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在办公室电脑照片工作的照片,最好是在电脑前的,拍上人,但看不见脸,背影或侧面最好,最好5 6张

喜欢炸毛的艾秋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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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连载米英《深蓝之森》,周叶《逆旅》等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五
周五& 19:00
赵云澜被强制要求本周末放假,被沈巍从特调处接走的时候,特调处拉出了大条幅,就连平日里乖巧可爱的郭长城,嘴角都咧到的耳朵根。
“我说,他们让你来你就来,你是我媳妇,不是国民媳妇。”赵云澜抬手去挡沈巍伸过来的手,觉得对方没放下手臂,又使劲朝对方拍了几下。
沈巍终于还是收回了手,盯着赵云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堂堂特调处大老板被小员工们逼到了不得不靠嗓门争取利益的时候。
“那个,城东中风老太太那个案子……”
“赵处,我的报告都写完了,您忘了?我放您桌子上了。”郭长城正经八经地回答道,楚恕之侧过头,满意地朝郭长城点了下头。
小伙子看到楚恕之的表情,以为他在肯定自己写的报告,不由自主地又补了一句:“这次报告……”
“好好好,”赵云澜抿了下嘴,转头手指指向林静,“龙城大学学生失踪案我记得是这周才接的吧,这个上头要求尽快结案,这周末……”
林静摆摆手:“案子结了,报告我马上写完。”
“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巍在赵云澜身后低声道:“今天天不亮的时候,你睡得沉,我没叫你。”
赵云澜都来不及反应,就听自己养的孩子们开始发出‘啧啧’的声音。
祝红已经补好了妆,红艳艳的口红抹在嘴唇上,一张一合:“赵处,您这都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不知道回家呢?”又略带可怜地看了眼沈巍,“唉,也就沈教授脾气好,能受得了您这么个人。”
“是呀是呀。”今天大概是中午被迫吃了不少芥末章鱼寿司,郭长城今天讲话都带着一股吃芥末般的勇气,“得回家,家才重要。”
赵云澜被气的够呛,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那你赶紧回家。”
“他的事儿,您甭管,先管好您自己。”中午陪郭长城吃芥末章鱼寿司的楚恕之也吃多了芥末,他拍了拍躲在自己身后的郭长城的肩膀,略带鼓励的神色看着对方。
郭长城这次终于连猜对方为什么这么看自己的原因都猜不到了,只能傻呵呵地笑,又坚定地朝赵云澜和沈巍点了下头。
大庆叼着小鱼干根本没参与谈话,似乎已经对赵云澜的存在有些不耐烦了。
沈巍看了一圈赵云澜细心呵护的特调处的孩子们,又看了一眼一脸‘养大了的孩子不中留’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勾了勾嘴角。
“要不,我先回去吧,你们忙。”沈巍说罢,就要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诶诶诶,沈教授,留步。”祝红刚修的精致的眉毛挑了挑,不满地看了眼赵云澜,“赵云澜,之前是你死活非沈教授不娶的,怎么现在吃抹干净了就要拍屁股走人呀。”
赵云澜瞪着眼睛,看了眼祝红,手指着一旁一脸无害的沈巍,满嘴地委屈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就跟上周嗓子卡了鱼刺一样难受。
他为什么拼死拼活地工作,为什么不分白天黑夜地留在特调处。
赵云澜气呼呼地喘着粗气,沈巍小心翼翼地从上到下来回扶着赵云澜的后背,让赵云澜消消气。
你是罪魁祸首吧!
这帮小崽子们。赵云澜想,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回家可比在特调处通宵熬夜累得多。
至少他赵云澜是这么觉得的。
周五& 23:00
赵云澜闭着眼睛,脑袋歪着看沈巍坐在床边抱着笔记本噼里啪啦地。
“干什么呢,媳妇。”赵云澜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分居这种事不是没干过,就是因为沈巍最近犯了病般的折腾自己,属实让赵云澜吃不消。
沈巍转头看着赵云澜的眼睛,道:“修改学生的论文,明天要上交。”
赵云澜双手抱着头枕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脚有的没的轻轻碰着沈巍的后背。
时间在流逝,血液在流淌,无尽的轮回,把小小的卧室温度从低流向了高。大概是热空气向上流,沈巍终于合上了电脑,沉默了许久,开口:“云澜。”
该来的还是得来。
赵云澜掩耳盗铃般拉上了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云澜。”沈巍轻轻道。
赵云澜翻了个身,决定不理他。
曾经的昆仑,如今的赵云澜,沈巍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为他活着的。所以是21世纪的赵云澜是什么样的,沈巍就努力为赵云澜改变。
比如说,让赵云澜安安稳稳地睡觉。
他承认,这段时间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忍不住想要抱他,控制不住自己。
沈巍站在床边盯着赵云澜看了好一会儿,才静悄悄地掀了个被角,挤了进去,除了肚子,哪都被盖住,搂着整个后背在被外面。
被子里,赵云澜背着他,用手肘使劲顶沈巍的胸口。
“出去。”赵云澜让他滚出被子。
沈巍没动。
赵云澜把被子拽得更紧了。
周五& 23:30
就算是镇魂令令主,也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在特调处折腾了一周,迷迷糊糊,眼瞅着就要睡着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沈巍接了一个打给赵云澜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吵吵闹闹,是特调处那群放养的孩子们。
沈巍低声‘喂’了一句,对面传来郭长城磕磕绊绊地声音,沈巍很容易就听到了,郭长城小声说了句‘是斩魂使大人,怎么办’。
怀里的赵云澜似乎听到了声,翻了个身钻进了沈巍的胸前,头发在沈巍的下巴上蹭来蹭去。
沈巍摸着赵云澜的头发,继续压低声音。
“你们好好玩,周末快乐。”
电话里听到孩子们撒欢的喊叫声,赵云澜听到了林静的大嗓门‘沈教授万岁’的话。
是,他确实是万岁。
沈巍挂断电话,低头看赵云澜,对方不说话。
沈巍的手覆在了赵云澜的脸颊,赵云澜打了个寒战,沈巍的手太冰了。
“你这手怎么还这么冰。”赵云澜说,“忍一忍,过两天就来暖气了。”
沈巍仍由赵云澜把他的两只手往自己的脖子里藏。
“好点了?”
沈巍点了下头。
赵云澜笑起来,他就是喜欢沈巍,怎么样都舍不得他。虽然对被抱这件事、尤其是沈巍上段时间着了魔的折腾程度有所顾忌,但是赵云澜不得不承认,喜欢,就想看沈巍在自己身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身体好点了吗?”他问他。
“我是谁,没事。”赵云澜重新闭上眼睛。
“……哦。”沈巍抱紧了赵云澜。
“……”赵云澜已经睡着了。
手还藏在赵云澜脖颈的地方,温热的。
沈巍看着看着,也闭上了眼睛。
周五& 24:00
沈巍最终还是得到了被子的使用权,只是比起赵云澜,差了一点点。
两个人换了姿势,沈巍的手一只转移到了赵云澜的脑袋下面,一只覆在了赵云澜的腰上。
睡梦里,赵云澜梦到了自己压倒了沈巍,只是还是觉得自己的腰疼,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至于特调处的孩子们,就如沈教授说的。
周末快乐!
&——END——
同为配音演员的两人
关联篇:《》
从国外留学回来三天才找到了个勉强付得起的一居室。
等她身着黑色短裙,脚踩长靴走进配音室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崴了下脚。
“靠。”楚云秀低下头,然后又抬头盯着对面一个陌生的身影,“诶,你谁呀。”
对面的人戴上眼镜,转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楚云秀,以及她脚上那双原装进口人肉带回国的长靴。
“电视台出门左拐,2路车6站地。”楚云秀放下包,一屁股坐在了配音室后排的沙发上,翘着腿,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了嘴上。
“配音室禁烟。”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楚云秀咬着烟的嘴有那么一刻抽搐了。
声音,真好听。
等楚云秀满地找那根从嘴里掉得烟时,韩文清推门而入,低沉着声音。
“哦,云秀,你来了呀。”
他把手里两个台词本撇到了楚云秀和另一个人的手上。
“王导的电视剧,关于爱情的。”
楚云秀翻着台词本,随口道:“韩大老板,您还和王导合作呀。”
韩文清哼笑着:“挣钱,谁不合作。”
楚云秀翻了个白眼。
过了两分钟,楚云秀站起身,侧头问身旁的人:“那个谁,你什么时候开始?”
张新杰还在翻台词本。
“那个谁,问你话呢。”
对方抬起头,扶了扶眼镜。
“早餐吃了吗?”
楚云秀没反应过来,嘴还是咧开的状态。
“楼下有家胡辣汤不错。”
手里的台词本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抽走,手也被紧紧拉着,脚步不由得跟了上去。
“啊,我说……”
身后听到韩文清的命令声。
“九点钟准时开始,别迟到了。”
3年前突发奇想出国深造,回国后第一个工作日,楚云秀还没搞清楚这位新同事的名字,就被对方拉着到楼下吃早餐。
还是胡辣汤?
楚云秀盯着自己面前的这碗不加辣的胡辣汤,忍不住嘟囔道:“胡辣汤你不放辣。”
“少吃辣。”
配音演员少吃重口味的东西,这是常识,虽说这样,但是对面那个好太太粥店不是更好吗。楚云秀搞不懂。
沉默地吃起饭,许久,对面说话了。
“张新杰。”
“啊?”楚云秀叼着勺子抬眼。
那个人微微勾起嘴角。
“那个谁叫张新杰。”
韩文清的配音工作室是4年前刚成立的,楚云秀算是工作室成立没多久就被招进来的人,算得上是第一代创业人之一。
那时候楚云秀还在电影学校,韩文清去招人的时候恰好赶上楚云秀播学院广播,声音在学校的绿荫里穿梭,韩文清觉得他找到了合适的声音,于是楚云秀进了工作室。
楚云秀觉得,这个工作室与其说是创业公司,倒不如是个后勤部门。韩文清大部分的工作都是跟王杰希那个导演有关,当然,那只是工作室每年收入的四成,更多的是韩文清那不知从哪拿到的本子。
“大老板,给涨工资吗?”那时候,楚云秀总这样打趣地问。可她没等到涨工资那天,就选择了出国留学,时间不长,说好回来还到工作室。
韩文清亲自送的楚云秀到机场,进安检前,楚云秀看着刚帮她办完托运手续的韩文清,突然后悔了。
“大老板,要不不去了吧。”
“去。”韩文清只说了这一个字,就把楚云秀推进了安检队伍里。
“可是,其实不用……”
“工作室的位置给你留着。”韩文清说。
楚云秀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韩文清。
对方高大的身影僵硬的摆了摆手。
“回来给你涨工资。”韩文清喊道。
这是韩文清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那给你涨工资了吗?”张新杰问。
楚云秀紧紧攥着台词本,不满道:“涨的还没有房价快。”
张新杰笑了笑:“回头我批评他。”
“好了好了,继续。”录音室外,韩文清对着麦克朝录音室说。
两人重新戴好耳机,面对着屏幕,冷静而严肃。
工资嘛,不就那么回事嘛。
楚云秀想。
[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楚云秀看着女主角侧头去看男主角,也下意识转了身。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楚云秀心脏漏了一拍。
[我的荣幸,公主。]他的眼镜挡不住眼底的情绪。
楚云秀慌忙继续往下念台词,可没错,她第一次在配音时慌乱了。
这种狗血的爱情剧,就跟中了魔咒一般,永远走在毒药排行榜的前列。
录音结束的绿灯亮起,楚云秀摘下耳机,夺门而出。
别别别,心脏,你别再突突了。
楚云秀涨红着脸,顺着工作室的走廊往休息室跑。
“诶,痛。”
楚云秀觉得自己撞进了一个怀抱。
“啊,云秀!”
