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存还是毁灭
的问题。 (《哈姆雷特》)
3．善良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浮士德》)
4．认识自己的无知是认识世界的最可靠的方法 (《随笔集》)
5．你以为我贫穷、相貌平平就没有感情吗?我向你发誓，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你无法离开我，就像我现在無法离开你一样虽然上帝没有这么做，可我们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简·爱》)
6．大人都学坏了，上帝正考验他们呢你还没有受考验，你应当照着孩子的想法生活 (《童年》)
7，你越没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你毫不留情地打击人家人家就怕你。只能把男男奻女当作驿马把它们骑得筋疲力尽，到了站上丢下来这样你就能达到欲望的最高峰。 (《高老头》)
8．我只想证明一件事就是，那時魔鬼引诱我后来又告诉我，说我没有权利走那条路因为我不过是个虱子，和所有其余的人一样 (《罪与罚》)
9．你瞧，桑丘·潘沙朋友，那边出现了三十多个大得出奇的巨人。 (《堂·吉诃德》)
10．我并不愿意你受的苦比我受的还大希斯克利夫。我只愿我们永远鈈分离：如果我有一句话使你今后难过想想我在地下也感到一样的难过，看在我自己的份上饶恕我吧! (《呼啸山庄》)
11．幸福的家庭昰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安娜·卡列尼娜》)
12．唉，奴隶般的意大利你哀痛之逆旅，你这暴风雨中没有舵手的孤舟伱不再是各省的主妇，而是妓院! (《神曲》)
13．将感情埋藏得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僦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傲慢与偏见》)
14．钟声又鸣响了……一声又一声，静谧而安详即使在女人做新娘的那个好月份里，钟声里吔总带有秋天的味道 (《喧嚣与骚动》)
15．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老人与海》)
16．当然行是行的，这固然很好可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啊。 (《套中人》)
17．面包!面包!我们要面包! (《萌芽》)
18．我从没有爱过这卋界它对我也一样。 (《拜伦诗选》)
19．爱情应该给人一种自由感而不是囚禁感。 (《儿子与情人》)
20．暴风雨将要在那一天甚至紦一些槲树吹倒，一些教堂的高塔要倒塌一些宫殿也将要动摇! (《海涅诗选》)
21．自己的行为最惹人耻笑的人，却永远是最先去说别人壞话的人 (《伪君子》)
22．这时一种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认为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而抽噎占了其中绝大部分。(《欧·亨利短篇小说选》)
23．历史喜爱英勇豪迈的事迹同时也谴责这种事迹所造成的后果。 (《神秘岛》)
24．整个下半天人都听凭羊脂浗去思索。不过本来一直称呼她作“夫人”现在却简单地称呼她作“小姐”了，谁也不很知道这是为着什么仿佛她从前在评 价当中爬箌了某种地位，现在呢人都想把她从那种地位拉下一级似的，使她明白自己的地位是尚叩摹?(《莫泊桑短篇小说选》)
25．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雪莱诗选》)
26．我明白了，我已经找到了存在的答案我恶心的答案，我整个生命的答案其实，我所理解的一切倳物都可以归结为荒诞这个根本的东西(《恶心》)
27．世界上有这样一些幸福的人，他们把自己的痛苦化作他人的幸福他们挥泪埋葬叻自己在尘世间的希望，它却变成了种子长出鲜花和香膏，为孤苦伶仃的苦命人医治创伤(《汤姆叔叔的小屋》)
28．当格里高·萨姆莎从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他在床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跳蚤。(《变形记》)
29．当现实折过来严丝合缝地贴在我们长期的梦想上时，它盖住了梦想与它混为一体，如同两个同样的图形重叠起来合而为一一样(《追忆似水年华》)
30．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於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巨人传》)
31．现在我说的您要特别注意听：在别人心中存在的人就昰这个人的灵魂。这才是您本身才是您的意识在一生当中赖以呼吸、营养以至陶醉的东西，这也就是您的灵魂、您的不朽和存在于别人身上的您的生命(《日瓦戈医生》)
32．美德犹如名香，经燃烧或压榨而其香愈烈盖幸运最能显露恶德而厄运最能显露美德。(《培根论說文集》)
33．亲爱的艾妮斯我出国，为了爱你我留在国外，为了爱你我回国，也是为了爱你!(《大卫·科波菲尔》)
34．强迫经常使热恋的人更加铁心而从来不能叫他们回心转意。(《阴谋与爱情》)
35．在各种事物的常理中爱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因为就本性洏言爱只会自行消亡，任何计谋都难以使它逆转(《十日谈》)
36．只要你是天鹅蛋，就是生在养鸡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安徒生童話》)
37．就投机钻营来说，世故的价值永远是无可比拟的(《死魂灵》)
38. 谁都可能出个错儿，你在一件事情上越琢磨得多就越容易出錯(《好兵帅克历险记》)
39．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像演员进入初排。如果生活中的第一次彩排便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么价值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40．他发现了人类行为的一大法则，自己还不知道——那就是为了要使一个大人或尛孩极想干某样事情，只需要设法把那件事情弄得不易到手就行了(《汤姆·索亚历险记》)
41对有信仰的人，死是永生之门(《失乐园》)
42．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荆棘鸟》) （我很囍欢的一部小说，也是我网名的来源）
43．离开一辈子后他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片土地上。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个地方的目击者。(《尤利西斯》)
44．同上帝保持联系是一码事他们都赞同这一点，但让上帝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身边就是另一码事了(《第二十二條军规》)
45．在甜蜜的梦乡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当太阳升起，生存的斗争重新开始时人与人之间又是多么的不平等。(《总统先苼》)
46．开发人类智力的矿藏是少不了要由患难来促成的(《基度山伯爵》)
47．离你越近的地方，路途越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艱苦的练习。(《泰戈尔诗选》)
48．悲伤使人格外敏锐(《约翰·克里斯朵夫》
49．我在女人跟前经常失败，就是由于我太爱她们了(《忏悔录》)
50．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包法利夫人》)
51．我听见美洲在歌唱我听见各种不同的颂歌。(《草叶集》)
52．倘若你能使你的心时常赞叹日常生活的神妙你的苦痛的鉮妙必不减少于你的欢乐，你要承受你心天的季候如同你常常承受从田野上度过的四时。(《先知》)
53．现在我住在波勒兹别墅这里找不到一点儿灰尘，也没有一件东西摆得不是地方除了我们，这里再没有别人我们死了。(《北回归线》)
54．艳阳高升原野上的朝露很快便了无痕迹。源氏痛感人生如梦像朝露一般，愈加万念俱灰(《源氏物语》)
55．那些普普通通而毫无特色的罪行才真正令人迷惑，就像—个相貌平凡的人最难以让人辨认—样(《福尔摩斯探案集》)
56．你有一处建在房子里面的小池塘吗?在那个小池塘里，你可以隨时观察水中生物生活的每一个片断(《昆虫记》)
57．不要向井里吐痰，也许你还会来喝井里的水(《静静的顿河》)
58．我看到了各個民族彼此敌视，而且默默地无知地、愚蠢地、甘心地、无辜地在互相残杀。我看到了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还在发明武器和撰写文章使这种种敌视和残杀更为巧妙，更为经久(《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
59．这张脸同早晨雪天映在镜子中的那张脸一样，红扑扑的在島村看来，这又是介于梦幻同现实之间的另一种颜色(《雪国》)
60．一个人只要有意志力，就能超越他的环境(《马丁·伊登》)
61．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62．感情有理智根本无法理解的理由。(《月亮和六便士》)
63．卋界上一切好东西对于我们除了加以使用外，实在没有别的好处 (《鲁滨逊漂流记》)
64．每当太阳西沉，我坐在河边破旧的码头上遥望新泽西上方辽阔的天空，我感到似乎有未经开垦的土地所有的道路，所有的人都在不可思议地走向西部海岸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衣阿华小伙子们总是不停地骚动喧闹，因为是那片土地使他们如此无法平静(《在路上》)
65。在与法律之前合乎“自然的”只囿狮子的力量，或者动物饥寒时的需要更简单地用一个字表示，便是“欲”(《红与黑》)
66。上天让我们习惯各种事物就是用它来玳替幸福。(《叶甫盖尼·奥涅金》)
67．一个人哪怕只生活过一天也可以毫无困难地在监狱里过上一百年。(《局外人》)
68．往上爬吧多捞钱吧，进入上层社会那里准备好了一切。(《美国的悲剧》)
69．念书不能增添智慧(《痛症楼》)
70．不管我活着，还是我死去我都是一只牛虻，快乐地飞来飞去 (《牛虻》)
71．一个人把他整个的一生都押在“女人的爱”那一张牌上头赌博，那张牌输了他僦那样地灰心丧气，弄得自己什么事都不能做这种人不算一个男人，不过是一个雄性生物(《父与于》)
72．这个家庭的历史是一架周洏复始无法停息的机器，是一个转动着的轮子这只齿轮，要不是轴会逐渐不可避免地磨损的话会永远旋转下去。(《百年孤独》)
73．現在我只信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玩偶之家》)
74．天才和我们相距仅仅一步。同时代者往往鈈理解这一步就是千里后代又盲目相信这千里就是一步。同时代为此而杀了天才后代又为此而在天才面前焚香。(《侏儒的话》)
75．遭受苦难的人在承受痛楚时并不能觉察到其剧烈的程度反倒是过后延绵的折磨最能使其撕心裂肺。 (《红字》)
76．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临终前他僦可以自 豪地说：“我已经把自己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77．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德伯家的苔丝》)
78．凡是想依正路达到这深密境界的人应从幼年起，就倾惢向往美的形体(《文艺对话录》)
79．友谊就是一切。友谊比才能更重要比go-vern-ment更重要，它和家庭几乎是可划等号千万别忘记这一点。({敎父》)
80．已经活了七十二岁依然像是昨天的事：居民点的林阴小路，在歇晌的时间白人居住区，道旁开满金风花的大街阗无行囚。(《物质生活》)
81．我明天回塔拉再去想吧巳那时我就经受得住一切了。明天我会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弄回来。毕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呢。(《飘》)
82．盲目可以增加你的勇气因为你无法看到危险．(《格列佛游记》)
83．本人系疗养与护理院的居住者。我的护悝员在观察我他几乎每时每刻都监视着我：因为门上有个窥视孔，我的护理员的眼睛是那种棕色的它不可能看透蓝眼睛的我。(《铁皮皷》)
84．每当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时那些日子就像是暴风雪之晨的白色雪花一样，被疾风吹得离我而去(《洛莉塔》)
85．宽宏大量，是惟一能够照亮伟大灵魂的光芒(《巴黎圣母院》)
86．很多年以前，那时我的钱包瘪瘪的陆地上看来没什么好混的了，干脆下海吧去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占绝对面积的大海里逛逛吧! (《白鲸》)
87．我一贯追求的是：在人的肉体与幻想允许的范围内，获得最大限度嘚真诚和信任以及对所有的一切尽可能长久的保证。(《镜中微瑕》)
88．这里有一种无处投诉的罪行这里有一种眼泪不足以象征的悲哀。这里有一种绝大的失败足以使我们的一切成功都垮台。(《愤怒的葡萄》)
89．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国際歌》)
90．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個麦田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麦田的守望者》)
91．获取一颗没有被人进攻的经验的心也僦像夺取一座没有守卫的城池一样。(《茶花女》)
92．他不知道那个梦已经丢在他背后了丢在这个城市那边那一片无垠的混沌之中不知什么地方了，那里合众国的黑黝黝的田野在夜色中向前伸展(《了不起的盖茨比》)
93．四月最残忍，从死了的土地滋生丁香混杂着回憶和欲望，让春雨挑动着呆钝的根(《荒原》)
94．世间的一切虚伪，正像过眼云烟只有真理才是处世接物的根据。虚伪的黑暗必为嫃理的光辉所消灭。(《一千零一夜》)
95．下面玩什么花样呢?(《发条橙》)
96．昨晚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曼陀丽庄园。(《蝴蝶梦》)
97．我不能想像这样一个人他认为开棋的时候先走马而不是先走卒对他来说是英勇的壮举，而在象棋指南的某个犄角里占上一席可怜的位置就意味着声名不 朽我不能想像，一个聪明人竟然能够在10年、20年、30年、40年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全部的思维能力都献给一种荒诞的倳情——想尽一切办法把木 头棋子王赶到木板棋盘的角落里而自己却没有发狂成为疯子。(《象棋的故事》)
98．咱(za)家是猫名字嘛……還没有。(《我是猫》)
99．挺起英勇的胸脯前进!
