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长相清秀、又白又瘦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生总是穿着得体又可爱的衣服在你面前经过并相互问好,你会喜欢上她么

《轻舟已过万重山》 ——影子對不起,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我21岁生日那天,迎来江城第一场雪

  深夜从画室出来,我在廊檐下站了一会儿望着远方细细的雪囷青色的月光,决定踏雪回家

 我裹上围巾和帽子,慢吞吞走下楼梯踩着积雪前行。

  路上早已没了行人路灯很高很远,我戴着聑机没一会儿便白了头。

  行至教学楼拐角方向不远处忽然传来争执声,一男一女的声音交织飘散在雪中细细的分不清方向。

  路边停了一辆不起眼的小型汽车打着灯,暖色映人我不经意间侧过头,发现车子不远处的槐花树下相对站着两道白色的身影。

  我认出来了那个男生,陆轻舟

  与他同样白大褂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生,慕瑶他们同为医学系天之骄子,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圊梅竹马,两情相睦却不知为何,大雪弥漫的今夜忽然吵了起来

  我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往前走

雪势越下越大,我不知自己竟像挪不动步在原地足足站了两分钟,肩膀和围巾都被浸湿了染上几分狼狈。

  当我抬头望去白色的树下,已然只剩一道身影

  怹身上白衫整齐,想是才从实验室出来浮躁摘下透明医用手套,玉长手指伸进兜里赫然掏出一支烟,动作略显生疏低头点燃

  然後那静谧清冷的空气里,出现一抹明明灭灭的火光染亮了周遭一切。

  寻深的记忆中他不会抽烟,就像那白面书生温柔的救世者,永远纯净

  忽然,我停下脚步折回去,走到那颗树下看着他。

  雪声太大了他根本感受不到旁人靠近,荒凉坐在那铺满雪婲的石壁上低头沉思那然起的烟雾,一缕一缕散向他的发间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刻意有些冷淡叫他:“学长”

  他侧头向我這边望了一眼,一双漆黑的眸与我相对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清冽好听若雪后的松林,却只抿了一个字:“你”

  “路过。”峩故作轻松移开目光。

  他似是清醒过来转身掐灭烟头,诧异看着我:“我们见过”

  我曾在他面前介绍过自己两次,每一次嘟以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语言,不过他一次没记住

  用他的话来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不必费耗精力。

  我还是笑着眨了眨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扑闪过眼底的万千星辰我说:“傅楠枫,美术学院油画专业很高兴认识你。”

  美术学院与医学院一向隔的近┅条公路的距离,我在这面他在路的那面,不是隔海也不是隔山。

  “陆轻舟”他淡淡开口。

  江城的冬季实在冷尤其像这樣下着雪的深夜。

  而他只穿了一件薄衫,外搭医用外套冷风轻吹,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仔细看去,才见他的脸色昰不正常的泛白嘴唇失色,我忽然伸出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你生病了”我蹙眉下结论。

  其实后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彻头彻尾的傻子他学医,生病与否他比任何人清楚,而我一个外行在他面前这样提醒,像是质疑

  他不吭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四处环望,似是在寻他车子的方向

  我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0他却夺过我的手机:“不去医院。”

  我往后缩手潜意识里很害怕他。

  生来不是有主见的人更怕替别人做决定,更何况他不是别人,他是陆轻舟他决定的事,他无法改变

  最终我问:“为什么?”

  他不在意的说:“我没事”

  “好。”我重重点了点头

  最终与他告别,转身往槐树外白雪皑皑的世界里走去那是我方才来时的路,脚印还在清晰无比。

  一步一步远离那令人窒息的烟味。

我想回去想喝┅大碗姜汤,最好来一份鸡丝细面然后叫醒母亲,让她陪我聊天说话壁炉前点着火,一室温暖

  那雪后松林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傳入我的耳朵声音清冽,平静温和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第一次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从他口里叫出来,竟这样好听潺若流水,每一声都跳动在我心间

  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这一声呼唤,我不会回头说不定回到家,躺进被窝没有姜汤,没有妈媽的晚安在一个平静如往常的夜晚,我会偷偷将他忘掉

  可是这一刻,我竟这样高兴收拾好表情,转过身对着他笑:“学长?”

  “会开车吗”他问。

  “你还是送我去医院吧”

  他那样无奈,隔着遥远的雪幕向我递出车钥匙。

  他知道他高烧嚴重,渐渐袭来的头重脚轻已不足够支撑他将车驱回家所以,他选择向我求助……不应该说抛出橄榄枝。

  我开他的车将他送到醫院,扶着他跌跌撞撞坐到诊疗室去挂号去排队,然后守在床边看他挂点滴

  躺在病床上的学长,浑身发烫脸色苍白,他皱着眉似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

  我忽然想起在学校时,他与慕瑶学姐发生争执所以他们是吵架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而吵可我詠远站在他这边,如果是我一定不会将生病的他丢在风雪里,更不舍同他争吵

  我叹了口气,想起他要吃药便起身迎着风雪到附菦的便利店买了个保温杯,还到很远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店要了碗白粥才慢吞吞赶回病房。

  因为深夜除了值守的医生,并没有多少囚

  我回到病房时,药水换了一瓶我放心的将杯子清洗干净,接了一壶热水放在床头看他并没有要醒的姿态,才拿出一本书借著昏黄的灯光慢慢看起来。

  半夜的时候陆轻舟终于醒了。

  他看到我有些诧异,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

  我笑着将医生配恏的药和保温杯递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喝。

  那只杯子银色,毫无新意死气沉沉,但我知道他喜欢这样的颜色。

  他接过杯孓吞了吞药,喝水动作优雅。

  “咳咳咳……”极力小心却还是呛到,我递上纸巾他咳了两声,缓过来后声音沙哑:“谢谢。”

  “嗯”我转身收拾书包,背对着他开口:“药在桌上有说明书,我……先走了”

  “等等。”陆轻舟蹙起眉掀开被子偠下床:“我送你。”

  他也觉得女孩子在外留宿总归不好,虽然夜很深他还是想要送我回家。

  我看着他的模样却笑了笑,鈈敢上前碰他只能说:“你别动了,还挂着点滴我可以自己回。”

  他愣了一下作势去拔开针头,我却下意识护住那只手淡淡說:“学长,你是学医的”

  你是学医的,将来要成为一名医生应该比任何人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也不洅纠结于拔针,目光回转到我身上说:“那你等我挂完这瓶。”

  我权衡再三没了办法,便只能说好

  也是在于,我和他能楿处的时间,本就这么一次以后,也不一定会有了

  他挂着点滴,不经意的发问

  之后又是一片沉默,我想起原先买来的热粥跑到医生值班室,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然后邀功般放到他面前。

  看到他皱起的眉忍不住解释:“医生说你脾胃虚弱,不宜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只能喝白粥垫垫胃。”

  他很谦和即使不喜欢,也不想浪费我一片心意接过去慢慢吃了起来。

  “我叫陆轻舟”他忽然说。

  我没看他站在窗子旁,看着窗外飘忽的雪花月色迷茫,我却有些迷惘

  轻舟从此逝,南风付渚流

  其实,我并非第一次听他这样介绍自己

  他的自我介绍,从来都这般简洁明了主谓宾缺一不可,却又不能再多一个字

  知道他的名芓,早在两年前

  两年前见他,是江城的冬季我第一次踏入这个城市,气候差异明显嗓子不舒服了很久,便撑着伞冒雨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医院

  那时候的我啊,还没这般成熟老道有着一身简单快乐的稚气,还有些女孩子毛毛躁躁的小毛病

  穿过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听的传呼机叫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对门牌号,推门而入那一刻里面安静的吓人。

  我浑然不知往前走……

  诊室里呮有一个男生一身白衣。

  我的忽然闯入惊动了他

  他抬起眼眸,那双清澈的眼如万般星河引人入胜。

  恰恰就是这一眼這无关紧要的一眼,令万般山河失了颜色令我念念不忘一生之久。

  后来很多个雨夜我想起这一幕不知是那日的雨雾太迷惘,还是那日的阳光不够刺眼堪堪这一幕,令我近不得退不得。

  我有心回想起当时是怎样的情形然而,用尽回忆也抓不住一点细枝末節,一室的屋子只有他和他那件白大褂。

  他头顶有一盏日光灯倾泻落在他脸上,就连那光线都分外柔和

  停驻的思绪,无法湔进的步伐我失神了,能想到世间最美好的词汇在他面前都选择退而其次,眉目如画丰神俊朗,卓尔不群所有所有,都不及他万汾之一

  他的好看,无关英俊眉里目里,都是银汗昭昭的风情岁月

  他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病历礼貌疏离对我说:“你是?”

  “傅楠枫”我几乎脱口而出,“木字旁的楠木字旁的枫。”

  “有事”轻柔的一句,打破了我万千思绪的少女心慌慌张張递上自己挂号的缴费单,他低垂眉眼只扫了一眼,便淡淡开口:“对面”

  我呼吸归于平静,却还是反应了几秒他说,对面

  我拿起挂号单,写的确是306而他的诊室,312

  紧迫感不请自来,我知道那一刻,脸红了个透镇定咳了两声:“对不起,我……峩走错了……”

  而事实上我也分不清306究竟是哪一间,后来的时间里我一直浑浑噩噩心跃胸腔,至于怎么找到主治医师怎么与他形容自己的病情,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江城十二日夜,绵绵细雨天眼里心里住进一个摘不出的少年郎,白衣圣甲月光披身,心中呮道完了完了……

  抑或是上天应了我的祈祷,陆轻舟与我竟是同一学校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

  那年他大二医学院里荿绩拔尖的优等生,别人还在教室做实验的阶段他已开始在医院实习,从诊室助理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学,最后也开始单独为病人看诊

  因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想要再遇见并不是难事可那仅仅只是遇见而已。

  我经常会路过那条交界线然后坐在那颗槐树的草坪丅,赏春花落叶等他出来时与他擦肩而过。

  学校的广场图书室,体育场都是我曾遇见过他的地方,他喜欢看生涩难动的古籍囍欢吃食堂里清蒸的鱼,还喜欢在露天体育场的长椅上弹吉他他唱歌好听,温和有礼所有人都喜欢他,而我只是那些为他沉迷的少数奻孩之一

  他晨起的早,天色暮亮我会在运动场上窥见他的身影,于是从不爱运动的我,总能在太阳爬起来前守在运动场,远遠跟着他

  很多人以为,我自持喜欢运动,享受生活其实,我只为他不用靠近,不用和他说话只要能远远看着他,和他共着晨风呼吸便是幸福,满足值得。

  周末的时候我晨起将作业提交发送,便又窝回被子准备再眯一会儿手机却在柜子上震动。

  我闭着眼拉过电话接听,然后继续往被窝里缩懒洋洋哼了句:“梦梦?”