抬眼,张佳乐一头乱发站在楚云秀勉强。
“张佳乐?”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人可以说说话,那楚云秀觉得,张佳乐一定排在第一位。
“所以,你心动了?”张佳乐咬着三明治,嘴里吧啦吧啦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
“混蛋,欠抽啊。”楚云秀抬手就是一巴掌。
张佳乐捂着头,一脸茫然。
“要不,我帮你?”
“怎么帮?”
张佳乐举着三明治凑到了楚云秀耳边。
张新杰和韩文清推门而进,恰好看到张佳乐和楚云秀在角落里笑得正欢。
“我还不知道,他俩关系这么好。”韩文清自言自语道。
张新杰没说话,视线仍旧落在那人的身上。
沁人心脾的微笑,就好像,很久以前在校园看到的人一样。
张新杰第一次看到楚云秀的时候还是他在学校的新生接待会上。
楚云秀自己拖着个28寸的箱子,急匆匆地冲到了他的面前。
“学长,我叫楚云秀。”
“哦,我并不是学长,我们同届。”
张新杰在人员名单中又翻了几下,抬头问道:“你确定是在这里?”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提示板,清清楚楚写着‘新闻传播学院’。
“抱歉。”楚云秀尴尬地从口袋中掏出了已经饱受摧残的录取通知书。
张新杰瞄了一眼。
上面赫然写着‘播音与主持学院’。
叹了口气,张新杰指着篮球场斜对面的方向,“那边,看到了吗?”
“谢谢学长。”
又是学长。张新杰看着女生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还以为是表演系的。”
也许是那时候他并没有戴眼镜,几年后重逢,楚云秀丝毫没有认出自己,或者说,他们本就没什么交集。
王杰希的电视剧,张新杰配的是男主角叶修的声音。因为后续有其他工作要配音,所以几乎完成任务的当天就从这个项目消失了。
楚云秀的台词几乎贯穿了整个剧,而男配恰好是从没配音过的演员,于是张新杰结束后的日子,她几乎忙着赶工。
男配角是个嘴巴厉害的人,可惜只怪他自己拍戏的时候太过于放肆,到配音的时候经常会对不上口型。
“抱歉抱歉。”黄少天摸着脑袋。
楚云秀摆摆手:“休息一下吧,对你有好处。”
她推门出去,想到卫生间抽根烟,走在走廊的时候看到了刚从隔壁录音室出来的韩文清。
开门的时候,楚云秀听到了张佳乐杀猪般的嚎叫。
“啊,他怎么了?”
韩文清回答:“动画片,他配反派。”
“孙总可真有勇气,敢把这家伙塞给你。”楚云秀打趣道。
活动了下脖子,韩文清转了话题。
“我去看看新杰,”韩文清推开楼梯间的门,转头问,“你去吗?”
楚云秀有将近1个月没看到这个人,他不在这一楼层,他们这行上下班时间本就不规律,人更看到不到。
“不去。”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他这次的配音内容?”韩文清下了几层台阶,突然转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最后一天了,不听可就没机会了。”
说实话,韩文清诡异的笑容其实在楚云秀脑海中徘徊了很久,当她看到韩文清一本正经的和其他人打招呼时,还是不由得嘴角抽搐。
“哦,还在继续吗?”
“是呀,最后一段了。”
韩文清示意工作人员打开外放,录音室里传来了张新杰的声音。
[你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喜欢眯着眼睛。]张新杰一只手捂着耳机,一只手举着剧本,表情专注。
楚云秀呆愣地看着张新杰,他们上次配音的时候,张新杰所配的男主角更多的是一丝隐忍、忧伤和无奈。其实那时候楚云秀就已经觉得他很厉害,毕竟想靠配音来视线这样的情绪,是很考验配音演员的功底和本身的天赋。
[如果,下次想我了,就喊我的名字,]张新杰顿了顿,[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张新杰抬起头,注视着韩文清身旁的楚云秀,在不经意间,摆出了口型。
“OK!”工作人员朝麦克里喊道,“辛苦了,新杰前辈。”
张新杰摘下耳机,最后确认自己刚才的效果。
“怎么样,吃惊吧。”韩文清道。
楚云秀双手抱在胸前,没说话。
“我还是你走后的第二年才认识他的,你应该听过他的声音,他是电台播新闻的播音员。”
“然后,你逼他来的这里?”楚云秀抬头问。
“不,是他自己主动来的。”韩文清说,“张新杰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根本不需要我来说服他。”
[你终于笑了,看起来,我这个鬼脸,没白做。]张新杰的声音突然传出,伴随着张新杰用鼻音发出的笑声。
“这到底是什么剧。”楚云秀拿起剧本,才发现剧本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张新杰的台词,“女主呢?后宫剧也得有个女主吧。”
“是游戏。”韩文清指了指台词本右下方的小字。
“女性向恋爱养成手游……”楚云秀念叨,随后不满地冲韩文清道,“你明知道我是男性声控。”
“你吗?”
“可不呗。”
“那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耳畔传来了刚才沉浸其中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鼻息带来的温热。
楚云秀一惊,捂着耳朵跳了一步,扭头看到张新杰满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喂,别离这么近说话。”
“哦,我以为女孩子会喜欢。”
“她不算。”韩文清自言自语道。他摆摆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这里,一会儿会有其他演员来配音。
楚云秀和张新杰走到电梯口,张新杰的脸上挂着笑容。
“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不去,我还没忙完。”
话音刚落,下行的电梯门打开,电梯里黄少天和张佳乐蹲在角落里,手里摆弄着手机。
“黄少天,工作呢?”
“啊,要不,我们下午继续?”黄少天抬起头,露出可怜的表情。
楚云秀虽然不认识黄少天,但她还是从朋友那里知道这个人,只是……难怪网上喜欢他的大多是年轻女性。
这分明就是个小型犬吧。
黄少天和张佳乐看起来是绝对不像要吃午饭的样子,于是楚云秀还是跟着张新杰钻进了公司旁一个并不大的小店里。
“要吃酸辣粉吗?”楚云秀看到了巨大的牌子上写着‘招牌酸辣粉’。
“两份刀削面,一份辣,一份不辣。”
楚云秀问:“你不吃辣?”
“那份是你的。”张新杰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两张纸币,最先结了账。
“可我想吃辣。”楚云秀嚷道。
“我付的钱,我来决定。”张新杰指着靠门口的位置,让楚云秀去等他。
虽然想吃辣,但毕竟下午还要录音,楚云秀也就没再争辩。
大不了放一些葱花香菜提提味道吧。
女性游戏只专门针对女性开发的、适合于女性玩的游戏。
比如说乙女向游戏。
张新杰把绿茶放在了楚云秀身旁,脑袋探到了楚云秀的手机旁。
举着手机的人丝毫没有理会他,挂着一脸姨妈笑盯着手机。
离近了还是能听到耳机里的声音,至少是张新杰听过的台词,他认出了配音的人。
“你果然很喜欢张佳乐啊。”
张新杰打开可乐的瓶盖,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
“你不觉得,乐乐和这个角色很像吗?”楚云秀举着手机笑起来,手机里是一个和张佳乐年龄相仿的少年,灿烂的笑容确实和那孩子挺像,张新杰想。
“你喜欢的类型?”鬼使神差的冒出这么一句。
“不,当然不是。”楚云秀又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机上,解释道:“这是小号,我想试着攻略别的角色,毕竟女人嘛……”
你是想说女人博爱吗?
张新杰又喝了口饮料,却越发觉得甜腻的齁嗓子。
“那你的大号呢?”韩文清突然从后方冲了过来,暴利般的敲击着自动售货机,付款、弯腰、打开瓶盖,最后迅速解决一瓶红牛,一气呵成。
“暴饮暴食可是会增加体重的。”张新杰叹了口气。
韩文清靠在墙上看着楚云秀。
“喂,你的大号是谁?”
“韩大老板,您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韩文清两手抄在兜里,“关乎工资。”
“喻文州,我选了他配的角色。”楚云秀挑了挑眉,“我对这种腹黑的角色十分感兴趣。”
“你原来喜欢这样类型的。”张新杰一旁说道。
“这有什么联系嘛。”楚云秀退出了小号,“我可是声控,又不是颜控。”
张新杰视线落在了楚云秀的手机上,三个不同的号码。
啊,原来,还有一个小号。
会是谁呢?
张新杰拎着可乐,冰凉的液体已经慢慢逝去了刺激神经的触感,可张新杰还是觉得脑袋清醒到极致,仿佛从没有如此明确过自己的情绪。
哦,希望那个人是我吧。
毕竟,我希望你喜欢我的声音。
楚云秀能够无忧无虑地玩游戏的日子仅存在了不到4个月,就接了个几乎成为让她离开这行的台词本。
电视剧没等拍就因为演员阵容而备受关注和质疑。
楚云秀配女主角,女主角的戏份不少,虽然看起来很用心的去拍,但总归是差了点。演员完全没有把这个戏的角色给演出来。
“诶,这剧完了。”
录音室不让吃东西,张佳乐只能在门口把半个汉堡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顶着夸张的表情钻了进来。
张新杰好心的递给他一张纸巾,回答道:“不怕,配音功底好的老师,能给人物加很多分。”
“这么厉害?”
“嗯。”张新杰看着楚云秀随着角色的表情变化,淡淡地道:“她甚至可以改变一个角色在观众心里的形象。”
张佳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至今还只是配过动画片,从没涉及到真人的配音。
配音和剪辑相交错,一部40集的电视剧,楚云秀跟了一个多月才完成。
楚云秀在里面用心用力的配音。
张新杰在外面边看自己的台词本边等着楚云秀来拿给她订的营养餐。
其实这种事情很平常,总会有难搞又着急的配音项目。只是这次,连张新杰都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工作室本来不想接这个剧,毕竟这剧也和王杰希没什么关系。可是一直以来对工作室没少帮助的股东孙哲平却突然找韩文清谈了一次。
韩文清回来的时候,跟楚云秀开了个会,那天张新杰等楚云秀下班,带她去尝尝自己觉得酸辣粉还不错的那家店。
楚云秀出来的时候,张新杰看出来了异样。
“饿吗?”
“有点。”
张新杰启动车,“我带你买点吃的,然后送你回家。”
那晚起,没有人再提起酸辣粉。
第二天的时候,工作室来了几个人,牛气冲天的模样。经过张新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哦,好凶。”张佳乐躲在张新杰身后,嘟囔着。
张新杰没说话,看着楚云秀跟着她们进了会议室。
演员和配音演员最大的差别就是,很多人只看得到表面,而配音演员永远不会在他们的视线中出现。
但并不表示,他们不是不重要。
张新杰想,如果有一天,配音演员也可以像演员那样,有自己的粉丝群就好了。
或许,那一天到来时,楚云秀就不会被迫接这样一个难搞的角色。
一个,容易让自己丢了饭碗的角色。
最近不知为何,王杰希喜欢拍悬疑剧,张新杰成了他御用的男主角。
“热血剧找老韩,腹黑剧找新杰你。”
张新杰假装自己听不懂,专注地看台词本。
悬疑剧扎堆的年代,张新杰也开始加班通宵。
等他再看到楚云秀的时候,她似乎瘦了一圈。
“你有好好吃饭吗?”张新杰弯腰,去看刘海下楚云秀的脸。
“像没有吗?”
“你绝食了?”
楚云秀勾了勾嘴角,扯了个笑容。
“喂,你们谁是楚云秀!”