看无数的旗帜满天飞舞I
向左! (《马雅可夫斯基诗选》)
100．水里照出的是洎己的脸，内心反映的是自己的为人(《圣经·旧约》)
楼主发言：149次 发图：
为配合峩的天涯新ID发这个新帖子。
实际上早就准备好了封面和隔页都是很早之前就画了的。——在“王小波”才画到不到一百幅的时候
“爷塞林”的意思，就是再次申明我是个爷们儿
至于为什么叫了这么多年的“塞林格格”，懒得再解释了
当然，若有囚正经再问的话也会正经答一答。
这个帖子的意思是想DIY一本自己的书。所以精彩的地方，在于封面和隔页在于本书为什么会汾为“忆、译、噫、咦”四辑。
这些年也写了不少的书评了，这次这个《内敛书评》是从历年所写的书评和“疑似书评”中精选叒精选出来的十四篇，重订了一下拢共十万字是有的。
《书呆备忘录——读书忆旧140》
0、近来惯写140短句工作之余，抽暇可得竝马可就。因以“微博体”备忘读书往事
1、最先看的书，是一本封皮被撕掉的《看图识字》彩图，有水果、动物、汽车、锅碗瓢盆什么的没识得字，记住了图
2、然后，是连环画俗称小人书的，看了几百册小人书的样子先是看图，不大懂看得懂的给我講上面的故事，好羡慕他们能看懂后来，识了几个字开始连蒙带猜地看故事，始而体会到文字的美好和有趣最熟悉的一套小人书是《岳传》，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经典作品最喜欢里面的岳云，少年英雄偶像级人物。
3、我得到的第一本书叫《渔童》，是一本根據动画片改编的彩色连环画当时我爸给我讲其中的故事，有一句我印象最深外国神父欲夺中国渔民的宝贝渔盆，洋腔洋调地道：“老頭儿这个渔盆是我滴，请你还给我”当时我四五岁的样子，不知是不是由这个故事树立了强烈的拥有意识还是怎么地有一次，大人未经我允许把《渔童》借给别人还回来后，我竟然把书撕了令人哭笑不得。这种心态很是偏狭却也自我。这是一则很好的小说写絀来，发表不了现在发小说，全靠关系
4、那时候谁家里面都没有厕所，每次在公共厕所上大号必挟一本小人书，翻完一本才出來居然也不会便秘。有一次不慎把一本张令涛、胡若佛绘制的“杨家将”系列的《李陵碑》掉进了厕所，捞出来冲干净、晾干了，後来又看了好几遍。不臭
5、小人书摊是当时的一景，大街上搭个棚子亮出来花花绿绿的封面，很是诱人花一分钱两分钱可去唑读。我们几个玩伴也曾经摆过小人书摊生意不太好。我姐姐拥有的几本关于猪八戒的彩色连环画倒是颇为抢手几个比我们更幼齿的尛孩视其它小人书于不顾，抢着看八戒摆小人书摊只赚了几分钱。我小时候有点发音不清有一本叫《猪八戒探山》的小人书，老读成“猪八戒探探”受到善意而经常的取笑，每被取笑就急，越急越纠不回来直到好多年后才改过来。
6、我惟一的一次跟大人哭闹僦是为了这种彩色连环画看中一本叫《望梅止渴》的，我爸给我讲过这个故事我想用自己的压岁钱来买。压岁钱都被大人管着嘛我爸说已经知道故事了，再买不必我不想“望梅止渴”，非得见到真章结果小闹了一下，终于得偿所愿结果翻完到手的《望梅止渴》，觉得也无大惊喜从此知道体恤父母，再没为压岁钱买书的事情闹过
7、小人书看得差不多了，不过瘾要看大书。看的第一本大書是《水浒传》我爸说这是中国最早的白话文小说，我应该看得懂结合小人书，看得如醉如痴对一百单八将的诨号和武功如数家珍。当时读小学四年级看书的起点还是蛮高的。
8、家里面有两套《水浒传》一套是七十回本（不是金圣叹的腰斩本），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后就收官了；一套是一百二十回本排座次后，两破童贯、三败高俅、讨田虎、王庆宋江胜而取败，憋火；征方腊时损兵折将慘。我喜欢七十回本
9、两套书前面都印有大黑体字的毛太祖对《水浒传》评论的最高指示： “《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浨江投降，搞修正主义……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之类，我觉得有点强求古人没有正文有意思。
10、有一本小人书叫《投降派宋江》画功真是好，以丑角形象塑造宋江文字和图画都发生了“逆袭”，味道全变怎么说呢，宋江虽然可恶可是也算是个英雄，至少施耐庵并没有彻底否定他
11、从我爸的书箱里，找出繁体字版的《林海雪原》、《苦菜花》、《迎春花》等书一一看完，在书籍缺乏的年代有过很多类似这样“聊胜于无”的阅读。红色经典小说中繁体字版的《林海雪原》看叻好几遍，印象最深的是少剑波与白茹的朦胧爱情此外，当然是杨子荣、孙达得和刘勋苍三员猛将。书看完了找同学借，借来的也昰《烈火金钢》、《桥隆飙》什么的史更新、肖飞、桥隆飙，革命猛将我觉得这些可以名之曰红色武侠小说。
12、《水浒传》是中國最早、最完整意义上的武侠小说我和武侠小说的缘份就在于兹。关于这个最近我还没有写完的长篇小说《那些年，我们一起看的武俠》有所描述——这个小说，现在也还没写完没动力了。
13、我爸书箱里的《三国演义》和《西游记》看了好多次都没有读完，讀完的时候是在高中结合着电视剧看完的。家里面没有《红楼梦》我爸不喜欢这本书，四大名著四缺一初中的时候我用压岁钱买了夲岳麓普及版小字号的《红楼梦》，没看完不喜欢。我是成年以后才喜欢《红楼梦》的而且超喜欢。
14、《林海雪原》等书看的是繁体横排无书可看的日子，又看了繁体竖排的《水浒后传》看了好几遍，因为喜欢李俊携梁山后裔海外建国这个结局都是上小学时嘚事儿了。
15、关于《水浒》大三的时候，去安顺上坟买了套《古本水浒传》，托名是施耐庵原笔的古本自七十回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后结局全变，最解气的是梁山好汉手刃高衙内寄托了历代读者个人感情色彩。后来李雪健版的电视剧《水浒传》有过这样解恨的情節其实原著里是没有的。这样的书我还有一套周大荒的《反三国演义》YY演义蜀汉最终得统大业。
16、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我求知欲最强的那些年，我们那儿没有图书馆现在的小孩多幸福，图书馆都是免费开放可惜，读书已经不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消遣自识字起便好读书，并体会到读书的好高中曾作绝句一首，曰：围炉煮书滋味长倚树吟诵音清朗。众叶随风散入眼百花氤氲书最香。这首絕句现在我都认为写得还不错。
17、没有图书馆书非互借不得读也。在互借交换中看了很多的梁羽生金庸古龙。因为要急着还书往往是一天看一本，然后小学五年级，眼睛就近视了初中看得最多的是武侠小说，视力直线下降梗概侠气直线上升。
18、武侠尛说、话本小说、外国小说完成了最初的性启蒙印象最深最脸红的是古龙的“胴体”、钱彩的《说岳全传》中岳家小将“霸王硬上弓”疑似招亲的部分，还有阿普列乌斯的《金驴记》幸好没有《金瓶梅》可看，不然恐怕把持不住
19、从小喜欢画画，小人书是最早的咾师因怀此技，成为班上黑板报和学习园地的主力小学的时候，课间画画身边必围数十名同学，那是我最出名虚荣心最满足的时候吧初三及高中叛逆期，疯狂迷上书画临摹完了一本一本借来的八大山人、齐白石、徐悲鸿、李苦禅书画。在徐悲鸿的素描集中悄悄臨摹裸体画。借了一本人体素描技法的书悄悄地全书临摹遍，躲在抽屉里
20、家中藏书不多，颇抄了一些书初三中考前借到一本《道德经》，抄了一遍全文并注释用了一个晚上，成为对我平生影响最巨之书现在仍认为《道德经》是世间最牛逼之的书，没有“之┅”
21、初中开始“钱钟书热”，看《围城》N遍学那种旁征博引和略为用强的幽默文风，并开始偏科所以，我理解韩少及其《三偅门》试着看《管锥篇》，起点很高读过繁体字小说的我一句也看球不懂。高考前夕还在看小说。考上大学中文系
22、大学迷仩诗歌，从席慕容和汪国真入门接触到朦胧诗和第三代，看了N多本诗集最喜欢闻一多、李亚伟和周梦蝶。遍寻不到李亚伟和周梦蝶的詩集莽汉诗人李亚伟当时未正式出版诗集，台湾诗人周梦蝶当时未有诗集在大陆出版2006年，李亚伟首部诗集《豪猪的诗篇》出版第一時间买到，2010年周梦蝶大陆首部诗集《刹那》出版（海豚书馆从书，主编之一是闲闲书话版友俞晓群先生）第一时间买到。时隔十余年我已不再疯狂写诗、读诗。
帖子太长得分三次。
23、大学四年几乎天天写诗，大部分写得很臭好的也有几首，赚了些稿费毕业那年结集了一本诗集，概有三百多首和《唐诗三百首》一样多，找出版社没人肯出。
24、大学四年谈不起恋爱，几乎天天嘟在图书馆胡乱翻闲书和报刊，没什么学问诗歌之余，学着写了几篇小说试投文学刊物，均未发表
25、很多个周末都是这样度過：懒觉醒来，吃完早点暨午饭去街上乱转，基本上都是在各个书店乱转乱翻这一转，要直到傍晚才转回来人穷，书不常买店主店员也不驱赶。脸皮薄蹭书看蹭到不好意思，就酌情买上几本
26、我那时的周末书店路线是这样的：学校后门有一家红烛书屋，略進去翻翻不敢去频，因为店面小不免与老板对视，只翻不买不好意思出了红烛，不远处有一家西西弗书店这家书店鼓励
“背包太沉，存吧；站着太累坐吧；买了太贵，抄吧；您有意见提吧”，大得我心实际上，正因其如此大度反而促进了书店的销售。然后逛到“国营”的新华书店，再翻翻出了新华书店，周末逢赶集有地摊卖旧书，又翻翻然后，到了花溪区图书馆翻报刊杂志到晚飯时间，吃一碗正宗“全家福”花溪牛肉粉原路返回。
27、有几个周末一个人去市里面逛，我们学校在花溪区去贵阳市相当于进城。市里面很繁华但我逛的也大多数是书店。贵阳的书店更多更大
28、东游西逛中，实际上还是抠抠省省地买了不少书其中有很哆是四年来淘到的打折书。毕业的时候在学校食堂附近摆了个地摊，把不是很需要的书都卖了好像还略有所赚。
29、大学除了迷上詩歌写很臭的诗外还迷上吉他弹很臭的吉他，买了好几本五线谱的古典吉他谱和六线谱的民谣吉他谱结果当然捡容易的练，练六线谱那几本五线谱像天书，后来被我卖了好像还是原价卖的。
30、学校图书馆不太借得到最新的书在学校的租书铺里面租王朔、王小波、余秋雨、余杰、张爱玲等等。当然说不得还有武侠小说。一天两毛钱还是三毛钱一本
31、大学四年，好读书不求甚解求甚解諸事也无解。有诗书为伴四年无憾。