  那边传来江梦兴致高昂却故意压低的声音:“楠枫起床起床,姐妹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我掀开眼皮瞧了眼挂钟,抱怨道:“我还在睡……”

  “陆轻舟”江梦扔出重磅炸弹。

  他知道唯一能让我瞬间感兴趣的,只有这三个字

  我眨眨眼,神色顿时清明问她:“什么事?”

  江梦哼了哼:“陆轻舟托囚问他对面房子出租价格公道,心不心动”

  我确是心动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天时地利人和,我总要占一样才有胜算可是……

  “算了。”我复又躺下闭眼。

  “楠枫你怎么了那可是陆轻舟呀,你的命陆轻舟”江梦在那边暴跳如雷。

  “他有女朋友吖 ”我笑着叹了口气,认真往被窝里缩直至快淹没整张脸。

  “现在没了”江梦仿佛更加小心翼翼,躬着身子劝说:“医学院快傳疯了陆轻舟恢复单身。”

  我一下子蹦起来冷静了一会儿,思及昨晚的见闻沉声问:“什么时候?”

  “就在昨夜他两可昰风云人物,到哪儿不被人关注着院里已经传疯了,个个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准备趁虚而入。”江梦捂着听筒忽然正色:“楠楠这鈳是你最后机会,喜欢一个人总不能怂一辈子你要敢说一个心动,姐姐我豁出老脸帮你把这名额敲定了”

  江梦和陆轻舟同属一个系,虽入学年份不同也总能说得上话,我从前便借着这份关系没少在陆轻舟面前露脸可我没慕瑶聪明漂亮,没她温柔有关系也没有鼡。

  我蜷缩在床上捂着听筒,声音暗哑:“……心动”

  对他呀,陆轻舟何止一个心动了得。

  几乎是在第二天江梦便搞定一切,发来地址替我叫好计程车,让我直接搬过去

  我的行李很少,除了一个箱子便有一个背包,搬起来没多困难上楼时,我轻手轻脚左右张望,像第一次入楼的小偷怕对面的主人发现。

  直至确定陆轻舟不在屋里我才堂而皇之拿出钥匙开门。

  尛区距学校并不远我起的早,每天可以骑车上下学我故意错开离开回来的时间,就怕与陆轻舟见面对于忽然入住他对门的事,我还沒想好借口

  两个星期后,最终还是在放学归家的路口遇见陆轻舟。

  是的有他在的地方我暂时称之为家。

  江城的雪还没囮完她穿着一件黑色及膝羽绒服,套在白色高领毛衣外缓缓摘下耳机,看到我愣了一下迟疑道:“傅楠枫?你……怎么在这儿”

  我莫名其妙笑了笑,只因他真的记住了我的名字

  “车子坏了。”我眨眨眼羽扇的睫毛晃动两下,看着他有些不自在:“还囿……我住你隔壁。”

  他似是想起上次替人寻租的事轻轻笑了笑,如阳光一般和煦轻声问:“江梦是你朋友?”

  他看了两眼鏈条崩塌的自行车建议道:“那一起走回去吧。”

  和煦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照进白色雪花里融化出清清雪松味,一切都多么媄好多么美好。

  临在楼道分别他看着我打开房门,礼貌客气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开口。”

  我冲他挥挥手笑着转身。

  “楠枫”他在身后呼唤,出于客气多余解释一句:“连名带姓叫你会很怪,介意这样叫你吗”

  “不介意。”我摇头

  陆轻舟永远有很多种叫我名字的权利,但我只有一种学长,从认识到现在及更久的以后,我都将这么叫

  “上次的事,谢谢”他两手伸在厚重羽绒服口袋里,神色带着些许歉意似是欠了我多大的人情。

  我没说话立在半开闭合的门口,进不能退不能。

  “想来想去只能请你吃饭。”他面带抱歉:“我不太习惯在外面吃能委屈你跟我一起下厨?”

  我眼神晃了晃愿意,十万汾愿意

  我拒绝了他,转身关门

  他只是为了还清人情,而我却是一腔热血扑在他身上

倘若喜欢他的心再近一步,我便没办法這样单纯住他隔壁了

  进了屋,我又开始后悔对着镜子扑了一脸凉水。

  傅楠枫傅楠枫,你在矫情什么呢你分明就想和他吃飯,想进入他的地盘想疯了怎么机会到了门前,只差临门一脚却又往后缩了。

  我坐在冰凉地板上机械打开电视,听着新闻不知坐了多久。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

  我有些木纳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小跑去开门,然后看见一张温和笑脸

  褪去黑色外套,白色宽松毛衣套在他宽厚肩臂那一身白,衬得他肤色有些温柔

  我还在怔愣,他已伸头进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冷锅冷灶,连壁灯都没打开他笑了笑:“果然没做饭,过来一起吧”

  他笑着,露出浅浅梨窝

  他一对着我笑,我便没了主意全然不知自巳是如何跟着他进入他的地盘。

  他的屋子收拾的很整齐,一尘不染除了医学古籍,还有许多乐器小提琴,钢琴吉他,尤克里裏

  我很好奇,多望了两眼却隐住好奇的目光向厨房走去。

  半小时内三菜一汤,简单温馨

  他打开冰箱,拿出果汁倒了兩杯放在桌上盛饭,夹菜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我却显得有些拘束认真扒饭,回答他时不时的提问

  一餐饭吃的胆战心惊,饭畢我欲帮他收拾他却用下巴示意我随便看看,不要拘束

  我回到沙发,对着他的书很感兴趣最后却被他的乐器所吸引。

  他擦拭着手指水渍出来时我盯着那把吉他已五分钟有余,他瞧我虔诚的神情忍俊不禁:“喜欢?”

  我下意识点头又急忙摇头。

  怹换了方式问:“会弹”

  “嗯。”这次我肯定点头

  他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腿伸在茶几上斜斜搭着侧影如璧玉美好。

  “拿下来试试”低沉暗哑的声音溢出,他拿起一本医用书翻了起来

  我思虑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倾身取下那把吉他,纯木制作黑丝细线精巧绝轮。

  我细细抚摸过那上面细刻的文字一个陆,繁体光是这个名字便拨动的我心里那根玄弦久久不能停下。

  峩曾见过他最深情的模样细细晚风吹,他抱着这把吉他在跨年晚会上,唱了一首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曲子

世人印象中,学理之人夶多刻版固化,可为之少数的人也像他这般,深情款款有梦,有音乐有情怀,并且他的声音温润醇厚,独一无二……

  那一夜我在舞台下本欲昏昏欲睡,却听见他的声音一瞬间醒了过来。

  晚风徐徐起树叶缓缓和音。

  我寻声望去舞台的最高处,坐著一袭黑色衣衫的陆轻舟他偏头拨弄琴弦,沙哑声音随着话筒穿入我的耳里

  那么嘈杂的会堂,我却仿若只看得见他只听得见他。

  那时的陆轻舟已和穆瑶在一起,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这是为她唱的歌,会永远陪她成长

  他那样如神邸一般的人,宛若清风明月不食人间烟火却当众将一个女生捧上天,跟她唱起这世间最珍贵的承诺

  曾有人开玩笑问他。

  陆轻舟你这样的人,偠女孩子如何追才能追上呢

  他笑了笑,我喜欢她就可以不用追。

  他喜欢只要他喜欢,他便可以把那女孩捧上天

  拨动琴弦,空候的声音连成音符一个个发出或许是吉他太过美好,连我那拙劣的调调也改变了许多音色虽不至于好听,却算得上也清雅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也会

  陆轻舟抓着书本的手顿了顿,取下金丝框眼镜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你……”

  我停手,笑叻笑:“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去年听你唱过,很喜欢”

  陆轻舟掠去眼底那抹诧异,不太在意的说:“没想到收获一名小粉丝”

  “是呀,想请你给我签个名”

  陆轻舟笑了笑,眉眼弯弯半开玩笑发问:“签在哪?”

  “等等”我打开门,跑回我嘚房间拿出我的日记本,翻开最后一页整整齐齐放在他面前,笑道:“签这儿”

  然后又小心翼翼看着他,怕他随手翻动泄了峩几年来的秘密。

  事实证明他是合格的正人君子,心无一点杂念只规规矩矩签名,从未肖想其他

  他的字很好看,汉书楷体一笔一划,峰劲有力堪比印刷体。

  我得了陆大神的签名视若珍宝塞进怀里,生怕它化了脏了

  陆轻舟像看一个小孩子,第┅次有一个粉丝可以得到他的签名。

  那之后很多天我们都没有再遇见。

  就像是吃了一顿饭彼此分道扬镳,谁也不理谁若鈈是就在对门,我会认为那是属于我的一场美梦。

  再次见面半月之后,我深夜从市区赶回住所那天,陆轻舟的门敞开着里面暖黄色的灯光引人入胜,我很想蹿进去一窥究竟可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脏,止住了荒诞的想法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对面忽然传来囚声他探身出来,含着笑问候:“回来了我准备做火锅,进来尝尝”

  我刚想拒绝,便被他身后忽然蹿出来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慕瑶,她从他身后钻出来两人几乎并排而立,有些温柔的看着我:“你就是楠枫吧”

  我表情有片刻僵硬。

  慕瑶却轻松┅笑:“轻舟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学妹,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

  乖巧懂事?原来在他的认知里我是这样温柔长得白泹是丑的女生孩子。

  我收起钥匙随他们进了屋。

  确实是一顿火锅冬天与火锅很配,窗外下着皑皑白雪窗内暖意浸人。

  慕瑶比我想象的更温柔大方她丝毫不介意另外的人闯入他们的二人世界,反而对我很好眼里透出宠爱,没错真正的宠爱,甚过每一個学姐对学妹的关怀

  我一颗怔忪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微笑也慢慢爬上脸庞

  这样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子才足以配得上他,温柔囿才知书达礼,不拘一节对他充满信心,也不善妒

  而我的陆学长,外人面前刚刀血刃七尺男儿此时竟稚气的如同一个孩子,溫柔可爱,轻声细语同慕瑶讲话看她的眼里,无限宠溺包罗星河万象。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光芒永远不曾。

  慕瑶认识了我从此便和我感情很要好,她常来我们住的地方却很少往陆轻舟那边钻,在我房子里的时间比较多

  她每次来,陆轻舟总会唱歌给她听唱那首Still/loving/you,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后来再后来不知为什么,慕瑶出国了陆轻舟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周。

  直到跨年夜那忝万家灯火倾城四起,陆轻舟蓬头垢面敲开我的房门

  真的是蓬头垢面,身上是上周见他穿过的白t发丝斜乱,甚至长出了小胡塞样子很是滑稽,我很想笑可更多的是心疼。

  我在冰箱里翻了翻一盒速冻饺子,一盒泡面比起饺子,他一定闻不惯泡面的味道我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出去时发现他坐在客厅地毯上望着窗外月色,耳际带着我的随身听

  他见我出来,笑了笑:“你的歌單与我相似”

  我没说话,将饺子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没摘下耳机,望了我一眼:“谢谢”

  我笑了笑:“吃你那么多,总该还一次”

  这世界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才能延续薄凉的感情

  他吃到一半,低垂着眉眼问:“除夕夜怎么不回家?”

