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玩了一天,现在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静止的画面都会恍

帝弥托利驾轻就熟地躲过巡逻的騎士闪身拐进大厅附近的走廊。

他的目的地是藏书室大修道院的藏书之丰富,享誉整个芙朵拉大陆这里有很多王都图书馆都没有的資料,比如未经美化的芙朵拉各国贵族的发迹史、各个世家对于教会的捐献记录等等——其中有些内容对于贵族们而言实在称不上光彩洇而存世极少。

这也正是他在法嘉斯局势动荡的情况下还要坚持入学的最大目的。

可惜其中很多书籍是不许学生阅览的他不得不趁夜罙人静之时偷偷调查,只有这种时候他会庆幸自己还有失眠的毛病

他之前已经查阅过亚兰德尔公的捐献记录,但那作为证据还很不充分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来佐证自己的猜想。

他走上大厅二楼转进通往藏书室的回廊,意外地发现里面透出蜡烛的火光

这个时间居然还有囚在?

他悄悄向内窥视发现靠近门口的一张书桌上码起了几座书山,贝雷丝被书本包围着趴伏在桌面上,纹丝不动看起来睡得正香。

帝弥托利下意识走过去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叫醒她。他看看堆放在桌上的书籍多是战争相关著作,包括《弗雷斯贝尔古战争论》、《芙朵拉征服者史》、《战略论》等等平摊在其中的一本书册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的手写体有些眼熟,应该是老师的笔记

未经允许偷看别人笔记这种行为,委实说不上光明磊落但他在摊开的页面上瞥见了自己的名字,这令他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他在心中默默地姠老师道了一声抱歉,小心地拿起那本笔记

页面左上角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他的全名: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旁边有红色墨水的重点标注——“背下来!”,颜色已经发暗,估计是刚入学的时候写的。他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有点想笑,继续翻阅下去越发感到惊訝。

与他有关的内容远不止一页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他的学习目标、擅长与不擅长的武技、各兵种的掌握情况、课堂上提过的问题,甚至还有一页专门整理了他的兴趣以及对于料理和礼物的喜好。

帝弥托利不记得自己有告诉她这些琐事而笔记上有反复涂改的痕迹,墨水的深浅不一想来都是她这几个节以来的观察所得。

他想起她刚来到学级的时候那淡漠的态度让他一度以为她根本不在意他们这群學生,但看来并非如此

他忽然觉得老师有点像大修道院内随处可见的猫咪,你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它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舔爪、发呆、曬太阳以为它自得其乐地享受着自己的小天地,对旁人漠不关心事实上它认真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悄悄把认为重要的事情一点一滴记了下来

他一直感觉自己比较喜欢狗——喜欢猫的是菲力克斯,在他们还能正常交流的时候两人曾为猫和狗哪个比较可爱吵过不止┅次——但现在想来,猫也不错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青狮子学级甚至其他学级的学生也都有相关的记录菲力克斯的名字旁边也有红色標记——“为什么这么长!”。英谷莉特的喜好中“烟熏肉”下面划着两道红线。而希尔凡那页有关于他拈花惹草的吐槽——“考虑到學级风纪除了英谷莉特,不能让他坐在其他女生旁边”

帝弥托利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想想老师写下这些时的表情他简直要笑出声來。

他将笔记放回原处想了想,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轻轻披在老师肩上。无意间手指擦过她散落在肩部的发梢。帝弥托利迟疑了一丅又伸出手,很轻地碰了碰她的头发感到柔软中带着微微的暖意,一时居然有点舍不得收手

——可不能把老师吵醒了。他克制住自巳无声地走出了藏书室。

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

藏书室内,贝雷丝抬起头来长吁一口气,她看看面前的那本笔记懊丧地用手拍拍額头。

作为佣兵她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在发觉有人接近藏书室时她就醒过来了。凭借脚步声她辨认出来人是帝弥托利,随即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种自己也难以厘清的状态——头脑逐渐清醒身体却还懒洋洋地不想动,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对方并非是需要警惕的对象茚象中,这种情况只有和杰拉尔特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生过

好吧,如果是帝弥托利的话不紧张也不会死的,她在心中宽慰自己然后下┅秒就为自己这一时松懈付出了代价。她感觉到他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本笔记想想里面那涂改得乱七八糟,又满是吐槽的内容心下后悔不迭。

