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广线的列车向着北京人生如奔驰的列车是谁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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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广线北段,北京西到玉溪的绿皮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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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加载中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南下的列车在这“沉沉一线”的京广线上夜已继日地奔驰着,呼啸着穿过原野,跨过江河,马不停蹄地向着终点站――广州进发。
在车厢的走道上,我用背包垫坐在地上,目不暇接地望着窗外,好奇地琢磨着:广州,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这是我第一次去广州,小时候看过电影“羊城暗哨”,“秘密图纸”,影片中的惊险情节,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那风流洒脱的小神仙,阴险隐蔽的梅姨,那“火,火,火”的口吃者,还有那个道貌岸然的中医大夫,记忆中那些挥之不去的雾里看花的神秘感,使我对这个南方反特最前沿的大都市,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车厢里挤满了全国各地串联的学生,他们挤油渣渣式地挤坐在车厢的木椅上,连茶几上都座无虚席,走道上更是见缝插针地坐满了运气不佳的后来者,甚至有不少人向空中延伸,他们弯腰驼背地蜷缩在行李架上。洗手间里也塞满了人,所有的空间都最大限度地开发出来。车厢象是一个插得紧紧的筷子笼,又象是一个塞得满满的饼干盒,扳道岔时车轮发出的震动,在人满为患的车厢中迅速传播,产生胆战心惊的放大效应。每节车厢门口都人头攒动,几无插足之地,到站时车门根本打不开,想从车门上下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因此车窗成了所有人进出车厢的要道,那时候乘火车一定要会爬车窗。
&&&&爬车窗对于动如脱兔的男生来说易如反掌,他们从小就会翻墙爬树,眼下正好大显身手。但对于静如处子的女生来说,却有很大的难度。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凡事都是逼出来的,串联时若是不会爬车窗,别说继续走南闯北,就是想打道回府,也只能望洋兴叹。
我们女生也学着男生那样,双手扒着车窗下沿,用脚踩在车窗下某个立锥之处,脚尖用力一蹬,双臂使劲一撑,身体便顺势探入车窗,然后两腿依次跨进车窗。那时的我,和大多数孩子一样,身材苗条,爬火车时动作协调,身轻如燕。由于火车上已无餐饮供应,更无洗手间可用,只有等到了站,迅速爬下车去,直奔目标,然后再飞快地爬进车厢,如此每日一来二去,女孩子们也练得技艺娴熟,身手矫健,进出车窗驾轻就熟,如履平地。现在回想起来那高过头顶的车窗也没能难住我们,女孩子们爬上爬下竟是小菜一碟。
我默默地坐在背包上,回想起一个多月以来前所未有的经历,思绪象万花筒一样斑斓绚丽,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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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的红色浪潮&&&
这是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初,文化大革命的红色大潮席卷华夏大地,从那年八九月份开始的学生大串联正风起云涌。
回想起运动刚开始,我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初二学生,在学校被高年级同学习惯称为“初一,二小孩儿”,在家摄于父亲的严格管教,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运动初期我们兄弟姐妹就因在各自学校回家晚了一点,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
8月18日那天,我和同学们正在学雷锋,做好事,利用暑假在碧波荡漾的玄武湖畔,为餐厅顾客端茶续水,那天正巧我弟弟妹妹们来游玩,也成了我们服务的对象。同学们干得正欢,突然,喇叭里响起了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特大新闻,我们闻讯便向学校跑去。
九中也成立了红卫兵,8月18日后,我和大院的许多孩子一样,参加了红卫兵。我向妈妈要了件珍藏在箱底多年的军装,是她五五年转业前的,在忠林坊人都熟悉的那个小裁缝店改了件不怎么正规但还算合身的军装,剪了齐耳短发,即电影“红旗谱”里的革命头,戴着军帽,腰间扎着父亲的武装带,戴上红袖章。有一次我从学校骑车回家,行至七层大楼门口时,正好军需部的叔叔们列队走出,这身装束引起了他们好一番议论,这是后来爸爸告诉我的。
南京长江大桥的桥头堡上至今还留有一尊雕塑,是反映工,农,兵,革命干部及红卫兵拥护“革命委员会”&的,雕塑上女红卫兵梳着两个羊角辫,穿军装,戴军帽,臂上带着红袖章,腰间扎着皮带,手里拿着主席语录,摆出大风浪里炼红心的造型。每次我从大桥上过,总会多留意几眼那尊雕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们。
自从8月18日以后,我发现爸爸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一定是有了什么变故。我在学校参加运动,回来不挨骂了,爸爸还和颜悦色地问我学校的情况。爸爸第一次和我平起平坐地谈话,使我这个十五岁的孩子有点受宠若惊。
我们学校大概是从六七月份开始停课,紧接着国家宣布那年高考取消,听说许多应届高中生为此落泪,我那时觉得他们真傻,不用高考多好啊,为什么要哭呢?百思不得其解。我那会儿到底是年龄小,考虑问题简单,因不上课不考试无比轻松而兴高采烈,哪里会象高年级同学考虑未来前途问题而忧心忡忡。
学校里贴满了大字报,校园中总是看见学生们围成一个个圈子,进行大辩论,操场上经常会看见许多个这样的圈子,各自进行着激烈的辩论,就像体育赛场上同时展开好几场比赛。在辩论中许多辩手脱颖而出,多为初三以上的同学,他们年轻气盛,目光锐利,口才雄辩,思维敏捷,大辩论时听着他们据理力争,口若悬河,会让人不由得想起伟人的诗句“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有一次,操场上围着许多人在辩论,我凑上前去,只见主辩手是一个高中女生,她中等个子,身材匀称,瓜子脸上,由于激动两颊泛着红晕,柳眉下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正伶牙俐齿地和对手辩论着,大有诸葛亮纵横捭阖,舌战群儒之风度,颇具女中豪杰之态,我知道,她叫朱小m。朱小m不仅人长得很漂亮,而且非常能干,是我们学校的知名人士,也是红卫兵的负责人之一。朱小m的出色口才吸引了许多人驻足旁听,教导处主任ps也站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望着朱小m。她五十开外的样子,脸色灰暗,一阵风吹过,她用手理了一下夹有银丝的短发,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捉摸的复杂神情。那时,学校的领导都已靠边站了,ps也一样。也许,面对青春靓丽,风华正茂的朱小m,让她想起了自己早已逝去的韶华风韵,而难免羡慕嫉妒恨;也许是因为靠边站而对群众运动产生的抵触情绪。是啊,这一场史无前例的群众运动,时至今日,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发起者的初衷呢?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几十年过去了,再没见过朱小m,听说还是很漂亮,风韵犹存,而且在事业上也成就卓著。她在南师大当副校长时,有一次我去随园校区办事,顺便想去看看她,结果她不在,未能一睹她的风采。不久,她就调到北京去了,任中央教育研究所所长兼党委书记,当年九中操场上独领风骚的主辩手已成为一名杰出的教育家。
发表于:12-12-18 18:37
回复 第2楼 的 @党卫军一级突击大队长:
这是一段无法忘却也无法略去的记忆,一直想把它完整地如实地记录下来,因此花了时间,用了心思,下了功夫,写了此文。其中有些内容过去文章中写过,此次整合进来是为了叙述这段历史的完整性,见谅!不过大多数内容是新写的,文章较长,我慢慢发。
发表于:12-12-18 21:49
回复 第8楼 的 @老魔hhb:
承蒙老魔亮出如此珍贵的文物,当时的火车票是什么样子我已记不清了,这文物能帮我找回失去的记忆,珍藏起这些文物,给后人讲讲那个年代的故事,犹如天方夜谭。
发表于:12-12-19 17:13
&&[第2版 12-19 17:50]
回复 第1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一楼
学校中初一二学生对高年级学生总是仰视,仰慕他们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他们象大人一样在我们面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初一二的学生们总是亦步亦趋地围着他们转。而高年级学生对初一二学生则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很多还带着红领巾,一脸稚气,我那时也刚刚摘下红领巾,戴上团徽。在大辩论中,虽然担当不了主辩,只能充当听众,但是我们从那个时候起,养成了独立思考能力,特别是锻练了去伪存真的辨别能力,凡事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轻信谣传,不盲从舆情。
高年级同学在学校里扮演着中流砥柱的角色,我们也不甘落后,一天,我和同班的王小x,韩俊y遛进了红卫兵总部的小楼,东瞧瞧,西望望,寻找能贡献自己绵薄之力的革命工作。我们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走廊上的电话机上,对了,我们可以全天值班,看守电话。
在总部小楼上,我看见了红卫兵负责人乔ty,他高高的个子,魁梧的身材,穿一身有点褪色的军装,腰间扎着武装带,臂上戴着红卫兵袖章,这身装束使他更显得英武帅气。
我们刚上初一时,就认识了乔ty,那时候学校里时兴辅导班,大同学带小同学。高一(3)班是我们初一(3)班的辅导班,而高一(3)班的团支部书记乔ty就是我们的辅导员,此外还有几个高一(3)班的男女同学当我们的大朋友。
乔ty刚来当辅导员,有关他的讯息就在我们班不胫而走,首先听说《和方志敏一起坐牢的日子》这本书的作者――老红军乔信明就是乔ty的父亲,同学们对这个新来的辅导员顿时增加了几分敬意。面对我们这些十二三岁的小同学,乔ty给我们讲在新的环境中怎样搞好学习,搞好团结,怎样做到德智体全面发展。有一次学校即将举行校运动会,乔ty在讲台前教我们如何列队走步,从挥臂,抬腿,跨步,他在讲台前来回走了好几遍,有板有眼,不厌其烦地作示范,然后带着我们去操场操练。
同学们对他十分尊重,有同学还私下悄悄议论,说他在小学时很调皮,后来父亲去世,他突然就象变了一个人似地,变得非常懂事,好学上进。这些传说我一直信以为真,几十年后,我才知道,乔ty在小营小学时,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从来都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是全校有口皆碑的标杆。
他之所以出类拔萃,是和他父亲生前对子女的言传身教分不开的。乔ty在小营小学时,有一次他父亲坐车去开家长会,由于在敌人水牢里的长期摧残,造成腿部伤残,走路很困难,但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路时他父亲就让车停下了,坚持要自己走进学校。看着乔信明将军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老师们都迎上来说:“首长,您腿不好,为什么不把车开进来呢?”他父亲说:“今天还有那么多同学的家长都来开会,我不能搞特殊化。”不能搞特殊化,这就是一个将军的高尚品格,这就是一个老红军的宝贵遗言。
由于乔ty在我们班当辅导员有极高的威望,大家拥戴他,信任他,有事更愿意找他。我们几个正想找乔ty,就见他忙得不亦乐乎,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就忙不及地招呼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十四五岁,生的眉清目秀,一脸清纯,军帽压住齐耳短发,军装穿在苗条单薄的身体上略显宽大,卷起的衣袖上别着红袖章,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初二(5)班的曾h。乔ty郑重其事地对曾h说:“小鬼,有件事你去办一下”可能乔ty还不清楚曾h的名字,叫她“小鬼”,然后详细交待了具体事宜,曾h很认真地接受了任务,转身办事去了。听乔ty那口气,颇有老气横秋之感,其实他那年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八岁,刚刚踏进成人的门槛。
我和王小x,韩俊y见乔ty稍有空闲,就走上前去,乔ty见是辅导班的同学,也很热情,问我们有什么事?我们说,我们参加了红卫兵,有什么工作可以交给我们做做?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求职,但和现在年轻人求职不同的是,我们不要任何报酬,完全是心甘情愿的白干。乔ty说:“我叫个人给你们安排一下”,于是找来了一位相关方面的负责人,我们表达了想全天看守电话的意愿,这位老大哥级的高中生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们,潜台词是:你们行吗?也许有人会觉得守电话有这么重要吗?说真的,那时候不像现在,人人都有手机,家家都有电话。那时我们偌大一个中学,也就一两部电话,原先是校长室使用的,领导靠边站后就成了红卫兵手中唯一的通讯联络工具。经过再三要求,他勉强同意先试用,于是我们兴致勃勃地干起了电话接线员,白天电话玲一响,我们就忙着传呼,跑得屁颠颠的。南京各中学红卫兵之间的联络,开展重大活动进行统一行动,北京传来的各种讯息,就通过这部电话传给了我校红卫兵。能在红卫兵总部里忙活,为革命贡献一份力量,我们三人都挺兴奋,晚上就在电话机旁拼几张凳子值夜班。我们还真能适应坏境,既无被褥,也无枕头,就睡在又硬又窄的板凳上,竟也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结果才值了两个夜班,就被炒了鱿鱼,相关人员责备我们值夜班睡大觉,电话响了根本听不见,被责令下岗,我们无话可说。那时年龄小,夜间睡眠抗干扰能力特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革命工作没干几天就这么丢了。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红卫兵总部小楼上的一幕,仍然深深地印在我脑海中。有谁能想到乔ty和那个被他称做“小鬼”的女孩子后来会成为一对携手人生,比翼双飞的伉俪,连当事者本人当时都不可能预料,所谓世事难料,人生难测啊&!