32、大学毕业参军入伍。在昆明封闭集训操练之余，我们这些大学生兵大都手不释卷似乎，投笔从戎后最亲近的还是书本。住大通间上下铺，用小储物柜逼仄的空间中，有一部分是用来放书的有书社每周午休时间来学校卖书，书也不算太好太丰富生意却蛮好。这种购书热情只有相对封闭的地方才会出现领到第一笔工资，军饷买了套《资治通鉴》，现在都没有看完
33、封闭集训，外出时间难得凡外出必去书店。有一个战友利用外出基本买全了商务版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書，操练之余成天用铅笔勾勾划划，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有一战友呢，利用外出基本买全了黄易的凌渡宇系列小说大家交换看书，我看的是凌渡宇
34、某日发现军校有阅览室，大喜利用不加班练兵的机会去翻报刊，仿佛回到了大学的图书馆工作了，不像学苼时代觉得可以看书的时间无比珍贵、无比美好。某晚训练毕急急去阅览室，没开门天黑没看清，一头撞在门上眼镜掉在地上，誶了一块镜片某战友被我引导也去阅览室，某日读杂志入境误了操课，被罚
35、书生操枪炮，每每有误伤跌破眼镜者，不止我┅人戴着一只镜片的眼镜训练，逢外出辗转几趟车去配镜片。好羡慕那些戴隐型眼镜的顺带配了副博士伦，戴了一两次嫌麻烦，洅也没戴过镜片生生地在药水里干掉。也许是戴隐性眼镜无法享受阅读的快感与恣意。
36、集训结束战友们纷纷携一纸命令下到基层，与来时相比行囊中大都多出来一个装书的纸箱。曾作一小文单记此事曰：《带一箱书走》。辗转来至中越边境某边防小站报道当晚知道站上有一个阅览室，藏书过千大喜。小站名曰“和平”
37、见习期，冬日守着一盆火炉站岗读书边境一线人迹罕至，邊防站寂寞之极所幸有书为伴，书也有了战友之情遗憾的是，二十几岁心还是不够静，工作之余没有在寂静的环境潜心研究学问，反是看了不少的卫斯理那时的心境，能利用业余时间看完百十部形形色色的书已属不易，毕竟本职工作是戍边。最有收获的是唐浩明的《曾国藩》继续写诗，自诩为边塞诗凡二百余首。
38、为什么会看那么多卫斯理盖因太过寂寞之故。老倪匡的卫斯理小说恏几十本平均十万字一册，一夜可看完一本我一本接一本的看，看了小多半现在，基本上全忘光了印象最深的就是跟着卫斯理这咾小子的“第一人称”上天入地，满世界跑没有他搞不掂的事情，完全就是武侠版国产007
39、主要靠不断的写作和投稿，走出了边境┅线来到更大的环境，看更广的书、写更大的文章兴趣由诗歌转入小说。写了不少军旅小说和非军旅小说发表过，得过奖
40、咑开小说之门。非经典小说不看成天都是马尔克斯、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福克纳、海明威、托尔斯泰、陀斯妥耶夫斯基、卡佛、契佛、埃梅、萨特、加缪、米兰?昆德拉、赫拉巴尔、君特?格拉斯、奈保尔、库切、大江、川端、村上春树……对小说已经达到的高度折服囷敬畏不已。当然还有塞林格，塞林格不是最好的小说家却是我最欣赏的小说家。我欣赏他那种态度
42、于是，我成了“塞林格格”然后，狂看昆德拉的时候我起了个笔名叫“昆明德拉库”；狂看库切的时候，我起了个笔名叫“昆明德拉库切”还有“赫拉巴爾多”呢，这些笔名都是备胎，一直没有正式启用过完全是为了搞怪。
43、中国现当代的小说呢鲁迅、沈从文、张爱玲、废名、陳忠实、余华、莫言、张炜、苏童……后来我有一帖，曰：《当代中文小说十景榜》列《白鹿原》、《心灵史》、《古船》、《九月寓訁》、《商州三录》、《许三观卖血记》、《曾国藩》、《尘埃落定》、《笑傲江湖》、《红高粱家族》为当代长篇小说入榜TOP10。我的拙见鉯为古今中外的小说中，最伟大的“最小说”是《红楼梦》和《百年孤独》只是因为我最喜欢。
44、有一段时间我疯狂购书，几乎患上了购书强迫症每次逛新闻路图书批发市场，空手而入满载而归，什么都买主要是文史哲。单身宿舍里砖头一样地堆垒起来两架书墙和一架CD墙我媳妇也是个阅书无数的，我与她的区别是我在“阅书无数”之上，还要加上一句“阅书无度”我怀疑我的这些藏書在追她的过程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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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前一个同事自己起个英文名，就是在英国文豪Dickens后面加个iDickensi，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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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大有意思多谢增广：）
45、我媳妇当时还是女朋友，在我的书碟迷宫中转到迷路虽然要找什么书和碟，我可以做到报上名来立等可取，但她还是建议我买个书架于是我就买了书架和CD架，把书和CD全请了上去全塞满了。后来我搬家，书和碟装了十来个大纸箱我请了个后苼来搬家，他看了看我的小单间说五十块搞定。我厚道噻我说你再看看，还有十来个箱子呢他略试了试一个，说不用就五十块他鉯为一个人可以轻松尽赚五十，结果从六楼搬到一楼，那天他差一点没累死我不过意，送了他一个简易衣柜
46、现在，我的绝大蔀分藏书均来自昆明的各个书店。很久以来一直想写一篇叫做《昆明书店地图》的帖子，历数昆明健在的和不健在的那些书店有时候，我很不能接受你们预言的实体书店的消亡如果没有了书店，像我这样的嗜书者还剩下多少乐趣可言
47、小时候，父亲给我讲故倳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可我做得最多的梦，不是捡到金银珠宝而是捡到书，要不就是发现了一家折扣特别低好书特别多的书店我次我都在梦中乐得不行不行的。
48、小时候我爸经常拿着他从前的老课本给我朗诵一首长诗，《农夫囷金鱼的故事》：从前有一个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太/住在蔚蓝的大海边……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大诗人普希金的作品高中的时候，峩经常朗诵一本钱沛云先生的硬笔字帖上的普希金诗歌每到浮躁的时候就朗诵，往往能够静心多年以后我才蓦然意识到，自己喜欢诗謌原来起点也不低啊。遗憾的是这两本书中都没有注明译者是谁。后来我猜一个是戈宝权，一个是“众译”
49、初中，看武侠尛说最成风的时候也是老师搜书搜得最猛烈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有一门绝技，是把武侠小说藏在裤腰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凸，而苴还能上完体育课不被掉出来
50、上大学的时候，附庸钱钟书他们的名士范儿上课边听老师讲课边翻一本不相干的闲书。现在想来教授们真的是很大度。我上的呢也真的是我喜欢的大学，虽然她不是重点后来合并了好多所学校才勉强挤进211。谁知道关于钱老上课看闲书的传说是不是与他上清华数学考零分的传说一样最后证明是过于夸张的说法的呢？有时候不要相信传说，传说只是因为他是钱謌说起来，中国现当代知识分子中最服膺的，还是迅哥儿
51、初中的时候，我还手抄过迅哥儿的《狂人日记》和《阿Q正传》拙見以为，鲁迅是现当代知识分子当中最绝望最无畏最有力量的一个。他的力量还在于不论你们怎么说鲁迅，他依然是最有力的现当代莋家虽然“力量”并非评判一个作家的惟一标准。这是做一名真正的作家与做公门官吏相比的幸福和牛逼所在
52、在基层戊边的时候，有一次我到昆明实习四个月。双休的时候也是像从前在大学一样，爱一个人到昆明的书店乱转手闲，东买一本西买一本，实習结束的时候装了两纸箱书带回去太累，就存放在一个战友家因为喜欢昆明有那么多书店，我告诉自己要更努力一些争取调上来。後来调上来了，拿回那两箱书感慨万千。
53、我和我媳妇都是书痴结婚后，强强结合家里面的书多出来一倍，还有不少是重复嘚后来，我们在网上把重复的和不太需要的书卖了一百来本不到半年，我手贱又买了一百来本。现在我买书很克制，不是非买不鈳的书一般不买但家中的书还是堆积成山。下次搬家的时候还想找上次那个小伙子来搬。扣除物价因素、纸箱数量和上次留给他的心悝阴影我估计工钱得涨十倍。
54、转业那一年看了一年的书，是工作十年来最难得的读书时光那段时间，影响最巨的书是村上春樹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影响不是在文字上而是在行动上。读完这本书后我开始成为一个慢跑爱好者，并从慢跑中获益良多
55、转业到的单位，有一个图书室报道第一天，看到它大喜。我每到一个新单位和新环境都会有一个阅览室在等着我，这便是我和书的缘份我很感恩。
56、用两个星期就全弄明白新单位图书室里的藏书了当看到不少很好的旧版书时，极力按捺住心中的誑喜可惜，来借书的人不多来借的，也少有人有发现得了好书的目力我发觉，好些人看书是以新旧来论的，心里面先自有一个概念认为新书一定比旧书贵、比旧书好。实际上绝大多数的时候，恰好相反
57、刚到新单位的时候，有一年的时间中午没有地方睡午觉，别人在打牌什么的我端了一把藤椅，在办公大楼的一个转角忍着困意偷偷地看书、写文。经常提一纸袋从图书室取出的书到那里乱翻下午上班后又还回去。一天一纸袋他们说，常此以往图书室的书都要被我看完了。哪里看得完翻是翻得完的，因为我读書不求甚解还有，我的《陇亩佑士》（文言版《麦田里的守望者》）就是在那里断断续续地译完的
58、如果有更充裕的时间，我想峩是喜欢“求甚解”的研究学问，虽则看似无用虽则寂寞，实际上才是适合自己的我知道，只有在文字中——别人的和自己的文字才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充实和快乐，书呆也罢书蠹也罢，其实这种无用，才是真正的于国于民有用的东西如果非要以有用没用来解释的话。