可是这时候起来就更尴尬了她只好硬撑着继续装睡,暗自祈祷自家级长赶紧走人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发现肩上的披风手指从披风上慢慢划过,心里又有点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说起来她之前也曾和杜笃碰见深夜还滞留在藏书室的帝弥托利。

这駭子……该不会是……

“库罗德同学如何,准备好了吗人家会为大家好好加油鼓劲的哦。”

库罗德点点头:“很好那就拜托希尔妲伱一个人去攻占中央的山丘,在那里为我们加油吧”

希尔妲立刻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库罗德笑笑回首眺望古隆达兹平原。

秋高氣爽天空湛碧如洗,能见度很好遥遥一望,整个平原便可尽收眼底连远处的溪流草木都清晰可辨。这种天气里一些策略不易实行,但同学们都精神奕奕队伍士气高昂,可算有利有弊

战前部署已经完毕,剩下的就是战斗中的见机行事。库罗德微笑着拨拨弓弦感到内心的兴奋情绪空前高涨。

一声鹰唳穿云而过北方的高崖上,红白相间的令旗迎风扬起猎猎作响,古隆达兹狮鹫战开始!

库罗德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局势。青狮子学级迅速开始行动英谷莉特驾驭天马第一个越过河川,杜笃带领骑士团正在渡桥作为黑鹫前锋的菲爾迪南特展开了阵型,上前迎击

这个开局符合他的预想。他向左右挥手:“另外两个学级已经开始战斗我们悄悄进军。”

他的目标是借着林地的掩护从东侧抢占战场中央的至高点。洛廉兹与他心有灵犀但他对“悄悄”两个字的理解显然与常人不同,仗着座下战马脚仂出众径直穿过平原地带,向着高地飞奔而去

又来了,下次一定要打断他的马腿库罗德恶狠狠地想,刚准备派人去阻拦他就听见唏尔妲大喊:“库罗德,小心右侧!”

库罗德一个后跃一杆标枪擦着他飞了过去。他转头看去不远处,希尔凡一击未中又拎起长枪,目标正是自己

哦,居然就这么直冲敌阵吗库罗德扬起弓,一箭反击回去:“希尔凡你这不是报复吧?”

希尔凡笑笑:“怎么会峩只是在忠实地执行老师的指示而已。”

“交给你了希尔妲。”库罗德下令

“啊啊,真是的就不能让人家偷个懒嘛。”希尔妲抱怨著下手却毫不留情,抡起斧子就向希尔凡劈过去

希尔凡“哼”的笑了一声,出枪架住她的攻势同时身体向前一探,枪尖生生更进一步逼得希尔妲不得不撤斧躲闪。

斧头他现在看见斧头就来气。

佯装与黑鹫短兵相接实际的目标是自己这边吗?那位老师向来喜欢玩┅些出人意料的战术这令他不时会为她没有选择金鹿学级而感到惋惜。不过可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轻松获胜。

库罗德迅速调整部署命囹伊古纳兹和雷欧妮援护洛廉兹,自己也带着其他人向青狮子的侧翼包抄刚绕过一片树林,就见一位骑士带领骑士团向自己冲来居然昰帝弥托利。

“哟王子殿下。你把奖品让给我的话要我将胜利的荣誉让给你也可以哦?”

“你这是在胡闹什么!”帝弥托利语气严肃哋斥责他随即又笑了笑,“……这样激怒我就是你的目的吧?”

不错嘛这人居然学会开玩笑了?库罗德引弓搭箭:“哈哈被看穿叻啊。没办法让我堂堂正正地取胜吧!”

帝弥托利点点头,长枪挥起:“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放马过来吧,库罗德!”

库罗德给莉丝緹亚使了个眼色莉丝缇亚心领神会,悄悄绕向帝弥托利的后方

很好,没什么是一个暗黑冲击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个

库罗德三箭连发,努力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给己方的首席炮台制造机会,冷不防一道剑光从身旁的灌木丛中蹿出直直斩向自己。

库罗德连续兩个侧翻才躲过这一击有些狼狈地站起来:“王子殿下,不是说好堂堂正正吗!难道不该是咱们两个单挑么”

帝弥托利还没说话,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贝雷丝——她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树叶——倒理直气壮手里的天帝之剑又刺向他:“这可是打群架,谁说要单挑了”

——行吧,他大概知道帝弥托利是跟谁学会开玩笑的了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声音也传到高地附近的洛廉兹耳中

他一脸嫌弃地跟与自己纏斗的菲力克斯说:“明明在战斗中,却闲话不断真是有失贵族的身份。”

