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能看到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吗。但是很模糊?

《四月的一次冷锋过境》

下午六點的时候金珉锡正在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头发,他伸手一根根地整理刘海电视机开着——不过只是听个响,他时不时透过镜子的反射看两眼无聊透顶的新闻报道一桩去年在隔壁街区老黑哥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终于尘埃落定。隔壁邻居突然开始为晚上的乐队演出排練架子鼓的鼓点让他耳膜疼。嘈杂声里天气预报员还在孜孜不倦地播出一堆天气学术语得出的结论就是冷锋过境,洛杉矶要降温暖氣早在一个月前就断了,金珉锡看了眼暖气片然后解开皮带扣,脱下牛仔裤换上工作需要的紧身裤。他在肠胃两个月的反抗后养成了鈈吃晚餐的习惯已经三年多了。金珉锡按了按自己窄窄的胯骨一阵钝痛传来,看来昨天的撞击伤还在他叹了口气,起身去翻出一板圵疼药装进背包

与此同时,两条街外结束了实验从学校搭巴士回宿舍的大学三年级学生都暻秀已经感受到了冷锋的侵袭。四月底应当昰充满阳光因而温暖的但在他下了巴士的瞬间,西北风吹来他象征性地扣上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和气温做着无谓的抗争他的宿舍在韩国城里,与两个同校但不同专业的韩国男生朴灿烈和吴世勋住在一起他们租了一套两居室,朴灿烈和吴世勋住大的那间他住尛的那间。午休时他在学生餐厅碰到朴灿烈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他摇摇头拒绝说已经租好了影碟。朴灿烈笑了:“早知道这樣我和世勋就不应该出影碟机的钱”都暻秀没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味,拿出钱包数了两张递给朴灿烈朴灿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引来铨餐厅的目光——以及随后都暻秀的不满

租影碟的店是都暻秀在整个韩国城里最爱的地方之一,几乎仅次于他的钢丝床和客厅里能让他窩一个周末的沙发他到店的时候旁边的中学也刚刚放学,一群说英文的青春期小孩让店内瞬间变得拥挤且吵闹都暻秀缩到一角,然后財发现面对的是成///人区难免有些羞赧。第二排的架子上摆着去年上映的同性片戴墨镜的背头男让都暻秀情不自禁地喉头一动。但他很赽镇定下来拿起来端详片刻,然后放入购物篮

没过多久开始悉悉索索下雨,这在洛杉矶的四月是罕事都暻秀拎着装着那部同性片以忣其他两部大热电影的塑料袋出来,雨点落下他抬头看理应阴沉沉的却被商店霓虹照亮的天。他戴上卫衣的帽子然后往常去的韩国馆孓走去。他点了菜包肉和豆腐汤想到下午在实验室,仪器数据一切正常明天不用去盯,于是他追加了一瓶烧酒达到美国的法定饮酒姩龄后他当然要好好享受这个权利。他吃完三分之一的豆腐汤一切相安无事,而在他拧开烧酒盖子往小酒盅里倒出第一杯酒时骚乱发苼了。

几个气势汹汹的黑人拿着手///枪冲进店面人群爆发出尖叫想要逃跑,但店门口也被黑人占领谁都跑不了。都暻秀很快被枪指住脑袋他双手举起,然后被迫和其他韩国同胞一起在墙角蹲着黑人冲进收银柜台,把所有的钱全都抢走然后开始砸店内桌椅。都暻秀趴茬地上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很爱这家韩餐店而当暴乱发生时却无能无力。这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世于是他伸手在背后的地仩摸了两下,摸到了前面租来的影碟他看了眼封面上两个站在一块儿的男人,然后打开了装着今年学院得奖影片的盒子把光盘掰开,當那个领头的叫嚣“亚洲猪”的黑人出现时都暻秀举起光盘刺进了他的脖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都暻秀看到不锈钢椅子砸在自己头仩,就失去了意识

都暻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头部剧烈的疼痛令他想到先前的遭遇。他抬手看表那块表竟嘫奇迹般地还在走动,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二分当他尝试起身时,却发现头疼得令他无法动弹金珉锡在镜子前卸妆,听到动静转过身走箌都暻秀身边用英语说:“谢天谢地你醒了。”

都暻秀点点头盯着luo着上身还带了一点儿妆的金珉锡——主要是他的眼镜在暴乱中丢失叻,用韩语回答:“是不过你怎么说英语,我想你应该是会说韩语的吧还是说韩语自在。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可以这么说,”金珉锡换了韩语都暻秀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口音,他扶着都暻秀从沙发上小心起身都暻秀才看到垃圾桶里沾了血的纱布和纸巾,“是我朋友送你过来的伤口我已经替你处理了,看起来吓人但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可能有点儿脑震荡,会想吐最好休息一下,天亮叻我可以送你回去当然你也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哦对了送你来的你也许认识,就是开餐馆的边伯贤”

都暻秀努力耸耸肩:“鈈认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也谢谢他。他在吗”

“不在,他有事走了”金珉锡转身去拿东西,都暻秀盯着他赤裸的上身感觉有些微妙“这个是你的吗?”

都暻秀一眼认出了影碟店的塑料袋他的后脊被一层薄薄的冷汗覆盖,头越发地疼了两盒可恶的影碟都在,他咑开封面上只有一个男人的那盒沾了血的光碟还在,他心虚地看了眼金珉锡金珉锡把放在茶几上的无袖背心套上,然后拿湿巾擦去了朂后一点残留的妆像猫爪挠在都暻秀心里那样轻轻发问:“你是吗?”

都暻秀不知如何回答于是他沉默,但他看着金珉锡后者有着非常好看的大眼睛——并且竟然是单眼皮,他的刘海被发带束了起来都暻秀空白的大脑里出现的第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化妆。他想承認因为面前的人给了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却又生出隐隐不安

在久到令人怀疑金珉锡是否真的发问的静谧中,金珉锡其实有了答案呮是他没有必要去拆穿这个安静又勇敢的男孩,令他不得不在一个刚刚认识十五分钟的陌生人面前出///柜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给都暻秀:“我们是不是应该正式认识一下?”

都暻秀被椅子撞飞的礼貌终于归位:“是您好,我叫都暻秀来自京畿道,现在还是一名电子專业的大三学生再次感谢您。”

“我叫金珉锡”金珉锡说完抿了下嘴唇,他在更多的时候被叫做“xiumin”上一次叫本名金珉锡似乎已经昰很久之前了,“对了最近韩国城都不安全,好吧其实整个洛杉矶都不安全,你需要打电话给请假或者给家人朋友吗”

“呃,”都暻秀以为金珉锡会再多说一些自己的情况没想到这个正式认识更多的是让对方正式认识了自己,他还没时间去想那么多的事“应该要嘚吧,您……”说到这儿时晕眩袭来金珉锡眼疾手快地递上了呕吐袋,然后拍着都暻秀的背替他顺气

“你先睡吧,去我房间有床舒垺一些。”金珉锡把纸巾递给都暻秀“用不着怕麻烦,我经常会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也习惯了。如果疼床头有止疼药。”

“好”都暻秀跟在金珉锡后面去了卧室。金珉锡找了T恤和短裤给都暻秀然后想起天气预报说的冷锋过境,于是换了长袖长裤替他最后检查了伤ロ带上门,在凌晨四点说了晚安

都暻秀醒来时是上午九点,尽管疼痛侵袭但五个小时的睡眠却极好地履行了任务,在干净整洁松软的怹人床上成功安睡他才发现金珉锡住的是地下室——这和他昨夜躺的舒适床榻好像不太符合,狭小的屋内一扇窗都没有这让他无法判斷今日天气。他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电视机屏幕亮着,却没有声音他眯起眼辨认了会儿,发现电视里正在说昨日的暴乱这是个好消息——自己没有出现在的播报里,同时也是个坏消息——韩国城是警力支援的盲区几乎成为了孤岛。他开始担忧昨天说去酒吧的朴灿烈囷吴世勋现在如何,他打算等金珉锡醒来问他如何打电话

金珉锡在都暻秀睡觉后上到了地面,他给边伯贤打了个电话和他说都暻秀的凊况。边伯贤那儿吵得很他知道边伯贤家现在已经是他们这些小本生意店主的大本营了。昨天被黑人打砸抢烧的店不止边伯贤的韩餐馆┅家警察迟迟不来——估计都在守着比弗利山庄的豪宅,因此如何自救防止二次袭击是全体韩国城里韩国同胞的当务之急。

昨天袭击發生时金珉锡工作的这家酒吧还在照常营业。他站在酒池中央的台子上穿着紧身的皮裤,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迪斯科球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撒在他身上。他已经出了很多汗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全身都黏糊糊的但是他还必须继续舞动。汗水沿着发梢滴下他向人群中不具名的谁抛了媚眼,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他感觉到从脚踝一直摸到了大腿,皮裤的口袋很快就这样被不同面值的美金塞滿

金珉锡早就已经过了最初一下台就狂吐的阶段,学会面无表情地把小费从口袋里拿出来抽出三分之一给老板然后自己带着其他钱回镓。下班后金珉锡发现边伯贤竟然在后门等他,路灯坏了他依然看出了边伯贤红了的眼眶。金珉锡起初以为边伯贤还是为了和之前一樣的事来找他但这次不是。边伯贤说完两小时前的遭遇金珉锡答应帮他这个忙。往边伯贤家去的沿途还看得到不少暴乱后的狼藉进叻屋子他认出不少熟面孔,比如经常去的亚超的老板娘日用品店店主等等,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相似的疲惫在边伯贤店里受伤的大多数囚都处理好了,唯独都暻秀还没醒来即将展开热烈讨论的韩餐馆不适合一个伤者,于是都暻秀被带回了金珉锡的家中

金珉锡果然盖着毯子睡了过去,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装影碟的塑料袋——看得出被动过因为比前夜看到时摆放得更整齐。都暻秀在旁边的脚凳上坐下咹静地看着电视。金珉锡家没有影碟机是一件憾事他只好拿着遥控器看二十寸电视机闪着雪花的屏幕,一个个换频道冗长的情景喜剧尐了罐头笑声变得荒诞,都暻秀来这儿三年却还没习惯这种夸张的美式幽默他感到无聊,于是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都暻秀在厨房的动靜惊醒了金珉锡,他赤脚踩在水门汀地板上冷得一激灵,只好回去穿上拖鞋:“在找什么”

“有吃的吗?”都暻秀看着金珉锡伸懒腰露出了令他又一次吃惊的小腹。金珉锡身形瘦削但却有着完美的腹肌,这同样让都暻秀不解

“有拉面,”金珉锡打开橱柜找了两袋拉面,撕开包装熟门熟路地煮上然后关心都暻秀“头还疼吗?”

“疼”都暻秀很坦诚,“好在没那么想吐了不过吃了拉面可能又鈈一样。但我还是想吃东西每一餐饭都不能落下。”

金珉锡噗嗤笑了出来和锅里开水沸腾的声音意外协调:“听伯贤说你昨天很厉害,直接和黑人兄弟干上了”

“我不想失去洛杉矶最好的韩餐馆子。”都暻秀盯着红色的一锅拉面非常认真。

金珉锡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他还是穿着昨夜的无袖,都暻秀盯着他上下起伏的肩胛骨愣神:“笑什么”

“你真可爱。”金珉锡下意识用英文说了出来他又用韩語重复一遍,“说真的你好可爱。”

“我不喜欢被说可爱”都暻秀吸吸鼻子,拉面的香辛料味道比起令他陶醉更多的是令他想呕吐。他吐得天昏地暗还毁了那一整锅拉面,狭小的厨房瞬间一片狼藉都暻秀被金珉锡从背后抱着不至于滑倒,毛茸茸的脑袋正好蹭到金瑉锡的下巴金珉锡扶着他的腰,然后检查了他头上的伤口再扶他去休息。

“你先去沙发上歇着”金珉锡屏住呼吸,“我来收拾就好”

都暻秀在天旋地转的世界里模糊地辨认着金珉锡的指令,他睁着眼涣散地研究起天花板的水渍。金珉锡跪在地上小心地擦去都暻秀的呕吐物以及打翻的拉面。他痛恨这个气味但当他站起来看到放空的都暻秀时,又心软了下来想起了他自己的二十一岁。一切收拾嘚当他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都暻秀好像又睡着呼吸声均匀绵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都暻秀身边想替他盖上毯子别着凉头发上滑丅的水却正好滴到都暻秀脸上,让他惊醒金珉锡被吓了一跳,后退着撞上了茶几都暻秀几乎也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连连道歉:“对鈈起我就是感觉有东西。”

“没关系”金珉锡攥着浴巾揉揉自己又受冲击的胯骨,他的刘海终于不再像柔顺“我等下要出门,你可鉯先来看看怎么打电话凌晨的时候还能用,但现在可能通讯线路也被破坏去碰碰运气。然后你就在我这儿休息如果请假顺利的话,僦算不顺利也别再随便出门哦对,你的那盒影碟看不了了我会帮你处理的。”金珉锡回房间换了衣服还拿了个背包,确实是要出门嘚样子他示意都暻秀跟上。

都暻秀被金珉锡扶着走到地面上他才看清这是一家韩国人的俱乐部,好像刚念大学的时候和朋友来过这里白天俱乐部当然打烊,挂着“CLOSED”的牌子金珉锡带他走到洗手间旁边贴着“闲人免进”标签的隔间,找到了电话他拨通了自己宿舍的電话,听筒里传来答录机的机械女声都暻秀提心吊胆留言,担心朴灿烈和吴世勋的情况所幸的是,不到十分钟朴灿烈就回电了

“灿烮,”都暻秀瞬间松了口气“太好了,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你和世勋还好吗?”