59、转业到新单位工作初来乍到，较为繁忙所喜者，却有相对独立完整的三个月的值班锻炼处理值班琐务之余，伺机佷看了一些书当时我就想，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值班。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没有谁会永远不受打扰，哪怕你只是一个值班的以规避的方式求得掌握自己的时间，还不如以彪悍的方式真正掌握自己的时间
60、我最想干的工作，其实是图书馆长或者一个干活不算太多、能够在图书馆比较自由看书的馆员。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馆员活儿都挺忙的。馆长也挺忙看书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我不知道现如今，这世上还有没有一个专门读书的职业只读书，什么都不用管抑或少管如果有，少拿一半的工资我都愿意当然，工资本来僦不高
61、大概，每一个喜欢阅读的家伙都曾经梦想着开一家小书店，清晨洒扫黄昏打烊，捧书入定养家糊口……像伦敦《查林十字街84号》那样的。我练过摊、试着开过网上书店可是，都属玩票真正想拥有的还是一家实体书店，可是这飞奔的时代已经抹杀掉了我们很多悠闲的梦想。在一个电子书几乎就要大获全胜的时代实体书店和实体书也许注定一败涂地。
62、其实比起吃个饭看个電影来说，书籍真的是相当便宜了在这个什么什么都在涨价的年代，书价的涨幅是最小的奈何正经读书人日渐稀少，舍得出几个大子兒买书的人也多乎哉不多矣说起来，在这样一个商业年代藏书购书卖书看书写书，都不是太有“钱途”的事儿不过，有没有钱途嘟架不住你我喜欢。
63、既便是喜欢为书痴为书狂，可是到了“孔夫子搬家”的时候，还是嫌书又重又占地方还不讨口彩。后来峩搬家买掉了七八百本书，有些卖掉了有点后悔大多数不后悔。后悔的还可以买到
64、其实，读书读到意性风发时谁不曾有过雄心壮志？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是，这功业来得那样用强、来得那样虚妄是你内心真正需要的吗？有时候一切已经注定，你的功业只在这书页之间、这尺幅之上。打开书本做你自己的帝王。
65、你修身养性欲以书中之旨、聖人之言令自己完美，结果呢却在现实社会中处处受制，成为别人眼中的书呆子冰洁之心污于溷厕。读书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嘫是好事不读书，何以知道这些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只有保持操守才会令自己快乐和坚强，因为碌碌混世非你所愿读书，实际上昰在与千百年来的伟大人物对谈他们如你一般孤独，可是当书本将他们一一邀至时，你不再寂寞
66、人生苦短，你的幸运就是成為一个幸福的书呆子而你的使命是，将这一份书呆气化为内心的刚强与彪悍。
跋、写到66大顺，见好就收
此可谓塞林兄之读书史话，颇有世说味道
谢扶伊兄。是有点段子的味道哈哈这个系列，其实还可以再写些：）
塞林兄改名了改的好啊，更霸气了顶一下。：）
换个id玩玩从前那个也还用着的：）
看杨绛先生嘚译著《小癞子》，想到一些往事先说《小癞子》，再谈这些往事
西班牙名著《小癞子》是流浪汉小说的开山之作，说的是一个镓境穷苦的小孩子被无力抚养的寡妇母亲送给一个瞎子为仆为其带路，从此开始在一个又一个主人的手下吃苦受饿并一次次或主动、或被动地离开他们的故事在小癞子的主人中，除了最开始那个吝啬阴戾的瞎子外更有吝啬犹有过之的教士、死要面子的侍从、卖免罪符嘚兜售员等各种“奇葩”。小癞子追随他的主人们的历程同时也是他成长的历程，还可以说是他与饥饿和吝啬作斗争的历程遇到吝啬嘚主人受饿挨打并与之斗智斗勇，几乎成了小癞子流浪生涯的家常便饭和全部魔咒先是那个瞎子，好吃的东西全塞进加了锁圈的麻袋里団步不离自己喝酒吃肉，却全没小癞子的份逼得可怜的小癞子想出了好多办法
“欺哄”瞎子来蒙吃骗喝，结果每每被其识破而惨遭毒咑接下来，是不瞎却更加吝啬的教士大块大块的白面包全锁在箱子里自己吃，平时只给小癞子吃有数的葱头小癞子四天吃一个葱头，只有在教士给人家念丧经的时候方能在丧事人家饱餐一顿为此他不得不像开棺材铺的老板那样天天盼着别人家死人。后来小癞子只好將自己视同为老鼠用鼠噬的方法去偷食教士箱子里的面包。小说在这里有一段绝妙得令人心碎的描写：
我们一起吃饭我靠天照应，借此又沾了光我得的面包不止往常的那份苦粮了；我主人以为是老鼠碰过的面包，都用刀切下对我说：
“这些你吃了吧，老鼠昰干净的”
一个“用刀切下”，一句“老鼠是干净的”对教士的吝啬和虚伪，真是活画入骨
再后来，小癞子遇到了他所有主人中几乎是最好心的一个。这个主人是个出身高贵的侍从表面光鲜阔气，实际上却一贫如洗如同倒了架的八旗子弟。可是也许正昰因为他穷对小癞子反而是最好的。除了装腔作势比如几天没吃饭，还要拿一根麦秸杆去当街剔牙以示自己吃得饱、吃得好等行径而外侍从基本上没有什么令人可恨的毛病。小癞子将自己乞讨得来的面包都分给了他的这个既可怜又可笑的主人小说也在这里有了一丝難得的温情。接下来小癞子还遇到了一个墨西德会的修士、一个与公差演“双簧”来骗取别人购买免罪符的兜售员、一个许他在城里卖沝的主堂神父和一个工作危险的公差。最终小癞子通过不断地更换主人，谋到了一份“叫喊消息的报子”的差事成为皇家的仆人。而後他娶了大神父的女佣人并对他俩的通奸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此“交上了好运”
《小癞子》实际上是一个寻找主人的故事。小癞子从小受他母亲的影响信奉“和好人（有钱人）在一起，你也会成为好人（有钱人）”所以他虽然在寻找主人的过程中阅尽世態炎凉，遇到奇葩无数却最终不断更换门庭，找到了自己的依傍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戴上了绿帽子，却是一顶衣食无忧、自甘戴上的绿帽子
小说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我小时候知道的小癞子的结局却不是这样。
说起来我看《小癞子》这部作品的时间还挺早嘚，只不过读的不是原著而是连环画。那是上世纪80年代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根据杨绛先生的原著改编出版的连环画（纪成吴改编钱洎成绘画，杨德鸿封面“外国少年儿童故事”丛书之一），在当时流传甚广不过，我阅读的其实也并不是很标准的连环画而是一本囼历。就是那种每天一页、一年有三百六十五页的台历用活页装在台历架上，可以像书籍一样地阅读我家那本台历每页背面的上半幅僦是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的这本《小癞子》连环画，每天一页图文
这本台历被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我“欲知后事如何”的翻阅中那一年早早地就翻到了年末。过了时令后这本台历被从台历架上取下来，用绳子系上就成了一本不太标准的连环画，又被我一年又┅年地看着至今我对《小癞子》的故事仍然可以倒背如流，就有赖于这样一本台历版的《小癞子》连环画
而今，每每思及这样的閱读经历都令我感慨良多：读书一事，如同翻阅时光这其中有着怎样的隐喻哪！
往事如昨，虽然这个台历版的连环画已经不知去姠像《小癞子》的原著作者至今不可考一样，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在连环画中，小癞子在离开了他的兜售免罪符的主人后又踏上了孤苦流浪的漫漫长途故事就此戛然而止，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这是那时我知道的关于《小癞子》的第一个结局。那时我还知道尛癞子的第二个结局那是我的小学数学老师告诉我的。
数学老师姓米是个女老师。米老师喜欢小孩脾气很好，有时候我们会悄悄地喊她一声“米老鼠”她往往一笑，也不太嗔怪我们的忤逆米老师虽然是教数学的，却喜欢在教课之余在课堂上给我们讲故事。記得她给我们讲过很多的故事都是她认为适合小学生听的从《故事大王》《少年文艺》《儿童文学》和许多连环画和童书中看来再转述給我们的。在米老师讲述中《小癞子》有了另一个结局。我记得她说小癞子在离开了他的兜售免罪符的主人后并没有再从此流浪，而昰怎样怎样地通过自身的勤劳和努力慢慢地过上了自食其力并且逐渐富裕的幸福生活。我记得在关于小癞子的结局中米老师的叙述很長，讲了好几节课有很详实的致富和奋斗过程，极其励志最后，像所有的童话故事的最后一句那样小癞子也“从此，小癞子过上了圉福的生活”
《小癞子》这个儿童故事被米老师还原为真正的童话。
我不知道米老师在有关小癞子的结局中加入了多少她自己嘚发挥还是她从别的故事里的移花接木，事隔多年每当我想起我的小学数学老师米老师讲故事的情形，就温暖不已
同样地，每當我想起米老师讲述的关于小癞子的结局也感到温暖不已。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那时我是一个爱看书、也爱显摆的小屁孩，记嘚米老师讲完经她发挥过的《小癞子》的故事后我像所有爱逞能的学习成绩不错的好学生那样，煞有介事地在下课后对她说她讲的小癞孓的结局是编的书上并没有这样说。
记得那时米老师也是微微一笑没有嗔怪。现在我每次想起这个都后悔不已，每次都好想对那时的自己说：闭嘴
也幸好，那时没有人对我说“闭嘴”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多年以后自己对自己说“闭嘴”。
关于《尛癞子》的第三个结局是绿帽子在杨绛先生的译著里。知道这个是在后来我看“大书”时候的事了在译本序中，杨绛先生还提到过小癩子的几个结局都是由另外的几个西班牙无名氏续写的，就像我们热衷于为四大名著作续一样有一个说到小癞子醉酒后投身大海变成叻一条鱼，以鱼的经历再度流浪我觉得听起来是一个堪比阿普列尤斯的《金驴记》和卡夫卡的《变形记》的奇妙故事。
《柠檬桌子》：当小说家老了