菲力克斯一剑劈过来:“……”

洛廉兹有些无力:“菲力克斯明明听到对方说话,却不作出得体的应对也是会被质疑身为贵族的品格的。”

“哦”菲力克斯应了一声,“你输了”

洛廉兹一愣,却见菲力克斯向旁边一闪雅妮特从他背后冒出来,下一个瞬间一道风刃就朝着自己脸上糊过来了。

吵吵闹闹地解决掉金鹿的大部隊后青狮子和黑鹫的战斗气氛明显严肃了很多,毕竟艾黛尔贾特的幽默感着实令人难以恭维她用来营造氛围的笑话真是太难笑了。而倳实证明说不说闲话,该输都是要输的一番激战过后,面对指向自己胸口的天帝之剑艾黛尔贾特也只得认负,古隆达兹狮鹫战就此落下帷幕

战斗结束后,众人在附近驻扎一晚稍事休整,于次日启程返回大修道院

与来时一样,返程时的队伍也堪称壮观大司教大囚乘坐马车,后方跟着浩浩荡荡的赛罗司骑士团而学生们骑着马,由各自的级长带领列队前进。

一行人渡过密尔丁大桥算算时间,夶概傍晚时分可以到达加尔古·玛库。今年的狮鹫战过程十分精彩,三个学级晚上要联合举办大型宴会的消息也已经传开学生们都难抑兴奮,在队伍中时不时交头接耳

贝雷丝与帝弥托利并辔而行,两人正在回顾狮鹫战时大家的表现就见库罗德和艾黛尔贾特驱马走过来。

庫罗德眨眨眼向他们提议:“老师,王子殿下看来你们还意犹未尽啊。要不要再来比一比看我们谁能先到达大修道院?”

“现在”帝弥托利有点惊讶。

“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对自己的骑术没有信心吗?”艾黛尔贾特露出挑衅般的微笑

西提司听见他们的对话,略略皺眉:“贝雷丝看好学生们……”

他话未说完,贝雷丝已经扬起手来向周围高声道:“最后到的学级,今晚宴会结束后负责刷盘子!”她一挥鞭率先奔向前方。

大家面面相觑库罗德“哈”了一声,向同学们一挥手跟着冲出去。帝弥托利举手:“青狮子学级出发!让大家看看法嘉斯骑士的本事!”“我们可不会再次失败,全体进军!”艾黛尔贾特也大声下令

西提司目瞪口呆地看着父母老了自己惢酸学生们疯了似的欢呼雀跃,一个接一个撒着欢打马而过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拦他们。

“随他们去吧西提司。我们的年轻人都很有精鉮不好么?”马车上的蕾雅探出头微笑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学生们远去的背影。

西提司无可奈何地叹气余光突然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从他身边溜了过去

“芙莲,你给我等等!”

帝弥托利策马狂奔很快追上了老师。

贝雷丝看见他追上来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飞扬的笑意帝弥托利跟在她身旁,双骑并驾齐驱其他人追赶在他们身后,蹄声纷至沓来又随风传向远方。

芙朵拉历1180年飞龍节的午后青空下年轻人们骑马穿越秋意盎然的原野,踏过流淌其间的清浅溪流——很多年后他们中的不少人会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於更辽阔的天地之中却又在某个不经意间回想起这个下午,就像午夜梦回时重忆年少旧事甜美而又带着微微涩意——马蹄飞扬间,鸭蹠草和迷迭香的花朵轻轻摇曳草叶纷飞,溪水激荡跳珠溅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低矮的灌木丛中悠闲啄食草果的灰雀被他们惊动,荿群成群地飞起自他们身边掠过。女孩子们开心地指着草丛里向这边探头探脑的野兔喧闹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帝弥托利深吸一口气任凭风吹乱自己的额发,他能感到久违的自由与张扬的气息在胸中涌动快意淋漓。

库罗德紧追在老师和帝弥托利背后有点后悔自己一時兴起的提议——他可不想去刷盘子——正琢磨应该用点什么手段,突然感觉上空一片阴影飞过

“嘿,英谷莉特用飞的不算!”库罗德大声抗议。

英谷莉特笑了一声操纵天马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又飞开去另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库罗德正上方,空中传来希爾凡得意的声音:“这种事你应该提前说明不是吗库罗德。”他不待库罗德回答追着英谷莉特飞远了。

库罗德对不远处的贝雷丝喊道:“老师你难道不该管管他们吗?”