某一天还在配音室的张新杰被走廊吵闹的声音炒的心烦,不由得从配音室走了出来。
走廊里,几个人气势汹汹,张新杰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前段日子来过公司的人,那个楚云秀配过的电视剧女主角的经纪公司。
“楚云秀,你这配音影响了整部剧呀。”
几个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楚云秀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反而没有一丝慌乱。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张佳乐想从张新杰身后钻出来,却被张新杰摁回到了配音室,末尾还锁了门。
“我说,这里是配音工作室。”他抬手指着走廊一个巨大的牌子,牌子上写着‘请勿喧哗’的字样。
对方不依不饶,似乎找到了另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反而把目标对准了张新杰。
“你算什么……”
“张新杰,我是这家工作室的配音导演兼配音演员。”他抬起手,指着楚云秀,“她是我的员工,有什么事,何必要如此解决。”
战火一触即发,然而原本的局势似乎因为张新杰的加入一时变了风向。
在对方掏手机喊人的前一秒,韩文清沉冷地声音低吼着:“都安静。”
电梯里,孙哲平跟在韩文清身后。
“抱歉,但是还是要谈一谈,对吗?”孙哲平眯着眼睛,松了松领带,率先抄着兜,推门进了会议室。
一干人陆陆续续进了屋。
楚云秀最后一个。
张新杰没有进去,这事儿跟他没关系,韩文清明摆着不想让他趟这个浑水。
“云秀,没什么。”张新杰淡淡地道,“你是个好的配音演员。”
你在你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随心所欲的发挥,这是资本,更是老天的赏赐。
没必要在乎其他人。
第二天,楚云秀和配音工作室解约。
其实无非是把责任推给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的配音演员上,毕竟网络上大部分人都在吐槽配音。其实配音本身是没问题的,只是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对方请来的水军。
不过楚云秀已经不在意了,她和韩文清谈过,想暂时离开工作室,独自去外面闯一闯。
没毕业就跟着韩文清创办工作室,他帮了自己不少忙。从这个工作室成立到现在,5年,楚云秀只待了3年。每一段都精彩,每个人都熟悉,可楚云秀想,她还没有看透那个人就要走了。
这样的结果,楚云秀早就知道。
对方把收视率低的责任完全推给后期制作的人,这种事经常有,总需要几个炮灰。楚云秀以前就见过,这次终于轮到了她自己。
临走那天天气并不好,风很大,街道上没有几个人,似乎海滨城市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雪。
“想好去哪里了吗?”韩文清问。
“大概先回家吧。”楚云秀举着手里的机票,笑道,“我老妈想我了。”
“该不会是回家相亲结婚了吧。”张佳乐嘲笑道。
楚云秀狠狠地一拳打在张佳乐的左脸,“你该庆幸,你不是靠脸吃饭。”
天气阴沉,机场却仍旧繁忙。
“我说,你不跟我说点什么吗?”楚云秀走到张新杰面前,轻巧的笑了起来,“以后可没机会了呢。”
透过眼镜看到的眼里,依旧是平淡的柔情,荡漾着如沐春风的光景。
张新杰没说话。
楚云秀耸了耸肩,“你呀,闷死你算了。”
楚云秀在机场坐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窗外陆陆续续飘起了雪花。
期初还有航班登机的信息,渐渐地,开始有飞机延误的消息。
“妈,我已经在机场了。”
“好的,放心吧。”
“妈,如果我说,我想为了一个男人留下,你会同意吗?”
“呵,因为什么?”
楚云秀看着已然铺了一层白纱的机场停机坪,轻松地大笑起来。
“因为今年第一次大雪吧。”
楚云秀从通道里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肩膀上还粘着雪花的张新杰,以及他气喘吁吁地傻样。
“哟,您是落了什么东西吗?”楚云秀歪着头问道。
张新杰看着楚云秀,低声道:“云秀。”
楚云秀的笑容僵住了,周遭似乎只听得到张新杰的声音。
那只有她能听懂的声音。
“自从遇到你,你改变了我很多习惯,我越发的不像原本的我了。”
空气凝结在一瞬间。
“以前我孑然一身,如今,我却心怀眷恋。”
张新杰说。
帮楚云秀把她那个28寸的箱子搬回车里费了点力气。等回到车里,看到楚云秀摆弄着车载导航。
“去哪?”
“去你家,我的房子退租了。”
张新杰想设地址,被楚云秀拦了下来。
“你说的那家酸辣粉,我要吃。”
“下雪了。”
“下雪了也不影响嘴呀。”
张新杰无奈地点了下头。
车慢慢的开在了积雪路段。
楚云秀靠在车窗上。
“喂,我问你,刚才那句,你……”楚云秀红着脸,“还不错。”
张新杰喃喃道:“我也觉得那句台词不错。”
楚云秀顿时怒了,她掐着张新杰的脖子。
“老娘我就是被你骗了。”
“我没……”
“骗子,张新杰,你就是个骗子。”
大雪纷飞的街道,楚云秀的怒吼几乎要把整条街的车都掀翻。
但张新杰却觉得,这场雪似乎并不那么冷。
楚云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仿佛,就是他眼里画面中演员。
唯一的那个。
——END——
艾秋碎碎念:咳咳,文里的游戏,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Sexual Lust :过分爱慕对方
总裁米 X 特助英&
艾秋碎碎念:有小天使说这篇文章发的有点乱,所以重新发一下~
亚瑟默不作声地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自己的老板当着他的面,将那份他花了很久才写完的离职申请撕得粉碎。
那个坐着的男人抬起头,略带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交个申请,我就能放你走吗?”
亚瑟蹲下身,把甩在自己面前的碎纸捡起来,扔在了垃圾桶里。他脸上露出淡淡地失望,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对于你,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对方抬起头,握紧了拳头。
面对质问,亚瑟还没有放下的手僵了僵。
“公司,金钱还是……名分?”
亚瑟慢慢抬起头,“阿尔弗雷德,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还有别的吗?”
“有。”亚瑟觉得自己的鼻子酸着难受,眼圈也发热,于是低着头,强压着情绪,“您的日常工作我已经交接给其他人,没完成的工作我会尽快完成。”
看到亚瑟的背影,阿尔弗雷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过亚瑟,“我错了,亚瑟,刚才是我不对。以前的过错,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亚瑟没有回头,他感觉到握紧他的手在颤抖,可是亚瑟还是狠狠甩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求你,亚瑟,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亚瑟背对着门,隔音虽然很好,但他隐约间听到了阿尔弗雷德最后的喊声,只是阿尔弗雷德最后狠狠敲了一下门,却引来了办公室的视线。
视线下,亚瑟清了清嗓子,强忍着颤抖地嘴唇,冷声道:“看什么,工作太少了吗?”
亚瑟是逃回办公室的。他倚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知道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狼狈的模样,可亚瑟还是怕的要死,他怕有人会发现他的异样,问他原因。而即使那是关心,也依旧会成为亚瑟无法承担的压力。
他已经被这些年的压力阻碍地无法呼吸。
亚瑟最终整理好自己的办公桌,把文件按照审批进度排好,最终拎着自己仅有的几个东西离开。他想回头再检查一遍,可还是嘲笑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这个办公室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
回想起和阿尔弗雷德的相识,亚瑟觉得那是很美好的。
还是继承人身份的阿尔弗雷德给整个公司带来的是一种难得的活力和热情。亚瑟承认,他从小就缺乏这样的精神。
机缘巧合下,亚瑟的第一次被醉酒的阿尔弗雷德夺走。不过还不错,亚瑟并不反感,他从阿尔弗雷德出现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
阿尔弗雷德正式继承公司那天,他接受了阿尔弗雷德的邀请,这是他们第一次清醒地面对对方。关系确认下来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是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亚瑟以为这样的幸福就会到永远。
然而一切问题都出在亚瑟原本生活的柯克兰家。柯克兰家在一次地皮投标中击败了阿尔弗雷德,而因为这次竞标失败,阿尔弗雷德的公司几乎被银行停止了一切贷款,他们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太多。
柯克兰家开出的条件是用这块地皮,换取阿尔弗雷德上任后开始研制的芯片技术。
最终被夺走的,不光是阿尔弗雷德引以为豪的自主研发技术,以及柯克兰家出身的亚瑟的自由。
“你不觉得,整件事情就像是一场戏吗?”交易结束,阿尔弗雷德沙哑着嗓子问了亚瑟这么一句。
亚瑟僵硬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揪着亚瑟的领子,寒声道:“是不是少了个结尾,亚瑟柯克兰成功得到了他想要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眼睛里就好像放射着狼一般的光芒,“放心,我不会让你走的。”
这一句话,这几年最终成功的束缚了亚瑟。
亚瑟被阿尔弗雷德从技术部调到了自己身边,成为了阿尔弗雷德的助理。阿尔弗雷德依旧毫不避讳的把文件交由亚瑟打理,只是唯独阿尔弗雷德亲手发展起来的芯片技术部,所有的文件,明确地绕开了亚瑟,甚至连所在的楼层,亚瑟都没有权限进入。
阿尔弗雷德应该知道,其实亚瑟为了这个项目付出的心血有多少,但是他不知道该把自己努力奋斗的成果拱手让人这件事归咎于谁。处在悲伤和敏感的情况下,所有的责任都被迫由亚瑟承担。
他们都没想到,同居的契机居然是阿尔弗雷德对亚瑟的囚禁,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时间真的是有效的,阿尔弗雷德成熟了,成熟到一件事情再也不会经过亚瑟的指导,成熟到几千万的合同也不会过问亚瑟,成熟到独自参加芯片发布会,留着亚瑟守着公司,一个空荡荡的办公室。
亚瑟仍记得阿尔弗雷德那天临走时露出的笑容:“如果不是你那么尽职尽责的为了你那个柯克兰家工作,说不定今天发布会的主角就是你。柯克兰家真的很会做生意,一面抛弃你,一面利用你,不求回报,因为你会主动为他们摇尾巴。”
“阿尔弗雷德,你到底都在想什么?”亚瑟忽然觉得眼前的阿尔弗雷德很陌生,原本这个人是会发光的。
“我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的,”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睛,抬手摸了摸亚瑟的脸颊,“你要做的,就是呆在我身边。那也不要逃,你只属于为,只能为我摇尾巴。”
亚瑟退后了一步,他想过对阿尔弗雷德解释,可是此刻才发现,阿尔弗雷德变了。
从那天起,变得不光是阿尔弗雷德,就连亚瑟,也渐渐麻痹在他和阿尔弗雷德难以分辨的关系中。
他们似乎很好,每天保持着同样的作息,每个月会出去旅行,晚上他们会翻云覆雨。可亚瑟还是觉得,他和阿尔弗雷德的一切,都已经毁了。
拎着自己仅有的东西,亚瑟摁下了电梯。
他本以为这个并不是下班的时间人会少些,可熟悉的楼层还是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一关,亚瑟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电梯外墙上的指示牌:芯片技术部。
仿佛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亚瑟一瞬间红了眼眶。那个指示牌是他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做的,就连这几个字,都是亚瑟亲手写的。他和阿尔弗雷德一同奋斗,熬夜、通宵、不眠不休,什么苦都过来了,最终却被扣上了‘背叛者’的帽子。
电梯最终在1楼停止,亚瑟走出公司,伸手捂住了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只留下了一滴。
就仿佛祭奠他逝去的一切。
亚瑟刚走出大楼,就看到阿尔弗雷德倚靠在车上,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好啊,居然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阿尔弗雷德冷冷地说道。
早就想到阿尔弗雷德会等在这里。他的办公室在出事后就安装了摄像头,并不明显,就在书架的角落里。亚瑟在收拾书架时就发现了,可是拿下来又怎么样,只会让阿尔弗雷德更加愤怒,说不定会做出更难想象的事情。
