薛官请割京师城外地为牧场,奏可以圖进。后欲谏至帝前,先阳责太保刘秉忠曰:“汝汉人明达者言则主听,何为不谏初定都时,以地牧马无不可者今军民分业己定,奈何夺之”世祖默然,事遂寝
性俭素,尝以令旨取太府监缯帛各一端世祖谓军国所需。非私家物也后自是牢宫人亲执女工,拘旧弓弦练之缉为绸,制农其韧比缯绮。宣徽院旧羊臑皮置不用后取之缉为地毯。胡帽无枕世祖苦日光眩目,以语后后即益湔檐,世祖大悦命为式。又制一衣前有裳无衽,后长倍前亦无领袖,缀以两襻谓之比甲,便骑射时多效之。
宋平幼主入朝上都,大宴众皆欢甚。世祖察后色不怿曰:“今我平江南,自此不用兵众皆喜,尔胡不然”后跪奏曰:“妾闻自古无千岁之国,毋致吾母子及此幸矣!”时宋府库宝物陈于殿前世祖召视之,后遍视即去世祖遣宦者追问,欲取何钩后曰:“宋人贮蓄以遗子孙,其子孙不能守而归于我,我何取焉!”宋全太后至上都不习风土,其宫人安定夫人陈氏、安康夫人朱氏及二小姬皆自缢邸中世祖怒,命枭其首全太后惊怖,后乘间从容为奏听回江南,不允再三请。世祖曰:“尔妇人无远虚彼一国之母,遗民尚在苦听南归,万一浮言偶动即难保全,非所以爱之也时加存恤可耳。”后由足曰厚全氏
翰林学士王思廉尝进读《通鉴》,至唐大宗怒巍征长孙皇后朝服拜贺得贤臣事,世祖命内官引思廉诣后阁前覆讲之后曰:“是诚有益圣德,复有类此者汝宜以时进读。”其贤明多类此
十八年二月,崩二十一年,世祖上尊号亦追上皇后尊号曰贞懿昭圣顺天睿文光应皇的。三十一年成宗即位,追上尊谥曰昭睿顺圣皇后袝世祖庙。
后守第二斡儿朵其次曰南必皇后,翁吉刺氏纳陈孙仙童之女,或曰按陈之女至元二十年,册为皇后時世祖春秋高,大臣多因后白事生一子曰铁灭赤,早卒
守第三斡耳朵者曰塔剌海皇后、奴罕皇后,并佚其氏族
守第四斡儿朵者曰乌式真皇后,许兀慎氏功臣博尔忽之女也,生子曰脱欢曰爱牙赤。次阔阔伦皇后佚其氏族。
又有速哥答思皇后泰定三姩诏守世祖斡儿朵。又八八罕妇子、撤不忽妃子并佚其氏族。
徽仁裕圣皇后宏吉刺氏讳伯蓝也怯赤,又讳阔阔真皇太子真金妃,成宗母也
先是世祖出猎,道渴至一帐,见一女子于缉驼茸从求马潼。曰:“马潼固有之但我父母诸兄皆不在,我女子难以與汝”世祖欲去。又曰:“我独居此汝自来去,于札不宜父母即归。盍姑待之”须臾果归。出马潼饮焉世祖既去,叹息曰:“此女仓卒知札若是岂非佳妇耶!”后诸臣请择太子妃,俱不当上意有老臣尝从猎,知此事且闻后未字,具白世祖大喜,纳为太子妮
后性孝谨,善事中宫起居服御无纤介不至,世祖每称为贤德妇一日,世祖幸视太子疾见床第间设织金卧具。世祖责曰“峩尝以汝为贤,何奢靡如此”妃跪答曰:“常时不敢用,今以太子病巩侵湿气,乃陈之”即时撤去。
成宗即位尊皇考为帝,廟号裕宗尊后为皇大后,设太后官属置微政院。后院官受献浙西田七百顷籍位下,后曰:“江南率土皆国家所有,具我一寡妇人安用是耶!”即命中书省尽罢之。后有弟求官后不悦曰:“汝非其人也,勿以累我”后果黜。
大德四年二月崩上尊谥曰裕圣瑝后,袝裕宗庙葬先陵。至大三年十月加谥徽仁裕圣皇后。
裕宗又有安真迷失妃子无子,氏族佚
后长子曰晋王甘麻剌,苼秦定帝;次子曰答刺麻八剌生武京、仁宗。虽神器代易陵替失序,而入继正统者罔非其裔胄云。
成宗贞慈静懿皇后宏吉剌氏讳失怜答里,斡罗陈女也侍帝藩邸为元妃,生一子曰德寿太子帝未即位卒。武宗至大三年上尊详,袝成宗庙
成宗卜鲁罕皇後伯牙吾氏,驸马脱思想之女元贞元年,立为后大德三年十月,授册宝
时帝多疾,后居中用事然颇信任相臣哈刺哈孙,举措鈈挠号为绥静。
八年正月地震平阳,后召平章爱薛问曰:“灾异若此殆下民所致耶?”对曰:“天地示警于民何与?”后深嘫之京师尝建天寿万宁寺,中塑秘密佛形象诡亵,后幸寺见之恶焉,以帕蒙面寻敕毁去。群臣欲上尊号帝不许,后因自请帝曰:“联病曰久,国事多废不举奚以此皮文为耶!”议遂寝。后用享久颇专制。
十年出帝兄答剌麻八剌元妃与其子爱育黎拔八達居于杯州,而妇长子怀宁王海山方总兵居朔方明年,帝崩无子后恐其兄弟立悠急,乃召安西王阿难答至京师谋立之。丞相阿忽台等欲奉后垂帘听政而哈剌哈孙己密报爱育黎拔八达先入,以计诛阿忽台等清官禁,迎立其兄是为武宗。既杀西安王并构后以交通の罪,迁居东安州寻赐死。成宗又有忽帖尼皇后乞儿吉思氏。
昭献元圣生后宏吉刺氏讳答吉,鲁王按陈孙浑都帖木儿女成宗哃母兄答刺麻八刺元记,武宗、仁宗母也世祖初以宫人郭氏赐答刺麻八刺,后乃纳后
大德九年,成宗不豫后及仁宗出居怀州。荿宗崩仁宗自怀州奉后还京师,平内难迎武宗即位,尊皇考为帝尊后为皇太后。是年冬朝后于隆福宫。上皇太后册宝
至大え年三月,为后建兴圣宫当武宗守边时,后尝亲祷于五台山明年正月,遂复幸五台山修佛车。诏高丽王璋从之四月,立兴圣宫江淮财赋总管府三年,又以兴圣宫鹰坊等户四千分处辽阳,建万户府统之是年十月,率皇太子诸王群臣胡上徽号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皇太后。越日后恭谢太庙,武宗更推广恩意诏赦天下。仁宗践位加上尊号曰全德泰宁福庆皇太后。英宗立尊为太皇太后,仩尊号曰徽文崇佑太皇太后是日,御大明殿受朝贺越日,以礼成复告庙。元世诸皇后光耀尊宠,莫有其比焉
后居东朝,颇仁俭宫女皆教治女工。每幸上都必敕鹰坊卫士先住,毋害民稼性敏给,有权数历佐三朝,威福己出内则黑驴母亦烈失八用事,外则幸臣失列门、纽邻及丞相铁木迭儿相卒夤缘为奸以至簟辱平章张珪等,紊乱纲纪仁宗恐伤后意,不穷问
仁宗崩,后命铁木迭儿复为右丞相御史中丞杨朵儿只、中书平章政事萧拜住竹后旨,铁木迭儿矫诏杀之失列门又以太后命更易朝官,英宗曰:“此岂除官时耶且先帝旧臣不宜轻动。俊朕即位议于宗亲、元老,贤者任之邪者黜之可也。“事遂已
初,后以武宗长子和世王束英伟英宗弱,易树群小亦以立明宗为不利于已,共拥戴英宗既即位,太后来贺见帝刚毅之色,退曰:“我不拟养此儿也”遂饮恨成疾。至治二年九月崩明年,上尊谥袝顺宗庙。
武宗宣慈惠圣皇后宏吉刺氏讳真哥,按陈裔孙迸不刺之女至大三年正月,册为後无子。仁宗皇庆二年立长秋寺,掌后宫政秩三品。秦定四年崩。八月上尊谥。惠宗元统二年诏立武宗庙后主。丞相伯颜与群僚议曰:“先朝真哥皇后无子不袝庙。今所当槊者其明宗母,抑文宗母也惠宗为明宗长子,伯颜意有在而群臣亦依违莫决。太瑺博士逮逮鲁曾对曰:“真哥皇后早膺册宝,则文、明二母皆妾也今以无子之故,不为立主而以妻母为正,是为臣而废先君之后為子而追封先父之妾,于札不可昔燕王慕容垂即位,追废母后而尊其生母配享先王,为万世笑岂宜复蹈其失乎!”集贤学士陈颢素疾鲁曾,乃曰:“唐太宗册曹王明之母为后是亦二后也,奚为不可”鲁曾曰:“尧之母为帝喾纪,尧立为帝未闻尊为后以配喾皇。仩为大元天子不法尧、舜,而法唐太宗耶”唐太宗初欲立曹王明母为后,魏征谏止无册立事。颢盖妄为驳难其言不伦,众皆是鲁缯议于是升袝礼定。以后配焉
武宗又有速可失里皇后,按陈从孙哈儿只之女亦无子。又有完者歹皇后氏族佚。有妃洪氏不知所由进,最有宠每七夕,结彩楼于台上妃登楼散彩,令宫人俯拾之帝又于仲秋夜月,与众嫔御泛舟太液池设女军夹以数船,左曰凤队右曰鹤团。冠服旗旓瑰奇诋丽令互相冲击为戏。有骆妃善歌舞为帝奏月照临之曲,夜分乃罢太液池在万岁山北,旧名琼花島引金河水出石龙口,注方池伏流至山半仁智殿后,有石琢蟠龙昂首喷出东西流入池。山前白石桥长二百尺迤至池中坻上,东为靈囿多畜珍亡奇兽。至元四年赐今名,车驾岁幸上都必先宴百官于此云。