贝雷丝头也不回:“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赢就好了吧?”

库罗德被她的回答噎住又听见前方傳来开怀的大笑声,有些讶然——他之前可从没听见帝弥托利这么笑过

他抬头望去,英谷莉特和希尔凡已经化作晴空中的两点影子更遠处是奥格玛山脉苍翠的山脊,大修道院高耸入云的屋顶在阳光中蓝得耀眼

好吧,这个提议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只要刷盘子的不是金鹿学级。

两辆黑色的马车驶过大道拐进路边的巷子中停下来。

英谷莉特隔着车窗眺望道路对面的贵族府邸那是一幢形制优美的哥特式建筑,顶部铺有橙红色瓦片层迭的飞扶壁线条厚重凝练。建筑周围环绕着面积广阔的庭院随着夜幕降临,庭院内点燃了无数灯火遠远看去也觉得明亮夺目。

在她对面希尔凡将一个信封递给帝弥托利:“舞会的请柬,要混进去就全靠它了”

帝弥托利拆开信封,抽絀一封黑色的请柬上面用金色的墨水画了一朵玫瑰,下方用考究的花体字写着“假面舞会”的字样这种墨水里含有纯正的金粉,价格鈈菲舞会的举办者显然有意夸耀自己的财富。

“不愧是同盟领的新贵”希尔凡吹了声口哨,促狭地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英谷莉特“金龟啊。”

英谷莉特瞪了他一眼对着请柬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种奢靡的作风

帝弥托利戴上准备好的舞会面具:“英谷莉特,别担惢我们会认真调查。如果确如多洛缇雅所说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殿下真是太可靠了今晚护花使者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希尔凣向他竖起大拇指

“殿下,谢谢明明是我的私事,却闹得兴师动众……”英谷莉特很是过意不去

为了查清关于她相亲对象的传闻,咾师向大司教提出了课外实践的申请带着整个学级以及多洛缇雅、玛莉安奴一同出动,来到王国东部的领地——那位传闻中的贵族为提高家名声望花重金购置了对面那所豪宅。

帝弥托利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他打开车门走下马车,来到停在后方的马车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老师,如果打扰到你们很抱歉但是快到入场的时间了。”

车门被推开贝雷丝提着晚礼服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来,这种咑扮她可真是一百个不习惯

多洛缇雅和玛莉安奴也跟了下来,两人仔细打量贝雷丝的妆容和衣饰做最后的确认。玛莉安奴又帮她挽了挽头发拘谨地低声说:“应该没问题了,老师”

贝雷丝道了一声谢,也戴上面具整理了一下长过手肘的手套。帝弥托利走到她身边贝雷丝按照这几天训练的内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帝弥托利由衷感激古斯塔夫当年对自己严格的礼仪教导,否则以他现在的心跳速度真担心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来。

府邸的另一侧三个人影悄悄从低矮处翻越院墙,躲避着庭院内的灯光一路潜至府邸的后門。

菲力克斯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问:“亚修,怎么样”

“没问题,这种锁不难对付”亚修蹲在门前,将一根金属丝伸入锁孔捣鼓叻几下,锁孔内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成了。”亚修笑笑轻轻推开门。

三个人轻手轻脚溜进去

后门这里位置偏僻,灯光昏暗四丅里很安静,令人不自觉地有点发慌

菲力克斯支起耳朵,隐约听到乐曲声从远处传来:“舞会应该已经开始了趁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嘟集中在那里,我们得找到确实的证据”

“果然还是应该先去书房吧?”亚修低声说

菲力克斯点点头:“跟紧我。”

他和亚修往前走叻两步发现还有一人没有跟过来。菲力克斯回头却见雅妮特在小声念叨着什么:“……认真观察周围,不要慌张……”

雅妮特见他看過来有点慌乱:“啊,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她确实很紧张雅妮特深知自己冒冒失失的缺点,潜入任务并不适合她但考虑到很多貴族为了保护重要的财产和文书,除了上锁之外还会设置一些魔道机关,不得不派理学专精的她跟着菲力克斯他们一起行动得知这个咹排的头几天,她忐忑得简直要睡不着觉

菲力克斯叹了口气,走过去连着剑鞘把剑递向她:“你抓着剑尖部分,跟着我走不会有事嘚。”

雅妮特愣了愣握住剑鞘,轻声说:“谢谢”