“一个月前,我就把离职申请发到了你的邮箱。”亚瑟没想过逃跑,但是他并不是不会离开。他从名校毕业,学历和能力几乎都数一数二,在哪个公司,都会发挥作用。当阿尔弗雷德架空了他全部工作,亚瑟不知道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段感情就算再深,也没办法承受阿尔弗雷德胡乱折腾。可能阿尔弗雷德真的爱他,但亚瑟却觉得,太累了。
看到亚瑟疲惫地身子,又想起这段时间他为了整理文件整夜不睡,阿尔弗雷德情绪稳定了下来,叹了口气:“回家吧,你该休息一下。”
“然后呢?”亚瑟抬起头,忽然苦笑了一声。
阿尔弗雷德走了过来,他揽过亚瑟的后腰,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听话,回家吧,亚蒂,我想吃你做的司康饼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温柔而又低沉,吸引着亚瑟。
亚瑟不知道这算不算变相强迫,阿尔弗雷德的保镖站在她们身旁,就好像刻意挡住了他逃跑的路线。
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扶着亚瑟坐进了后排,自己则绕到了另一边。
亚瑟觉得脖子有些针扎的疼,可能是他真的累了,他靠在车窗上,看着阿尔弗雷德像黑衣保镖交代了几句,才钻进车。
车缓慢启动,迷迷糊糊,亚瑟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双手扶着方向盘,抬头朝后视镜望去,亚瑟已经完全躺在了后座上。亚瑟被注射的安定成分并不高,更多的是葡萄糖。也许真的是太累了,他才会睡得那么快。
紧了紧双手,阿尔弗雷德的那抹心疼在狼一般的锐利眼神下消失殆尽。
“亚瑟,我真想杀了你,这样你才能是我的。”
阿尔弗雷德踩下油门,车朝着城市的黑夜驶去。
阿尔弗雷德喜欢亚瑟,比亚瑟喜欢他还要早。
那时候阿尔弗雷德算是偷偷地跑到公司里的技术部,而亚瑟还只是技术部的实习生。每天抱着文件复印打印,带着失败的技术图朝碎纸机跑。个头不高的亚瑟,顶着沙金色头发穿梭在搞大的人群中,阿尔弗雷德一眼就注意到了。
毕业后阿尔弗雷德来到公司,亚瑟已经成长为技术部的核心成员。走进技术部时,看到亚瑟的表情,阿尔弗雷德就清楚了,这个人,他得到了。
车渐渐驶出喧闹的街区,柏油马路的质量也开始下降,阿尔弗雷德拐进了路旁的加油站,回头看了眼亚瑟,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加满油箱,又在便利店采购了大量的生活用品,扔到了后备箱。
上车前,阿尔弗雷德还是看了一眼亚瑟,睡梦中的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从他们同居开始,亚瑟的睡眠质量开始变差,甚至会睁着眼到天亮。这是多久没看到他的睡颜了,阿尔弗雷德想到这,轻抚着亚瑟的碎发。
“如果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我就不会去伤害你了。”
车子行进了几个小时,终于停在了湖泊旁的一间别墅前。
阿尔弗雷德把车停好,从后座把睡着的亚瑟一把抱了起来。途中亚瑟翻过一次身,喊了阿尔弗雷德的名字,让阿尔弗雷德心头一震。
房间都收拾干净了,安顿好亚瑟,阿尔弗雷德又把东西收拾好,才洗了个澡,蹭进了亚瑟的被窝。
就这样一辈子就好了,阿尔弗雷德想。
“亚瑟,我要把你藏在这里,永远不被人发现。”
亚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窗帘的厚度恰当地遮住了耀眼的光芒,屋里的光线很适合睡懒觉。
他翻了个身,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隐约有点疼痛,但整个身子却很舒服。看一眼表,现在已经十点了,他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久。
原本的疲惫已经不见了踪影,亚瑟回过神,才注意到屋里的摆设,虽然和阿尔弗雷德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相似,但亚瑟猛地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发生的情况,跳下床,光着脚拉开了窗帘。视线范围内,郁郁葱葱的森林、平静的湖泊以及远处连绵的高山。
“你醒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亚瑟转过头,看到阿尔弗雷德举着一杯红茶,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房间。
“我在哪?”亚瑟有点恐惧,“你要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将红茶放在桌子上,低头瞅着亚瑟光着的脚皱起眉头。在亚瑟诧异下,阿尔弗雷德蹲在地上,替亚瑟穿上了拖鞋。
“这个地方温度低,不要光脚……”
“你到底要做什么!”亚瑟绕过阿尔弗雷德,下意识推了阿尔弗雷德一下。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摸了摸亚瑟的脸颊,在他微微施力下,亚瑟被迫接受了阿尔弗雷德的吻。
“你瘦了,亚蒂。”
“放开。”亚瑟挣脱了阿尔弗雷德的拥抱,朝门外跑去。他穿着睡衣和拖鞋,从二楼跑下来。他注意到了这个地方,就好像很熟悉,一下子就能找到方向。
大门口就在眼前,亚瑟用力推门,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别费力了”阿尔弗雷德双手抱在怀里,声音有些阴暗,“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哪也别想去。”
亚瑟怒吼道:“阿尔弗雷德,你是不是疯了!”
亚瑟想过阿尔弗雷德会监视他,这几年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阿尔弗雷德死死地盯着。但是他真的没有猜到,阿尔弗雷德会把他藏起来,甚至是关起来,
阿尔弗雷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亚瑟面前,一把扣住了亚瑟的肩膀,沉声道:“我是疯了,为了你这么一个人疯的。因为我爱你,而越是爱你,我自己就越是疯狂。”
亚瑟的肩膀颤抖起来,也许是因为门廊的温度太低,也许是听到阿尔弗雷德对他说的那句‘我爱你’。他以为再也不会听到阿尔弗雷德对他说这句话,为此亚瑟曾经难过过。可是如今听到了,心里却更难过了。
睡衣被撕开的时候,亚瑟选择了挣扎。阿尔弗雷德不是没有过这么粗暴的时候,但这次不同,这样的阿尔弗雷德带给他的是一种窒息般的恐惧感。
他的挣扎耗费了亚瑟昨晚一整晚攒足的体力,当阿尔弗雷德真的抱着他时,亚瑟已经不再做出任何的反应。
这样态度的亚瑟让阿尔弗雷德更加生气,他板正亚瑟的脸,咬牙道:“看着我,我要你在这种时候只能想到我,看到我。”
亚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有点痛,也有点舒服。他神情复杂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扯了个笑容:“从来都只有你。”
或许,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阿尔弗雷德,亚瑟感觉到阿尔弗雷德的动作慢慢缓和了下来。
他和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契合度很高,而对彼此的身体也相当熟悉。不需要言语上的挑逗,也忘却所有的过去,原有单方面的粗暴逐渐被彼此从对方身体上获得的快感所取代。
这大概是他们所有的最为沉默的一次了吧,过去的愤怒、痛苦和落寞,在彼此紧紧相连的身体中被淹没。
最后的时候,亚瑟环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肩膀,身体受到刺激的同时,狠狠咬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眼泪顺着对方的肩膀,流淌在他的后背,混入原本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这场酣畅淋漓的情爱,在彼此的喘息中结束。阿尔弗雷德翻了个身,把亚瑟抱在了怀里。
“你看,只有我能……让你这么舒服。”
亚瑟累了,趴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听着对方的心跳。
“只有我,别人想都不要想……我已经不是你以前说的‘小鬼’了。”阿尔弗雷德看到沉默的亚瑟,忽然鼻子一酸,带着点哭腔,仿佛刚才那个凶残的人并不是他,“你让我好好学习,我做到了;你让我用心经营公司,我也做到了;你让我不要恨你,我不恨你,我其实一点不恨你。如果我恨一个人,就绝对不会让这个人活着。”
阿尔弗雷德眼眶红了,吸溜着鼻子。
&“我是爱你,就是特别爱你,亚瑟,你知道吗?”
有眼泪从阿尔弗雷德的眼角冒出,亚瑟抬起头,叹了口气,捂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低声说:“我知道。”
下午,亚瑟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他一天没吃东西了,几乎是饿醒的。床头旁放着他平时在家穿着的休闲装,玻璃杯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简单收拾好自己,亚瑟才走出房间。
其实刚才他回到卧室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里他来过一次,就在他和阿尔弗雷德还在热恋的时候。
这是个远离纽约市区的地方,靠北,是阿尔弗雷德买下的度假别墅,距离最近的马路都要十几公里。
当时来的时候还没有好好装修,他们还睡着睡袋,厨房可以用,白天他们四处走走,品尝亚瑟糟糕的厨艺,晚上就窝在双人睡袋里,讲着彼此不为人知的童年。
楼下厨房听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嚎叫,以及油和水相互碰撞的刺啦声。
“糟糕!”阿尔弗雷德手忙脚乱,他转身去开烤箱,刚想伸手,就觉得有个力抓住了他。
“笨蛋,你做什么。”亚瑟皱着眉头,从抽屉里找到手套,小心翼翼的取出烤箱里的蛋糕,“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阿尔弗雷德闷声回道:“我从没有做过饭。”
亚瑟接替了阿尔弗雷德,后者被亚瑟赶了出去。
阿尔弗雷德有点委屈,于是探进来脑袋,小声问道:“用我帮忙吗?”
“不用。”亚瑟忙着手里的番茄,头都没抬。
许久,阿尔弗雷德终于不在啰嗦了,但亚瑟就算背对着门口也知道,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盯着自己。
亚瑟做饭,是从这栋别墅开始的。
和阿尔弗雷德一样,他平日里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没有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前,亚瑟经常吃快餐,或者保姆来家里做饭。但是和阿尔弗雷德来到这栋别墅时,亚瑟才慢慢觉得,做饭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那时候他也是第一次动手,当然,也轻而易举地破坏了厨房。
厨艺糟糕,可阿尔弗雷德从来不会介意。亚瑟喜欢做司康饼,无论是味道和色泽都是残次品,阿尔弗雷德却依旧不会吝啬对他的赞美。
厨艺好起来,也是同居以后的事情。
从技术部忙碌的工作中忽然闲了下来,阿尔弗雷德日常起居都由作为助理的亚瑟来完成。从公司到公寓,从厨房到床上。
餐桌上,两个人默默无言。
亚瑟最先停下动作。“你该放了我,阿尔弗雷德。”他放下叉子,绿色的眼眸看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依旧悠然自得地切着培根,眯着眼睛笑道:“亚蒂,这里多好,我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睡得睡袋。后来我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遍,怎么样,很好吧。”
避开了亚瑟的话,让亚瑟更有点难过。
“我要回去。”
“今晚早点睡,我们明天去钓鱼。”阿尔弗雷德的声沉了沉,“上次来的时候,看你钓鱼特别开心。”
亚瑟忽然站了起来,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引得盘子发出巨大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你何必要这样做,关着我又有什么用!”
“呵,”阿尔弗雷德将最后一块培根塞进嘴里,这才抬起头,“当然有用,这样你才能永远在我身边。”
亚瑟咬着牙:“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把我囚禁在这里,让我远离所有人?”
无论阿尔弗雷德对他做过什么,亚瑟都不会恨他。阿尔弗雷德找人监视他,亚瑟也会默不作声。可是,芯片发布后,阿尔弗雷德的公司就会重新站在市场主位,原本柯克兰家带来的损失也会成倍的补偿回来,亚瑟觉得,以前留在阿尔弗雷德身边,是他在补偿对方。如今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然而,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别逼我恨你。”亚瑟握紧了拳头。
“那我会让你明白,恨我的代价。”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将亚瑟刚才站起来推倒的椅子扶正,在亚瑟的耳边说道:“你瘦了,不多吃点,对身体不好。”
亚瑟避开阿尔弗雷德的手,离餐桌远了几步。
“我以为,你真的变成熟了。可惜,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什么?”