好多年前,我就听说乔ty调到空军后勤部当副政委,一点都没感到奇怪。他这个人,年轻时就非常优秀,在红卫兵时从不搞歪门邪道,所以我校红卫兵从来不参与打砸抢。1968年征兵,他是从学校当的兵。在连队期间表现很好,提干后,曾有过几次上大学或调机关的机会,他都毅然放弃了,因为有位革命老前辈曾跟他说过,你如果想成为合格的指挥员,就得在基层连队扎下根来干。于是,乔ty在连队带兵整整干了八年,积累了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后来他到上级机关担任领导工作,下级机关干部来作汇报,他胸有成竹,提纲携领,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一抓一个准。今年我在北京和当年九中同学聚会,终于见到了阔别几十年的乔ty和曾h,席间我向乔ty和曾h,确切地说是乔将军夫妻提起红卫兵小楼上的那段往事,我说:“乔ty当时喊曾h小鬼”他俩都笑了,然而竟无一点印象。
那时候,高二高三学生总是居高临下,称我们为“小鬼”,而他们之间则以“老王老李”相称,其实他们那时连二十岁都不到。若论年龄他们比我们也就大个三四岁,但是就这三四岁,差距可大了去了。他们比我们多读了三四年书,知识广泛,天文地理,历史政治,古今中外,无所不知,而他们这些长处正是我们的短处。他们看问题具有成人的目光,全面深刻老练,而我们毕竟知识面狭窄,看什么都感到新鲜好奇,考虑问题幼稚肤浅片面,跳不出孩子的范畴。因此他们总是在领导岗位上指导我们,给我们下达任务,我们只有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份。
可回到家里我就是老大了,弟弟妹妹们那时都是小学生,对我这个中学生都有几分敬畏,尽管我不过是初二。我记得那年四月我刚入团,弟弟妹妹们就顽皮地起哄,一个劲地冲着我叫“青年,青年”,说我既然入了团,就是青年了,而那时的我,还留恋着少年时代,百般申辩,要和“青年”两个字作切割。
八九月份,从北京吹来了“破四旧立四新”的风潮,中央予以高度肯定,南京红卫兵闻风而动。有一天,我校红卫兵去新百破四旧,“八一八”的一位负责人带队。恰巧我排在队伍最前面,我们刚刚跨进新百大门,一个领导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上前来,满脸堆笑,一把握住我的手,非常热情地说:“热烈欢迎红卫兵来帮助破四旧!”他一定是把我当成红卫兵负责人了,看我站在队伍最前面。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当时竟然超冷静,并未因被大人奉若上宾而忘乎所以,也未因被当作莅临指导的革命小将而洋洋得意,头脑中一刹那闪过竟是“他是什么出身?”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感到十分可笑。
文革初期,“血统论”以新的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一天,校园的大字报上出现了从北京传来的一首歌谣,据说是北大附中学生创作的,歌词中唱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要是革命你就站过来,要是不革命你就滚他妈的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血统论”我很诧异,而第一次在歌中听到这么粗鲁的语言更让我震惊。因为当时党的政策强调的是:有成份论,但不唯成份论,这首歌宣扬的论调显然是和党的政策相违背的。但是,在红卫兵运动中,全国唯北京马首是瞻,“血统论”渐渐被大家所接受,言必问出身成了那时的清规戒律。其实,“血统论”是过去几千年封建王朝宣扬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的翻版,是红卫兵运动中的一股逆流,是排斥异己,自我孤立的极其愚蠢的行为,在后来的实践中,许多人对此都有了清醒的认识。
那次破四旧,我们在新百化妆品柜台,象过筛子似地审查化妆品的外包装,凡是有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图像或封资修字样的一概下架,然后统一销毁。那时,红卫兵的权力可大了。
回到家中,爸爸也请我在家里破四旧,这让我竟有了“座上宾”优越感。弟妹们都是小学生,十五岁的我在他们眼里就是青年了,我于是徒有虚名地在弟妹们面前摆起了“青年”的谱。我让弟妹们把家里的物件都搬出来让我审视,我爸爸过去爱听戏,买了许多唱片,有越剧“红楼梦”,“梁祝”,要论京剧那就多了去了,全是名家经典的原版唱片,我一句话,全给砸了。我们家还有些碗碟上有“长命百岁”的字样,也被当作“四旧”砸了。现在想想很可惜,碗碟也就算了,那些唱片可是再也买不到了。
发表于:12-12-19 17:52
回复 第20楼 的 @难忘的青春岁月:
我加了一个字,是不是能表达的清楚一点。
发表于:12-12-20 11:29
回复 第19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19楼
毛主席第一次接见红卫兵是1966年8月18号,此前稍早,我校红卫兵高层得知了相关情况,火速启程,乔ty他们于8月18号当日马不停蹄地赶到北京东长安街,当时毛主席接见尚未开始,北京天安门广场已经戒备森严,要进入显然不可能。如果不能参加毛主席接见,此趟赴京的美好愿望将彻底破灭,然而这些聪明的红卫兵急中生智,顺利进入了戒严区。
当担任戒严任务的解放军看见一队身着旧军装,臂戴红袖章,迈着整齐步伐步入天安门广场的红卫兵小将时,大概以为他们是一支维持会场秩序的红卫兵纠察队,问都没问轻松放行。乔ty他们不仅通行无阻地进入了天安门广场,而且站到了距离天安门城楼最近的那股车道上,当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破天荒地首次接见红卫兵时,他们最清楚,最幸福地见证了这一伟大时刻。
从那以后,我校红卫兵开始分批分期去北京串联,最初是高年级红卫兵去北京,我们低年级同学只能望尘莫及。记得有一天晚上(那时南京到北京的火车都是晚上发车),我和韩俊y得知学校红卫兵要去北京,我俩就尾随高年级红卫兵后面,想跟他们一块儿去。他们排队,我俩就自行地排在队伍的最末两位;他们报数,我俩人五人六地自诩为最后的两名;他们唱歌我俩也放声高歌;本以为这样大哥大姐们就会带我们去,没想到上汽车时就被当成小尾巴毫不留情地割了下来,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俩心灰意冷,面面相觑,甚至有点顾影自怜。
六六年九月二十号左右,好机会终于从天而降,南京市委根据中央文件精神,组织各校红卫兵代表,赴京参观,当时传达是毛主席请革命师生上北京,大家别提有多感动了,文件规定每批赴京为期四天。我荣幸地被班上选为代表,九月二十四,五号从南京启程,开始了永生难忘的赴京之旅。
&&&&&&&&满怀激情&首次赴京
我那时从未出过远门,第一次坐火车竟然是应主席邀请上北京,激动的心情难以名状。我们乘坐的是专列,火车满载着全市各校红卫兵代表们,日以继夜地向着北京进发,火车上秩序井然,车厢内同学们打着各校的红卫兵旗帜,慷慨激昂地唱着革命歌曲,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窗外祖国的大好河山。&&&
由于赴京参观是有组织有领导的,所以一切都安排就绪,有条不紊。下了火车,我们坐上了前来接应的大卡车去宿营地。适逢金秋,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汽车驶过天安门广场,红墙金瓦的天安门城楼在蓝色苍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雄伟壮观,金碧辉煌,同学们不由得发自肺腑地齐声高呼:“毛主席万岁”,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回荡在东西长安街上。
&&&&此时的北京秋意正浓,香山的红枫将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北海的翠柳正轻拂碧波绿意盎然,枝繁叶茂的百年银杏,辉映万里蓝天添一抹金黄,姹紫嫣红的新开秋菊,傲视满园群芳吐几许清香。红墙碧瓦的千年古刹传来了亘古不变的晨钟暮鼓,紫禁城内的金鸾宝殿阅览着日新月异的世纪华章。
我记得宿营地很远,在丰台区。我们第一次走进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这些中国的最高学府,校园里到处贴满了大字报,大家就不厌其烦地抄写。
同学们还到天安门广场去学舞蹈,有一天,我回到宿舍,就看见初二(4)班的李征正在地铺上跳舞,因为我们宿舍里地铺一个挨着一个,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空地,跳舞只能在地铺上一展身手。
原来,李征她们几个刚从天安门广场新学了舞蹈,一回到宿舍便大大方方地跳起来。只见李征扬起红润的脸庞,摆出新疆舞的造型,左臂轻举,云手翻转,兰指架在耳旁,右臂在胸前明快地划动着弧圈,踏着曲谱翩翩起舞。女孩子们围在一旁伴唱,她们唱道:“金色的太阳升起在东方,光芒万丈,东风万里鲜花开放,红旗象大海洋,伟大的领袖,英明的导师,敬爱的毛主席,您是我们心中的太阳,心中的红太阳
李征算得上是漂亮女生,虽说当时才十五岁,却生的十分出众,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见底,象一朵小花含苞待放。只见她高挑的身材踏着轻盈的舞步,柔美的身段展现优雅的舞姿。虽然文革中的舞蹈多为刚劲有力,她却能刚柔相济,舞出那种特有的美。
我第二次看李征跳舞是在三年后的八卦洲,我们一起升高中,随学校迁到这长江中的小岛,虽不在一个班,但一墙相隔。一日,李征到我们班来玩,此时的李征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鸭蛋形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神飞,笑盈盈的嘴角露出洁白整齐的皓齿,白里透红的肤色显现出青春的气质,乌黑的头发梳了两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子拖到腰际。
美女来了,大家当然不肯放过,不知是谁提议让李征跳个舞,她倒是仪态大方,一点儿也不扭捏作态,低眉稍作思考说:“我给你们跳一个井冈山的道路吧!”大家齐声叫好,“井冈山的道路”是当时风靡一时的红色歌舞剧。
我们班有几个会唱的女生自告奋勇给她伴唱,她们唱道:“两年前湘江风雷吼,毛委员发动群众闹革命,一轮红日照九州。照亮了井冈山,群众翻身抬起了头,建立农会掌大权,紧紧跟着毛委员走。”李征一开场便以刚劲的舞姿,喜悦的神情进入角色,让我眼前一亮。她以豪迈的舞姿,欢快的舞步,丰富的表情将农友们翻身的幸福,掌权的自豪表现得淋漓尽致,看得我心中连连叫绝。
此时她的舞蹈技艺已大幅提高,她跳得酣畅淋漓,得心应手,用优美的肢体语言讲述动人的故事,配以丰富的表情,使观众一下子就能读懂剧情。当唱到:“乌云重来水倒流,白狗子似豺狼,挨户团象疯狗,家家户户没有了亲骨肉,我那十五岁的孩子也遭毒手,血染南山口......此时李征双眉紧锁,怒目圆瞪,满脸悲凉,舞蹈动作由一开始的欢乐轻快转为悲愤沉重,将一个痛失儿子的母亲的悲伤愤懑,通过有些夸张但不失分寸的舞蹈动作充分表现出来。
李征虽然是来友班随意一跳,却跳得十分投入,非常专业,和三年前在北京那次相比,已大大不可同日而语。三年前她虽然跳得也很好,但尚显稚嫩。而三年后的她已练就了丰厚的舞蹈功底,并且融入了对剧情的深刻理解,在舞蹈艺术上已渐趋成熟。最后,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我暗自揣摩,李征一定是参加了文艺宣传队,才进步得这么快,那时候社会上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如雨后春笋遍及各地。
我只看过李征两次跳舞,但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举手投足间记下了如花似锦的流金岁月,一颦一笑中流淌着青春妙龄的花样年华。
发表于:12-12-20 15:06
以下是引用 第23楼 @小鹿纯子6666 的话:
以下是引用 第19楼 @东海之韵 的话:乔ty...他妹妹春雷姐现在是我们《江苏新四军后代分会》的头儿。。。 ...