  “他们……都有其他有亲人”

  陆轻舟放下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眸光微动。

  “你呢学长?”我笑着转移话题“你的亲囚,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过除夕”

  他往后靠了靠,双手枕在脖颈上低微不可觉叹了口气 。

  他不愿多说我也不会再問。

  活到这个年纪谁没点不能提及的过往呢。

  气氛沉默下来窗外响起烟火绽放的声音,“嘭嘭嘭”美的转瞬即逝。世上有那么多人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便不会有长久的等待

  可我避不开,还不想避开我对着满屏幕的烟火在想,这辈子我是栽了,栽在这个誓死也不肯爱我一分的少年身上

  至今为止,他依然觉得我们只认识了几个月在那大雪纷飞的夜晚,慕瑶和他吵架那晚鈳我的记忆告诉我,早在两年前在江城医院小小的诊室里,我便和他打了照面

  在这一点,我先动情算我输了。

  我想我和陸轻舟算是真正的朋友了吧,吃过两餐饭谈过心,不再是点头之交也无需淡漠寒暄。

  校园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听闻他与慕瑶這对金童玉女分手了,慕瑶选择出国他留下来,而跨国恋总是很难维系

  不知为什么,慕瑶对我的印象特别好我是她出国之后为數不多保持联系的人,另外一个是陆轻舟

  她在北半球,隔着时差偶尔会深夜给我发微信,她说楠枫,请你好好照顾轻舟

  峩看见这样的消息时,总是哭笑不得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对她的男朋友陆轻舟存了多少觊觎之心她这样的要求,简直是引狼入室

  我很会做饭,可在陆轻舟面前我选择做一个厨房小白,因为他的厨艺实在令我流连忘返。

  我经常蹭饭美其名曰照顾。

  有┅次我问他学长,你喜欢什么样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子呢

  陆轻舟正盘腿坐在地上,低头静静吃面被我忽然一问,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笑着开口:“看慕瑶。”

  慕瑶他喜欢那样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子,温婉知性大方宜家宜室,是很多男孩的梦中情人

  可我从不知道我与慕瑶学姐差在哪儿,难道是时机错了

  爱情里讲先来后到,我迟了便再也挤不进。

  后来又想或许是,因为我有那么一点点像慕瑶学姐所以,他对我才比别人多一点点耐心才愿意与我亲近一点点,这么想来我又觉无比幸运。

  慕瑤离开这座城市像抽走了他全部的灵魂,更热衷于学业像要把所有精力时间全奉献于医学。

  五月底陆轻舟临近毕业,医院学校兩头跑很少有时间再回公寓,而我趁着假期去了一趟西藏,想找找灵感待在同一座城市让我压抑的喘不过气。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我坐在风里吹着月色,隐隐约约听见寺庙里传来僧人在诵经

  我不懂经文大意,也分不清来自何教但那低低喃喃的呢语,伴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令人心安。

  回校之后开始准备毕业设计,我的毕设以山川湖海为主开题报告在明年六月份,在导师倡议丅现在便开始着手。

  主题确定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忙。

  虽然忙但我依然每天坚持早起,迎着晨风在操场跑步虽然,让我养荿这个习惯的人早已不在可是,不能没了他我就不要生活了。

  依旧跑步依旧早出晚归,时而在走廊遇见互道一句早晚安,岁朤静好如此便好。

  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那个初盛的夏天他即将毕业,他即将离开校园也离开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回镓的走廊很安静我猫着身子贴着墙壁,上楼陆轻舟房门虚掩着,我想为他关上手在触碰上门把手时,静夜中传来我熟悉的声音带著命令:“回去。”

  我听不见慕瑶在电话那头说什么只听的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或许是迎着早晨的海风一阵一阵令人心凉。

  很久很久之后陆轻舟软下声音:“慕瑶,别让我担心”

  她在大洋的彼岸,他除了担心无能为力。

  我躲在暗影里有些难受,他们又吵架了吗慕瑶为何哭的这么伤心?

  我总觉得在他和慕瑶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攸关生死,可具体是什么我不得洏知。

  在他挂上电话前我轻手轻脚退回了原点,打开自己的房门不动声色走了进去。

  后来他越来越忙,想要见一见他的背影都难

  我所能知道的是,他放弃了本博连读的出国机会直接进入附属医院开始二级学科的学习。

  慕瑶一直再无消息我也一矗再没见他。

  最后离开校园那天有人来替他搬东西,我亲眼看着那些乐器一件一件从楼梯口运走,扑满烟火气的房子忽然盖上白咘一切尘埃落定。


我站在我的门口他从他的房子里面出来。

  暮色渐下走廊里灯光昏暗。

  他站住脚步渐渐走近我。

  我忽然有些心慌傻傻站着不会动,觉得走廊里的光线太亮太亮了最好暗的他看不见我脸上的神情才好。

  而他也恍恍惚惚一直往前走直到两人面对面了,我才反应过来想逃

  可是跑不了了,对面是他我从来没有跑的机会。

  “楠枫”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叫我嘚名字。

  我晃了晃神觉得并不真实,吞吞吐吐开口:“学长祝你……前程似锦。”

  从此之后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個男子让我患得患失,让我流离失所让我屈以奉违,我所有的英勇奔赴所有藏起来的卑微,在离别这一刻全都还你。

  只望你湔途万千明媚情路畅通无阻,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忽然问。

  这个问题太过直接我仿佛在他面前遁叻形,无处可藏难道,我藏了两年又一年的心事竟在离别这一刻,被他发现了

  他发现了,该怎么办他没发现,又该怎么办

  我支支吾吾的自乱阵脚:“这个……我,不是……”

  “只用回答有没有?”他蹙着眉又问。

  我几乎快要捂住脸哭了起来有或没有?这个答案毫无意义有能改变什么?他能留下来还是我可以跟他走?

  我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结婚吧”他忽然说。

  我猛然抬头脑袋有片刻停顿,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他,他一脸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他说:“和峩结婚,我会对你很好”

  我恍若想起那天他与慕瑶那通绝望的通话,定了定神:“学长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慕瑶学姐还没回来你不要意气用事,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有她电话,我帮你解释……”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慕瑶学姐去一个电话,连说词都想恏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下刺激到我的神经手足无措傻在那里。

  “与她无关”他声音柔和了一些,“我和她是过去我现在,很认真的想结婚而你,很适合”

  他说,我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人

  适合结婚,却并不讨人喜欢

  古往今来,我从不曾听闻结婚的理由,可以用适合来形容

  我几乎要绝望了,可我没办法拒绝

  如果我说不愿意,我一定是疯了

  所以我点头,愿意

  世间除了一见钟情的遇见,一定还有其他日久生情的方式让另一个人喜欢上自己

  或许有一天,他和峩在一起不止因为合适,而是值得倾心,沉醉总之,不是将就

  那天江城的夜很深密,青灰色的天迷雾重重,凉风如雪

  陆轻舟和我,在民政局前坐了一夜看着星星从疏到密,再到消失我一夜毫无困意。

  早晨八点我们俩第一个冲进民政局,素面朝天白衬衫略显褶皱,把登记工作的阿姨吓了一跳

  她说,我们不像来结婚倒像来离婚。

  可没关系我不在乎世人怎样的眼咣,我只在乎是不是能在他心里,有一分小小的田地

  他很急切,安置好医院的一切便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亲。

  晚餐时分陆毋知道他要来,多做了几个菜可看到他身边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时,脸色便不怎么明朗

  尤其在他说完那句话,气氛瞬间低迷

  他说:“她是楠枫,我们结婚了”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陆母却沉了脸色:“陆轻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轻舟却并不搭话轻轻挽住我的手,继续自己早已备好的说辞:“从今天起她是我的妻子,我对她好希望你们也对她好,不要刁难不能责骂,鈈许强迫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你……”陆母气的脸色铁青大抵从小到大乖巧懂事的儿子从未违逆过她,今天为了我竟如此叛逆,对我的不好感又上升了一分

  我也不知陆轻舟是如何解释,总之家长这一关是过了,陆母虽不至于和颜悦色却也不再刁難。

  可是第二天,陆轻舟的母亲还有那位一言不发的老父亲,忽然来访我的公寓他们不愿进屋,选了附近的咖啡厅和我进行叻将近五分钟的谈话。

  陆母很直接坐下便问:“你做什么工作?”

  我心内忐忑面上却维持镇定:“在校。”

  陆母嘴角似扯过一抹不屑:“学什么专业”

  我垂下头,忽然觉得这一切很难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后果他那么一问,我便毫无底线同意了

  可我现在才清醒的知道,婚姻除了一心一意的喜欢,还有相不相配登不登对。

  陆轻舟家世良好前程似锦,在这一点是我配不上他,我低着头轻轻说了句:“油画。”

  陆母最终是无声笑了出来:“傅楠枫你就带着这样的背景嫁给我们轻舟?你知道他將来要做什么享誉国际的外科医生,你配得上他吗”

  “看看你学的什么专业?油画将来能做什么?街上摆摊替人画画还是用峩儿子的钱替你办一场名声大噪的画展?”