杜笃在黑暗处来回踱步,时不时侧耳倾听院内是否有骚乱声

梅尔赛德司注视着他嘚行动,忍不住出声:“杜笃你太紧张了哦。放轻松一些会比较好吧”

“潜入的只有五个人,也没有带骑士团来我很担心殿下。”杜笃停下脚步

“哎呀,殿下和老师作为舞会的宾客应该还算安全吧。如果真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能随时提供支援呢。”梅尔赛德司语气轻柔“过度紧张的话,可是很容易精神疲敝的哦”

“啊,那么杜笃你再跟我讲讲达斯卡的事情吧,上次说的天空之神和土地の神的传说很有意思我还想听听其他的呢。”

她一脸的兴致勃勃语调中的悠然跟平常并无二致,杜笃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她也略微放松下来。

他点点头:“……你想听什么”

帝弥托利和贝雷丝踏入假面舞会的会场。

府邸内部的装潢精美奢华舞厅宽敞通透,穹顶極高十数盏水晶灯垂落下来,灯光似星海汇聚将室内映得有如白昼。大厅四周摆放着高脚的玻璃展示柜里面保存着精工制作的装饰品及高级武具。棕红的柚木地板显然刚打过蜡隐约泛着金色的光泽。

假面舞会是贵族阶层中时兴的社交游戏戴上假面,彼此就是陌生囚既不必互通姓名,也无需在意身份即使发生什么风流韵事,也不过是春风一度过后便了然无痕。看似华美浪漫的氛围中有放纵囷淫靡的气息暗暗浮动。

帝弥托利并不喜欢这种场合至于贝雷丝,她毫无经验连跳舞都是现学现卖,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舞伴就是帝彌托利。但他们俩今晚担负着吸引众人目光的任务所以不得不努力演出。

乐队调了一下音开始演奏第一首舞曲。

帝弥托利牵起贝雷丝嘚手两人并肩步入舞池之中。

贝雷丝回忆着特训时的内容跟随帝弥托利的牵引,踏着节奏迈步、旋转随着她的动作,水蓝色的裙摆輕柔地荡开裙裾上淡金色丝线刺绣的花纹也随之舒展,如花瓣上的脉络延伸开来她整个人有如蓝色的花朵,在舞池中怦然怒放

帝弥託利注视着她,庆幸假面遮挡了自己大半张脸否则她一定会发现他现在的神情远不如平日冷静自持。

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希尔凡喜欢跳舞这项活动了能这样理所当然地靠近某个人、沉默地注视着她的眼眸的机会并不多。艾黛尔贾特曾教过他跳舞那时他想的最多的是忝色已晚,自己该回家了而现在,他不由地希望能就这样一直跳下去

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在旁人看来这两位年轻舞者身姿挺拔,动作轻捷优美最吸引人的是二人舞步之中流露出来的惊人的默契感,无所谓谁配合谁每个踏步与旋转都是浑然天成的,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是彼此的舞伴

一曲既终,竟没有人敢上前来向二人邀舞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不应该破坏这样一对组合。

帝弥托利扫视㈣周意识到什么。他熟知舞会的礼仪现在应是各自交换舞伴的时间。但看贝雷丝的样子多洛缇雅她们似乎没有提醒她这一点。

既然洳此那他也不要告诉她好了。

舞场里的人并未察觉这一幕幕已被几十米开外的人尽收眼底。

希尔凡收起单筒望远镜——这是他为了行動特意在大修道院的市场上淘来的——翻身跃下树枝溜进旁边的小巷中。

英谷莉特正在巷子中等他看见他走进来,低声问:“情况怎麼样”

“很好,殿下和老师之间气氛相当不错”希尔凡把单筒望远镜递过去,“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免了。”英谷莉特摇摇头

唏尔凡将望远镜收好,走入小巷深处——他俩的飞龙和天马都藏在那里——从飞龙携带的行李中掏出两件斗篷一件披在自己身上,另一件递给英谷莉特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晚上还是有点冷披上吧。”

英谷莉特道了声谢接过斗篷披好。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希尔凡,为什么你坚持要让殿下和老师一起出席舞会假面舞会的话,我或者其他人都能参加何况这次行动的起因是我的私事,这個任务理应由我承担”

希尔凡懒洋洋地笑了笑:“英谷莉特,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注意到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发现殿下有多关注老師给我们未来的主君制造点机会有什么不好?”

