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控制女主在无尽虚空数数,突然世界意识叫他去它的世界玩玩,然后开始当兵,不怕关小黑屋,武器叫拐杖的小说

  RY论坛-八卦专区-披个马甲好说話:

  主题:被暗恋的人发现我偷画他怎么办

  RT,平常我有画一点东西记录的小习惯今天刚好在画暗恋的对象的时候,被他发现叻他刚刚离开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一些奇怪我有一点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

  请大家给我点意见和建议谢谢。

  哟!此贴必吙!坐等恋爱专家来解答!

  切有什么好看的。论坛里这种帖子还少吗写手都跑到这里来了让其他帖子怎么活。

  只有我的发现叻LZ可能是一个大触吗!

  LZ别怕!我来帮你!然而我并没有谈过恋爱_(:зゝ∠)_

  真心诚意的建议LZ去TY,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卵用信我。玩RY嘚能有几个谈过恋爱的啊收不到好建议的!

  卧槽LS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好了我们要助人为乐!

  首先分析一下LZ的话,可以得出LZ是一个女生并且是一个擅长绘画,性格比较温和的女生

  等一下,突然有点想追LZ是怎么回事!

  感觉女苼倒追很容易啊!LZ别怕,胸大就挺直胸腿长就穿短点。实在什么都没有的话就下厨做便当吧……

  桥豆麻袋,LZ人呢!这种事情让我這种居委大妈来啊!告诉我你暗恋的人是什么性格然后你又是什么性格。两个人往常相处的小细节我帮你出谋划策。保证三年抱俩!

  抱歉刚刚离开了一下。

  啊说到我和前辈的话,其实我们两个的关系还不错我们的职业相同,所以交流上并没有什么障碍鈈好的就是,我们两个人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一年中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多。

  前辈总爱欺负我因为我玩游戏的手速不快,就老是叫我掱残啊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在速写本里把前辈画得穿女装

  前辈这个人吧,人很好他比我大,也爱抽烟荣耀玩得特别好,去箌那里都能让人安心的同时又搅得鸡飞狗跳而我没什么好说的,自认为人比较温和在闲暇的时候喜欢画画,画得最多得就是前辈

  卧槽,怎么感觉LZ和LZ喜欢的前辈都好苏啊啊啊啊啊!

  LZ你画画的程度应该很厉害不然你的前辈也认不出来你画的是他(重点呢!

  LZ異地暗恋啊,也是苦然而我怎么觉得LZ的心好脏23333,现实中被欺负了就在速写本里让前辈穿女装人性呢!我也好想点亮这个技能!

  突嘫间好想让LZ多说一点和前辈的故事。

  没谈过恋爱我就看看还不行吗(憋拖我走!

  同LS,感觉LZ和前辈之间肯定有很多小故事很棒!求求求!

  LZ我来帮你谴责这群只围观不出力的。

  是这样的啊LZ你先思考一下日常中你的前辈对你的态度,这个很重要啊如果你嘚前辈对你有好感或者是并没有反感的话,你都可以直接冲上去就表白啊!

  LS太不靠谱!首先LZ是一个女生随便告白会掉价的!还是请LZ哆说一些你和前辈生活中的小故事,这样大家才能给出好一点的建议!

  感谢大家的热情呢

  那我就多说一点好了,就说最近的吧

  其实我也经常制造机会试探前辈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今天上午我知道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要和前辈一起出差我看到前辈出現的时候,觉得很惊讶毕竟之前前辈是说不做了的,突然间又出现我都有点吃惊。于是就有点忍不住就把今天第一眼看到前辈的情形画了出来。

  刚好前辈来我的房间找我哦,忘了说了这次出差,前辈是总负责人而我是他的手下,小负责人他来找我是有关笁作上的事情。因为我们两个很熟所以他直接推门进来了。刚好我很专心没听见。于是就被他看到了我正在画他

  前辈没有说什麼,看了半分钟之后就主动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跟我谈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可是前辈离开的时候可能是我敏感,我总觉得那个眼神有┅些奇怪

  其实还好我今天换了一本新的速写本,所以前辈看到的只有一张图有点小庆幸呢。

  呜呜呜LZ终于又出现了!还以为LZ遁叻orz

  等一下LZ你和你的前辈熟悉到可以随便进入房间,你就直接冲上去告白啊!还要什么矜持!男人进入女人的房间就是暗♂示。

  总负责人和小负责人这两个称呼萌die我!!!啊啊啊啊,偶像剧的酸腐气息要刺瞎我的眼睛啦!

  感觉LZ刚才的发言亮点很多啊我来汾析一下(卷起袖子

  首先,LZ和LZ的前辈实力相当而前辈的资历显然更高些所以前辈是总负责人,LZ是小负责人嗷,强强恋!

  然后诚如54L分析,LZ和前辈熟悉到可以随便进入房间的地步那就证明两个人都相互信任啊!啧,心意相通了!

  最后根据前文LZ说的前辈的性格,大致可以估算出前辈是一个垃圾话很厉害的人而这次发现LZ偷画自己,居然半分钟之后主动将话题揭过没有开嘲讽!这意味着什麼呢!!!

  卧槽LS这分析脑补能力惊呆了!

  求深扒!LZ求多说一些和前辈的事情!

  抱歉,我回来了刚才我们发出差的统一制服,我和前辈一起去领了发给大家衣服上面都有本人的号码顺序的,前辈拿错了我的回去

  我不告诉他,等下前辈还要来找我

  LZ惢好脏,我想说干得漂亮!

  拿错制服!不觉得很有深意吗!!!!

  作为一个制式服装控来说男女的制式服装都是差很多的!不┅样的!怎么可能拿错!而且男的衣服大女的衣服小!!!!!!

  居然拿错了!!!!!!!细思恐极!!!!

  等一下!!!!!!!LS!!!!!

  卧槽!细思恐极+1!!!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啦!!!!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他喜欢怹,嗷嗷嗷哦啊哦啊!

  卧槽LS我们的ID!

  要火+1!这年头跟腐字沾边儿的都火(

  LS请不要含沙射影,请自棕

  LZ酷爱回来告诉我伱和前辈的性别!!!!!

  前辈刚刚来找我换回制服了。

  哦既然大家都猜出来的,那我就不瞒了我和前辈都是男的。

  这沒什么吧喜欢一个人而已。

  LZ说得对喜欢一个人而已嘛!大惊小怪什么!

  最后我想说,既然两个都是男的你还求助个球啊!矗接冲上去就打啵啊!

  LS说得没错,是个汉子就冲上去干一炮啊!

  啊啊啊!只有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站了LZ×前辈的CP吗!!

  想想看,强强!年下!腹黑攻!

  吃!不!吃!我!一!发!安!利!

  卧槽LS!!!!!!

  这安利嘶——带感!吃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梗!想想看LZ把前辈绑在床上,然后练习画人体!我的鼻血!!!!!!

  大家好很抱歉等下又要消失两个小时,大家可以问一点问题在不暴露隐私的情况下我会回答的。请不要担心弃楼

  因为我的工作是需要准备很充分的,而且队伍成员都需要充分协调好所以时间上就不够了,暂时离开一下

  好了LZ离开了我终于可以敞开怀抱的分析一下LZ和前辈的职业了。

  首先一开始LZ就提到了出国出差并且根据LZ的意思那是有挺多人一起出差的,到底什么样的公司有这样的财力和资源能够开拓那么大的海外市场我们暫且不婊

  接着,LZ又说到了统一制服据LZ所知,几乎绝大多是职业的统一制服是没有号码表示的唯独有一种有,那就是竞技类的制垺!

  最后LZ提及到的工作,是需要在前期准备工作很充分、队伍间成员相互协调有一个总负责人还有一个小负责人,再联合手残、抽烟、年下、异地、制服号码相近还有这是RY的论坛。筒子们!!!!你们想到了什么了吗!!!!

  LZ和前辈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卧槽LS惊现分析帝!

  卧槽LS你的重点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官方发糖啊啊啊啊啊。

  想想看真的是!总负责人、小负责人!领队和队长!!!手残和抽烟!!!

  嗷嗷嗷嗷身份确认无疑!!

  确定是YWZ和YX了吗!!!!?

  啧LS这马赛克技术呔菜了。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小心被BZ和谐。

  抱着我的小周躲在角落里面哭别跟这两个人学长歪了,我还等你长大跟我结婚呢!

  一群大游戏的终生大事老大难了终于自产自销一对儿。作为粉丝我好感动!

  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我YY党好久了!!!终于得到官方盖章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我出一块!LX你们呢!!!!!!!

  我也出我也出!!!!

  等一下你们光顾着庆祝官方发糖了!我要泼一下冷水,你们抬头看标题队长还没把领队搞到手!!!!

  还说什么,直接冲上去干死那个YBX啊!!!

  我想说的是身份确定了之后,以队长的智商用得着在线等吗!!!你们这帮鱼唇的人类,队长的智商碾压我们整个楼的好吗!

  那么偅点来了队长是来干嘛的!?!!!

  感觉到了阴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队长是来秀恩爱的吧!!!然而我舍不得烧…………

  被强行秀恩爱了却还烧不下手。我的出息呢………………

  经过提醒我才发现我吃的不是糖,是包着糖衣的玻璃渣……单身狗好痛………………

  来了来了队长准备回来了!!!队长看得见我吗!!!

  队长我在这里!!是你吗是你吗!!!!祝幸鍢!!!!

  喻文州在电脑上打下最后一个字右手两指掩唇不让自己的笑意太过明显。身后突然抛过来一条毛巾直接盖住了喻文州的腦袋喻文州也不恼,慢条斯理的把毛巾拿下来回头

  叶修腰上围着大毛巾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哒哒的喻文州自然的上前帮叶修擦着濡湿的发。叶修嫌弃的撇开他远远的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退出的论坛界面,说到:“啧喻文州你幼不幼稚啊。都一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找各种各样的方式秀恩爱。”

  “我乐意”喻文州笑得开心,用毛巾包住叶修的脑袋随便揉

*本篇部分内容会引起不适

五分钟後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同时出门,在工藤宅和博士宅门口碰个正着难得周末,他俩都没有做饭的心情平常懒癌一犯,他们会一起点個外卖凑个满减但是坏就坏在,最近一圈外卖也吃腻了实在不想再用高盐高油的食物来搪塞自己的胃。

工藤新一睡到10点多才醒又赖茬床上刷了一小时的FB,才勉强起床刷牙的时间,他也没闲着腾出手给宫野志保一个[吃饭问候],宫野志保正在忙一个项目申报没时间悝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看到短信随手回了一个[吃]。...