乔ty妹妹在小营小学时也是全校的标杆。
发表于:12-12-20 15:15
以下是引用 第27楼 @难忘的青春岁月 的话:
不知后来这个同学有没有搞文艺?...
她后来当兵了,当的什么兵我不清楚,因为我跟她不来往,可能小鹿的姐姐和她有联系。她现在在北京,听北京的同学说,她仍然很漂亮。那会儿看她跳舞简直就是专业级别的,我不懂舞蹈,不会用专业术语来描写,动了半天脑子才写到这个程度,大家将就着看吧,再发挥一点想象能力。
发表于:12-12-20 19:13
以下是引用 第36楼 @qj1955 的话:
回复 第26楼 的 @东海之韵:大姐真是不简单,40多年前的老歌词都记得清清楚楚。 ...
因为那时我也喜欢唱这首歌。
发表于:12-12-21 09:51
回复 第26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26楼
&金秋的北京,正是各种水果上市的季节,一角钱可以买到四个甜蜜的大柿子,八分钱可以买到一斤水灵灵的小对梨。那时候的水果价格低廉,味道纯正,香甜可口,不像现在许多水果,外表美如冠玉,浅尝味同嚼蜡,吃罢大失所望,现在的科学技术比起那时是大有发展,各种生物技术,化学元素让人云里雾里,可果味却实在不敢恭维,我还是十分怀念那种原味的国香。
为期四天的参观目不暇接地结束了,在即将回宁的前夕,又传来了更为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们将参加首都盛大的国庆游行,想到将会见到毛主席,同学们梦里都笑醒过好几回。
高高的前门历经千年沧桑,荣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古老的长城,曾阻百万敌寇,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们走在北京宽阔的大街上,穿梭在京城笔直的胡同中,尽情领略着首都别样的风土人情。人们投来尊敬的目光,热情地为我们指路,因为我们是红卫兵,那身改过的不怎么正规的军装和手臂上的红袖章无声地展示着我们的身份&,连那些坐在儿童推车里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一两岁孩子也操着京腔冲着我们直叫:“红卫兵!红卫兵!”那个“兵”的韵尾拖着特别重的鼻音,配上稚嫩的童音,甭提多有趣了。现在我耳边还时不时地响起那稚嫩的叫声,当年的那些孩子如今也有四十多岁了。
红卫兵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产物,起源于运动初期北京中学里的群众组织,66年8月18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身穿绿军装,臂戴红袖章,接见红卫兵,从而对其予以肯定。那时候,红卫兵被冠以“红小将”的尊称,以干部子弟为主体,他们穿着父辈的旧军装,寓意是继承父辈的遗志。军装成为那时最时髦的服装,要想搞一套军装不知要多大的面子,一件军大衣穿在身上不知有多噱头。现在的人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军装曾经是众望所归的时装,红卫兵会成为政治T台上的最抢眼的模特。
国庆游行即将来临,任务迫在眉睫,由解放军为我们突击军训。只见精神抖擞的解放军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我们队列前,他们身穿布军装,脚蹬解放鞋,“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交叉斜挎在左右肩上的军用水壶和挎包,被紧束在腰带两侧,挎包上绣着毛体的“为人民服务”五个鲜红大字,彰显着时代特色,水壶上清一色扎着白毛巾,毛巾上有一行红色小字:“将革命进行到底”。
来自五湖四海的解放军战士们操着南北口音,整齐嘹亮地唱着:“解放军是个革命大学校,毛泽东思想红旗举得高,战斗队,工作队,生产队,敢把重担肩上挑,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文武双全干劲高。军学,军农,军工,军民,军队人民打成一片,积极参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灭资兴无,革命红旗漫天飘。”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楷模,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
解放军对我们主要进行队形操练,操练最多的是练习起立和坐下,教官一声“坐下”,我们就“唰”的一声盘腿坐下――要坐如钟,不能东倒西歪;教官下令“起立”,我们就用脚背点地,用力一蹬,“呼啦”一声,立正站起,不能辅以臂膀,不能左右摇摆。这一训练项目,对成年人,胖人挺难做到,但对我们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过关了。只用了一两天时间,突击军训就顺利结束
我们此次上北京,坐火车,汽车以及住宿都是统一安排,就是吃饭要交伙食费。原来准备去四天,我只带了十块钱和五斤粮票,突然要延期,同学们在高兴的同时,纷纷感到囊中羞涩,于是不约而同地向家里申请紧急补助。我也鸿雁修书一封,让妈妈速寄五块钱和五斤粮票,嘱夹于平信中即可。很快我如数收到了妈妈寄来的钱和粮票,那时的平信还挺快。
&&&&&&&&&红太阳光辉照我心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到了9月30号晚上,食堂给每人发了几个窝窝头,几片咸菜,外加几片羊肉,放在挎包中,这就是我们第二天全天的干粮。我们坐上火车,去游行集结点集中,北京城真大,挪动一下还得坐火车。那时北京刚开始修建地铁,工地入口皆有解放军站岗,我们坐的是地面上的火车。
一上火车,同学们就唱起了语录歌,那时红卫兵唱得最多的语录歌就是“造反有理”,歌中唱道:“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造反有理!根据这个道理,于是就反抗,就斗争,就干社会主义。”在“造反有理”四个字上还一板一眼,加重语气。
语录歌是文革中的新生事物,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说空前绝后。给大段语录谱上曲,唱起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那晚在火车上,同学们一首接着一首地唱语录歌,因为那时语录歌刚刚诞生,特新鲜,不知不觉已到了永定门车站。
下了火车就开始长途跋涉,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到游行集结点时已是下半夜。秋天的北京,夜里凉风阵阵,寒气袭人,我们离开南京时天气还较热,只穿了两件单衣,原定四天行期,所以谁也没带毛衣。由于游行路段戒严,不得随意跑动,我们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冷得直打哆嗦,但是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无人叫苦叫累,想到国庆游行,大家都很兴奋,当晚一夜无眠。
发表于:12-12-21 15:42
回复 第42楼 的 @nj水晶子:
&&& 是的,我从66年9月下旬开始,到66年12月初,将近两个月的大串联经历,在自己的成长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乘现在还能记得赶紧记录下来,以备将来慢慢看。
发表于:12-12-21 15:54
回复 第35楼 的 @海龙王6330:
谢谢老同学夸奖!这篇文章从今年九月提笔,后来因为几次外出旅游而搁笔,回来后确实花了不少时间,用了不少心思,目前主要部分已写好,还有一小部分在继续写作中。已经写好了4.8万字,全部写好要5万字出头。每天发表两千多字,大约要十几天可以发表完。我还记得去年忠林坊聚会时大版跟我说的话,希望我以后还有好的文章发表,年底要到了,大版的期望也是我的动力之一。
发表于:12-12-22 11:19
回复 第38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38楼
鸽哨声划破黎明宁静的长空,晨曦的万道霞光给大地披上了金色的朝晖,湛蓝的天空象蓝宝石般的晶莹剔透,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首都的秋天为我们展开了绚丽多彩的斑斓画卷。扬声器中传出了雄壮豪迈的音乐声,有“歌唱祖国”,“我们走在大路上”,“社会主义好”等耳熟能详的歌曲,伴着悠扬的乐声,我们的心情象放飞的白鸽,在蓝天里自由翱翔。
想起两年前在南京第一次参加国庆游行,那年只有十三岁,刚进中学就赶上了祖国十五周年大庆。因为参加少年儿童方队,个头要求一米五零以下,游行时女孩子们穿白衬衫,配花裙子,戴红领巾,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男孩子们紧随其后,他们穿白衬衫,配白长裤,穿白球鞋,一身洁白的装束使项下的红领巾显得格外鲜艳。特别是他们腰挂银白色的队鼓,有结奏地击打着鼓锤,整齐划一地踏着鼓点,使这些飘逸潇洒的小小少年又平添了几分帅气。当我们走过检阅台时,广播里赞誉我们是“祖国的花朵走过来了”,那次游行还记忆犹新。
可这次游行,时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地点不在我们的家乡南京,而在首都北京,在中国革命的心脏;身份也有了变化,由“祖国的花朵”变成了“红小将”,如果不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不是伟大领袖的邀请,我们南京的中学生怎么可能如此仓促地参加首都北京的国庆游行呢?想到此不由得心潮澎湃,豪情满怀。
上午九点整,礼炮鸣放十七响,标志着国庆十七周年大幕开启,奏国歌完毕,大会主席宣布,国庆游行检阅正式开始。
我们的集结点离天安门很远,大概有南京新街口到雨花台那么远,因为前面的方阵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训练了,当然训练有素,唯有红卫兵的队伍是临时集结,仓促上阵的,所以排在整个游行队伍的最后面。
那时没有电视屏幕转播,我们只能坐在原地听喇叭播送游行实况,伴着雄壮的进行曲,同学们个个心潮难平。从国庆游行大典开始起,同学们在集结点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前面的队伍挪动起来了,象是多米诺骨牌,席地而坐的队伍依次纷纷站了起来,我们开始向天安门前进。
这是一支特殊的队伍,乍一看其中有很多满脸稚气的孩子,他们不约而同地戴着绿军帽,穿着绿军装,腰系武装带,臂戴红袖章,这身打扮让他们显得少年老成。当然也有不少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他们在队伍中的辈分是老大哥,老大姐,有很多具有极高的领导组织能力。
各路分队在东长安街汇合,形成浩浩荡荡的游行大军,在四股车道上齐头并进,蔚为壮观。我们随游行队伍进入了天安门广场,广场上红旗飘舞,乐声飞扬,古老的天安门城楼在节日的氛围中显得更加巍峨壮丽,城楼两侧的观礼台上站满了人,大家无心观看,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要见毛主席。
我当时是走在第三车道,离天安门城楼虽然不是最近,但仍然看得很清楚。啊,我看见毛主席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身穿银灰色上装,巍然屹立在城楼中央,他老人家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而慈祥,他那全中国人民所熟悉的特有的毛式发型展现着最高领袖的风采,就算隔得再远些,也能一目了然地认出他来。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上,象一轮朝日喷薄而出,这是全国人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