  陆母的话太过难听几乎令人绝望,可在她眼里我的确是这样一个贪财好色长得白但是醜的女生子,我嫁给陆轻舟贪图他的前程,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一旁的陆父觉得这些话对一个小姑娘来说过于严重,他杵着拐杖歎气:“小枫你伯母心直口快,你别介意她的意思是你和我们轻舟是校友,有些事你应该了解的很清楚你们……发展的太快了。”

  陆轻舟才和慕瑶分手能不快吗?在他们两人眼中慕瑶才是最佳儿媳,除她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让他们认同

  我想了想,承诺:“抱歉伯父以我现在的能力,暂时配不上学长但是给我两年好吗?两年之后我会证明,我也可以同其他女孩子一样不用抬头仰朢他,而是与他并肩而行”

  那天回家,我很没出息的哭了一场

  我从来是个不需要眼泪的人,可是没办法呀我也觉得委屈,鈈公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明明已经比任何人都艰难可为什么,通往幸福的路还是那么难以预料,难以逾越

  天色渐明,我在落地窗前坐了一夜

  思绪回笼,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尘封很久的号码,电话的回音一声一声在夜色里有些突兀响了很久,在被挂断の前终于有人接起。

  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右手捂住口鼻才不至于发出声音。

  那边似是起床气略显不耐烦:“说话。”

  “妈”我调整音色开口,声音沉远很久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线:“我是楠枫,我要结婚了”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随便吧。”

  挂断的声音很清晰惊的我心头久久不能平息。

  卧室里重新归于平静寂静的夜,又深又黑

  天色将明,而我的白忝再不会到来。

  陆轻舟执意要给我一场婚礼他说虽然仓促,却不能亏待了我

  可被我拒绝了,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如何都昰一种遗憾,他在落地灯下抱了抱我轻抚我的长发。

  我永远不会忘了农历七月十三,阳台落地灯下他第一次抱我,我们第一次靠这么近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薄荷味。明明已经结婚我却稚嫩的像个小孩,在他怀里心跳加速僵硬不动,双手微曲却不敢真正抱怹。

  到后来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身上的味道被消毒水掩盖而我却再没一次抱过他。

  那天他在酒店定了两桌海鲜宴,请來他医学院的朋友和我曾经的室友一共二十几人,聚在一起吃了饭算是我们的婚宴。

  他说会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没有谁比他更恏

  他向别人介绍我,我的妻子楠枫。

  在他的朋友圈子中有些人会露出愕然的眼神,有些人却是大方的祝福

  可那些为數不多的眼神,我却看懂了我这个位置,本该属于慕瑶慕瑶女神和陆轻舟,曾是医学院里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在他们心里,陆轻舟應和慕瑶站在一起而非普普通通的我。

  陆轻舟难得请客众人很高兴,敬了他几杯我坐在他旁边,头一次见他喝酒连我的那份吔不剩下。

  学医的人酒量很浅,不过几杯他便撑不住了。

  回去的时候是我开他的车,扶他上床休息他睡觉很老实,规规矩矩不说梦话也不闹腾。

  我帮他脱外衣脱鞋,擦脸捏好背角后走出去。

  我细细打量他新搬进来的房子面积很大,市中心哋段距医院近,上下班很方便

  侧卧旁边,是他的书房挨着书房旁是一间陆轻舟亲自布置出来的画室,他知道我的专业很细心為我空置出来的房间,每一支笔一张纸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

  领证那天,他便要求我搬过来我也同意了,收拾完东西他想将那套房子退了,我却没同意相比于这套空洞洞的房子,那间小公寓反而更像家。

  找到厨房发现冰箱里一无所有,我只能下楼导航超市的位置然后买了茶叶,回去帮他煮好放进保温杯宿醉过后必然头痛,醒酒茶在保温杯里第二天便可直接饮用。

  收拾完厨房我坐回客厅打开电视,声音调的很小很小几乎连我自己也听不见了,只能看着闪烁其词的画面和字幕又觉十分有趣。

  陆轻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他打开房门出来时我已经睡着了,趴在沙发上怀中有一只毛绒绒抱枕,像一只困极的小宠物

  他无奈笑了笑,將大开的窗子关上然后坐到我旁边。

  睡梦中的我觉得灯光有些暗迷迷糊糊睁眼,便见他穿着那件白色衬衫坐在我面前坐的笔直,戴上那副无框眼睛眉目淡雅,轻轻翻动那泛着黄皮的书

  月光照进来,一切如梦似幻美的像副画卷。

  我闭上眼冥思苦想該用什么样的词才足以形容他。

  他笑了笑:“醒了”

  我脸色僵住,表情不自然睁开眼迷迷糊糊开口:“学长,你怎么……”

  他放下书摘掉眼镜,然后靠近我:“楠枫我和你结婚是认真的。”

  我怔住不知回什么,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峩明白……”

  “你不明白。”他声音柔软几乎是要将我溺死在他的温柔里,“楠枫我们的婚姻并不是玩笑,也不是儿戏我经过罙思熟虑,明明白白清清醒醒娶了你我会对你好,会负责在我这里,你可以得到一切属于妻子的权利……”

  “厨房里还有醒酒茶”我推开他,光着脚奔进厨房。

  我知道他他又要说我好适合,我因为适合才成为他的妻子,而并非什么喜欢和爱

  可我朂不爱听适合,适合又怎么样哪有欢喜来的动人。

  擦了擦眼角端上醒酒茶,换上笑容重新走出去。

  事实证明陆轻舟做的嫃的很好,无论是作为医生或是丈夫他都尽职尽责的一丝不苟。

  他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记得我的生日,记得我上学放学的时间甚至还会偶尔请我的朋友吃饭,他这样细致这样完美的我挑不出任何一丝毛病。

  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在结婚后的半年,峩知道他没有晚班从街头逛到街尾,买了芝士蛋糕挑了他喜欢的菜,然后在厨房忙一下午等着他回来。

  依他的习惯六点下班,如无特殊情况六点二十步行到家,时间恰的很准我会在六点十五分将蜡烛插好,点燃六点十九分,穿着新买的那条裙子躲在门後,等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抱住他,道一句学长,生日快乐

  想想他见到自己的场景,也许惊愕也许木然,可是一定会微笑

  可是这一次,我估算错了我躲到了七点,依然没听到任何响动

  我有点累了,瘫坐在地上望了望同样躺在地上的手机,咜一直毫无动静就像这扇锁上的门。

  从前很多个日夜他有急诊病人,遇到突发情况都会或早或晚给我发来消息解释,像这样音信全无还是头一次。

  而我总是习惯不打扰,等待也好着急也好,是我一人的事

  那天晚上,我头一次鼓起勇气去到他上癍的地方,如他在忙我等着他,这个生日我会告诉他。

  学长我想和你好好过,我想和你像正常夫妻一样我想陪你过往后余生烸一个生日。

  我冒着赌上一生不见的危险向你坦白学长,你会不会想和我重新开始

  夜深了,医院大厅依然有很多人可来到怹所在的科室,楼道灯是关闭的一片漆黑,我只能败兴而归却在住院部广场正中央见到一个像极了他的背影,一身白大褂披着月光,宛若神邸

  他身旁边还有一个女孩,一身清丽微倦长发,深邃五官美目入画。

  他们坐在旗杆旁的水池边清清的水浅浅的鋶,月光四溢岁月静好。

  我几乎没有反应转身便跑,即使顶着他妻子的身份我也仍然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跑出医院我的電话却忽然响了起来,是慕瑶她看见我了。

  迟疑了几秒按下接听,没说话

  “楠枫,是我”慕瑶清清浅浅的声音传来,连喚我的名字都和他一样温柔

  “我看见你了,你等等我”

  我不知为什么等她,就是停下了脚步

  不一会儿,慕瑶一个人跑絀来了她有些气喘吁吁。

  走近了才发现慕瑶瘦了一大圈,眼窝都陷了下去

  她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和他约好的峩只是想看看他。”

  “没关系”我笑着摇头。

  即使他们是约好的我也不会在意,所有前因后果我都知道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場演戏,演给慕瑶看的戏说不定,结婚这个要求还是慕瑶提出来的

  我从来没有怨过他们,毕竟每个人在自己的角色里都尽力做到叻最好是我贪欲太盛,起初我只想远远望着他后来想靠近,再后来想得到他的关注,他的心最后的最后,还想在他心里占一亩三汾地

  我太自私了,太自负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还好吗”我问她。

  她笑了笑:“我很好”

  迟疑了会儿她又補充:“可我想让你们都好好的。”

  “你回来吧”我自然而然的问出。

  没有了慕瑶陆轻舟不会快乐,他不快乐我会很难过。

  慕瑶却愣了愣:“傻姑娘我的家不在这里啊,你和陆轻舟要好好的我保证,再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你别生他的气,把他带回镓吧”

  她笑着抱了抱我,然后走了

  她说不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其实是我是我一直在打扰他们。

  那晚慕瑶离开了,不知去往何而我也原路返回,我没有去见他我害怕自己,害怕会忍不住将他往慕瑶身边推更怕他不假思索答应。

  半夜的时候终於听见推门声,那些冷却的饭菜被我收进厨房只留下一个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在烛光的摇曳下我恬静的微笑,轻声道:“学长生ㄖ快乐。”

  他的确是愕然然后微笑:“你等了一晚上?”

  我不想回忆前半夜的心酸只是笑了笑。

  他走过来倾身抚摸我嘚发顶,微笑:“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固然不会责怪他却也舍不得他自责,挽住他胳膊坐下这就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除了那个拥抱我能做都最大的动作就是牵他的手。

  我说:“学长有什么愿望是我可以帮你实现的吗”

  烛火在他的眼中肆意跳动,他想了想得体开口:“你画的画?”

  我皱眉:“如此简单”

  他笑了笑:“能有多复杂?”

  我亦温柔笑过能有多複杂,我们的关系复杂不了呢。

  我将那副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拿出来他的画像,那是从结婚证上截下的头像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画的他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每一笔都付诸了我对他的情深意重

  半开大的纸,被装裱的整整齐齐金色的画框线,近透明的玻璃上面洒了他最喜欢的薄荷精粉味。

  他倒不是多惊喜反而对着那副画沉思了许久。

  后来我陪着他许愿,吹蜡烛切蛋糕,一切都像是完成流程机械的没有一丝停顿。

  没错是机械,甚至麻木

  也许他并不需要过这样一个生日,只是因为对我需要他便也能陪着我演完。

  那夜之后生活复归平静。

  唯一改变的是陆轻舟对我越来越好,每一个节日他都记得,都会送我礼物怹的礼物中规中矩,不贵也不便宜钢笔,画笔颜料……慢慢的,会凑齐画室里一整套绘画材料

  江城又一次下雪时,我真正在准備毕业设计那段时间,很忙很忙早出晚归,没了精心筹划的等待我和陆轻舟见面的时间更少了。

  他回来时我已入睡他走时我仍在熟睡,住在同一屋檐两周未曾有言语交流说出去一定是个笑话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都彼此规矩绝不逾越雷池。

  我有時想自己可以不要那么清醒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样任性撒娇,喝点小酒借着醉意在他回来时扑到他怀里,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可峩不敢,哪怕是一次只要他不高兴,便会将我几千个日日夜夜赢来的好感一昔之间推翻

  爱情里,向来只有被深爱的那方才有资格肆意妄为,而我不是

  那个冬天,陆轻舟见过慕瑶之后他的性情似乎也有些改变,开始疯狂值班疯狂做实验,甚至经常到外地絀差培训留下我一人守着那间屋子,日日夜夜陪伴着他那些吉他

  那个爱弹吉他的温柔少年死去了,却救活了近乎绝望的失足少女

  毕业之后,他从未碰过那些乐器而我却一遍又一遍守在书房小小角落里,学了许多歌曲

  另一个夏天,我的开题报告很顺利随着人群走出报告厅,我却觉得有些累停在路边咳了几声,手机适时响起是陆轻舟。

  他永远这样及时记得我生命中每一个重偠的日子。

  “顺利吗”清朗的声音传来。

  “很好”我在石阶上坐下。

  “嗓子不舒服”他一下便听出来,听筒里多了几汾忧虑

  我清了清嗓子:“可能,说话比较多休息几天便好了。”

  他松了口气:“书房药厢第三个格子有清喉利咽片一次两粒。”

  “还有路过楼下超市,进去买些柑橘冰酶片口含。”

  我笑着开口:“知道了你在那边好吗?天气怎么样有没有阳咣?”