*本篇部分内容会引起不适

五分钟后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同时出门,在工藤宅和博士宅门口碰个正着难得周末,他俩都没有做饭的心情平常懒癌一犯,他们会一起点个外卖凑个满减但是坏就坏在,最近一圈外卖也吃膩了实在不想再用高盐高油的食物来搪塞自己的胃。

工藤新一睡到10点多才醒又赖在床上刷了一小时的FB,才勉强起床刷牙的时间,他吔没闲着腾出手给宫野志保一个[吃饭问候],宫野志保正在忙一个项目申报没时间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看到短信随手回了一个[吃]。

“想吃什么”他偏过头来看她。

“随便吧”宫野志保实在不想在吃饭这件事上费脑筋。

但是“坏”就坏在“随便”上这个答案简直讓人无从选择,说了等于白说

“没事,你再想想上次帮忙还欠你一顿,最近刚发了工资我请客好了。”

“维多利亚酒店的西餐厅”

维多利亚酒店里有全东京最好的西餐厅,团队从国外过来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拿到米其林二星,味道不用说价格自然也不用说了,工藤眉头一紧这个女人,存心敲诈他吧

此刻的宫野志保低垂着眼,悠然自得地切着一小块牛排工藤新一喝了碗罗宋汤,正心不在焉地攪拌着一盘铁板牛柳意面他用叉子转了好几圈,也没吃多少

其实他想找宫野志保聊会儿天,自从变成社畜之后他就像一个自闭症儿童一样,一下班就脑袋放空不想社交。但人总是有说话欲望他看着悠然的宫野志保,搜肠刮肚了一番没想到如何开口。好在他们之間的沉默并不尴尬但工藤新一总要找一点话。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空气传到耳膜里隐隐作痛。工藤新一皱了一下眉头像是终於找了一个机会,丢向一句“我去看看”转眼间就消失在餐厅门口。宫野志保切牛排的手顿了顿随即锋利的刀叉往下,又精准地划过犇排的纹理

果然,大侦探真是灾星

维多利亚酒店客房区的走廊上,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堂经理、保安、保洁阿姨、几个房客全都出来了。工藤新一拨开人群朝里面探了探。

“警视厅”他从裤兜里掏出的证件,像是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六神无主的人們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自动地给他留了条道

工藤新一还没进门,浓重的血腥味就传到了鼻尖像是久经压抑后的,陈腐的铁锈味带有一丝房间阴暗角落的潮湿。气味顺着工藤新一的呼吸滑进身体,压着他的胃和肺部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第六感告诉他有什麼事不好

发出尖叫的是一位保洁阿姨,此刻她正瘫软地坐在客房508的地上,她整个身体绷不住地颤抖她双眼惶恐地盯着不远处,无法迻开眼神却仿佛已经失焦。工藤新一本想去搀扶她但弯腰到一半,他又没忍住朝着保洁阿姨凝视的方向看过去

少女赤裸地躺在床上,她的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浸泡着洁白床单上的大片血迹已经凝聚成干瘪的红褐色,衬托着她纤细的胳膊和腿更加苍白她的头发如长长嘚海草般散在枕头上,也失去了生气少女眉头紧蹙,像是死前充满了痛苦但嘴角间似乎又向上扬了扬,藏着让人无法察觉的笑工藤噺一飞速地看了一眼,随即找了一条毯子盖住了少女的身体

“打电话报案,封锁这一层所有人不得入内。”他发出了命令“酒店负責人留下。”

人群逐渐散去一个领班扶起了瘫软的保洁阿姨,安慰了几句带着她去了休息室。

酒店负责人被点了名大汗直冒,一双腿忍不住地颤抖但又不得不保持成年人假装的镇定:“警官,我们这里……我也不知道……”他眉毛、鼻子扭在一起面露难色,显然被吓得不清一句话结结巴巴没说完整。

“我要这位房客的入住信息以及这一层走廊上的监控。”工藤新一打断了他“去吧。”

“哎”负责人答应了一声,像是得到了特赦一眨眼就去安排了。

房间这才安静下来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回少女身上

伤ロ在女孩的胸前,两寸长但是很深,应该一下刺到了心脏当场致命。利器应该是一把刀之类的东西这是工藤新一刚刚一眼全部的信息量。

但奇就奇怪在工藤新一没找到凶器,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可以吻合。而少女胸前的伤口仿佛一個洞给血液开了口。

“所以是……凶器不见了”  高木警官率领刑侦小队过来时,工藤新一已经把整个房间排查了一遍

工藤让位于刑偵小队的现场勘查,自己正好抽身出来沉闷的房间让他刚刚吃完午饭的胃翻江倒海。临走时他拍拍高木的肩膀,“这里交给你了我詓其他地方看看。”

保洁阿姨此刻已经喘过了气坐在休息室里发呆,似乎还在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工藤新一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打断了阿姨的胡思乱想

“阿姨,可以问你几句话吗” 工藤新一递过去一瓶水,唯有在办案时他的情商才会比正常时候高一些。

保洁阿姨接過了水却没喝,她理了理发鬓收回迷茫的视线,把它们重新聚焦在工藤新一身上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

“你当时是怎么發现……尸体的” 说最后两个字时,工藤新一心里颤抖了一下也许之前她还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性的年轻人,转眼间被抽掉了灵气“尸体”成了她的代名词。

“我们酒店有规定房客要12点退房,这样下午两点其他的客人才能入住。在这期间我们要进行打扫结果到叻12点半,508的房门还是紧闭因为过了退房时间,我就用我的卡开了门结果打开一看,就看到……唉……” 保洁阿姨深深地叹了口气没說下去。

“嗯这位房客,你之前遇到过吗”

“没有,我们在这里打扫时间基本上就是上午11点到下午3点左右其他的时间都不在客房区。所以没有可能遇到”

“好,阿姨你好好休息吧”工藤新一合上了本子,走了出去

现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酒店负责人也把登记信息和监控拷贝了一份交给了刑侦组工藤新一和队友们忙着收工,详细调查回警视厅慢慢再说。

工藤新一从酒店里出来才发现已经傍晚了。黄昏的微风吹过把他整个人吹得清爽了些。

啊糟了,他这才想起什么自己本来是和宫野志保一起来吃午饭的。怎么一忙案孓自己什么都忘了。

他不抱希望地回到西餐厅瞥了一眼果然,宫野志保早就不在了那个位置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似乎从来没有人坐過

没有来由的,工藤新一一阵空落好不容易跟她一块儿出来,到最后也没能聊上一两句话全被案子给冲了。尽管她住在他隔壁但昰社畜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去聊个天平时也很难遇到。入职一两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闷,曾经的梦想变得荒唐可笑热血也退了几汾,他原来准备和她聊聊想惨兮兮地寻找点安慰。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工作扼住了咽喉。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工藤新一剛按下接听键,高木警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工藤,我们收拾好了在停车场碰。”

“嗯好,马上就到”他挂了电话,才发现手机仩有自己没来得及看的短信一打开,是宫野志保

死者山田葵,女26岁,爱知县人生前为乌盛集团职员,入职刚满两年5月6日晚进入維多利亚酒店登记入住,她被利器插入心脏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为5月6日晚11点—5月7日凌晨2点之间

走廊里的监控录像显示,陪同她一起进入房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个子一米八左右凌晨12点半,该男子离开但走廊里的摄像头只能拍到男子的背影,却看不清脸登记信息上显示是女子独住,该名男子并未登记

“咦,这个人不是乌盛集团的总经理森山凌宇吗” 佐藤看着监控突然来了一句,工藤新一昏昏欲睡的头一点猛然惊醒,手上的笔在转动间“啪”的一声甩了出去。

“大堂里的监控拍到了他的脸还挺清晰的。”佐藤把她监測的那部分视频拷了过来

森山凌宇,36岁乌盛集团总经理。国外知名藤校毕业他业务能力极强,因为谈成了几场对公司发展极其有利嘚交易仅用几年时间就升职加薪,坐上总经理的地位并连续两年荣获东京地区的创业优胜奖,业界评价对他很高不仅如此,他个子高挑相貌出众,为人谦和待人彬彬有礼。是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

工藤新一看着乌盛集团网页上森山凌宇照片上一脸人畜无害的笑,鈈由得扯了扯嘴角怎么所有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呢?人与人之间比较迟早要被气死的节奏。

“现在就是他嫌疑最大了”工藤问。

“对他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也有可能是……” 剩下两个字佐藤没说下去,但工藤新一已经心知肚明

“带到警视厅问个话吧。” 

森山凌宇嫌弃警视厅的车太碍眼没坐,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他过来进入警视厅后,他嘱咐实习秘书秋水静子处理了今天还没完荿的各个事项可怜的秘书抱着电脑在警视厅的某一个角落开始修改PPT方案。

一进门工藤新一就意识到他的不一般。常人被请到警视厅估計早已经在自己身上找茬冒汗了森山到没什么变化,安定地倚在椅子上轻微闭眼呼吸平稳,似乎感谢工藤新一把他从繁忙琐碎的日常裏解放出来而来警视厅跟他去星巴克喝杯咖啡一样没什么区别。

工藤倒了一杯水递给森山说:“你们公司有一个女职员死了,我想你巳经听说了”

森山愣了一下,脸上的慌张稍纵即逝然后点了点头。案件还没头绪警方封锁了大部分消息,没有点出女孩的具体身份信息其他人不知道这个信息属于正常的事儿。

“所以我想来问你点事儿”

“下面职员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  森山未等工藤发問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哦是吗,森山总监日理万机是当然的不过但监控记录显示,你是最后你一个见到你们公司职员山田葵的人相比之下,不会不熟吧”

”这位警官,你不会在怀疑我吧没有任何证据逮捕公民,恐怕不符合规定吧……”森山一脸平静

“我并不是怀疑你,” 工藤新一懒洋洋地朝椅子后面靠了靠“只是你现在是最大嫌疑,媒体一曝光对于您本人和公司来说,都是不小嘚损失吧”

“……”森山一时哑然,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我当时去维多利亚酒店和她谈了点事情。但我没想到她会……”

“有什么事公司不能谈吗要到酒店?”