红卫兵们手举红宝书,那是人手一本的毛主席语录,无比兴奋地一遍又一遍地高呼:“毛主席万岁!”只见天安门城楼下无数挥动着的红宝书形成了一股红色的巨流,恰似红涛滚滚,葵花向阳。“毛主席啊毛主席,我们有多少贴心的话儿要对您讲,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对您唱,千万颗红心在激烈地跳动,千万张笑脸迎着红太阳。我们衷心祝福您老人家万寿无疆!”这首在当时红极一时的歌曲是对现场实况的真实写照。见到了最伟大的领袖,实现了最美好的愿望,我们感到无比幸福,无上荣光。很多人热泪盈眶,很多人泪流满面,那是实现梦寐以求的愿望后流下的幸福泪花。现在也许有人会怀疑,这是否是作秀?其实还真不是。那时的我们很单纯,还不会作秀,那种对最高领袖的热爱之心,激动之情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毛主席右侧站着时任副主席的林彪,他头戴军帽,身穿军装,右手举着一本小红书,摆出他惯有的pose,显得十分虔诚,谦虚,又谁知五年后这样的“忠臣”竟会在温都尔汗“折戟沉沙”。毛主席左侧站着是全中国人民最最敬爱的周总理,他穿着银灰色上装,右手始终握拳于右侧肋下,那是革命战争年代遗留下的伤残,但丝毫也不影响总理的仪态儒雅,风度翩翩。这次参加首都国庆游行,让我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在那个特殊年代中国政治舞台上的“铁三角”,而不是在电影或电视屏幕中,这样的机会套用现在的流行语,也可以说是“千年等一回”吧!这让十五岁的我感到十分幸运和满足,尽管游行非常辛苦。
这时,天安门广场出现了国庆游行从未有过的突发现象,前进的步伐停止了,游行方队大规模地滞留在广场上。只见所有的红卫兵都面向天安门,挥舞红宝书,他们欢呼着,跳跃着,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忘记了正在进行着的国庆游行,无数的泪水夺眶而出,如大江奔流,滔滔不绝。我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尽管心情万分激动,但却没流一滴眼泪,我庆幸自己“每临大事有静气”,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不能让泪水挡住视线,我向着天安门城楼上睁大了眼睛,要将这一切摄入脑海,铭刻于心。
这时,从九点开始的国庆游行已进行了将近三小时,其间,毛主席进去休息了一会儿,一些未看见毛主席的红卫兵就连声高呼:“我们要见毛主席!”一时广场上有点混乱,我向天安门城楼上望去,只见敬爱的周总理左手拿着毛主席语录,从左到右,从东向西地比划着,象交警那样大幅度地做着手势,示意我们向前走。这次的突发情况很可能就是日后主席改变接见方式的重要原因。
首都的国庆游行线路很长,那天我们从集结地走到东长安街,又从东长安街走到西长安街,一直走到复兴门,再从复兴门走回天安门广场,至今我也没弄清到底走了多少公里,反正是很远很远。既没吃过一顿饭,也没喝过一口水,只能以挎包里两三个又冷又硬的窝窝头充饥,但留在我记忆中既没有腿酸脚痛的印象,也没有饥肠辘辘的感觉,大概这一切应有的不适感都被见到伟大领袖的幸福感所抵消了吧。
我们沿西长安街再次返回天安门广场时已是十里长街,华灯初上,夜幕下的天安门广场别有一番景象,古老的天安门城楼在霓虹灯的勾勒下轮廓清晰,美轮美奂,探照灯强大的光柱从八方射出,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中交织成网,正所谓火树银花不夜天。广场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红旗如林,歌声如潮。
我们在规定的方位就地坐下,准备观看烟火,这里离金水桥不远。大约晚上八点左右,突然金水桥那边一阵欢声雷动,后来才得知是毛主席又来到我们身旁,毛主席在金水桥前席地而坐,和大家一起观看烟花,这是建国以后绝无仅有的一次,看得出主席当年身体十分健康,七十三岁的高龄还能席地而坐。毛主席和人民群众心连心,他老人家非常相信红卫兵,红卫兵大队人马就坐在他附近。
随着隆隆的炮声,火红的礼花在空中流光溢彩,尽情绽放,大概是象征着文化大革命的火红年代吧,那晚首先是以清一色火红的礼花拉开序幕。在北京观看烟火和南京不同,南京放烟火的范围较小,天安门上空则是全方位覆盖,满天皆是绚丽奔放的礼花。由于一天一夜没睡觉,困意阵阵袭来,我索性头枕挎包,就地仰卧,观看烟火,谁知只看了那火红的序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放烟火已经结束,正组织散场。
第二天,有关方面组织我们去参观人民大会堂,凭吊人民英雄纪念碑,当晚,又组织我们去观看我国原子弹爆炸成功的新闻纪录片,一进电影院我就趴在椅背上睡着了,什么也没看到。短短几天中,各种重大活动纷至沓来,我们每天都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但毕竟是孩子,一静下来就容易睡着。
大约是十月三号,我们坐上南下的火车,带着宝贵的精神财富,离开了首都北京,结束了永生难忘的赴京之旅。
发表于:12-12-22 15:36
以下是引用 第49楼 @小鹿纯子6666 的话:
四十多年前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伟大领袖毛主席在文化大革命中先后八次接见红卫兵,将永远载入史册!
发表于:12-12-23 10:54
回复 第58楼 的 @毛时代:
在忠林坊有我的许多邻居,同学,老友,故旧,令人欣喜的是在这个温馨家园中又结识了许多新朋友,这些都是我写作的动力。在人生走完了一个甲子以后,回首来时路,我愿把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章节写出来和大家共享。
发表于:12-12-23 11:20
回复 第48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48楼
回到南京没几天,再次北上,开始了规模更大时间更长的全国大串联。临行前,我们“八一八”红卫兵在大礼堂召开大会,乔ty给大家作报告,严格规定外出串联不许游山玩水,给我们上了一道紧箍咒。讲到游山玩水,乔ty显得特别严肃,他说:“如果有人利用串联到处游山玩水,回来后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作为“革命小将”当然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因此,在京期间,我们严格遵守纪律,从未迈进公园景点一步。
二次进京,我参加了十月十八日毛主席第一次乘敞篷汽车接见红卫兵,又一次见到了毛主席。在这以前毛主席都是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就是从这次起改坐敞篷车,由于司机紧张,车速较快,见到毛主席的时间是以秒钟来计算,擦肩而过,稍纵即逝,有的红卫兵等了好多个小时,只是因为去了一下卫生间,就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这千年等一回的机会而抱憾终生。
我的运气很好,当一辆辆敞篷汽车载着身穿军装的中央首长在我们面前急驶而过时,我谁也没看清,唯独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毛主席。没有警车开道,他老人家屹立在第一辆车的正中央,高大魁梧,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虽是一晃而过的瞬间,但却深深铭刻在了我的记忆中,今生今世永不忘怀!在短短的十八天内,我两次见到了我们心中最红的红太阳,幸福的喜悦化为无穷的力量,这种定海神针般的力量让我一生都不会改变航向。
北京是个有着千年文明历史的古都,虽然两次进京,为了遵守红卫兵纪律,都没能去瞻仰古老的文明,也没能去欣赏美丽的风景,但是我参加了首都的国庆游行,见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国庆之夜,我们和金水桥前席地而坐的毛主席近在咫尺,一同观看焰火,心中回荡着幸福的暖流;天安门广场上,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凭吊人民英雄纪念碑;我们还有幸参观了雄伟壮丽的人民大会堂......这些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在人生刚刚起步,便书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再回首时深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旅游,一生中有的是机会,我是在二十三年后才补上了北京旅游这一课。
不同于第一次有领导有组织的赴京参观,第二次去北京是自由组合,规定须五人以上才能开介绍信。那时免费乘火车,住接待站全凭一张介绍信走遍天下。尽管在学校分男女界限,但为了开介绍信,我们和男生组合到了一起。女生是我,森海y,韩俊y,男生是张大w,赵冀n,魏新h,基本上都是第一次上北京时我们班推选的代表。另外增加了外班的男女生各一名,一个是初三的居凤z,一个是初一的高娜j,她是和森海y同住海军学院的小伙伴&。
虽说介绍信将大家捆绑在了一起,去离某地时必须步调一致,但到了目的地,男女生便各奔东西。男生们成天跑得不见踪影,女生们则抱成一团,不知疲倦地奔波于各个串联点之间,男女生互不通气,并不来往。
现在的人们可能觉得不可理解,既然到了异地,同班同学为什么不结伴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况且都还是孩子。歌中不是唱“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何况是老乡加同学!和现在孩子们的前卫,开放,早熟不同,那时学校里分男女界限是从小学就开始了,虽然人小,观念却很古板,我们正是带着这古板的观念跨进了初中。
记得初一时冯亦同老师任我们班主任,他指定我当学习班委,其他班干部都是清一色的男生。一天,冯老师宣布放学以后班干部开会,由于班委里只有我一个女生,心中很不乐意参加,放学以后我就开溜了。快走到学校大门口时,吴苏n跟在我后面大声叫着:“你们班委开会!你怎么走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心里对她直犯嘀咕,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离开了学校。第二天,冯老师问我昨天为什么没参加班委会,我推说不知道,但后来我就不敢开溜了,每次开班委会都觉得特别扭,一个人坐得远远的。
初二时一次音乐课上,男女声二重唱总是配合不好,许之良老师一针见血地批评我们说,“就是因为你们分男女界限,所以唱不好。到了高年级,你们就知道分男女界限是多么不应该......”老师话音未落,同学们哄堂大笑,女生们倒是低头悄悄地嬉笑,男生们却是放声坏笑,老师对着我们女生这边说:“你们别笑,你们一笑,他们就找到对象了,就找到市场了。”大概是许老师说的“对象”两个字,男生们笑得更肆无忌惮了,这让老师很是不悦,也许高年级的同学真的不会象我们这么封建。
由于介绍信的捆绑,我们和男生走到了一起;但也正因为介绍信的捆绑,正因为男生们的心高胆大,才让我们不虚此行,走得很远。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路上,红卫兵串联坐火车,汽车是免费,火车票是接待站发放,坐汽车则是连车票都免了。吃饭在首都不要钱,但要粮票,因为当时粮食都是有定量的。在其他城市钱和粮票都要,但那时食品极便宜。
各地都成立了红卫兵接待站,各个单位,机关和学校,都腾出了房间,打好了地铺,并有专职人员负责接待及安排。我们出门带的行李很简单,背一个挎包,装上铝饭盒及牙刷,毛巾,圆珠笔和本子是万万不可少的,因为到各地抄大字报是我们串联的主要内容。再将几件换洗衣服夹进薄被,打成背包,背在身后,就这么轻装简从地上路了。