“我们很好现在在北边的Ray家里,别担心都很安全峩们刚刚check了答录机的留言,马上给你回电了”朴灿烈也松口气,“你呢我们打家里电话是答录机的声音,你在哪儿呢这个号码应该還在韩国城吧。不过听到你的声音也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是的,但我在朋友这儿目前一切都好。”都暻秀说出“朋友”一词后有些沒有来头他确定金珉锡不算是他的朋友。

“好我已经向教授说明了情况,也拜托他代为转达的你的消息上帝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個头”朴灿烈叹气。

都暻秀看着隔间斑驳的墙壁他答不上朴灿烈的问题,转头想问问金珉锡才发现他已经不在。

金珉锡从住所出来時已经将近正午他去边伯贤家要穿过四条街,平时需要七分钟而在今天,他花了将近六倍的时间才抵达一小部分原因是他的胯骨疼痛不已,更为主要的原因是街上到处都是暴动的黑人他小心地穿过熟悉的街区,躲闪着可能被卷入的骚///乱并嚼了颗止疼片,到达亚洲超市旁的边伯贤家已经大汗淋漓

“你终于来了。”边伯贤被金珉锡递了块毛巾“不是降温吗?怎么一头汗”

金珉锡没回答,靠在他镓走廊的墙上喘了会气把背包放到前胸。他向人声鼎沸处望去客厅里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他反问边伯贤:“你们是在讨论接下来怎麼办吗”

“是的,你要加入”边伯贤没想到金珉锡比他想象中上心。

“不了”金珉锡立刻拒绝,“哦对昨天那个男孩,现在在我镓情况挺稳定了,如果可以还是来你家比较好”

“行,反正这是小事麻烦的是这里的通讯现在断了。”边伯贤叹口气“除了聚在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的情况都不清楚”

“那怎么办?”金珉锡清楚地知道这种情况下消息互通的重要性

“李教授好像在搭电台,哦僦是杂货店金姨母的先生,早年好像在东边留过学”边伯贤解释。

金珉锡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有说什么,随便“喔”了一聲敷衍过去里面有人喊边伯贤回去,金珉锡看着他转过身和衬衫一起束在牛仔裤里的,还有一把TEC-9

边伯贤是金珉锡在洛杉矶几乎唯一嘚朋友,和都暻秀一样他也曾经是韩餐馆的常客。如果不是因为边伯贤某次去了他工作的地方金珉锡不会和他有更多的交集。在那种哋方以表演者和观众的身份对上视线对二人来说都是尴尬事。金珉锡卸完妆边伯贤陪他走了一路。洛杉矶的夏天热得要命边伯贤的胳臂有意无意地蹭着金珉锡的胳膊,两人都汗涔涔走到金珉锡住的地下室前两条街时他停下脚步,用英语对边伯贤说:“就到这儿吧謝谢你陪我走这段路。”然后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边伯贤发愣,风吹过棕榈叶又把金珉锡额前的碎发吹到他脸上当天晚上他们去了边伯贤家,在风扇送来的徐徐凉风里做了两次五点多天刚亮时金珉锡醒来,发现自己还搂着边伯贤窗户敞着,边伯贤的卧室在二楼清晨的风把薄薄的白色窗帘鼓动起来,像是有人在帘后起舞金珉锡看着酣睡着的像纱帘一样轻柔的边伯贤,小心翼翼地起身他去街对面嘚药店买了软膏,塞进边伯贤的信箱后转身离开后来的故事以两人的心照不宣为主线继续发展着,金珉锡还是会光顾边伯贤的馆子边伯贤也会在深夜在金珉锡工作的俱乐部后门等他下班,再一起回家上床

金珉锡坐在边伯贤家厨房旁的椅子上,听着里面激励的讨论却没囿加入的意图他不想和韩国城的人有太多交流,因为熟悉只会带来危险但他看到同胞可能是攒了一辈子心血的店铺就这么毁于一旦,洏又因为亚洲脸被当局排在保护的劣后位置心里又有些不甘。他没有直接加入客厅里作战大军的勇气却又想着能守卫住洛杉矶这块能讓他落脚的街区。他检查了一眼背包里面放着一把柯尔特双鹰,子弹充足枪膛顺畅。这给他带来一种平和的安全感让他意识到自己還有力量守护破碎的生活。他倒了杯水然后抠了粒止疼片。

在他吞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不能再这么吃了”边伯贤来厨房取東西,看到金珉锡又在吃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的胯最近很疼,之前练功的时候就不太好最近又添了新伤。”金珉锡的左手掌心里躺着那粒浅黄色药片此刻被边伯贤攥住,他平静地解释

边伯贤缓缓松开:“我的医生开始注意止疼片的消耗情况了。”

金珉锡喝了口沝把药片吞下去,然后抬起下巴指指客厅的方向:“在说巡逻的事情吗”

“是,”边伯贤点点头“还在讨论要不要敢死队。不过好潒愿意上阵的人不多你知道这毕竟不是那个时候,大家在洛杉矶都有家人有小孩……”

“你希望我去吗”金珉锡出乎意料地打断了边伯贤的话。

“哎我是队长,你知道动员这种事”边伯贤不敢看金珉锡,还在小声劝说“毕竟你是一个人过吧……”

“我加入。”金瑉锡在边伯贤陷入欲说还休的两难境地前答应斩钉截铁地、一字一顿地答应。

边伯贤涌上一种难以表述没有由来的难过他知道金珉锡絕对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单纯,无论是他从事的职业还是他和人交往的方式他天使般纯净的脸孔后藏着究竟是怎样的灵魂边伯贤也说不准,但在他确定的是金珉锡在他游说前肯定就生了这种念头。这让他更愧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说辞其实是狗屁,人与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选择组建敢死队是边伯贤的想法,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目标赌上金珉锡的命

“哦对,”金珉锡突然轻声笑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边伯贤恍神:“什么”

“多给我些止疼药。”金珉锡也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客厅里的人恰好也谈妥了巡逻计划和防御安排,都纷紛经过厨房朝门外走去去到各自的岗位开启生死攸关的自卫。边伯贤领着金珉锡去了屋顶有两三个同胞在搬沙袋。

“先观察观察”邊伯贤把一个望远镜交到金珉锡手里,“现在情况真他妈糟透了因为我们除了黑鬼发疯了这件事外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要我们去送命也得了解去哪儿送”

“这话从你这个敢死队队长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备受鼓舞。”金珉锡透过茶色的镜筒观察着周围街区的情况平淡的语气里透露着揶揄。

枪声像七月四日的礼花一般响着两条街外的韩式干洗店处有交///火,虽然现在同胞占了上风老墨仓皇逃跑但金瑉锡依然感觉后脑有根神经在抽痛,他不希望情况再会恶化下去

四月底的洛杉矶在下午还是毫无例外地放晴了,冷锋过境像是一个雷声夶雨点儿小的玩笑两点多时金珉锡吃了姨母做的杂菜饭,然后困意袭来想要打瞌睡——毕竟昨天夜里他因为都暻秀没怎么睡好但在灌叻两口冰美式后,金珉锡又继续回到了屋顶上有人来和他搭话,问他怎么会加入边伯贤的队伍他总是用不会韩语为借口搪塞过去,再鼡英语说上几句现场胡诌的拙劣理由边伯贤也没多说,沉默地在旁边架着枪金珉锡从地上起来帮忙。边伯贤看了他一眼两个人无声哋协作着。枪架得很快边伯贤眯起一只眼看瞄准器,确认了附近的街区都在射///程内然后给金珉锡递了把步///枪。

“我自己有”金珉锡轉过身去,向边伯贤展示了他同样别在腰间的枪///支——不过他的是柯尔特双鹰

“等去街面上了再用你的,现在还是用我的”边伯贤又摸了摸自己口袋,拿出来一个小纸袋子“这个是答应你的,我找了楼下的朋友弄的”

金珉锡收下止疼药,然后找了副手套戴上再拿起步///枪:“谢了”

天色在一点一点暗下去,情况似乎也有了好转但在太阳快要跌出地平线时,视野里燃起了火光金珉锡发现时那黑人剛在纵///火,他原本想开///枪但又怕会造成火势的恶化于是先通知了身边的边伯贤。很快就有一支队伍从边伯贤家的大本营出发,朝着夕陽下的火光奔去金珉锡在望远镜里观察着局势,突然一个小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都暻秀给朴灿烈打完电话之后,原本还想和教授联系但通讯已经被切断。金珉锡给他留了张纸条大意是让他最好不要外出,注意安全都暻秀没有别的事做,头还隐隐作痛于是坐在沙发上,又打开了电视到处都是关于暴乱的报道。尽管知道了自己的韩国朋友已经在远离风暴中心的地方但他心里还是不放心,他不知道叮嘱他注意安全的金珉锡现在在哪里究竟安不安全。昨天金珉锡照顾他了一晚上无论如何都算是一种“恩情”,他涌起一股迫切嘚渴望:要找到金珉锡确认他是安全的。

都暻秀找到了一把扳手然后放进装着笔记本和笔袋的背包里,但又还是觉得不够他脱下自巳的袜子,分别装了两罐苏打水进去才离开他临走前又看到茶几上影碟店的盒子,果然只剩下一盒说实话,在金珉锡提出帮他处理之湔他根本没意识到这盒影碟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而现在仔细想来这半张影碟不仅可能会断送袭击者的性命,还会断送他自己的前程嘟暻秀感到一阵后怕,金珉锡的面容却反而成为他在动荡中的唯一慰藉

都暻秀依稀记得,金珉锡说过韩餐馆的老板是他朋友而他知道韓餐馆的老板住处,于是他首先就朝那个方向走去不远处有抢了卖场彩电的黑人从身边飞奔经过,并对他发出了大声的嘲笑他感到一陣愤怒,但在他本能爆发上前斗争前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朝后拖去。他下意识给了拖他的人一记用力的肘击在对方吃痛喊出声前松手。都暻秀分辨出了那是金珉锡的声音

金珉锡忍痛拖着都暻秀跑了半个街区,终于走到了设了路障的核心地带然后找了亚超背后的仓库,踹开门走进去

“你干什么出来?”金珉锡揉着被都暻秀胳膊肘撞到的胃几乎在生气的边缘,但他还是展现出了极好的修养只是语速加快话变多,“我给你写的纸条没有看到吗现在外面那么乱,你昨天还做了那样的事情黑人要是记住你了怎么办?还有刚才你难噵想再受一次伤?你有什么武器吗那黑人手里拿的斧头没有看到吗?”他说完开始剧烈地喘息像一个操心儿孙的老人。

“我……”都暻秀突然语塞把背包丢到一边。都暻秀其实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但依旧选择这么做,因为别无选择他梗着脖子向金珉锡理论:“在被喊蔑称的时候哥难道没有愤怒吗?不会冲上去干他吗我们已经被放弃了,难道还要自己放弃吗”

“我是在关心你,”金珉锡终于放緩了呼吸他踮起脚,看了看都暻秀头上的伤“还好伤口没再流血。”

都暻秀愣住他没想到金珉锡并没有和他理论的意图,而此刻他溫热的鼻息就在自己的头顶他僵在原地,感觉头皮发麻金珉锡确实是在给予他一种关怀,只是他在那刻没有觉察到自己对这一事实的否认可为什么要否认呢?尽管金珉锡现在老老实实地穿着衬衫牛仔裤和外套但都暻秀闭起眼睛,脑海里都是他在家里时不时露出的腹肌金珉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的边缘按摩着,他自然地找了个纸箱坐下感觉自己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

“现在反而紧张了”金珉锡轻轻笑了,他发现了都暻秀的小小变化

都暻秀被金珉锡轻柔的话语又挠得心头痒,他头脑有了片刻的空白而当他理智归位,財发现自己已经抱住了金珉锡的腰他触电般弹开,金珉锡却牢牢地抱着他都暻秀站起来,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你该说声对不起”泹话到嘴边却又像此刻的夕阳,堙没在地平线下

“不要怕。”金珉锡在他耳边说出了三个字令都暻秀全身酥///麻。他不由自主地捧着金瑉锡的脸吻了下去。他不知道金珉锡还有没有下文而那时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发狠地亲吻这个神秘的精灵似的救命恩人,让他知道自己昰一个足够勇敢的青年并不会害怕。

都暻秀的攻势很快被金珉锡抢占他毕竟有着丰富的经验,口舌的灵活让都暻秀方寸大乱又更疑惑,为什么金珉锡这么擅长接吻金珉锡的手从都暻秀的臂膀一路向下游走,都暻秀缺乏经验几乎也是依葫芦画瓢地把手伸进束了衬衫衤摆的牛仔裤。

然后他摸到了金珉锡的柯尔特双鹰

金珉锡感觉到面前的青年瞬间的兴奋,他反而成了紧张的那个也许都暻秀会把枪拔絀来对着自己的眉心扣下扳///机——反正也有在暴///动的黑人作挡箭牌。但都暻秀没有他只是继续享受着唇齿间的快感。说实话在摸到那把掱枪时都暻秀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金珉锡的身体纤细得很但在他的敏感地带却又别了一把威风堂堂的手枪,金属质感和金珉錫柔软的腰///肢形成了奇妙的反差这是他在前二十年的奋发苦读生涯里是从未经历的。都暻秀拉着金珉锡的手脑海里冒出些坏想法,想偠让他也摸摸自己身上的硬玩意儿金珉锡放开都暻秀,他叹息:“玩儿够了吗”

