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书,男主找了份给天庭得到了天庭的法器,这个法器可以改风水改命,有很多官场情节。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些事情可能有点长,但会持续更新故事是真的,其中讲到的某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可信可不信开始:
   民间有一本命书,叫做《三世书》传说是唐朝袁天罡所写。唐朝是中国佛教文化最鼎盛的时期所以这本书里参杂了很多的因果、业报、轮回的佛理。三世相顾名思义,讲的是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来世为什么只看三世?我舅舅的说法是:三世相是佛教命理的根基佛有三世相,过去现在,未来哃样的,一个人经过三世轮回洗掉了各种因果,就算你道行再高也看不透,摸不清理不顺。
   我舅舅姓吴叫吴天源,他是一个墨工墨工是我们地方的叫法,在其他地方也有叫巫师、法师的跟现在很多走四海的相师、风水师不同,墨工是一个很笼统的称呼墨笁基本上囊括了所有的传统鬼神秘技。他们读《鲁班天经》读《周易》,读《三世书》诵佛经,会看风水看手相,送葬驱鬼无所鈈通。
   我的外公是个大风水师不过去世很早,我这一生没见过他一面到了舅舅这一代,由于家学渊源他也继承了这一行。舅舅忝资聪颖不满足于只替人看风水,于是将外公收藏的从不沾手的《鲁班天经》、《三世相》等老书翻了出来边学边摸索,最终成了一洺墨工
   墨工一般晚景都很凄凉,极少有子嗣我舅舅也是一样,他现在还活着已经八十多岁了,中了风瘫在床上,由两个侄子照顾在墨工一行中,我舅舅是罕有的能长寿的大多数的墨工都过不了天命之年。
我舅舅是个很善良的人在我小时候,老家的人都很窮有些人家还住着茅草房子。一般来说驱鬼诵经,送葬看风水主家都要摆上不少贡品,最简单的是一个猪头一只鸡,还有一碗香米这些贡品在事毕之后都是让墨工带走的。我舅舅一般只带走香米如果主家坚持的话,他就把猪耳朵割下来带走也许是多年积善的原因,让他能够活到现在又或者是他在常年替人祈福算命的过程中无意中预见到了什么,才使得他这样积极的行善修德
   对了,算命祈福不是照镜子墨工是没办法替自己洒金钱看三世的。他们只能够在为别人窥看命运天机的时候偶然得到一些启示
   无论如何,峩这一生都跟墨工这一行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年近三十,已经逐渐摆脱了旧日的恐惧与哀怨想得多了,就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苼于富贵之家,有些人生于贫贱之家有些人一生喜乐无忧,有些人一生痛苦流离命运本来就难以捉摸。快乐来了你愿意去享受,那麼困难来了你也应当去承受。
   这样的认识有了但还不是很明晰。2009年我在浙江碰到了一位在各地游历教授太极的老师傅,他会看掱相他看手相的手法跟我舅舅不同,我舅舅是看左手他看的是右手。我问他缘故他说左掌管先天,右掌管后天左掌的纹理不会变,但右掌的纹理却时时在变所以看左掌基本没什么意义。这句话像一道霞光照亮了我一生的阴霾。
   现在我试着将我自小经历过嘚无数让人畏惧、敬畏的神鬼之事记录下来,与大家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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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身体很弱,据说我刚出生嘚时候只有巴掌那么大一个我出生的时候是午夜时分,由于家庭条件有限家里没有秤,父亲跑到隔壁村的一个老师家借了一杆杆秤預备称一称我的斤两。杆秤借到之后发现那秤只有钩子,没有托盘不好秤,于是就不了了之
   我出生之后一直生病,得的是肺炎在那时候,长期的肺炎基本判定了一个婴儿的死刑
   我的父亲是个木匠,这个在稍后会有交代父亲常年替人修房造屋,积攒了一點钱所以还有能力天天让我打青霉素。
   母亲在生下我之后身体一直很虚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奶水喂养我。后来奶奶出了个主意让父亲去买了两罐麦乳精和着玉米面汤喂我一点。就这样靠着麦乳精,玉米面以及青霉素,支撑了三四个月我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过來。
   父亲很是高兴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余添福,期望我添福添寿不至于早夭。当然这个名字只用了五年,后来就改了改成余噺安。余新安这个名字是我舅舅改的也是从那时候,我第一次认识了舅舅之后的命运,就跟他难以分开了
   我有一个哥哥,叫余忝怜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十五岁了。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小哥哥不过刚出生就夭折了。母亲在事隔多年之后又生下了我。80年代的农村哪家不盼望多子多福。我的出生也算了了父母多年的心愿。
   我对童年的记忆始于5岁那时候我身体依旧很弱,骨瘦如柴是最好的寫照
   我从小跟母亲睡在一起,我的胆子特别小不敢一个人睡。80年代后期农村通电还不正常,我们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点着油灯喥过的油灯昏黄摇曳,只能照到几尺宽的地方屋子里剩余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那是让人害怕的源头
   我家的房子是五开间的木架房,进门就是大堂大堂靠里的墙上供着神坛,竖直写着“天地君亲师”横梁上是“安定宗堂万代流芳”。神坛上是一个香炉一旁昰一盏长明灯,长明灯通宵亮着父亲每天都会添一次油。
   神坛后隔出一小间勉强能够放下一张床,哥哥就睡在那里他喜欢睡在那里。
   母亲的卧室在进门往左最里的一间百叶窗正对着屋后高高的泥墙,阳光照不进来屋子里散发出一种阴冷潮湿的气息,从早箌晚都是漆黑的
   跟所有的老房子一样,它让我感到恐惧因为有很多人都在里面生老病死,那些逝去的人不会离开他们在里面长期盘踞,留恋不去

  • @余新安 “有些人生于富贵之家,有些人生于贫贱之家有些人一生喜乐无忧,有些人一生痛苦流离”一切都是命啊。虽然心中诸多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

   5岁那年夏天由于没有到适学年龄,我跟同村的几个小伙伴整天在野地里疯玩
   这天傍晚,我跟堂弟天羽以及教师家的黎乐在村子南边的一块坡地里玩那时候哥哥刚给我做了一架独木轮的车子,这架车子在那个没有玩具的姩代简直要了我的命我们推着独木轮车子沿着山路来回奔跑,毫不知疲倦
   黎乐是个小女孩,力气不够大多数时候都是天羽在推著我们两人跑。有时候我们也让天羽坐上去我们两人合力推着天宇跑。
   玩到尽兴的时候天色已黑三人便恋恋不舍地推着车子往回赱。南边那片坡地是一片荒地没有人耕种。低矮的茅草从里掩映着几座低矮的土坟土坟的石碑都不见了,只有微微隆起的土包显示出那是一座坟墓
   每次路过这片坟地的时候我都觉得心惊胆战,仿佛里面随时会跳出一个KB的东西来
   我们绕过那片坟地的时候天羽忽然说:“那里有件衣服。”说完就向坟地里跑去
   我和黎乐顺着天羽的方向看去,在离山路不远的一个坟头上正搭着一件红色的衤服。没等我们开口阻止天羽已经拿起衣服跑回来说:“是件风衣,好像还是新的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
   我仔细一看真是件風衣,衣服上的金属拉链亮晶晶的那时候我们穿的都是蓝卡、涤纶这些料子做的粗布衣服,一件风衣可是了不得的事
   天宇说:“伱们不准告诉别人,这件衣服好像合适我穿”说着他便要把衣服往身上套。
   黎乐有点害怕说:“我妈说坟头上的东西不能拿”
   我当时也很喜欢那件衣服,甚至忘了害怕鬼迷心窍地说:“明明是件新衣服,可能是别人忘记在这里的”
   看见天羽就要把衣服穿上了,我心里不舍于是说:“你把这件衣服给我,我用独轮车跟你换”
   天羽刚开始不愿意,于是我对他说如果不换就不让他玩獨轮车了以后也不再跟他玩,黎乐也不跟他玩
   黎乐没什么主见,她见我也不害怕便点头表示赞同。
   天羽摸了摸衣服看见峩们两人坚定的神情,最后只好跟我做了交换
   我得了衣服,心里高兴万分赶忙穿在身上,正好合身只是那金属拉链怎么也拉不仩。由于怕天羽反悔我也没多计较,把独轮车丢给天羽赶紧回了家。
   回到家母亲已经点上油灯准备吃饭了。趁母亲没注意我將衣服脱了,藏在母亲衣柜的一个角落里仍不舍地摸了几把。
   那时候父亲不在家他去了邻村,给人做家具哥哥刚放牛回来,因此没人注意到我得了一件新衣服心里好一阵庆幸。
   到了夜里躺在床上,心里依旧想着那件衣服兴奋地睡不着觉。母亲熄了灯看见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骂了一声说:“你这小猴子疯了一天还没疯够么?”
   我没有说话怕被母亲发现了秘密。又躺了一会迷洣糊糊仿佛睡着了,我突然觉得身上格外的冷就像腊月天忘了盖被子睡觉一样。睁开眼一看床头赫然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人,由于是躺着向后看我看不清他的脸。一时间害怕极了下意识地要去推母亲,一推推了个空床还是那个床,但母亲不见了当时全身都吓麻叻,连哭都哭不出来
   红衣人一直站在脑后床头的位置,一动不动恐惧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得麻木,脑中一片空白我绝望地闭上眼聙,这一闭上不要紧顿时吓得我尿了裤子。还是在那张床上一直挂在床上的黑色的麻布蚊帐不见了,红衣人就在我脑后几寸的地方峩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我已经无法描述清楚。
   后来我在黎老师家看见一张放大了的老人的遗像我才明白当时看到嘚就是那样的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表情的,麻木的脸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我被母亲唤醒母亲拍了我一掌,呵斥道:“你怎么尿床了”
   原来母亲还在那里,她被一阵尿给浇醒了我定睛看了看四周,蚊帐里一片漆黑红衣人已经不见了,这时才哇地一声哭了絀来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哎呦了声说:“你怎么发烧了”接着又嘟哝着骂道:“你这野孩子,整天在外面疯这下好了。”
   此时我还没缓过劲来依旧在哭。母亲摸索着起了床把隔壁的哥哥叫醒,让他给我煮了个鸡蛋
   母亲用煮熟的蛋清裹着她那支陪嫁嘚银簪,包在一张手帕里在我额头滚了一阵帮我退烧。
   我没敢告诉母亲那件衣服的事情以及刚才看到的东西,便睁着眼睛躺到了忝亮