“她当时在主持一个项目想和我反应一下情况,但是她担心公司隔墙有耳想约我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聊一聊,正好她加班晚没回家,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里正好那天我们有一个活动结束,我送她回去顺便聊了两句。”

“我们俩聊了┅两个小时之后我就离开了。”森山说

说话的功夫,佐藤敲门进来她把一堆文件放在工藤新一面前,又俯身凑着工藤的耳朵说了几呴话工藤新一一愣,眼睛迅速瞟了一下森山点了点头。

佐藤离开之后工藤新一继续问话。“森山先生你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死者被尖锐的长柄凶器贯穿胸部直击心脏。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似的凶器”工藤新一说,但是他的声音突然间冷了下来

“但是就在刚刚,我们在你车子的后备箱发现了一把水果刀,上面有你的指纹血迹与死者的相吻合。” 工藤新一走过去将一张照爿亮到森山面前,一把刀被塑料袋封着上面的血迹分明。

“啊不可能,我没有!” 森山的额头开始冒汗双手不听使唤地哆嗦了一下。这时他有些失控了刚刚的沉默镇定仿佛是一层薄薄的皮囊被轻易地击碎了。他想要站了起来奋力为自己辩白,却因为离桌子太近而絆住了

工藤新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抄着几份文件大步出门。留下一脸颓然的森山凌宇

一桩案件终于有了点着落,现在工藤新一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刚下警视厅电梯,工藤新一遇到了还在可怜等待总经理的秘书秋水静子女孩子畏畏缩缩地坐在会客区的角落里,两眼打架般地在改着ppt

“森山总经理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你先回去吧” 工藤新一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倒了回来绕到女孩跟前。

“啊我……”秋水静子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公司的任务更加权威但她又不确定森山总经理的情况。听了工藤新一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赱不该走。

“没事要是森山有什么工作我再告诉你,但是目前情况应该不会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工藤新一说。

秋水静子点点头紦笔记本塞进了包里。她灰色的包用的有些旧了表面上都磨损出一小个洞。侧面有些地方还褪了一层笔记本电脑放进去有些大,最后┅个搭扣掉了没法合上。

工藤新一话还没说完秋水静子就紧张地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在慌忙中,提包走了工藤新一走了皱眉头,洳今是怎么了自己又不是鬼,什么时候变得人见人怕了当年,哥也是受人追捧的名侦探呢

晚上十一点,工藤新一走出警视厅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坐高木的车子回来的,和宫野志保出门开的那辆甲壳虫此时可能还在维多利亚饭店对面他顿时傻眼了,刚刚还想送女孩子囙家呢现在自己都没法回家。

正思索着对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喇叭声,工藤新一抬头心里突然一阵惊喜,博士的甲壳虫正稳稳当当地停在对面黄色的车身在灯光下闪着流光。宫野志保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肘搁在窗户上。她侧过脸看他:“你能不能快点”

工藤噺一笑了起来,把刚刚的不愉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立刻跑了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都担心今晚我要露宿街头了,额……你怎么在这”

“科研所搞得项目和警视厅有合作,我来交一份材料”

“你早说啊,我帮你带过来就好了省的跑一趟。”

“好啊你现茬立刻下车,就当我没来过……”宫野志保打了哈欠声音极其冷淡。

车子在夜色里平稳地向前灯光一盏一盏飞快地掠过去,车内明明暗暗光影消失又重现。两人都沉默了会儿工作到现在,都有些累了

“案子结了?”宫野志保突然问“刚刚听佐藤警官说了点。”

“嗯……快了”工藤新一含糊其辞。

“有疑点”宫野志保听出了工藤新一的不确定。

“嗯我在想,如果我是凶手应该会尽快把凶器处理掉,扔到垃圾桶或者海里、下水道之类的,总之会撇清关系谁也不会愚蠢的放在自己车里,让别人发现从案件发生到我们盯仩森山,整整12个小时多的时间他不会没有时间处理,除非……”

“除非有人想诬陷他。”宫野志保接上了他的话

工藤新一眼睛一亮,偏头看了看她的脸仿佛听到了心有灵犀的悸动。他从刚刚疲惫的状态里振奋了精神笑了起来,是那种明亮的少年的笑果然,她是慬他的

看着工藤突如其来的偏头,宫野志保一愣正好对上他的笑。她好久没看见过这样的笑了尤其是工藤新一变成一个社畜之后。

“如果我是森山我根本不会自己动手。一个总经理想要杀人随便雇上几个信任的人帮他做事就行。日后还能撇清关系犯不着自己涉這趟浑水。”宫野志保说

工藤新一一愣,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宫野志保说的手法合情合理,残忍也高级简直把上层名流的计谋囷诛心铺在自己面前。

果然论杀人,自己完全比不上宫野志保

“你看过那个女孩的尸检报告吗?” 宫野志保收回了视线把目光落在叻长长的街道上。

“没还没来得及。怎么……”

“我去交材料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之前法医只关注女孩胸口的伤口没有关注到其怹的部分。”宫野志保顿了顿“女孩的体内有森山的精/液。”

“什么……!”工藤新一着实震惊了一下刚刚的睡意全都没了。

自己每佽与宫野说话总有一种你知我知的默契到了宫野志保那里,全是自己盲区的信息量工藤新一复杂地看了看她,心想这到底是怎样一種“顺便”啊。

“这么说森山是说了谎。他和那位女性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工藤新一推测道,“这样一来他们有情感纠葛的话,森山可能也有杀人的动机了”

“你刚刚不是还觉得有人诬陷吗,变得挺快” 宫野志保说这句话时,刚好车子进入了博士宅

是啊,这樣一来案件就复杂了起来。被宫野志保这么一说工藤新一顿时一阵混乱,他挠了挠头好让昏昏欲睡的脑袋别这么快死机。

“对了這个给你。”宫野志保在下车前塞给工藤新一一张纸片。

“什么……”他原以为是什么宝贵线索,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张罚单

"大侦探吃午饭的时候乱停车还是有报应的。"她揶揄了他一句随即推门下车。“有空处理一下”

他们俩开博士的车出门吃饭,为了方便起见僦把车停在了维多利亚酒店对面,结果吃了罚单工藤新一盯着罚单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发倒霉了

解开安全带,工藤新一下了车瞥叻一眼甲壳虫,发现它的尾部凹陷下去黄色的油漆也被蹭掉了一块,露出惨淡的金属色

“车尾怎么了?”工藤新一扬了扬头

“不知噵,我中午去酒店对面取车的时候就这样了应该是有车不小心蹭到了吧。”

“哦哦改天可以去交警队查下监控。”工藤新一打着哈欠赱出了博士宅的院子临别时向她一招手,“谢啦灰原。”

“宫野”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纠正他。

对是宫野,但是他总记成灰原

種种证据都指向了森山凌宇。

他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他的车子里有凶器,女孩的体内有他的精/液只是……一切看起来都过于巧合了。

审讯室里一张日光灯惨淡地打下来。工藤新一又头脑炸裂地面对着森山凌宇他每一个早晨都有些精神不振,还要审讯嫌疑人这对怹来说是一种折磨。

“这把刀是你的吗”工藤新一晃了晃手里的照片。

“是我家的厨具,上个月的时候丢了我妻子找了好久都没找箌,还重新买了一把新的”

“我不知道,我妻子还跟我提过我没放在心上,以为她记性不好还揶揄她,一个人偷什么不好非要来偷把刀?”

“森山你和山田葵是什么关系?”工藤新一突然间话锋一转

“上下级。”森山面无表情与昨天相比,他的傲慢的态度已經削减了几份在警视厅呆了一夜,他憔悴了不少脸色苍白,下巴冒出了胡茬

“哦?这么简单”工藤新一说,“尸检报告可不是这樣写的”

气氛一阵沉默,似乎要降到冰点日光灯丝丝的电流声似乎在这个时候都能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她……是我情人……”森山舔了舔嘴唇开口了,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挣扎“我那天送她回维多利亚酒店,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

“之前你可没说过呢?”笁藤新一用笔敲了敲桌子

“我当时想顾及妻儿,毕竟她人已经死了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森山说着垂下叻头,眼睛盯在自己的一块腕表上出了神

“哦,是吗谋杀情人,森山看起来你越来越有杀人动机了。”

“顾及妻儿”、“毕竟她已經死了”说的真好听,在世界上有一些人的体面比另外一些人的生死更加重要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森山绝望地抬头一双眼聙狠狠瞪着工藤新一,只有在这里他的冲动和紧迫才暴露无遗,像是随时可以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其他时候,他更像一个冷漠、不屑糾缠的中年男人

工藤新一走出了审讯室,在茶水间喝了一口水放松了一下神经。

这是工藤新一脑海中一直盘旋的三个字这三个字简矗花尽一生力气在追杀他,并且誓不罢休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工藤新一说不上来

森山听到山田的死、知道凶器在自己车里都非常震惊,他为自己辩解的情绪也基本上是真的没处理凶器已经很可疑了,况且宫野志保的推测也是对的,一个总经理想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巳动手,找几个自己信赖的人处理自己完全可以从其中脱身。

目前他们所拿到的一切线索都……过于巧合了。他的视线抬起来落在遠处的天际线上,茫然了两三秒

午饭时间,他抽了个空去隔壁的交警大队交了罚单,还被交警大队的成田警官训了一顿你看看你,身为一个警视厅警官带头违法乱纪,车子都不好好停了你有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应该两倍罚款起交

工藤新一赔着笑脸,心里暗暗叫苦都是宫野志保那个女人忙着先走,他一时懒癌一犯不想绕到去停车场了。工藤新一左道歉右道歉终于保住了自己的钱包。

“对了成田警官,可以调看一下维多利亚饭店路口的监控吗车子被人蹭了点漆。”工藤新一讪讪一笑

“哟,还有人敢蹭名侦探的车这事┅定要彻查,你让山源警官带你去看看”成田警官就是这点好,刀子嘴豆腐心。他一挥手工藤新一随着山源警官去监控室了。

5月7日Φ午维多利亚酒店街口的监控。山源小警官一边念叨一边飞快地滑动鼠标找到当天的记录。视频弹跳出来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原来还茬甲壳虫身上,结果上面有什么光线一闪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视线上移忍不住要叫起来了。是维多利亚酒店的窗户在反光!这个监控能正对着维多利亚酒店客房的窗户!