十五岁的孩子,兜里没带几个钱,既不投亲靠友,也无父母携带,就敢背着行囊走天下,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的人们出门前常需先上网“做功课”;若是开车出远门,GPS导航仪成为必不可少的“指南针”。而那时的我们连地图也没有,到了外地,更是人生地不熟的路盲,可从来没有两眼一抹黑的感觉,也没有听说哪个学生因为路盲而出险。因为不管到哪里,一下火车就有24小时的专职接待人员,并备有车辆将串联学生分送到各个接待站,虽说没有宾馆舒适,但地铺,卫生间,食堂这些最基本的条件都是必备的,所以我们从不因此而烦神。
文革中表面上很乱,但是毛主席党中央把控着全局,天是社会主义的天,地是人民大众的地,学生们走到哪里都很安全,家长都很放心。那个年代,我们跑遍全国,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刑事案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们,生在毛泽东时代,沐浴着红太阳的光辉,是幸福的一代,社会主义的护身符,护佑着我们走遍了大江南北。&“社会主义好”这首歌现在唱来格外亲切,因为我们亲身经历过那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良好社会,我们从小就是在那个极富安全感的光明社会中成长起来的。
&&&&&&&&&疾风劲雨中茁壮成长
文革前学校里中规中矩,不敢逾越雷池一步的孩子们,此刻兴奋无比,常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鸿浩之志;象牙塔里以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质彬彬的莘莘学子们,彼时热血沸腾,时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惊人之举。
我在学校读书时比较瘦弱,开展大串联后,就像是移出温室的树苗,在大风大雨的洗礼中茁壮成长起来。白天马不停蹄地到处奔波,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累;晚上也不在乎睡觉的地方条件有多差(全是地铺),倒下便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又精神抖擞地上路了。
在北京串联时,经常往来于各个大学之间。大学多在海淀区,那儿有个很大的公交车场站,等车时,每路车站前都排起了百米长龙,偌大的公交场站上就像摆起了龙门阵。
乘车时由于不熟悉路线,我和韩俊y两人分工,通常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排上队,韩俊y则迈开长腿,跑到前面去问线路,如果不是我们要去的方向,她会远远地打着手势示意我赶快调转方向,于是我立刻改弦易辙,飞快地尾随她向另一条百米长龙奔去。
韩俊y在学校时就是长短跑运动员,跑起来大步流星,象一头快鹿。我常常跟着她在无数条百米长龙之间穿梭,奔跑。由于人太多,生怕落下就找不到她,因此我必须始终保持百米冲刺的态势,才能和她步调一致。每次乘车仿佛都是一场紧张的战斗,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从前在学校的体育课上,赛跑是我的短板,而在大串联时,走路和跑步成了每天必练的强项,想不到体质竟然好起来了。
我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偶尔从商店橱窗的玻璃反射中看到了久违的自己,素面朝天的脸上,红扑扑的,透出青春健康,显得朝气蓬勃,“丑小鸭”虽有自知之明,也禁不住对着玻璃橱窗多看了两眼。我小时候曾患有严重的鼻炎,串联中疾患不知不觉离我而去,渐行渐远。尽管长途颠簸,餐饮错时,还经常受凉挨饿,可从未生病。温室中永远长不出参天大树,新苗在疾风劲雨中茁壮成长。生命在不停的运动中获取了活力,健康在风雨的洗礼中得到了升华。
(明天请看续篇“茫茫人海中的朵朵浪花&”)
发表于:12-12-24 10:45
&&[第2版 12-24 11:00]
回复 第61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61楼
茫茫人海中的朵朵浪花&&
这世界很大,岂不闻伟人曰“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但有时候,这世界又显得很小,可曾听古诗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犹在灯火阑珊处。”
在第二次去北京的途中,火车上拥挤不堪,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在拥堵的车厢中艰难地挤到我面前,对我说,“那边有人认识你”,她约莫十五六岁,一看就知道和我一样,是个串联的学生。我顺着她的手望去,离我七八米远的斜对面座位上,坐着好几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其中有一个仿佛是赵汤山,但也可能是梁青萍。车厢光线较暗,而且好几年不见,都长大了,有点吃不准,比较起来赵汤山的可能性居大。
赵汤山和梁青萍,都曾是忠林坊大院里军需部的女孩子,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她们比我大两岁,算是院子里的大孩子。赵家梁家和我家同住一栋楼,赵汤山家住在楼的最西头,梁青萍家住27号楼下,在我家隔壁。
赵汤山小时候喜欢画古代小姐,仙女,有一次韩建n告诉我,汤山又画仙女了,画的题名是“绝代佳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美称感觉特新颖,刚上小学的我从此记住了“绝代佳人”这个名词。
赵汤山和我们一样,都是在青石街小学上学,后来随父母离开了忠林坊。毕竟几年过去,我这个原先跟着大孩子后面跑的小学童已长大,汤山她有点认不出我来了。此时在火车上不期而遇,八成也是怕认错人,加之爱面子,自己不好意思前来,顾差人过来打听。而那时的我,更是个不善交往且爱面子的女生,既不知打听一下对方的姓名,也想不到过去相认一下,竟然坐在那里,愣愣地望着来者,不置可否。对方以为认错了人,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位上去了。
因为少不更事,茫茫人海中溅起的一朵小小浪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这么平静地回归了大海;儿时伙伴久别重逢的希望,就这么擦肩而过,灰飞烟灭了。几十年过去,每每想起这事就非常后悔,天南海北,芸芸众生,在同一列火车上,同一节车厢中,偶遇儿时邻居,童年伙伴,纯属概率极低的巧合。如果不是在刻意撰写的小说中,不是在故弄玄虚的剧情里,都不会再有“梅开二度”的机会。去年忠林坊聚会时,听发小说起赵汤山,串联时曾来过南京,现已病逝多年。在深深惋惜的同时,又勾起我对那段串联往事的回忆,当时若走过去相认一下多好,也不至让自己抱憾终身!
偌大的北京,全国各地来串联的人流如同潮水一般,要想找个熟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有时却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二次进京,我们整日奔波于北京各大学校园之间,有一天在某大学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突然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姚宁!娄淑芬!”高娜j看见同年级同学,兴奋地喊着她们的名字,原来是我们九中初一的四五个女孩子。“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大家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询问对方同一个问题。由于在学校时大家都是“八一八”红卫兵,一个组织的同学异地相遇,别提有多亲切了。这是大串联茫茫人海中的第二朵浪花......
聚京城千里相逢&&别武昌聚散离合
初一年级的女孩子比我们小一到两岁,当时十四岁,上学早的只有十三岁。那个年代的女孩子们,单纯朴实,热情大方,在相同的环境中长大,从小受着革命传统教育,上进心极强,不贪图享乐,能吃苦耐劳。
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在千里之外的北京相遇,又都是“八一八”红卫兵,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自打校园相逢,她们就风风火火地搬到我们接待站来住了,我记得有姚宁,楼淑芬,还有韩红,于小平等。俗话说“仨女一台戏”,八九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聚集在一起,甭提有多热闹了。白天大家各自结伴去串联,晚上回到接待站,坐在地铺上,争先恐后地说起白天的见闻,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喧闹声简直要把接待站平房的房顶掀翻。10月18日,我们共同参加了毛主席乘敞篷车接见红卫兵,一起经历了那最最幸福的时刻。
交谈中得知她们是跟着老高三的一个老大哥来北京的,那位老大哥是“八一八”红卫兵的头头之一,也是我校的知名人士。也难怪,这帮女孩子年龄都很小,只能跟着老大哥出来闯世界。自从姚宁她们搬到我们的住处后,我们房间成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女孩子们一拍即合,决定一块儿去串联,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壮大起来。
&&&离开北京,我们原先的两路人马合二为一,男女生一行十几个人,乘火车来到了武汉,午夜时分住进了武汉大学,连日的劳顿,倒头便进入甜蜜的梦乡,一觉醒来只见灿烂的阳光照得房间通亮,于是结伴去食堂吃早饭,一问才知已是午饭时间。
到武汉后,我们最想看的是武汉长江大桥。早在1957年,这座万里长江上的第一桥就建成了,小学语文课上,老师详细介绍过这座大桥,毛主席还写过“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著名诗词,赞美武汉长江大桥。六六年,武汉长江大桥仍是长江上第一座,同时也是独一无二的大桥,由此可见它那时的重要地位以及闻名遐迩的程度。
我们如愿以偿地乘上公交车从武汉长江大桥上走过,一路饱览它的雄姿。大桥架在蛇山和龟山之上,利用了两山的天然优势,和后来建的南京长江大桥不同,武汉长江大桥两端并无那么长的引桥。桥面双向四车道,水泥路面宽阔平坦,桥两边的水泥栏杆和后来建成的南京长江大桥非常相似,桥栏杆上间隔的向日葵图案,给大桥增添了几分姿色。大桥下,江面宽阔,波涛滚滚;大江上,千帆竞秀,百舸争流。我们从武昌到汉口,又从汉口到汉阳,然后不停地询问当地的人们,武汉在哪里?他们告诉我们,这里就是武汉。原来武汉是由武昌,汉口,汉阳三镇组成的,我们这才恍然大悟。
我和森海y上学时就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的座位在我前一排,和我相邻,过去她常来忠林坊我家玩。森海y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子,她高挑的个子,苗条的身材,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口宛如珍珠的牙齿洁白如玉。她毕业于海鹰小学,从小能歌善舞。上中学时,课间休息,女生们会喊“森海y来一个”,森海y既不扭捏,也不怯场,在讲台上落落大方地跳了起来,我印象最深的是她跳的“北京的金山上”,那优美的舞姿让同学们叹为观止。
来到武汉后,我们女生和他们男生都住在武大校园,包括那位老大哥。我们的介绍信原本是张大w保管的,不知怎的这张介绍信到了老大哥手里,可能是他要统一保管。在武大时,老大哥有事没事总爱来找森海y,别看森海y平时很活跃大方,此刻倒没了主意。因为我们女生从来不和男生交往,在潜意识中,这条界线十分清晰。老大哥一来,森海y不是躲到阳台上,就是呆在女厕所里避而不见。我和韩俊y则义无反顾地去挡驾,冲着他说“森海y不在”,让老大哥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悻悻而去,我俩调皮地掩面而笑。然后韩俊y向着阳台手一挥,得意洋洋地说:“出来吧,警报解除!”