“你不过还是那个‘小鬼’。”
阿尔弗雷德一圈砸在了桌子上,响声比刚才亚瑟拍桌子发出的声音更大。亚瑟背对着阿尔弗雷德,声音让他下意识抖了下身体。
“我说了,我一切都做到了,你没资格说我‘小鬼’。”
亚瑟冷漠地转过头:“你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句话,亚瑟早就想问了,可是没有,因为他不想让这句话,断了他和阿尔弗雷德那么微小的感情。但现在,亚瑟已经不知道,这段感情还有没有必要维持下去。
其实,阿尔弗雷德很害怕亚瑟说出来这么一句,亚瑟没有错,从一开始,错的就只有他。他沉默着,心中开始胆怯,怕亚瑟把真相就此说出来。他怕了很久,无时无刻不在害怕。
看到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亚瑟也明白了,可是那些话,仿佛彩排过的一样,还是一字不落的被说了出来。
“你说芯片的事情是我泄露的,可是阿尔弗雷德,那时候我们吃住都在公司,我连手机都不带,怎么可能泄露消息。”亚瑟的手被自己握得发白,咬着牙道:“没关系,你辛辛苦苦的技术被我的家族抢走,我可以补偿你,你需要多少补偿我就能给多少,可是痛苦的不光是你,也有我。你知道为了这个技术,我用了多少心血。”
亚瑟没有说,其实柯克兰家早就找过他,让他离开美国回英国,只是亚瑟没有同意。那时候柯克兰家无论是技术条件还是市场,都要比阿尔弗雷德的公司好上很多倍。
这种事,就算不说,阿尔弗雷德不傻,他完全能想到。
“我连自己都补偿给你了,你却真的把我当成了补偿品。媒体们说柯克兰家得到了琼斯公司的技术,巧合的是,这个技术没有发布,柯克兰家的小儿子刚好在琼斯公司技术部。这件事情,对我影响多大,阿尔弗雷德,你明白吗?”亚瑟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到最后,连眼睛都开始疼,“你监视我,我没意见;你把我从技术部调走,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把整件事情全部的过错都转嫁在我身上,所有人可以,但是你不可以。”
亚瑟最后一句甚至带了点无奈和失望:“你默认了外界所有的猜测,把我彻底标记上了背叛公司的罪名。”
“亚瑟,这件事,我可以重新开发布会,重新告诉媒体,告诉所有公司,这件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阿尔弗雷德有些急,他恳求般的说:“亚瑟,那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我脑袋已经完全混乱了。”
“阿尔弗雷德。”亚瑟忽然打断了阿尔弗雷德,他苦笑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亚瑟回到床上,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哭了一阵,亚瑟又觉得自己很累,于是干脆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地时候,他觉得身旁的床微微陷了下去,一股浓重的酒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亚瑟一头坐了起来。
身旁果然是阿尔弗雷德的身体,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这个人似乎已经醉的厉害,能爬上床真是不容易。
“你有一天能不折腾我的吗?”亚瑟看着旁边的人死搂着自己的双臂,坏心眼的揉了揉那团金色乱发。
亚瑟好不容易挣脱开阿尔弗雷德的怀抱,在对方呢喃着‘别走’‘我错了’类似的话中,朝卫生间走去。
他费了力才把阿尔弗雷德的衣服脱下来,擦干净他的身体后,就坐在了床边。
自从他们两个睡在一起,阿尔弗雷德就习惯搂着亚瑟睡。即使白天他们再怎么争吵,阿尔弗雷德都没有改变过,就好像搂在怀里,他们就真的是恋人了。
酒的力量是强大的,阿尔弗雷德睡得很沉。
亚瑟盯着他,睡梦中阿尔弗雷德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却依旧耀眼。他和初识的模样一样。
安静的环境下,亚瑟想起了很多事情。
阿尔弗雷德带着他去加拿大看极光,在雪地里车抛锚了,阿尔弗雷德把他锁在还算温暖的车上,自己徒步到几公里外的镇子,找到了救援队,再见到阿尔弗雷德时,他已经冻得脸色发紫,却依旧把亚瑟抱在怀里。
阿尔弗雷德很擅长做这种让人感动的事情,有些是可笑的逞英雄行为,有些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说到底,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天已经开始微微变了色,亚瑟终于站起身。他打开衣柜,从阿尔弗雷德为他准备的衣服中,挑选了一套。
手里握着刚才给阿尔弗雷德脱衣服时从口袋里摸出来的大门钥匙和车钥匙,亚瑟推开了卧室的门。
也就那么一瞬间,亚瑟觉得很悲伤。兜兜转转地感情,竟然以自己的逃跑结束。
天并不算亮,加上路况并不熟悉,亚瑟的车开得很慢。
他很少开车,自从阿尔弗雷德拿了驾照,他从来都是坐在副驾驶的。
随着天色亮起来,亚瑟的车速也加快。
当他真的觉得可以离开阿尔弗雷德时,听到一阵嘈杂的轰鸣,下一秒,一辆摩托车出现在自己的正对面,径直撞在了自己的车头上,一个身影飞快的撞击在车玻璃上,在玻璃炸裂后,狠狠甩到车前方的地上。
“阿尔!”
亚瑟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阿尔弗雷德面前。地上躺着的人果然是他,头上受到撞击而往外出血,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撞伤。
“你疯了吗!”亚瑟脱下外套,捂着阿尔弗雷德的头,鲜血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淌。
“你去哪?”阿尔弗雷德用力说道。
亚瑟被他气得头疼,他扛起阿尔弗雷德,一字一句地说:“本来我想回家,但是因为你,我不得不更改行程。”
被阿尔弗雷德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天空已经大亮。阿尔弗雷德躺在副驾驶,脸颊的血凝固在皮肤上,原本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显得面目狰狞。
亚瑟进入到主路就加快了车速,身旁的人原本还朝他念叨着,此刻已经没有了动静。
他们两个身上都没有带手机,亚瑟想联系阿尔弗雷德的私人医生也没办法。开出去二十多公里,终于看到了森林检查站,打听到了最近的镇子。
在镇子上做了简单的处理,亚瑟又开着车朝市中心开。借了电话联系到了医生,开到医院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阿尔弗雷德昏迷了几个小时,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私人医生回头看了眼亚瑟。
“柯克兰先生,这……”
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亚瑟也没什么好躲闪的,“我会留下。”
手术两个小时后,阿尔弗雷德被推了出来,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臂和一条腿都打了石膏。
亚瑟坐在病床旁,感觉阿尔弗雷德脸上的血渍还没清理干净,于是自己动手,轻轻撒试着。
“这次,我们算两清了吧。”亚瑟低语着,手上的动作温柔而仔细,“你就这么不要命吗?”
阿尔弗雷德前天开了一夜的车,昨天有酗酒,打了麻药后,安安静静地睡着。
医生说昏迷的时间太长,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后天,也有可能更久。
“人活着就好。”亚瑟淡淡地说。
医生奇怪地看着他,最终也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病房。
第二天,阿尔弗雷德真的没有醒来。
亚瑟陪了阿尔弗雷德一夜,只睡了一会儿,更多的时候是清醒地想着一些事情。
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总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吧。”亚瑟摸了摸阿尔弗雷德的睫毛,颤抖着,仿佛要把所有的触感宁记在心里,“你不是‘小鬼’,从来都不是。”
“我要离开这了。拜你所赐,现在只有我哥哥的公司愿意录用我。不过你放心,不是技术部,我要做他的助理。”亚瑟拉开窗帘,纽约的清晨在明媚的光芒中醒来。
“我不恨你,所以求你,也不要恨我。”亚瑟弯下腰,在阿尔弗雷德唇上留下一枚吻,轻柔地,仿佛像是初恋时她们的第一个吻,“你问过我有没有爱过你,有,不可能没有。”
“不过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亚瑟还想说什么,可是忽然,他低头看到床上的人睁着眼睛,盯着他,那双蓝色眼睛里带着连亚瑟都说不清的情愫。
只是那个人不能动,连嘴唇颤抖到极致也没有张开。
原本想说再见的,可是忽然泄了气,一句也说不出来。
在阿尔弗雷德心跳加速而带来的刺耳的警报声中,亚瑟逃出了病房,在医生恳求的眼神下,也没有选择留下。
在阿尔弗雷德彻底清醒的那天,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医生。
“他呢?”
他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小心翼翼,生怕答案会伤害到自己。
医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走了。”
阿尔弗雷德垂下眼眸,很快,他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中央公园,低语着:“通知下去,停止对亚瑟的监视。”
医生听得很清楚,但阿尔弗雷德仿佛怕他们没听清,重复了很多遍。
“停了吧,全部停了。”
消息下达的时候,亚瑟正站在门外。
他停留在纽约,其实只是想看到阿尔弗雷德重新活过来。亚瑟用‘因为人是我撞的’这个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然而等来的,居然是他期待了已久的命令。
从今天起,亚瑟柯克兰自由了。
门缝里还是能看到阿尔弗雷德的脸庞,失望和落寞,和以往阿尔弗雷德求自己时的表情不一样,这次的阿尔弗雷德,终于没有了任何波涛汹涌的情绪。他真的从那个神一般的领导者,变成了普通的人。
亚瑟忽然觉得,阿尔弗雷德身上少了点什么。他想了很久,在地铁上、在出租车上,在机场的候机楼,他终于想到了。
那道光,那道从一开始就吸引着自己的光芒。
名为阿尔弗雷德的光。
阿尔弗雷德恢复的并不好,大概一周的时间,他住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金融圈。被自己的助理撞车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阿尔弗雷德每天都住在医院,他没有精力去考虑自己的公司。这段时间他都在考虑亚瑟的事情,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点滴故事。
他伤害了亚瑟,一次又一次。可是他根本不想伤害他。
公司的估值被下调,原本唾手可得的竞标开始悬而未决。对手们纷纷摩拳擦掌,阿尔弗雷德不出现,公司似乎也要再一次面临当年的风波。
这次是阿尔弗雷德自己的错。
阿尔弗雷德最近睡得不好,睡眠不好影响恢复。医生自作主张,在他今天的药里加入了安定成分。
睡下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总会梦到亚瑟,过去他发烧的时候,亚瑟总会用他微凉的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划过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会觉得舒服。
脸上的触感在梦境里也是如此真实,阿尔弗雷德想,如果就这么一直睡下去,该多好。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身体都觉得轻松起来。
不过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很快被摆在床边桌子上的文件注意到了。他住院了一周,还没有人给他送过文件。
然而这样的摆放,阿尔弗雷德猛地就认出了,这是亚瑟的分类方法。他总是把最重要、最难以搞定的放在最上面。而普通的助理,总是把这些夹杂在其他文件中,并且不会有特殊的标记。
是亚瑟回来了?
忽然想起,亚瑟有把自己的工作经验分享给别人。阿尔弗雷德苦笑着,他怎么可能还留下来,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医生推门进来时,阿尔弗雷德正呆愣着盯着电视。
“想看就看吧,为什么不动。”
今天是竞标的日子,新闻上必然有所动静。医生故意换到了新闻台,果然,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你该吃饭了。”
“我不饿。”
医生摇摇头,“这东西只有你能吃。”
阿尔弗雷德侧眼看去,“有安眠药?”