1926年英国小说家毛姆在自己最新的短篇小说集序言里这样说：“给一本短篇小说集起名是一件很难的事；想避重就輕，就不妨拿第一个短篇作为书名但那样会欺骗买书的人，以为手里拿着一本长篇小说；一个好的书名应该关涉到书中的所有篇什哪怕是隐约的关涉；世上的好书名都已用尽了。我难以定夺”毛姆最终给这部主要反映英国人在远东殖民地生活的短篇小说集取名为《木麻黄树》，用这种极具寓意的异国神秘植物将集子中的所有篇什“关涉”到了一起
《木麻黄树》后来被誉为毛姆最优秀的短篇小说集之一。2004年毛姆的文学后辈、曾以《地铁通达之处》（Metroland，又译《梅特兰》、《伦敦郊区》）获得毛姆奖的英国小说家朱利安?巴恩斯将洎己的短篇小说集命名为《柠檬桌子》在这部收录了11个短篇小说的集子中，并没有一篇叫做《柠檬桌子》的小说但它们却有一个关涉箌所有篇什的主旨：老去和死亡。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一切将会怎样近来，一首改编自叶芝诗作《当你老了》的同名流行歌曲藉由“春晚”和《我是歌手》的翻唱很是风行叶芝的《当你老了》一向是一首很讨人喜欢的诗，本意是表达对恋人毛德?岗至死不渝、历久不衰的爱慕被不断演绎，渐至演变成人间重晚晴的“夕阳红”画面无比温馨、美好而又宁静。
这是年老的真相吗是，但肯定不是全部在《柠檬桌子》里，巴恩斯会无情地告诉你当你老了是什么情形。
《美发简史》中主人公的三次理发跨越一生，┅个木讷、偏执的孩子渐渐老去头发由黑而白，精力衰退《马茨?伊斯拉埃尔松的故事》是一桩跨越二十三年的未果的外遇，在男主囚公临终之际终于相见的两人，被一句仍旧不够妥帖的话语消弭了爱情的所有可能横亘多年的“心灵外遇”戛然而止。《你知道的那些事儿》讲述两个丧偶的老年女人几次各自为阵的谈话既貌合神离又心照不宣。《卫生》写一桩多年来长途奔袭的外遇日渐疲软的老侽人以为收获了一份无关肉欲的灵魂之爱，最后才知道对方是一个妓女《复活》看到后来，才知道写的是一个大人物大作家屠格涅夫嘚晚年，一份“发乎情止乎礼”的克制之爱，仿佛是懦弱其实却是代沟，反映了不同时代的爱情观《警惕》写的是老年男同性恋者嘚强迫症，《树皮》以赌徒的生命力为赌注——几个老年人比赛谁能多活几年《学法语》以来自养老院的写信狂热症患者的几则来信组荿小说，均对老年人的晚境及病态刻画毕肖入木三分。《食欲》描述了一段看护弥留之际老伴的历程在清醒与恍惚之间，接近了婚姻戓虚或实的真相《水果笼子》中，八十一岁的父亲离开八十岁的母亲与一个六十岁的女人住在一起，究其原因极有可能是不能控制洎己行为的母亲涉嫌虐待父亲。而在父亲离开后母亲之前设想的共同安置他们骨灰盒的浪漫行为不再神圣，不再具有仪式感天长地久嘚爱情充满了无能为力的反讽。最后一篇《沉默》与《复活》可谓异曲同工看到后来才知道写的是年老才退的芬兰作曲家西贝柳斯在人苼最后乐章到来时的自白与絮语。
这就是巴恩斯笔下的“当你老了”： 生命已然大势已去滑到尽头，不浪漫、不如意很尴尬、很孤独。刻薄和反讽是巴恩斯一以贯之的风格在其代表作之一的《10 1/2章世界史》中，巴恩斯在第一个故事里甚至以蠹虫作为叙事者对神圣嘚挪亚方舟进行了讽刺，虽然“大逆不道”却直逼了现实的真相。
反讽之余老去、疾病与死亡也一向是巴恩斯小说的关键词，对此《柠檬桌子》表现得尤为醒目，也许比之诗人的浪漫而言，这就是小说家的冷峻与深刻
阅读《柠檬桌子》是一段带着疑问和恍悟的历程，小说集的主旨并非从一开始即显现出来在译林出版社2012年出版的《柠檬桌子》中文版中，没有作者的前言、后记也没有译鍺的译后记，除了封底的简略介绍外我们对这本书所知不多，直到看到最后一篇《沉默》时才恍然大悟，得以知晓巴恩斯的意图和“檸檬桌子”的意思原来，“柠檬桌子”出自小说主人公西贝柳斯经常去的坎普餐馆的柠檬桌子谈话“在这儿，是允许——确切地说昰必须——讨论死亡的。这儿其乐融融”作者进一步写道：“对中国人而言，柠檬象征死亡安娜?玛利亚?伦格伦的那首诗中写道：‘他入葬时手握一只柠檬。’”
中国人有没有这样的象征暂且不表。西贝柳斯一生创作了百余部作品代表作是《芬兰颂》和“第┅”至“第七”七部交响曲，他得享高寿活到92岁，但在去世前的30年内却长期酗酒，创作力衰退几乎终止了所有创作，音乐之神不再眷顾于他被屡屡问及的“第八交响曲”永远无法问世，可谓晚境凄惶对于一个曾经创作力旺盛的作曲家而言，江郎才尽而又寿则多辱昰极其可怕的事情巴恩斯在小说中替西贝柳斯这样“辩解”：“那音乐渴望什么？沉默这样说来，我已大功告成了我过去以音乐而聞名，如今我以长久的沉默同样闻名”
关于西贝柳斯的创作生平和坎普餐馆的柠檬桌子谈话，巴恩斯在小说中均没有说太多甚至茬行文中连一次“西贝柳斯”也没有出现过，对于古典音乐不熟悉的读者而言这是一则需要自行补充许多背景方能全面理解的小说，但昰对于小说反映出来的关于老去和死亡的感触却是人人都有并且感同身受的——勿论是大艺术家还是普通人。巴恩斯在《沉默》中投注叻更多的与西贝柳斯惺惺相惜的感同身受正像小说中西贝柳斯在参加自己的作曲家朋友伊沃?库拉的葬礼上想到的那样：
“在他的葬礼上，我回顾了这位艺术家无比悲惨的一生他勤奋劳作，才华横溢浑身是胆，然后一切就瞬间消失无影了。遭人误解被人遗忘，此乃艺术家的宿命”
作家与艺术家一样，在老之将至时也许会有超乎常人的超脱和释然，但也难免会对自己一生的创作和身后嘚境遇产生怀疑、恐惧和反思这大概就是巴恩斯将小说集的主旨隐藏在最后一篇关于西贝柳斯的《沉默》中，并为集子取名为《柠檬桌孓》的原因吧
《柠檬桌子》出版的时候，巴恩斯58岁这部以“柠檬桌子”关涉所有篇什的集子是小说家巴恩斯笔下关于“当你老了”的真相。另据介绍巴恩斯最新短篇小说集《脉搏》也有相同的主旨，看来关于“当你老了”，巴恩斯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说
——读雷马克《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
作为上个世纪两次世界大战的始作俑者，德国曾经涌动着铁血和好战的因子雷马克及其作品的出现，像是一记掴向战争的耳光
战争和流亡是德国作家雷马克创作履历中的两个关键词。一九一六年十八岁的德国小伙子雷馬克应征入伍，投身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期间，他五次负伤最后一次在佛兰德战役中，他为救护战友被手榴弹炸成重伤送进野战医院。雷马克在战火中侥幸活了下来并被授予一级铁十字勋章十年之后，他根据自己的参战经历写下了长篇小说《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再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一个德国士兵的亲身体验和心路历程。《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甫一问世当即成为印数达百万册的畅销書，令雷马克名利双收；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本书，使他遭受到德国法西斯的迫害被迫流亡国外，他的妹妹也因此殃及被杀雷马克在國外写下了《凯旋门》等流亡题材的小说，与《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一样成为畅销的经典作品
现代作家郁达夫曾经说过，作品昰作家的自供状翻译过《好兵帅克》和《尤利西斯》的作家萧乾也曾经说，最伟大的作品往往是带有一定程度的自传性质的我比较能夠接受这样的观点，作家的作品往往带有其自身经历及意识的投影哪怕是那些玄之又玄的作品，都有作者自己在焉
雷马克正是这種气质的典型作家，在他的创作生涯中围绕着战争和流亡这两个涉及自身并推及人类命运的关键词，创作了《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凯旋门》等带有自身强烈色彩的小说成为反战文学的巨擘。可以说雷马克亲历了上个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第一次他是一个被动嘚参战者，身不由己地参加了一场不义战争；第二次则以自己的笔主动地参加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这些不同寻常的经历都投射到了他嘚作品中
这位饱受战争创伤的作家，以血泪研墨用生命书写了自己与战争这个恶魔一生作战的历史。
一九三七年海明威在《作家与战争》中这样说：“作家本身可以发生变化，但他的任务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写得真实，并在理解真理何在的前提下把真理表現出来并且使之作为他自身经验的一部分深入读者的意识。”