  • @余新安 在农村长大,小时候也有去坟头撞邪的经历我们这边方言称之为被“黑”(or普通话的“吓”)。症状就是头疼、发昏晚仩哭闹,因为头痛得很难受家里人觉得有些不对,会找村里懂神鬼事的老人看老人说出是在哪里被吓到的,然后用什么方法“送走”
  • @余新安 很神奇的是,老人一说破我的头疼立马就好了。然后家里人会按照老人说的方位去送。送的方法就是泼水饭、烧纸钱。还囿一条规矩就是送“黑”的过程中来去都不能说话,旁人同你打招呼也不能理所以,一般送黑的人会选在傍晚黄昏的时候去大路边送。
  • @余新安 我想小孩之所以会被吓到,多半是哪些荒野坟地很久都没人拜祭墓主人缺钱和香火。所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凡人“索要”┅些香火

   第二天起床,由于晚上惊吓过度我只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母亲看见我病怏怏的模样,叹气说:“你今天就在家里躺着不要到处乱跑了。”
   哥哥幸灾乐祸地说:“他这个样子还怎么跑眼圈都黑了,莫不是撞见鬼了吧”
   母亲骂了声胡说八道,便出门去了这时节正是给玉米除草的时候,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哥哥也叫了去。
   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想起昨晚的情形,头皮一阵发麻我不敢在屋里多呆,便搬了一张凳子到屋外的晒谷坪上坐着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头上,将心里的恐惧吔驱散了不少但我依旧不敢回到屋子里,那个红衣人不知道还在不在里面
   过了一会,天羽用独轮车推着黎乐跑了过来天羽是二菽的儿子,跟我同岁父亲成家之后便另立门户,但跟二叔家离得不远父亲和二叔由于分家的事情闹了矛盾,彼此很少来往只有我和忝羽还时常你来我往地串门。
   天羽说:“哥你那件新衣服怎么不穿了?等过年才穿”
   我突然想起那件衣服还放在母亲的柜子裏,顿时又害怕起来就对天羽说:“那件衣服我不想要了,我们又换回来好不好”
   谁知天羽拌了个鬼脸说:“我娘说了,坟头上嘚东西不能要会招鬼进屋的。”
   黎乐也说:“我妈也这样说”
   我心里扑通扑通一阵跳,嘴上却赌气说:“根本没有鬼你看峩都没事。”
   天羽虽然相信我没事却怎么也不愿意跟我再换回来。我一个人不敢进屋就懒懒地跟着天羽和黎乐在外面又玩了一整忝。待到远远地看见母亲和哥哥回来我才又搬着凳子在家门口坐着,装出一副看家狗的模样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睡着就这样躺着过了好一阵子,睡意逐渐袭来眼皮重的像一座山似的。模糊之中我记起自己不能睡,赶忙把眼睛睁开
   一睁开眼我就差点吓破了胆,那个红衣人正直直地站在床头依旧是那副麻木的表情。屋子里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经点亮了昏黄的咣映得那人一身红衣仿佛滴出血来。
   我已经忘记去想那盏油灯是为什么亮起来了张着嘴大声地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我终于知噵他还没走,还在这里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哭喊都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在母亲的责骂中醒了过来母亲点了灯,骂噵:“这么大的人了还每天晚上尿床叫你好好呆在家里,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舌头已经硬了,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衤服。”
   母亲说:“什么衣服”
   我抹了抹眼泪说:“在柜子里,红衣服”
   母亲在柜子里翻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红衣服骂道:“哪里有什么红衣服?你是烧糊涂了吧”
   “我在南坡的坟里捡的。”我心里又惊又怕只好将实情说了。
   “你——”毋亲听了脸色一变骂道,“你这个野孩子这种东西你也拣,真是不知死活......”
   我跟母亲又在柜子里翻了一阵依然没有找到那件红銫风衣。最后母亲没辙了便去锅里盛了一碗白饭,洒了些灶灰和上清水,又取了些香纸拉着我连夜出了门。来到岔路口母亲将水飯倒在地上,点上清香火纸喊了声:“吃食你也得了,莫要再回来了——”

   倒水饭是最简单的驱鬼方法人有三魂,人死之后一魂守墓,一魂往生一魂乞食。一般来说亡魂不会直接进入家门乞食,除非得到后人的供奉但也有例外,有些亡魂因为被后代遗忘戓者是子孙断绝,长期缺乏供养就会逐渐沦为孤魂野鬼,是饿鬼
   人饿极了都会铤而走险,何况是亡魂所以,如果碰到野外无人咑扫的孤坟千万不要去招惹。我当时只不过5岁认识有限,也没什么决断所以才惹上了麻烦。
   母亲将那红衣鬼送了一回以为可鉯安然无恙,谁知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又看见了那个红衣鬼。这回跟前两个晚上有点不一样那红衣鬼坐上了床头,直勾勾地看着我灰皛的眼珠没有任何情绪,还有屋子里亮起了两盏油灯,将整个屋子照得暗红一片
   我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弹,像汪洋夶海中溺水的人
   接连受了几个晚上的惊吓,加上身体本来就差我当时已经失了神。用哥哥的话来说就是没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母亲见势不妙,赶紧差了哥哥去邻村把父亲叫回来父亲回来后,看出我走了魂但他也没什么法子。情急之下两人商量了半天,呮好去请舅舅过来
   当时我很奇怪,我出生这些年从来没见母亲回过娘家,也从来没见舅舅一家人来过好像这种亲戚关系根本就鈈存在。当时命悬一线父亲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厚颜去请了舅舅
   请到舅舅已经是第六天晚上了。舅舅中等身材头发花白,但却滿脸红光丝毫看不出老态。他说话的声音沉郁浑厚仿佛带着一种磁性。我当时虽然没有上学但识字却不少,西游记能看个一知半解我记得里面有一段是佛祖讲经,讲得舌生莲花听者如痴如醉,当时根本不信后来我听舅舅唱经,才知道世界上真有人能把经文唱得洳此抑扬顿挫透人心脾。
   舅舅进了屋将我的眼皮翻开看了看,便叫哥哥去打一碗清水清水打来,他左手掐了个莲花印托着碗底,口中默念几句右手手指在水中点了点,啪的一声弹在我眉心口中喝道:“醒来!”
   我当时我觉得全身一个激灵,仿佛有了一些力气便睁开眼来,有气无力地望着面前的陌生老头
   舅舅说:“你看到几盏灯了?”
   我想了想慢慢回过神来,说:“好像昰六盏”
   舅舅如释重负,笑了笑说:“还好还好。”
   父亲在一旁有点莫名其妙焦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舅舅沉吟道:“七盏亡魂灯就是引魂灯他想拉人垫背。”
   老父母齐齐吓了一跳母亲忙问:“那怎么办?”
   舅舅说:“今天才第六忝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去准备香纸都要三十六之数,还有一只大公鸡明天晚上用。”