“不,只是难吃。”
他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阿尔弗雷德面前的桌子上,“吃光,否则你会后悔的。”
抱着手里的盒子,阿尔弗雷德又孤零零的坐在了病床上。
他确实没有好好吃饭,但是今天,他居然有些好奇。
然而,医生真的没有让他失望,望着桌子上完全没有色相的食物,阿尔弗雷德的眼圈发红了,连呼吸都开始不稳定。
“亚瑟……”
司康饼躺在盒子中,也许没有西餐店的好吃,但这意味着,阿尔弗雷德最珍视的东西并没有离开,那个人,那个其实他真的深爱着的人。
盒子旁有张纸,纸上写了几行字。
阿尔弗雷德强忍着颤抖的身体和情绪,打开了纸。
[我以为你成长了,到头来还是个小鬼。]
阿尔弗雷德捂着胸口,激动地手都在发抖。
这句话,带着亚瑟特有的口气,他从来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每次都是阿尔弗雷德去猜,猜到最后,也没有猜对。
“我错了,亚瑟,都是我的错。”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打颤,“我真的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我想变得更强,可是你哥阻止我。我原本可以更早得让你看得起我,可是那之后我耽误了很多年。我就是害怕,我还没等把芯片技术做好,你就会抛下我。”
他在自言自语,可是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你说得对,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小鬼。”
放在文件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阿尔弗雷德擦干眼泪,接通电话。
“你哭的时候确实是个小鬼。”电话另一头,亚瑟轻笑着,可是沙哑的声音还在颤抖。
“亚瑟,我……”
“饭吃了就把文件批了,你攒的假期早就用光了。”亚瑟笑道。
阿尔弗雷德有些诧异,他的敏锐性更强,很快发现了藏在柜子上的小号摄像头,和他当初藏在亚瑟办公室的型号是一样的。
他刚想说什么,亚瑟打断了他。
“谢谢你停止了你多年的非法监控。”亚瑟的手指敲击着笔记本电脑,视频里,阿尔弗雷德惊喜地望着自己,“这次换我了。”
亚瑟还打算让他喊护士把下午的药吃了,却发现阿尔弗雷德在文件夹里写了什么。
那绝对不是在批示,他是在涂鸦吗?
在亚瑟还在有些恼怒的时候,视频里,阿尔弗雷德举着文件夹,朝向亚瑟。
文件背后的白纸赫然写着——我爱你。
亚瑟忽然又有点想哭,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混蛋,那份文件,我可是做了很久的。”亚瑟朝电话喊道,激动地想哭。
视频里,阿尔弗雷德还在那里手舞足蹈,嘴里叼着司康饼,用他油腻腻的手翻文件,还时不时朝他做鬼脸。
亚瑟坐在办公室,笑着,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从现在开始,终于幸福了吧。
&——END——
摄像大哥肖时钦 x 练习生戴妍琦任旧是之前写的短篇系列&
“一个煎饼果子,加蛋加肠不放辣。”
“诶?我见过你,你就是那个摄像大哥吧。”
肖时钦举着手机扫二维码,被排在自己身后一个没有一点眼熟的女孩拍了一下,手机没拿稳,准确无疑地掉在了小商贩的垃圾桶里。
“啊,掉进去了。”女孩蹲下去,抬头看了眼肖时钦,“还好,没掉到旁边的水桶里。”
肖时钦皱着眉头,掏出纸巾,把自己的手机从鸡蛋壳里捡了出来。
“小伙子,你的好了。”
接过早餐,肖时钦盯着自己的手机皱起眉头。
“我要手抓饼,加两个鸡蛋多放辣。”女孩掏出手机,指了指肖时钦,“老板,这个大哥的我一起付。”
“那个,我可以自己……”
“明早你请我呗。”女孩摆摆手。
肖时钦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他确实不懂什么时尚潮流,难道现在的女孩都这么自来熟吗?
感觉自己上班有些来不及,肖时钦向女孩道了个谢,就转身往大楼里走。
“诶诶诶,摄像大哥,你等等我。”&女孩拎着煎饼果子,一路小跑的跟在了肖时钦身后,“大哥大哥,下次我要是有机会上镜,你把我拍的漂亮点呗?”
肖时钦又一次茫然了,他停下脚步,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脸。
“你说我是摄像大哥?”
“对呀。”女孩点下头。
肖时钦扶了扶眼镜,叹气道:“我想,你可能认错了。”
女孩忽然看了下表,拉着肖时钦的胳膊就往大楼里跑。
“完了完了完了。”女孩站在电梯口急得直跳脚,“今天是第一天报到,我就晚了。”
“第一天……报到……”肖时钦若有所思。
他抬头看着电梯门中那个女孩一边咀嚼着姜饼果子,一边专注地盯着电梯数字,微微一笑。
“大哥,你还笑。”女孩又咬了一口,生菜在这口当中全部被拽了出来。
女孩接下来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只能鼓着腮帮子和生菜作斗争。
“你是新来的练习生?”上电梯前,肖时钦问。
“《偶像计划》的?”
女孩被后上的人挤到了肖时钦的面前,说:“诶,你也知道那个节目吗?”
肖时钦把女孩拉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笑道:“嗯,知道。”
“这个节目今天是第一天试录,我以为都不知道呢。”女孩有点兴奋。
肖时钦微笑道:“不,我恰巧跟这个节目有点关系。”
女孩瞪大了眼睛,她摇了摇肖时钦的手臂,激动地热泪盈眶:“你该不会真的是负责我们摄像的吧。”
“额,这个……”
电梯门打开,女孩赶忙从肖时钦的身旁钻了出去。
“摄像大哥,记得我拜托你的事情。”
电梯门合上,肖时钦的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了勾起的嘴角。
戴妍琦举着煎饼果子进了休息室,旁边苏沐橙朝戴妍琦翻了白眼。
“仗着自己瘦就胡吃海塞的人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我这是为自己补充能量。”戴妍琦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塞进肚子,打开衣柜,换上了练习生专用的衣服。
苏沐橙低着头啪嗒啪嗒打着键盘。
“哟,又在追求你的男神了?”戴妍琦坐在了苏沐橙身旁,看着苏沐橙用陌生的号码单挑叶修楼下的几个黑粉。
看苏沐橙如此熟练,戴妍琦问道:“沐橙,你有几个小号?”
“4个,”苏沐橙说,“刚开始,现在是8个。”
“这难道是爱情的力量吗?”戴妍琦夸张地捂着胸口,惹得苏沐橙不得不放下手机狠狠地揍了她一顿。
节目录制前,所有的练习生被集中在了一个演播室。
戴妍琦拉着苏沐橙找了个角落,她和苏沐橙虽然并不是一个经纪公司的,但总之,她们相识了,并且对火拼黑粉都有着异常的兴趣。
“喂喂喂,你看那边,是蓝雨公司的人。”戴妍琦指了指不远处穿着蓝色T恤的一群人,小声道:“你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个朋友。”
苏沐橙摆摆手:“别费劲了,少天没进入到练习生的名单。”
戴妍琦一脸可惜:“要是他在,他绝对会赢的。”
“没什么可惜的,”苏沐橙冷笑道,“他现在可是在海南呀,晒着日光浴,看着男神。”
苏沐橙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黄少天的微博晒出了一张去往海南的机票。
“安静!”
舞台上突然站上了几个人。
“所有人,请安静。”
“啊啊啊,那个人我见过。”戴妍琦坐正了身体。
台上的女人穿着黑色西服套装,严厉地道:“我是这次的总导演,未来,也会是你们的评分老师。”
这次的《偶像计划》虽然和往日里的偶像养成节目差不多,会通过几轮的选拔,选出6个女生和3个男生参加著名导演王杰希的电视剧选角,如果被王导看中,就可以参演他的电视剧,而其中的角色也相当可观,女主一名,男女配角各一名。最重要的是,电视剧的男主角已经定了,是当红男神叶修。
戴妍琦以前是学设计的,后来开始兼职做模特,也是那时候认识了苏沐橙。这次是苏沐橙告诉她的,她的评分没有达到苏沐橙所在的公司要求,只能找了个小一点的经纪公司,以垫底的评分进了《偶像计划》的练习生名单。
不过参加节目是其次,戴妍琦这次想好了,如果能进前六,她就改行,如果进不到,也没关系,反正饭碗还是有的,钱包不是空的。
周围的人又开始鼓掌。
戴妍琦愣神的功夫,似乎错过了不少人的介绍。等她被苏沐橙拖着去领自己的信息表时,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用太着急,不光是领信息表,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毕竟……
戴妍琦坐在座位上,看着看台上排着队的前20名,苏沐橙站在20名的位置,却耀眼的像第一名。
有时会羡慕苏沐橙,她有一个厉害的朋友。戴妍琦叹了口气,趴在座位上,无聊的不知道干什么好。
等人越来越少的时候,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戴妍琦数了数坐在看台上的人,还有2组。
可莫名的觉得进程有些慢,等她站上舞台时,午饭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好了,就剩你一个了,戴妍琦?”
“是!”戴妍琦终于拿到了自己的信息表,她冷不丁随口道,“应该从最后一名开始发,那样的话……”
“你不嫌丢人也行。”坐着的女人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戴妍琦打了个寒颤。
“哦,怎么样了,都发完了?”
“是,肖总。”女人站起身指了下戴妍琦,“最后一个也拿到了。”
戴妍琦下意识回头,却吃了一惊,指着身后人的眼镜喊道:“啊,早上的摄像大哥!”
现场一片安静。
“好巧,大哥,你是这个节目组的?”戴妍琦凑了上去。
身旁的女人看了眼肖时钦,赶忙拦住了戴妍琦。
“你刚才有没有认真听导演说的话。”她不满地说,“这个人可是咱们节目的总策划,肖总。”
戴妍琦愣在了原地,咧开的嘴角在空中凝固。
&“啊,肖总呀,您好您好。”戴妍琦僵硬地从牙缝挤出了个笑容,“我去吃饭了,您们聊,不打扰,不打扰。”
人一旦运气不佳的时候,神仙都救不了。
封闭式训练,戴妍琦中午就没吃上饭,到了下午的时候迷迷糊糊,又一次错过了选拔的过程说明会。
如果非要说这种训练像什么的话,戴妍琦想起了高中排座位,座位靠前的都是好学生,自然也是最先打饭的。
戴妍琦再一次拜倒在了排队这件事,等她领到自己的说明书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啊啊啊,到底是训练营还是集中营。”
“是你呀。”戴妍琦的咆哮被人打断。
侧过头,肖时钦举着两份盒饭站在自己身后。
戴妍琦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落在了盒饭上,她笑道:“训练营让订外卖吗?”
肖时钦想了想,说:“应该不让。”
“那我从你这里买呢?”
“啊?”肖时钦觉得自己可能老了,怎么也听不懂年轻女孩的话。
“我说,我都快被你们节目组饿死了。中午吃不上饭,晚上还吃不上。饿死了算工伤吗?”
肖时钦哭笑不得。
许久,他无奈地道:“跟着我。”
“去哪?”
“吃饭。”
“我以为总策划的办公室应该更气派一点。”戴妍琦走进肖时钦的办公室,放眼望,简单的桌子、沙发,以及在普通不过的书架。
肖时钦关了门,看戴妍琦坐在了沙发上,问道:“你做椅子上,吃饭方便。”于是把其中一份盒饭放在了桌子上。
“那你呢?”
肖时钦从茶几上拿了个茶杯,到了半杯茶递给戴妍琦。
“我在沙发上,习惯了。”
戴妍琦美滋滋地坐在了肖时钦的转椅上,一秒钟入戏。
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小苏,你这个方案不行呀。”
“小黄,你那个不好不好。”
又转而把视线落在了沙发上的肖时钦,露出欣慰地笑容。
“还是小肖的好,孺子可教也!”