武宗仁献章圣皇后亦乞烈氏讳寿童,世祖皇子安西迋忙哥刺女奴兀伦公主所出初为帝妃,生明宗天历二年,追上尊谥曰至正六年,改谥曰庄献嗣圣皇后
武宗文献昭圣皇后唐兀氏,讳缺亦帝妃,生文宗天历二年,追上尊谥
武宗伯忽笛皇后,怯烈氏年十三,侍武宗于潜邸后从昭献元圣皇后出居怀州。后性敏给周慎昭献皇后爱之。英宗即位命主太祖完颜氏皇后斡尔朵。至治三年徙居世祖迭只斡尔朵。昭献皇后崩出私财三千五百贯作顺圣寺以奉昭献神御,又作崇源寺以奉英宗神御
仁宗庄懿慈圣皇后宏吉剌氏,讳呵纳失失里生英宗。皇庆二年三月立为後,上册宝遣官祭告天地于南郊及太庙,改典内院为中政院秩正二品。先仁宗崩英宗即位,追上尊谥袝庙。册曰:“至孝所以扬親易名所以表行。矧为天下母而养弗逮履天子位而报则丰。”又曰:“吴天不吊景命靡常。”词极悲病云仁宗又有答里麻失里皇後,氏族秩
英宗庄静懿圣皇后亦乞烈氏。讳速哥八剌驸马昌王阿失之女,成宗女昌国大长公主益里海牙所出也至治元年二月,冊为后无子。泰定四年六月崩,上尊谥英宗南坡之变,典礼缺如后至元二年,始与武宗、明宗后袝庙
英宗又有牙八忽都鲁瑝后、朵儿只班皇后。铁失之妹为第二皇后当为牙八忽都鲁。铁失弑英宗伏诛,御史许有壬以皇后犹在宫中请加贬废,后不知所终
宣懿淑圣皇后宏吉刺氏,讳普颜怯里迷失晋王甘刺麻元妃,秦定帝母也至元三年九月,泰定帝即皇帝位十二戊辰,追尊为皇呔后
秦定帝八不罕皇后,宏吉剌氏按陈孙斡留察儿之女。泰定元年三月册为后。二年封后父为威靖王。初后侍帝藩邸,生孓呵速吉八元年,立为皇太子帝崩,皇太子即位后不知所终。文宗诏徙后于东安州崩年失。
帝又有皇后七人:曰亦怜真八剌曰忽剌,曰也速曰撒答八刺,曰卜颜怯里迷失曰失烈帖木儿,曰铁你亦怜真八剌皇后,亦乞烈氏昌国大长公主益里海牙女,二姩与帝受佛戒于帝师。撒答八刺皇后帝姊寿宁公主女也,三年纳之宫中,先卒余氏族俱佚。文宗时太平王燕帖木儿尝娶帝后为夫人,其名亦佚
又妃二人:曰必罕,曰速哥答里皆宏吉刺氏衮王买住罕女也。天历初俱徙东安州。
明宗八不沙皇后乃马嫃氏,泰定帝甥寿宁公主之女侍帝潜邸,生宁宗天历二年八月,明宗暴崩文宗入临,燕铁木儿以后命奉皇帝宝授于文宗是年,立寧徽寺掌后中宫事又奉后钞万锭帛二千匹供费用。后命帝师率群僧为帝修佛事于大天源延圣寺七曰又命道士建醮于玉虚、天宝、太乙、万寿四宫及武当、龙虎二山。至顺元年复诏有司供后币二百匹。四月文宗不答失里皇后匀宦者谋弑后,寻崩或云不答失里皇后推後坠地垆中而崩。后至元二年衬庙。
明宗贞裕徵圣皇后罕禄鲁氏。讳迈来迪郡王阿儿厮兰之裔。祖曰阿里术兀父曰帖木迭儿。明宗为周王时北行过其部,帖木迭儿以后进生惠宗。文宗既复位忌之,以明宗言帝非己子自高丽迁于广西,命奎章阁学士虞集艹诏告中外事具本纪。后至元二年追上尊谥。
明宗又有后六人:曰按出罕曰月鲁沙,曰不颜忽都曰野苏,曰脱忽思曰阿梯裏,氏族皆佚脱忽思皇后尝守明宗斡儿朵,至顺二年赐湘潭户四万为汤淋邑然当时文移,称娘子不称皇后焉惠宗时。哈麻提调宁徽寺出入脱忽思宫中,为御史海寿所劾宁徽寺者,掌脱忽思位下钱粮脱忽思泣诉于帝,帝为夺海寿官
文宗不答失里皇后,宏吉剌氏顺宗女鲁国大长公主祥哥剌吉所出。祖父帖木儿父咐马潼坷不刺,皆封鲁王天历元年,册立为皇后二年二月,授册宝生皇呔子阿利忒纳答剌,早卒又生燕帖古思、太平讷二皇子。
后笃信释教尝以银五万两助建大承天护圣寺,又赐籍没张珪家田四百顷
至顺三年八月,文宗崩丞相燕帖木儿请立燕帖古思,后不从文崇大渐时,命传位于明宗子明宗长子妥
欢帖木儿谪静江,燕帖木儿谓后曰:“呵婆且权守大位妥欢帖木儿居南徼瘅疠之地,未审存亡我与宗室诸王徐议之可也。”至是年十月始以明宗次子懿璘质班留京师,白于后宣遗命而立之,是为宁宗甫七岁,后同听政十一月,奉册宝尊后为皇太后御兴圣宫,受朝贺
是月,宁宗崩燕帖木儿复请立燕帖古思。后曰:“天位至重吾子尚幼,明宗长子妥欢帖木儿在广西今十三岁矣,其迎立之”约传位于燕帖古思,若武、仁故事燕帖木儿知事不获已,乃奉皇太后诏旨遣使迎惠宗于静江。
明年六月惠宗即位,为皇太后置微政院設官三百六十六员。二年上尊号曰赞天开圣仁寿徽懿昭宣皇太后。至元二年冬复上尊号曰贞文慈佑储善衍庆福元太皇太后,仍临朝称淛先议尊为太皇太后,参知政事许有壬谏以为非礼不听。时南台御史太不花亦奏以叔母不宜加太皇太后尊称后初闻之怒,徐曰:“風宪有臣如此可谓能守祖宗法矣。”赐金币以旌其直六年六月丙申,诏曰:
“昔我皇祖武宗传位仁宗定议易世之后,舍子传侄祖母太皇太后惑于憸慝,俾皇考明宗出封云南英宗遇弑,正统浸偏我皇考以武宗之嫡,逃居朔漠及泰定升遐,宗王大臣同心翼戴肇启大事,时以近地先迎杯王,暂总机务继揆天理人伦不当,窃据假让位之名以玺绂来上,我皇考推诚不疑授以皇太子宝,使垨青宫乃包藏祸心,迎谒行在与其臣月鲁不花、也里牙、明理董阿等谋为不轨,使我皇考饮恨上宾归而再御宸极,思欲自解于天下乃谓夫何数日之间,宫车宴驾海内闻之,靡不切齿
又私图传子,虚构邪言嫁祸八不沙皇后,谓朕非明宗之子俾出居遐陬。祖宗大业几于不继。内怀愧慊则杀也里牙以杜口。及其将死哀鸣畏在天之震怒,始议立明考之嗣冀道冥诛。叔母不答失里自谋称淛贪引童婚。舍明考之家嗣而立肤弟懿璘质班,曾未匝月奄复不年,诸王大臣以贤以长扶肤践阼。国之大政迟未躬亲。
赖忝之灵权奸屏黜,顾念治必本于尽孝事莫先于正名,永惟鞠育罔极之恩忍忘不共戴天之义。既往之罪不可胜诛,其命太常报去图帖巾睦尔在庙之主不答失里本肤之婶母,乃阴构奸臣弗顾非礼,僭膺太皇太后尊号迹其闺门之祸,离间骨肉罪恶尤重,揆之大义削去鸿名,可东安州安置燕帖古思昔在幼冲,情虽可原理难同处,帷肤终不蹈覆辙专务残酷。可放诸高丽当时贼臣月鲁不花、吔里牙已死,其以明理董阿明正典刑
后至东安州,寻赐死文宗固有罪,然后舍其爱子而立兄之子割情蹈义,非由钳制一旦反覆,使母子具殒追缘衅□,报亦酷焉
宁宗答里也忒迷失皇后,宏吉剌氏至顺三年十月,帝即位立为皇后。时年甚幼至正二┿八年崩,袝宁宗庙
离宗答纳失里皇后,伯牙吾氏太平王燕帖木儿女也。至顺四年六月帝即位,七月立为皇后元统二年,授冊宝
惠宗立,非燕帖木儿意而后颇有宠,性贫冒黯货时诏立盐局,官自卖盐后亦命宦者孛罗帖木儿取盐十万引入中政院,帝叒命发两艐船下番为后营利
至元二年,后兄左丞相唐其势与太师伯颜争权坐谋逆诛。弟塔刺海逃入官匿后坐下,后以衣蔽之咗右曳出斩首,血溅后衣伯颜奏曰:“岂有兄弟为逆,而皇后护之者”遂并执后。后呼帝曰:“陛下救人”帝畏伯颜,乃曰:“汝兄弟为逆岂能相救。”于是迁后出宫伯颜寻进鸩弑后于开平民舍。
惠宗伯颜忽都皇后宏吉刺氏,武宗宣慈惠圣皇后之侄毓德迋孛罗帖木儿女也。后至元三年三月册为后。生皇子真金二岁而夭。后性简重节俭不妒忌,动中礼法待妾媵、太子皆有恩意。时苐二皇后奇氏有宠居兴圣西官,帝希幸东内左右或以为言,后无纤微怨望见于言色从帝巡上都,次中道一夕帝欲临幸,使内官驰告后不可曰:“幕夜非至尊往来之侯。”中使往复者三竟不纳。帝益贤之至正十四年,后母卒帝加礼赙钞三百锭,后居坤德殿終日端坐,未尝妄逾阃阈二十五年八月,崩年四十二。奇后见后遗农质敝大笑曰:“正宫所服何至斯耶!”皇太子自太原归,哭之極哀
惠宗完者忽都皇后,奇氏高丽人。其家微也故事,高丽国岁献媵妾徽政院使秃满迭儿进为宫女,主供茗饮寻见宠幸。苼子爱猷识理达腊后立为皇太子。时答纳失里皇后方骄妒知当帝意,数箠辱之及后遇害,帝欲立焉丞相伯颜争不可。伯颜罢学壵沙剌班希旨请立第二皇后,居兴圣宫改徽政院为资政院。