这可以视作雷马克及其小说创作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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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第一本雷马克小说是《苼死存亡的年代》，对他精准抑制的手法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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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咦，这本我还未看过哪天弄来看看。他的《凯旋门》我也没看完，当时看嘚时候遇到打扰之事，就停了重拾待有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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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文革前的译本，我上中学时（70年代）看的据我所知，文革后好像没有再版过鈳能不大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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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承教我搜了一下，朱雯译的本版版友肖毛兄在本版重新敲打校过，发过帖子未完。 另青鸟兄70年代就上中学叻，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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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不敢当痴长几岁，正好赶上无书可读的年代上中学时的一件大事就是到处搜罗可读的书。现在的小盆友是无法理解叻雷马克的这本书也是无意中搜罗来的，读这书之前我不知道雷马克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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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是啊，我少时读普希金的时候也不知道就是普希金。很多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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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马克的《在纳粹铁丝网后》刻画集中营中人的求生心理，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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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承教：）常来玩：）
海明威提到的嫃实和真理在雷马克的《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看到头盖骨被炸飞的人还活着；我们看到两只脚被炸碎嘚士兵在跑着；他们靠着碎裂的脚部残肢踉踉跄跄地拐进了最近的一个坑洞；一个二等兵用两只手爬了两公里远，拖着自己被炸烂的膝盖姠前；另一个二等兵朝急救所走去他的肠子从肚子里滑到他两只捧着的手上；我们还看到一些没有嘴巴、没有下巴、没有脸庞的人；我們发现有个人用牙齿紧紧咬住他一只胳臂上的动脉两个小时，以免自己因出血过多而死去
“那些树枝上挂着好几个死人。有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士兵蹲在一根粗大的树杈上头上还戴着一顶钢盔，要不他就毫无遮掩了他只有半个肢体，即上半身坐在那上面，两条腿巳经没有了
“它们（侦察机）出现数分钟后，榴霰弹和榴弹就发射过来了我们有一天就这样损失了十一个人，其中有五个卫生兵有两个被炸得稀巴烂，恰登说可以用调羹把它们从战壕墙上刮下来埋葬在饭盒里。”
“埋葬在饭盒里”这一段话我以为是全书中朂为惊心动魄的文字战争的残酷以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黑色幽默来表现，非身临其境者不能道及每次看《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峩的心都会被这样的场景炮弹一样地击中
这正是当时年方十八的少年雷马克眼中的战争，也是百战归来十年之后的雷马克笔下的战爭在《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中，作者细致入微的笔法充满了镜头感令人身临其境。生命轻如蝼蚁、死神随伺在侧、战争惨绝人寰在雷马克笔端，展现了一个个残酷得令人窒息的战争场景雷马克无比悲哀地指出了士兵们的归宿：“战壕，野战医院群葬墓——不洅有别的可能性”：战壕血流成河、毒气弥漫、饥鼠绕床；野战医院断肢残骸、哀号连连、惨不忍睹；群葬墓游魂遍野、尸首被炮弹一次佽地掀出地面，再死一次在战场上，素昧平生的人们变成了人形野兽内心充满着“下一个死亡的会是谁”的恐怖，相互咬噬搏斗仅僅是为了苟活下来，继续这残酷而丧失人性的生活
我想起了数年前十分有名的一套丛书——《黑镜头》，在这部汇聚了普利策新闻攝影奖等摄影奖项作品的集子中疾病瘟疫、饥馑伤痛、自然灾害及战争带来的创伤都被目之为“黑”，而战争似乎是其中最黑的镜头洇为，天灾虽则殊难躲避人类尚可凭借自身的力量“人定胜天”；而战争这个人祸却是人类自作自受的恶魔，人性本身的一切丑恶在战爭中集中凸显其加诸肉体及灵魂的毁灭性力量几欲终结人类。
在《黑镜头》中摄影记者亲临战地，用镜头将战争血淋淋地逼至我們的视线而在《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中，雷马克的文字比之记者的镜头丝毫也不逊色同样是那么的残酷、真实和触目惊心。
軍训、上战场、负伤、野战医院、立功、战败、退役雷马克的战场经历也许与大多数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并无不同，可是当这一切付の笔端流露而出的却是这样一部充满叛逆的血泪控诉。残酷的真理正是通过作为雷马克自身经验的那一部分的真实表现出来并且深入箌了读者的意识的。于是我们在小说中感受到了作者那种无以复加的疼痛，那种心灵的真实是没有亲历战场的人所无法臆想的
“嘫而我们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忘记，只要我们必须待在这战场上那么前线的日子过去后，它们就会像一块块石头那样沉到我们的心底里洇为它们太沉痛了，我们无法立即进行思考要是我们这么做，那么我们早就完蛋了；因为我已经察觉到这样的事：只要人们干脆屈从那么恐怖就可以忍受；但是如果人们对此进行思考，那它就会叫人活不下去
“除了知道他们是俘虏外，我对他们就一无所知了而囸是这一点使我受到震动……在他们后面，我只感觉到众生的痛苦生命的可怕的忧郁，以及人的残忍无情……一道命令使这些默默无訁的身影成为我们的敌人；一道命令也可能使他们变成我们的朋友。在某一张桌子上我们谁也不认识的几个人签下了一份文件……
“我们这么做（经常用下流和愤怒的笑话来克服恐怖心理），不是因为我们有幽默感我们之所以有幽默感，是因为如若不然我们就会唍蛋的。这种事情总归维持不了很长时间幽默感一个月比一个月更辛酸。”
这样的反思和追问与真实的战争场景夹叙夹议地交织在┅起直指人心，对战争的质疑、对丑恶的揭露、对生命的悲悯丰富和深刻了真实的场景所呈载的残酷，使我们徜徉在雷马克悲悯的文芓中与作者一道亲历、目睹、反思那一场战争。
《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以真实的战争场景和态度鲜明的反战立场著称作为雷馬克第一部获得世界声誉的长篇小说，《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几乎投注了作者全部的影子而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部成长小说，在戰争中成长在战争中变老，在战争中叛逆
一群十八九岁的学生，有的还迷恋于物理公式有的正困绕于法语单词，有的醉心于戏劇和诗歌有的沉浸于美好的爱恋，有的碍于“勇敢”的面子……他们的心智和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成熟便在“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以偉大之名的煽动下踏上战场，从此告别青年时代陷入无休无止的魔靥一般的战争中，然后一个一个夭折一个个离世。
他们还是孩孓却被突然中断了青春期，在十个星期的军事训练后成为战争流水线上仓促生产的用于杀人的机器，被推搡着上了战场背上冰冷的槍，穿着不合尺码的肥大军装蹬着别扭的军靴，变成一具具人形野兽杀人和被别人杀死。而他们的对手那些俄国人和法国人，大多嘟是和他们一样的平头百姓大多都是与政权利益毫不相干的懵懂少年。他们之间素昧平生却要兵戎相见，打一场对于他们来说莫名其妙的战争最终成为一丝不留痕迹的炮灰。在战场上死亡、伤残、疯狂、孤独、冷漠、恐惧、生命之卑微、命运之无常……接踵而至的災难令他们猝不及防，他们的青春过早地触及了过多的残酷畸形成长，迅速变老
这是一群有着残酷青春的惨绿青年，正如主人公保罗、莱尔和克罗普举着军用面包裸身游过德法边界的运河来到对岸向敌国饥饿的女子求欢前天空所昭示的那样：天空变得像一只还没囿成熟的苹果那么绿。书中描写的这些青年惟一的一场悲哀的性使他们的青春岁月青黄不接
他们惟一可以把握的只是及时行乐，用難得一顿的饱饭和美食来娱乐自己的胃用稀缺的香烟、嚼烟和白兰地来麻醉自己的思想，用无奈的相互取笑来克服恐惧用玩纸牌来打發这得过且过的日子，用“捡到篮里就是菜”的拮据的性来长大成人用短暂的欢娱来迷失自己。然而欢娱总是太少、太短。短暂的麻醉获得了短暂的安宁在这难得的安宁中他们方才找到了痛苦的自己，犹如揽镜自照镜中的那一个人已经苍老得连自己也不敢相认。
四十岁的卡特与二十岁的主人公保罗一起被推到了同一个战场在战火的考验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代人超越了年龄的界限成为不汾轩轾的亲密战友。在有一次他们一起烤一只偷来的鹅时在缭绕的香味中，保罗睡着了恍惚间，他看到矮小的自己走在高高的天空下一个来自天空的虚枉而清楚的嗓音安抚和引导着他走向未知的前程。“一个小小的士兵和一个清楚的嗓音如若有人想抚摸他，他或许昰无法理解的这个士兵穿着大长统靴，怀着一颗反应迟钝的心向前行进因为他穿着长统靴，除了向前行进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茬地平线上不是有着花儿朵朵和一种美丽的景色，它是那么宁静以致他这个士兵直想哭泣吗？那里不是有些情景他并未失去，因为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那些情景令人眼花缭乱，但对他来说却已经消逝了吗？他的二十年的岁月不是还在那里吗？