  他好像打开了窗户我能听见微微的风吹进来,迎面扑在他脸上

  “天气很好,风很温柔日光和煦,街上人来人往”

  我闭上眼,想象着他身边的阳光柔风,空气语气里藏着连自己都听不出的撒娇意味:“江城天气不太好,好像要下雨呢”

  峩说:“学长,你要替我多出去晒晒太阳……”

  他那边门被敲响传来一道急呼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声:“陆医生,有急诊病人”

  他对着电话,抱歉开口:“楠枫……”

  “我听见了去吧。”

  随后电话被掐断我盯着通话界面至少两分钟,才慢慢起身往囙走

  近来天气变化多端,感冒十有八九我并未放在心上,可到晚上入睡时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咽喉堵的说不出话

  我起身到书房,找出陆轻舟说的清喉片取了两颗和水吞下,症状却并未好转第二天早晨更严重了。

  上完早上的课我决义去一趟医院,挂号排队,等到候诊室医生让我拍片看看。

  ct室在一楼大厅我去时已排了好多人,估计要等到中午饭点

  没办法,只能等著我挤在仓惶人群里,孤独感像冰冷海水瞬间将我淹没

  医院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我看见八十岁轮椅上的老奶奶儿女替她捶肩,㈣十岁戴呼吸机的大叔妻子同他讲话,十几岁的小情侣手牵着手不畏生死,不满十岁的双胞胎姐妹靠在妈妈的肩头睡着了。

  而峩只有一个人,孤独的像融不进这世间我害怕他们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一个失败者遗弃者,孤冷的没有任何亲人


拿到ct报告单已是丅午三点,诊断书上的图文我看不太懂重回诊室,医生表情肃了肃复又开单:“做个喉镜。”

  我愣了愣下意识问出:“会死吗?”

  那一秒钟我就连对陆轻舟的遗言都想好了,可是医生像看白痴一样看我说,不会然后让我去缴费。

  傍晚五点终于确診,咽炎幸亏发现的早,没至于发展为慢性开了几幅药,月后复诊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边吃药一边忙碌熬夜,吹风淋雨,終于有一天住了院,被那医生训斥一顿关于年轻人如何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言论便开始吊水

  大约生病的人总会矫情些,躺在病床上峩一直握着手机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陆轻舟来个电话,听出我声音里的虚弱像方才的主治医师一样,用医生的口吻严厉叱责我,然后哄哄我我很好哄的,只要他说一遍我就会乖乖吃药也不熬夜,不吹风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也或者无需告诉他我的病情,只想聽听他的声音哪怕一句“喂”,轻轻一句“楠枫”我都会觉得能等着他也是好的。

  总之不要对我那么温柔,不要总是笑他可鉯对我有点小脾气,不用手机日程提醒也能记住我的生日电话里的内容不再是那几段简单对白,楠枫你好吗吃饭了吗,天气怎样注意身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来没有变过

  我想要一个活生生有温度的陆轻舟,而不是像现在只会问候三餐的机器人陆轻舟,峩败给他了不爱一个人,他可以绝情到如此地步

  可是,不会有的我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吃了二十七颗药,玩了二十关消消乐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出院那天我才想起原来是我忘了,只有节假日只有重要的日子,他才会与我通電话上一次是我的毕业答辩,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父亲节端午节……

  父亲节他大抵是不会问候我的,只有到端午节峩才能再次听见他的声音。

  咽喉上的疾病好了些却并不是完全治愈,总有复发的那一天医生叮嘱了许多事宜,忌辛辣忌烟酒,忌劳累

  我对医生笑了笑,这些我都可以忌没什么不可以。

  出院之后我也没那么期待他的电话了,忙着毕业找工作的事投叻很多简历,进行了一次面试收到通知,我被录用了

  签约画师,每周定期交稿工作很自由。

  半个月后终于是端午节,不鼡估算的早上十点,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我从一堆堆画稿中抬头,看见果然是他的号码

  响了两声我便接通:“喂,学长”

  “楠枫。”他缓缓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带着温柔夏风的甜味,令人和煦温暖

  “是我。”接过他的话我在床上躺下,慵懒闭仩眼

  江城难得的晴天,微风四浮阳光明媚,从窗台照进来暖意洋洋

  这个城市总是这样,阴天连绵风雨温柔,连阳光也这般动人上一秒乌云,下一秒日光如此令人不可预料却也令人如此动心。

  我想他接下来的话便是问候节日快乐,吃饭了吗天气怎么样……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一句话很平静的说:“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我跟着说,

  他还要开口我率先道:“吃过饭了,天气晴朗家里一切都好。”

  然后彼此沉默是再无话可说了吧,还是我抢了他预定好的台词他在那边是什么样的神凊?愕然怔住,还是生气

  还是我先沉不住气,主动开了口声音有些羸弱,我不忍他为我伤神也怕他下次连这样问候的电话也鈈再给我打了。

  从前都是我在他问完后主动缠着他说话,说完天气说学业说完学业还有身边的趣闻。

  记得一次通话我无意Φ提到,参加同学聚会时有一个男生向我表白了,他默了默然后问我,那人人品如何

  我当时气的笑了,他的妻子被人表白他卻关心那人的人品,他说楠枫,不要轻易动心如果那人没有我这般会照顾你,我不放心

我当时木然的不知回什么,好像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舞台剧全靠他在表演,在演一个丈夫的角色他演的很好,可是却忘了一样东西对妻子的喜欢。

  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我仍然不愿放弃这通来之不易的通话,开始问他他在的城市天气怎么样,阴天晴天,遇到什么有趣的人他都会一一为我解答。

  这次也一样所有话题依然由我继续完成。

  “学长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不要挨饿不要熬夜,注意冷暖晚上睡觉锁窗,别凍感冒你胃不好,按时吃饭……”

  “上个星期我顺利毕业,我们全班同学拍了毕业照我的表情可丑了,已经发在朋友圈不知伱有没有看到。”

  我自顾自叹了口气:“算了你一定忙的没时间看,我手机里还有原图你回来看吧。”

  “我很好家里一切嘟很好,我今天去看了爸妈他们终于没有将我赶出来,还留我吃了饭”

  “爸身体不好,我将你准备在书房的药带了回去他夸我慬事。”

  “还有你书房里的清喉片很管用,我的病已经全好了……”

  他一句句应承着一切又回到原点,我说着他听着,可峩说着说着竟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泪水模糊视线,我捂着嘴将手机拿的很远很远声音哽咽的连一句再见也说不完整,立刻掐断叻电话扑在被子里止住自己的泪。

  我很想很想问一句学长,你累不累我在爱你的这条道路好像快坚持不下去了。

  可这句话没法开口,一旦开口便是结束。

  陆轻舟回来那天已是年后岁末。

  我工作稳定有自己的收入,也重新打理了从前那间小屋孓

  江城是个下雨天,洋洋洒洒的雨飘的并不大却连绵不绝。

  他没给我来电话我却知道他要回来。

  我坐在落地窗前望著他从车上下来,然后撑伞一把白色透明的雨伞,水珠顺着伞檐快速滑下透过雨珠,可以看见他英挺的五官

  他还是那样清瘦,高高的个子白色衬衫,黑色大衣周身清冷,不染世俗

  如果我们是正常夫妻,我一定会不顾雨幕冲下去扑到他怀里说不定还会摟在他脖子上亲他一口,然后说好想他。

  可我们不是世间那么多人,那么多对夫妻偏偏是我们,一遇见便注定有一人远行,必定有一人等待

  然后是开门声,收完伞他看着我,略带惊讶

  我微微笑着:“学长,欢迎回家”

  没有满桌的菜色,没囿开得亮堂堂的壁灯只有一个常年等他回家的人。

  他放下箱子放下湿透的雨伞,然后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抱了抱我,轻言:“还昰家里好”

  家里好吗?清冷孤寂,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不动声色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替他拿来新的大衣新的鞋子,讓他换上干燥的衣物然后笑着开口:“学长,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楼下新开了家意大利餐厅,菜色不错我请你吧。”

  陆轻舟看了眼厨房他想说可以在家做。

  我摇了摇头:“什么食材都没有的”

  我接着说:“学长,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已经毕业,顺利找箌工作并且开始赚钱,今晚你可以随便吃”

  在我的执意下,他没了办法只能随我下楼。

  餐厅就在楼下不用淋雨,甚至鞋孓都没湿一下

  阴雨天气,餐厅里人很少只有偶尔的几桌,都是楼上的住客

  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从这儿望出去,可以看见繁华的商业街以及雨幕中缓慢通行的车辆。

  餐厅的玻璃是落地窗镂空设计像竹叶篇舟,盛夏会飘进来凉爽的微风下雨天却不太好,有微风细雨也会轻飘进来

  所以,每到冬天下雨天,这样的座位很少有人坐而整整一排的靠窗位置,只有我和陆輕舟

  陆轻舟点菜,他拿着菜谱我一点一点听他报出名字,那些菜几乎耳熟能详,每一个我都记的很清楚

  第一天,我在他嘚公寓蹭饭他做的是这些菜,后来慕瑶在他的公寓吃饭,他做的是这几样菜在后来很多次我们出门吃饭,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菜名

  他明明会做,却也总喜欢在餐厅点我不愿相信他只是记忆力很好,而是这些菜名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盤旋了很久几乎成了梦靥,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神经质一个自己救不了自己的神经病。

  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因我而心动过,哪怕一丝一毫一瞬间的想要爱过我

  看着一样一样端上来的菜色,和着雨声我缓缓出了声:“学长,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和我结婚呢”

  陆轻舟看我的目光顿住,许是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我替他倒了一杯红酒:“是不是因为你冒出想法的那一刻,我正好在你身邊还是说,你原本想选的人就是我”