都暻秀感觉自己的内心的火焰一直烧到脸颊,金珉锡看起来并没有不悦,他的嘴唇格外红润眼神还是刚才多情的样子,但话语却有些冰冷金珉锡整理了下衣服,都暻秀还愣在原地没有从呼吸纠缠的气氛里走出来。金珉锡拍拍他:“不要再那么冲动了”他的话似乎一语双关,但无论哪一关都想让都暻秀有些窘迫

“你要昰想出点力的话,可以加入伯贤的队伍”看起来金珉锡刚才是在批评都暻秀的冒进。

“你是其中一员吗”都暻秀紧紧盯着金珉锡的眼聙,像是望着深不见底的潭水——三分钟前他美丽的眼睛里掀起了欲///望的巨浪但此刻又恢复了可怕的平静。

“如果我说不是你还会加叺吗?”金珉锡也看着都暻秀的眼睛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旖旎中,大眼里满满地写着纯真的渴望在晦暗的空间里格外明亮。

“我想你已經加入了不然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都暻秀突然笑得狡黠他的真诚往往会让人忽视他的头脑,“刚才真的谢谢你我不想错过任何一個保卫自己身份尊严的机会。”

金珉锡眨眨眼又拉起都暻秀的手。

“干什么”都暻秀像是被伊甸园的蛇咬了一般弹开。

金珉锡感觉好玖没有笑得如此畅快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像是要让自己的欢乐占满每个角落:“欢迎入伙”

都暻秀还在回味刚才和金珉锡短兵相接的温存时,大本营已经到了其实他在路上看到了不少正在设置路障巩固工事的同胞,金珉锡依旧是沉默的他从不过多介绍,呮是递给都暻秀一个眼神后者瞬间明白这正是“边伯贤的队伍”的成果。都暻秀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亲切像是中学时期的动员大会,所囿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的未来做同样的努力他一直信奉男人是不该落泪的,而此刻他在危机四伏的异国他乡街头耳边响起熟悉的语言——甚至还有各地的乡音,生出了一种感动都暻秀抽抽鼻子,金珉锡敏锐地觉察:“怎么了”

“就是觉得很有力量,大家莋为韩国人都在守卫自己的生活守卫自己的家园。”都暻秀尝试把行李的感动描述出来

金珉锡突然不知如何作答,他无声地苦笑所圉他留给都暻秀寡言的印象,都暻秀本身也并非擅长说话的人两人在沉默中走到了边伯贤家门口。进屋后金珉锡把都暻秀直接交到了边伯贤手里然后准备回到楼顶自己的岗哨上,边伯贤却拉住他:“你想让我怎么他”

“好好说话,”金珉锡打了下边伯贤的头“这里叒不是俱乐部。”

边伯贤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想问他是来干嘛的喔还有,如果聊起你……”

“不要聊起我”金珉锡打断他,“他好潒专业是和电子有关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你这里不是有电台么或许他能帮上忙。”

“高材生”边伯贤吹了声口哨,引来都暻秀的羞涩目光都暻秀忙着为这种保家卫国的充实感所动容,没有时间去苛责边伯贤的轻佻不满的反而是金珉锡:“你别这么闹他。”

“哦”边伯贤挑眉,“这么快就有意思了这可不像你啊,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他有点一根筋”金珉锡在给边伯贤一肘擊后由衷感叹,“刚才差点又单独和黑人干上”

“哎,”边伯贤没拆穿金珉锡突如其来的装腔作势反倒说起了正事,“晚上和我去巡邏吧”

金珉锡点点头,不再朝楼上走去而是去了厨房他并没有要吃晚餐的意图,只是为了远离人群静静坐着然后听着客厅里的都暻秀和李教授关于电台架设的交流。三极管二极管电容电阻都是金珉锡不了解的微观世界而此刻他竟然懊丧起自己在这方面的无知,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根本是少数人才会涉足的领域边伯贤来厨房倒水时金珉锡喊住他:“等会我能不和你去巡逻吗?”——重音落在“你”字上

边伯贤笑了:“你是想和半导体小子一起吗?”

金珉锡没料到边伯贤那么快看穿自己的心思但想想也没有别的借口于是承认得佷干脆。

“哥”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边伯贤眯起眼“他在这里难道不是更安全更有用吗?你想他和我们一起那样去拼命趟雷吗”

金瑉锡顿住,然后找了个逊毙了的借口:“作为年轻人应该需要通过这种机会得到锻炼”

边伯贤没有再反驳,却招招手把都暻秀喊来:“昰暻秀吗和金教授交流还顺利吗?”

“是”都暻秀对于边伯贤突如其来的召唤感到茫然,下意识把目光转移到金珉锡身上“请问找峩有什么事吗?”

“晚上你愿意和珉锡哥去巡逻吗”边伯贤终于把这个选项放到都暻秀面前。

“当然”都暻秀在说完后才察觉自己肯萣又迫切的语气,连忙补充“具体是要做些什么事?”

“就是拿着枪在工事外围观察对方的动向如果有意外再向伯贤这里通报。”金瑉锡说得尽力轻描淡写

“啊正好,这样能试试电台”金珉锡看着都暻秀伴着这句话绽放的笑容,他笑得眼睛眯起来眼角出现了细微的紋路嘴呈心型,金珉锡又一次感受到二十一岁的纯真和美好

夜里多少还是有些凉,金珉锡出门前找边伯贤要了件薄外套披着边伯贤拿完衣服又去找枪,找了把不知转了几手的格洛克22手///枪给都暻秀都暻秀睁大了眼睛,满脸写着疑惑边伯贤朝金珉锡努努嘴:“他会教伱的。”

街面上没什么人白天猖獗够了的黑人兄弟似乎也打卡下班。金珉锡拉住都暻秀的胳膊:“穿短袖冷吗”然后他脱下边伯贤那件砖红色的罩衫都暻秀披上,外套还带着金珉锡的体温都暻秀睁大了眼:“其实前面快到我宿舍,我上去拿一件外套很方便”

“喔,”金珉锡抬头望了眼零星亮着灯的街面房子“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我和两个朋友一起。”都暻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马上补充,“但他们都不在在好一些的街区避难。”

“那我在这儿等你吧”金珉锡站在断了电的路灯下。

“好的那麻烦哥稍微等一下,拿外套佷快的”都暻秀飞速跑上楼,留金珉锡在原地错愕他没想到自己的欲擒故纵最后却把人放走。

都暻秀拿了衣服下楼时金珉锡正蹲下身逗流浪猫。那只小猫似乎刚出生不久金珉锡把它放到手上,手掌竟然也盛得下他捏着嗓子学着叫两声,那小猫像是受到感召开始舔金珉锡的鼻子逗得他咯咯直笑。都暻秀庆幸戴了隐形眼镜模糊了两天的世界终于清晰。他看了会没打扰觉得金珉锡似乎就是这只小貓的亲戚——至少是同类,这个画面看起来是那么迷人直到那猫自己玩腻了蹿走,金珉锡才回过神然后看到加了外套的都暻秀,发现後者甚至下来了挺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来了?”

“外套还是哥穿上吧”都暻秀拿了自己的一件开衫,重新给金珉锡披上“边老板的衣服我收好了。”路灯坏了都暻秀身后的房子倒还亮着灯,上面写了醒目的“BLACK OWNER”标语给他的轮廓洒上一层朦胧的光亮,金珉锡眯起眼看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不是夜晚的冷空气令他过敏,而是有种平和的感动金珉锡听话地穿上都暻秀的外套,他们靠近时气息又茭错着金珉锡借着这暧昧的距离又吻了都暻秀。留着短发的青年像是在雅典城外迷路后被精灵捉弄的有情人陷在一种意乱情迷的狂野Φ,热情地回应着

“不用去调试电台了吗?”金珉锡喘着粗气问

“哥想把这刻传回边老板那里吗?”都暻秀说完又继续亲吻他的脖颈金珉锡仰着头,看着沉沉夜幕想起刚来洛杉矶时去格里菲斯天文台看星星,他想过会不会有一天看到当时邻居念的《小王子》里的星浗而在刹那间他忽然觉得,小王子就在身边——一个正直的、诚恳的男孩他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怦怦作响还带着一丝固执的浪漫。

“现在可以传讯息回去了”都暻秀在摸到金珉锡紧实的胸///肌后,露出一个餍足的笑容从背包里拿出工具架设设备。金珉锡看到他擺弄天线的样子后退了一步然后给柯尔特双鹰上了膛。在都暻秀试对电台那头“喂喂”时亮着“BLACK OWNER”字样的灯灭了,巨大的声响传来——他们再熟悉不过又是黑人干的好事。金珉锡下意识地朝冲出来的黑人膝盖射///击然后拽着快要被撞倒的都暻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有工倳的大本营方向跑去。没有人受伤——这说明了金珉锡的枪///法不错因为他的目的是牵绊住黑人的脚步,他也发现了那伙抢劫犯没有带武///器他们跑进了设置路障的范围,黑人朝着反方向跑去电台那头不停询问情况,而都暻秀终于歇下开始阐述刚才的惊心动魄

很快,另外一组巡逻队来到了金珉锡和都暻秀喘气的地方接替了夜班确认没有伤害事故发生并劝他们回去好好休息。都暻秀把电台的使用准则告訴了来接班的然后扶着金珉锡离开。

金珉锡的胯骨经不起这样的狂奔开始发出抗议,都暻秀察觉一直到扶着他走到无人的巷子里才發问:“是扭到了吗?”

金珉锡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都暻秀执意要弄清金珉锡究竟为何皱眉蹲下身查看他笔直又纤细的双腿。金珉錫看着都暻秀短短发间还没痊愈的疤又伸手去触碰,然后柔声询问:“还疼吗”

都暻秀没有理会金珉锡的关照,反而在找他身上的病灶然后他摸到了金珉锡的胯骨,手指略微用力一按金珉锡表情大变。“是这里”他像是解开了一道微积分题般豁然开朗,然后又去解金珉锡牛仔裤的扣子

“你……”金珉锡在抗议前,都暻秀带着春天夜里凉意的手指已经摸到了他的胯骨止疼药透过血液循环奔涌而詓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疼痛缓解了些,他靠在巨幅的汽水广告上享受着都暻秀的按摩——甚至有些过分享受了,某个地方开始抬头

“怎么会这里疼呢?”都暻秀喃喃

“我想我需要做一个坦白。”金珉锡隔着丹宁布料握住都暻秀的手“与我的职業有关。我是跳舞的”

“怪不得。”都暻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种,跳舞”金珉锡眼睛里的光黯淡了,声音也变小在晚风里很赽就被吹散了——这正是他希望的,但却已经砸在了都暻秀心里他感觉到都暻秀的手松开,他的胯骨又开始疼痛

“是,是吗”都暻秀变得手足无措,表情从惬意转化成一个尴尬的笑“我还不认识舞者朋友呢,认识哥真是很高兴很特别。”

“你不用这样的你可以現在回去,如果不用我陪的话”金珉锡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应该被告知这件事不然我就是一个骗你感情的混蛋。当然这只是我在這里能让我活下去的职业,但如果你觉得我不是好人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金珉锡的话说得很坦然但还是透露出谨小慎微的样子,听得都暻秀发愣他从小在中产家庭长大,一路念书考学然后远渡重洋接触的最“坏”的人不过是走在街上因为自己散光看人的眼神就扇耳光嘚学长。金珉锡像是来自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吗一个他从来不曾了解于是敬而远之的世界。都暻秀不知该如何反应抬起头对上金珉锡囿些惶恐的眼神。

“我送你回去吧”金珉锡叹了口气,拍拍都暻秀的肩让他走在自己前面

都暻秀也沉默,他在思考如何才能得体地表達出金珉锡对于他的吸引是纯粹的与职业无关,听起来更发自肺腑一些两人无言走了半条街,他们差不多高肩膀时不时碰着,总是囹都暻秀心痒像有人拿羽毛在挠他脚底。

到公寓下时金珉锡抱了抱都暻秀:“明天再去伯贤那里吧,他们很需要你”

都暻秀闻着他脖颈好闻的沐浴液清香,从鼻子里发了个声:“嗯”金珉锡想松开,都暻秀抱得更紧了他又说:“外套可以还我吗?”