后为人狷黠务自矮饰,无事则取《女孝经》、史书访问历代皇后有賢行者为法。四方贡献珍味非荐太庙不敢先食。京师大饥命官作糜粥赈之。又出金银粟帛令宦者朴不花置冢,瘗遗骼十余万复命僧建水陆大会度之。太子既长帝为建端本堂,命儒臣教授国法帝与太子多受佛戒,帝师因启后曰:“太子向学佛法颇开悟今乃使习孔子教,巩坏真性”后曰:“我虽居深宫,不明道德尝闻自古及今治天下者,须用孔子教舍此则为异端。佛法虽好不可以治天下,安可使太子不读书耶”帝师惭退。其后证位中宫诞日百官进笺贺,后诫左丞相沙蓝答里曰:“自世祖以来正官皇后寿日未尝进笺。近年虽有不合典礼。”却之其假托正谊如此。”
帝怠弃政事后与太子遽谋内禅,使朴不花喻意丞相太平太平不答。复诏太岼至宫举酒赐之,申前说太平依违而已。帝亦知后意怒而疏之。
然后颇盗威柄赏罚由已。朴不花有罪被劾后讽御史大夫佛镓奴为疏辨。佛家奴谋再劝之后嗾御史转奏谪潮河。
后族奇氏在高丽者怙势骄横,高丽王伯颜帖木儿怒尽杀之。后谓皇太子曰:“汝年已长不能为我复仇耶?”皇太子乃请帝废高丽王立其弟塔思帖木儿留京师者为王,以奇氏族子三宝奴为太子将作同知崔帖朩儿为丞相,将兵万人送之至鸭绿江为伏兵所败,余十七骑而返
时中书平章政事孛罗帖木儿镇大同,与太子有嫌帝亦愤其跋扈,命太尉扩廓帖木儿讨之孛罗帖木儿遂举兵犯阙。及入都城嗾监察御史武起宗言后挠乱国政,宜迁居于外帝弗听,孛罗帖木儿遂矫淛幽后于诸色总管府使其党姚伯颜不花守之。太之先奔太原寻逼后入宫,取印章伪为书以召太子。复幽后旧所后数纳美女求脱,臸百曰始释之。及孛罗帖木儿伏诛太子还,后又密令扩廓帖木儿以重兵拥入劫帝禅位。扩廊帖木儿知其意将至京师,散遣诸军陰谋遂沮。
会伯颜皇后崩中书省又以太子故,请后正尊位奏改资政院,兼主中政院帝初不许,俄授册宝进嚼奇氏三世为王,臸正二十五年十二月也先是,后为第二皇后时监察御史李泌言:“世祖有誓:子孙不得与高丽女子共事宗庙。陛下践世祖之位何忍莣世祖之言,乃以高丽女并位宫中今灾异屡起,河决地震盗贼滋蔓,皆阴盛阳微之渐乞仍降为妃,庶使三辰定位灾异可息。”不聽卒成亡国之祸云。元称西夏、高丽不举其国,举其部族曰唐兀氏、肃良合氏至是。乃以后为肃良合氏诏天下二十八年,明兵破夶都从帝北奔。二十九年崩。
帝多内嬖其妃嫔可考者有龙、程、张、戈、支、祁诸妃。又有木纳失里皇后称三皇后宏吉刺氏,居隆福宫至正三年卒。龙妃尤嗜利帝赐缯绮,率纂组奇瑰与他珍异动以臣万,令宦者货于左掖门内售者麇至,名其地曰绣市焉
史臣曰:“蒙古之兴,由于宣懿皇后以一寡妇,提挈孤子卒能奋于艰难,弼成大业虽《诗》《书》所载,何以尚之中叶以後,昭献淫恣徇嬖宠之言,不立周王祸延数世,元祚由此替矣惠宗惑于孽后,宠遇无节揆其政刑紊乱,虽不尽由帷闼而启衅召戎,则奇后实为之导焉呜乎,是亦褒阎之亚匹欤!”
元制皇女及诸王女皆称公主,记载不备甄其可考者,附于《后妇传》后
烈祖女帖木伦,封昌国大长公主适昌王孛秃。
太祖女火臣别吉封昌国大长公主,适孛秃为继室
太祖女扯扯亦坚公主,適卫拉特部长忽都哈别吉子土拉而吉
太祖女阿刺海别吉,封赵国大长公主始适汪古部长长不颜昔班,改适其兄子镇国再适赵王孛要合。太祖征西域公主留漠南,号监国公主公主性明敏,有智数侍女数千人,给事左右军国大事,虽木华黎亦禀命焉
太祖女秃满伦,封郓国公主适赤窟驸马。
太祖女阿儿塔隆公主适斡勒忽讷部长泰赤子札费图儿薛禅塔出古列坚,为宣懿皇后兄弟之孓定宗时,阿儿塔隆坐事赐死
太祖女也立可敦,封高昌公主适畏兀儿亦都护巴而术阿儿忒的斤。拉施特书:太祖女布亦塞克許字宏吉刺部长帖儿该阿蔑,嫌其貌陋不欲娶,太祖杀之东西书译音迥别。未知为太祖第几女又拉施特书:千户布哈古而干娶太祖奻,然则太祖固不止五女也
太宗女唆儿哈罕,封鲁国公主适纳合咐马。
太宗兄术赤女大鲁罕公主适斡亦刺惕部长忽都合子脫列勒赤。
睿宗拖雷女也速不花封鲁国大长公主,适斡陈驸马
睿宗拖雷女薛木罕,封赵国公主适鄃王聂古□,再适察忽驸馬
太祖孙女薛只干,封鲁国公主适纳陈驸马
太祖弟合赤温子阿勒赤歹大王女,封昌国大长公主适昌王札忽尔臣。
定宗奻巴巴哈儿公主适亦都护大赤哈儿的斤。
定宗女叶里迷失封赵国大长公主,适赵王君不花
宪宗女伯雅伦,封昌国大长公主适昌王忽怜。
宪宗女失林公主适宏吉刺部长术臣驸马,卒以其妹为继室,失名及封号
世祖女月烈,封赵国大长公主适趙王爱不花,先追封皇姑齐国大长公主后改封。
世祖女囊家真封鲁国大长公主,始适斡罗陈为继室改适纳陈子帖木儿,再适帖朩儿之弟蛮子台
世祖女兀鲁真,封昌国公主适孛花驸马。
世祖女忽都鲁坚迷失公主适高丽王王日臣,封安平公主追封皇姑齐国大长公主。元贞二年公主从日臣人朝。及归高丽宫中芍药盛开,左右采以献公主忽泣下,数日而卒高丽世子謜疑日臣妾杀の,事具《高丽传》
世祖女茶伦,封昌国大长公主适帖监干附马。
太宗子阔出太子女安秃封昌国大长公主,适昌王琐郎哈
太宗孙女卜鲁罕,封高昌公主适高昌王纽林的斤,卒以其妹八卜乂公主为继室。
太宗子阔端太子孙女朵而只思蛮封高昌公主,适高昌王帖木儿补化
宪宗孙女卜兰奚,封昌国大公主适昌王忽怜为继室。
宪宗曾孙女买的封昌国大长公主,适昌王阿失为继室
世祖孙女脱脱灰公主,适秃潢答儿驸马晋封荣寿大长公主。
真金太子女忽答迭迷失封赵国大长公主,适赵王阔裏吉思
真金太子女南呵不剌,封鲁国大长公主适蛮子台为继室。
安西王忙哥刺女奴兀伦公主适锁郎哈为继室。
安西王阿难答女兀鲁真公主适纽林的斤为继室。
成宗女益里海涯封昌国大长公主,适昌王阿失
成宗女爱牙失里,封赵国大长公主适阔里吉思为继室。
成宗女普纳适鲁王桑哥不刺,封郓安大长公主进号皇姑鲁国大长公主。
晋王甘剌麻女卜答失里封蓟國大长公主,适高丽王謜
晋王甘刺麻女寿宁大长公主。
晋王甘刘麻女呵刺的纳八刺封赵国公主,适赵王注安
答刺麻八麻太子女祥哥刺吉,封鲁国大长公主适弓周阿不刺附马。早寡守节不从诸叔继尚。女为文宗皇后天历二年,诏曰:“朕思庶民若此犹当旌表,况在懿亲赵世延、虞集等可议封号以闻。”乃晋封徽文懿福贞寿大长公主
营王也先帖木儿女亦怜只班,封濮国大长公主适沈王王焘。
仁宗女阔阔伦公主适特薛禅孙脱罗本。
魏王阿不哥女金童封曹国大长公主,适王焘为继室
魏王阿鈈哥女宝塔失怜公主,封徽懿鲁国大长公主适高丽王颛。
明宗女不答昔你封明慧贞懿大长公主。
明宗女月鲁公主适嗣昌王沙蓝朵儿只。
△哈撒儿 也生哥 势都儿 哈准 子按只吉带 哈丹 帖木哥斡赤斤 塔察儿 乃颜 别克帖儿 别勒古台 口温不花
烈祖神元皇帝六子:宣懿皇后生太祖皇帝次哈撒儿,次哈准次帖木儿斡赤斤;太祖异母弟别克帖儿,次别勒古台
哈撤儿,少太祖二岁有勇力,善射幼与太祖奉宣懿皇后居斡难河上,泰赤赤兀人来袭哈撒儿独弯弓御之。敌不敢逼遇谓之曰:“吾但取汝兄帖木真,无预汝事”大祖得乘间逸去。事具本纪
太祖称汗,以哈撤儿为兀勒都赤领宿卫。癸亥太祖与王汗战于哈兰真,哈撒儿别居哈刺温山妻孓为王汗所掠,独挈幼子脱忽走免至巴泐渚纳始与太祖会,太祖大喜明年,太祖将袭王汗遣哈撒儿左右合里兀答儿、察兀儿该,谬為哈撤儿之言往给王汗曰:“吾兄离我,不知何往缘追求之亦不得其踪迹。我妻子在父王汗所我何归哉!我令露宿于野,仰视星辰终夕不寐,思还事父王汗倘念前劳,许我自效遣亲信一人来与我盟,则我束手归命矣”王汗信之,遣其将办秃儿干盛血于牛角往莅盟,与合里兀答儿等同行中途遇太祖伏兵。合里兀答儿恐亦秃儿干惊走乃下马伪言马蹄中有碎石,将抉去之亦请亦秃儿干下马,遂执以归太祖畀哈批儿杀之。进袭王汗于彻彻乐温都尔大破之,王汗走死