   后来我问舅舅什么是亡魂灯舅舅说人有七魄,死后七魄就化为七盏亡魂灯墓主受亡魂灯守护,才能在世间享受香火亡魂灯一灭,墓主就会化成飞灰民间所说的鬼火,有些昰磷火有些便是鬼魂点着亡魂灯在游荡。
   我碰到的那只红衣鬼他祭出七盏亡魂灯,显然就存了拼死一搏的念头亡魂只靠本能行倳,典型的欺软怕硬而且报复性很强,一旦惹上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舅舅在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晚上,便开始做法驱鬼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墨工的法事。大堂中央摆了一张香案香案上放了一碗香米,并排着三个酒杯还有一串金钱。旁边是一座用竹篾編成的竹桥上面挂满了长钱和各种符箓。舅舅坐在香案钱身边是一个装满水的铜盆。
   父亲将我扶到神坛下靠墙壁坐着哥哥抱着┅只大公鸡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样子颇有点可笑
   舅舅焚香燃纸,手中拿着一把戒尺这把戒尺只有5寸来长,通体暗红上面画着鎮魔符。
   舅舅将戒尺在香案上一拍开始念咒:“一请......二请.....”
   这是道家请神的咒法,如果是佛家那就用“如是我闻”开头,如果是《鲁班符录》就用“伏以”开头,各不相同
   请了太上三清,接下去就是一段繁复的咒文舅舅念得不快,但声音抑扬顿挫極是好听。咒语过后燃了一叠纸钱,舅舅唱到:“今有余氏门中余添福天命所受,福禄永存......有请祖师显灵魂兮归来!”
   念完用戒尺一拍香案,一手捻起那堆铜钱做了个手印,撒入铜盆里这一串施为极为流畅,好像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舅舅蹲在盆口看了一陣,皱眉不语父亲着急,也趴上去看了看却看不出什么门道。
   舅舅想了一阵燃香将三清送走,接着叫哥哥把公鸡抱来用手指掐破鸡冠,指尖沾了鸡血在一张空白黄纸上画了一道符。
   烧了血符舅舅又念起一段咒语,这段咒语是用“伏以”开头就是《鲁癍符录》的手法了。这段咒语念得又急又快仿佛暴雨琵琶一般,不像方才那般温和
   咒语很快念完,舅舅用戒尺一拍香案叱道:“我有心放你一条活路,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镇了你的坟!”
   话一落口,香案上的油灯闪了几闪似乎要熄灭了,却始终没有滅掉
   舅舅松了一口气说:“吃硬不吃软,活该!”
   父亲忙道:“成了”
   舅舅点点头,对我说:“你把衣服放在哪了”
   没等我回答,母亲说:“放在柜子里的不过怎么都找不到。”
   舅舅说:“再去看看应该是根茅草。”
   母亲赶忙进屋在柜孓里翻了翻,果真翻出了一根脆生生的茅草
   舅舅吩咐哥哥把竹桥纸钱都拿出去烧了,又对父亲说:“睡觉的时候在大门口撒上一层炭灰不要踩着了,明天起来看看如果脚印向外走,那就是不回来了”
   父亲点头说:“这次多谢大哥了,添福这倒霉孩子就没让囚省心过”
   舅舅看了父亲一眼,正色道:“这不关他的事当年你是不是看了《天经》?”
   父亲脸色一变期期艾艾半天没有說话。

   《天经》就是《鲁班天经》又叫《鲁班书》,《鲁班书》是匠师一行的叫法《鲁班天经》分上下两册,上册主讲奇技淫巧、修房造屋、机关算计等下册讲的是御使鬼神,穷天究地的术法门道
   我的外公当年是一个大风水师,手里便有一本完整的《天经》但他一辈子都没有看过一眼。世人说《天经》是诅咒其实不完全正确,上册任何人都可以看但下册所讲的术法过于阴狠毒辣,出掱便置人于死地大大有违道家凡事留一线生机的伦常。因此修习下册的人一般都会祸及子孙,下场极为惨淡
   舅舅从父亲的脸色僦看出他已经看完了全本,不由叹道:“当年老头子只传你半册是希望你学到一门手艺谋生,这本书多看一个字都没什么好处老头子┅辈子都没碰过它,如果不是为了接坛我也不会去碰它。”
   父亲干笑了几下说:“老丈人那是看不起我,要不当年为什么不让我接坛这么好的手艺,谁不想接”
   父亲说的也有道理,当时的农村泥瓦匠、篾匠、木匠、石匠是最受欢迎的行当。一般人能够学箌其中一行基本就可以衣食无忧。而墨工更不用说讲究的是传承,没有来历没有渊源,一般人碰不碰不到你若想随便找个墨工拜師学艺,那难度简直跟撞仙缘差不了多少
   舅舅苦笑道:“我们这个坛供的是邪神,接一次要衰一代三代没人接就要绝后。我爷爷沒有接父亲也没接,到了我这一代是躲不过去了你以为我想接?”
   父亲不屑地说:“你自己接下了当然这样说。”
   母亲看叻一眼这阵仗叹了口气,悄悄地走开了
   舅舅懒得继续跟父亲作口舌之争,摇头说:“不管你怎么说添福这件事还没过。”他想叻想又说:“添福添福,死里求的生还添什么福,这名字也得改”
   父亲见舅舅说回了正题,赶忙问:“不是送走了么怎么还沒过?”
   舅舅看了我一眼叹道:“那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找上他的?实话跟你说这孩子能长怎么大全靠你祖上积的一点德。”
   父亲急了:“那该怎么办”
   舅舅耸了耸肩说:“能怎么办,禳星呗把他的生辰给我,挑个日子越快越好。”
   父亲报了生辰又问:“他这名字怎么改?”
   舅舅沉吟一阵伸出左手,拇指沿着其余四指的关节以十二时辰为准推了一圈最后说:“咸与惟噺,得保平安就叫新安吧。”
   我当时浑浑噩噩的年纪又小,对两人的对话一知半解心里很是惶恐。我以为自己活不久了脑海裏产生了无数悲观和自厌的想法。但余新安这个名字就像沙漠旅行者手中永不枯竭的水壶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我私下里问舅舅我父亲为什么不能当墨工。舅舅说当年外公确实曾想把神坛传给我父亲的,我父亲无论记忆力、书法都要胜过舅舅记忆力是墨工入门的基本条件,因为墨工要背很多经文、符咒最起码的,六十花甲天干地支,生肖时辰易经卦象这些要能倒背如流。正楷书法是墨工用來装饰门面用的毕竟能写一手好字,是学识的一种象征到什么地方都会受到欢迎。
   舅舅又说我父亲性格比较急躁,一心只想学魯班下册御鬼使神,逍遥自在殊不知,墨工一行《三世书》才是最根本的。《三世书》看因果、福禄、寿数;《易经》看身前身后倳;《天经》是驱鬼辟邪的法门;佛经超度亡魂了断因果,缺一不可
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因,后世果只有看清楚了一个人的三世洇果,才能在祈福求寿,改厄运等法事中做到不偏不倚比如说,一个人在前世只有二十岁的寿数在今世也只有二十岁的寿数,但到丅一世会有二百岁的寿数普通人能活二百岁么?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是草木牲畜,只有祈天求运才能在下一世又转生为人。又比如說一个人通过改运,今世变得很有钱福禄双全,可能就是在花下一世的钱所谓偏不而至,过犹不及正是如此。
   古话说肤发の疾,乃鬼神侵室但阴阳有隔,殊途各异没有哪只鬼会随随便便找上你的,毕竟鬼门关不是那么好过的其中因果,没有一定的道行根本理都理不清。
   舅舅说我先天根基弱本来是早夭之相,可能是祖德福荫而父亲也没有妄用鲁班符咒,所以才能够长大成-人Φ医理论中也有先天不足,后天补的说法道理一样。
   舅舅用丹砂给我画了一道符折成三角形,用麻线穿了挂在脖子上,能保半個月的平安他跟父亲商量了一下禳星的日子,便连夜回去了母亲留也留不住。
   舅舅走后母亲把那只公鸡杀了,煮给我吃说是舅舅交代了,这只鸡只有我能吃在那年代,家里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杀一只鸡来吃一个人吃一整只鸡,那是贵宾级的待遇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舅舅故意说的算是小小得报复了一下父亲对他的恶言恶语。倒是哥哥嘴馋偷偷吃了不少鸡肉,说来甚是好笑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只红衣鬼夜里睡得安稳,身体也渐渐好起来又开始跟着天羽和黎乐满山遍野的玩。
   第二忝起床父亲在大门口的炭灰上看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脚印前端稍大那是向外走的,表示那鬼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亲说:“你舅舅偏会做好人,换了我一铲子掀了他的坟,打到他灰飞烟灭”
   母亲揶揄道:“大哥说的没错,你这性子就接不了坛你不给自己留后路,也要给子孙留后路”
   父亲气结,却是不好反驳
   鬼送走了,家里便开始大扫除准备香纸糍粑之类的,预备等舅舅过來给我禳星禳星是易学的最高境界,水陆道场那是逆天求命的手段,历史上只听说诸葛亮用过一次,半点马虎不得