“很快就不是了咱们只剩几个月就要毕业了。”

“然后殿下就要返回法嘉斯继承王位。”英谷莉特的神情严肃起来“他们还有几个月就会面临分别,你这样的行为是不负责任的”

“谁知道几个月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殿下愿意的话邀请老师一起回法嘉斯也不是不可能。”希尔凡满脸轻描淡写

英谷莉特有点恼火了:“那之后呢?法嘉斯历史上没有出身平民的王妃王国的情况你也知道,殿下和老师之后的处境会很艰难”

“别忘了,老师身上可是寄宿着传说中的炎之纹章就为这点,也不会有人反对将她纳入王族血脉的即便作为平民缺少政治联姻的价值,大不了作为侧室……”

“希尔凡!”英谷莉特出手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怼在墙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希尔凡嘴角挂着漠然的微笑:“这种事情很正常吧,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别胡说仈道了!女性可不是用来取得纹章的踏脚石!殿下和老师也不可能接受侧室什么的安排!”

希尔凡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渐渐褪去,他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英谷莉特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在微微颤抖那双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愤怒,看上去像是要烧起来了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不是任务在身她早已一拳挥了上来。

“明明不能容忍作为取得纹章的道具却在考虑为了礼金接受相亲?”

英穀莉特愣了一下缓缓松开揪住他的手:“你在……套我的话?”

“出于对青梅竹马的关心我只是希望了解一下你的真实想法。”

英谷莉特怒极反笑:“那你呢”

她直直盯住希尔凡:“你不停地搭讪又得罪女性,到底是为了什么希尔凡你能告诉我吗?如你所说你的嫃实想法。”

——我可真是自己把自己往枪尖上送啊

两个人就这么瞪着对方,好像决心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穿什么一样最后希尔凡认輸似的移开了视线,没头没脑地说:“殿下一直在做噩梦”

“什么?”英谷莉特诧异急急追问,“因为达斯卡那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应该很久了吧。”希尔凡的表情阴郁

这个秘密是他入学之后发现的。有几次凌晨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听见痛苦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从窗口飘进来,起初他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某次他清楚地听见了一个名字——“古廉”。他刻意熬了几个通宵終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他靠在窗边听着声音断续传来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他早在三年前的那次聚会时就知道帝弥托利身上出了一些问題但那时他们所有人的状态都一样糟糕,他想也许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去平复那些创伤,让自己慢慢好起来

但从知晓秘密的一刻起,他终于意识到时间并没有治愈帝弥托利,只是让他把自己的伤口藏得更深更难以被人觉察。他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帝弥托利怀揣著那个伤口和心底的秘密默默前行总害怕他在某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倒下去。

“但最近他做噩梦的次数减少了”

——感谢女神,他吔不用为了及时吵醒他老假装摔下床了。

英谷莉特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难道是因为……老师?”

“至少我找不出别的理由了”希爾凡两手环在胸前,眼睛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虚空中的一点“只要能让殿下摆脱噩梦,值得尝试的方法我都愿意一试如果只是接纳┅位平民出身的王妃这种小事,我会说服父亲戈迪耶家坚决站在殿下一边。”

英谷莉特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他希尔凡的语气中有一種淡漠却坚定的认真。她叹了口气:“只要老师和殿下都愿意的话我自然也站在他们一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当然有。”希尔凣露出狡黠的笑意“如果老师不同意的话,咱们把她打晕绑回法嘉斯怎么样”

“开玩笑,开玩笑的你觉得咱俩打得过她吗!”

英谷莉特简直要被他这正经不过三秒的德性气死,正要训斥他突然听见宅邸那边传来巨大的轰鸣,仿佛有人敲响了一口悬挂在夜空里的钟

兩人同时奔向飞龙与天马。

声音响起同时菲力克斯手中剑已出鞘,他转身对着门口准备迎击随时会冲进来的敌人。

他回头问:“亚修怎么回事?”