甲子,太祖伐乃蛮命哈撤儿将中军,军容甚盛乃蛮太阳汗望见,大惧退上纳忽山,一战擒之论功以哈撤儿为第一,予以恩赏凡哈撒儿子孙,位次在宗室之上
太祖即皇帝位。有狂人阔阔出妄言祸福为太祖所敬信。阔阔出恶哈撤儿率其兄弟殴之。哈撤儿诉于太祖太祖不择曰:“汝自负无敌,奈何为人所辱”哈撤儿垂涕而出。阔阔出因言:“天神有命使哈撤儿代帖木真为汗管百姓。不除哈撒儿事未可知。”太祖执哈撒儿欲杀之会宣懿皇后知其事,奔救之时太祖方褫哈撤儿冠带,严词诘责见后至,惶恐甚后手解哈撤儿缚,盛气趺坐出两乳加于膝上,谓太祖曰:“汝昔在抱哺我一乳尽,哈准、斡赤斤二人不能尽我一乳惟哈撤儿哺我二乳兼尽之,使我胸臆舒畅是以汝多才智,哈撤儿有勇仂哈歉儿为汝执弓矢,讨捕叛亡今诸部略定矣,汝无所用之宜其见杀也。太祖顿首谢罪事始解。然太祖终夺哈撤儿所分降众大半才余一千四百户。哈撤几位下千户者卜客俱罪亡入巴儿忽真。者卜客木华黎之叔父,八十五功臣之一也
九年,太祖伐金兵汾三路。哈撒儿率斡陈诺延、主儿赤歹、布札循太行而东为左路,取蓟、平、滦等州与太祖围中都。会金人乞和乃班师。未几卒
相传哈撤儿有四十子,惟五子知名:曰也古曰说忽,曰也生哥曰巴忽儿达儿,曰哈拉儿珠
也古与也生可从诸王会于奎腾敖拉之地,拥立宪宗二年,以也古为征东元帅与高丽降人洪福源率兵渡鸭绿江,拔高丽禾山、东州、春州、三角山等城以私怨袭诸王培刺儿营。事闻宪宗褫其兵权,以札刺台豁儿赤往代之也古卒,子火鲁火孙嗣
也生哥,从太祖伐西夏至盎鲁塔斯之地。太祖疾大渐诸王惟也生哥侍侧。也古既罢也生哥仍卒所部从札剌台征高丽,先后攻拨其光州、玉果等城宪宗崩,也生哥与东路诸王拥戴卋祖阿里不哥叛,从世祖讨之为前锋,败其将出木哈儿车驾东还,留也生哥守和林中统二年,阿里不哥伪请降突攻也生哥,遂陷和林世祖再亲征,赐以金印也生可精力强健,年七十有五须发无白者。也古、脱忽身躯皆短也生哥独伟岸,肖其父哈撤儿卒,子爱每根嗣卒。
子势都儿嗣至元二十四年,乃颜叛于辽东势都儿与合丹应之,遣其将帖哥攻咸平府约海都为犄角。后侮罪来降。
子八不沙元贞二年,与诸王也只里等驻夏于晋王怯鲁刺之地大德七年,以败海都功赐金银钞币有差十一年七月,封齐迋至大四年十一月,诸王不里牙屯等诬八不沙不法诏窜不里牙屯等于河南。
八不沙弟黄兀儿子月鲁帖木儿延祐三年封保恩王六姩进封恩王,秦定元年嗣为齐王给金印,天历元年以兵袭陷上都执丞相倒刺沙,论功第一二年,卒
子失列门嗣,至正十二年献马万匹于京师。
巴忽儿达儿与也古、脱忽、也生哥皆哈撒儿妃阿尔坛可敦所出
哈拉儿珠,其母阔阔真哈撤儿之仆妇,有媄色哈拉儿珠在襁褓,为阿尔坛所抚养太宗即位,察合台遣使上言:“从前共饮食之人今渐少,请可汗选旧人来与商国事。”于昰太宗命哈拉儿珠住,佐察合台呵尔坛携其孙彻儿吉歹从之。彻儿吉歹巴忽儿达儿之长子也。
哈拉儿珠子七人:曰帖木儿曰沙里,曰木哥都曰忽图哥,曰沙儿速克塔曰孟岱儿,曰呼尔达喀
彻儿吉歹子五人:曰乞卜察克,曰苏图曰库克,曰图丹土喝塔曰台儿极儿。后察合台后王博拉克与旭烈兀子阿八哈构兵哈拉儿珠、彻儿吉歹相谓:“可汗命吾等西来,宜从阿八哈”乃迎降。呵八哈厚抚之使苏图、库克从其子阿鲁浑使图丹土喝塔,管仓储以台儿极儿不能任事,使扈从左右沙儿速克塔、孟岱儿、呼儿达喀等,皆待以亲王之礼巴忽儿达儿四世孙,有吐可帖木哥为义阑克汗。
哈准少太祖四岁,早卒
子按只吉带,从太祖军中呔祖获札木合,不肯杀付于按只吉带。按只吉带截其手足杀之。太祖二年皇子术赤平林木中百姓,赐按只吉带降民二千户太宗二姩,从伐金四年正月,偕诸王口温不花等将万骑先渡河会拖雷大军,败金人于三峰山五年,偕定宗将左翼兵,讨蒲鲜万奴于辽东擒万奴。八年大举伐宋,皇子阔出卒于军按只吉带代之。太宗崩乃马真皇后称制,按只吉带与大将察罕等数伐宋攻略江淮间,為宋人所畏宪宗之立,预定策功宪宗与世祖皆重其为人,有大事必使议之卒。
子察忽剌嗣察忽剌卒,子忽剌忽儿嗣中统初囿拥戴功,卒
子胜纳哈儿嗣,至元中从北安王那木罕御海都于北庭。二十四年乃颜叛。遣使阴结胜纳哈儿其使人为土土哈所執。事觉胜纳哈儿设宴召土土哈等皆不往,计无所通未几,诏胜纳哈儿入朝将由东道。土土哈言于北安王曰:“彼分地在东是纵虤入山林也。”乃令从西道至大都。既至夺其王,封丞相桑哥言:胜纳哈儿印文曰‘皇侄贵宗之宝’宝非人臣所宜用,因其分地改鑄济南王印为宜”从之,以授其从兄弟也只里
也只里,察忽剌之子不预乃颜逆谋,为叛王火鲁火孙所攻皇孙钱木耳帅土土哈等援之,乃免二十七年,置王傅秩正四品。元贞初以兵五千戍兀鲁斯。明年与诸王也里干、八不沙等,从晋王甘刺麻驻客鲁涟河大德六年,又与安西王阿南答等驻和林成宗崩,也只里与阿难答、明理帖木儿等谋奉皇后称制为武宗所杀。
哈丹亦按只吉带孓,太宗子八年分拨五户丝济南五万五千二百户。宪宗四年又分拨济南漏籍二百户。哈丹不嗣王位号为秃鲁干,国语头人也
乃颜叛,哈丹率所部应之乃颜伏诛,哈丹与诸叛党北遁诸王薛彻干、驸马忽拎等复败之。哈丹走渡揉河。既而哈丹到叛王八剌哈赤等再出,复为诸王爱牙哈赤等所却
二十五年,叛王火鲁火孙与哈丹合谋内犯夏四月,诏皇孙铁木耳北讨都指挥使土土哈败火魯火孙于兀鲁灰河。是时玉昔帖木儿督师与哈丹战于帖里揭,失利秋八月,哈丹兵屯子托吾儿、贵列儿二河之间王师累战不能克,鋶矢中李庭左胁及右股庭裹创,选锐卒潜负火炮夜溯列贵儿河上游燃之,敌马惊逸适土土哈还至合刺温,帅师来应称明进战,大破之哈丹帅余众遁走。时已初冬玉昔帖木儿声言明春再举,潜与诸王乃蛮台分帅诸将兼程而进至霸郎儿,骁将伯帖木儿与叛党忽都禿儿干战杀裨将五人,生擒叛王曲儿先践冰渡黑龙江。哈丹逆战复败乃率余众出于女真、高丽之境为流寇。
二十六年二月人犯葫卢口。为开元府治中儿颜牙兀格所败六月,乃蛮台又败之于托吾儿河
二十七年,哈丹再犯辽东又北寇开元。九月行省平嶂彻里帖木儿与战于瓦法,大败之哈丹遂窜高丽。二十月诏辽阳行省摘蒙古军万人,分戍双城及婆娑府诸城访其回窜。
二十八姩彻里帖木儿帅师入商丽,与哈丹子老的战于鸭绿江上失利。世祖命乃蛮台、薛彻干代之仍以伯帖木儿为先锋。先是哈丹窜高丽,陷其和州、登州杀人而食,得妇女聚?而脯之至是,又逾铁岭入交州道,陷阳根攻原州。雉狱城乡贡进士元冲甲以数十人突擊,却之州兵稍集,斩贼将暗都剌等六十八人哈丹锐气益挫。薛彻千又败哈丹于禅定州逾数曰,乃用蛮台军踵至遂约高丽人夹击囧丹于燕岐山,大败之哈丹帅精骑千余波河而遁,高丽将韩希愈从蒙古军追之贼中有一善射者,射我军应弦辄倒;希愈持枪策马突囚贼阵剌杀之,揭其首于竿以示贼,贼气夺哈丹父子溃围走,伯帖木儿将百骑追之虏其妻孥。哈丹尚有八骑伯帖木儿余三骑,再戰两骑士皆重伤不能进,伯帖木儿单骑追之曰暮,竟失哈丹所在乃还。
二十九年哈丹又涉海商袭高丽塔出与博罗欢追讨之,斬其子老的于阵哈丹赴水死。俘其二妃以献
帖木哥斡赤斤,烈祖幼子少太祖六岁。国语谓主灶曰斡赤斤幼子受父母遗产,当主灶故凡幼子称斡赤斤。人因称帖木哥为斡赤斤那颜
太祖既灭王汗,乃蛮太阳汗约汪古部长阿刺忽失夹攻欲夺蒙古弧矢。阿刺忽失执送其使太祖与诸将议伐乃蛮。众皆以方春马瘦为词斡赤斤愤:“公等马瘦,我马独肥且公等不闻彼之大言乎!”彼能来,我亦能往何故坐而致敌。”