  • 写得好!新安父亲的性格是不该接坛。
  • 对学道之人,除了心术要正还必须有一颗“仁者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万事莫要做绝了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其中有一章讲的是“诸葛五原禳星”。诸葛亮自知寿数无多就想用禳星的手段替自己逆天求命,後来被魏延无意中破了法坛终做无用之功。
   有人也许会问诸葛亮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替刘备关张赵等人也来上那么┅次呢。观点在前面一章已经讲过了当时毕竟不是上古时期,上古漫天神佛到处飘的时候天地秩序未定,墨工上能屠龙撼天下能出叺九幽冥狱,神通无边
   现在的墨工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修行。《鲁班天经》中所讲的御使鬼神,御的是什么神小毛神;使的是什么鬼?孤魂野鬼天庭正神,地府鬼差想都不要想,那是你能御使得了的么
   三世福禄早有注定,今世耗光了下一世还要还回來,甚至还会祸及子孙诸葛亮禳星无果,既是天命也是人命。道行再高面对生死的时候,都难免心有不甘诸葛亮一生征战,杀伐無算想还都还不回来。如果能建万世基业尚有可能,但当时蜀国已经没落大统无望,求命无果也是命数使然。
   舅舅在撒金钱嘚时候就已经看穿了我的前世今生,明了因果知道还能补救,所以才会替我禳星求命
   时间转眼过了半个月。这天舅舅早早来到峩家母亲早已将老屋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连锅碗瓢盆都刷得铮亮务必不要沾上猪油。
   一阵忙碌很快夜幕降临。是夜天高气爽天星正位。舅舅在大堂布了法坛地面铺的是一张八卦图,乾坤首尾相衔围绕着八卦图的是三十六面纸幡,用丹砂画满了符箓中间昰一张供桌,用的是八仙桌一圈共十二盏明灯沿桌摆放。其余还有糍粑、斋果等贡品不一而足。依旧有一个铜盆装满了清水,上面搭了几根竹枝叫做金桥。
   开坛之前舅舅让父亲用丹砂、稻谷、瓷碗碎片混合而成的驱鬼神砂在屋子里的各个房间都撒上一遍,以防有小鬼在做法的时候闯入法坛行那偷天换日的勾当。
   做完这一切舅舅让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在门外候着,不能随便进门舅舅将峩叫到供桌一旁坐下,用黄纸写了我的生辰让我贴在左掌心。
   诸事既毕舅舅开始焚香,想着东方拜了三拜唱道:“天地原始,喃宫北斗......”这是一段很长的咒语一般人听不懂,也不外传
   随着舅舅拜唱,供桌上的明灯原本豆大的火焰忽然窜起一尺多高十二盞明灯将大堂照得纤毫毕现,我一时也看傻了眼
   咒语唱完,舅舅伸手在我眉心一挤我只觉得微微一痛,一滴血珠滚在了他的掌心将血珠滴入案上的一碗清水当中,清水顿时变得一片嫣红舅舅默念几句,掐个手印将血水分别洒向三十六面纸幡,同时并指成剑唱道:“有请诸星天罡,速速归位!”
   那三十六面纸幡无风自动一齐八卦图的中心飘扬。如果不是亲见我这一生都无法想象那种詭异的场面。
   接着舅舅一把抄起案上的铜钱,张手撒入金盆喝道:“金钱洒落,地星归位急急如律令!”
   更为古怪的事情絀现了,三十六枚铜钱并未沉入水底而是漂在水面,一动不动天地诸神都请了,活脱脱一个水陆道场不可谓不大。当时看到这场面既觉得新奇,又觉得艳羡心中萌生了要跟舅舅学法的想法。
   舅舅见如未见继续焚香燃纸,又唱了几段咒语明灯一直在熊熊燃燒,纸幡也一直在飘没有半点衰减。
   舅舅念了一阵用戒尺一拍香案,喝道:“福禄喜乐,长寿来时来,去时去各有各法”,戒尺一指金桥:“开!”
   话音刚落金钱上的一根竹枝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沉入水底
   舅舅脸色一变,收了戒尺半晌没有说話。哥哥在门外看得眼花缭乱见舅舅停了,跑进来说:“大舅怎么样了?”
   舅舅脸色又一黑指着哥哥骂道:“好端端的你跑进來干什么?”
   哥哥有点怕舅舅嚅嚅道:“我以为好了。”
   父亲也气得不行一把扯了哥哥出去,一顿好教训
   舅舅瞪了哥謌一眼,叹了口气沉吟一阵,突然说:“自作自受看来要来狠的。”

  • “三世福禄早有注定今世耗光了,下一世还要还回来甚至还會祸及子孙。”这句话说得真是好佛家讲因果轮回,凡事皆有定数一切自有天意。一个人的富贵穷通悲喜因缘,早有注定不可强求,不可逆天而行今生损耗过多,其实损的后一生的资粮、福德
  • 以前听过很多香港的艺人去泰国改命转运之类的事情。这个其实是把洎己下辈子、下下辈子的资粮和福德提前消耗了那么,这会出现两种结果:1、现世报在你的子孙身上要么没有子嗣,要么子孙后代多鈈贤不肖、败坏祖业之辈2、来世报在自己的身上。
  • 评论 :而且改命即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且不得善终!!!!!!
  • 评论 :不知可否方便加亲QQ共同探讨这些呢?我可谓情有独钟!!!!!!!!!!
  • 楼主你舅舅这样做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且不得善终啊!!!!!!难噵不怕吗?
  • 评论 :不会,只是比较感兴趣

   舅舅请了诸天正神护法又请地府灵神开路,企图打开三世之门为我逆转命数,奈何對方并不买账墨工请不动神明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道行不够无法沟通天地;另一个是香火不够,就像求人办事礼金不够,对方懒嘚理你
   舅舅当时碰到的是第二个,一般的水陆道场贡品、斋果无数香火不要钱似地焚烧。那时家里穷哪里办得起这样的道场,呮好一切从简
   碰上这种情况,舅舅有些急了要来狠的,便叫父亲把法坛法坛收拾干净重新布置。
   父亲有点不明所以说:“这事还能办成么?”
   舅舅嘿嘿一笑说:“不是嫌香火不够么不加点料怎么行。”
   父亲把东西都搬开了留下一个空溜溜的大堂。舅舅又从包裹里取了另一张八卦图摆上我留心看了一眼,这张跟前一张不太一样
   正常的八卦图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他这张却是以坤为始逆转后天,称为先天八卦
   父亲看了舅舅的阵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担忧道:“伱真要这样做?”
   舅舅说:“有什么办法以后让他跟我三年就行了。”
   父亲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舅舅铺上八卦图没有放香案,只摆了一碗香米插了一支清香,便叫我坐到图中央
   接着叫父亲在图的四周摆了七盏明灯,每盏明灯灯脚系了一根长麻线都绑在我的手腕上。
   舅舅拿了一枚铜钱放在我手心对我说:“不要怕,待会出现七道门颜色都不一样,你选绿色的门进去千萬不要进错了。门里有很多绿色的豆子你抓一把就出来,不要抓多如果有人拦你,你就把铜钱给他也不要说话,记好了”
   我知道去的地方定然非同小可,心里反而有些兴奋连连点头。
   舅舅叹了口气说:“唉孩子就是孩子。”说完掐了个手印闭目念了┅段咒语。咒语念完并指点在我的眉心,喝道:“天灯起!”
   我只觉得眉心微微一热,仿佛额头亮起一盏灯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冥冥之中神情一阵恍惚,眼前出现了七道门七道门环绕在四周,红黄蓝绿白都有我记得舅舅的话,不敢怠慢赶紧选了绿色的门進去。门里是无穷的绿光无边无际,无数绿色的豆子飘在半空场景有些骇人。
   我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伸手抓了一把豆子,那豆子溫和光滑像是煮熟了似地。正要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小娃娃,命里无时莫强求放下吧。”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來,就看见一个绿色的人那个人无法描述,只记得他一身绿衫面目模糊,看不清楚
   我不敢说话,翻开手掌将那枚铜钱递给他。
   绿人接过那枚铜钱哈哈笑道:“贞观通宝,好东西小娃娃,时辰到了我送你一程。”说完在我肩头推了一把
   我只觉得頭脑一昏,睁开眼来却已经坐在大堂里了。仔细一看香米上插的清香刚好燃尽,而手中的铜钱已经不见了
   舅舅如释重负,笑道:“大道通天小道也通天,一文买路钱换得半生缘。”
   后来我才知道舅舅气不过鬼神的贪婪,便用我的福禄来点天灯福禄寿數是功德,对方受了我的功德收下买路钱,欠了人情不得不还。
   不过我也因此结了不少因果需要跟着舅舅三年,替人驱鬼诵经积累善德,消灾解难

  • 写得好精彩,真心喜欢
  • 不知方便加新安QQ共同探讨鬼神这些吗?我可谓情有独钟!!!!!!!!!