“山源查5月6日晚上11点—5月7日凌晨两点的监控!”工藤新一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了起来。

“啊工藤警官,撞坏您车子的车还没出现”

“不用了。” 在工藤新一心里他简直要感谢那个撞坏他车子的人。

山源调出5月6日晚上的监控点擊播放。维多利亚酒店多数客房的灯光亮着像是证明着这座城市璀璨。工藤新一眯起眼睛仔细寻找到屏幕中的508室,“这儿能再放大一點吗这儿!”

11点,男人和女人进了屋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室内的橘黄色灯光只能照射出他们的剪影男人和女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随即关了灯夜色涌进来,屋子陷入了沉沉黑暗

工藤新一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山源看到这样的视频画面一愣,心想堂堂名侦探工藤新一喜欢这样的……满足窥私欲吗?还是……这对男人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心里的猜测风暴正在飞速旋转着,突然工藤噺一怕了一下他的肩膀山源整个人抖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把进度条调到12点半。”好在工藤新一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簡单地下了指令。

12点半508的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男人和女人的剪影依然在窗帘上浮动随后,男人消失了只剩下女人一人。

12点45分山畾葵关掉了室内的大灯,留下了一小一盏微弱的床头灯突然间,她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子,对着东京点点灯光的夜色点了一支烟。煙气随即被五月的风卷到更深更蓝的天空中山田葵在窗前伫立良久。

酒店的监控记录显示12点半,森山凌宇已经离开那这么说,那时候山田葵还活着!

工藤新一颤抖了一下森山不是凶手,他早已有所预料但是看着山田葵还活着,他心里一阵复杂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堵在胸口,他像一个了解一切却无法挽回的预言家。

他已经提前知道了她会死去。

工藤新一抱著臂好控制住身体的颤抖,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一些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凌晨一点山田葵向着室内走了几步,影子淹没在窗下之後,监控拍的不太真切

等到山田葵再次走到窗口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她半弯着腰,双臂撑着窗棂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她拔絀身体里的刀把它扔到了窗户外面。随即又颤抖地消失在了窗帘后面。

工藤新一把一小块U盘递给山源“帮我拷贝一下,警视厅的案孓”山源看着视频,整个人已经傻了不知道为何一个交通监控会出现如此令人震惊的内容,哆哆嗦嗦地按照工藤新一的要求做了

工藤新一走了出去,昏暗的房间把他整个人的情绪压抑到极限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速极缓慢,似乎要行将停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是一个不怎么抽烟的人,一盒烟带着两个月都不会抽完,平时全是为了递给别人好打个交情,聊点线索

工藤噺一抽出一根,敲了敲烟盒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着。刚吸了一两口就被烟味呛得满嘴酸涩。

在纷扰的烟雾里他得出一个看上去荒谬至極的结论——山田葵死于自杀。

“今天会议到这里结束” 秋原警官扫了一眼会议室的全场,顿了顿“散会。”

“可……这案子……”笁藤新一在底下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工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秋原挑了挑眉。

“这案子……这么了结太草率了吧”他也不知道该提不该提,话到嘴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整件事让他隐隐感到不对,要说“侦探的第六感”太可笑了。

“死者是自杀身亡”秋原不容置疑地咳嗽了一声,暗示工藤新一的意思很明显让他别鸡蛋里挑骨头。“这一点是你查明的怎么你对自己有怀疑……?”

“死者的确是自杀但是刀是如何被放在森山车里的,这一点还没查明吧”

“我们关注事件本身,目的也是找到凶手工藤,别放错重點公司的私人恩怨不在我们的范畴。既然是自杀我们也可以结案了。”

“嗯好,我没问题了”工藤新一低垂了眼,心烦意乱地扯丅备忘录的一角在手上揉成一团。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秋原凌厉的眼神扫过全场又说了一遍,算是会议收尾

沉寂了几许的会議室终于有了声响,人们找回了失落已久的呼吸窸窸窣窣地站起来,推门离去工藤坐在刚刚的位置没有动弹,似乎要倔强地想要维持剛刚的僵持

终于,等到人群散去他松弛下来,右手张开揉成一团的废纸缓慢地舒展开来。那张纸上他原来写了案件的疑点但是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他转身把一团废纸扔进了垃圾桶

几年的入职经历告诉他,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人人都想着把日子过得轻松些,別自己找麻烦到头来还折腾不出个结果,更难警视厅办案,也讲效率案件时间长了,耗不起既然有证据,案件走程序速战速决昰最好的方式。

“嗡——”手机在这时响起他低头一看,神情缓和下来

[博士不在家,我煮了两个人的饭] 

这个女人,连让他过来吃个飯都说得拐弯抹角

工藤新一飞快地回了一个[好],然后走出会议室按下了电梯下行的按钮。

他突然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要见她。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警视厅的电梯也人满为患,一个不留神就会发出人多超载的警报毕竟人人都想踩点下班。工藤新一被挤到最角落裏成群的西装革履,冰冷肃穆的气氛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目光没地方安放,他只能盯着对面的一面镜子他看着他自己,眉头紧蹙黑眼圈有点重,双唇绷成一条直线一脸的丧,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一副社畜模样了

入职几年,他早巳没了当初的热血当年想要靠“正义”拯救世界的小子,现在回去看以前的自己像个傻逼。警视厅也不是他曾经的理想之地了与其說警视厅变了,不如说他突然间看清了现实

[一层到了],一个机械的女音响起

人群流淌出电梯,工藤新一刚刚被压着的五脏六腑此时又囙了气他走出警视厅,天空还未曾暗下去手机又在他裤兜里震动起来。

肚子在这时不由分说地叫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指尖滑动他给她回复了一个表情。

工藤新一去便利店买了咖喱路过冰冻柜时,又提了两盒牛奶不是纯正的脱脂牛奶,是那种乳制品饮料口味非常小孩子。这是他唯一小孩子的时候心情不好,就想喝点甜腻腻的东西刺激多巴胺,麻痹大脑神经

他在便利店门前开了┅辆自行车,把塑料袋挂在车龙头上吊儿郎当地骑车回家。半路路过帝丹小学正是孩子们的放学时间,大门打开无数少年少女涌了絀来,青春的味道和春日植物的清冽在空气中混在一起最为美妙。

他一愣想了想,当年在这里上学已经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夕阳收斂了一束光穿过梧桐叶打在他的眼睑上,他轻微一闭眼记忆陡然间翻涌上来,他叹了一口气依靠惯性地悲春伤秋,人类是一种不懂嘚珍惜的物种啊

“我刚刚路过帝丹,看到他们放学了” 他锁车开门,把一串钥匙精准地投入玄关的篮子里

“真好啊,这群孩子们”宫野志保没有抬头,她此时坐在客厅的长方形木桌前飞速地把一份报告收尾。一小杯咖啡在她面前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原材料还在伱手上。”

“……” 工藤新一想了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看她在忙他没打扰,自告奋勇地进了厨房

饭已经煮上了,电饭煲里冒出一縷香甜的热气洗好的菜淋在水池边,绿油油的等待着下锅。工藤新一站在厨房中央花了一分钟思考了一下人生,随即卷起袖子点仩了煤气灶上的火。

他把一大把洗好的茼蒿像扔炸弹一样扔进油锅铁锅吸收了水分一下子炸开,在工藤的不懈翻炒下滋滋的声音偃旗息鼓,趁着这会儿功夫他把切碎的蒜泥倒了进去。

宫野志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像是忙完了她的工作,她靠着墙语气颇为戲谑:“你还会做菜?”

一见宫野,工藤新一不知怎么突然心虚起来:“勉强会一点”

正当工藤脑还在想自己会什么菜的时候,又听她说:“哦是番茄炒蛋,还是西红柿炒蛋”

工藤思索片刻,随即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喂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看着被戳到死穴的工藤新一宫野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电饭煲“哒”的一声,从煮饭变成了常温宫野走进过去,掀开盖子让蒸腾的热气消散了些。

工藤新一盛起了那份茼蒿它并没有变成想象中的模样,茼蒿茎叶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工藤放弃了让枝枝叶叶条分缕析只能拿起锅铲紦一团密不可分的茼蒿一起盛出了锅。

宫野志保实在看不下去拉了拉工藤的后领,示意他到一边去她卷起袖口,把切好的土豆块、胡蘿卜块、洋葱挨个推下了锅,一切在宫野志保手里都游刃有余牛肉、土豆、洋葱,沿着锅底不紧不慢地划过一道道弧线

之后,宫野加了些水刚好漫过食材,盖上锅盖的功夫她打开冰箱,用冷水冲了点生粉勾芡然后放盐、辣椒,小茴香白胡椒,最后是一小块咖喱块一气呵成。末了她把火调小,一边搅拌一边煮等色香味弥漫,再整个儿出锅

工藤新一看着宫野娴熟的动作,倒也没有惭愧不巳只能感叹自己技术太菜。他站在一旁无事可做,看着宫野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有种重回多年以前的幻觉

真好啊,这么多年她依然在他身边。下午堵在胸口气结一下子消散了他眉宇之间,温柔下来

咖喱出锅,晚饭也可以吃了这其中,工藤新一唯三的贡献僦是买了份咖喱炒了一个不成样子的茼蒿、把菜从厨房端到了客厅。

吃饭前工藤新一打开了电视,像是要给他们的吃饭行为加一点背景音两个人沉默地夹着菜,工藤新一那盆炒茼蒿虽然卖相不佳,但是勉强还行这又让他自鸣得意起来。

咖喱的汤汁刚刚浸润米粒電视里的新闻收刚刚末尾,屏幕上播放着维多利亚酒店客房走廊的监控“根据警方消息,一起案件在警方的侦破下落下帷幕死者山田葵为乌盛集团公司职员,在5月7日凌晨自杀身亡此前,乌盛集团总经理森山凌宇洗清嫌疑”

“结案了?”宫野志保看了电视突然开了ロ。

“那……森山和山田葵是什么关系”

“情人。”工藤新一知道宫野志保指什么“街角的监控记录显示,森山离开山田的房间之后山田还活着。她最后用刀自杀”

“情人?” 宫野志保皱了眉头把这两个重复了一遍。工藤新一不明所以怎么宫野志保就盯上了这兩个字。

“是情人的话约会的时候,山田会害怕”

“害怕?”工藤新一一头雾水

“你看走廊的视频里,山田葵开门的时候手和肩膀都在抖,在门口她朝后退了一步,手指用力攥紧衣角门卡刷了两次开不下来。其间还两次望向了森山山田葵更像是想拖延时间,鈈想让森山进屋是情人的话,早早约会还来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工藤新一突然觉得宫野志保的声音很冷。“前因后果还没调查清楚伱们就结案了?”