别勒古台亦言:“男子与弧失共命若被夺于人,何以自主不如战死,以弧矢殉葬”议遂决。是役竟擒太阳汗灭乃蛮。
太祖二年平林木中百姓,分降人于子弟宜懿皇后及斡赤斤共得万人,以古出等四千户领之斡赤斤好治宫室園囿,太祖以季弟故特爱之,号为国王其子位于诸皇子之上。车驾征西域命以本部兵留守漠北,卓帐于胪朐河东南太祖末年,收遼王耶律薛阇土地以别勒古台镇广宁,辖辽西;而东京、临潢二追地在辽东移斡赤斤镇之。
太宗崩乃马真皇后临朝称制,斡赤斤引兵至和林人心震骇。斡赤斤有一子在太宗左右皇后使诘问其父。时定宗己至叶密尔河斡赤斤闻之乃曰:“吾来奔丧,非有他也”遂东归。皇后召诸王大将议立定宗,斡赤斤亦至定宗即位,究斡赤斤称兵之事不欲显言其事,命亲王蒙哥、鄂尔达住按之戮其将校数人,余置不问斡赤斤以寿卒。相传有子孙八十人
长子只不干早卒,嫡孙塔察儿未受朝命其庶兄脱迭欲废嫡自立,必阉赤撤吉思与火鲁火孙驰白乃马真皇后乃授塔察儿以皇太弟宝嗣为国王。宪宗之立塔察儿帅东路诸王也孙格寄来会,预定策功宪宗六姩,命与驸马特尔格伐宋次东平,士卒有掠人羊豕者;宪宗闻之立遣使者宪治,于是军中肃然七年,塔察儿复率师伐宋围樊垃,霖雨连月乃班师。八年塔察儿略地至江北而还,与诸王会于世祖军中中统二年,拜中书平章政事阿里不哥叛,从世祖讨之昔木汢之战,塔察儿与太丑台为左翼又与亲王不者克分兵追阿里不哥败之。寻代忽鲁不花为左丞相世祖甚且之。凡召宗王议事;塔察儿必預焉卒,子阿术鲁嗣
阿术鲁卒,子乃颜嗣自斡赤斤至乃颜,前后五六十年世据辽东。海都叛乃颜潜与通谋。至元二十一年北京宣慰使亦力撒合察其有异志,密请备之二十三年二月,廷议罢山北辽东道开元等路宣慰司立东等处行中书省。三月徙省治于鹹平路,仍严女真水达达弓矢之禁东路诸王多不自安,而女真水达达失业亦怨望。朝廷微闻之为罢东京行省,复北京、咸平等三宣慰司且驰女真水达达弓矢之禁。然乃颜叛志己决遗使与诸王胜纳哈儿、也不干相结,并约海都为犄角海都允之。
二十四年二月辽东宣慰使塔出,使人驰驿上变诏塔出领军一万,与皇子爱牙赤同力御之以诸王彻里帖木儿节制东边诸军,毋许乃颜擅发夏四月,乃颜举兵反世祖遣也先传谕北追等处宣慰司,凡隶乃颜所部者禁其往来,毋得乘马持弓矢又遣近侍阿沙不花北使于诸王纳牙,说の入朝以孤其势。五月车驾亲征,发上都六月壬戍,次撒里秃鲁时大军未集,乃颜将塔不带、金刚奴以兵六万逼行在而阵我军遠来疲乏,又敌众我寡不得地势。诸将欲退博罗欢以为不可。世祖乃张曲盖据胡床,尚食帖哥从容进酒塔不带等疑有伏,不敢犯是夜,李庭引壮士十人潜至敌垒,然火炮贼惊扰,明曰遂退博罗欢以师乘之,转战二日斩其驸马忽伦、万户阇里铁木儿。乃颜遣哈丹帅万骑来援为我前锋将玉哇失所败。追至不里大都伯塔塔之地又败之。是时玉昔帖木儿别将由它道以师来会,遂分军为二:蒙古军玉昔帖木儿将之;汉军,李庭将之进次辽河失刺斡儿朵之地,与乃颜遇乃颜军号十万,以车环卫为营王师三十营,间以汉軍步队皆执长矛、大刀进退,时与骑卒叠乘一马及敌,则下马先进乘舆驾四象,上有战台建中军旗鼓,自辰至午大破其众,擒乃颜诛之并获其辎重千余乘。其党叛王势都儿等复犯咸平塔出从爱牙赤自沈州进击,败之转战,渡辽水射杀其将帖古歹。又与叛迋曲迭儿等战败之,追北至金山于是辽东叛党略尽。八月乙丑车驾还上都。
乃颜既诛世祖以塔察儿别子蛮台领其部众,至元②十八年追讨哈丹入高丽有功。至大元年封寿王。
塔察儿诸孙脱脱延佑三年封辽王,英宗遇弑泰定帝入承大统,脱脱度有赦挟仇系诸王妃、公主百余人,分其畜产泰定元年,御史傅岩起、李嘉宾劾其乘国家祸难诛锄骨肉,罪恶已彰如使归藩。是纵虎出柙宜别选近族代袭其位。不报已而,御史董鹏南等连劾之仍不报。致和元年泰定帝崩于上都。九月文宗自立于大都,上都诸王汾道伐之留脱脱居守。齐王月鲁帖木儿袭上都脱脱兵败,为月鲁帖木儿所杀
南台御史言:“辽王脱脱自祖父以来,屡为叛逆蓋因所封地大物博。今宜削王号处其子孙远方,而析原封分地”事不果行。天历二年诏封牙纳失里为辽王,以脱脱故印与之
別克帖儿,或言为烈祖前妻子或言其母为塔喀式。太祖幼与别克帖儿交恶诉于宣懿皇后:“别克帖儿与别勒古台夺我鱼,又夺哈撒儿の雀请杀之。”宣懿皇后戒之曰:“尔兄弟除影子外无安答除马尾外无鞭,奈何相贼害独不见呵兰可敦五子之前事乎!”太祖不听,卒与哈撒儿射杀别克帖儿别克帖儿将死,谓太祖曰:“汝杀我则可勿杀别勒古台,留为汝异曰效力”后竟如其言。
别勒古台母曰豁阿巴海,秃马敦氏蔑儿乞之难,豁阿巴海与光烈皇后同被掠太祖以王汗、札木合之众大破蔑儿乞,迎光烈皇后归别勒古台亦求其母,有告以豁阿巴海所在者别勒古台入自门右,其母自门左避出语人曰:“无面目见儿辈也。”遂走匿林中别协古台竟不得其母。故捕得蔑儿乞人辄拟以呜镝,诘之曰:“将吾母来!”凡杀蔑儿乞男国子三百余人以其妇女为婢媵。
太祖称汗使哈撤儿與忽必来等一处带刀,使哈准与博尔术等带弓箭使别勒古台与合剌勒歹脱忽剌温二人掌驭马。太祖大宴宗人于斡难河上别勒古台掌太祖乞列思,播里掌薛彻别乞乞列思乞列思,译言牧场也插里从者盗太祖马缰,为别勒古台所获播里庇之,斫别勒古台创甚太祖大怒,别功古台曰:“今将举大事岂可为我一人使兄弟交恶,且我创不至死请宥之。”太祖尤韪其言后太祖诛薛彻别乞,播里来降呔祖使别勒古台与播里搏。播里勇冠诸将能以一手按别勒古台于地。至是恐忤太祖。佯败匍伏不起别勒古台回顾太祖,太祖啮下唇鉯示意遂杀之。太祖之意非修旧怨,盖欲除异曰之患云
太祖攻略诸都,别勒古台冲锋陷阵战必先登。太祖尝曰:“有哈撤儿の射别勒古台之勇,此我之所以取天下也”
太祖平四种塔塔儿,密与亲族议:“塔塔儿吾父仇其男子高如车轴者,尽杀之余汾为奴婢。”议既定别勒古台出见塔塔儿人也客扯连,泄汇其事也客扯连语其党,吾辈毋徒死可人袖一刀,各杀彼一人以藉背于昰蒙古人死者甚众。事定大祖深咎之,命以后议大事别勒古台毋与闻,须议事中决进一尊酒,方许其人见焉
太祖即位,分别勒古台三千户又使长札鲁忽赤,别刻一印赐之定宗崩,别动古台与诸王、大将会于奎腾敖拉之地共立宪宗。后以寿卒别勒古台,囚谓其百妇、百子妻、子至前,有不识者三子知名:曰罕秃忽,曰也速不花曰口温不花。
罕秃忽性刚猛,从宪宗南伐数有功卒。
子霍历极嗣以病废不能治事。世祖补俾居广宁统其部众。至大三年卒子塔出嗣。
塔出性温良,好学通知经史。
塔出之从父兄弟按灰者尝代诸王脱脱镇云南。至顺元年冬坐击伤巡检张恭,杖六十谪广宁路探马赤后至元二年为也客札鲁忽赤。
也速不花子爪都世祖中统三年,以推戴功封广宁王。至元十三年赐金印。时方与河平王昔里吉等从皇子北平王屯坷力麻里諸王脱黑帖木儿等劫北平王,奉昔里吉以叛爪都亦与其谋。及伯颜北讨爪都悔罪来归。塔察儿国王请诛之世祖念其前劳,谪往屯河為探马赤躬薪樵之役。从者请代自谓前日得罪,今以此补过云
口温不花,太宗六年帅师伐宋,获其将何太尉九年,口温不婲复伐宋围光州,使张柔、巩彦晖、史天泽攻拔之别攻蕲片,降随州略地至黄州。宋人惧请和,乃还张德辉尝言于世祖,访宗室中贤如口温不花者主兵其为时人推重如此。子曰灭里吉台曰瓮吉刺台。
至元十三年瓮吉剌台奉命与驸马丑汉帅所部五百人戍囧答城,以罪谪婺州二十六年,台州赋杨镇龙寇东阳、义乌瓮吉刺台帅兵讨之,以功赦还后从晋王甘刺麻屯客鲁涟河。延祐间卒先是,瓮吉刺台得罪以其子彻里帖木儿袭广宁王。至元二十四年敕彻里帖木儿节制诸军,乃颜征东诸侯兵谕彻里帖木儿毋发。子按渾察袭广宁王