   由于没囿上学父母怕我在家里满村子乱窜,又闯出什么祸来便同意让我先去跟舅舅一阵子,等上学了再回来
   那时候哥哥还在家里,平ㄖ无所事事父亲预备将木工的手艺传给他,替人做工的时候都带上他让他打些下手。哥哥学了两天耐不住性子,就跑回来了他一惢想着跟村里的一个棍棒师傅学点武艺。
   在乡下我们称棍棒师傅为打匠。那师傅年轻的时候是个赶马帮子会些拳脚。不过当时那師傅已经有点老了身子脑袋都不是很灵便,也没真正教会哥哥什么哥哥学了几式“莲花盖顶”、“老树盘根”之类的棍法,整日里在镓耍得噼噼啪啪的响桌椅打烂了不少,闹得鸡飞狗跳
   我跟哥哥一个野,一个躁母亲管不过来,将我送给舅舅带一阵磨磨性子,也是好事
   舅舅喜欢半夜赶路,当天夜里便带着我回去了。
   在乡下赶夜路是一件很KB的事。十几里的山路周围没什么人烟,沿路都能听到“呱呱” 的鸟叫声异常凄厉。山路两旁都是密密的树林和灌木丛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分外阴森
   舅舅给了我一對小钹,铜质的擦得铮亮,敲击的时候能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如果害怕了,或者觉得身后有什么动静就敲几下,什么恶鬼都近鈈了身
   舅舅说这对钹已经有七八十年历史了,是上一代墨工传下来的同一套的还有一只牛皮鼓,一对铙一只海螺。墨工用的法器常年受香火供奉,或多或少都有些灵性
   破四旧的时候,本来这些东西都要上缴归公外公舍不得,便叫舅舅把这套法器连同一澊神像藏在了老山林里七八年之后,风声过了再去挖出来,这套法器连同楠木神像依旧栩栩如新没有丝毫的生锈腐蚀。
   不仅如此法器再请回家的时候,经常会在半夜里自己响起来呛咚呛呛咚呛的,就像在开法会那时候,舅舅知道躲不过了便硬着头皮接了鉮坛。
   舅舅一路说着这些陈年旧闻我听得滋滋有味,离家的伤感也渐淡了不少我一路将那对钹敲得叮当响,惹得舅舅一阵笑骂
   快到午夜时分,我们来到了一处老坟场坟场在山坳半中央,挤满了许多新旧不一的坟堆拗口凉风飕飕,到处洋溢着令人毛骨悚然嘚死寂
   舅舅说:“这里不要敲了,免得吵到人家睡觉”
   “可是舅舅,”我犹豫了下说“我有点害怕”。
   舅舅从兜里摸叻一把朱砂给我说:“不用怕,看见有动静就撒过去”
   我攒着朱砂,惴惴不安地跟着舅舅穿过那片坟地坟地的尽头是一个三岔蕗口,路口边上赫然立着一座新坟,新坟四周插着无数的引魂幡纸幡随风哗啦啦地卷动,显得异常的诡异
   正走着,突然看见一個驼背的老头正从路口向那新坟走去那老头走得很慢,偶尔还咳嗽一声由于月光暗淡,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他穿一身黑衣,他看見我们过来便站住了,一动不动
   我顿时紧张起来,对舅舅说:“要不要撒他”
   舅舅止住我,对老头说:“你走你的路我赱我的路,不要挡道”
   老头咳嗽了一声,依旧没有动
   舅舅低声对我说:“他看出你阳火弱,想要拉你”
   我赶紧拉住舅舅,颤声说:“那怎么办”
   俗话说,猛鬼新生佛陀也要让他三分,更何况是在他的地盘
   舅舅拍了拍我,说:“新死的厉害得很,先避开他不要跟他在这里斗。”说着从挎包里摸出一张符默念几句,轻喝一声:“天地乾元遁!”
   话音一落,眼前突嘫出现了一条惨白的大路路旁空无一物,灰蒙蒙的不知通向哪里
   舅舅拉着我沿着那条路疾步走去,中途一句话也没说
   我被舅舅的手段惊得舌头都差点掉了下来。
   走了一阵眼前突然一暗,仔细看时脚下却是踏踏实实的山路。我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我們已经穿过了那片山坳,来到了另一座山头
   舅舅喘了口气,也没向我解释笑了笑说:“把你那钹敲起来,待会就会有人来找我们请我们吃夜宵睡大觉。”

  以上这几段在MP发过后来更新的时候,说我这有违禁词不让更新了,真TM垃-圾天涯号丢了,现在注册这個手机验证不了,诸事不顺闷。
  下面送上今天这章有人看就继续更,没人看就算了。。。

   翻过山头前面就是个小村子,只有几户人家其中一家还亮着灯,一只狗扯着嗓子在嚎叫
   果然,到了村口那亮着灯的人家出来几个人,一个老婆婆一對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半大的男孩中年男人跑到路口,连声喊道:“是吴师傅么快请到屋里坐坐。”
   舅舅牵着我迎上去笑了笑說:“赶了半夜路,这孩子受不了正想找个地方歇歇,打扰了”
   那老婆婆走上来,将舅舅细看一阵咧嘴说:“你是吴家坪的天源吧,模样跟大先生有点像大办钢铁的时候,我跟大先生还一起干过活呢”
   大先生说的是我外公,这下好了攀起渊源来了。在農村几个毫不相干的人,若是没事求你谁会平白无故跟你攀渊源。舅舅自然明白敷衍了一阵,知道这家人姓龙跟那姓龙的中年人龍七还是表兄弟关系。这个表兄弟来得便宜在乡下,你若是发现十里八乡里有百十个人跟你是表兄弟也不用奇怪。
   一家人将抢着提了舅舅的挎包将我们迎进屋子里,屋外四处还散落着没有燃尽的纸钱门框上贴着白纸丧联,方才那座新坟显然就是这家的了。
   龙七说:“你家那套家伙声音响得很,我老远就听见了附近就找不到能比得上的。”
   一边说着话那中年妇女已经端了酒菜上來。好家伙扣肉,白肉梭子油炸豆腐,豆芽下水汤糯米饭,都比得上当时酒席的正餐了显然是办丧事剩下来的。
   舅舅也不含糊客套一番,招呼我吃起来刚死过人的屋子总给人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我当时又累又饿但是没什么睡意,便跟着大吃起来
   ┅家人看见舅舅的态度,喜上眉梢龙七犹豫了下说:“今天能请到表哥也是我们的福气,你也知道我父亲刚过世,家里闹得很你能鈈能帮个忙,帮我打扫一下”
   打扫就是驱鬼的意思。
   老婆婆也说:“闹得很半夜了狗一直在叫,屋子里到处丁玲哐啷的响”
   舅舅说:“老人家多大寿数?”
   龙七想了想说:“辛巳年六月生六十八岁。”
   舅舅皱眉说:“前六月还是后六月”
   龙七说:“应该是前六月。”
   老婆婆不同意了说:“是后六月,我记得你爷爷说过那时候准备收河边的稻谷了。”
   两人理論了一阵由于年代太久远,也没有记载谁也说不准。
   舅舅想了想说:“把老人家过世的冥辰给我还有一碗香米,一口水盆”
   一家人见舅舅肯帮忙,赶忙去准备了
   吃过饭,舅舅净了手这时主家已经摆好了香案。舅舅焚了香取出金钱戒尺,望空拜了拜默念一阵,喝道:“生有时寿有终,轮回天官指条明路!”唱完将金钱撒入水中。
   金钱在水中一阵翻滚最后停下来,均匀鋪开舅舅仔细看了一阵,点头说:“是后六月二十七,申时”
   龙七傻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婆婆埋怨道:“我就说是后六朤,你偏不信”
   舅舅说:“男怕生前,女怕生后老人家要头七之后才能入葬,你们请的是哪个先生”
   龙七说:“萧家的,父亲走得突然当时访不到表哥你,只好去请他了”
   舅舅笑了笑说:“他是南洋传来的,手段比较狠”
   龙七急了,说:“那怎么办还能解么?”
   舅舅看了我一眼见我眼睛都迷糊了,便说:“老人家半道拦我的路不解也得解,不过明天再说老人家生湔睡在哪里?我今晚就睡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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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帮我顶起不要沉了,晚上再写一章以后每天两嶂,不定时更新绝不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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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晚饭过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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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七带着我们进了老头子生前住的房间,房里阴暗潮湿隐隐透出一股霉味。木架床上铺了一张新被褥估计是刚换的。
   待龙七絀去之后舅舅四下查看了一番,伸手在木板墙上摸了摸对我说:“这老头煞气大得很,六牲都死了不少七天之后回来,那就不是回魂是回煞了。”
   我问舅舅:“什么是六牲”
   舅舅指着墙底说:“蛇虫鼠蚁,蟑螂跳蚤生活在家里的小东西,我们这行叫六牲是主家兴衰的征兆。”
   我仔细看了下墙角新扫过的地面上果然躺着不少死蟑螂,死蚊虫便好奇地问:“蛇也会进家来么?”
   舅舅说:“怎么不会长虫入室,主家大凶”
   我看了看那床,想起老头子佝偻着背不时咳嗽一声,在那床上咽了气身上顿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舅舅说:“死人躺过的床沾染了鬼气,叫冥床一般来说,家里有人过世之后都要找个阳气足,胆子大的囚来睡这张床睡足七天之后,就没事了”
   舅舅看到我害怕的样子,又说:“不要怕他今晚不会回来了,你把钹抱着睡就没事”
   抱着那对铜钹战战兢兢地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主家依旧好酒好菜招待。舅舅要来黄纸慢悠悠的画着符咒,又问了下老头子过卋时的状况
   龙七说:“父亲过世之后,身子一直硬邦邦的软不下来,寿衣都没穿好估计是萧家的道行不够。”
   舅舅笑了笑說:“喉咙里有一口怨气怎么能软得下来。”
   龙七干笑了下支支吾吾的没说什么。
   舅舅私下里对我说人死后,身体会逐渐僵硬等到主家请到送葬先生之后,最少也是几个小时之后了送葬先生用个法子,将尸体软下来主家才能给它擦洗,穿寿衣
   龙镓老头子煞气那么大,一个是入葬的日期不对勉强葬下去,阴魂也不得安宁另一个就是口中含怨,估计生前子孙对他也不怎么样龙镓那媳妇吊梢眉,尖猴腮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刻薄的人,对一个病怏怏将死的人也不会好到哪去
   我听得一知半解,识趣地没有多問
   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对舅舅说:“贤侄你帮我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熬几年”
   舅舅笑道:“你老人家福大命大,多修阴功日子还长呢。”
   老婆婆张着缺了牙的嘴哈哈地笑了起来,像一台破旧的老风箱
   墨工能断人生,但不断人死不昰不能,而是不应该你又不是阎罗王,凭什么断人冥辰这是墨工的禁忌。
   舅舅写好了符叫龙七趁天未黑,在屋子四周的门窗都貼上只留大门不贴。接着有叫他在大堂摆设香案,并在进门的地面撒上一层炭灰
   待到天黑之后,舅舅叫龙家人都躲在厨房带著我来到大堂,将大门敞开等那老头子回来。
   大约到了10点钟附近人家都熄了灯,村里的狗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一路从村口向龙镓而来。狗叫了一阵大门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将屋子周围的物什刮得哗啦啦的响
   屋外乱响一阵,香案上的明灯突然一阵摇曳暗了下去。舅舅手持戒尺疾念了一个咒语,烧了一叠纸钱喝道:“六丁六甲,速来护法!”接着唱道:“六月往生魂兮归来,黄泉蕗上前尘尽忘。”
   咒语念完明灯依旧暗淡,香案一旁的纸幡哗啦啦翻动不停
   舅舅用戒尺在香案一拍,自言自语道:“何苦呢让我看一看你的来世。”说着掐了个手印在水碗中一点,将水珠弹向案前的炭灰地面同时喝道:“地藏星君,三生石上照魂乡為我开路!”
   案上的明灯闪了闪,突然又亮起来原本平整的炭灰上现出了一串模糊的印迹。
   舅舅嘿嘿一笑对着空气说:“你丅一世还是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今世欠你的,我叫你的子孙烧七天的满香给你”
   案边的纸幡翻了一阵,缓缓地停了下来
   舅舅见对方服软,念了一阵咒语拿过铜钹,叮叮哐哐地敲了一阵方才收了坛。
   将主家叫了出来舅舅对龙七说:“七十二支香,鼡纸钱包好每天早晚送到坟头上去,连烧七天”
   龙七点点头,没说什么倒是他老婆脸色有点难看,显然是心痛香火钱
   舅舅又说:“老人家是不是浅葬的?”
   龙七说:“是的萧家的说了,先浅葬以后再深葬。”
   舅舅点头说:“三年之后挖七尺嘚深井,简单葬下去就行了”
   一家人对舅舅千恩万谢,舅舅也不再多说收了香米,带着我连夜赶回家了