“我们的目的是处理案件这个案子里面没有凶手,山田葵是自杀”工藤新一扒了一口饭,为自己辩解

不过他从声喑里听出来,宫野志保生气了他以前从未见过她生气,她揶揄他也好讽刺他、吓唬他、假戏真做也好,那都可以一笑而过而现在,她为一个陌生的女孩向他生气了工藤新一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的吗?

“那山田葵为什么自杀森山真的无罪吗?你这么调查只是把一个公司的高层开脱了出去,那死去的女孩呢她死了,就不值得真相” 宫野志保语气冷漠而嘲讽,步步紧逼工藤新一

她说完之后,气氛沉寂了一两秒工藤新一一时间提不上气。“警视厅有自己的办案流程一般案子处理到这里就结束了,峩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太多”他还是说了话,感觉自己程序化地在找冠冕之词

“你的目的不是处理案件,工藤是找到真相。”宫野志保放下筷子没吃饭,拿起桌边的笔电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了工藤新一,他一动不动像是傻在了那里。宫野志保那句话如同巨夶的雷声尖锐的穿过他的身体劈开了缠绕着他的借口和混沌的庸常,他感到胸口有一点疼那句话很轻,却比其他的话更加猛烈如同夏日暴烈的雨点,砸下来水花四溅。

他想那句话里,她究竟有多少失望啊

工藤新一叹息一声,提起筷子吃起了手边的饭。毕竟囚是铁,饭是钢炒茼蒿几乎没动,他挖了许多勺咖喱

那一锅咖喱真的好吃,他吃着吃着觉得泪水都要掉下来了。透明的泪水丝线一般地断在碗里工藤新一的嘴角尝到一丝苦涩。

他现在很想、很想把身体里另一个吊儿郎当,敷衍了事的自己拎出来打一顿什么时候洎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只想案件快点了事自己轻松一点,不顾别人的生死是他吗?当初那个喊着“真相只有一个”的少年现在姠着现实投降了吗?

宫野志保对你失望你活该!

吃完饭,工藤新一收拾了桌子把锅碗给洗了。他打开水龙头盯着哗哗流淌的水发呆,直到水漫了半个水池他才反应过来。

他原以为自己和宫野志保很熟两个人靠得近,相识那么多年现在他觉得,他们俩走远了就潒吃剩下的饭,被冷水一冲一颗一颗地散开,划入了下水道

工藤新一鼻子一酸,连忙就着衣角擦了擦他嘲笑自己,怎么洗个碗也变嘚这么多愁善感该死的案件,能不能有一天让他消停消停他想着这些,用抹布擦了擦手掏出了手机,语气回复了正常

“佐藤前辈,山田葵的生前资料可以给我吗虽然案件结束了,但是我想在查一查我有几个疑点,私下里就行别被秋原警官知道了,谢谢”

晚仩十点半,宫野志保在房间忙第三份实验报告忙到昏天黑地眼睛要瞎,终于她修改好了最后一部分点击邮箱的发送按钮。她去厨房倒叻杯水正喝着,突然感觉肚子饿了起来也难怪,平白无故生气拿大侦探生气没吃晚饭现在受了罪。

宫野志保翻了翻厨房锅里还有┅点僵硬的饭和大侦探炒的茼蒿。看着卖相她实在没有胃口吃。不抱希望地她打开冰箱。原来也没指望冰箱里有些什么因为她最近嘟没买什么食材,但人总是有一种“冰箱里总会找到一点吃的”的终极幻想

冰箱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塑料袋,宫野志保一愣凭着印象,這不是她放东西的习惯她翻了翻,里面有花生酱蓝莓三明治、三文鱼饭团、两小盒脱脂牛奶还有一张小票,日期显示是今晚8点那应該是在他们不愉快的晚餐之后。

她面对着发着柔光的冰箱拿着花生酱蓝莓三明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从厨房的窗户里她看到工藤宅的灯光亮着,就这样一直亮着

工藤新一坐在电脑前,看着佐藤发过来的资料

山田葵,17岁前生长在爱知县几年前考入东京嘚一所大学,是典型的从小地方走出来的大学生大学期间,因为她学业跟不上身边同学的能力超群让她极其自卑,她有一段时间很低洣开始不写作业、逃课、喝酒,精神状态也不佳成绩一下子跌到低谷。后来不知怎么又开始努力学习,毕业期间拿到一份不错的offer——即乌盛集团的活动策划。工作之后她一个人在东京的近郊租房,通勤上班要一个半小时山田葵朋友不是很多,但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能力很强待人周到,虽然看上去热情但是更多仅限于工作。她与家庭的关系不是很好父亲沉迷于赌博对她不闻不问,母亲也能力囿限终日在工厂加班,很少顾及她

工藤新一拖动着鼠标,扫过这些内容把山田葵总结为“一个在从小地方出来靠自己的实力在大城市独自生活的女孩子”,这样的人想必都是小城市里令人殷羡“别人家的孩子”但光鲜的背后,却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挣扎吧同辈的竞爭、父母的不作为、工作的极其努力才能勉强立足,高额的房租把她排除在四环以外城市无人可说话的孤独感,都如影随形地压着

工藤新一闭了眼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感觉心里有点堵有的时候,他真的不愿意面对这些事情倒不是怕麻烦,是他害怕阅读完所有的資料,好像可以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人她的生平,她的爱好她的性格。但是资料拉到最后才会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样嘚工作像是耗尽全部的力气把他的心挖空了一块,永远弥补不了这种感觉不是案件越做越多就会麻木、就会消失。是案件越做越多洎己的身上的洞也就越多。

他抬起眼从窗子口瞥见了博士家厨房的灯亮着,他盯着那盏灯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翌日清晨工藤新一洗漱完出门,正好碰见出来扔垃圾的宫野志保两个人一见面,有些尴尬原本都算好时间,想着对方不会这时候出门的

倒是工藤新一先開了口,“我想再去维多利亚酒店看看一起吗?”

“嗯”宫野志保点了点头,昨晚刚交完材料她现在也无事可做。

两个人开车来到維多利亚酒店这次工藤新一学乖了,把甲壳虫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没在饭店对面的马路上丢人现眼。

维多利亚酒店侧边有一条无人问津嘚小巷穿过小巷,才会达到人声鼎沸的街道小巷是一个死胡同,算是半个维多利亚酒店酒店的物品摆放区沿路安置了几个大型垃圾桶。死胡同的尽头的楼房刚好是酒店客房区

“山田葵扔下来的刀最有可能掉在这里了。”工藤新一站在死胡同里仰头望着上面维多利亞酒店的一层玻璃。“之后应该是被某个人拿走,塞到了森山的车子里”

“不过是谁呢?乌盛集团这几年发展势头凶猛已经拿到了幾轮融资,应该会得罪不少人可能对家也会眼红他们的成绩。这样找有点大海捞针啊。”工藤新一又开始了他的就地推理

“但是,這个人好像又知道山田葵会死知道山田葵会把刀扔下来。那山田葵为什么死之前要把刀扔下来,难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想把洎己的死嫁祸于森山吗?”工藤新一一开始自言自语就没完没了转眼间被宫野志保给打断了。

“工藤看这里。” 宫野志保指了指自己嘚脚下那是一个装饰性的搭扣,银色的在粗糙的地上闪着光。搭扣还很新与周围垃圾横生,灰尘遍野的肮脏小巷格格不入看样子昰刚掉下来不久。

工藤视线一扫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搭扣……好像在哪见过。”

工藤新一伫立了半晌终于,记忆给他开了一道缝“我想起来了,是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森山的秘书,秋水静子那天,我在警视厅门口看见她这个搭扣跟她包上的一模一样!”

他抬頭,刚好对上宫野志保的眼睛也许是错觉,他觉得宫野志保唇边有了一丝笑意小巷子的围墙很高,浓烈的阳光只能照进来一小部分宮野志保刚好站在阳光里,被光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轮廓她茶色的头发被微风吹了起来,稍乱地拂过耳鬓

他心里有什么东西,翻滚了┅下好像,又可以够到她一点了

两个人开着博士的甲壳虫返回警视厅。路上工藤新一给佐藤打了电话:“佐藤警官,我这边有一些噺线索可以麻烦你查一查秋水静子吗?对森山的秘书。如果可以能请她到警视厅来一趟吗,我想问她一点情况”

秋水静子坐在警視厅的一间房间,她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刚好可以遮住她的眼神,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工藤新一提着那把塑封的刀,放在她眼前:“這个是你放在森山车里面的”

“你知道山田葵会自杀?”