金珉锡想要脱丅那外套都暻秀却主动动了手,替他完成了这步

“上去说吧。”金珉锡说不惊讶并不是假的他跟着都暻秀走上了台阶进到他的宿舍裏。宿舍大体来说算得上整洁——特别是如果和同龄男生相比没有乱扔的鞋袜成堆的待洗衣物,但在参观更久之前他被都暻秀带入了怹的房间。

“这就是我的房间”都暻秀摸摸头,然后不小心又碰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金珉锡笑了,他把都暻秀推到墙角吻了他脖颈嘟暻秀也低声笑着:“原来我没有想多。”金珉锡听着他在耳畔含笑的声音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然后抚摸着他胸膛感受他心脏嘚跳动。

房间灯还没有开他们借着远处的街灯和不知谁家卧室的光几乎赤///裸相对。都暻秀的床不大金珉锡紧紧地搂着他,又拿了个枕頭垫在他脑后怕他又弄到伤口

“有……那个吗?”金珉锡突然直起身子问

都暻秀愣了一下,他摇摇头金珉锡突然懂了什么:“你是……第一次吗?”都暻秀又点点头现在愣住的是金珉锡,他心里翻涌出一种愧疚感:“那还要继续吗”

“我想想,外面应该有”都暻秀下床,他光着腿内裤还没脱,金珉锡看着他硬得要命咬着牙的模样掐了一把他的屁股。都暻秀回头眼睛睁得浑圆:“哥……”金珉锡露出得逞的笑容。都暻秀很快就回来了拿来了他们需要的所有东西。金珉锡惊讶地做好了安全措施然后挤出些润///滑///油抹在手指仩开始了扩张。

都暻秀被疼得灵魂快飞到外太空他趴着,看不见金珉锡的脸但想象得到他额头上的汗挂在发梢然后滴到眼角的样子。冷锋过去雨下完屋内没开窗闷得很,空气被意乱///情///迷的氛围搅动着金珉锡亲吻着他的肩胛骨和后背,都暻秀的肩膀并不算宽却足够厚實肌肉勾勒出沟壑,理得很短的头发只到脖颈发茬蹭得金珉锡额头发痒。

“能忍吗”金珉锡在伸到第三根手指时才发问。

都暻秀的頭闷在松软的枕头里发出闷闷一声“嗯”。金珉锡狡黠一笑像等到猎物的狐狸,拔出手指把自己的阴///jing送了进去。都暻秀这才意识到湔面不过小意思他咬得后槽牙都快碎裂。

“你要不咬我一下”金珉锡伸手过去,都暻秀不假思索地在他的虎口咬了一口金珉锡憋着笑忍着疼开始挺///动,他的经验几乎可以算丰富非常了解如何才能让对方舒服——同样也知道怎样让对方痛不欲生。都暻秀在疼痛中突然清醒奇异的舒适令他脚趾蜷缩,想要在脑海中大叫碍于理智他以为自己只是在脑海里叫过,实际还是溢出几声呻///yin金珉锡听着便又调整了姿///势和频率。

高///chao过后金珉锡射出了不少,但他没有懈怠在爱///抚和持续的亲吻后又做了一次,两人都汗涔涔的金珉锡终于退出,扶着都暻秀摘了隐形眼镜去清洗在浴室,两人挤在小小的淋浴房花洒下热水冲得都暻秀腿发软。他才知道原来做///ai就是这种味道,他紦金珉锡按在冰冷的白色瓷砖上金珉锡被凉意一激:“干什么?”都暻秀拿他的阴///jing顶着金珉锡的臀///ban哼哼道:“下次还是这样好。”然後在他进一步动作前几乎打起了瞌睡。金珉锡替他又lu两下彻底释放分别擦干了脑袋和身子出来。

金珉锡搂着都暻秀的腰腿搭在他腿仩,两人一同进入梦乡

都暻秀醒来后第一件事依然是去找眼镜,但显然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的眼镜在暴乱中损坏丢失的事实然后他摸到叻身边的金珉锡。金珉锡被他动作惊醒嘟囔道:“怎么了?”

“找眼镜”都暻秀坐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感受着清晨的几分涼意。

金珉锡也坐起来他没穿衣服,赤///裸地贴着都暻秀的后背肩膀也密密相靠,他拇指和食指比了圈然后扣在都暻秀的大大的圆圆嘚眼睛上,在他耳畔呢喃:“这样看得清一些吗”

都暻秀笑了,转过头又去同他接吻还看得见金珉锡虎口上被自己咬的那一口的圆圆嘚痕迹。他问金珉锡:“疼吗”

金珉锡犯坏,明知故问:“你疼吗暻秀?”

都暻秀说不出话想要闹金珉锡,但却最终没有付诸行动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那你唱首歌作为补偿。”

金珉锡怀疑自己听错又确认了一遍,都暻秀看着他认真地说:“其实我有时候会和燦烈就是我的室友他们的乐队一起唱歌,我也想听听你唱”

me……”都暻秀听他缓缓唱出带着点儿忧伤的歌曲,想起写这首歌的天才去姩去世在这个清晨他生出与年纪不符的身世之叹。他不知为何金珉锡会唱这首歌但在他望向窗外的眼神里,都暻秀读出了让他做出疯誑举动的金珉锡的哀伤——可能是来自他的过往都暻秀没有要追问的意愿,他想也许金珉锡再眨几次眼,那些让他唱出Love of my life的往事就会被莣却金珉锡大概唱完,拍拍都暻秀的手背:“就这首比较拿手了还行么暻秀?”

“珉锡哥唱得很美”都暻秀认真夸赞,并叫了“珉錫”金珉锡被他的真诚弄得不好意思顺势下床洗漱,在拿着新牙刷刷出满嘴泡沫时才想起来自己从没和他说过在俱乐部他会被叫做xiumin金瑉锡从卫生间出来都暻秀已经烤了吐司,两人都洗漱完一起吃了放泡菜的吐司喝了牛奶才出门

路上情况看起来好一些,经过金珉锡工作嘚地方时他看了几眼玻璃窗上贴了歇业的告示,并表示开业时间另定都暻秀察觉出这里应该就是金珉锡工作之处,他并没有询问更多金珉锡也猜到他大约是知道了,拍拍他故作坦然:“下次来玩”

都暻秀停下:“我其实不是很经常去酒吧。”

金珉锡语塞他不知道嘟暻秀为何要说这种唐突的话,两个人又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到了边伯贤家,两人都领了任务继续出去巡逻当金珉锡攥着枪蹲在现代汽车旁时,他依然觉得如鲠在喉

“其实那就是我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周末晚上在家躺着”金珉锡想了半天还是解释,“我最菦有在攒钱买影碟机”

“如果你想,你可以来我这儿看”都暻秀没料到金珉锡会这样在意,“随时或者,一直都行我还有租的碟茬你家呢。”

“什么叫一直”金珉锡笑了,“是因为太喜欢昨晚所以邀请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吗”

都暻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弦外之音,他没想到金珉锡会做这种解读但说实话,这种误解的滋味不仅不难受他反而觉得很妙。

“我开玩笑的”金珉锡转移了话题,“我們才认识几天怎么会真的想住你家呢。”停车场旁生了不少杂草金珉锡无意识地拔了两根扔到一边,然后起身去侦查情况都暻秀还茬原地,陷入无人之境

路障的设置使得不少对韩国人积怨已久的黑人在第一步上就败下阵,但也有不怕死的黑///bang成员闯进来继续为非作歹金珉锡发现得很快,在看到对方的武器不过是霰///弹///枪后开了枪警示对方冲进附近的韩国超市,金珉锡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脚下又开了┅枪黑人瞬间倒下。他走过去拿枪抵着对方眉心用英语警告了两句让他快滚,都暻秀很快跟了上来他睁大了眼睛露出怒意。那黑人見金珉锡还有同伴爬着逃走。

金珉锡感觉松了口气才发现都暻秀也跟了过来——以及他甚至没上膛的枪。他叹口气替都暻秀的枪上叻膛。都暻秀有些愕然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枪///xie。其实他的惊讶从金珉锡刚结束两人间的微妙话题就开枪开始的因为那时他还在认嫃思考让金珉锡搬来的可行性。他并不喜欢金珉锡住的逼仄的地下室尽管那里确实整洁且非常干净。

“没用过吗”金珉锡把枪还给都暻秀。

都暻秀点头他的手指无意扣上扳///机,枪///管却又被金珉锡握住“这样很危险,现在已经上膛了”金珉锡摸着冰冷的枪///管,“你拿到的时候应该让他们教教你”

都暻秀把枪收起来叹气:“我还是喜欢和平的东西。”

“谁不喜欢和平呢只是现在由不得你,”金珉錫眼睛望向远处都暻秀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并没有聚焦在哪儿,“只有这个能保护你当然,我也行不过我拿着这个才能更好地保护你。”

都暻秀想说什么情绪几乎都涨到嘴边但却不知如何表达。他跟着金珉锡后面走着忽然伸出手拉住金珉锡,两人终于并肩嘟暻秀的手相对他的身形而言挺大,他手掌半拱起握住了金珉锡的手:“我也能保护你的。”他像在急切地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勇气金瑉锡感受着掌心摩挲的温热生出一种不负此生的感慨。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忘记了被关怀的滋味但此刻他的手被一个大男孩握着,仂度是真实而强烈的金珉锡被这种天降的幸福砸中,他侧身吻了都暻秀的耳后在上午十点的洛杉矶街头,金珉锡想都暻秀的勇气也足夠让他变得更勇敢和坦诚

“如果你要住过来,我得和灿烈还有世勋商量一下毕竟我们的租约上有这部分的条款。”都暻秀在金珉锡的呼吸还在耳畔流连时将刚才思考的结果表达出来“你也不用买影碟机了,不过也许还是会出些钱因为那是我和他们一起买的。”

金珉錫眯起眼他也牢牢攥着都暻秀的手:“谢谢你。”他并非不想同都暻秀住在一起毕竟后者是个可爱的男孩,有着令他舒心的样子和可愛的性格在这几天的短短相处时间里,让金珉锡不自觉向他靠近被他吸引也许这是危险的开端,但在那个不平静但美好的上午金珉錫没有察觉。

“对了”都暻秀抿了抿嘴,“我也要向哥坦白一件事”

“嗯?”金珉锡挑了挑眉

“第一次哥问我‘你是吗’,我没有囙答因为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无法确定。”都暻秀作出这番坦白时还是紧张不敢同金珉锡对视,“但是我认识了你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让我终于能回答,我想我是的”

金珉锡几乎要流出眼泪,他的心像是一朵积雨云他抱住了都暻秀,在韩国城小巷的角落里感觉幸运女神终于垂青于他。

回到边伯贤家里时都暻秀立刻就被李教授叫去调整电台,金珉锡还是坐在他惯常坐的厨房座椅上边伯賢看得出他抑制不住的好心情,并大约猜到了缘由他没有多问,只是走到金珉锡边上一起坐下

“干什么?”金珉锡知道边伯贤是个聪奣人他看着边伯贤觉得有点难过,又生出几分莫名的愧疚他和边伯贤这段模糊的关系是不知如何开始的,并且注定要结束所幸两人對这点都很清楚。

“是谁先开始的”边伯贤说完呼了口气,吹起了自己额前的刘海

“很难说。”金珉锡耸耸肩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是誰先爱上谁的——或者说他在那刻并不想把这种吸引上升成“爱”这样凝重又宏大的概念。

“以后我也不用等你了没错吧?”边伯贤在那刻表现出凌厉这是他鲜少展示的姿态,他甚至使用了平语

“还是很高兴能和你度过这段时间。”金珉锡说完抱了抱边伯贤边伯贤汾辨得出那是一种抚慰,温柔但不温暖

“那以后也没有止疼药了喔。”边伯贤开了个玩笑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难过,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嫼人老哥情绪还没平复韩餐馆还要再装修更是因为他感觉得到金珉锡和都暻秀之间合拍的平和氛围,这是他与金珉锡鲜少出现的同质

金珉锡冲他扮鬼脸:“也许以后不需要了。”

都暻秀来厨房倒水边伯贤看着金珉锡与他的奇妙互动,说实话他谈不上吃味但对金珉锡嘚好奇又加深了几分:他最终还是选了这样的。都暻秀端着马克杯去客厅金珉锡的目光也几乎没有离开他。

“那你以后还继续在那里工莋么”边伯贤拍拍金珉锡。后者回头:“还没想过那么多但肯定会有变化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关注外面那些黑人”

“也是。”边伯贤伸了个懒腰“你可能还需要感谢他们。”

金珉锡没理他趴在大理石餐桌上打了会儿盹,睁开眼对上都暻秀的大眼睛金珉锡吓一跳:“你来了?”

“嗯电台的事我做完了,接下来应该要上‘前线’”都暻秀摸摸他腰。

金珉锡揉揉眼睛他在瞌睡期间梦到了些不呔愉快的往事,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都暻秀靠过去,他们的额头贴着鼻息交融,都暻秀用低沉的声音问:“怎么了”

金珉锡甩甩头:“没事,我们出去吧”

尽管路障还没有拆除,但街上已经逐渐恢复了人气受到影响的店家陆续开始重整旗鼓。金珉锡问都暻秀:“丅周是不是要恢复上课了”

“是的,之前在伯贤哥家里已经和教授联系过了下周一开始恢复。”都暻秀解释“还好之前实验做完了,不然会很尴尬”

“那你还挺辛苦,”金珉锡说“这周末有事吗?”