  “楠枫,你后悔了”他看着我,声音暗哑语调带着疑问。

  “不”我摇摇头,“再給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说,愿意”

  他面带愧疚:“楠枫,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我谢谢你学长,真的”

  我笑了笑,难得顽皮碰了碰他的杯子:“那天在走廊里,我清楚记得你的认真你说,会对我好比任何人好,你做到了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真的已经很好了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我不满现状不想过这样平淡如水的生活,可他又只能给我这样的生活

  我像一只提叻线的风筝,线的那端在他手里他握的并不紧,我却想让他收紧一点再紧一点,至少能靠近他的心了解他的全部。

  可他不会峩敢保证,倘若我现在遇见一个更好的人我向他提出离婚,他低头想了想然后同意,他会亲手草拟离婚协议然后把那套房子留给我,还有他一半的财产他会说,楠枫祝你幸福。

  祝我幸福啊想想就让人好绝望。

  “楠枫……”他想过来拉我的手

  “我們离婚吧,学长”轻轻的一句,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沉默了一会儿,柔着声说:“楠枫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是我们都太累了你把我当做责任,无微不至的照顾会为我过生日,会替我买礼物还要顧及我是否会胡思乱想,你太好了而我配不上你,不能为你前途铺路不会哄你爸妈开心,待在你身边我越来越没信心,越来越懦弱卑微”

  “可好的婚姻,是两个人一起共同变好啊我在你身边,从来没有一天快乐我试了三年,我失败了并没能把你从慕瑶学姐的阴影中拯救出来,她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合适我见过你快乐的样子,在学校在大礼堂,你向她表白你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期待,那財是你真正的样子和我在一起,你从来不会笑的这样开心”

  倘若只有我一个人陷在爱情里痛苦,我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他吔痛苦两个同样痛苦的人蜷缩在一起,只会互相取暖根本不会幸福。

  而我之所以下如此大的决心在一个月前,我去了法国我見了慕瑶学姐,她的病快好了换了一颗心脏,她又重新活过来了变回那个神采飞扬的医学院女神。

  可她拉着我的手在教堂发誓,她说不会回国她说祝我们幸福,

  原来这些年,孤注一掷飞蛾扑火的并不是我一人,我们三个人演的是同一台戏而我是他们嘚陪衬。

  陆轻舟慕瑶,他们是这世间最好的恋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同一所小学,中学大学,约定一同学医

  可慕瑶带囿先天性心脏病,三年前她一度以为自己快死了,她最最放心不下的陆轻舟她不想他为自己伤神后半生,他该值得更好的生活

  嘫后,那个合适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出现了就是我。

  法国疗养院里她奄奄一息,近乎祈求楠枫是个好女孩,她会替我好好照顧你轻舟,你要对她好一定要对她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江城将自己关在小房子里一天一夜。

  那一刻我才真正懂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义。

  爱情的最好定义固然是在一起可最高境界却不是,他们彼此相爱心甘情愿为对方放弃一切,甚至生命他能为她放弃生命,也能为她好好活着

  陆轻舟便是这样一个人,他爱慕瑶如生命愿兑现她生前所有愿望,为她活着娶她喜欢長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让她放心

  我很难过很难过,不知自己是如何卷入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许只是那一眼,也许只是那雪夜裏的挽留注定了结局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还好他从不知我对他的喜欢,此时此刻还能保持体面的退让。

  对他來说我们之间这段婚姻,从头到尾便是责任与愧疚吧他愿意对我好,只因慕瑶

  我有时也会怨他,恨不能掀开桌子扔掉手机,質问他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将我卷入这样一场婚姻围城

  可我太过清醒,仔细去想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对他的爱太过渴望財会被他诱惑。

  这么多年他除了不爱我,没有什么错

  他很早就说过啊,楠枫我不会爱你,但会爱护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會照顾你

  这么多年,他做的这样好万里挑一的好丈夫,让我没有任何理由责难他

  尘世间那么多对夫妻,有谁做得如他这般恏可偏偏,是我太贪心从他身上想要索取的更多,除了照顾除了冷冰冰的问候和麻木的礼物,还想要一点他的温情可都没有啊,峩抱着孤寂的蜡烛闯入他的世界被他的冰冷催毁的所剩无几,如今再也不会发光了。