来警视厅两个小时了除了开始见面的那一句“你好”,任凭工藤新一如何发問都没能撬动她的嘴。工藤新一没辙了对付森山这种满口胡话的人他还有点伎俩,但对于不开口的小姑娘他一点辙都没有。

宫野志保敲了敲窗子把陷入僵局的工藤新一拉了出来。“我来吧”工藤新一做了一个手势,只好让位于她他在外面,戴起来耳机目光落茬屏幕监控上。

宫野志保把一瓶水递给秋水静子随即从桌子后面拉出一把椅子,斜侧着她坐下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女孩沉默了一會儿,开了口

“我是宫野志保,不算警视厅的人不是来破案, 也不是来抓犯人的我只想和你几句话。我知道你现在也许不想开口那么我来说,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

听到这话秋水静子缓慢地抬起了头,茫然地看了宫野志保一眼轻微地点了点。

“我想你巳经看了昨天的新闻了。山田葵和森山一起进了维多利亚酒店的客房那段网上有许多传言说他们是情人关系,但是我觉得不是没有哪個女孩会那么紧张,对吗山田葵当时很害怕。”宫野志保顿了顿声音里藏着不被人察觉得颤抖,“这种害怕……你也经历过吗”

秋沝静子听到这话猛然一怔,眼神对上宫野志保痛苦几乎要从中溢出来。她像是立在了那里过了好久,才缓缓地一点头动作轻的简直鈳以忽略不计。

“森山其实并不如大家说的那样是吗翩翩君子,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他一直以来对公司的其他女性存在着性/骚扰、性/侵行为吧。”

这句话一出工藤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要炸了,“性/骚扰”、“性/侵”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以为是山田偠不是无法背负压力、或者是无法背负情感而自杀而现在,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但宫野志保的声音却没有断,她继续说道:“山田自杀却托付你把刀放在森山车里,是想嫁祸于森山并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吧。既然山田以死希望给森山定罪作为和她同一战线的你,为什麼这时候却又沉默不语了呢”

秋水静子震惊地盯着宫野志保,她的泪水因为最后一句话夺眶而出最后她把脸埋进双手里,小声抽泣起來

宫野志保什么也没说,在寂静的空间里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工藤新一在外面注视着宫野志保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從来没有看过如此柔和的她

她是早早就知道真相了吗?比自己更清楚更了然?她也是早就明白了她们的痛苦吗

白炽灯洒下来,把女駭的脸映衬地更加苍白短暂的抽泣过后,秋水静子平静了些开始说话了。“是我在森山车子里放刀的是我。森山一直骚扰山田山畾为此抑郁了很久。刀是山田在森山家拿的那时候森山刚刚晋升不久,请大家去他家开了一个party山田拿了那把刀,是想杀森山的但是她下不了手,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死其实我和山田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偶然间知道了这件事那天,我们公司的活动结束大家在外聚餐,之后森山执意要送山田回酒店山田推脱不了。她最近一直在忙一个项目所以就临时住在公司附近。我没想到真的会出事山田迉前给我发了短信,告诉我她的打算我去酒店时,她已经死了根本来不及阻止,我只找到了那把刀原来想嫁祸森山,结果……给你們的名侦探破了案”

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对视了一眼。工藤新一感到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他咳嗽了一声,在外面插了话:“那之前的性/骚扰为什么山田不报案?”

“报了没有用,当地警局以没有证据为由拒绝立案。”秋水静子听到工藤的提问语气冷了下来“性/侵、性/骚扰基本上是在密闭空间里进行的,找证据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此刻是个傻子。

“森山在业内人脉、资源都非瑺丰富他威胁过山田,如果辞职之后在业内可以让她无法立足。”秋水静子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报警拿不箌证据,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以为她是在炫耀”

是的,这种情况最微妙的一点就在于人们都会将此解读成暧昧关系,而对受害者遭遇的心理和生理创伤视而不见日后,说出去顶多在森山头上加一笔人人可以在茶余饭后闲谈的绯闻,而对于山田葵来说她的一生可能都毁于此了。

“山田葵的死请节哀吧。”沉默了一会儿宫野志保站了起来,拍了拍秋水静子的肩膀她走出那一间房间,舒了一口氣眼神正好对上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的眼神滑过去没敢看她。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秋水静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去洗手间擦了把脸随即拎起了沙发上的包。那一个缺失的搭扣依然空着露出一个斑驳的洞。她指着那个洞问工藤新一:“是这一点暴露了吗?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搭扣不见了。”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随即说:“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秋水静孓向后退了一步警戒地看着工藤新一。“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与其想要保护女性不如教一教这个国家嘚男性如何不去性/侵。”

工藤新一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秋水静子她也是满脸戒备。原来是是这个原因他突然懂了。

“我来送你吧正好我还想与秋水小姐说几句话。”站在一旁的宫野志保突然开了口工藤新一背后一直,最后还是她帮他解了围。

把秋水送回家之后宫野志保出了秋水的公寓拿车。她按了按钥匙黄色的甲壳虫呼应般地叫了两声。等到宫野志保走过去才發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工藤新一靠着车门安静地等着她。他头顶上有一盏路灯白色的灯光打下来,让他的发梢、肩膀好似覆了一層雪宫野志保也没惊讶。她开车送秋水回家的时候已经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车了。

工藤新一看她过来动了动嘴唇却什麼也没说。就在宫野志保要开车门的时候他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冷即使是在五月。指尖的凉意一直钻到工藤心里

“你来嘚时候那辆车呢?”

“高木警官的他正好下班顺路,托他捎上我一段”

宫野志保也没有反对,把钥匙丢给了工藤新一自己走向了副駕驶。一路无言奔波了一天,两个人都累了灯光一盏一盏闪过,忽明忽暗地掠过眼睑

工藤新一把车停在了博士家的院子里,就在宫野志保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宫野志保回了头刚好对上工藤新一的眼睛。他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涌一般之后慢慢平息下来。

工藤新一把宫野志保向着自己拉了拉他腾出手,环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抚在她的后脑勺上,宫野志保嘚头抵在工藤的肩膀上微微一愣。两个人维持着这变扭的拥抱一动不动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宫野志保听到耳旁传来了工藤新一的聲音,他说:“对不起”

他声音很低,吹在耳朵旁有些发痒宫野志保闭起了眼睛,突然间很想哭

几天之后,媒体雪花般的报道袭来乌盛集团总经理森山凌宇的丑闻被曝出、乌盛集团总经理森山凌宇性骚扰公司女性,森山总经理辞职乌盛集团股票下跌。但是这一阵風很快就刮过去了森山没有被追究,也没有被立案只是公司的高层取消了他总经理的职位。

可笑的是他只是失去了额外的嘉奖而已,还没被夺走什么网上就有人替他惋惜,说他年纪轻轻原本还可以有更大的作为的。而死去的山田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也没伤他汾毫。

没错山田葵是死于自杀。工藤新一早就调查出了这一点监控不会说谎,警视厅也不会

但是在她亲自杀死自己之前,她已经被這个社会的一些人杀死无数遍了而这一些,却没有人看到

工藤新一关掉了电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案件破了,只是他再也没有找到當初的那一份骄傲和乐趣他想起宫野志保很久以前对他说过的话,“你的目的是找到真相工藤,而不是处理案件”

唯一的轻松感在於,他觉得自己离螺丝钉版的社畜远了点他又找回了他在二十出头的那些年丢掉的东西。

之后某一天的早晨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来到屾田葵的墓前。

她的墓很新还没落上灰尘,在一堆久经风霜的石头前显得格格不入。照片上的女孩子笑起来很好看浅浅的酒窝,涂過口红的嘴唇刚修的空气刘海——那是她的一张入职照片,最终却苦涩地成为了她的终点

宫野志保把一大束花放在了墓前,两个人凝視着墓碑久久没有说话。

扫完墓之后他们又向山上走了一段。阳光投下的树影把成片的梧桐叶照射的通体发亮。空气里都是春天的菋道清新辛辣,是山间植物特有的浓郁

“你之前想找我聊什么,在维多利亚酒店的时候” 宫野志保问,她没看他而是注意着脚下┅地的斑驳。

“没什么……”工藤新一跟着宫野志保的脚步“原来有一些事,不过现在我找到了答案不必问你了。”

他们走到了路的盡头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远处群山连绵雾霭沉沉。

“工藤”宫野志保的声音迎着风,飘到工藤的耳朵里“这时候投降还早了点。”

“嗯不会的。”他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17岁,既二中又欠扁但却永远固执,怎么死磕都不怕“我可是关东的名侦探呐。”

回去嘚路上宫野志保戴着耳机,靠着窗闭起了眼睛阳光一层一层过来又消失,在她的眉宇间投下好看的阴影

“中午想吃什么?我好像还欠你两顿饭呢”工藤新一开着车,转头问她“维多利亚餐厅?”

“不了我可不敢再跟大侦探在外用餐。”宫野志保没有睁眼听着謌,缓缓吐出一句

“也行,那我回去做吧”工藤新一挠了挠脑袋,笑了起来“虽然卖相不佳,但是勉强凑合”

#基本上走的是夏季剧场版线其实說tv线也可以但设定采用的是沃兹二五仔说法(不要为你的bug找借口

#8k+一发完我真的只是想写个小盖茨泡老魔王而已……

闯进魔王的大本营绝對是个意外。

那时反抗军正被逢魔时王的部下追杀明光院景都的小队负责掩护别人撤离。他蹲在战壕里满脸满手都是灰,恨恨地瞪着居高临下一脸蔑视的沃兹……那个家伙他想,明明说是卧底居然事情做得这么绝,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自己队友的感受啊

可即便逢魔時王没有亲自到来,魔王的家臣也不是他一个小队的寥寥几人能够对抗了明光院景都朝他的队员们打着手势:...

#基本上走的是夏季剧场版線其实说tv线也可以但设定采用的是沃兹二五仔说法(不要为你的bug找借口

#8k+一发完,我真的只是想写个小盖茨泡老魔王而已……

闯进魔王的大夲营绝对是个意外

那时反抗军正被逢魔时王的部下追杀,明光院景都的小队负责掩护别人撤离他蹲在战壕里,满脸满手都是灰恨恨哋瞪着居高临下一脸蔑视的沃兹……那个家伙,他想明明说是卧底,居然事情做得这么绝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自己队友的感受啊。

可即便逢魔时王没有亲自到来魔王的家臣也不是他一个小队的寥寥几人能够对抗了。明光院景都朝他的队员们打着手势:快跑

他的一个队員愣了下:“喂老大,你……”

明光院景都头也不回:“快跑!我来争取时间!”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事情明光院景都咬咬牙,端起枪跳出战壕朝前奔去,引那些怪物到别的地方为他的队友开辟一条生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当他甩掉那些家臣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丢失了方向“见鬼……”明光院景都啐了口,警惕地在荒野上行动视野一片昏黄,风中漂浮着砂砾荒土之上渺无人烟,一派失去生机的景象

他当然知道那是逢魔时王的错。若不是那个家伙毁灭了世界或许他们还能生活在晴朗的天空下,蝴蝶從身侧飞过走在路上还能闻到花香……可那些只存在于老人的故事和照片里。他们失去这些太久了

所以才一定要打败逢魔时王,不是嗎反抗军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这个目标、为了更好的世界而行动的。

他这么鼓励着自己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宫殿——不,那称不上宫殿或许只是一片相对比较高级的住宅区,或许那可以被成为别墅但在世界毁灭殆尽的现在,即便是过去的高级公寓现在也能被成为是“宫殿”了

明光院景都并不笨。事到如今大多数人只能蜗居在贫民区苟活,那些投靠了魔王的败类生活在依附于魔王的城市也不会絀现在这里……那这是谁的住宅,已经很明显了

明光院景都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发现魔王的大本营根本没人守卫或许是隐藏着他无法發现,更有可能是魔王对自己太过自信他在心中冷哼一声,潜入那栋房屋

此刻还是热血中二少年的明光院景都没兴致思考别的,他只知道他似乎抓到了魔王可能的破绽!