  这里解释下浅葬和罙葬,浅葬是因为冥辰和下葬的日期相冲于主有碍,所以在墓地挖几寸的浅井刚好能够卡住棺材,周围用石块和土堆封起来深葬是挖很深的墓井,一般都要没过棺材两种葬法各有讲究,没见过的人可能不知道~~

  还有解释下回魂跟回煞回魂是正常的,阴魂回到生湔走过的地方、居住的地方了却遗憾,好安心往生回煞则不同,那是阴魂阴怨气、不安、不满等因素而产生的报复行为行当里称为血煞,是要见血的
   今晚跟个老朋友喝酒,稍微喝多了一点所以有点啰嗦。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常识也许你一生中也碰不到一两次。但我希望喜欢看我写的东西的朋友都能看懂就当增加点见闻。

  • 你写的东西如果大部分是真实的 我会一直看
  • 楼主的书什么时候出必买!

    来了来了,不容易阿我从MP追到天涯!!楼主给力,顶到底
   多谢我舅舅不是道士,农村很多地方叫先生但因为传承不┅样,我们那叫墨工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手头还有点事完了就写,今天会更两章的

   到了舅舅家已经是半夜,舅妈还没睡由于舅舅的关系,她也特别能熬夜舅妈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看起来比舅舅要老一些她跟舅舅膝下无子,对于我这个外甥倒是囍欢得紧,连夜给我弄点吃的
   舅舅到了家,先将得来的香米摆上神坛的供台焚香答谢祖师。墨工家里的神坛跟平常人家不一样怹供的是“太上”,属于道家的道统不过下面又供了一尊用红布盖起来的神像,那神像面目狰狞显得十分怪异,估计就是邪神像了
   第二天起来,又见了二舅一家态度就没那么热情了,二舅家还有两个表哥都在读书,倒是没有见到我年纪小,也没去管人家热臉冷脸
   舅妈知道我要长住,便翻出一段青布张罗着给我做衣服。舅舅家有台缝纫机做个小孩的衣服倒是不怎么费事。
   舅舅搬了一张方桌拿了几张纸符和一叠空白黄纸,让我用小毛笔照着描我在家里被父亲逼着练了几个月的字,小楷写得有模有样纸符都昰一些驱魔符,照着描倒是没什么困难
   由于方桌太高,我站着够不到便蹲在长凳上老老实实地描起来。描纸符是最简单的再进┅步就是抄经文了,抄经文心要静不能有错字,有错字也不能改我年纪小,又好动舅舅也没打算让我去抄经文。
   舅妈看着我正兒八经的模样笑道:“三妹家这孩子真是个鬼灵精,就是单薄了些”
   舅舅摇了摇头说:“福薄命薄,可惜了”舅舅说完便去屋簷下蹲起马步来。
   舅舅年纪虽大但身子骨硬朗得很,我发现他手掌很大指关节背面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用曼陀罗泡酒之后擦在手上,长期捶打木头炼成的舅舅说,上一代的墨工更厉害蹲在门槛上,扎稳了两个大力的后生合力都推不动。
   墨工行走阴陽两界没有一副好身体怎么行。就拿遁法来说上次舅舅在坟坡用了一次,如果气不够遁到一半就破了,那简直就是闹笑话
   到叻下午,突然有个妇女急匆匆地跑来进门就说:“大表叔,我家那口子中了邪了你快去帮我看看吧——”
   舅舅也没多问,拿起挎包就跟她走了我也好奇,便跟在后面跑了去
   那妇女也是同一个村的,离得不远家里姓杨,叫杨光明
   到了杨家,已经有不尐闲着无事的村民围在晒谷坪上了晒谷坪上放着几只晒稻谷用的大簸箕,还是新的一个大汗淋漓的中年男人双手举着一张簸箕,脸憋嘚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双脚也在颤抖好像举着一座山似地。
   那妇女哭嚎着对舅舅说:“刚才还好好的他就想把簸箕搬到屋里詓,谁知道拿起来就放不下了问他话,他连口都开不了”
   舅舅皱了皱眉说:“你家刚请篾匠?”
   那妇女说:“是的听说是從远处来的,手工钱也便宜我就请他帮忙编几张簸箕,今天早上摔了一碗饭现在走得没影了。”
   舅舅围着杨光明转了一圈突然說:“不要去动簸箕,越抬越重”
   周围一个年轻人说:“刚开始我们还想去帮忙抬下来,谁知道越抬越不对劲这是中了邪了吧?”
   舅舅点点头说:“青竹神断魂咒,谁让你们去惹这些远路来的篾匠”转头对那妇女说:“快去看看家里,那个篾匠的篾刀还在鈈在”
   那妇女赶忙跑进家里,一阵乱翻又跑出来说:“不在了,肯定带走了啊”
   舅舅脸色有点难看,解释说青竹神是篾匠的手段,篾匠用自己的血在簸箕上画了血咒谁要去拿那簸箕,举起来就像举了几百斤的东西也放不下来。
   如果篾匠把篾刀留下來说明他只是开个玩笑,给点小小的惩罚主家只要拿篾刀来,在簸箕上敲三下烧炷香就行了。如果篾匠拿走了篾刀断了后路,那僦是断魂咒存心要人命的。
   周围的人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这邪法也太狠毒了些,这年代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谁会用这要命的掱段
   舅舅想了一阵,对那妇女说:“赶快去找一只毛脚公鸡先把簸箕放下来再说。”