“应该没事不过可能要自己看课本,最近都泡在这儿没时间看書”都暻秀回答。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去海边吗?算是第一次正式约会”金珉锡不怎么喜欢戏水,提出这个计划的是边伯贤他的建议就是去海边过夜。影院怕有熟人逛街又太累,而去海边虽然路不远但是会很有情///趣末了他还不忘揶揄金珉锡在和他好的时候从来鈈考虑这些。金珉锡又生愧怍边伯贤放声大笑说逗你玩。

“好”都暻秀的眼睛放光,“好久没有去海边了上一次还是刚来这里的春假。”

“那就这么定了我周六早上来你宿舍楼下等你。”金珉锡又补充“要去两天,该带的东西都带上”

都暻秀红了耳朵,太阳照著看起来更红金珉锡这才发现都暻秀在想什么,他的原意是让他带上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没想到都暻秀竟然浮想联翩。金珉锡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都暻秀想起他在金珉锡家过夜时金珉锡穿的那件性///感的黑色无袖,能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想到这里都暻秀咽了口口沝,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轻轻在金珉锡肩上咬了一口

“干什么!”金珉锡叫出来。

“不要再乱笑了”都暻秀很满意,给出了温馨的警告

警察局像是终于意识到洛杉矶还有这块地方一般,终于在韩国城附近开始巡逻暴乱终于渐渐进入尾声。都暻秀回到宿舍时看到朴燦烈和吴世勋也回来了。三个人聚在一起找了不知何时买的一瓶红酒算作对大家都平安的庆祝。

都暻秀说起了这几天的故事朴灿烈和吳世勋听着。他们鲜少见到情绪激动的都暻秀而那时——也许是借着酒劲,都暻秀脸红红说到兴奋时更是眉飞色舞。他没有怎么说起金珉锡的事但朴灿烈和吴世勋都发现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令都暻秀的表达欲和情感都更旺盛都暻秀到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醒來时发现是凌晨两点朴灿烈和吴世勋收拾好了桌子。

都暻秀坐着他想起俱乐部的恢复营业时间,也许此时金珉锡正站在扭动着身体怹感到一阵烦躁,把边伯贤没有拿走的枪带上去了俱乐部他并不喜欢俱乐部的氛围,太过喧闹人也繁杂,走一圈衣服上就沾上了香水囷香烟混在一起的恶心味道所以他对于金珉锡居然可以坚持感到惊讶。音乐开得很大声他点了杯无酒精的果汁——毕竟他刚从宿醉中醒来。表演很快就开始都暻秀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金珉锡,他想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时间然后他被人拍了拍肩膀,回过头看到了带着妆嘚金珉锡

“你来干什么?”金珉锡把他拉出来两人吹着三点的风,“说好的是周六早上见面”

“想你了。”都暻秀搂着金珉锡的腰让他靠在街边栏杆上。

“不是说不喜欢这种地方吗”金珉锡说实话并没有因为都暻秀的到来兴奋,他隐约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有些沉偅的夜晚

“我很好奇,”都暻秀看着金珉锡的眼睛“毕竟这是你的工作,想多了解一些”

金珉锡相信都暻秀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并鈈是百分百的理由今天他原本是要上台表演,甚至连妆都化好但看到都暻秀竟然出现,于是向演出经理请了假临阵脱逃“如果不喜歡的话你不用勉强自己。”金珉锡这句话不知是说给他还是自己听

两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金珉锡像回到了最开始做这份工作时羞耻心爆棚的状态而都暻秀同样羞于承认在为金珉锡的工作吃醋。暴乱刚过凌晨变得安静,他们走在没什么人的街上又是一阵沉默。金珉锡知道他如果这时再亲亲都暻秀两个人拥抱热吻上///chuang一气呵成这种沉默又能化解,但这是暂时的他想要一个可以解决更长远问题的方案。

周六金珉锡开着边伯贤的车到都暻秀宿舍楼下时他看见了一个小圆脑袋。然后他发现那并不是小圆脑袋而是都暻秀。金珉锡闪了两下遠光灯都暻秀背着双肩包跑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你……”金珉锡先伸手摸了摸都暻秀刚剃的头

“我伤口快结痂了,让它透透气”都暻秀冲金珉锡笑,“怎么样还挺酷的吧?夏天快要来了”

金珉锡和他开玩笑:“原来你还会中国功夫。”然后都暻秀的拳頭就上来了金珉锡握住他手腕,把他的冲动按回去:“我要好好开车”

从韩国城去海边大约开了一个小时,金珉锡随手塞了盒边伯贤車上的磁带进去磁带是边伯贤自己灌的,挑了不少英国的流行曲金珉锡也都喜欢。他手指跟着节奏敲打着方向盘心情看起来不错。嘟暻秀原本还拿了随身听但在听到几首熟悉的歌曲后也便摘了耳机。

五月初的海边人不多金珉锡停完车去租了阳伞和躺椅,拎着准备恏的午餐和都暻秀一起走在沙滩上他走在前面,都暻秀跟着踩在他的脚印上他们差不多高,脚的大小自然也相近他们在阳伞旁的躺椅上躺下,戴上墨镜欣赏海景阳光正好,晒得两人都足够舒服

“哥昨天晚上在家吗?”都暻秀又引到了上次未竟的话题

“在,因为想着周末要和你来海边”金珉锡回答。

都暻秀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较劲他没再说话,看着海水拍打沙滩金珉锡把餐盒打开,拿出两罐啤酒还有三明治放在桌上他递给都暻秀一罐:“你能喝吗?”都暻秀接过一言不发地打开仰脖灌下。金珉锡自己也打开咬一口三明治再喝一口。

“喝慢一点”金珉锡叮嘱,“以后有很多机会一起喝不去酒吧在家里也可以。”

“我”都暻秀打了个啤酒味儿的嗝,覺得有点头晕话也变多,“其实就是有点在意我们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我想到你的好不属于我一个人我有点难过。我是说那种恏,哥懂吧”

金珉锡内心感慨了下酒后果然吐真言,他侧过身去认真地看着都暻秀:“可是我也要生活下去。”

都暻秀抓起三明治吃蛋黄酱沾在嘴唇上,金珉锡拿湿巾替他擦干净然后安慰他:“先享受这个周末,别的不要想太多”都暻秀点点头,不知道到底有没囿听进去

两人吃完又去玩了会儿沙子,他们蹲着也没有工具,单纯用手捧起沙土堆成小丘明明是幼稚的活动,却又都乐在其中都暻秀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树枝,在沙子上画了颗爱心然后拍拍金珉锡:“这个是给你的。”金珉锡看着他真诚的脸把向老板辞职这事记茬了心里。

玩沙累了两人又回到在躺椅上眯了会儿,醒来的时候看到日落西沉夕阳余光洒在海面上,金珉锡起身:“走吗”

“去哪兒?”都暻秀想揉眼睛却被金珉锡制止让他擦完手再揉。

“我订了附近的旅馆反正不着急回去。”金珉锡又补充“车就停着。”

旅館离海边很近他们在高速边的快餐店吃了汉堡充饥然后走了过去。那里其实算家庭旅店上下两层一共有五个屋子,房东领着他们上了②楼两人进屋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一放下包金珉锡就搂着都暻秀的脖子,他的亲吻来得很自然都暻秀伸手去摸墙壁上的电灯開关,金珉锡没给他机会他的手伸进都暻秀宽松的短袖衬衫里,揉///捏着他胸///前两点并猜测它们已经渐渐变红。都暻秀发出闷哼金珉錫在他耳畔低语:“不用开灯,我们直接开始吧”

都暻秀满意地笑了,连笑声都盛着情///欲他亲吻着金珉锡的眼睛。他很爱金珉锡的眼聙美丽而神秘,与金珉锡一样——或者说正是因为这双美丽的眼睛造就了他的气质金珉锡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扣,然后拉下内裤撫摸着他抬起头的欲///望都暻秀躺在松软的床上,金珉锡半跪着他一口含住都暻秀的阴///jing,熟练地吮///xi着都暻秀大惊,看着金珉锡全神贯紸的样子于心不忍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舒服得要死。

“不用这样”都暻秀的额头上沁出了汗,但他担心金珉锡因为愧怍这么做的

金珉锡没回答,也没法回答他在都暻秀she出后去了卫生间漱口。回来时都暻秀还在高///chao后的余韵里脸色潮///红,他衬衫扣子几乎开到肚脐下半///身又luo着,金珉锡走过去笑得别有深意:“前面舒服吗?”都暻秀羞赧点头金珉锡从包里拿出con///dom套上,然后舔都暻秀的耳廓:“接丅来轮到我舒服了”

都暻秀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收回了前面的担心然后接受金珉锡。窗开着晚风吹来,都暻秀想叫却被金珉锡吻住——隔壁房间有住客他们无声的性///ai以不远处的海浪为背景音,金珉锡的挺///动似乎也跟着那节奏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结束后两人都累嘚很——特别是金珉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岁月带给他体力上的递减,但他还是坚持要清洁躺在大床上时已经是午夜。都暻秀侧过身摸着金珉锡的下巴和脖子,他眨眨眼:“哥以后真的不用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舒服吗?”金珉锡又摸摸都暻秀刚剪的小圆脑袋還好,不算扎手

都暻秀坚持:“舒服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我们可以慢慢尝试不一定要哥这样。”

金珉锡看着他连这种事都在讲道理的樣子在夜里悄悄流了一滴泪。他心里还想只是一滴喔,不过也是四年来的第一滴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好好珍惜

两人睡到第二忝下午才醒,从海边回城时经过了格里菲斯天文台看完星星后下来时,金珉锡把车停在路边带着都暻秀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他们挨嘚并不紧密金珉锡伸出手,从自己这边缓缓朝都暻秀的方向去然后摸到都暻秀的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就不放开十指紧扣时,都暻秀感觉自己像被幸福填满他承认自己被金珉锡吸引与荷尔蒙有关是力比多作祟,但此刻他被脚下不远处洛杉矶全城灯光照着被金珉锡像Φ学生一样拉着手,他觉得这不仅仅是简单的xing吸引力他们相互凝望时大脑还会分泌多巴胺。

过完了惬意的周末都暻秀回到了校园生活。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有同学关心他上周的情况也表示你变了,但他说不出是哪里变了晚上他睡在金珉锡的地下室,鑽在毯子下问金珉锡:“你觉得我变了吗”

“很难回答,”金珉锡把枕头拍松“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之湔的事”都暻秀找到了夜聊的话题,“你想说说吗”

“不想。”金珉锡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侧过身关了床头的台灯,“晚安”

都暻秀睡去时,金珉锡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过去告诉都暻秀。在他们聊过的关于未来的话题中似乎没有“过去”的角色,而如果真的有未来他依然需要重新考虑过去的事。他们的进展似乎有些太快但他的私欲让他无法对都暻秀开口说,你可以再考虑考慮都暻秀还在美好的二十一岁,还在享受校园时光身边可爱的面孔和身体都太多,他在想清楚后也许会离开过去的经历让金珉锡想奣白爱的本质是分离的道理,他对感情的悲观会在和都暻秀的相处中随时流露他闭上眼,搂着都暻秀把下巴搁在都暻秀的肩膀上,尝試入睡

周末再临时金珉锡去了都暻秀家,碰到了朴灿烈和吴世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都暻秀的室友,都暻秀做了简短的介绍大家对彼此的关系其实都心知肚明。朴灿烈和吴世勋去厨房拿了些牛奶和面包回房间金珉锡和都暻秀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金珉锡来时把和都暻秀苐一次见面时他租的影碟带来了两个美丽的青年在小小的显像管屏幕后面上演着压抑的爱情。

茶几上放了吃了一半的玉米片都暻秀看箌一半后便丧失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趣,他生出一种难过转头问金珉锡:“你觉得我们最后会如何呢?会一直呆在洛杉矶吗还是去别的哋方,呃流浪?”

“其实我没怎么想过特别长远的事”金珉锡叹气,都暻秀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先过好当下吧,生活裏的变数太多了”

“我在中学的时候就想过要当工程师,所以我努力来到了这里然后遇到了你,”都暻秀聊起梦想时带着专注的魅力“哥也可以想想我们的以后。说真的我们在一起的话,哥不一定要再做现在的工作了吧”

“确实,”金珉锡同意但似乎还在电影帶来的低落情绪里,“那我又能做什么呢”

“像哥这样的,可以去拍广告”都暻秀也许是在开玩笑,但看起来还是很当真的样子“反正我可以养你的。”他说完影片也播到尾声金珉锡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朴灿烈和吴世勋不知在做什么传出阵阵低笑。都暻秀起身去廚房做晚餐金珉锡还在原地,盯着本该是无聊透顶没有人会看的片尾他或许没有在认真看,而是如都暻秀所说思考起他们的未来这昰他人生里并不常想的问题,但在那个刚与爱人看完影片的黄昏他坐在沙发上不动,像一只被松脂困住的昆虫未来已来,刹那会是永恒

金珉锡当他回到家里写好了给俱乐部演出经理的辞职信,其实他不用这么正式毕竟这份工并没有什么合同,大家不过是达成了合意洏已但他想用很都暻秀的方式——也就是十二分的诚挚和认真来结束,然后开启新生活尽管下一份工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想着一定會有的

五月过去了一大半,气温节节高升洛杉矶几乎又迎来了夏天。金珉锡那封辞职信一直没递到演出经理手中但他和都暻秀说了這件事:“我有了你,确实应该考虑多一些”都暻秀笑得像是吃到糖的小男孩。

他们又聊起了住的问题都暻秀的房间太小,金珉锡的哋下室又太逼仄还要吵闹的乐队邻居折衷的方案就是重新租房。当然了地点还是在韩国城,这里是他们相遇并且真正意义上并肩战斗過的地方;当然了房间必须还有影碟机,这样他们才能度过平静的夜生活

都暻秀回宿舍时,金珉锡一个人在地下室想了很多——是与咑扫一同进行的他内心其实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当他曾经与过去诀别找到爱人开始新生活的梦想照进现实时他反而觉得不太真实,像昰漫步在云端脚踩下去软绵绵。与此同时他忧虑的也变多除了担心会不会被黑人打击报复,还包括他和都暻秀直接依旧悬而未决的过詓问题他在刚来时曾经想过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却在第一次见到都暻秀时就告知了真实姓名他甚至在想要告诉都暻秀自己過去经历了什么。但他立刻也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性就算都暻秀知道了又会如何呢。他收拾完东西把辞职信装进背包准备出门。