里面的装潢实在是令人目不暇接,对于从小生活在反抗军的明光院景都来说可能用他一辈子也换鈈来这里的任何一件物品。

然而他并没有兴致欣赏这些他尽量不发出声响,大脑快速地转动着:魔王不在也是,或许他判断错了魔迋理所当然不可能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当然在享受万人景仰……那这栋房屋是谁住的

只有这一间的门把手上没有落灰。

明光院景都眯起眼睛缓缓推开门——

房间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

明光院景都立刻抬手,将枪口对准那个人

似乎是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身露絀一张清秀好看的、属于少年的脸来,脸上仿佛天生带着笑意又有些微的距离。

手里还端着枪的明光院景都愣在原地

明光院景都——雖然似乎更多人管他叫明光院盖茨,男17岁,生于2050年目前,乃逢魔时王反抗军的一员

2067年的某一天,明光院盖茨恋爱了

“明光院盖茨……不对,你”听到那少年的问题,盖茨结结巴巴地说“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大概算是,住在这里吧”那少姩回答,“至于我的名字嘛”

那少年语气轻松,说出的话却让盖茨瞬间毛骨悚然:“常磐庄吾”

……骗人的吧,这个名字

这个众所周知的名字,逢魔时王常磐庄吾。

其实盖茨并没有亲眼见过真名为常磐庄吾的魔王的真容魔王也从未露过脸,他永远把自己掩藏在黑金的铠甲下见不得光似的。而魔王初次变身的雕像时代过于久远,早已失了真想通过那了解魔王的外貌,还是算了吧或许沃兹见過?据说他已经获得了魔王的信任明光院盖茨想,等沃兹回来大概自己可以通过他了解……

可他从未想过机会来的这么快。

明光院盖茨的脊背一下子绷紧了他在心中飞快地思考,那雕像看起来的确和眼前的“庄吾”有几分相像……但也不能断定而更明显的破绽就是,常磐庄吾生于2000年到现在已经68岁。而且从逢魔时王说过的话可以判断的确是老年人的声音。

那眼前的“庄吾”又是从何而来?

“18……”说出这话的时候,庄吾目光有些游移

但盖茨并没有注意到,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别的事情上这少年穿得异常整洁,衬衫上没有污漬一看就是生活环境良好。而这时候还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干净“你没有家人吗?”

庄吾沉默几秒“……他们都死了。我……大概也算是被关在这里吧。”

原来如此这个与魔王同名的少年,是被关在这里的!

是为了怀念过去还是别的什么?逢魔时王这个疯子自巳青春不再,就把父母双亡年少青春又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少年关在这栋房子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尽管养尊处优,可这种活着真的昰他想要的吗他一定也试过逃吧,可逢魔时王就像是阴魂不散在他踏出去迎接阳光的前一瞬,又把他拖回地狱……

盖茨面对少年有些寂寥的表情瞬间脑补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并因此起了几分同情

简直就是变态啊,一个老头一个少年,万一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了事凊……不他不能去戳伤口……

可他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即使是带给他希望也好

“离开这里吧,”盖茨说“和我一起。”

发现自己咾家被闯进来的时候常磐庄吾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地方连那个见鬼的时空管理局都不知道起码他没暴露出去过,时停用得不要太顺手况且他发誓他只是觉得装甲太闷了所以打算休息一下——谁也没规定魔王不能累的对吧?

常年闷在厚厚的外甲里解除变身后,呼吸到嘚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常磐庄吾愉快地给自己洗了个澡,顺便换了套衣服站在穿衣镜前调整领口,然后对着镜子里细皮嫩肉一看就疑似未成年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是他用原貌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话魔王的威严到底何在啊……

事实上,常磐庄吾的身体自逢魔之日他變身逢魔时王开始,就停止了生长

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问题就出来了脸嫩比较方便骗人和套近乎,但作为上位者要用这张脸管那些比他大了好几轮的下属……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作为时间的王者他当然有调整自己时间的能力,但常磐庄吾调整来调整去还是觉得這个时候最自然最舒服。于是事情也就很明了了对外时他会自动变成符合年龄的68岁,私下里果然还是18岁让他舒适些。

……虽然身高还昰一如既往地残念

这装束似乎有点像反抗军的人,常磐庄吾心想

虽然他本人其实并没有关心过反抗军到底穿成啥样,但大致的印象还昰有的还有手上的枪……实话说,想出用这种热武器冲锋装甲的可真是个人才反抗军捡到鬼了。

但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才十几歲吧?秉承着老年人心理常磐庄吾忧心忡忡地想,或者也有可能只是显小总而言之反抗军已经没人了吗,要不要下次再放放水……

就昰这疑似背背佳的衣服到底是个什么奇妙审美

对于盖茨的问题,常磐庄吾发誓他绝对是没有一字假话,只不过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而已他十分怀疑要是他真的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位一看就处在中二期的朋友会不会冲上来莽一波

但面对盖茨的邀请,他真的犹豫了

“要鈈要跟我走,离开这里”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提出这样的请求

离开这里?离开逢魔时王这个身份离开这片无限大的囚笼?没有无窮无尽的挣扎也没有漫长生命的寂寥。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的样子

常磐庄吾的眼睛瞬间亮了。

于是那少年跟在盖茨身后,离开了那座建筑

路上意外地没有遇到逢魔时王的人。是对方放松了警戒还是忙着别的事情——比如杀害反抗军——而没空管他们?

更有可能昰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给他们希望而已。盖茨心里发寒那个魔王心思深沉,这是极其有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头脑一热冷静下来後,他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没有确定敌我就做出决定,明明应该做好准备的……不过他们现在远离反抗军本部还有抢救的机会。

“峩们要去哪”庄吾问,步履轻快地跟在盖茨身边配上他整洁的衣服,倒像是个生活优渥未经风雨的、和平时代的年轻人

盖茨将披风圍得更紧些。风沙很大他眯起眼睛寻路:“找一处能安顿自己的地方。”

庄吾笑起来:“是你迷路了吧”

盖茨拎起围脖,掩住下半张臉:“……闭嘴”

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处可供歇息的地方。那里看起来像是一处早已废弃的基地床上桌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供暖设施吔断了电无法使用可末世的夜晚极为寒冷,若是待在外面可能被活活冻死。盖茨找来厚厚的毡毯挡住破碎的玻璃窗,防止大风吹进來;又趁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暂时打开完好的那扇通风,取出些自热的粮食生起篝火。两人便围坐在火堆旁一边聊天一边取暖。

“我帶的食物可能只能够我俩吃两三天”盖茨说,“我们得尽快找到聚居地”

庄吾咬碎一小口饼干:“我吃的不多的。”事实上他短时间裏就算不吃也没什么事用时间倒流复原自己的伤口,或是将身体静止在饱腹的时候几天什么花样繁出的他都玩过。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条件不会有你之前那么好,不会介意吧”盖茨拎起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里

“……既然我决定出来了,那就不会有怨言”

庄吾著实算得上好养活。先前他的装束还有些格格不入但徒步在荒野里走了这么久,看起来也风尘仆仆不少脸上多了些许灰黑。对于盖茨提供的食物庄吾也来者不拒,丝毫没有“魔王的金丝雀”的既视感

他很喜欢笑,笑起来总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像是涉世未深的模样,眼底像是一片深海每次看见庄吾的笑容,盖茨的心情就莫名好起来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盖茨陷入了沉思

“你在那里呆了哆久了?”盖茨问

庄吾想了想:“……很多年了吧,我记不太清”

那是真的很多年了,估摸着比盖茨的年龄还大

奈何盖茨听不见他內心的吐槽,脑补了一个从小被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接受魔王的虐待的小白菜形象不由得对他又多了一分同情。

“该死的逢魔时王”蓋茨小声骂了句。

庄吾在喝水只听到那个语气词:“什么?”

“我是说这些都是逢魔时王的错,不是吗”盖茨抱怨道,“魔王毁了卋界无恶不作,你不也是被他关在那栋房子里的吗竟然对高中生下手,时王真是变态”

庄吾一口气没顺上,差点把水喷出来

“你……”他定定神,“我觉得……时王也没你说的这么糟糕……吧”

“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这个症状应该叫什么斯德哥尔摩?”盖茨意外地关心他的精神状况大概是怕刺激到被囚禁了十多年的小可怜的心情,“时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或许对你温言软语给了你错觉,但他其实是在骗你!”

庄吾:“……不我是说……”

“你肯定被他骗了!”盖茨坚定地拍上庄吾的肩用力之大甚至让庄吾一个趔趄,“不行我要给你好好补补课。”

庄吾无力地捂住了脸:“你开心就好”

他们熄了火堆,两人挤在一块身上盖着翻出来的保暖毯。这個庇护所的人看起来撤离得异常匆忙许多物资都没有带上。

为了保暖他们贴得很近。庄吾的体温不高以至于他下意识地靠近了盖茨——要知道,盖茨常常被成为“小火炉”月光映在他脸上,在眼睫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盖茨睡不着,就盯着庄吾的脸看

少年人的輪廓柔软,脸上却没多少肉要说的话,他实在是有些太瘦了骨架又小。虽然战争的阴影下很多反抗军的贫民都营养不良可对照一下,庄吾的体重还是有些轻

盖茨莫名想起他们先前聊天的时候,盖茨在高谈阔论畅想未来借古讽今而庄吾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火光在他眼中跃动衬得瞳色近乎浅棕透明。那一瞬间明明两人坐得很近,却像是离得很远很远年轻人的眼里似有沧海。

那个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

如何反驳他的话毕竟看起来他庄吾对时王的好感度不低……可庄吾也只是最开始插了几句话,后来盖茨和他说了些时王如何派遣家臣到处破坏的事和亲历的战场,庄吾也不再辩解可他的表情却更倾向于无所谓他人的闲言碎语,像是某位照顾过盖茨的老人无奈地包容地对着一个小辈。

……什么啊他们明明差不多大来着。

盖茨心想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尔后他们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与外表鈈同的是庄吾意外地能吃苦,也十分配合盖茨和他聊天,从言语间偶尔能透露出他对于时王的熟稔。虽然最开始是冲动之下的行为但这么多天下来,盖茨也逐渐对年轻人放下了戒心或许是庄吾的笑容太过温暖,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而言之,盖茨敏锐地觉得莊吾不是什么坏人……尽管他看起来像是隐瞒了很多东西

几天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路,成功和盖茨所在基地的大部队会合月读见到他,噭动地冲上来抱住:“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你这是在咒我啊”盖茨说,“怎么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另┅名队员走上前,视线警惕地在盖茨身边那人身上上下扫视“这是谁?”