&&&这事儿现在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可那时候女孩子非常传统保守,和男生之间有条天然的界线,这和从小受的教育有关。如果和男生接触,就会被人说三道四,所以女孩子们都十分洁身自好。因此我们把这事看得很严重,决定和老大哥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也没那么容易,介绍信在人家手里,我和韩俊y去找张大w,说明了和老大哥分道扬镳的原由,张大w说,老大哥也多次向他打听过森海y的情况。这是出来串联后我们第一次和男生沟通,为的是和老大哥分手。这张介绍信本来应该张大w去要的,但是他抹不开情面,反倒叫我们去要,无奈,我和韩俊y一马当先去打头阵,反正这回“恶人”做到底了。
&&&刚开始去和老大哥要介绍信,他摆出红卫兵头头的架势,不肯给,说出来要统一行动。老大哥比我们大四岁,人高马大的样子,在我们眼里是个大人,而且,他又是红卫兵头头,要是以往,我们对他是颇为敬畏的。但为了要回那张介绍信,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什么比独立自由更重要了,这是越南胡志明主席说过的。
我俩采取“盯人”战术,老大哥一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我俩立马上前去要介绍信,这回轮到老大哥避而不见了,每每躲着我们。老大哥他们住在教学楼的二楼,教学楼东西两头是楼梯,一天,我和韩俊y从西头上楼,正好看见老大哥走出房间,向西头走来。突然他远远看见了我们,转身就沿东头楼梯下去了。我们立马掉头下楼,韩俊y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一楼东头楼梯口,在出门拐角处守株待兔,我也一路小跑随后赶到,兵贵神速,把刚刚下楼的老大哥堵了个正着。面对突然出现的我们,老大哥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架不住我们的突然袭击和死缠硬磨,老大哥终于让步,把介绍信还给了我们。完璧归赵,我们胜利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又可以独立行动,远走高飞了。
&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们终于又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了。我们问张大w,下面往哪里去?张大w扬起浓黑的眉毛,颇为神秘而坚定地说“去广州!”“广州?”我们顿时来了精神,那个南方大都市对我们极富吸引力。
此时,姚宁她们那拨女孩子们已经想家了,准备从武汉直接回南京,到底她们比我们小一两岁,就是不一样。而我们则方兴未艾,乐不思蜀,准备沿着京广线南下,先去株洲,转道去韶山,然后到广州。我们和姚宁她们终于在武昌城下分手了,临别时热泪盈眶,依依不舍,相约南京再见。
揣着心中的梦想,我们登上了南下的列车,又匆匆上路了。一起南下的仍为我们二次进京的原班人马,除了魏新h,他在北京时就和我们分手了,有四个女生,三个男生,共七人。
(明天请看续篇“拜谒红太阳升起的地方”,同时也为了纪念伟大领袖毛主席诞辰119周年)
发表于:12-12-24 22:57
回复 第66楼 的 @qj1955:
谢谢你qj1955!付出的劳动能得到你的肯定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我本节所讲的故事已经尘封了46年,从未和任何人讲过,今天是首次披露。呵呵!
发表于:12-12-25 10:50
&&[第2版 12-25 10:56]
回复 第64楼 的 @东海之韵:明天是伟大领袖毛主席诞辰119周年,谨以本篇纪念这个难忘的日子。
上接第64楼
&拜谒红太阳升起的地方
火车站照旧人山人海,我们背着行囊,检票后飞快地冲向站台。车厢门依旧是关得紧紧的,大家各自为战,找到车窗口,先把背包扔进车窗,然后扒住车窗下沿,飞身一跃,就钻进了车窗,这套动作已实战演练多次,早已熟能生巧。上了火车,从来没有奢望过有座位,能找到一席之地坐下,不至于象根筷子似地插在紧紧的筷子笼中而站到终点就是万幸。
大家分别爬上火车,上车后并不知道彼此在几号车厢,由于车厢里塞满了人,想走过去找人根本没辙,学生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通过广播来寻找同伴。那时候,同行的学生走失寻人真是太司空见惯了。寻人启事的小纸条击鼓传花似地在拥挤的车厢中来回传递着,大家都责无旁贷地将纸条向广播室所在的车厢接力。广播中频繁地播送着寻人启事,南来北往的学生们都竖起耳朵,当听到伙伴下落时,顿时高兴得笑逐颜开,喜上眉梢。
火车停靠株洲站时,我们从各自所在的车厢爬出,在站台上又汇合了,兴奋地叫着彼此的名字,大家结伴一起出站。株洲是湖南省东部一个不大的城市,但却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株洲站很大,站台上看到纵横交错的轨道,密织成网,通往四面八方。株洲距湘潭咫尺之遥,我们借道株洲就是为了去韶山。
在接待站安置妥当后,我们打听到了去韶山的汽车班次。不日,起了个大早,我们坐上去韶山的班车,怀着崇敬的心情,去瞻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故乡。车上有人问我们:“你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们很自豪地告诉说;“我们从毛主席身边来,到毛主席家乡去。”
株洲距湘潭不太远,谈笑间,汽车已驶入湘潭境内,只见广阔田野上矗立着一个非常气派的大厦,大厦顶端的“湘潭站”三个大字分外醒目,原来是火车站,我心中暗叹:毛主席家乡也有这么漂亮的火车站!
和城市中的火车站感觉不同,在这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的旷野上,海市蜃楼般地陡然竖起这座雄伟壮观的建筑,在蓝天下褶褶生辉,在大地上尽显风采,高屋建瓴,气势恢宏,寓意深刻地昭示着脚下这块风水宝地的不同凡响。
古人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盘旋徘徊情节
长途汽车把我们带进一幅绿水青山的画卷,停了下来,我们走下汽车,只觉得满目苍翠,似清泉流入心田,不禁流连忘返地徜徉在这山青水秀的画卷中。
湖南方言“冲”是指山区的平地。放眼望去,青相拥处
这儿就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故乡――湖南省湘潭县西北部韶山冲上屋场,此时,毛主席旧居前已聚集了许多前来瞻仰的学生和红卫兵。怀着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崇敬和热爱,我们跨进了毛主席诞生和生活过的地方。
&我们的思绪随着讲解员的动情解说而跌宕起伏,这所住宅是毛主席的曾祖父在光绪四年(1878年)购置的,当时还是一所茅草屋,后来历经几次的维修和扩建。现在的旧居样式是南方农村常见的住宅形式,土木结构,泥砖墙,小青瓦。左右各有厢房,还有天井、杂屋等,在杂屋里,我们看到了毛主席少年时期用过的农具等。
解说员领着我们走进一间青瓦屋,里面有一张铺着被褥的木床,还E着蚊帐。解说员表情凝重地告诉我们,<font color="#93年12月26日,毛主席就诞生于此。看着屋内简陋的陈设,我们不能不为之动容:73年前,红太阳就是从这里升起,中华民族的希望就是在这里诞生!旧居附近还有毛主席少年时代读书的私塾,房屋
&&韶山冲毛主席旧居距长沙90公里,毛主席在这里诞生,并在这里度过了他的幼年时代。后来他离开家乡到长沙求学,1925年又回到家乡开展农民运动,在自己的家乡建立了中共韶山党支部。<font
color="#27年他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时,在旧居召开农民运动干部和农民座谈会。如果我没记错,同样是在1927年,毛主席在这里惜别妻子杨开慧,从此,海角天涯,人各一方,韶山冲一别竟成了永久的诀别。1929年,国民党政府没收了旧居并烧毁。<font color="#50年人民政府按旧居原貌修复。
&&&&&接着,我们又参观了韶山毛泽东旧居陈列馆,馆内展出了毛主席及其家人从事革命活动的文物、照片资料。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杨开慧烈士的照片,她年轻秀丽,面容刚毅。第一次近距离地获悉了她在这片土地上可歌可泣的革命斗争故事,我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毛主席家中共有六个亲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走出陈列馆,大家的心仍然留在陈列馆中,仿佛看见毛主席身穿蓝布长衫,背着雨伞,只身行走在前往安源的路上;又仿佛看见杨开慧烈士怒斥国民党反动派,大义凛然地走上刑场的身影,身为毛主席的红卫兵,此刻柔肠寸断,百感交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毛主席在1959年回过韶山,并写下了一首著名的诗词《七律.到韶山》,在离开韶山回株洲的路上,我默念并牢牢记住了这首诗词:“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诗词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是六七十年代耳熟能详的豪言壮语,也反映了那个时代引领社会的精神风貌。
发表于:12-12-26 11:36
回复 第71楼 的 @东海之韵:
今天是伟大领袖毛主席诞辰119周年的纪念日,在这个光辉的日子里,我总会想起当年毛主席接见我们红卫兵的难忘时刻,会想起46年前瞻仰韶山的动人场景。禁不住挥毫泼墨,用手中的笔去追忆那些峥嵘岁月,来纪念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人民的领袖毛泽东。
上接第71楼
毛主席始终未能读到的一封信
&&&在我们1966年瞻仰韶山后若干年,到了地杨开慧
(明天请看“追忆京广线上
漫话人在旅途”)
发表于:12-12-27 12:34
&&[第2版 12-27 12:42]
回复 第78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78楼
追忆京广线上&&&漫话人在旅途
突然,迅雷不及掩耳般地响起一阵刺耳的嚣叫声,只见相邻轨道一列火车交会而过,汽笛声交织成震耳欲聋的长鸣,那气吞山河的气势让车厢内的人们惊心动魄。尖啸声打断了我前番冗长的沉思,如梦初醒,定了定神适才想起:此行何去?南粤云卷云舒处;秋高气爽,羊城花开花落时。
瞻仰韶山,了却夙愿,我们从昨晚离开株洲,登上南下的列车,直奔广州。在株洲进站后,大家上火车时全部走散了,我单枪匹马地冲上了车,碰巧张大w也在同一车厢。
座位早已一抢而空,连车厢的走道上也无插足之地,我们只好坐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然而就这一弹丸之地,也席地而坐着四五个人。当火车变轨或转弯时,车厢连接处会发生位移,转动或伸缩,脚下就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晃起来,这种时不时发生的位移让人坐得很不安稳,唯一的好处是头部不会遭到突然袭击。
原先坐在车厢走道里,晚上趴在膝盖上打盹,睡得正酣时,突然行李架上的背包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头上。这种从天而降的垂直打击不期而遇,会把人吓一大跳,幸亏掉下来的是背包,要是什么铁疙瘩,后果就不堪设想。那时行李架上常坐着人,占据了放行李的位置,于是行李就横七竖八地杵在行李架上,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且串联的学生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办事毛手毛脚,缺乏生活经验实乃这个年龄段人常犯的错误,不然怎么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呢!