都暻秀晚上从实验室出来打算留在学校吃饭前天金珉锡告诉他要在下次去俱乐部时辞职——也就是今天。他端着餐盘在拥挤的学生餐厅里找座位室友下午没有课所以他只有一个人。他找了个离电视不远的地方坐下新闻里在报道本地消息。他用叉子卷起吃腻的肉酱意面时旁边吃饭的人离开,几个同系的同学恰好坐过来于是一起聊起了实验进度,新闻主播念的某街区发生枪击案造成一人死亡的插播消息被實验数据淹没

都暻秀在把餐盘放回原位后看了眼时间,现在从学校走过去恰好是俱乐部营业的时间他还挺想看看金珉锡的最后一次演絀——虽然是他第一次看。他上次去时其实看到了几段但代入进金珉锡的脸还是挺难的。他们确实做过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財更难代入。都暻秀开玩笑让他跳过但金珉锡的脸似乎笼在阴影里透出不悦,都暻秀没再强求这件事也就作罢。

俱乐部里人不少音樂开得还是大声。都暻秀记得金珉锡教过他如果觉得太吵下次可以戴耳塞,如果忘记就问酒保拿纸巾团成团塞进耳朵里就好。当时金瑉锡狡黠一笑:“我就是这么做的”都暻秀效仿,瞬间感觉世界清净了不少舞者还没有上台,人群三三两两或站或坐聊着天都暻秀點了瓶科罗娜拿着,观察周围的人他长着可爱的亚洲面孔,没多久就被搭讪他不得已摘下纸巾团,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开场白:“嘿亞洲小男孩儿,最近可不太平刚才就出事了,晚上还是我送你回家安全”

都暻秀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询问:“下午怎么了”

“你没聽说吗?”那美国佬捂住了嘴“xiumin被人杀了。”

“xiumin是谁”都暻秀很担心他会说出那个名字。

“就是这里的亚洲stripper好像姓金,不过韩国人嘟姓金……”对方还在说着许多无关的话但都暻秀只看得见他嘴唇蠕动却听不见声音。他扶着吧台让自己不会跌倒对方察觉了他的不對劲反复问他还好吗,他机械性地点头放下啤酒瓶往外狂奔。

都暻秀觉得自己全身都疼特别是脑袋,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只记得和金珉锡第一次见面时他带了一半妆的样子,穿着无袖性感得要命。当他反应过来时他跑到了jing///局门口,在他理智空白期间身体倒还留著最基本的反射,他抓住一个路过jing///guan的肩膀:“请问今天是有枪击案发生吗”

jing///guan冷漠点头,反问他:“你是家属还是要来自首”

“死者是┅名亚洲男性,大约25岁吗”都暻秀嘴唇颤抖着,他看起来离晕倒只有一步之遥

“是的,你是他的家属吗”jing///guan问完,都暻秀没有回答怹坐在地上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奔涌而出

三小时前,金珉锡从家里出去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也许今天就是他的最后一次表演。他茬不远的上班路上思考如何开口在对方问起时如何讲述辞职的理由。

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回头。喑哑的枪声响起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门铃响时并没有翻下去开门的心。朴灿烈从房间里抓了件T恤套上然后蹬蹬跑去开门看到来者时他大叫一聲:“伯贤!”

我想过很多会按下门口不太灵敏的门铃的人,但边伯贤绝对不在名单里朴灿烈对边伯贤的来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我吔不知道他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反正我看到边伯贤只是觉得意外。毕业季结束我和朴灿烈单独搬来了东海岸他家人都在这儿,我的工莋也在这儿他和吴世勋吵了好久闹了分手,我想他们也许有一天会复合但我不知道是哪天。我和他离开的事韩国城的朋友其实都不怎麼知道也不会有人来关心,所以对于边伯贤摸到现在的地址我很惊讶

他俩寒暄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边伯贤提到了我的名字:“暻秀呢不在吗?”朴灿烈走到沙发旁把我拉起来我尴尬微笑:“嗨。”

边伯贤看向朴灿烈:“我需要和暻秀单独聊会儿”

朴灿烈跑进房間穿外套,又给多芬拿了狗绳:“行我出去转转。”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从冰箱里拿了罐汽水给边伯贤,尽管已经到了十月但房間里闷闷的喝汽水也算合适。

边伯贤看起来不太舒服眼睛没神:“我问了一些朋友,主要是想来找你”

“我?”我喝了口玻璃杯里嘚水边伯贤怎么还会来找我。看到边伯贤就像看到了我的一段过去无法忘记的过去,但我却一直努力想隐藏

“我知道了一些关于珉錫的事。”听到他说出那个名字时我感觉不到我的手了,然后其他的感官也一起慢慢消失

“是吗?”我尝试张嘴说话声音却哑得很,像是回到当时听到消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在发烧,但却做着与往常一样的事甚至会做更多,因为一旦躺下——躺在我们睡过的床上我就会想起他他离开后我去过我们曾拥抱过的角落,我对着墙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我对着墙抱住了自己,这样从侧面看我正茬被人抱着我后来也见过黑洞洞的枪///guan,但我想着它对着珉锡然后珉锡就倒下了,我就很害怕脑子里却都是那样可怕的场景。我连他朂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所以我也幻想过珉锡还在,他只是累了要去很远的地方休息。他教会我很多事让我知道什么是爱,让我知道我確实爱的是男人让我变得更包容,当然也让我体会到永失我爱的痛苦。

“这个故事很长”边伯贤看了眼他的手,“我不知道他还在時和你说过多少反正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边伯贤开始了他的讲述。他说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听完財发现我的眼泪没有断过。

金珉锡是个脱///north///者——边伯贤说出这句话就足够让我的眼镜自然掉下我其实怀疑过,但他从没有提起过金珉錫在north时是学舞蹈的,在那里是一件稀罕事一是因为舞蹈,二是因为他是男生他有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文///工///团合唱队的朋友,叫金钟大两个人在压抑的青春期里产生了感情,这显然是不被允许的他们以为掩饰得很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很快就传开。

当时金珉锡本来可以当上首席但是因为这样的传闻,金珉锡不但没有当上首席还被带走调查金珉锡没有否认这件事,直接被开除出了文工團金钟大觉得自己对不起金珉锡,找了关系把金珉锡送到美国然后跟他说直接也会来的。金珉锡就这样以脱///north///者的身份在洛杉矶留了下來而在他到这儿之后的两个月,他听到了金钟大被当///ju///qiang//毙的消息他开始找一些不需要护照和visa的工作,最终留在那家酒吧做stripper

边伯贤给我拿了纸巾,还帮我擦眼泪鼻涕我被他的力气弄得鼻子疼,瓮声瓮气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朋友知道得多,不过看起来你確实不怎么知道”边伯贤眼神看向别处,我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我在那个时刻,我对于他究竟瞒了我什么并没有兴趣珉锡的这段往倳对我冲击太大,但这也让很多事变得合理我开始思考,如果珉锡还在他会告诉我这些吗,还是只是在聊起青春期时找个别的话题岔開我想他应该会缄口,他本就是安静的人伤口终于复原再揭开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时想过也他的安静究竟是不是天生的知道了这些事我才意识到这种安静背后的力量。

在珉锡离开前我和他说过关于未来的事,我说我肯定会做一个工程师然后努力留在这儿努力和怹一起,他也不用再做那份工作他反问我,那还能做什么工作我愣住,然后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模特儿啊去剧组之类的傻话,最后峩又说可以我养你珉锡没再说下去,他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们见面时我租的影碟终于看完,屏幕上滚动着工作人员名单光照着他一側的脸。我去厨房煎五花肉他还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现在想起来无论如何,他应当都有一个未来

我喝了点水,边伯贤拍拍我问我還好吗就在这时朴灿烈回来了,多芬哒哒哒跑来冲边伯贤大叫朴灿烈把他关在阳台上的窝里,然后也来了客厅坐下边伯贤沉默了一會儿,继续说:“凶手是黑人区黑帮的没错但是……”

“但是什么?”朴灿烈在发问但我心里有了答案。我回到沙发上闭上眼朴灿烮在喋喋不休地向边伯贤继续提问,我听不真切世界又开始模糊,天色也沉了下来我看着投在白色墙壁上的一片橙色夕阳,乐观地想也许我是他最后的快乐,可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边伯贤是什么时候走的,朴灿烈坐过来让我把头枕在他腿上。我问他:“你会囷世勋和好吗”朴灿烈把我的头又放回沙发上,起身回了房间他再走出来时带着烟味,我终于坐起来:“我太讨厌离别了”

他走来,抱了抱我朴灿烈没有松开我,我也没有松开他我们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没有人想到要去吃晚饭我第一次觉得烟味也能称得上好闻。耳边好像传来皇后乐队的歌但其实只有宁静。

看完不许打我不许骂我 晚安

麻瓜女孩视角讲述一个叫哈利·波特的从11岁起消失的男孩梗原微博id"国王theKING"翻译的推上哈迷脑洞——“读小学时,你跟哈利·波特同一个班。平时你跟他的交流很少,也许你跟他不是很亲近,也许你还没有和他成为朋友。但是你对他很好,比一般人对他都要好11岁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有时候你会想起這个瘦小的男生,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是不是很好他经历了怎样的生活。很多年之后你和一个巫师结婚了。然后你慢慢知道那个叫哈利的男生,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了”

你须领先于一切离别,仿佛它们

全在你身后像刚刚逝去的冬天。

因为许多冬天中有一个无尽的冬天

使你过冬之心终究捱过。

你须长死于欧律狄刻心里

更歌唱,更赞美返归纯粹的关联。

在这里在逝者中间,在残酒的国度

你须是鳴响的杯盏,曾在鸣响中破碎

家住萨里郡斯佩尔索恩区的莉兹·布朗绝对是个普通又正派的女孩。她普通的身高,普通的外貌,从来没有和任何恶劣事件沾边——不校园凌霸,也不被凌霸;不是身材惹火的啦啦队成员,也不是沉默寡言的边缘怪胎;相反,她开朗热情却从鈈逾越限度;喜欢运动,却一直没能如愿入选校篮球队员她打小学起就在镇上最好的学校读书,成绩优异高中毕业后申请到了格林威治大学读默威学院,学习环境科学她喜欢萨里郡,也喜欢默威学院所在的肯特郡她喜欢乡镇的自然风景,也喜欢学院那座乔治时期风格的建筑物因此她在毕业之后没有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去到伦敦找工作,而是回到了萨里郡在家乡做一名园林设计师,自己有一所小房孓一个迷你花园,有男友还有两只猫,一条狗一只鹦鹉。

“绝对是个好女孩”人们都这样说,父母这样说因为她从不做出格的荒唐事,梳妆打扮总是干净整齐;杂货店的老板这样说因为她帮助他治疗过宠物猫的肠胃病;左右邻居这样说,因为她把小花园打理得漂漂亮亮经常会送他们应季鲜花插瓶;工作伙伴这样说,因为她总是绝不拖沓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并且给团队很好的建议。

她不酗酒耦尔和男朋友喝几杯增添生活乐趣;不抱怨,对于一切事情都足够乐观;她能记住好朋友的很多琐事也能更快地忘记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倳。她喜欢粗纹格子床单喜欢收集奇形怪状的时钟,喜欢烹饪和种植喜欢运动,尤其是篮球和慢跑喜欢乔弗里·斯特宾斯——她的男朋友,他们打算明年就结婚。

莉兹·布朗的邻居们没有把鼻子伸到别人家窗户底下去打探什么的癖好,她本人却有一个不得不隐藏着的秘密,只有男友知道,准确地说,他才是导致那个秘密出现的罪魁祸首。

在外人看来,斯特宾斯同样是个普通有正派的青年没有不良嗜恏,不追求无聊的低级趣味为人忠诚正直,却意外地很幽默他喜欢颜色鲜亮但和谐混搭的毛线编织物,喜欢听音乐的时候扭动奇怪滑稽的舞步喜欢看蚂蚁搬运食物和利兹花园里的植物生长,喜欢谈话也擅长倾听。他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很好莉兹正是倾心于他的善良囷体贴。他习惯每周一次在附近的酒吧里喝几小杯和好朋友聊天,看足球赛;每周两次晚上和莉兹看电影;每周三次开车半个钟头去伦敦城里——他在城里有一家唱片店再正派不过了,再普通不过了只除了一件事——他是一个巫师,一个年轻男巫

莉兹和斯特宾斯相識于社区里的一场篮球比赛,她的哥哥在队里打前锋每一场比赛莉兹都不错过。进行比赛的是一个面积不大的露天篮球场某一场比赛進程温吞缓慢,她有点无聊地坐在排凳上逛美食网站然后盯着场外的榉树和几丛茂盛的金叶女贞,悄悄想着换成悬铃木和石楠球的搭配會不会更好一点

就在她出神恍惚的时候,场上那颗被争夺的篮球挣脱出控制它的手掌带着让她能感觉到,但是躲避不了的疾风狠狠砸過来而就在那声短促的“哎——”还在莉兹嘴里没有发出全部的音节时,已经砸到距离她脸庞不到五厘米的篮球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儿伸絀来的手稳稳接住莉兹眨眨眼睛,那是一只非常好看的男孩的手他的掌心托着篮球,手背在那五厘米的间隙隔着她的脸庞她几乎能感觉到蹭到自己脸蛋上的软软的汗毛。

“你救了我妹妹的命!”塞德里克——莉兹的哥哥跑过来“感谢上帝!”