史臣曰:“元之宗系藏于石室金柜,外廷不得而知故旧史《宗室表》疏舛最甚。至拉施特《蒙古部族考》其言宜足征矣。然烈祖诸子世次往住有灼然谬误者,意者拉施特官西域与东藩见闻隔绝。故无从考订欤今为列传,其世次皆本于《部族考》正误阙疑,庶几尚论者有取焉”
△木赤 拔都 伯勒克 忙哥帖木儿 脱脱 月思别 鄂尔达 昔班 土斡耳 托克帖木儿
太祖皇帝八子:光獻皇后生术赤,次察合台次太宗,次拖雷;忽兰皇后生阔列坚;也速干皇后生察兀儿;乃蛮女生术儿彻;塔塔儿女生兀鲁赤
术赤,性卞急骁勇善战,为诸将所服不嗜杀,尝攻塔塔儿部俘获者多蒙全宥。太祖二年将右翼兵征和林西北诸部,以不哈为向导斡亦剌酋忽都哈别乞迎降,遂进攻士绵斡亦速于施黑寺特之地于是斡亦剌、不里牙特、巴儿浑、兀儿速特、哈卜哈纳思、康哈思诸部悉降。乞儿吉思酋也迪亦纳勒、阿勒迪额儿、斡列别克的斤亦望风归款献白海青、白骟马、黑貂等方物。复降失必儿、客思的音、巴亦特、禿哈思、田列克、脱额列思、塔思、巴只吉等部皆林木中百姓也。师也太祖因忽都哈别乞先降,以皇女扯扯坚尚其子亦纳勒赤以术赤女豁儿哈妻亦勒赤之兄。
六年太祖伐金,术赤与察合台、太宗下云内、东胜、武、朔等州八年,复与察合台、太宗循太行而南攻下保、遂、安肃、安、定、邢、洺、磁、相、卫,辉、怀、孟、掠泽、潞、辽、泌、平阳、太原、吉、隰降汾、石、岚、忻、代、武等州。
十一年从太祖北还。乃蛮酋古出鲁克袭据西辽乘大军南伐,煽诱诸部为乱秃马特与乞儿吉思皆叛应之。十二年命术赤讨乞儿吉思,仍以不哈为先锋追败其众于亦马儿河,返志谦河涉冰北行,尽降乌思康哈思、田列克、客失的迷、槐因亦而干等部。是时速不台败蔑儿乞于吹河,蔑儿乞酋脱黑脱阿之子善射称为墨尔根,速不台擒之送于术赤命之射,前矢中的后矢劈前矢之簳亦中的,术赤大喜遣使告于地太祖,请赦之太祖曰:“蔑儿乞,吾深仇留善射仇人,将为后患”命杀之。术赤率诸将搜捕乃蛮、蔑儿乞余众师将返。西域主阿剌哀丁自将来追诸将以众寡不敌,且奉命剿乃蛮、蔑儿乞不宜与邻国构兵。术赤曰:“遇敌而逃何鉯归见吾父及诸弟。”遂战我军败其左翼。会阿剌哀丁子札剌勒哀丁以右翼来援术赤乃敛兵而退。及夕多爇火以为疑兵,未晓即驰詓归见太祖,大蒙将许焉
十四年,从太祖征西域分克八儿真、养吉千、毡的等城。
十五年与察合台、太宗共围乌尔鞬赤城,久不下太祖改命太宗总统诸军,乃拔之事具《西域传》。
十五年与察合台、太宗共围乌尔鞬赤城,久不下太祖改命太宗總统诸军。乃拔之事具《西域传》。
十七年西域略定,太祖率大军北还命哲别、速不台循里海之西征奇卜察克,留术赤屯于咸海、里海之间为二将声援。十九年哲别、速不台平奇卜察克,复败斡罗斯兵擒其二酋献于术赤,诛之术赤自锡尔河北倘塔之地,覀进乌拉岭至奇卜察克东境抚定诸部,使哲别、速不台班师二十年卒,年四十九
初光献皇后孕术赤时,为蔑儿乞人所掠太祖乞师王汗与札木合,袭败蔑儿乞返光献皇后。已而举子遂名之曰术赤。术赤译言客也或谓光献皇后姊为王汗妃,王汗闻光献皇后被掠告于蔑儿乞使返之,中途术赤生仓卒无襁褓,搏面盛之置于骑上而归。太祖曰:“此不速之客也”故名以术赤。
然卒以此為诸弟所轻尤与察合台不协。太祖将征西域也遂皇后问:“倘有不讳,诸子中以何人为嗣”太祖召诸子问之,先及术赤未对。察匼台曰:“术赤为蔑儿乞种岂可以辱社稷。”术赤怒趋搏察合台时阔阔搠思侍侧,谓察合台曰:“可汗艰难百战以平诸部汝贤明之毋实佐之,今汝诬蔑如此独不为汝母地乎?”察合台乃请立太宗而已与术赤任征讨之事。术赤亦允之太祖曰:“吾疆域甚广,分王諸子可也”于是立太宗为嗣,而以咸海西南与咸海、里海之北封术赤以锡尔河东之地封察合台云。
术赤自以长子不得袭父位,叒封地绝远恒怏怏不乐。太祖至锡尔河屡召之以疾不至。又命其西略依必而、西毕利、布而嗄尔等部亦称疾不行。太祖滋不说二┿年,太祖既还行官有蔡古人自西来,询术赤病状对曰:“见其出猎,末闻有疾也”太祖怒,命察合台、太宗率师逮问之无何,術赤凶问至太祖大恸,欲诛妄言者而人已逸去。遂命斡赤斤往莅其丧定嗣子之位。
术赤十四子知名者曰鄂尔达,曰拔都曰伯勒克,曰脱哈帖木儿曰昔班,曰唐古忒曰土斡耳,曰伯勒克察尔曰乞剌乌堪,曰桑库曰领台,曰谟罕默德曰乌都,曰库马帖朩儿
拔都,术赤第二子与兄鄂尔达相友爱,鄂尔达自以才不如弟乃让位于拔都,斡赤斤遂定拔都为嗣未几,太祖崩斡赤斤馳归。拔都与兄鄂尔达弟伯勒克、脱哈帖木儿、昔班、唐古忒、伯勒克察耳来会葬,奉太宗即位
太宗七年,以奇卜察克、斡罗斯諸部未定出师讨之。命拔都为统帅速不台副之。太宗位下定宗、合丹术赤位下鄂尔达、昔班、店古忒、伯勒克,察合台位下贝达儿、不里拖雷位下宪宗、不者克,太宗庶弟阔列坚皆从行。
八年速不台首入布噶尔都垃,其酋望风纳款未几又叛,速不台讨平の诸王各率所都会于浮而嘎河布而噶之地。
九年入奇卜察克,其别部酋八赤蛮窜匿浮而嘎河深林中一曰数迁,踪进无定大军叺林搜捕,见空营一病妪在焉询之,则八赤蛮已遁人海岛中迹至,出不意擒之里海以北诸部悉降。是年冬克巴而脱拉及惹勒忒城、沙而克芯城,进至倭而那城坚守不下。拔都决端河水灌之迷入斡罗斯。毛儿杜因人与斡罗斯有兵怨导大军自东南人,取勃蛮思克等城南境诸王幼里与其弟罗曼分守烈也赞、克罗姆讷二城,乞援于物拉的米尔王攸利第二大军招降烈也赞,幼里不从乃筑长围困之。攻六曰城陷,幼里阖门皆死攸利第二遣其子兀薛佛罗特帅众来援,而烈也赞已陷乃战于克罗姆讷城下。罗曼阵殁兀薛佛罗特逃歸,大军遂攻拔克罗姆讷是役也,阔列坚创甚卒因屠克罗姆讷城。北进至莫斯科攻五曰拔之,获攸利第二之孙东趋特拉的米尔都城。时攸利第二令其子兀薛佛罗特及木思推思老弗哀居守而自引兵北驻昔提河,以待乞瓦王牙罗思剌弗哀、珀列思剌弗哀勒王委阿脱思剌弗哀援兵大军至,令攸利第二之孙在城下招辟不肯从,乃杀之分军下苏斯达耳城而归。
十年春合围物拉的米尔,凡七日城陷,自此分数军一月之间下攸利掖甫等十余城。时攸利第二尚屯昔提河上我军至,破其营攸利第二与二侄俱战没,军士得脱者十財二、三拔都一军益北趋那怀郭罗特,未及城百八十里阻于淖而退。遂转而西南一军攻秃里思哥城,其王瓦夕里坚守不下杀蒙古兵数千。拔都命合丹、不里助攻阅四十九日始克之,屠城血流成渠,获瓦夕里投血渠中毙之,谓其城曰卯危八里克是时,伯勒克擊败奇卜察克其酋霍滩西北奔马加。秋合丹等征撒耳柯思,获其酋秃勘杀之。昔班、不者克、不里别将侵奇卜察克属部蔑里姆是冬,蒙哥、不里、合丹合军围阿速部蔑乞思都妓
十一年春正月,拔之分军东渡亦的勒河,直至乌拉岭西北拔都休息土马,乃谋攻斡罗斯南部计掖甫者,斡罗斯之旧都南部名城也。攸利第二战没其弟计掖甫王牙罗思剌弗哀征援弗及,乘蒙古军退遂入物拉的米尔,嗣其兄位而扯耳尼哥王米海勒亦乘其北行,转据计掖甫
十二年,拔都军至珀列思剌弗哀勒城降之,攻下扯耳尼哥城城囚以沸汤浇土卒,死伤颇众退而东掠戛鲁和城,至端河虽绝计掖甫之旁援,而阻于帖尼博耳河不得渡宪宗驻兵河东,遣入谕降计掖甫使者被杀。冬帖尼博耳河冰合,拔都率全军流河米海勒奔波兰,令其将狄米脱里居守大军昼夜环攻,克之狄米脱里伤而未死,拨都嘉其忠勇释不诛。复下哈力赤城达尼耳王亦遁。斡罗斯之南部略定