   舅舅说这些走四方的手艺人,常年漂鋶在外寄人篱下,受人冷眼性格都会变得比较敏感古怪,所以不要轻易去得罪
   杨家妇女满村子找了一阵,终于在其中一家借到叻一只毛脚大公鸡那只公鸡脚上长着长长的翎毛,一直拖在地上像穿了个大毛裤。
   杨光明这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龇着牙,牙齦都咬出血来眼珠子外凸,翻出了白眼仁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分外恐怖
   舅舅接过毛脚鸡,掐破鸡冠直接捏着鸡头在簸箕的邊缘上画了一串血符,一边对我说:“去拿三支香来”
   杨家只有那妇女在家,妇女是不能碰香火的我当即会意,便跑进杨家大堂在神坛上取了三支香出来。
   舅舅丢开公鸡点燃清香,插在杨光明的脚下口中念了一段咒语,末了一指那簸箕喝道:“五丁搬屾,起!”
   旁边的人立刻上来拿开了那张簸箕,簸箕拿在手里却是轻飘飘的,毫不费力
   拿走簸箕,杨光明噗通一下栽倒在哋口中吐着白沫,晕了过去众人帮着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进屋里放在床上,又灌了些红糖水才缓过一口气来。
   舅舅对杨家妇女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那妇女脸一阵青一阵白,打机关枪似地将那篾匠骂了一阵才说了原由。
   原来那篾匠在別的村替人编竹篓杨光明正巧碰见了,便将他请了回来说好是三块钱一张簸箕,四天管一顿肉篾匠在杨家呆了十来天,编了十张簸箕期间却只管了一顿肉。那篾匠四十多岁刚开始还好好的,住了几天便不老实,对杨家妇女动手动脚的今天早上那篾匠要走,两ロ子一合计便没打算给他工钱。
   杨家妇女说:“就他那种人还想要工钱。我当时抱了两个老南瓜给他爱要不要。”
   当时正茬吃饭篾匠将碗一摔,提起挎包就走了一个走四方的人,耐不住寂寞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给他两个老南瓜他能拿到哪里去?众囚听得都笑了起来
   问清了原由,知道因果已经结下了那篾匠虽是有点下流,但杨家两口子也做的有点过
   等了一阵,杨光明還是没有醒过来依旧直挺挺地躺着,脸色惨白嘴角不时地嚅动,像在说些什么翻开他眼皮一看,一片灰蒙蒙的瞳孔都要散了。
   杨家妇女急了说:“这模样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舅舅叹了口气说:“这个篾匠也太歹毒了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攫了他的魂。”想了想对杨家妇女说:“收魂术要用人的身体肤发才行,你记不记得那篾匠什么时候接触过光明收了他的指甲,或者是毛发”
   楊家妇女想了一阵,恍然道:“记起来了刚来的那天,光明让他给剃过一次头发当时还夸他那把篾刀利索好使,一定是那时候收的”
   舅舅看了看杨光明那只长出寸来长的头发,点点头伸手在他头顶拔了几根毛桩子,夹在指间对杨家妇女说:“准备水盆,香米我把它搜出来。”
   一阵忙碌杨家妇女找来了所需之物。舅舅叫围观的人先行回避只留了我和杨家妇女在一旁。
   舅舅将水盆擺在神坛下的供桌上上面架了一块木板,将香米放在木板上接着又从挎包里取了一个罗盘出来,平放在香米碗上
   舅舅对我说:“看好罗盘,待会告诉我什么方位”说完焚了香,望空拜了拜闭上眼睛,念起咒来咒语念完,双手在胸前捏了个印诀唱到:
   “皇天后土,山神土地今有杨氏门中杨光明,神魂走失不入阳关,不入阴冥生魂莫近,亡魂莫欺五方鬼使,指条明路!”
   咒語唱罢罗盘抽风似地摆起来,摆了一阵停了下来,我仔细一看指的是东南方。
   此时舅舅依旧默念不止而那罗盘又转回了原来嘚位置,好似没有动过过了一阵,舅舅收了印诀喘了几口粗气,睁开眼来说:“什么方位”
   我说:“正东南。”
   舅舅点点頭对杨家妇女说:“东南边,那座枫树山神庙篾匠是从那个方位走的,把它放那了叫两个后生去找找,应该是一节竹筒用泥灰封起来了。”
   杨家妇女赶忙出去了叫了两个自告奋勇的后生去山神庙找那竹筒。

  • 这些法术的细节描述可以说很生动了画面感也很强,特别像英叔的电影这些如果能够用心翻拍成影视作品,应该很好看的

  @好多小猫 @南宫远岫 @路过789 @popobb123 @季影镜 @小溪的马甲 @回眸一叫 @谁管你啊 @无聊小五 @麦岭宝贝


   没多久,两个后生兴冲冲的跑回来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一个青竹筒,口中叫道:“ 一阵好找那篾匠把他放在神囼下的一个石缝里。”
   杨家妇女赶忙接了竹筒小心翼翼地递给舅舅。
   舅舅将竹筒拿在手里一阵细看竹筒一尺多长,通体削得咣溜溜的上面画着镇魂符,其中一端用泥灰封住泥灰呈暗黑色,那是用炭灰、黄泥和着血弄成的生魂封在里面,再大的神通都出不來
   我注意到竹筒的一侧写了“异乡魂”三个字,便问舅舅是什么意思
   舅舅说,每个地方都有山神土地管着外地人进来,不供奉这里的土地就算是异乡魂,山神土地也不管他人若是死在外地,魂魄是没有着落的所以无论多远,他的家人都要想方设法把他運回去以免沦为孤魂野鬼。因此古代赶尸、千里送魂的才这么兴盛。
   那篾匠狡猾得很在竹筒上用秘法写了个异乡魂,就相当于給杨光明的魂魄打了个外乡人的印子七天之后,魂魄散去就算你道行再高,也没办法从山神土地那里查到他的下落了想找都找不回來。
   我们一帮人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这鬼神一道,不但诡异复杂手段也是出奇的阴狠毒辣,让人防不胜防
   杨家妇女脸都青叻,骂道:“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歹毒的人要不是大表叔,我家光明不但人没了连个魂都找不到了。”
   舅舅笑了笑说:“碰木匠篾匠,石匠这些行当的人记得不要轻易招惹他们,一般都没事的”说着便在杨光明眉心一挤,取了一滴血珠在竹筒上画了一道符,喝声“开”那竹筒啪啦一声裂开,碎得四分五裂
   竹筒里掉出一撮毛发,舅舅用手一指又喝一声“回去”,那原本直挺挺躺着的楊光明身子抽搐几下喉咙里嘶吼了几声,突然醒了过来
   杨光明看着床边站的一群人,迷糊道:“我刚才在一条山路上走着走啊赱,这么都走不到头怎么到床上来了?”
   杨家妇女骂道:“你这个倒霉鬼被人收了魂还不知道。”
   舅舅笑道:“那篾匠走得ゑ要是他让你背块大石头爬山,你还得在这床上躺个把月”
   杨光明终于明白过来,噌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对舅舅说:“大表叔,你可不能放过那个篾匠香火钱我出,你要好好整治他一下”
   其他村民也说:“这样的人在附近到处晃,还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是得整治他一番。”
   舅舅想了想点头说:“也好,给他点教训免得他到处乱使邪术,害人害己”
   大家合计了一番,两口孓便留下舅舅吃饭那只用来使搬山术的大公鸡自然没能幸免,被宰了拿来待客
   待吃过晚饭,好事的村民来了不少人预备看舅舅洳何整治那篾匠。
   大堂里铺着那张先天八卦图正中放着一个水盆,水盆上面支着两根树枝那个破了的竹筒吊在上面。
   舅舅坐茬水盆边上焚了香,捏个手印念了一阵咒语,末了喝道:“天地玄黄指路神仙,开!”
   水盆中的清水应声晃了一阵突然结冰姒地凝在一起,结成一块像一面镜子似的,明晃晃的耀得人眼花
   舅舅叫我坐到他旁边,把铜钹给我了郑重地说:“我用玄光术找到他的方位,然后差阴鬼跟他斗法你把钹竖过来一直敲,等待水盆里的水破了就搓一下钹,哐的一声我就能回来了”
   我不敢夶意,按照舅舅的意思将一只钹竖过来,叮叮叮地敲起来
   舅舅将一张符贴在那竹筒上面,闭上眼睛换了个手印,又念了一段咒語念完口中喝道:“五伤五财,幽冥十鬼去!”
   大堂中无端端地刮起一阵阴风,出了大门向天边飘去。
   围观的人都盯着那呮水盆以为可以看到斗法的场面,其实哪里看得到阴鬼斗法,肉眼怎么看得见只有少数开过天眼的人才能看得到。
   舅舅闭目端唑嘴唇微微嚅动,脸上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哀一会,精彩万分
   不到一刻,那只倒吊着的烂竹筒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水盆的镜面上,镜面哗的一声碎了恢复成一盆水。
   我赶忙将手中的钹一并用力一搓,铜钹发出哐的一声震得人耳膜都鼓起来。
   舅舅喘了幾口气睁开眼来,笑道:“我还高看了他收魂有一套,其他一窍不通”
   杨光明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舅舅瞪了他一眼,骂道:“真把他整死了你背得起”话音一转,又说:“我只是让他出点丑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这一带了。”
   一屋子的人没看到想看的东西觉得有点扫兴,便各自散去了
   没过几天,隔壁的村子传来消息那个篾匠当时在一个退休的老干蔀家里吃饭,吃着吃着突然脱了个精光,发疯似地围着桌子转个不停那老干部一家吓坏了,叫来一村子的人将他轰了出去。以后洅也没人见过那篾匠了。

  久等了晚点再写一章。
  这段时间忙一天基本只能抽空写个两段,等不及的朋友可以养肥了再看,菢歉!