随着大串联的广泛深入,串联中也出现了一些事故。听说有的学生蜷坐在茶几上背对着车窗打瞌睡,串联时车厢内的茶几全部改变功能成了座椅,时值盛夏,因为车厢中闷热,车窗往上拉起,开得很大,车窗上亦无围栏,瘦小的学生在睡梦中向后一仰,便毫无防备地一骨碌掉下车去。
还听说过一个大事故,由于传说毛主席要上井冈山,在井冈山上聚集了许多红卫兵,有关方面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有一天山顶上飞来一架军用直升机,红卫兵以为真是毛主席来了,也不顾飞机还未停稳,纷纷一拥而上。有个女孩子跑得最快,她想成为第一个见到毛主席的红卫兵,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的脑袋被直升机的螺旋桨刮掉了,脑浆洒了一地。
大串联刚开始时,交通运输险象环生。钱jj是部队航校大一的学生,他65年高中毕业于南京十中,毕业那年,因成绩优异,作为三好学生中的佼佼者被十中保送上大学,包括北大,清华,哈军工三所名牌大学任他挑选。恰巧这年空军招飞他也金榜题名,那个年代响应祖国号召是年轻人的首选,当一名空军飞行员无疑是那一代年轻人的美好理想,钱jj毅然放弃了保送上名牌大学的机会,当上了一名解放军空军航校的学员。文革中部队院校开展四大,66年10月他回到南京,在南空大院里带了三个发小,一道去上海串联。好不容易弄到票挤上火车,车上早已无立足之地,他们四人只好站在车门口下方的悬梯上,如此一来,车门也就关不上了。钱jj身为老大哥,身先士卒地站在最下层的梯子上,也就是站在车门最外方,如果不慎坠车他便首当其冲,两位初一和一位高一的男生依次站在上面两层极为狭窄的梯子上。幸亏都很瘦,车门下方这一狭小空间竟然载了四个人。这时车厢的容量已经超过极限,车内快要爆炸的人流随时有可能将悬梯上的他们挤下车去,为了防止意外,钱大哥用背包带栓在两个初一男生的腰上,另一头系在车门的铁把上,一行四人紧贴在狭小的铁梯上形同命悬一线!
火车开动起来,风驰电掣地向上海进发,而车厢门则大敞着。钱大哥一马当先,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凭着身强力壮满不在乎,他身着空军军服,把军帽往上衣领内一塞,两手紧紧拉着车门边的铁把手,颇似铁道游击队中扒飞车的勇士。他豪情满怀地对同行的发小们说:“你们看,我像不像保尔.柯察金?”小同学颤巍巍地蜷坐在悬梯上,抬头望着钱大哥潇洒自如的样子,脸上紧绷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松懈。这个未来的飞行员充分发挥想象力,指着一车厢的人说:“你们看,我们像不像苏联卫国战争时共青团员们坐着火车上前线的样子?”同伴们想起了苏联电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眼前的场景和电影中的镜头,还真有些象,唯一不同的是保尔.柯察金他们乘坐的是闷罐子车,连火车顶上都坐满了端着机枪的士兵,他们高唱着“共青团员之歌”奔赴前线。
火车行进间,相邻轨道上一列火车高鸣着汽笛,相向飞驰而过,巨大的气浪伴着尖啸声,从敞开的车箱破门而入,让人不寒而栗。那个初一男生哪见过这等惊险场面,他感到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自己,随时有可能被挤下火车卷进轮轨而粉身碎骨。他蜷缩在悬梯上,实在控制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钱jj象大哥哥哄小弟弟那样安慰他:“你别怕,你看每节车厢都是这样!”小男生顺着他的手望去,此时火车正走到一转弯处放慢了速度,沿着弯道整趟列车的车厢排列成一个大大的弧形,依次可以看见每节车厢都大开着车门,悬梯上站满了学生。原来,演绎惊险杂技的并非仅此一家,别无分店,所有车厢门口都同时上演着惊天绝技。小男生见状,勉强止住了哭泣。结果他们硬是在敞开车门的悬梯上站了八个多小时,才到了上海。
想一想,如果火车都这么敞着门行进,还不知要出现多少险情和事故呢!怪不得后来的火车都不开车门,因为开了就别想关上,相比之下还是从车窗里进出要安全得多。
(明天请接着看本节续篇)
发表于:12-12-27 21:32
以下是引用 第86楼 @小鹿纯子6666 的话:
以下是引用 第83楼 @东海之韵 的话: 钱jj身为老大哥... 是家住南空的的钱JJ吗?(当兵后改名钱J),...
正是他,他的这个故事,他妹妹恐怕都不知道。
发表于:12-12-27 21:53
以下是引用 第90楼 @小黑236 的话:
张大w有个妹妹;我们习惯叫她老猫;无爪有个姐姐于XY;是张大w的夫人(也是九中八一八的)。这个世界好小。。。。。。...
谢谢你提供的重要信息,正如你说的,这个世界好小,绕不了几圈,就绕到一起来了。我在第64楼“聚京城千里相逢&&别武昌聚散离合”中提到的于小平就是于xy的妹妹,不知她是否记得串联中的这段邂逅?估计,我后面讲的故事张大w恐怕也记不得了。你说老猫是张大w的妹妹,这让我很感意外,她的文笔可是很不错的!
发表于:12-12-28 12:03
回复 第83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83楼
大串联时的交通工具,主要靠火车,但也有坐轮船的。有一次,由于火车票已售罄,几百名学生由接待站人员带队,涌到了上海十六铺码头,学生们准备乘船,至于去哪里,他们还没想好,反正船开到哪儿就去哪儿吧!大串联的浪潮来势汹涌,大潮之下许多学生根本不知要去哪里,于是就随波逐流。
等了许久,好容易来了一艘刚刚卸了煤炭的货轮,即将开往大连。这是一艘10800吨的巨型货轮,有三四层楼那么高,黑红相间的船身上“战斗13号”几个白色大字赫然在目。船长动员学生们说:“大家一齐动手,把船舱打扫干净就开船,愿意打扫的就上船吧!”学生们乘船心切,纷纷卷起衣袖上了船。船舱里落满了煤渣,黑乎乎脏兮兮的,要用高压水龙冲刷。人多力量大,半小时后,学生们就将船舱打扫干净了。
轮船缓缓离开码头,向黄埔江中驶去。这是艘跑过好望角,去过五大洲四大洋的万吨级海轮,大名鼎鼎的“战斗13号”,是专门运载货物的,然而这次运载的不是货物,而是生龙活虎的学生。大串联中客轮不够用,货轮则利用运载间隙加班加点,补充客运能力的不足。
学生们的到来给沉闷的船舱带来了青春活力,许多学生从未坐过轮船,第一次搭乘这样大型的海轮,尽管是货轮,并无座椅和床位,每人发一张草席坐在底层货舱中,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个个笑逐颜开,喜形于色。好奇心驱使他们爬上爬下,跑前跑后,将船长嘱咐他们“在船舱中坐好,不要乱跑”的安全提醒当成了耳旁风。
不知是哪个学校的红卫兵在船舱中跳起了“造反舞”。和火车上座无虚席不同,这艘巨轮容纳五六百人绰绰有余。船舱中的一块空地,成了临时舞台。女红卫兵摆出刚劲利落的舞姿,边跳边唱道:“拿起笔做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革命师生齐造反,文化革命当闯将。”女生们跳完上半段,退至一旁,男生们闪亮登场,他们舞姿潇洒,身手矫健,边跳边唱道:“忠于革命忠于党,党是我的亲爹娘,谁要敢说党不好,马上叫他见阎王!”这支歌是从北京传入的,据说是运动初期北京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创作,不久就唱遍了大江南北,“谁要敢说党不好”一句,后来改为“谁敢向党来进攻”,这首歌是当年红卫兵中流行最广,最脍炙人口的一首歌。
轮船行驶在黄埔江上,江面上风平浪静,船尾腾起细浪,象数根白色飘带在船尾舞动。年轻浪漫的学生们,站在甲板上四处了望,急不可待地问船长“什么时候能看到大海啊?”他们从小只见过江,河,湖,就是没见过大海,还是在银幕上,他们看到了浩瀚的大海,梦想有一天自己能驾驶战舰,劈波斩浪,此刻他们多想看到那烟波浩渺的蓝色大海啊!
轮船驶离上海港,离外滩越来越远,黄浦江边的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水面越来越宽,宽得漫无边际,不知是谁在甲板上惊呼起来“啊,大海!”这一惊一乍的叫唤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争先恐后地冲出了底层船舱奔上甲板,渴望第一时间一睹大海的风采。
年轻人是个富有激情,容易冲动,时不时带点罗曼蒂克的群体。从未见过大海的学生们,面对一望无际的水面,顿时诗兴大发:“海鸥从海面上掠过,浪花在波涛中飞落,啊!祖国的海疆美丽富饶,蓝色的大海多么辽阔.....许多人站在甲板上,情不自禁地朗诵起了赞美大海的诗篇,自我陶醉时仿佛旁若无人。
甲板上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他穿着军装,戴着红袖章,用雄浑的男中音,无限深情地唱了起来:“”他唱的是“海军航标兵之歌”,唱得声情并茂,赢得一片喝彩声。
船尾部甲板上也有一个阳刚帅气的红卫兵,十六七岁的样子,他一对浓眉微微皱起,明亮的眸子里似有泪花在闪动,正陶醉在无比浪漫的大海情结中。他动情地唱道:
他唱的是电影“赤峰号”里的插曲“等待出航”,唱得情切切,意浓浓。
并无任何人组织,学生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正当学生们面对大海如痴如醉,倾情而抒不可自拔时,船长走过来说:“同学们,这儿还不是大海,这儿是吴淞口,大家赶紧回船舱休息,要注意安全!”对于陶醉于浪漫之中的学生们,船长的话语无疑是浇了一盆冷水。许多学生惊诧地望着船长,七嘴八舌地问“吴淞口是哪里?我们不是去大连吗?怎么到吴淞口来了?”船长说“吴淞口就是长江的出海口。”学生们这才注意到船舱外水的颜色是黄的,还不是歌中唱的蓝色的大海,一时激情燃烧,怎么将这一常识给疏忽了,方才是把吴淞口当作大海来抒情了,抒发感情弄错了地方,不免有些沮丧,先前激情无限的同学们纷纷失望地回到船舱里来。
大约离岸两个多小时后,船舱外水面上翻滚着蓝色的波浪,白色的浪花腾空卷起,迅雷不及掩耳似地扑向甲板,在舷窗玻璃上溅起四散的水珠。极目远眺,水天一色,深邃的大海呈现出一望无际的湛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正的蓝色大海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大家眼前。
有学生从甲板上跑回船舱,向大家报告这一最新情况,学生们向往已久的蓝色大海终于来到了眼前,然而先前燃烧的激情却再也点燃不起来了。轮船出吴淞口后,风浪逐渐增大,船身开始晃动。海上天气瞬息万变,离港时还是风平浪静,现在却突然掀起了九级大风暴。巨轮在风浪中犹如一叶扁舟,一会儿被推上浪尖,一会儿被抛入谷底,船身前后象跷跷板似地上下起伏,继而左右面呈现三十度大幅震荡。坐在船舱里的学生们象荡秋千似地大幅度摆动着,悬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船舱里已无法站立和行走,一个巨浪打来,就会把站立行走的象摔跤似地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几乎所有的学生开始头晕,继而出现呕吐。剧烈的呕吐使得他们无法进食,后来连胆汁都一并吐了出来,整个船舱里一片狼藉。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有闲情逸致去对大海咏叹抒情呢?