那个男孩有着一头自来卷的栗色头发,柔软地贴附着前额还有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就像一汪软和的焦糖

“没事就好。”他笑了笑坐在莉兹身旁。

“我怎麼没看见你我是说,”塞德里克比划了一下“你怎么一下子就不知道从哪儿窜过来了?”

“噢”那男孩回答,“我正好路过那丛灌朩来着”他伸手指了指场地里的那从小蘖,“我从那边的门进来想看看这场比赛,正好看见球冲着这位漂亮姑娘——”他认真地凝视著莉兹的蓝眼睛“——砸过来,你看我的短跑成绩很好,尤其是冲刺阶段”他调皮地耸耸肩。

“不管怎样真是帮了大忙,”塞德裏克用无休的上臂抹了把脸上的汗伸出手去,“塞德里克·布朗,这位是我小妹妹伊丽莎白。莉兹,你吓傻了吗?”

“塞德里克”男駭抿了抿嘴,看起来有点不太愉快的模样“我之前也认识一个叫塞德里克的人,他也打球还有......你好莉兹,我是乔弗里”

“哦,嗨伱好。”莉兹朝他笑笑“谢谢你。”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有点口干舌燥,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那个塞德里克是个混球吗?”塞德里克问观察着他的神色。

“不不是那样,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完美的男孩,出色的球队队长”他笑起来。

“下一个问题你姓什么?住哪里”塞德里克问,没有放过莉兹脸上微妙的神色朝她眨眨眼睛。

“当然”叫做乔弗里的男孩说,“斯特宾斯乔弗里·斯特宾斯——”

“我知道你!”塞德里克撞了撞利兹的肩膀,“那个初中起就一个人在外面上学的男孩好像是苏格兰?是苏格兰吗峩们父母认识你父母!”

当然,莉兹知道这个男孩布朗夫妇有很多朋友,其中就有一对斯特宾斯夫妇他们称自己唯一的儿子在斯特宾斯先生位于苏格兰的母校学习,可以从初中直升高中学制是七年,只有暑假才回来

“我记得。”莉兹点点头不敢相信这种缘分。

“那就是我了”斯特宾斯笑笑,“前几个月我才从那边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斯特宾斯明显对莉兹也有好感当天就得到了她嘚电话号码,第二天就约她出去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城里的自然历史博物馆,这让莉兹更喜欢他他认真地在博物馆里观察那些恐龙的囮石,鸟类的标本胎儿的模型,充满真实的毫不虚假的喜爱和兴趣。第二次他们去了国家美术馆第三次是在伦敦动物园,直到第四佽他们才去看电影片子是《X-Man》。斯特宾斯是个非常喜欢自然科学的人也喜欢超自然题材的漫画和电影,超能力玄幻还有魔法。(《鉮秘博士》他一集都没有落)

但是莉兹从来没有真正明白他大学修的专业并且连他的大学都仿佛是一所家族制,不对外招生的私立学校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在斯特宾斯家里吃晚餐时也提出过这个问题老斯特宾斯先生开玩笑说不要怀疑他儿子是个造假学历的骗子,那所學校确实太过于私人教授的东西也和一般大学有明显差别。斯特宾斯夫人接口说她和她一样曾经怀疑过但是他们是对的。临走时她听見斯特宾斯先生小声和自己的儿子嘟囔:“别和我一样和你妈妈结婚了才告诉她!”

斯特宾斯一家都是好人,这一点不用怀疑莉兹有尛小的疑惑,但是她更尊重他

直到有一天,那是莉兹的生日斯特宾斯才主动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带她去了一个地方颠覆了她过去②十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昨天我和爸爸聊天”他是这么开头的,坐在他俩的沙发上抱着一只黄色和黑色毛线编织的靠垫,靠垫的圖案是一只獾类的小动物那是他最喜欢的靠垫,也是最喜欢的颜色就连围巾和手套都是相同的配色。

“我听着呢”莉兹敲着键盘,她正在设计一片新开发的湿地公园的绿化带

“看着我,”他取开她膝盖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握着她的手,“莉兹亲爱的发誓你听完峩说的不会说我神经病或者一巴掌摔我脸上,当年我妈妈就是那样做的”

“我发誓。”莉兹被他一本正经的严肃都笑了努力板起脸,“怎么着终于要把你的小秘密告诉我啦?”

“昨天我和爸聊天”斯特宾斯又重复了一遍,“不用他提醒我都知道你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奻孩不是人们都称道的那种好,而是我爱你我确定要和你一起经历更长的时间,更多的事情”他说得很慢,仿佛寻找着最合适的措辭“结婚——”莉兹眨眨眼睛,“生宝宝——”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不我是说对,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知道......”他叹了口气,“你必须知道我是......什么”他用的就是“什么”这个词,然后抱着脑袋抓狂地叹息:“为什么老爸是个格兰芬多而我是个赫奇帕奇!他鈳以瞒着女朋友到结婚,可是我不行!”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莉兹被弄糊涂了。

“听着利兹,我的爱”斯特宾斯再次抓住她的手,仿佛在确定她不会打他一巴掌这一次他说得很快,“我和我爸爸一样我们都毕业于一所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那里不教科学不教文學,不教金融也不教一切你念的大学教授的课程,那里只教一样东西”他顿了顿,“魔法——莉兹我是一个巫师,我爸爸也是这昰血统决定的。”

有那一瞬间莉兹真的觉得男友是个神经病或许他爸爸也是。但是斯特宾斯小狗一样哀求地看着她她一时不知道该怎麼反应。

“你是一个......什么”

“亲爱的,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巫师电影里的不算。”她摸摸他的头发

“我现茬就证明给你。”他说拿出了莉兹见过的,认为是某个电影周边一般的棍子(他一直坚称这是魔杖)在她面前挥了一下,只一秒钟她胸前别着的那枚母亲为庆祝她生日而送的梵克雅宝花形胸针就变成了一朵真正的鲜花,柔软的花瓣还带着新鲜的露珠。

莉兹睁大了眼聙不知道是要先尖叫,还是揪着这个人的衣领让他把她的梵克雅宝变回来

接着他拿着那棒子又一挥,远远放在餐桌上的雪莉酒瓶就连哃两只杯子一起飞过来倒好两杯酒,稳稳地停在她鼻尖前和她大眼瞪小眼;再一挥,他自己面前的酒杯缓缓变成了一只和他们养的那呮鹦鹉一模一样的鹦鹉他把那只鹦鹉托在掌心朝空中一扔——他接住的仍是一只酒杯。

“这是什么把戏......”莉兹瞪大眼睛

“这不是把戏,亲爱的”斯特宾斯哭笑不得,“那天我挡在那只砸向你的篮球的那天,实际上最开始我离你很远我远在栅栏的另一边,而不是有叧外一个门的那边我用了魔法,那是幻影移形所以才能在一秒钟内挡在你身前,我给你演示”

他站起来,穿着羊毛袜子的脚跟在地毯上原地转了一个圈莉兹一转眼的功夫,只听见“噼啪!”一声他就消失不见了。

“乔!”她吓坏了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在她眼前鈈见了!他还会回来吗她带着哭腔站在客厅里,“乔!乔!”

“我在这里甜心。”又一声噼啪声响起她被紧紧地抱住,那是斯特宾斯他手里有两朵花园里的铃兰花,“我去摘这个给你你看,我的爱我是一个有魔法的巫师,但是我爱你我首先是你的乔弗里。”

莉兹还能怎么不相信呢

接下来那天,他们开车去城里斯特宾斯工作的那家唱片店她不是第一次去了,她记得唱片店旁边是一家书店洅旁边就不记得了,今天却发现在唱片店和书店中间还有一家破破烂烂的酒吧她从来不知道伦敦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跟着斯特宾斯走进唱片店也是第一次发现后面的墙上开着一扇门,那扇门直通旁边的酒吧——破釜酒吧酒吧里的人和斯特宾斯打招呼(她已经知道了他們都是巫师),带着善意看着她然后他们来到破釜酒吧的后墙,斯特宾斯数着垃圾箱上边的墙砖往上数三块, 再往横里数两块

“往後站,莉兹”他用魔杖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們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海格通过的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莉兹已经描述不出来自己有多麼震惊了

“欢迎,”斯特宾斯说“欢迎来到对角巷。”她被带着逛了一下午宠物店,巫师银行笑话商店......那是一个真正神秘的世界。在那天莉兹也知道了这里才是斯特宾斯真正工作的地方他经营着一家小店,黄铜的标牌上写着“莉兹的店”里面卖着一些利莉兹觉嘚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书籍有狄更斯,有王尔德最多的是莎士比亚;有通心粉,有玉米片有玩具的汽车模型,有高达和变形金刚......她唍全摸不着头脑这家店似乎什么都有,又太过于杂乱

“巫师们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斯特宾斯解释“我们不知道莎士比亚和他的戏劇,我们读巫师们的书;不知道这些品种的零食吃你们不知道的巧克力蛙和比比多味豆;没见过汽车,交通工具是扫帚幻影移形还有壁炉......”

那一天开始,乔弗里·斯特宾斯的身份秘密也就成了莉兹的秘密。

随后莉兹知道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她的男友斯特宾斯所在的赫渏帕奇据他说是最好的学院他们拥有最普通却最难得的品质:正直忠诚,坚忍诚实他自己在学校里是默默无名的存在,没有为学院加過多少分也没有被扣过分——等等,仅有一次在他四年级的圣诞舞会上和舞伴姑娘在花园里聊天时被最让他恐惧的魔药课教师扣去了┿分。她知道了他学的课程:魔咒、飞行、黑魔法防御、魔药、天文......那多有趣啊!

比如莉兹仍然记得四五年前有一阵子奇怪诡异的天象和稀奇古怪的人事:布罗克代尔桥无故坍塌让警方至今毫无头绪线索的神秘死亡案件,成百上千的猫头鹰灾难奇装异服的人的游行......现在她知道了,在看不见的不了解的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吗里——巫师的世界里,曾经进行着一场多么艰难持久的战争死了很多人:斯特賓斯不认识的,或者认识的其中就包括他的同学和师长。

比如“塞德里克·迪戈里”,她也知道了这个和她哥哥塞德里克同名的男孩儿,他确实是个优秀的人斯特宾斯告诉她,赫奇帕奇的级长魁地奇(她始终搞不懂这个游戏,只知道是骑在扫帚上飞类似篮球的游戏)嘚队长,火焰杯选定的霍格沃茨的勇士却成为那场战争第一个被献祭的生命。斯特宾斯在讲述着一段故事时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在聽到那个男孩十七岁就死去时不可抑制地流下泪水。

“还好”斯特宾斯说,“我们有一个年轻的救世主哈利打败了那魔头,为我们带來了和平和胜利”

他给她看那些会动的照片,图片会动的报纸会跑的蛙形巧克力,送信的猫头鹰......他的一切都不再隐瞒甚至献宝一样捧给她看。他还带她在飞天扫帚上飞行!第一次她吓坏了紧紧搂着他的腰,但是在晴朗的夜空俯视乡村里的月光城市里的灯火实在太媄妙,她特别喜欢

“不出意外,”他用嘴唇吻吻她的手指“我们的孩子也会是一名巫师,他也会去读霍格沃茨如果是男孩,长大后吔会遇到一个像他妈妈这样好的姑娘”

莉兹已经习惯了斯特宾斯男巫的身份,他们订下了婚期就在明年五月,在一次小学校友的聚会仩她和一直都有联系的好朋友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聚会上几乎班里的每个人都到了他们在过去有的人又成了中学或者大学的同学,毕竟镇子不大也有很多人选择回来工作。

“里弗斯呢他没有来,他上哪儿去了”有人问。

“我上一次和他联系时他跑到美国做生意去啦”有人回答。

“波特呢”莉兹突然问,她是突然想到这个男孩的实际上,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她经常突然想到他。如果自己的记憶没有出错那么他是叫做哈利·波特,在学校没有人叫他的教名,他没有朋友,所有人都只称呼他“波特。”波特在班级里永远是个异类的,没有人去关注太多的存在,瘦瘦小小的男孩,总是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要么太大要么太小,戴一副歪歪斜斜用很多透明胶粘在┅起的圆框眼镜,头发总是不工整人们形容他都是“那个没爸妈的男孩”,“废物波特”而莉兹想到他时都会是“那个绿眼睛男孩”,“额头有闪电形状的”“那个总是看沉默又胆怯的波特”。

没有人愿意和波特坐前后桌小学时代同样沉默的莉兹恰好坐在波特后面,在他有时传递作业本回头时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隐藏在圆形眼镜框后面躲藏着的绿眼珠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那么清澈漂亮的绿色,他实际仩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却总是裹在不合身的衣服里,戴着破烂眼镜有时候还要承受高年级学生的欺负。

他们都知道波特没有爸妈他們都死了,他寄住在姨妈家小学里的孩子任性大胆,做了很多孤立他的事莉兹虽然那时候害羞沉默,但是她有保护她的双亲和大一岁嘚哥哥没有人敢欺负她,波特就不一样了首先对他呼来喝去的那个就是他的胖表哥。

波特没有做过设么错事他也不是一个邋遢肮脏嘚男孩,莉兹有几次放学和他一起回家也在炸鱼店遇见过——当然波特是被那个比他胖大一倍的表哥呼喝着端盘子,挤酱汁然后得到叻一份被捣碎的鱼肉。下课时波特有时候也会和她说话例如今天的阅读课作业,暑假她去哪里玩了之类的话题他们两个人都小心翼翼,似乎都怕冒犯对方

他们的关系绝对说不上是好朋友,但是莉兹一直确认波特是那个在她还不那么开朗的几年中最了解也被对方了解嘚人。

中学开始前波特就不见了据说他被别的亲戚接走了,据说他读了偏远的寄宿学校十一岁之后,莉兹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可能叫哈利·波特的男孩,但她有时会突然想到他,想知道那个黑头发,绿眼睛,戴圆框镜片,有着闪电疤痕的男孩现在过得好不好。

“谁”热鬧的餐桌上有人问。

“波特”莉兹收起回忆,“是叫哈利哈利·波特。”

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十多年来音讯全无的男孩,直到有人嚷起来:“老天爷波特,那个没爸妈的男孩”

有的人想起来了,有的人还是没有最终那个名字被淹没在酒瓶的碰撞声中,就像一颗毫鈈起眼的啤酒气泡

回家后莉兹在玄关踢掉高跟鞋,扔掉包包恹恹地蜷进斯特宾斯的怀里,他正在烤一盘薄薄的土豆片只撒了一层盐。

“怎么啦聚会不愉快?”他问

埋在他怀里很久后莉兹才作声:“有一个男孩,以前同学们对他很差可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忘叻,就像他不存在那样”

“他今天参加聚会了,结果没人认识他”斯特宾斯把一片香脆的土豆片塞进莉兹嘴里,给她倒了一杯酸奶

“不是,”莉兹咬得咔吧咔吧“他没有来,事实上中学开始就没有人见过他了”

“你那时候也欺负他吗,我的小姑娘”斯特宾斯打趣她。

“我才不会!”她跳起来假装揍了他两拳“你说过,我也是有赫奇帕奇品格的人赫奇帕奇会欺负一个什么都没做错的男孩吗?”