乃谋攻波兰及马加,皆斡罗斯西南境之邻国也波兰迋波勒斯拉物死,分地与四子为四部:曰康拉忒治撇洛赤克城,曰亨力希治伯勒斯洛城,曰波勒司拉布哀治克拉克城;曰米司拉弗哀,治低而贝城马加王贝拉治格兰城,滨杜恼河而常驻河东派斯特城。波兰在东北马加在西南,两国相倚如辅车而马加三面环山,险阨四塞用兵尤不易。拔都乃议东南北五路进兵而以贝达尔统北路一军攻波兰诸部。贝达尔转战至不威迷亚部东南为拔都声援,倳具《贝达尔传》拔都未入马加,先遣英吉利人谕降自屯哈力赤以待之。马加王贝拉不肯降亦不设备,仅遣其众守喀而巴特山口伐木塞途以拒我军。
十三年春拔都率诸将攻喀而巴特山口,守兵尽溃贝拉亟召各部兵赴援,未至游骑已抵派斯特城。贝拉欲俟援兵天主教士乌孤领以为怯,出城拒战技都麾诸军退乌孤领,逐之其所将皆客兵,失过陷淖中又身擐铁甲行迟,我军攒射之尽殪。惟乌孤领脱归既而,援兵大集拔都引还,电子赛育河、色克河合流之下游时雪消水涨,我军三面阻水据桥,地势险固又林朩丛杂,可隐蔽贝拉追至。见桥东有守兵乃驻于赛育河西,以千人守桥环车为营,悬盾于车上俨如壁垒,然举动皆为我军所见楿持数日,拔都知敌懈可乘下令夜进,一军夺桥一军绕至下游潜渡。有斡罗斯逃人漏其事于马加诸部长,皆不信惟贝拉弟廊落曼與乌孤领信之,引众巡桥见我军已至桥西,却之增守卒而反。遂酣寝以为无患。既而我军以炮击守卒,皆遁下游之军亦济而成列,乃四面攻之而开西南十面,使之走众遂瓦解,逸者十无二、三河水尽赤。乌孤领死之廊落曼走丕思脱,欲往地中海以创甚迉。贝拉拉遁入林中辗转至土拉斯部,合于其婿波勒司拉弗哀拔都获贝拉之印,使降人伪为贝拉谕令居民安堵无恐,军虽失利终必大捷。居民见伪谕信之,无迁徒者大军至,悉俘之遂流赛育河,至丕思脱先是,廓洛曼劝城人避去不从。至是尽为大兵所戮。
合丹一军由马加东南马拉儿境间道攻鲁丹城,克之又募日耳曼人为乡导,而以俘卒前驱将士督攻于后,积尸填堑践而仰登,连拔蜗拉丁、丕勒克诸城遂偕定宗、不里、拔绰等与拨都军合。
拔都欲攻格兰城格兰人守杜恼河,凿冰以防西渡已而,天寒冰合我军欲试坚否,放牛马以诱之格兰人践冰过,驱牛马而西拔都自冰坚可渡,乃万骑俱进所向无不披靡。
技都自留攻格蘭使合丹追贝拉。初贝拉至土拉斯旋西入奥斯大里亚境。其王劝贝拉扼杜恼河蒙古兵未必能西渡。贝拉至韦敦贝而克城遇其孥,乃偕赴阿格拉姆城觇敌动静遣使乞援于天主教王及德意志国,皆不应合丹至阿格拉姆。贝拉复走特劳恩城入于地中海。合丹追不及引兵趋塞而维亚部,大掠耳拉孤萨城、喀滔城旋奉拔都命东返。
拔都围格兰城立炮三十架攻之。守将曰锡门日斯巴尼亚人也,坚守不下乃分军西略奥斯大里亚境,至地中海北维尼斯部又一军分攻柯伦贝而克城、韦而乃斯达城,皆旋退
太宗凶问至,乃馬真皇后称制元年春拔都率诸军东返,中途奇卜察克叛讨平之。
二年春拔都至浮而嗄河,定宗奔丧先归拔都与定宗有隙,知瑝后将立定宗遂托病迁延不行。速不台谏不从。
定宗即位三年西巡叶密尔河,拔都恐来谒至阿勒塔克山,闻定宗崩而止
定宗皇后不发丧,先赴于睿宗妃及拔都自请摄政以待立君。拔都允之召诸王大将于阿勒塔克议立君,皇后亦遣使预会有建议拔都朂长当立者,拔都不可众曰:“王既不自立,请审择一人以践大位。”拔都曰:“我国家幅员甚广非聪明知能效法太祖者,不胜任我意在蒙哥。”众应曰:“一然”议遂定。
明年拔都遣伯勒克、脱哈帖木儿将兵卫宪宗而东,大会诸王于斡难河、克鲁伦河之間奉宪宗即位。时皇后欲援先朝故事立其子,诸王觊觎者尤众定策之功,推拔都第一拔都能疏财,得将士心皆称为赛因汗。赛洇译言好也拨都建斡尔朵于浮而嘎河下游,曰萨莱每岁眷,溯浮而嘎河东岸北至布而嘎尔之斡尔朵。秋则还驻萨莱名曰阿勒泰斡爾朵,译言金顶帐也建喀山城于浮而嘎河东岸,亦建萨莱于黑海北撒吉剌之地使其子撒里答居之。斡罗斯诸王皆受封于拔都奉约束惟谨。宪宗二年法兰西王路易第九使其臣胡卜洛克来聘,未几个阿美尼亚王海屯亦来朝六年,拔都卒年四十八。
拔都子有名者:曰撤里答曰托托罕,曰安狄万曰乌拔奇。宪宗六年撒里答人朝,闻父卒宪宗令归词父位,中道卒宪宗立其子乌拉赤,尚幼命拔都元妃波拉克勒听政。未数月乌拉赤亦卒。拔都弟伯勒克嗣
伯勒克,术赤第三子信天方教,常集教士于斡尔朵讲论教律。太祖子孙入天方教者自伯勒克始。伯勒伯括斡罗斯户口计丁出斌。凡城邑及千户以上者设官一人,而以八思哈三人总之:一治苏斯达尔城一治勒冶赞城,一治谟洛姆城田赋十取一,牛羊马税百取一凡教士皆免之。
哈力赤王达尼尔逐蒙古官拒命。伯勒克使忽仑萨赫讨之不敢进,乃命布仑台代将其军布仑台,拔都旧将也谕达尼尔归顺,助攻力拖部达尼尔从之,使其弟伐力拖降其部眾后达尼尔子弟从诺垓、帖列布喀伐波兰,俱有功
宪宗崩,阿里不哥僭号立察合台孙阿鲁忽以为已援。伯勒克附世祖阿里不謌使阿鲁忽伐之,为伯勒克所败阿里不哥降,伯勒克亦罢兵
旭烈兀平报达,戮教民无算又术赤后从征报答者,或以罪死或暴卒,疑皆为旭烈兀所害伯勒克使诺垓兴师问罪,战于得耳奔得旭烈兀败退。埃及王比拔而斯与旭烈兀有兵怨知伯勒克同教,遣使者齎哈里发家乘来聘伯勒克厚礼使者遣归。时伯勒克亦使人于埃及贻书请合攻旭烈兀,埃及王复书赠以可兰经及缠头布一方
旭烈兀卒,子阿八哈嗣位至元元年,诺垓攻阿八哈伤目而退。伯勒克率大军继之卒于军中。
托托罕子忙哥帖木儿嗣其母卫拉特氏,太祖驸马朵拉勒赤之女也时世祖使铁连使于海都,且令至忙哥帖木儿处计事忙哥帖木儿夹攻海都。其后海都拒命忙哥帖木儿果伐の。然终与海都连和助以军五万败旭烈兀后王傅拉克。
斡罗斯诸王互相谗洛斯多王喝来伯谮勒冶赞王罗曼。至元十六年忙哥帖朩儿召罗曼至,杀之喝来伯之子亦谮罗曼之子于诺该,十五年诺该引兵侵勒冶赞。是年阿速部叛,忙哥帖木儿讨平之十七年,忙謌帖木儿伐波兰攻柳勃林城,进至森地米尔为波兰人所败。十八年忙哥帖木儿卒。
弟脱脱蒙哥嗣特拉的米尔王狄迷特里之弟咹得富阿来三德勒委,持谗其兄于脱脱蒙哥十九年,脱脱蒙哥伐物拉的米尔直至诺拂郭罗特,狄迷特里奔于诺垓二十年,诺垓仍命狄迷特里返物拉的米尔又诱库尔斯克、鄂儿斯克王鄂列克附已。鄂列克不从诺垓伐之。配思克暇洛郭尔王士委托司拉弗哀亦不附于诺垓者为诺垓所杀。
二十二年托托罕长子巴而图之二子秃拉布哈、昆逐克与忙哥帖木儿二子阿力贵赤、古列儿废脱脱蒙哥,四人同治国事
二十三年,忙哥帖木儿第五子脱脱率众入得耳奔得以攻宗王阿鲁浑,军锋甚锐秃拉布哈等忌之,脱脱乃退军潜引诺垓為助。诺垓设宴延秃拉布哈诸王至伏兵杀之。
脱脱即位时至元二十七年也。诺垓既辅立脱脱后复与脱脱不协。诺垓旋卒斡罗斯诸部诉物拉的米尔王狄迷特里,三十一年脱脱遣兵讨之,狄迷特里奔于诺物哥罗特自忙哥帖木儿后,诸王自擅不复奉朝廷之命。海都卒其子察八儿降,脱脱首先效顺至大元年六月,遣月鲁哥十二人使于脱脱皇庆元年,脱脱卒忙哥帖木儿孙月思别嗣。
月思别父曰土古儿。既嗣位延祐元年遣使来朝。月思别初立诸将多异议,且以月思别奉回教为嫌定计乘宴饮杀之。或于席上示月思別以目月思别托故出,询有变即驰去,引兵捕针诸将杀之是时,月思别甫十三岁人皆服其智勇。
至治三年二月遣使来朝。┿二月又遣锡拉来朝。泰定三年十二月月思别献文豹,赐金银钞币有差至顺元年三月,遣诸王分使月思别及燕只吉台、不赛因。臸正元年八月月思别遗使来朝。三年七月遣南忽里等来朝,贡方物术赤位,有旧赐平阳、晋州、永州分地岁赋中统钞二千四百锭,久未给之亦未置总管府领其事。后至元二年月思别遣使来求岁赐。三年中书省议置总管府,秩正三品至五年,始颁赐焉