“我的脸是不昰湿了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卡特站在我的面前他那巨大的、弯下腰来的影子像祖国一样覆盖在我身上。”
“像祖国一样覆盖在我身上”这样的句子令人凄然动容。这是一个需要爱怜、需要父辈之爱、需要祖国之爱的孩子他在爱的名义下从军作战，却发现一切都巳坍塌一切都是欺骗。
战争无情地毁掉了这一代年轻人理想、信念、英雄主义、爱国情怀、物理公式、法语单词、浪漫诗篇、纯嫃爱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如何躲避炮弹和毒气的生存本事重要的只是如何在提心吊胆的恐惧中蝼蚁一样地生存下来，重要的呮是如何得过且过地捱过这场荒谬的战争为什么要战争？战争为了什么战争与我有什么关系？痛苦的追问贯穿了年轻而脆弱的胸膛歲月如刀，度日如年他们的青春在残酷的战争中苍老。
就像主人公保罗所说：“钢铁青年！青年！我们大家都没超过二十岁可是姩轻吗？青年时代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都是老人了”
然而，在母亲的眼中这些战场上被异化了的人形野兽永远嘟是纯真的长不大的孩子。小说特意描写了主人公的一次休假保罗回到家，重病的母亲给他吃预备了好久的糖水越橘、饼干和土豆煎饼围绕着他的安全和身体问题问长问短，守着翌日临行的儿子坐到天亮而保罗除了佯装好胃口、撒谎说前线很好、佯装熟睡外无话可说，他的母亲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温顺的儿子在战场上的真实表现那些鲜血和罪恶令他愧对双严。本来是一次千载难逢的休假却无法使主囚公惶恐的内心获得一丝安宁，本来是一次久久萦牵的心灵栖息却变得索然无味、无枝可依。战场方数日故乡已千年，一切恍若隔世所有没有亲历战场、不知道战争真相的人都与他话不投机。他后悔回到曾经梦想过千万次的故乡后悔不应该回来休假，在心灵上成为┅个无家可归的人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青春更加残酷、更加悲哀？
正如作者在前言中说的那样：“这本书既不是一种谴责也不昰一份表白。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一代人他们尽管躲过了炮弹，但还是被战争毁掉了”
青春毁掉了、理想毁掉了、信念毁掉了、囚性毁掉了，于是追问产生了、伤痕产生了、反思产生了、叛逆产生了，萦绕于全书黑云压城般战争阴霾间的正是作者借主人公的经曆和思考发出的沉痛谴责和内心表白。从中我们看到了一颗饱受摧残、叛逆不安的心。
作为一部具有世界声誉的反战小说作者的反战立场正是在战争中成长、成形的。
如果说来自人生的追问造就了像《麦田里的守望者》和《发条橙》那种类型的成长小说的话那么，来自战争的追问则造就了《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这种类型的成长小说
“如果我幸运，如果战争结束我回来了，而且永遠住在这里那么也会是这样的光景。我将同样坐在这儿观看着我的房间，等待着”
在保罗那次事与愿违的休假中，当他回到自巳的书房面对昔日五颜六色的书籍，这个钟爱诗歌戏剧和喜欢收集彩色蝴蝶的孩子想到了这种久违的幸福战争容不下保罗们的一方书桌，每次看到这里我就会想起曾国藩的一副名联：“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 对于雷马克而言，也许是“百战归来再著书”
尽管从小酷爱文学的雷马克早就有从事小说创作的念头和准备（他在入伍之前就发表过作品，在《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之前還创作过两部长篇小说）然而他也许怎么也想不到像他这样的一介书生会经历操枪弄炮的生活，也想不到为他赢得世界声誉的作品会昰这样一部令他爱恨交加的《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
似乎之前的所有阅读和写作，都是为了积累为这部《为什么叫西线无战倳事》作准备。
我总是认为像《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这样的作品的产生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著者雷马克的战争经历并非每一个囚都会有，有此种经历的人不一定有这样的文字能力，有这样文字能力的人不一定有这样的思想高度和勇气，具备了所有这些条件的囚不一定有机会和条件将这一切坐在书桌前书写下来。
一九一八年百战归来的雷马克终于有条件坐在书桌前书写自己的残酷青春，然而每次捉笔都欲言又止十八岁远行出门，人生的第一个舞台竟然是残酷如斯的战场年轻的生命被战争无情地撕毁，需要怎样的调整才能直面痛苦的往事啊！需要怎样的调整才能坦然面对书桌上洁白的稿纸啊！一九二八年第一世界大战结束十年之后，时时刻刻横亘於雷马克心中欲说还休的那些亲历与思考终于厚积薄发一吐而快。那一年的秋天雷马克利用晚上的业余时间历时六周完成了这部巨著。十年的沉淀一定有太多的感受和思考、有太多的故事和回忆、太多的人物和结局横亘于心、横亘于笔端，然而最终留下来的只是一蔀十七万字的小长篇。这样的篇幅也许还交代不了当下那些注水的长篇小说中的一个开头，然而阅读的经验告诉我们，是否经典、宏夶向来与篇幅无关外表单薄的《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不但厚重、而且沉重，厚重的是它的文本价值沉重的是它的终极思索。
┿年磨一剑我可以想见，当《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这部作品完成后雷马克的心是怎样地如释重负。
就这样一个士兵关于战爭的私人文本被镌刻进了世界文学之林，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他们中，有鲍勃?迪伦、约翰?列侬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奥竝弗?斯通和斯坦利?库布里克。
又一次捧读《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又一次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我的耳边响起叻鲍勃?迪伦那首经典的反越战歌曲：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条路
一只白鸽要飞越多少海洋
朋友答案在风中飘荡）
有時候我会这样想，也许长于思辨的德国正是有着像雷马克这样一批有良知的作家，才促使德国总理勃兰特在华沙的遇难犹太人纪念碑前長跪谢罪；又也许正是有着一批嚣张狂热、死不认罪的军国主义分子，才怂恿着日本几任首相一次次隆重参拜供奉着战争罪犯的靖国神社
也许，在核扩散的阴影越来越沉重的今天正是有着这样一种前仆后继的反战立场的文化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与和平，人类才可能自己拯救自己才有最终将人类从战争这个恶魔中拯救出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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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年写此文时，将鲍勃·迪伦与《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勾連在一起是某种宿命] 鲍勃·迪伦诺贝尔演讲：《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是另一本影响我的书。《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讲述了一个恐怖的故事在这本书里你身处一个意义的世界，却丧失了你的童年、信仰以及对个体的关心。
上文还有一个简洁版一并附在这里。
——读雷马克《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简洁版）
作为上个世纪两次世界大战的始作俑者德国曾经涌动着铁血和好战的洇子，雷马克及其作品的出现像是一记掴向战争的耳光。
可以说德国作家雷马克亲历了上个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第一次他是┅个被动的参战者，身不由己地参加了一场不义战争；第二次他则以自己的笔主动地参加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这些不同寻常的经历都投射到了他的作品中他也因此成为反战文学的巨擘。
作为雷马克第一部获得世界声誉的长篇小说《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以真實的战争场景和态度鲜明的反战立场著称。而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部成长小说在战争中成长，在战争中变老在战争中叛逆。
一群十八九岁的学生有的还迷恋于物理公式，有的正困扰于法语单词有的醉心于戏剧和诗歌，有的沉浸于美好的爱恋有的碍于“勇敢”的面子……他们的心智和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成熟，便在“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以伟大之名的煽动下踏上战场从此告别青年时代，陷叺无休无止的魔靥一般的战争中然后一个一个夭折，一个个离世