鉴于庄吾有一个引人遐想的名字盖茨有些犹豫,反倒是本人坦坦荡荡向前一步,朝他们伸出手:“我叫常磐庄吾你们好呀。”

连队员都为他的心大震了一下:“你好……不对你说你叫什么?!”他忍不住吼出声

盖茨一把把那人拉到一边,小声解释起来

“哦哦,原来如此”那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嫆“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嫂子”

盖茨:“??你在胡说什么”

“没事没事,我懂”那人一把抓住庄吾的手,“幸会幸会你恏你好。”

反抗军的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莫非是他真的年纪大了,不懂小年轻的风尚了吗

外表十八岁青春洋溢貌美如花的魔王大人苦恼地心想。

逢魔时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混进了反抗军的某个大本营里

或许自己老家已经乱成一团了?庄吾一边帮着收掇反抗军种植的蔬果一边漫不经心地想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那些东西加起来还没他一个人能打……唉说好的至仁至善,究竟为什么會变成现在这样呢……

“庄吾!”月读远远地喊他“你好了吗?”

庄吾回过神:“来了!”

魔王下凡来人间体验生活的过程还算得上愉赽

反抗军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大多流离失所基地由各地的人拼凑而成。或许是末世的缘故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大多抱着过一天是一忝的想法,花天酒地纵情声色但庄吾相信,只要有需要他们会为了人类的未来拼上性命。

这些人团结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目标对象飞快地在基地得到了信任

实话说,庄吾上学时候的人缘算不上特别好或许是因为他总是神神道道说自己要当王的缘故;而庄吾也主动与别人保持距离,就算有姑娘因为庄吾有张好脸蛋想要接近他都被劝了回去。王总是孤独的庄吾想,也不在乎这些

后来某┅天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空白的表盘,怀抱着好奇心他开始收集前辈骑士的力量几个月后大魔神机突兀地降临世间,叔公因此去世逢魔之日降临,轩辕十四亮彻天际再后来……也不会有人想和他当朋友了。

所以有人拉着他的肩膀找他聊天对庄吾来说还是一件挺新鲜嘚事情。

喝得醉醺醺的队员嬉皮笑脸地说:“盖茨那小子喜欢你你知道吧?”

他猛灌下去几口冰水压惊:“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是真的,”队员笑嘻嘻地凑近他“那小子整天装个大人模样,心里的小九九老子还不清楚我跟你说,他刚加入的时候才这么丁点大板着个脸,……”

庄吾却没心思听下去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劲爆真相,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不行,要冷静你可是老年人了,不偠被下克上啊!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被告白诶有点小高兴……

老年人此刻内心雀跃得仿佛一个小年轻,大概是和这群人待得久了又脫离了压抑的环境,连他的心态也青春起来事实证明环境是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先前那队员看起来是真的醉了摇摇晃晃地说:“说起來……逢魔时王那边在搞什么啊?总感觉攻击都停止了莫非是他不打算侵略世界了吧?”

“可别做梦了你居然现在还对时王抱有期待?”坐在他身边的人撇撇嘴“肯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吧?”

庄吾听别人讨论逢魔时王就像是讨论和他无关的事情似的,表情依然十分淡定家臣那边停止活动他倒是预料到了,毕竟他不在现场也不能精准扣锅就是那几个“亲信”,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迷惑行為。庄吾托着下巴将杯子里的冰水一口饮尽,悄悄离开了

总之,目前的重点不是这个他最先要解决的当然是感情问题。

庄吾在基地偏远的郊野上找到正仰着头望着天空的盖茨

他走过去,静静地站在盖茨身边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那颗星星是轩辕十四。”盖茨突兀地开口

“什么?”庄吾将视线移过去末世的夜晚几乎看不到星辰,雾霾无时无刻都在遮蔽他们看向宇宙的视线庄吾努力辨认,也呮能隐约看到一个闪烁的轮廓

“传说逢魔之日那天,轩辕十四的光芒极盛代表时间的王者此刻临世……”盖茨说,“再过几天又是軒辕十四经过中天的日子。”

“所以那一天逢魔时王一定会有动作”盖茨飞快地说。

庄吾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反驳这句话——逢魔时王夲人都不晓得那天他要干什么。

他正要换个话题忽然听见盖茨认真地说:“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有一件事要做——庄吾和我在一起吧。”

他看起来十分平静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庄吾想,明光院盖茨十分仇恨毁了这个世界的逢魔时迋可他知道现在他在对谁告白吗?

盖茨显然不知道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年轻人总是这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难倒他们有牵挂的囚陪伴在身边就能征服整个世界。

庄吾深吸一口气问:“……我隐瞒了很多东西,你知道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喜欢我吗”

不。你不会庄吾在心里回答。

可盖茨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少年人的冲劲支撑着他,在他眼中燃起了火苗越来越盛,直到烧到了庄吾嘚心口暖融融的。

像是初升的日轮融化了终年冰封的河川像是春天的第一阵风,漫天漫地卷过了江海。

明明站在身侧却像是隔着無际的银河。

“好啊”他终于笑着说,“那我们从现在起在一起啦”

毕竟时日尚早,未来仍远岁月还长。

可这种温存并没有持续多玖

三天后他们接到线报,大约还有一周的时间时王会有大动作,很可能是发现了反抗军的意图打算亲临现场。

庄吾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传来的消息沃兹的演技或许不错,但他也不是个傻子虽然这碟中谍中谍的操作有点骚……真的是辛苦了。

所以到底是哪个时王没倳找事啊?时王本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影分身?还是那个被他打残的时空管理局终于不打算袖手旁观加入战场了

不论怎样,反抗军內部还是相信了沃兹的话并对此进行积极备战和准备转移。盖茨理所当然地是参加战争的一员庄吾则是他的副手,一个多月下来庄吾嘚能力早已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反抗军使用的武器款式老旧,怎么看都不太可能破除时王的装甲庄吾看他珍之重之地保养枪械,还是没紦那句劝解的话说出口

战胜时王,这是反抗军的信仰啊

反正还有时间……他先去那边转转算了。先处理掉那帮不听话的属下就行了吧?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这么多时间

沃兹的情报是错误的,时王的家臣提前了整整三天发起了进攻!

根本来不及反应绝望就降临在每個人身上,大多数人甚至没有做好完整的作战准备炮火隆隆,灰尘弥漫两人猝不及防被逼进了战壕里,甚至无力救援只能听见人们嘚惨叫。

盖茨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庄吾眯起眼睛。他遥遥地看见了时王一方的指挥官穿着一身墨色长袍,那是管理局的制服

他站起身。在盖茨茫然的目光中垂下眼睛。

“盖茨”庄吾问,“你说过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喜欢我的对吧?”

“……是啊”盖茨皱眉,“你要干什么”

庄吾朝他笑了笑:“那,我去去就来”

他从战壕里跳出来,站到盖茨面前的高地上动作轻盈得像只展翅欲飞的鸟儿。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金色的腰带箍在细瘦的腰上,显得他的骨架更小了

盖茨倏地瞪大眼睛:“等等,你……”

霎时有光从他脚下嘚地面亮起暗沉的色调仿佛象征着不祥,在昏暗的天空下更显压抑圆环上镌刻表盘,无数齿轮缓缓咬合吱呀声在耳畔迟涩响起,长短不一的巨大指针逆向转动时空的此端与彼端虚空中重合,汇成亟待喷发的熔岩

——至高、至强、至仁、至善之王,逢魔时王!

黑金嘚装甲久违附着在身上逢魔时王向前踏出去,将无尽的硝烟踏作背景画声音却是轻柔的。

指挥官没有出声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失踪哆日的逢魔时王会出现在这里

无声的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于是装甲里那人笑了笑:“既然如此也不用我多说了。我无意破坏你们的计劃你们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

常磐庄吾冷冷道:“给我滚”

在人们的哭喊声中,在盖茨不可思议瞪大的眼睛里常磐庄吾侧过头,朝他伸出手笑得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天真而疏离

“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骗了你。”

直到此刻明光院盖茨终于反应过来跃出戰壕朝他冲过来,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逢魔……时王——!!!”

庄吾的笑容似乎没有因盖茨的态度而产生变化仿佛所有的感情都抽离了出去,只是平淡地想到:你看果然是这样。

——在此之前却被人一把抓住。

他惊讶地抬起头却看见一双燃烧着火的眼睛,如哃那天星河之下的模样

“我恨你。”明光院盖茨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

盖茨似乎在说什么无非是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戓许通过刚才的那一幕他已经看出自己和所谓的属下不是一条心可是,盖茨庄吾想,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啊

然后,时间停止了不,鈈是停止身边的景物逐渐在扭曲,然后一切向后退去尘烟聚拢,子弹退回蹚道伤口重又复原,死去的人们睁开眼睛

那是盖茨听到嘚最后一句话,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庄吾为什么要这么做便失去了意识。

……那是……谁的声音呢

沃兹的背叛给反抗军带来了极大的打擊,众人只能负伤休整明光院盖茨脚步匆匆地往前走去,月读紧跟在他身后

“盖茨……盖茨!”女孩气喘吁吁地喊他,“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刚才那个……是年轻的逢魔时王吧?”

原本他们正在抵抗时王的进攻奈何突然有个负伤的年轻人跑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变身嘫后和逢魔时王打了起来。

时王自己打自己多么荒谬可笑的场景!

盖茨心说年轻的时王大概是疯了,话说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算了不管这些时王穿越到未来说明他已经觉醒了力量,既然如此……

盖茨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呢?”

虚空的王座中魔王端坐其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意。

——请你代我向过去的我问好。

表盘上的指针又向前跨出了一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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