海轮在蓝色的大海上劈波斩浪,船身在风浪中剧烈地摇晃,突然,有如原子弹爆炸式的巨响把所有的学生都炸蒙了,在天翻地覆的摇晃中,又听到了第二声心惊肉跳的巨响,刹那间灭顶之灾的不祥预兆向学生们心头袭来,他们惊恐万状,痛哭流涕。大家纷纷以为大船将沉,有学生说“一定是碰到鱼雷了!”他联想起电影“海鹰”,心有余悸地估猜着。就在大家胡乱猜测,莫衷一是时,来了一个船员给大家作解释,说这种摇晃和巨响是风暴中经常发生的,不要慌乱,经安抚后学生们极度恐惧的情绪得到稍许平复。
青春年少的莘莘学子们何时受过这等磨难,他们席地而卧,空着肚子躺在船舱的草席上,呕吐连连,苦不堪言。入夜,海轮驶至连云港附近,听说靠近连云港了,学生们象是黑暗中看到了光明,苦难中看到了希望。看见船长从船舱走过,学生们纷纷爬了过去,不是他们爬着好玩,也不是他们不顾尊严,而是轮船晃得厉害,加之晕船,实在站不起来。也曾有人试图站着走,结果都像摔跤场上的败将,被毫不留情地摔了下来,所以学生们都学乖了。
发表于:12-12-28 12:28
以下是引用 第100楼 @难忘的青春岁月 的话:
在船上的食物如何解决?...
船上有可口的饭菜供应,5分钱一份,但由于绝大多数学生无法进食,所以不晕船的极少数人就占了便宜,5分钱可以吃到三角钱的饭菜。呵呵!
发表于:12-12-29 11:52
回复 第98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98楼
学生们纷纷爬过去,抱着船长的腿,苦苦哀求说:“求求你啊,让我们上岸吧,我们要死啦!”船长说:“我们的目的地是大连,不能随便靠岸,不能随便改变航向,这都有规定的。”学生们听他这么一说,万念俱灰,彻底失望,竟集体哭号起来,有学生哭道:“爸爸妈妈啊,我要死了,见不到你们啦!呜......”船长安慰大家说:“不会死的,你们上了岸,半个小时就能恢复正常。”&船长是个刚从海军转业的干部,船上的工作人员都喊他“政委”,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
由于风浪太大,继续前进已十分风险,海轮在途径青岛时进港避风,在距岸边两公里的海域抛锚停泊。已经清楚地看见青岛港口了,学生们闹着要上岸,船长说:“按规定我们只能在这里避风,不能靠岸,风暴平息后还要继续出航。”有的学生就企图跳海,想游上岸去,于是船长命令所有的水手都站在甲板上栏杆边,防止学生跳海。
轮船进入渤海湾,风浪逐渐平息,学生们晕船的症状有所好转。经过三天三夜的海上航行,久经考验的“战斗13号”,总算摆脱了泰坦尼克号的噩梦,安然进入大连港,轮船靠岸了。这次不平凡的航行,让同学们经了风雨,见了世面。
正当学生们拿起行李,准备上岸时,突然船上广播喇叭里响起了学生声嘶力竭的声音,原来有部分学生拿着写好的稿子,愤怒地冲进船上广播室,强行广播说,船长是镇压学生运动的刽子手,是不折不扣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走资派。这些学生把一路上的怨气,一股脑儿泄到了船长头上。而此刻船长正恪尽职守地带领船员们站在甲板旁的悬梯上,保护准备上岸的学生们,还笑容可掬地说:“由于条件限制,我们工作做的不够,请同学们原谅!欢迎同学们下次再来!”
突然,有个男生,踉踉跄跄地向船长扑过去,他企图一把揪住船长衣领,用拳脚教训一下船长,他认为船长一路上不肯靠岸是故意整学生。刹那间,船员们的心都拎了起来。显然这个男生的平衡功能尚未恢复,只见他两手在空中乱抓,不仅没抓到船长的领子,由于用力过猛,反而扑空了,差点栽下悬梯,倒是身材魁梧的船长将他一把扶住了。
另一个学生像个酩酊大醉的醉汉,左右摇晃着冲上前去,一拳挥出,没打到船长,自己倒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原来,坐了三天三夜的船,平衡功能都还未恢复正常。坐过船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验,刚下船时,在平地上走路也像船上似地一脚高一脚低两边摇晃,和踩高跷差不多。结果那两个学生不仅没打到船长,自己还差点掉到海里去了,非常好笑。经过这一次暴风骤雨的洗礼,大风大浪的历练,学生们犹如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惊心动魄的航海经历让许多学生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坐船了!
以上描述了大串联之面面观,各路诸侯陆路海上的精彩片段,回过来再谈谈我们自己。我们坐着火车沿京广线南下,火车走走停停,有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火车会突然停下来,透过车窗往外看,一片漆黑,前不靠村,后不搭店。而且这种停车常常是不定时且遥遥无期,像一列被遗弃在荒野上的破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获得重新启动的动力。火车晚点在那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时晚起来真像无底洞那样深不可测,如果不晚点反倒不正常了。
那时,火车上厕所里都塞满了人,别小看坐在这有着异味的犄角旮旯里,却能独享“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先权,而其他人则无法使用厕所。绝大多数人只有等到了站,在车站上的厕所里方便。当火车遥遥无期地停在荒野里时,那些内急的学生是最为难熬的,如果急得受不了,在荒野里方便的话,会提心吊胆地紧盯着火车,那种心急火燎的紧张程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火车若突然开动,把你一个人撂的野地里,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这是让学生们最尴尬,最头疼,最害怕的事情,有时全凭运气。所以有过这种经历的学生,常常是几个同行者上车后先抢占厕所,占山为王,别人只好望洋兴叹了。
记得在北京时,有生以来第一次看电视,放的是影片“特快列车”,当看到列车上人人都坐在座位上,安享旅途的安逸和愉快时,那种场景让我们无比羡慕,其实我们的“奢望”实在不高。在经历了旅途中的种种艰难曲折之后,列车上的秩序井然对我们来说,仿佛是天方夜谭。看完“特快列车”,我们相互感叹说:“什么时候能坐上这样的车就好了!”
发表于:12-12-29 18:35
回复 第104楼 的 @小黑236:
没想到老同学和他妹妹如此侠肝义胆,佩服!在去年我们班同学共庆60岁生日的聚会上,森海y来迟了一步,几十年未见面,许多男生她都认不出来了。当她和张大w握手时,对这个曾经一起串联的红卫兵战友,她皱着眉头努力追寻已经模糊的记忆,几秒钟后她用肯定的语气叫道:“张大w!”这是我抓拍的瞬间。
森海y在聚会上(中间戴粉红围巾者)
森海y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跳起了舞,她的舞姿还是那么优美。
发表于:12-12-30 10:33
回复 第109楼 的 @东海之韵:上接第109楼
十几岁时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竟也能“到什么山唱什么歌”顺其自然,适者生存。不仅不觉得苦和累,而且还乐此不疲,乐不思蜀,没有半点打道回府的念头。每日里,眼睛一睁,满世界奔波,晚上累了,倒头便睡。
&&& 也许少年时代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超过了一切,也许少年时代的可塑性和适应性是最好的,记得小时候我奶奶常对我说:“少年人不出门是个废人,老年人不出门是个贵人”。更为主要的是,毛主席对我们寄以了殷切期望,他老人家对红卫兵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更是给了我们无穷力量,这点苦和累算得了什么?权且当作未来万里长征的启蒙训练。
我坐在背包上,趴在膝盖上睡觉,搬道岔引起的的剧烈颠簸将我从睡梦中震醒,我抬起头,目光触到了坐在对面的张大w,他浓眉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怔怔的目光中透着几许忧虑。我移开视线,“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此刻心中也涌起几多忧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自昨晚散兵游勇般地冲上车后,就和森海y她们失去了联系,赵冀n,&居凤z他们也没了踪影。寻人启事也广播了,就是不见回音。森海y她们在哪儿呢?我苦苦地思寻着。象一只掉队的孤雁,心中十分惆怅,莫非昨天上车的人太多了,她们没有挤上来?这一推测让我惶恐不安。
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怎么办呢?难不成往后就跟着张大w去串联吗?这不可能!该答案刚一露头,就立刻自我否定了。如果不的话难不成一个人打道回吗?但倘若如此半途而废,又十分心有不甘。思来想去,左右为难,如堕云雾山中,进退维谷,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我和张大w在班上是一个团小组的,我们都是66年4月同一批入的团。刚开始除了每月班上四个团员在一起过组织生活,以及每个月交五分钱团费,由他经手,其他便没有什么来往。然而即便这样,也只有很短的时间,大约从那年七月开始停课,以上这一切也就全部停止了。
说起来是一个班的同学,压根儿没说过几句话。记得文革刚开始,大约是66年六,七月,学校里铺天盖地贴出了许多大字报,标题都特吸引眼球,什么“揭黑幕”,“挖黑后台”等等,对于从小受着正面教育的我们来说,不啻充满了好奇。一天放学后,我和王小x,张大w,王顺林例行过组织生活,结束后,我和王小x在教学楼旁看大字报,远远瞅见张大w和王顺林站在小操场旁往我们这边望,过了一会儿,他俩走了过来。张大w语速较快地问了一句话,快得我都没听清,好像是“你妹妹有没有死?”王小x是没有妹妹的,他这话岂不是冲着我来的吗?我感到莫名其妙。王小x倒是听清楚了,快人快语地答了一句“我们没有事”,他俩立刻走开了,我这才弄明白张大w问的是“你们有没有事?”由于男女生从不交流,以至于问话都会产生歧义,后来想想挺好笑的。
这次出来串联,男女生也是各走各的,很少打交道。此时坐在火车上,他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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