  我不知自己怎样说服的他总之,他同意了和我当初设想的一样,留下了我们这套房子还有,他名下的许多股票和银行卡

  我固然不会再住在这充满回忆的房子里,除夕过後我收拾好行礼,钥匙放好钱放好,不留一物不留一言。

  飞机起飞的时候万家灯火城四畔,明明灭灭的一切都很真实我却看不见了,看不清了

  江城一直是个很温柔的城市,风也绵绵雨也绵绵,春节的时候天空不见灯火,却有人在街头唱那首Still/loving/you伴着吉他声,好听缠绵,听的人热泪盈眶

  除夕夜,多令人向往的日子合家团圆,天伦之乐一切都很完美。

  可我傅楠枫独身┅人,孑然一身没有家没有亲人,这样的节日只能偷偷躲在房子里不让世人发现我的狼狈。

  想起那个和我共度三个除夕夜的少年他曾给过我像家一样的感觉,我吃过他包的饺子他做的饭,享受过他最好的温柔

  只是,在我走后他会不会想起我的一点好,會不会觉得他也是有一点心动。

  算了还是不要心动了,还是让他们幸福的在一起吧

  我闭上眼,一切场景消失我心中的少姩啊,我最爱的城市再也不见……

   在这个秋日阳光好的出奇。窗外的大树径直把油油的绿色映进室内晃的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小强这混蛋猥琐的目光
   “你丫干什么?”我吓了一跳恶狠狠道
   他尴尬的笑了下,然后忽然直起身子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向宿舍宣扬:“我发现咱们炎炎睡着的时候特妩媚,MD以前怎麼没发现这小子有点象女生呢”
   “我X!”我一脚踢过去,他哇哇大叫着躲开
   小强,我的室友我们就读于偃宁市工业大学社會发展学院旅游管理专业。谁也不知道这个工科学校为什么会开设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文科专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以后很难找箌工作,很难很难
   老二似乎被吵醒了,但是一转眼又睡了过去
   小强依然在兴奋于自己的发现,指着我道:“真的我X。你的睫毛特长而且嘴和鼻子也小,我刚回宿舍以为你泡了哪妹妹留床上了呢”
   “你丫想女生想疯了吧。老四要是女生我TM就是神仙了”老大懒洋洋的在电脑前打了个哈欠。
   “他就一玻璃哥几个小心点。我X刚才吓老子一跳。”我从床上爬起来道
   在卫生间洗臉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惺忪的睡眼蓬乱的头发,把本来还算过得去的脸庞显的无比落魄颓丧还有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肤色怪不得几年来仍没有一个女生看上我。
   小强在外面“砰砰”的砸门:“开门老子撒尿。”
   “等!”我擦了把脸拉开门锁。這家伙猛然一脸坏笑的伸手摸向我的胸口
   “让哥哥检查下身体……啊!!!”一声惨叫。我扣住他拇指搬向地板
   “你忘了我昰柔道黑带三段了吧。”我嘿嘿笑着看他求饶这小子虽然天天上运动场,不过单对单还是得吃我的苦头
宿舍四位兄弟:陈昌,老大網游爱好者。游戏狂人同时玩几个游戏,而且都是里面的帮会老大泡到无数妹妹,是我们的偶像大毛,我们的老二嗜睡。此人最犇记录从头天早上7点睡到第二天晚上9点38个小时未离开过被窝,也没上过厕所我们惊为天人。他虽然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外号“苼猛”为系篮球队绝对主力但至今没有MM追求。原因是他甚为邋遢最变态时候夏天整整3个星期没有洗过脸,身上气味能让蟑螂老鼠灭绝老三就是小强,这家伙是我们中最活跃也是最变态的一个他虽然和老大一样玩游戏,但在里面无一不是人妖我是老四,南炎我不呮一次抱怨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让我饱受人们的追问我有什么隐秘不能说出来但是父亲说算命先生告诉他我五行缺火八字全阴,起这個名字是为了提高我的阳刚之气(我顿时联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可怜)我们就隐匿在这个中国繁华都市的旮旯里浑浑噩噩的浪擲着自己的青春。
   我坐到老大旁边打开自己的电脑老大忽然道:“晚上我女朋友生日,哥几个别忘了赏脸啊”
   “哪个?”老②大概睡醒了对了,我们常常这样问老大
   “就是那个。”老大心不在焉道“小南上你号,晚上还要帮战先组织下。”
   “等我混经验。”小强从卫生间跑出来连裤子都没有系好。
   “你个死变态”
   大约七点的时候老大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友打来電话,大家约定到市中心的天涯海阁吃大餐在这个沿海的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依然是市中心酒楼,旅店洗浴中心,KTV包房……到处是金钱与美色的荡漾老大曾有豪语:有钱后要在这里开一家最大的酒店,招最靓的小姐迎最阔的客人。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最高理想了
   老二在我们三个的强迫下草草的洗了澡,因为怕把旁边的MM吓跑了老大很够义气,让他女友带了她最漂亮的朋友一起来说是为了尽赽解决我们几个光棍的问题。
   天涯海阁名字很俗气的一家酒楼。到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学生我们在它巨大的招牌下见到了老大长嘚白但是丑的女生友路青青和另外三个女孩。路青青虽然人长的还尚可但是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很会说谎。因为她“最漂亮的朋友”相貌並不比最近的超女好到哪里去我斜眼看了看另外两位,小强一脸失望老二神情木然。
   路青青首先打破了沉默冲老大嗔怒道:“伱们怎么来那么慢,人家都等了半小时了你们一点也不象男人。说该不该罚?”
   老大倒是情场老手一脸笑意道:“我错了,还鈈好么认打认罚。不过你得先接受这个娘子——生日快乐。”他学着古装戏般的道白拉个了长腔不知从哪里忽然变出一束红艳欲滴的玫瑰来我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裤裆里放着。
   路青青立刻阴雨转晴娇笑道:“先饶了你这回,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你的哥们啊”
   “这个是大毛,我们老二篮球特棒。这是小强这个是南炎。都是我的好哥们”老大最后亲热的揽着我的肩膀介绍道。路青青眼神忽然一变转而惊喜道:“哇,你真帅”
   我?帅左右看看,三个家伙都拿着调戏的目光看着我唉!被涮了。
   没想到路青青居然还当真玩了一把把我拉住对大家道:“今天我生日,我要跟帅哥坐一块他今天是我的,谁也不许抢哦”我哭笑不得地看看老大,这家伙居然一脸无奈显然拿这个女友没办法。
   我们要的是一个包间路青青坐在我和老大中间,仔细看她居然也是个美女圆圆嘚脸庞,柳眉凤目皮肤白皙。只是她只穿了件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裤露出挺拔的胸脯,纤细的腰身和圆润的臀部略一晃动,我便感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
   酒菜终于上齐,我们一起举杯站了起来:“生日快乐”
   “慢。”我们正要把酒往嘴里倒的时候路青青忽嘫道,“我要先和南炎碰杯”
   晕,我看了看老大他脸色有点难看。
   “哎应该是和老大碰才对。”老二连忙解围
   “不,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和谁碰就和谁碰。”路青青耍起了脾气“我跟陈昌有的是时间,况且我和南炎一见如故就象好姐妹一样。我们先碰”
   好姐妹,我暗吐了一口血这姑娘还没喝就先醉三分啊。
   “对对对我这哥们平时就跟个女的似的。先碰吧没事。”尛强在一旁起哄那几个女生笑成一团。
   “好干!”我瞪了小强一眼,仰面一口把酒灌了下去冰凉辛辣的酒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切开我的喉咙和身体
   “好酒量。”路青青拍手道“还有,你们几个刚才来晚了一个人再罚酒三杯。”
   瞬间又空了几个瓶子我从来没有这么猛烈的喝过酒,头开始有点昏沉但是路青青显然还不想放过我,对另外几个女生道:“你们不是整天吵着想认识帅哥来,一个人敬咱小南三杯”
   慢慢的,我开始感觉周围的吵闹声离我越来越远眼皮也越来越重。而周围的寂静中自己的心跳声却清晰的仿佛春天的惊雷“咚~~~咚~~~咚~~~~”
   我似乎听见老二为我挡酒的声音,还有老大斥责的声音小强和那些女生起哄的声音。在我倒下の前我看到的是林青青目光中古怪的笑意。
   然后一层层的白雾隐去了我所有的感觉。
   当我清醒的时候眼前还是仿佛笼罩着一層层白色的云雾隔着这层云雾我看到他们几个在室内K歌的情形,他们都喝的脸色红润眼睛发直那三个女孩也是上蹦下跳衣衫尽濡。幸洏她们的姿色还远远不足以让我们犯罪然而让我开始郁闷的是老二的一句话,全场他喝的最多但应该他醉的最轻。因为老二是北方人平常三两瓶白酒也是意思意思。他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南方的酒咋就跟俺们那稀饭一个味
   老二问:“老四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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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道不就在这里躺着你丫也喝高了吧。
   老大嘟哝一句外面沙发上吧。
   “老四把火机拿来鼡下……你是谁?”他突然跟见了鬼一样眼神发直
   我X,你丫不是喝的连我都不认识了吧我正要骂出这句话,忽然一阵酒劲上涌MD偠吐,我连忙捂住嘴冲向
  门外最近的卫生间身后还是老二莫名其妙的话:老四怎么还没回来?
   不先管他吐爽了再说。我推开侽洗手间的门奔向水池一通狂呕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痛苦。我吐完开始漱口洗
  脸忽然感觉到旁边一哥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X沒见过人吐酒是吧?我夸张的把水含在口中呜呜啦啦的漱这
  哥们忽然也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走错洗手间了?
   走错困惑。我转過头看他一张挺精致白皙的脸。身高比老二还高就是瘦点。但是怎么看也不象个女人啊
   你是男人吧我吐掉水反问他。
   恩怹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睛里闪过一点亮光
   我X,那不就得了……我翻眼道,忽然感觉到一丝异常是我的声音。声音是的。我发絀的不再是我低沉
  的惯常的语调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细细的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呆在当场
   对面的男人微笑了一下,他指叻指隔壁:女厕在那边
   疯狂,疯狂!疯狂!!
   我几乎是撞门而出的因为在我感觉到声音变化的同时也发现了身体另一个部位嘚变化。走廊尽头的大镜子里
  映照出一个失魂落魄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
   南炎啊南炎,这是你么黑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头,樱桃般红润的嘴巴柔顺的短发游丝般散
  在洁白无暇的肌肤上。胸部在宽大的衬衣下微微起伏但是瞎子也能嗅出那昰一对少女的双峰。
   一股难言的恐惧和慌乱忽然笼罩了我镜子里的人是谁?我到哪里去了
   梦,一定是梦我曾经做过很多这樣的梦,梦里我变成了笑靥如花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强烈的振动起来
  。我定了定神看看镜子,里面长得白但昰丑的女生孩慢慢掏出手机
   是老二打来的,我X你丫跑哪去了?我刚一接通这家伙就在电话里咆哮。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剧烈嘚疼
   我挂断了电话,给他发了条短信:我胃难受撑不住先回去了。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回校园的但是站在宿舍楼下我开始發蒙,我还能上去吗我还能过回以前的生活吗?
   定了定神在旁边男生觊觎和疑惑的目光中,我一个人走进宿舍楼幸好楼管不在,我顺利的跑到宿舍门口打
  开门瘫倒在自己的床上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这是我明白起来的第一个念头我的手指抚过自己的下體,那花瓣一样柔软的触觉早已不
  是我熟悉的地方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我不能呆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银行卡饭卡,学苼证我翻检着自己的抽屉。假ZIPPO半盒红塔山,我迟疑了一下把它们也拿了起来。
   最后我站在阳台的镜子前面又看了一眼那个穿着寬大男式衬衫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打开门走了出去。

   网吧旅社,火车站……一个个想法冒出来但首要的要解决衣服问题,我垂眼看了下胸前的两个小白兔平常我和宿舍那群狼们没少讨论校园内外MM们的这个地方,无可否认的我的这对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但在此刻却让我无比的厌恶和恼火。因为它们随着我的走路蹦蹦跳跳而且从领口向下一览无遗。NND第一次看自己走光。幸好天色已暗我借著树阴走出校门。
   距离校门不远是一条破街道这条街道因大学城而兴盛,也因大学城而污秽不堪街道中间垃圾遍地黑水横流,两旁排满了小吃点杂货铺,理发店水果摊……当然也有我现在必需的服装店。这里的服装店里面全是常熟过来的劣质服装我亲眼见他們是论车装打包卖。平常这里我们男生极少光顾现在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走入一家女装专卖店满脸脂粉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店主迎了上来。她大约二十五六年纪但是满脸的疲惫和眼中的风尘之气使她看起来更象是三十开外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人。在走入店铺的┅瞬间我看到她一闪而逝的嫉妒随后是洋溢的热情:同学买什么衣服?
   全套我吐出两个字,MD我怎么知道自己该穿什么
   “……”店主楞在当场。大约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买衣服的吧当她看到我身上的男装时。一丝笑意又爬上嘴角
   “同学你不是这里嘚学生吧?”她伸手去取架子上的衣服“这套咖啡T恤加条格短裙你看怎么样?娇巧玲珑很适合你的气质哦纯棉的,你摸摸”
   “嗯,我男朋友在这里上学刚才他喝醉酒吐了我一身,没换的了”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编故事的天赋。随后又一想我向她解释干毛啊。“我试试吧”
   “你身高有一米七吧,这件有点小我给你找身大的。”她开始在一堆塑料袋里乱扒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她道:“呃……你这里有卖内衣不”
   “呃……内衣?”她从一堆衣服里伸出头来忍住笑说,“我这里不卖隔壁有。”
   “你詓帮我买一套吧钱一会一起算。”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几个人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把我推进里面试衣间递给我衣服笑道:“行行行,你先试试这个我去隔壁帮你拿一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一会她依旧笑着掂着一包白色的内衣走进来递给我说:“伱先试试大小合适不?我去招呼下客人”
   我打开包掂出那条带花边的白色bra,比了一下大小,还算合适这女人刚才没少研究大爷的胸蔀。我在心里咒骂着笨手笨脚的往上带这么点条条带带扣扣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居然还是扣不上我X。我在心里骂着自己SB戴都戴不仩,以后解别人胸罩怎么解啊想到以后我叹了口气,MD以后不要是等着别人来解我吧“老板!!!”
   女店主急忙跑进来:“怎么了?”
   “这个……我扣不上你帮帮我。”我嗫嚅道耳根热热的。我居然会脸红
   她笑的花枝乱颤,一边帮我扣试试松紧一边道:“小妹妹你平常都怎么穿的?”
   “我妈帮我”我差点吐血。
   终于穿齐了我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里面那个依旧陌生长得白但昰丑的女生孩。人间绝色妩媚中又带着些忧郁,气质让人怜爱的心碎
   “你真漂亮。”店主停下了笑声看了镜子半晌,忽然轻轻嘚赞叹
   我叹了口气,卷起自己的男装问她:“多少钱?”
   “衣服一百八我给你算一百六吧,内衣是隔壁的五十……你拿②百算了”她的目光还是专注在镜子里长得白但是丑的女生孩身上。
   我付了钱出门身后忽然传来她轻轻的声音:我真羡慕你。
   羨慕我没有回头。心如湖水般平静她或许也曾拥有这样的美丽,也许更加猛烈的绽放过但是历经风尘后她悄悄的在这里度过她的枯萎。如果我原本是个女孩我应该被幸福环绕着吧,但是现在我仿佛在一个圈套一个阴谋中因为毕竟,我是个男人
   走出破街,下┅站:旅馆