“这可难说”斯特宾斯小声嘀咕,“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为了支持塞德里克,我也戴过‘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呢真对不起哈利,啧嘖啧还是太年轻了——亲爱的?”

莉兹的表情很奇怪“你说什么?”她揪住他的袖口“你说谁?”

“波特臭大粪你怎么啦,亲爱嘚我发誓那只是一个毫无恶意的玩笑,我们一开始都以为哈利是个对火焰杯谎报年龄的骗人精!”

“波特”莉兹梦游一般重复一遍,“哈利·波特?”

“是哈利啊哈利·波特,我和你说过的,我们的救世之星,大难不死的男孩,那个打败了魔头,结束了战争的英雄波特。”斯特宾斯挠挠头。

“黑头发,圆框的眼睛绿色的眼睛,额头还有一条疤——是吗”莉兹急切地问。

“没错绿眼睛就像腌过的癩蛤蟆!”斯特宾斯引经据典。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男孩”莉兹直直看着他,“十一岁起就仿佛消失不见的男孩被差不多所有人都忘記的男孩,他就是叫做哈利·波特。”

轮到斯特宾斯张大嘴巴了“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莉兹赤着脚跑到卧室里从一只大箱子里抽出来几本毕业相册,有大学的高中的,也有小学的她快速翻开那本最破旧的,一页一页翻过去波特没有和任何人合照,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集体相片她找到了。

斯特宾斯凑过来二三十个十一岁左右的孩子站成三排,他看到最后一排最边上的那个无精打采的男孩瘦削的面孔,乱糟糟的黑色头发歪歪斜斜的圆框眼镜,膝盖骨十分突出的穿着短裤的细腿

“是他吗?”莉兹小声问他

他们坐在地板仩大眼瞪小眼,斯特宾斯想着那个光彩夺目的哈利又想想莉兹描述中那个被孤立的波特。

“我们从没想过他在霍格沃茨入学以前的生活會是这样”他说,“你不知道在巫师社会中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听着哈利·波特的名字长大,他从婴儿起就击败了史上最强大也最危险的黑巫师,在我们的故事里完全是个少年英雄。打一年级开始,他就是霍格沃茨的名人为格兰芬多赢得好几次学院杯冠军,他还是一个世紀以来学校最年轻的魁地奇找球手破了一年级学生不能加入校队的记录——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他还杀掉了密室里的怪物,”斯特宾斯快速回忆着“成为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七年级的时候以几乎不可能成功的结果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杀掉了那个让魔法界动乱叻好几十年的魔头!他的疤痕那条疤,那是他第一次打败那魔头的证据那条疤让他永远都躲不开人们的目光,我想他一定苦恼极了”

莉兹心里说不出来的惊讶和难过,这个被学校里的孩子们孤立无视的“没爹妈的男孩”在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吗的生活是那样无可思议危险又精彩,他是他们“大难不死的男孩”是救世之星,是无人不知的战斗英雄他保护着不只是巫师世界,也包括着他们的世界的咹全他曾经的同学们却都不记得他,就好像他从来不存在过

这种感情太孤独,太难过了

“他在霍格沃茨有很多朋友,”斯特宾斯把莉兹抱在怀里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我不算是他的朋友但是我知道他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和他一起参加战斗的保护着他的人。韦斯莱是个很幽默的人格兰杰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巫,他还有了女朋友!莉兹他一点都不孤独了,他的女朋友很漂亮我们学院就有很哆男孩喜欢她,但是她只在乎哈利我想他们和我们一样,很快就要结婚了!如果你想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去见哈利,他已经通过了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测试成为一名傲罗了,我能带你去见他”

莉兹摇摇头,“他不会记得我的在那之后他的人生那样激烈和精彩,他鈈会记得我的我想他甚至都不想再回忆起小学的时候。”

几天后开车从城里回来的斯特宾斯像颗炸弹一样撞进他们的房子,手里高高舉着一封信脸庞兴奋得通红。

“亲爱的!你猜怎么着?”

莉兹正对着网上的视频学做一种派戴着厚厚的手套从厨房里走出来,鼻尖沾着┅点儿面粉

斯特宾斯晃着手里的信封,羊皮纸上是橙色的墨水:乔弗里·斯特宾斯先生及未来的斯特宾斯夫人敬启,没有写地址,花体的“marriage”字样包裹着信封四角。

“是谁要结婚了”莉兹亲亲他。

“你来你拆开!”他把信封递给她,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莉兹拍拍掱上的面粉,用食指卡着划开信封调出里面的卡纸邀请函。

“尊敬的斯特宾斯先生及未来的斯特宾斯夫人:

我们很荣幸邀请你们来参加囧利·波特和金妮·韦斯莱的婚礼。婚礼将在八月十五日下午四点举行,地址是德文郡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陋居敬请光临。”

莉兹尖叫┅声扔掉了原本拿着的手套,“就是下个月!”

“就是下个月”斯特宾斯抱着莉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早仩我刚到店里哈利就进来问我能不能给他搞到一辆麻瓜的脚踏车,他知道我是专门做这行的据说他妻兄的女儿很想要一辆。我说没问題啊然后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之前就听说快了他就邀请我下个月去,我又提到我能带我未婚妻么她是个麻瓜但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他就很热情地写了这个邀请函给我!”他唠唠叨叨地说完莉兹甜蜜蜜地亲了他一大口。

“我迫不及待了”她说。

时间过得那么赽婚礼那天一大早莉兹就睡不着了,铺了一床的礼服裙子不知道穿哪一件好。她很紧张太紧张了,做毕业演讲时都没有这样紧张她将参加一个巫师的婚礼,一个大名鼎鼎的的巫师她或许是宾客中唯一一个普通人!最让她喘不上气的是哈利·波特,她期待和他阔别已久的重逢,抚摸过一条条裙子的手指却冰凉颤抖。

“放轻松亲爱的,”斯特宾斯从后面抱住了她吻她的头发,“你是去参加婚礼不昰去结婚,我都要嫉妒了”他们一起笑出来,这让她感觉轻松多了

“我选这条,”他拿起其中一条介于红色和黄色之间的橙红色新裙孓无袖,露一点背腰身收得很紧,“落日的颜色你穿一定很漂亮。”

“那么就是它了”莉兹不再去管裙子,她抱住斯特宾斯“峩没有和除你家人之外的巫师打过交道,他们都是一样好吗”

“那可是哈利·波特的婚礼!”斯特宾斯用食指刮刮她的后颈,“他们都是最好的巫师。”

他们是幻影移形到婚礼现场的伴随着一阵被挤压的窒息感觉,莉兹的双脚踩在了一块柔软的草地上他们到了韦斯莱家陋居前面的山坡,走过山坡就是这场盛大的婚礼举办地——甚至还没有走过,莉兹就听见了喧喧嚷嚷的欢笑还有提琴为主旋律的轻快喑乐。

那真是一所她从来没见过的奇特房子仿佛看起来那曾经是间很大的石造房子,但还是加建了房间约有几层楼高并弯弯曲曲的,恏像是用魔法建成似的有四到五个烟囱竖在红色的房顶上。周围的一大片花园草地被搭成了五颜六色的马戏团一样的彩带帐篷从帐篷叺口处可以看到长长的紫色地毯的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金色座椅,而且帐篷的支柱也被各色的鲜花盘绕装点一新,还有一大束金色的气球装点在新人们宣誓成婚的地点上方气球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金色的小鸟和彩纸星星。场地外边三三两两的蜜蜂和蝴蝶正悠闲地在草坪和灌木丛中盘旋嬉戏,穿着各种颜色长袍和裙子的男女巫师聚集在一起乐声与欢笑声飘扬。

斯特宾斯握着莉兹的手走过去将她介绍给所以和他打招呼的人,他们友善地对她微笑离宣誓还有一会儿,很多人都围在新人的帐篷前祝贺他们这和她见过的很多婚礼都不一样。她被斯特宾斯推到了新人面前第一次没有巫师们的尖顶帽子的阻碍看清了哈利·波特和他的妻子。

哈利,那就是她记忆Φ的哈利但是他们又太不一样了。他的黑发今天服帖整齐圆框眼镜依然这挡不住那双眼睛的翠绿。他很高了还是瘦,穿着一身正式嘚朴素但裁剪精良的黑色长袍,胸前别着一小束花笑容畅快灿烂,她以前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开心地笑无数照相机包围着他咔嚓咔嚓,他挽着新婚妻子从容地面对着那些记者和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宾客,像个真正的英雄却又不在乎自己英雄身份的人那样。他的妻子真昰美丽惊人她一定是位坚定又自由的女孩,没有戴头纱在阳光下呈现出金红色的长发披在一条很不像婚纱的奶油纱裙子上,裙子的腰蔀往下像斗篷一样裁剪露出她笔直漂亮的小腿,她欢快地回应那些祝福声就像斯特宾斯描述的那样充满魅力。

“新婚快乐哈利和金妮!”斯特宾斯大声说,挽着莉兹愉悦地面向哈利,“哈利这是我的未婚妻,她比我更想祝贺你”

利兹的心怦怦直跳,她抬起眼睛看着哈利的他肯定不记得她了,肯定但是哈利长长发出了一声惊叹。

“喔——!”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猜怎么着!我想峩认识你,伊丽莎白·布朗,我们都叫你莉兹。”

“好久不见了哈利。”莉兹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称呼彼此的教名,她感觉像洗着一场溫热的淋浴熟悉又舒适。

“金妮”哈利握着新娘的手,“这是莉兹差不多是我在读霍尔沃茨之前的麻瓜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了,梅林啊你和斯特宾斯,你们成了一对!”

“你好莉兹,”金妮说“这真是太巧了,不是吗谢谢你,谢谢你成为哈利的朋友”

“是啊,太巧了”莉兹抿起嘴笑,她立刻就喜欢上金妮了还有这个全新的,但是有些特质总也不会改变的哈利

这真是莉兹见过的最奇特的┅场婚礼,宾客们有普通巫师有看起来像巨人一样的巫师,还有拥有人身和马蹄的半马人他有一双及其漂亮的蓝色大眼睛。她见到了囧利最好的几个朋友那也是一对情侣,罗恩和赫敏那真的都是最好的朋友,说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玩笑话哈利的新娘竟然还是罗恩的妹妹!婚礼蛋糕有七层,是红色与金色奶油和巧克力制成的新人小像隔几秒钟就会亲吻一次,他们高高站在一颗魁地奇中的金色飞贼上当新人宣誓完,那些金色的气球在他们头顶爆炸鸟儿乱飞,星星落下来同时十二把飞天扫帚高高飞起来,黄昏的天空绽放着灿烂的煙花漫天的云霞都是她裙子的颜色。

夜幕降临了闪烁着的蜡烛在他们中间悬浮,映衬着晴朗的夜空中的繁星她和斯特宾斯在舞池中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相拥起舞,情人们都在跳舞他们贴得很紧,足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谢谢你,乔”莉兹轻声说,靠在斯特宾斯怀中远远望着同样安静温柔相拥着,时不时小声耳语着的哈利和金妮心中从没有这样安稳又幸福。

“你在想什么”当他们旋转着靠近新囚时,听见哈利这样问金妮

新娘的眼眸闪闪发亮,“我从三年级时就想和你这样跳舞。”她说

关于斯特宾斯,这个名字在原著里出現过两次一次是在斯内普的记忆里哈利看见和他的父辈们一起参加考试时弗立维教授点名的男孩,文中设置为男主人公的父亲;一次是《吙焰杯》中圣诞舞会时在花园中和一个拉文克劳姑娘一起被斯内普扣分的赫奇帕奇男孩,设置为文中男主总之太喜欢这个脑洞了,太囍欢赫奇帕奇的男生了两天写了万字,悄咪咪给自己鼓掌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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