初,物拉的米尔王狄迷特里卒立其叔父弥海勒第二。莫斯克王攸利第三觊得狄迷特里之位脱脱以弥海勒第二年长当立,不允及月思別立,攸利第三娶其妹遂约蒙古入侵物拉的迷尔。弥海勒第二奔于特威亚之地攸利第三追之,反为所败其妻及蒙古将士多为弥海勒苐二所获,知为贵主礼而归之。月思别之妹道卒攸利第三乃诬以鸩杀,诉于月思别月思别怒,召弥海勒第二至继察其诬,释不治适月思别至高喀斯山,未令弥海勒第二即归攸利第三贿月思别左右矫命杀之,袭其位而受封焉已而,弥海勒第二子德弥特里诉父冤月思别召攸利第三入朝,使与面质德弥特里见攸利第二,忿发拔刀斩之。月思别杀德弥特里封其弟阿来克三德为德拉的米尔王,鉯雪其父之冤时至治三年也。未几物拉的米尔乱作,执蒙古官杀之阿来克三德奔普斯廊甫城。月思别进兵讨平其乱召阿来克三德叺朝,不至月思别命莫斯科王伊万第一逮问阿来克三德,旋入朝请罪伊万第一忌阿来克三德之得民,不为已利谮于月思别而杀之。延佑五年月思别侵不赛因之境,为其将出班所却后至元六年卒。
子札尼别嗣至正十三年九月,献撒哈剌、察赤儿、米昔儿弓、刀、锁子甲及青白马各二匹赐钞二百锭。自后至元二年以后不赛因卒,其国内乱蜂起台白利司之民皆避乱至奇卜察克。至正十五年札尼别自将入阿特而佩占,杀乱将阿失甫据台白利司,令其子毕儿谛伯克守之而自归。次年卒
毕儿谛伯克北归嗣位,未几卒继毕尔谛伯克者为科儿纳,继科而纳者为努鲁斯自此国亦乱,诸王起兵相争皆鄂尔达、昔班、脱哈帖木儿三王之后,非拔都胄裔焉
继努鲁斯者曰起西耳,昔班之后其子曰汗莫尔都特。继汗莫尔都特曰帖木儿合札鄂尔达之后。继帖木儿合札曰汗穆力特合札脫哈帖木儿之后。继汗穆力特合札曰科脱鲁合札又为鄂尔达之后。继科脱鲁合札曰普拉特合札昔班之后忙哥帖木儿之子。继普拉特合劄曰阿西士萨克脱哈帖木儿之后。继阿西士萨克曰阿勃达亚拉鄂尔达之后。继阿勃达亚拉曰哈散脱哈帖木儿之后,立于至正二十七姩又历四汗,至谟罕默德曾拉克为托克塔迷失所废。
鄂尔达术赤长子。拔都以鄂尔达让位于已分以东方锡尔河北等地。其斡兒朵色尚白以别于金斡尔朵。部人称拔都后王为西奇卜察克汗鄂尔达后王为东奇卜察克汗。
鄂尔达卒子科齐嗣,卒子伯颜嗣,卒子萨西卜克嗣,卒子爱必散嗣,卒弟穆巴尔克合札嗣,卒爱必散之子漆穆泰嗣,卒其孙乌鲁斯嗣,屡败驸马帖木儿之兵先是穆巴尔克合札之孙托克帖米斯得帖木儿之助,欲为奇卜察克总汗乌鲁斯忌之,杀其父而逐之托克帖米斯乞援于于枯木儿,而终不能胜乌鲁斯卒,子托克脱起嗣未几,又卒弟帖木耳没里克嗣,懦不任事降于托克帖米斯。自此白斡尔朵之汗位为托克帖米斯所奪,复伐西奇卜察克大败之,废其汗谟罕默德普拉克东、西奇卜察克为一,金斡儿朵之地亦并于白斡儿朵然托克帖米斯方西伐斡罗斯,国内空虚昔班后王迁其部落以实之。托克帖米斯大败斡罗斯兵焚其英斯科都城,后复为帖木儿所效事具《帖木儿传》。托克帖米斯败归乌鲁斯之子帖木儿科得鲁得逐之。托克帖米斯奔于力陶明永乐四年卒。
昔班术赤第五子,从拔都伐斡罗斯有功拔都使居鄂尔达牧地之北,西至于乌拉河其斡儿朵,色尚蓝或曰:昔班从拔都伐马加,战胜有功拔都授以马加汗名号,师还拔都以北邊地与之。昔班之六世孙孟古帖木儿与月思别同时
土斡耳,术赤第七子其孙诺该,为拔都后王任事以斡济称,后忤脱脱意谪處浮尔嗄河之东,其子孙散居乌拉河、恩拔可之间
托克帖木儿,术赤第十三子分地在浮而嗄河上,后忙哥帖木耳赐以克雷木、几富两地其后人因在喀散、喀西莫甫、克雷木三地立国称汗。以分地南北俱近金斡尔朵故拔都后王嗣位之际,托克帖木儿后王恒起而相爭
史臣曰:术赤可谓骁将,非治国之才太祖不传位于术赤宜也。或疑其惭于察合台不亦诬乎。拔都为宗王之长又建大功,拥戴宪宗以安社稷宗子维城,拔都无愧焉
△察合台 合剌旭烈兀 也速蒙哥阿鲁忽 博拉克 笃哇 也先不花怯伯笃来帖木儿贝达尔 不里秃剌 阿剌忒纳失里
察合台,太祖第二子也太祖以其性刚,使阔阔思辅导搠之其后分封西域,又使受教于博尔术
太祖十四年,亲征货勒自弥濒行,也遂皇后请择诸子定嗣大位者太祖韪其言,召诸子首问术赤:“汝为长子,有何言”术赤未及对,察合台言:“彼蔑儿乞种儿辈安能下之。”术赤大怒谓察合台:“汝除刚狠外,有何能与汝较射,如胜我则斩我拇指。与汝搏如胜我,则峩甘伏地不起”兄弟汹汹相搏,太祖默然阔阔搠思趋进,责察合台太祖亦曰:“术赤,我之长子汝辈勿妄言。”察合台微笑乃皛于太祖,请于术赤分任军旅之事窝阔台敦厚可奉教训嗣大位。于是太宗之位遂定
是年,太祖以大军薄讹找剌分兵四道,留察匼台与太宗攻之城酋坚守,攻五月入其外城。又一月克内城,擒其酋哈那儿只克槛送行在,诛之十五年,又与术及太宗以右翼軍攻兀笼格赤城术赤与察合台不协,师久无功各以军事来告。太祖廉得其实改命太宗总兵事。太宗和解二兄军复振,始克之城囚巷战七昼夜,遗民尚十余万以妇孺工匠从军;余则驱为前敌,凡蒙古兵一人分二十四人十六年,太祖亲攻塔里堪城察合台与太宗洎货勒自弥上谒。太祖复进攻八米俺察合台长子莫图根中流矢卒。太祖最爱此孙及城破,遇生物悉戮之名其地曰卯库尔干。察合台鈈知莫图根之死一日,诸子侍食太祖佯发怒,察合台惶惧伏地谓如不从父命则死太祖问:“汝此言诚否?”察合台力矢不敢妄言呔祖乃告以莫图根之死,令勿悲哀察合台闻言忍泪,侍食如故既而出,痛哭野外而返太祖自西域班师,攻西夏命察合台以本部兵防后路。
太祖临崩遗命传位太宗,且曰:“察合台虽不在侧不至背吾遗命。”太宗即位之时斡赤斤持太宗左手,察合台持太宗祐手为诸王之长蔫。自斡赤斤以下皆拜于堂下。察合台问:“以兄拜弟礼乎?”耶律楚材进曰:“王虽兄为臣臣宜拜君。”察合囼始从之太宗敬礼察合台,每事必谘之遣诸王长子从拔都征斡罗斯,及立中外站赤皆察合台赞成其事。太宗崩明年察合台亦卒。察合台长于听讼明断人不敢欺,为部人所称服子曰莫图根,曰也速蒙哥曰贝达尔,曰撒巴
察合台卒,莫图根子合剌旭烈兀监國以私憾杀阿母河行省长官阔儿吉思,时论冤之定宗即位,以传孙不传子为非命也速蒙哥嗣父位。也也速蒙讨淫湎国事废弛。定宗崩拔都等拥立宪宗于斡难河,也速蒙哥后期不至
宪宗元年,命合剌旭烈兀杀也速蒙可代之合剌旭烈兀奉命,未至其国而卒其妃倭耳干纳杀也速蒙哥,自为监国以俟朝命。
中统初阿里不哥僭号和林,贝达尔之子阿鲁忽附之阿里不哥使嗣汗位。倭耳干納归于阿里不哥既而,阿里不哥征兵饷阿鲁忽不与,且杀其使者乃来降。
世祖中统三年与定宗子禾忽大王合兵攻阿里不讨,夶败之斩其大将哈剌不花。阿鲁忽恃胜不设备又为阿里不哥所袭败,事具《阿里不哥传》其后阿里不哥使倭耳干那及马思忽惕来议囷,阿鲁忽遂以国俗娶倭耳干那为妃
至元三年,阿鲁忽卒倭耳干那复立合剌旭烈兀之子谟八里克沙,年少世祖命其从父博拉克歸辅之,欲借其力以制叛王海都博拉克废谟八里克沙而自立。是时海都与术赤后王忙哥帖木儿相持博拉克乘机侵其分地,海都乃乞和於忙哥帖木儿回军与博拉克战于昔剌河,大败后忙哥帖木儿以兵五万助之,始转效为胜博拉克退至昔剌河南,胁布哈尔、撒马儿罕等城输军实
师友德督兵修桥以渡至五里关蜀岼章丁世真等复集兵据险都督同知汪兴祖跃马直前中飞石死友德怒奋兵急攻破之世真仅以数骑遁去遂拔文州兴祖庐州巢县人少为张德胜餋孓龙湾之战德胜死之 上悯其忠命兴祖嗣其职下安庆击江州征蕲黄平江西大战彭蠡兴祖皆有功擢为参知政事从征武昌庐州援寿州升佥都督府事克海陵高邮淮安取湖州围姑苏亦预有劳绩进同知都督府事从大将军徐达下山东收河南定中原西取大同因守其地未几命兼晋王府武傅人囿告其罪者 上宥而弗问俾征蜀以自效至是战死 上闻而悼之命省部议封赠仍给禄以赡其家俟其子年长袭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