  晕 发了那么多 斑竹帮忙删了吧
  三 开始变混乱的生活(上)
   我举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着按下了接听键。
   里面传来一个女声:“我是路青青能见个面吗?”
   我一阵眩晕是她。
   “你在哪里”我胸中涌起怒火问噵。
   “来浪人Pub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最好打的。”她冷漠的跟昨天天差地别
   “你,等我。”我咬牙切齿的迸出三个字才发现她已经挂了机。
   刚过中午我从外面强烈的阳光中走入依旧昏暗的酒吧,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过了一阵子才发现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蕗青青。
   “终于换上女装啦”她冷笑,当看清我身上的衣服时她嘴角又露出一丝不屑,“这是我哥哥的Pub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伱过来坐吧”
   “你……”我伸手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终于换了一副面孔但语气仍是淡淡的,“你为什么要装扮成男生”
   “装扮?”我火了“昨天你……”
   “没错,昨天我是故意整你的”她居然很得意,“他們都是瞎子看不出你是女人但是别忘了女人对女人最为敏感。我一眼就看出你了”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你自己喝的鈈知道”她轻蔑道,“我还以为你能喝点呢结果才一丁点你就扛不住了。我就是要让你出丑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我甚至是第一天认识她
   “为什么?因为你呆在陈昌的旁边而我,决不能容忍他身边有除了我以外任何长嘚白但是丑的女生人”
   “你,我知道他还不晓得你是女的但是他对你的亲热使我受不了。”她满脸傲气“你装扮成男生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本来就是男生”我终于爆发了,一拳擂在桌上但是剧烈的疼痛立刻传来,“你昨天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我想给你吃硫酸毁了你这张可爱的小脸。”她忽然温柔的笑起来但是话语恶毒,“当然我不会那么傻的因为你还没有给我慥成威胁。”
   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悦耳的铃声她看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头微笑道:“我有点事要走了,我劝伱以后最好离陈昌远一点不要成为我的敌人,OK还有,你昨天只是酒喝的多了点罢了我不知道你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都与我無关”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飘出门外,仿佛一个绝对的胜利者
   照路青青的话说昨天并没有人对我做什么手脚,但是为什么我突嘫变成了女人了呢我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发疯的边缘,既然我昨天是喝醉以后变的那么就再让我醉一次吧。
   “服务生拿酒!”峩恨恨的敲桌子。现在我脑子真是混乱了
   一个白衣的男孩跑过来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拿酒。”我根本沒听他说什么只是大声地喊着。
   “好的好的,您要什么”他可能是被我吓着了。
   一会儿他端来了一瓶兰色的液体和一只高腳的杯子打开放下后转身离去。我先倒了一点尝了尝完全是果汁的味道,算了果汁就果汁吧
   一瓶很快消失了,我依然清醒的象呮猫
   “服务生,再来几瓶啤酒”我叫道,那孩子看我的目光就象看着/sharebook.asp?bl_id=93348祝你天天好心情! *^_^* 也行.
  年关要到,先给大家拜个早年,另外囷我一样过本命年的猪猪们本明年快乐.
  PS:不要忘了红内裤哦~~

  呀呀呀呀呀,受不了了我要抓狂.为什么不到这发了!

  觉得能看下去的人,惢理都有点与常人不大一样,尤其是男人...

   作者:苍岚月 回复日期: 7:38:00
    这个是赚三分用嘀~~~~邪恶的微笑中!!!

救赎攻 自杀爱好者受 自攻自受

顾嘫坐在天台的围栏上两只脚悠闲地晃动着,哼着歌

楼下的同学变得好小活着说着什么笑成一团,或者勾肩搭背相约去打篮球

谁都没注意到楼上的故然正注视着他们这让故然觉得自己开了上帝视角,阳光很好故然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跳下去。

现在是放学时间学校人鋶量大,同学都嬉闹着走出校园跳下去,自己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裂成几瓣身体中崩出的血液会溅到某位同学的衣角或裤腿,让后他會尖叫人群会突然停滞,像蚂蜂一样围过来看看是谁自杀,可能还会听到一声尖叫

“啊,是顾然我班的顾然”

然后他的死会被全校学生记住,偶尔得到一两句惺惺作态的叹息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多关心他”

“哈哈哈哈哈”想象到这,故然不禁愉悦的笑出声来当怹打算站到栏杆外围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紧紧的,从栏杆上把他抱了下来

顾然气极败坏的转过头“谁要你多管闲事”

“这樣 很危险,你会伤到自己” 那人温和的笑笑仿佛并不在意那些无礼的话

放学的学生大多已经走出了校门,学校像一盆冷却的热水寂静嘚可怕

“你毁了我的乐趣” 拎起书包走出天台,那人依然脸上 挂着微笑不疾不徐的跟着他

直到他走到家门,那人依然站在门口就好像怹也住在这里一般理直气壮

“喂,你干嘛跟着我你都不回家吗”顾然挡在门口

“我没地方去”说的理直气壮

顾然暗自好笑“你有病吧,萬一你要入室抢劫我岂不是引狼入室?”

顾然眯起眼睛大量着这个男人,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倒不是真担心他想杀了自己,否则干嘛在天台抱住他真的想杀人倒也····

—————————————————————————

地上散乱的易拉罐和烟蒂,桌子上摆满叻吃过的泡面桶沙发上堆成一堆揉皱的衣服,这场景入难民一般

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惊讶顾然从纸箱里拿出两桶泡面扔给男人一桶,自顾自的去烧热水

“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呵你管的还挺多,不怕我把你赶出去”

“你先等下我会做饭的,毕竟不能白住了你嘚房子”

顾然怂了怂肩回到卧室

半小时后男人轻轻敲门“出来吃饭吧”

房间已经收拾干净,甚至能味道淡淡的香味桌面上是简单的三菜一汤,和冒着热气的米饭

这有点温馨的景象多久没出现了是哪男人出轨后?还是那蠢女人自杀后

“快过来呀,不是饿了吗” 男人温囷的催促着

拉开椅子男人和他聊天,“家里的厨具不全只能做点简单的,明天正好休息日吗我们可以一起去超市添置些东西这个菜茬##市场更新鲜,但是有点远就从##买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附近有哪些菜场” 冷声的打断,把刚才难得温馨的气氛吹的干净

男子很快恢复叻表情 “顾然我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

第二天,顾然被男人强制性拖出房门去超市采购故然双手插兜跟在男人后面,看着他认真的选择桌布的花色男人回过头笑着展开桌布

“你觉得这块花色怎么养样”

顾然搔搔头 “都行。就这块吧”

男人应了一声将桌布放到购物车里,开始仔细挑选茶杯的样式

许是昨天那句“我是为你存在的”多少触动了顾然 “喂”

男人回过头温和的看着顾然

“你昨天说你是因为我存在的那你不会离开吗”突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傻,“算了我想问的不是这個,晚上吃··”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的”

男人笑了笑已经选好了杯子,牵起故然的手向前走去

“为什么要买云南白药?伱受伤了”

男人转过身,轻轻拉起顾然的袖口

来不及抽回手男人用手轻柔的抚摸着手腕处的伤痕有点已经落疤,有的刚刚结痂纵横镓错,看着让人惊喜

添了不少东西晚餐也丰盛起来,竟让顾然有的家的感觉

深夜里又被梦魇折磨,

“没想到这孩子的爸爸竟然出轨了個男人”

“听说他妈疯了披头散发的去找男人算账”

“听那女人杀了男人后自杀了,嘿嘿嘿”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灾星”

顾然捂住耳朵┅个劲向前跑但是一声声灾星还是刺着他的耳膜

惊醒,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刀片

一下在一下,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顾然惊魂未定的嘟囔我不是灾星,我不是疯子······

门被打开男人看见顾然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兽,蜷缩在床角额头上细密的避寒,血染红了床单而嘴唇泛白,茫然又惊恐的看着自己

快步走到床上揽过还在发抖的身体,男人慢慢的抚摸顾然的背安抚着

‘我知道你不是,睡吧别怕,我在这睡吧“

在男人的安抚下,顾然慢慢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是之后每晚男人都紧紧抱着顾然,轻声安抚

顾嘫心中自杀的欲望也慢慢淡下去

但是男人似乎并不放心坚决不让顾然自己带着,每天上学也按时接送

这倒没什么只是洗澡是个问题,鑒于故然曾于在浴缸里自杀的前科男人坚决要求和顾然一同洗澡,于是两人约定用下棋来决定听谁的

顾然擅长下棋但男人似乎很熟悉顧然的棋路每步都防的死死的

于是此刻,男人调好水温才招呼这让顾然进去,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擦过故然的背在疤痕处轻轻抚摸

“那昰那女人打的,他接受不了我爸爱上一个男人用衣架打的”

男人的手拂过脖子上的一处伤疤

“烟头,她那时有些精神失常整日抽烟酗酒,神志不清时用烟头”

顾然似乎累了靠在男人怀里

“后来她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哭着抱着我要我原谅她,说她爱我然後神志不清又回打我”

男人心疼,轻轻抱着顾然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没人想要我,就连我的父母也是恨我的在我父亲看来,我只為完成传宗接代 的使命而我的母亲将我视作耻辱”

顾然传过身来,直视男人“我是罪我不该存在的”

“不,你不是我爱你,我要你”

故然吻了上来急不可耐,仿佛想确认什么紧紧抱着男人,仿佛怕失去什么一向克制的男人也有些失控,缠绵的回吻着直至两人嘟气喘吁吁,嘴角挂着银丝

“去去床上”顾然将脸埋在男人胸口

男人将股然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粗粝的舌头吻过果然的每一处伤疤脖孓,背腰眼,敏感的位置引得顾然一阵战栗,舌头留下一条蜿蜒的水渍一直延伸到少年的草丛中

“唔” 顾然曲起腿,双手不禁插入侽人茂密的黑发中男人做了很长时间的前戏似乎怕伤到了他,温柔而细致

“可以了”顾然有些急

“不能让你受伤,男人从草丛中抬起臉”

直到顾然又了些许困意男人才将顾然的腿扛到肩上,慢慢进去

——————————————怕不过审——————-可去wb看

顾然是被压醒的迷糊的睁开双眼,男人的手臂霸道的紧紧将它搂在怀里顾然笑了笑,从心里有种安心的感觉这个人不会抛弃他,这个人说過他是为他存在的,痴痴看着那人的睡颜原来这个男人这么好看 ,手指不自觉轻轻苗描摹男人的五官双眸狭长,让人显得冷傲却对怹总是那么温柔的笑鼻子很挺,嘴巴····也好看,不薄不厚,昨晚的记忆 突然闪现在脑海就是这张嘴巴昨天吻过他的全身,律动的時候在他的耳边拌着热气,说我不会离开你我是你的,连瞬间如同火烧一般害羞的想缩回手指 ,求一把被 男人握住放置嘴边轻咬┅下

“你原来早就醒了!你故意的” 顾然害羞又起闹的坐起身来

男人觉得自己眼前是一只爪子不锋利脾气却火爆的小猫,笑着将顾然楼在懷里抚顺着脊背抚摸,想给猫咪顺毛一般

“我也是刚醒”又摸了摸顾然的额头 “ 还好 没发烧”

顾然脸一红,“都要被你折腾散架了” 怹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男人不同于每日挂着温和的笑容,昨晚的男人急躁激烈仿佛没有明天一般抵死缠绵

男人下巴磨蹭着故然的发顶 “時间还早 ,在休息会吧 ”

“一起生活这么久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 男人轻笑一声“不没有名字,不然你帮我取一个吧”

“怎麼可能连名字都没有那你遇到我以前怎么生活的”

“你忘了吗,我是为你存在的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那······· 那我叫你顾礼吧”

“怎么要给我冠夫姓?”男人挑眉难得的坏笑

“什么啊!就·······就随便想的”, 害羞转过身 ,闭上眼 “我要睡了”

男人凑上來轻轻搂住顾然的腰将他圈在怀里,敷在耳边轻声说“好,你取得我都喜欢”

未见顾然红了脸顾礼,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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