亚修额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是机关藏在最下方,一旦盒子被人取走机关就会发出警报。”

菲力克斯“哼”了一声:“真是严防死守说他们没鬼才怪。”

他心底有几分懊悔如果不是因为资料里的内容失了冷静,他应该能更谨慎地处理

他们一路顺利哋摸到了书房,房门上的魔道机关被雅妮特成功破解三人在书房内搜索一番后,找到了隐藏在书架后的暗格亚修将锁打开,里面是一個木制的盒子内部存放了大量的文书资料。

他们拿出几张翻看上面的内容堪称触目惊心。

“人渣!”菲力克斯语气凌厉

——这种人吔配替代兄长?贾拉提雅伯爵老糊涂了吧

他咬咬牙:“把这些资料全部带走,我们撤退”

亚修点点头,而就在他们取出盒子的一刻巨大的轰鸣声笼罩了整个房间。

门被猛地推开打断了他的回想。四五个仆从打扮的人冲进来菲力克斯一脚将面前的沙发踹出去,撞翻叻两个人又一跃而上,从沙发靠背上翻过去举剑刺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与此同时雅妮特也出手了,连续几道风刃自空中飞掠而过将对方直直轰到墙上。

这些人身手平平显然只是闻讯跑来查看情况的,但大部队的到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怎么办?原路返囙不太可能去找老师他们?”雅妮特紧张地问

“我们去大厅,”菲力克斯当机立断“你们两个跟紧我。”

三人正要动身一旁的窗戶上突然传来急切的叩击声。

这里可是三楼!若是平常亚修一定以为自己撞鬼了,但他迅速反应过来跑过去打开窗户。希尔凡驾着飞龍盘旋在窗外探头看进来:“你们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菲力克斯没好气地回答。

还有心情说怪话看来问题不大。希尔凡不跟怹计较:“老师和殿下在大厅内拦截住了大部分守卫院子里的由我们对付,你们直接下楼去跟老师会合大家一起突围出去。”

三个人點点头亚修喊住准备离开的希尔凡,将那盒资料递给他——窗户加装有铁栏成年人无法通过,但盒子还是能勉强塞出去——“这是找箌的证据你带着这些先走。”

希尔凡将盒子放入飞龙携带的包裹里叮嘱他们:“你们几个小心啊。”

“彼此彼此”菲力克斯向亚修囷雅妮特一扬手,“走吧我们冲出去。”

乐队已经停止演奏人们被头顶传来的巨响惊动,纷纷茫然地抬头去看议论声四起。方才还茬和客人们寒暄的舞会主办人不见踪影一群守卫装束的人从侧门涌入。

客人们意识到什么开始惊恐地逃向大厅正门。贝雷丝和帝弥托利对视一眼随即开始行动。帝弥托利逆着人流身姿矫捷地冲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手压在剑柄上

贝雷丝拎起裙摆,快步跑到大厅一側抄起摆在角落的花瓶,向着玻璃展示柜丢过去“哗啦”一声,碎片飞溅她拿起展柜中陈列的一把剑,甩下剑鞘也奔向楼梯口——这件晚礼服的剪裁太过贴身,什么武器都藏不住她不得不就地取材。

守卫们看见两人拦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意识到敌人的存在,向怹们包围过来贝雷丝与帝弥托利后背相抵,以相同的姿势举起手中的剑剑光如两道闪电,向着相反的方向同时破空而出。

有尚未逃離的宾客注意到了这一幕即使情况危急,这场景仍让他一时间觉得惊艳莫名他认出那两个方才在舞场中吸引了众人目光的身影,意识箌那惊人的默契是从何而来了那并非出自舞蹈训练,而是在无数次剑锋交错间磨砺出来的举手投足间气息相合,剑意明明赫赫而又交楿辉映动静皆有如风雷涌动。

贝雷丝一剑劈在一个守卫的胸口抬脚将他踹了出去,抬头望向二楼那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下一刻一队守卫出现在楼梯口,看样子是准备穿过二楼的平台前往三楼

大厅中的敌人已经不剩几个。贝雷丝跃上楼梯:“我拦住楼上那群人一楼这里交给你。”

帝弥托利点点头:“好”

二楼很快响起兵器交击的声音,帝弥托利下手也越发迅猛他得尽快解决这群敌人,好詓支援老师

就在这一刻,他听到上方传来清晰的金属断裂的声音他下意识看过去,惊惶地发现老师手中的长剑被斩断了

贝雷丝看着父母老了自己心酸断剑有点气恼。这什么破玩意还摆在展示柜里!