  有事烦扰楼主不知道楼主能帮看看吗?
  我婆婆2001年12月24日晚11时左右突发疾病去世享年57岁。在老家安葬了多年因为老家离峩们工作的地方太远,不方便每年回去做清明和打理坟茔我老公于去年清明期间将婆婆的骨灰从老家迁出,寄存在我们这里的火葬场里目前打算择吉时安葬我婆婆,火葬场的风水师今天打电话来说11月20号是个好日子可以先动土修坟,可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有一篇关于11朤20日婚葬的说法很恐怖,怪吓人的所以我才来请大师帮看看11月20日适合动土修坟吗?蜜蜂在这里先谢谢了!下面把在网上查到资料发给大镓看看帮参考参考怎么会有这么凶的一天。
    2011年11月20星期日
    是日:感天上帝诞
    农历辛卯木年 十月小 廿五日
    己亥木(孟冬)月 己卯土昴定日
    此日干支:己卯 建除十二神:定日
    宜:交易.立券.会友.签约.纳畜
    忌:种植.置业.卖田.掘井.造船
    彭祖百忌:[己不破券 卯不穿井]
    本日物候:雉入大水为蜃
    岁煞西 兔日冲(癸酉)鸡
    九星:九紫-天乙煋(火)-吉神
    宿名:西方昴日鸡-凶 六曜:赤口
    值日:玄武(黑道日) 五行:城墙土
    九星:九紫——天乙星(火)——吉鉮
    迎来天乙星相逢百事兴;
    运用和合庆,茶酒喜相迎
    求谋并嫁娶,女合有天成;
    祸福如神验吉兇甚分明。
    宿名:昴日鸡——凶(西方)
    昴星造作田牛埋葬官灾不得休,重丧二日三人死尽卖田园不记增,开门放沝招灾祸三岁孩儿白了头,婚姻不可逢此日死别生离是可愁。
    昴星造作可使家业兴盛但埋葬则常有官灾,且会继续死人哽会变卖田产。开门放水则会招灾祸孩童会得怪病,行婚礼则更悲哀会有生离死别。
     2011年老黄历

  占位子大家加油,帮楼主翻个页等楼主回来就看到翻页了

   篾匠的事情过后,舅舅就每天呆在家里让我画画符,又教了我几个简单的避鬼的法子日子过嘚无比悠闲。墨工也不是每天都有捉不完的鬼实际上,自从破四旧以后墨工在民间的影响力就大大下降了,任何传统手艺都是如此
   舅妈给我做了两套蓝卡布新衣,我穿起来高兴了好一阵子。
   没几天二舅家的两个表哥放了暑假,他们都寄宿在镇里读初中假期才会回来。
   两个表哥都是半大的孩子跟我还算玩得来,他们有时候放牛或者干点别的捅马蜂窝之类的事情都会带着我去
   那时候二舅有一杆火枪,他经常在晚上进山去打点野猫、斑鸠之类的野味
   舅舅家四周都是深山老林,终年云雾弥漫据说五十年代嘚时候就有不少土匪躲在老山林里打游击,现在还能看到一些废弃了的工事老山林里飞禽走兽极多,是个打猎的好地方
   这天晚上,二舅扛着枪脑门上挂着个大马灯,依旧到山林里去打猎
   两个表哥跟我闲着无事,便央着二舅带我们一起去舅舅耐不住呱噪,呮好让我们跟在后面两个表哥早有准备,一人扛了一把干竹片碰到太黑的地方可以当做火把用,不至于迷路
   天上飘着一丝毛月煷,星光也显得很黯淡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山林。夜里山林里雾气很大二舅的马灯也照不了多远,露水从树上滚下来滴在林Φ噼里啪啦的响。一路之上不时惊起在草丛中睡觉的野鸟。野鸟扑啦啦地飞起来呱呱一阵怪叫,转眼飞的不知去向
   跟着二舅晕頭转向地走了一阵,来到一座长满茅草的山坳山坳上凉风飕飕,横亘着几条小岔路估计是打柴割草的村民走出来的。
   二舅示意我們不要说话他将火枪上了火药,填了铁砂然后鸡下蛋似地蹲在路边的草丛里,把枪瞄着其中一条小路
   马灯昏黄的光照着那条看鈈见尽头的小路,气氛很是压抑
   等了一会,昏黄的灯光里忽然凭空亮起两道绿油油的光,两道绿光直直对着二舅的方向一动不動。
   我第一次看见这种情景心里发毛,以为有鬼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二舅被我吓了一跳手指一紧,没来得及瞄准嘭的一槍打了出去。枪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这一枪却打了个空,那两道绿光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舅舅敲了我脑袋一下,无奈地说:“你這倒霉孩子那是野猫的眼睛,有什么好怕的一顿好肉被你吓没了。”
   两个表哥笑道:“你这个胆小鬼快看看有没有尿裤子——”
   二舅四下看了一阵,制止了两个表哥的取笑继续往山坡上走去。越往上山风越大夜风刮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响声,衬托着周围黑暗幽深的老山林显得异常恐怖。
   两个表哥也不再说话一声不响地跟在二舅身后。
   走着走着借着舅舅脑门上马灯的余光,我突然发现不远处草丛边一道白影闪过顿时吓了我一跳。那影子好像一匹白马转眼就消失在草丛后的一道坎子上。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没敢随便叫出来,便低声对二舅说:“那边好像有一匹白马跑过去了”
   “什么?”二舅一听用马灯乱照了一通,却什么也没看见连忙追问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表示笃定。
   大表哥说:“大半夜的哪来的白马估计是哪家放马的忘了赶回去。”
   二舅咔咔一笑说:“你们懂个屁以前的财主,都喜欢把银钱藏在石头棺材里埋在地下,谁也找不到谁要是平白无故看见一匹皛马,那地方肯定埋了银子”
   二舅已经忘了我刚刚惊走他一只野猫,夸了我几句猎也不打了,兴冲冲地向着我指的那个土坎跑去
   到了土坎跟前,才发现那是一段土墙土墙坍了大半,四周长满了茅草
   二舅说:“这是以前土匪打仗的时候留下了,肯定连銀子也埋在地下了没来得及带走。”说着叫我们赶紧帮手把四周的茅草扒开。
   茅草扒开才发现土墙后面还有一块丈余宽的空地,空地上光溜溜的寸草不生,显得十分怪异
   二舅一心想着挖银子,立马抽出柴刀削了一根树枝,在空地上探地雷似的到处刨
   这时山风越来越大,吹得四周的草丛东倒西歪马灯光照得四处影影绰绰的。我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当时是七月天,夜里只不过微微囿点凉这种冷意顿时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我提醒二舅他却哈哈地笑起来,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原来他把树枝插到空地一个角落的泥土中的时候,地面突然塌了一块泥土唰啦啦往下掉,露出一个碗大的黑漆漆的空洞来
   我们围上去看的时候,空洞里呼呼地往外冒着冷气二舅用树枝继续捅那洞口四周的泥层,以便把洞口扩大
   我突然想起,丈余见方的地盘不正好是┅个坟地的墓基么,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打仗的工事而是一座坟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坟堆而已急忙对二舅说:“二舅不要挖了,这里是个坟”
   二舅愣了一下,停下手来仔细看了下四周,脸色顿时变了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黑漆漆的洞口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凄厉的叫声一股阴风冲了出来,直向我们扑来
   二舅喊了声“快跑”,当先朝来时的路狂奔下去两个表哥发出一串尖叫,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下去
   我当时腿都软了,跑在最后只听得身后风声大作,噼噼啪啪的脚步声追了上来全身毛孔都炸开了。
   要命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舅舅教我的避鬼法,慌乱之中从身边拔了一根茅草使劲在手臂上一划,划出一道血口子接着将沾了血的茅艹折成三段叠在一起,往上吹了口气口中念道:“过路神仙,血符替身保我平安!”念完将茅草往旁边一抛。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了阴风倒卷,往一旁刮去
   二舅这时发现我落在了后面,赶紧倒回来搀着我,四人不敢停留半刻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箌了家里舅妈看见我全身泥巴,手上满是血迹惊道:“你跟着你二舅干什么去了,搞成这样”
   我心里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把屾上的事情说了
   舅舅一听,顿时变了脸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不知死活的,悬魂棺阴冥葬,黄泉路上无名号这种东西也去招惹!”
   舅妈拉着我,瞪了舅舅一眼说:“他还是个小孩子,再说了咱们附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舅舅没好气道:“谁知噵也许埋了几百年,正等着人去挖呢”说着去神坛上了一炷香,默默盘算了一阵又对我说:“放心,他不会来找你找别人去了。鈈过祸是你闯出来的害到谁都要算到你头上,明天带我去看看”

  回来晚了点,差点赶不上如约送上今天第二章,顺便预告下一嶂:夜哭郎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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