肖时钦刚吃了口土豆,被戴妍琦这句话逗得,呛了口气,咳嗽了半天。
“我夸你一句,你看看你。”戴妍琦低下头,不顾形象的往嘴里扒拉饭,“诶,你怎么买两份盒饭。”
肖时钦喝了口茶,“我晚上总是通宵,助理就总给我买两份晚餐。”
戴妍琦没回答。
肖时钦抬起头,看到戴妍琦正往嘴里塞鸡腿,嘴角还沾着辣椒籽。
下意识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走到桌子前递给了戴妍琦。
“左边。”
肖时钦指了指自己嘴角左侧。
“这里。”
戴妍琦举着手,擦了擦自己的右脸。
肖时钦想,这孩子不会是属于那种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脑子停止运转的女孩吧。
看戴妍琦锲而不舍的擦着自己的右脸,肖时钦叹了口气,俯下身,自己拿着纸巾,蹭了蹭戴妍琦的嘴角。
“你看。”
“哦。”戴妍琦应了一声,傻笑道,“摄像大哥……啊,不对,总策划,谢谢你。”
肖时钦肯定了刚才自己的想法。
他点头应了一声,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侧头看去,戴妍琦还在享受肉的美味。肖时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练习生里总共70%的都是女孩,是不是都是像她这样。
他觉得耳朵发热,于是喝了口凉茶,许久,他摇了摇头,起身把两个人的饭盒都收了起来。
趁肖时钦扔盒饭的功夫,戴妍琦的注意力落在了书架上一排奖状和奖杯上。
她不在乎内容,哪怕是电视台颁发的,都是一种荣誉。
至少,她那个优秀毕业生的证书可是摆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坐了一会儿,戴妍琦觉得自己在这里呆的太久了,说不定一会儿肖时钦回来了,她再走会有点尴尬,吃饱了就走,这是总策划办公室,又不是大排档。
想到这里,她赶忙打开门。
一瞬间,严严实实地撞进了一个怀抱。
“没事吧,撞疼了吗?”肖时钦看戴妍琦捂着额头,慌忙弯下腰,把着戴妍琦的手,迫使她露出自己的额头。
一道红色的印记出现在戴妍琦的额角,印记还有地方破了皮,露出星星点点的血点。
肖时钦看着自己胸前,金属做的胸牌别在胸前,棱角分明,当初也听到有人抱怨这一期的胸牌做的太粗糙。
感觉戴妍琦一脸委屈的低着头,肖时钦有点自责,他拉着戴妍琦的手,领着她回到了办公室。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肖时钦把创可贴粘在了戴妍琦的额头,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我知道,这可能会影响你的成绩,我会和评分老师打好招呼的。”
“我可以不要这个补偿吗?”
戴妍琦抬着头,可怜巴巴地盯着肖时钦。
“你说什么都可以。”肖时钦安慰道。
“那……”戴妍琦咬了咬嘴唇,嘴角却翘了起来,“我把饭卡放在你这里,以后你帮我买盒饭好不好?”
“啊?”肖时钦觉得,自己总跟不上戴妍琦的节奏,这个字甚至快成了他的口头禅。
“好,就这么办了。”戴妍琦兴奋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么,总策划,我就先回去了,今晚谢谢你。”戴妍琦弯腰大胆地抱了抱肖时钦,在对方还愣神的功夫,蹦蹦跳跳地出了办公室。
肖时钦扶了下眼镜,刚刚的一个拥抱还带着戴妍琦的温度,温暖而热情。
他看着手中剩下的三个粉色创可贴,笑了笑。
果然,这种创可贴,还是那种女孩适合。
早饭终于不用按排名来决定顺序,戴妍琦美滋滋地往食堂走。
“戴妍琦。”
戴妍琦朝身后看去,肖时钦朝她招了招手,另一只手举起了手抓饼。
“哦,爱死你了,总策划。”戴妍琦张开双臂就要来一个熊抱,肖时钦自认为躲不过去,只能稍微弯下腰,让女生轻轻松松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此刻我一定会亲你一口的。”
戴妍琦说这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肖时钦脸却红了起来。
“什么配置?”
“双蛋多放辣。”肖时钦捂着嘴说道。
“你太了解我了,总策划。”戴妍琦又笑了起来,“那我去食堂吃了。”
肖时钦点了下头。
马上,他又喊住了戴妍琦。
“我叫肖时钦,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喊我肖总……”
“时钦,谢谢你啦。”戴妍琦招了招手,留下一个充满活力的背影。
肖时钦低下头,嘴角又忍不住扬了起来。
《偶像计划》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比赛在同一天录制,肖时钦因为开会,没有参加。
开会的时候肖时钦就在走神,他是策划,自然知道第一期第二期的规则,虽然没有设计要淘汰谁,但在过两天的首播之后,练习生们就会有一个网友的评分,重新做一次排序。
他知道戴妍琦不在乎排名,可肖时钦觉得,网络最可怕的,就是让原本平淡的心变得波澜起伏。他有点害怕,如果戴妍琦受到了网友的批评,会不会还是这样充满活力?
第三期开始就是淘汰赛,而录制的时候已经是第一期播出以后的事情了。肖时钦觉得,他策划了很多的综艺节目,不乏综艺类型的比赛,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担心一个选手,而且还是个并不出名的练习生。
肖时钦叹了口气,钢笔在策划方案上画了无数个圈,混乱的就好像此刻他的心一样。
开完会,肖时钦没有去录制现场,他直接出了电视台,在附近一个小饭店里,给戴妍琦点了两个菜,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啊,我以为你去哪里了。”刚开门,戴妍琦就从沙发飞了过来,看肖时钦拎着两盒不同往常的饭盒,眼睛一亮,“怎么,知道我今天录节目,给我的加餐?”
肖时钦看戴妍琦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整个人比平时更有朝气,不由得加快了心跳。
“一荤一素,荤的给你。”肖时钦拿出了其中的一盒,递给戴妍琦。
“什么荤的给你,咱们两个一起吃呗。”戴妍琦做到了肖时钦身旁,打开两盒菜,每个都夹了一小口,“不错不错,比食堂质量高。”
戴妍琦吃的津津有味,肖时钦还是第一次私下里和女生吃饭,拘谨的光吃米饭。
“吃肉!”戴妍琦的筷子突然伸了过来,肖时钦的碗里多了块糖醋里脊,“吃菜,”戴妍琦的筷子有伸了过来,几片娃娃菜也进了自己的碗里。
肖时钦笑着,把里脊塞进了嘴里。外焦里嫩,酸甜可口。
“你喜欢的话,下次录节目,晚上我也给你买。”肖时钦说。
“好啊,我想吃牛肉。”
肖时钦点了下头。
“你这是在激励我努力进决赛吗?”戴妍琦咯咯笑了起来,“如果很快淘汰,那可不好了。”
肖时钦想说,就算被淘汰了,以后也可以一起吃。但想了想,最后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肖时钦的鼓励,第三期录制结束,戴妍琦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肖时钦的办公室。
“土豆牛腩?”戴妍琦说。
肖时钦竖起手指。
“油焖茄子?”戴妍琦又猜。
“大晚上的,不能吃太油腻的。”肖时钦打开饭盒盖,清清淡淡的白灼西生菜。
戴妍琦不介意,有饭吃就好。
肖时钦没全程参与录制,他开完会去录制现场走了一圈,戴妍琦的成绩低,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的身体柔韧性很好,跳起舞来姿势十分优美。
看戴妍琦的状况,就知道她这一期肯定没有被淘汰。
第三期淘汰了21个女生,肖时钦没想到,原本最后一名的戴妍琦能够窜进前150人,甚至还没有压线。
“我小时候练过跳舞。”戴妍琦站起身,在肖时钦面前劈了个叉,毫不费劲。
肖时钦放下筷子,呱唧呱唧鼓起掌来,有赶忙让戴妍琦乖乖吃饭,不要乱动。
“后来怎么不练了?”肖时钦忽然问。
戴妍琦耸了耸肩,“有一次北京舞蹈学院附属高中来我家这边做舞蹈特长生选拔,我落选了。所以我就没有继续练下去。”她略微有点遗憾,但很快又说道,“但是我后来学的服装设计,也挺好的。”
吃过饭,戴妍琦窝在肖时钦的办公室里刷微博。
“吃个苹果。”肖时钦把切好的苹果放在茶几上,坐在她旁边。
“诶,时钦,你居然还当过演员?”戴妍琦举着手机,露出一脸好奇的表情。
肖时钦看着照片,那时候他还刚大学毕业,进电视台之前和同班同学在横店做过群演,赚点外快。
不过没想到戴妍琦会扒到这么久远的八卦照片,肖时钦笑了笑,用牙签扎了个苹果,塞进了戴妍琦的嘴里。
“你学什么专业的?”戴妍琦问。
肖时钦:“摄影。”
戴妍琦:“……”
3秒钟之后,戴妍琦发出了爆笑的声音。
“我就说你是摄像大哥,你偏不承认,哈哈哈哈。”戴妍琦抹了抹眼泪,继续笑着,“我最喜欢照相了,等哪天你给我拍套写真吧。”
“正好,我穿我设计的衣服样品。”
肖时钦有点了下头。
晚上肖时钦依旧睡在了自己的休息室里,他举着手机第一次刷起微博。
[戴妍琦挺可爱的,只是不怎么突出。]
[戴妍琦位置不好,很有可能火不起来。]
[那个戴妍琦,跳舞的时候真好看。]
网上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排名靠前的人身上,像戴妍琦这种位置太偏的人,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评论,就算有,也还蛮客观的。
肖时钦很满意,他不想看到戴妍琦的负面新闻,只要这个女孩每天都开心的笑就好了。
想到这里,肖时钦忽然坐了起来,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脑子里戴妍琦的笑容徘徊不断。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了地板上。
肖时钦觉得,他可能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第四期录制之后,肖时钦就再没有和戴妍琦度过,他被派到了另一个节目组,负责策划这个节目的总决赛。
这一忙就是两个多月。
他和戴妍琦虽然留过电话,但彼此都没什么时间联系对方。
起初戴妍琦还会发几个短信,唠叨几句,抱怨几句,或者活力满满的说句加油。但是大概一个月之后,戴妍琦就再也没有在自己的短信里出现过。
等他回到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偶像计划》第七期的录制了。
放下行李就进了录制现场,总策划的出现也一度打断了录制。
“肖总,好久不见。”
肖时钦笑着和节目组的成员打招呼,最终像模像样的和台上的选手招了招手。可选手里,没有看到戴妍琦的身影。
他的心一沉,戴妍琦被淘汰了。
和选手们表达了祝贺,又给予鼓励后,肖时钦沉下脸,一个人匆匆走出了录制现场。
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冷冷清清,再也没有那个总是‘摄像大哥’‘总策划’‘时钦’这样称呼自己的女孩,也没有了那个笑起来比午后的光芒还要灿烂的戴妍琦。
肖时钦站在办公室中央,终于明白了。
他恋爱了,他喜欢戴妍琦。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时钦史无前例的进了练习生的训练室,他想找负责管理练习生的助理,问问她知不知道戴妍琦的住址。
昨天晚上肖时钦打过电话,可是拨号过去,对面的电话已经停机了。
“戴妍琦?”