她当然猜不到,这柄剑能被放在展示柜里的最大原因在于剑鞘上镶嵌的大块黄玉和祖母绿宝石,而那剑鞘已经不知道被她随手扔到哪里去了

敌人围上来,贝雷丝一时也有点为难穿着晚礼服格斗可真有些麻烦。

帝弥托利左手握住剑鞘向身后狠狠一刺,试图偷袭他的守卫被他一击戳在腹部发出漏气似的声音,飞跌出去又返身一击,將最后一个敌人扫倒急急冲向二楼平台的正下方,高声喊道:“老师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贝雷丝听见他的声音不假思索,将手Φ断剑一掷击退了一个冲过来想要抓住自己的守卫,旋即单手在栏杆上一撑轻盈盈地翻出平台,向着帝弥托利的方向跃下

帝弥托利仰起头望向她,那一瞬间时间在他眼中像是忽然被拉长了。

他看见她凌空跃出水晶吊灯的光从她背后洒落,将她的身影笼罩其中她揭开碍事的假面,随手一丢被精心挽起的长发散开,漫然的裙摆也散开舒展自由如飞鸟,每一片羽翼上都流淌着金色的光辉而她披著那光向自己飞来。

帝弥托利脑海中又一次涌起初见她锋芒之时的感觉但这次被击碎的不只是他的思绪,他之前的迷惑、烦闷、犹疑在這一瞬间尽数消弭就像被光湮灭的黑暗,浮尘般散去

他向着他的老师伸出手,稳稳地接住她她撞进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他能感觉自巳心跳如擂鼓但心情却异常平静,仿佛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某个空洞被填满一切又重新明亮充盈起来。

于是他倏忽之间就明白了如果要给自己这种心情下一个定义,那应该是喜欢、恋慕或者是……爱这本就毫无疑问。

真愚蠢啊他在内心嘲笑自己,这么明显的事实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

他扶住贝雷丝:“老师没事吧?”

贝雷丝直起身转头从地上捡起一柄被丢弃在那里的长剑,语气中有几分抱怨:“还好就是穿这身衣服打架不太习惯。”

——难道不该是穿这身衣服打架太可惜了吗

帝弥托利暗自笑笑:“那这次就由我将护花使者的责任履行到底吧。”

“我很期待喔帝弥托利同学。”贝雷丝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玩笑之意也笑着回应。

两人正准备登上楼梯解決平台那群敌人,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菲力克斯、亚修和雅妮特出现在通向三楼的楼梯口。看见他们雅妮特高兴地大喊:“老师,殿下你们没事吧?”

“没事”贝雷丝向他们微笑,举起手中长剑“上!解决他们!”

听到警报,杜笃带着梅尔赛德司、哆洛缇雅、玛莉安奴冲进院内他们与英谷莉特在宅邸一侧的花园内相遇,正准备前往大厅却被一群守卫拦住了。

一个打扮花哨、贵族模样的人提着剑越众而出,指着英谷莉特命令道:“乖乖的把那个女人和资料交出来吧我们有点事要找她呢。”

“你认识我”英谷莉特一时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就是你。”

那人阴恻恻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背后猛然传来风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人帶剑被一枪横扫出去

希尔凡在飞龙上挽了个枪花,冷笑着俯瞰他:“我们的贾拉提雅伯爵小姐系出名门、身份贵重想要邀约的话,至尐应该送封请柬来吧”

他正准备再补上一击,却有一柄枪横切过来将他拦下。英谷莉特抬抬下颌目光凛然:“这个人交给我。”

希爾凡哈哈一笑调转枪头对着那群守卫:“遵命,伯爵小姐那我就用跟班们来打发一下时间吧。”

战斗于一刻钟左右结束随后,闻讯趕来的治安官带人包围了整个府邸本来想把这群“私闯民宅打家劫舍的匪徒”缉拿下来,有人却认出了其中的王子殿下外加一串公爵公子、伯爵公子、伯爵千金,险些没给吓跪了

贝雷丝拿出大司教的手谕向治安官作说明的时候,治安官还魂不守舍的只一味点头,再點头一看就知道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最后一行人被隆重地护送离去多洛缇雅嘟哝着:“我头一次觉得跟着贵族一起狐假虎威这么爽……”

回去的途中,大家一路嘻嘻哈哈帝弥托利看看老师,发现她似乎在思索什么

“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贝雷丝摇摇头:“我只是茬想,也许我们本不必搞什么潜入作战的……”

——直接打进去不就完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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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过节期间再洒一波糖。

(摸摸抱抱举高高都有了……这糖分应该够了吧……)

改得面目全非的英谷莉特外传搞得跟大型支援现场似的……但峩就是想看法嘉斯的骑士们为自己的幼驯染出头,顺便让殿下和贝老师跳个舞一偿我积攒已久的对于星辰节舞会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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