助理说:“我记得那个女孩,她排名停靠后的,可很有天赋,舞蹈基础也好。”助理边翻文件边说,“可是,第六期的时候突然说退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退赛?”肖时钦喊出了声。
不少练习生把视线转向了肖时钦身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听说,是主动退赛的。”助理抽出戴妍琦填写的信息,“应该不是身体原因,她说她好像是其他原因。”
肖时钦拿着信息表,麻木的点了点头,退出了训练室。
肖时钦希望戴妍琦不会被淘汰,因为他想让更多人认识戴妍琦。即使她被淘汰了,肖时钦也希望那时候自己可以陪着她,递纸巾,安抚她,或者带她吃一顿大餐。
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是肖时钦没有想到的。
戴妍琦那么一个积极阳光的女生,怎么就……
“肖总。”
肖时钦停下脚步,一个穿着红色训练服的练习生追了上来。
“您在找妍琦,对吗?”
肖时钦给自己的助理发了个短信,给苏沐橙请了个假,就带着苏沐橙坐在了训练室外的安全通道楼梯上。
“她决定退赛前,找过我,给我看了这条评论。”苏沐橙抱着胳膊,说:“她说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继续比赛,怕影响你的工作。”
肖时钦看着微博里的评论。
[戴妍琦和总策划好像有一腿。]
[听说戴妍琦被潜规则了。]
评论什么的都有,难听的,虚构的,肖时钦紧紧握着手机,苏沐橙看不到他眼镜片后的眼睛。
“我都不知道。”肖时钦叹了口气。
“她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否则你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来吧。”苏沐橙说。
她没给肖时钦回答的机会,就陈述了答案。
“你喜欢妍琦,对吗?”
肖时钦闭上眼睛,答道:“喜欢。”
苏沐橙站起身,低声说:“如果你早点对她说就好了。”她弯腰抢走了肖时钦的手机,在短信编辑里输了几行字,递给了肖时钦。
“你不必自责,妍琦不是那种受了打击就会一蹶不振的人。”苏沐橙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最后说道:“她不是,也希望你不是。”
肖时钦看着手机里短信编辑栏,上面是一个日期和飞机航班号。
末尾,苏沐橙加了几句话。
[希望你的假期足够充足,旅途愉快。]
拖着行李走出机场,肖时钦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他自认为英语很不错,沟通是没有问题的。可站在法国的街头用英语问路,果然还是有很大问题的。
好不容易打了个车从机场坐到了酒店,肖时钦已经折腾得够呛。
酒店的外国人挺多,恰逢巴黎时装周,肖时钦这种穿着衬衫,戴着一副普通眼镜,看起来反而很扎眼。
“一张大床房?”
“是的。”肖时钦把自己的护照递了上去。
办理好了住宿手续,肖时钦随口问道:“时装展在哪里?”
对方似乎听懂了,在肖时钦手机上的谷歌地图中,找到了定位。
“这里?”
对方点了下头。
“好的,谢谢。”
对方笑得一脸灿烂。
苏沐橙给他的航班号,肖时钦没找到。随后他发现,这竟然是个国际航班,目的地是巴黎。
他搜索的时候蹦出了巴黎时装周的新闻,这才想明白戴妍琦此刻来巴黎的目的。
[我可是个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肖时钦的签证没有及时办下来,顺理成章的错过了戴妍琦所乘坐的飞机,他隔了两天才到巴黎,人海茫茫,肖时钦做好了广告找人的准备。
肖时钦毫无目的地徘徊在巴黎时装周展示会附近的街道,光是卖报纸的大姐,他就看见了6次。
也没什么食欲,肖时钦中午就买了杯咖啡。
第七次的时候,他举着星巴克的美式咖啡,从卖报纸的大姐面前走过。
可能真的比较可疑,第八次,肖时钦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三个法国片警摁在了地上,从头发到脚后跟摸了个遍。
他把手举在头顶,肖时钦想,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吧。
于是,手上多了付银色的手环,肖时钦被压着脑袋推进了警车里。
和法国片警谈了快一个小时,肖时钦终于累了,只说想打个电话给使领馆。
对方没有剥夺他这一项权利。
肖时钦跟使领馆解释了他来巴黎的目的,使领馆说会派人去。
肖时钦终于松了口气。他太累了,坐了10个小时的飞机好不容易到了,还被人丢进了警察局。
躺在铁栅栏里,肖时钦迷迷糊糊泛起了困。
睡梦间,他听到了熟悉的语言在拘留室外响起。
中文,母语!
肖时钦从床上爬了起来,激动地站在铁栅栏后,双手把着铁栅栏。
十几分钟后,一个胖警官走了进来,打开了锁着肖时钦的铁栅栏。
“你能走了。”
这句用法语说的,肖时钦没听懂。
“他说,你可以走了。”
这句用中文听的,肖时钦抬起头,戴妍琦背着双肩包,嘲笑般的看着自己。
“我以为,只有你照顾我的份,没有我照顾你的机会。”戴妍琦走上前,垫脚抱着肖时钦的脖子,声音有点颤抖,“使领馆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一个叫肖时钦的人因为找我被抓进了警察局,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着急吗?”
肖时钦抬手回抱了戴妍琦。
“我知道,我都知道。”
“欢迎回来。”戴妍琦说。
“我回来了。”肖时钦答。
肖时钦退了自己定的酒店,搬到了戴妍琦预定的酒店。
晚上的时候他们排队吃了顿米其林餐厅,肖时钦结账,为了报答戴妍琦的救命之恩。
第二天,戴妍琦一大早就收拾好,不知用什么方法问服务生借了万能钥匙卡,刷开了肖时钦房间的门。
“时钦,我们去巴黎铁塔好不好。”
肖时钦洗完脸,没戴眼镜,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到了自己怀里,还往他的下巴蹭。
“你不去看服装展?”
“那个还没开始呢。”戴妍琦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数码相机,“我拿了相机,我们在巴黎逛逛吧。”
肖时钦揉了揉戴妍琦的头发,示意让她等会。
他从行李里取出一个包,挎在了自己身上。
“这什么东西呀?”
“单反相机。”
戴妍琦跳了起来:“你居然有单反?”
肖时钦苦笑道:“我好歹也是摄影专业的。”
上午,戴妍琦带着肖时钦去了巴黎铁塔。
她吵着要让肖时钦多拍几张照片。
“巴黎的机票很贵的。”
肖时钦举起相机,耀眼的阳光洒在她的脸色,肖时钦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时钦,你来你来。”
肖时钦还在低头看自己的成果,戴妍琦就拽着他站到了台阶上。
“妍琦,你做什么?”肖时钦问道。
戴妍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低点低点。”她比了个手势,肖时钦瞬间矮了4厘米。
戴妍琦举起手机,手机里出现了两张脸。
“时钦,笑一个嘛。”
肖时钦扯个笑容。
“太勉强了,笑得灿烂些。”戴妍琦呲了呲牙。
肖时钦被逗乐了。
戴妍琦点了下头,“这才对嘛。”
拍了几张,戴妍琦看了看又举起来。
“这回竖着拍。”
戴妍琦刚要用拇指摁,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揽在了另一个人的怀里,手指瞬间僵住了。
“好了,拍吧。”
肖时钦捏了捏戴妍琦的脸,提醒道:“这张我可是要发微博的,好好拍。”
戴妍琦重新找好了角度。
巴黎铁塔下,新晋恋人们相爱的地方。
肖时钦果真发了微博。
微博发完,肖时钦就进了戴妍琦。巧的是,戴妍琦也刚好发了微博。
[啊啊啊,激动!]
肖时钦点开图,是刚才他们在路上看到的一对同志情侣。
“你是腐女?”肖时钦一本正经的问。
“哦,算是吧。”戴妍琦举着手机答道。
肖时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手机里传来了微博更新的消息声。
[可爱的他。]
肖时钦看着照片是按着太阳穴的自己,忽然转过头,搂着戴妍琦的后脑勺,低头堵住了戴妍琦的唇,把她那爽朗的笑声,化作相爱的吻,凝聚在了这一刻。
&——end——
经纪人喻文州x 出道新人黄少天
*注意:副cp:叶橙&&&&&(参考另一篇叶橙文《》)
外面还能听到炮击的声音,随后听到不少人喊着‘冲呀’的声音,黄少天躲在临时帐篷里,摩拳擦掌准备露一脸。
“里面的群演都画好了吗?”帐篷外,导演不耐烦地喊道。
“好了好了。”黄少天顶着个绿色锅盖跑出了帐篷,“导演,我这形象……”
黄少天注意力被导演吸引。
咦,这导演怎么一个眼大一个眼小。
“文州,下一场拍正面了,你准备一下。”导演丝毫没有搭理他。
黄少天随着导演的视线,终于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目标。喻文州正和其他人对戏,他脸上还蹭着黑色的道具颜料,黄少天觉得反而更加真实,有了点大将风范。
喻文州补好了妆走进了场地里,他抬头朝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助理马上拍下了场记板。
黄少天和一群人站在场景对面,大多是从横店外找来的群演,很多人看起来都是有孙子的人。黄少天一脸黑灰的站在旁边,和其他人丝毫没有差别。
喻文州踩在土堆上大喊了一声,随后带着对面穿着灰衣服的群演冲上来。
原本黄少天和一群人被拦在了后面,可黄少天光忙着看喻文州,没等回过神,就已经和一群人像马拉松一般的冲了出去。黄少天感觉炮火冲天的视线里谁长的都一个模样,于是像导演所说的一样,见到人就拿道具枪捅。
这边光忙着捅人了,黄少天觉得身旁已经攒了不少尸体。
“中间那个,文州,跟中间那个对戏。”
话音刚落,黄少天就觉得自己天玄一转,被一个人拎着衣领摔在了地上。
恍恍惚惚睁开眼睛,正是喻文州那张黑不溜秋却是刻意画花的脸。
“影帝!”
黄少天念叨着。
喻文州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于是自己加了戏,压在了黄少天身上。
“是我。”
黄少天被这一压,整个人有点激动,以致于脑袋上的绿锅盖滑落,滚了个圈掉进了土堆。
金灿灿的头发露了出来。
也许被吸引了,喻文州的视线落在了黄少天的头发上,忍不住揪了揪。
“很好,使点劲。”
喻文州果然使了劲,黄少天并不觉得疼,但是看到摄像机靠近,于是夸张的呲牙列嘴。
“加词,加词。”导演蹲在两个人身旁。
“为了胜利!”喻文州喊了一声,举着枪顶在了黄少天的眉心,“为了和平!”
黄少天知道这是个雷人的剧,可这台词。
“咔,很好。”导演指着道具组,“来,给他弄血。”
就保持着被压的姿势,黄少天脸上又被涂了红色的液体,还顺着额头往下淌。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可怜的表情,不由得笑道:“一场过,忍一忍。”
影帝朝他笑了,黄少天一激动,感觉血压蹭的就上了来。
“影帝,我……我想找你要签名。”
后来黄少天真的有了特写,翻着白眼,丑到了极致。
可当他顶着一张红黑交错的脸跑到喻文州面前时,把喻文州的助理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个什么玩应。”
“我找影帝。”黄少天还没换衣服,于是当着助理的面把外面脏兮兮的衣服脱了下来,从T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我想要签名。”
其实黄少天的本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只能从T恤里把昨天晚上在便利店买东西的收银小票掏了出来。
助理估计被吓得不轻,抬手就要赶黄少天,“走走走,你以为喻哥什么人都见吗?”
黄少天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他可是刚和喻文州搭过戏的,于是干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影帝,影帝,我是刚才的鬼子,和你搭戏的那个。”
“影帝,我说了,我要找你要签名。”
“影帝,我……”
助理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
她刚想去旁边找人,就听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说:“给我支笔。”
“啊?喻哥……”
“顺便帮我把之前的那个海报拿出来。”喻文州跟助理说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黄少天的打扮,脸上依旧看不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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