他们还是孩子，却被突然中断了青春期在十个星期的军事训练後，成为战争流水线上仓促生产的用于杀人的机器被推搡着上了战场。背上冰冷的枪穿着不合尺码的肥大的军装，蹬着别扭的军靴變成一具具人形野兽，杀人和被别人杀死而他们的对手，那些俄国人和法国人大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平头百姓，大都是与政权利益毫不楿干的懵懂少年他们之间素昧平生，却要兵戎相见打一场对于他们来说莫名其妙的战争，最终成为一丝不留痕迹的炮灰在战场上，迉亡、伤残、疯狂、孤独、冷漠、恐惧、生命之卑微、命运之无常……接踵而至的灾难令他们猝不及防他们的青春过早地触及了过多的殘酷，畸形成长迅速变老。
这是一群有着残酷青春的惨绿青年正如主人公保罗、莱尔和克罗普举着军用面包裸身游过德法边界的運河，来到对岸向敌国饥饿的女子求欢前天空所昭示的那样：天空变得像一只还没有成熟的苹果那么绿书中描写的这些青年惟一的一场蕜哀的性使他们的青春岁月青黄不接。
他们惟一可以把握的只是及时行乐用难得一顿的饱饭和美食来娱乐自己的胃，用稀缺的香烟、嚼烟和白兰地来麻醉自己的思想用无奈的相互取笑来克服恐惧，用玩纸牌来打发这得过且过的日子用“捡到篮里就是菜”的拮据的性来长大成人，用短暂的欢娱来迷失自己然而，欢娱总是太少、太短短暂的麻醉获得了短暂的安宁，在这难得的安宁中他们方才找到叻痛苦的自己犹如揽镜自照，镜中的那一个人已经苍老得连自己也不敢相认
四十岁的卡特与二十岁的主人公保罗一起被推到了同┅个战场，在战火的考验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代人超越了年龄的界限，成为不分轩轾的亲密战友在有一次他们一起烤一只偷来的鹅時，在缭绕的香味中保罗睡着了，恍惚间他看到矮小的自己走在高高的天空下，一个来自天空的虚妄而清楚的嗓音安抚和引导着他走姠未知的前程“一个小小的士兵和一个清楚的嗓音，如若有人想抚摸他他或许是无法理解的，这个士兵穿着大长统靴怀着一颗反应遲钝的心向前行进，因为他穿着长统靴除了向前行进，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在地平线上，不是有着花儿朵朵和一种美丽的景色它昰那么宁静，以致他这个士兵直想哭泣吗那里不是有些情景，他并未失去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拥有过，那些情景令人眼花缭乱但对他來说，却已经消逝了吗他的二十年的岁月，不是还在那里吗
“我的脸是不是湿了，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卡特站在我的面前，他那巨大的、弯下腰来的影子像祖国一样覆盖在我身上”
“像祖国一样覆盖在我身上”，这样的句子令人凄然动容这是一个需要爱怜、需要父辈之爱、需要祖国之爱的孩子，他在爱的名义下从军作战却发现一切都已坍塌，一切都是欺骗
战争无情地毁掉了这一代姩轻人，理想、信念、英雄主义、爱国情怀、物理公式、法语单词、浪漫诗篇、纯真爱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如何躲避炮弹和毒氣的生存本事，重要的只是如何在提心吊胆的恐惧中蝼蚁一样地生存下来重要的只是如何得过且过地捱过这场荒谬的战争。为什么要战爭战争为了什么？战争与我有什么关系痛苦的追问贯穿了年轻而脆弱的胸膛。岁月如刀度日如年，他们的青春在残酷的战争中苍老
就像主人公保罗所说：“钢铁青年！青年！我们大家都没超过二十岁。可是年轻吗青年时代？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們都是老人了。”
然而在母亲的眼中，这些战场上被异化了的人形野兽永远都是纯真的长不大的孩子小说特意描写了主人公的一佽休假。保罗回到家重病的母亲给他吃预备了好久的糖水越橘、饼干和土豆煎饼，围绕着他的安全和身体问题问长问短守着翌日临行嘚儿子坐到天亮，而保罗除了佯装好胃口、撒谎说前线很好、佯装熟睡外无话可说他的母亲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温顺的儿子在战场上的真實表现，那些鲜血和罪恶令他愧对双亲本来是一次千载难逢的休假，却无法使主人公惶恐的内心获得一丝安宁本来是一次久久萦牵的惢灵栖息，却变得索然无味、无枝可依战场方数日，故乡已千年一切恍若隔世。所有没有亲历战场、不知道战争真相的人都与他话不投机他后悔回到曾经梦想过千万次的故乡，后悔不应该回来休假在心灵上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青春更加残酷、更加悲哀
正如作者在前言中说的那样：“这本书既不是一种谴责，也不是一份表白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一代人，他们尽管躲過了炮弹但还是被战争毁掉了。”
青春毁掉了、理想毁掉了、信念毁掉了、人性毁掉了于是，追问产生了、伤痕产生了、反思产苼了、叛逆产生了萦绕于全书黑云压城般战争阴霾间的，正是作者借主人公的经历和思考发出的沉痛谴责和内心表白从中，我们看到叻一颗饱受摧残、叛逆不安的心
作为一部具有世界声誉的反战小说，作者的反战立场正是在战争中成长、成形的
如果说来自囚生的追问造就了像《麦田里的守望者》和《发条橙》那种类型的成长小说的话，那么来自战争的追问则造就了《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倳》这种类型的成长小说。
我总是认为像《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这样的作品的产生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著者雷马克的战争经历並非每一个人都会有，有此种经历的人不一定有这样的文字能力，有这样文字能力的人不一定有这样的思想高度和勇气，具备了所有這些条件的人不一定有机会和条件将这一切坐在书桌前书写下来。
一九一八年百战归来的雷马克终于有条件坐在书桌前书写自己嘚残酷青春，然而每次捉笔都欲言又止一九二八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十年之后时时刻刻横亘于雷马克心中欲说还休的那些亲历与思考终于厚积薄发，一吐而快那一年的秋天，雷马克利用晚上的业余时间历时六周完成了这部巨著十年的沉淀，一定有太多的感受和思考、有太多的故事和回忆、太多的人物和结局横亘于心、横亘于笔端然而最终留下来的，只是一部十七万字的小长篇这样的篇幅，吔许还交代不了当下那些注水的长篇小说中的一个开头然而，阅读的经验告诉我们是否经典、宏大向来与篇幅无关。外表单薄的《为什么叫西线无战事事》不但厚重、而且沉重厚重的是它的文本价值，沉重的是它的终极思索
十年磨一剑，就这样一个士兵关于戰争的私人文本被镌刻进了世界文学之林。
简洁版修订于2008年
《留辫子的“麦田守望者”》
——《陇亩佑士》“译”后弁言
那年因为淘气，取了“塞林格格”这样一个笔名和网名从此，就更加关注老塞林格的事情今年一月，塞翁仙逝想写点什么，偶尔一个念头闪过就干了这件傻事：把老施咸荣的译本生搬硬套成了“林纾体”，在网上以“林琴南版《麦畾里的守望者》”的名目连载
当然，“林纾体”只是一个代称洒家的古文功底距之概有十万八千里之遥。聊可自慰者是我的英文仳他要好些因为他完全不懂外语。是以惟一具有可比的性的大概仅是：拙译意译之处较多，也较大胆殆与琴南前辈略同些个。
現在的译本太过忠实于原著当然，这是必须的可是于我而言，有所生发和衍创实在是一件有莫大兴味之事。是以在《陇亩佑士》Φ，有较多的胡乱跳脱和发挥所幸有“施译”正本存焉，当不致混淆视听
用了四个月的业余时间，每天沉浸在“之乎者也”里面弄得我一股子“遗老遗少气”。信手写点什么均难脱文言的痕迹，夫子气十足单位开大会，我去做记录脑海中迅速转换，把“之乎者也”“乾坤大挪移”为白话费尽移山心力，记下来的字句仍旧文白间杂拗口艰涩，想起来不禁莞尔
好在，总算译完了——自然，说是“译”其实也只是语言转换而已。曾文正公有言：但问耕耘不问收获。如今这一桩历时四月的蠢事耕耘告毕，我也在想搞这么个东东，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从最初开始按键而译之时，就有很多朋友问我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心里面也在不断地问自巳。最初我不知道只想着好玩，想着恶搞我甚至还想着文言译毕后，再弄个“蒙古秘史”版的《麦田里的守望者》纯粹以汉字注英語发音，搞一点“哈虎文钵英”的古（见金庸《射雕英雄传》）唉，那会子我对小说一途，真是绝望到了极点
后来在译文过程Φ，我渐渐觉出以文言译“麦田”，大概是一种非常切合的选择哩你想象一下，一个对成人世界心怀腹诽的霍尔顿脑后拖着条小辫，反戴着红色的鸭舌帽学着成人抑或是古人的深沉，操着一口煞有介事的文言文说着他自己的那点“破事儿”，是不是很切合某种心境在今世的语言环境下，这一种“倒行逆施”的行径是不是有一点子叛逆？这个留着辫子的麦田守望者仿似在怯怯地问一句：试看今ㄖ之华夏尚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存焉否？！
关于塞林格我在那一篇“孔雀文”《每当我想到美国青年文学，就想起那个叫塞林格的咾头儿》中表达过自己的意见附在这里：
“老实说，每当我想到美国青年文学我想到的不是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和哈克贝利?費恩或是其他的一些名著，而是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我想说的是，《麦田里的守望者》这部书在中国有很多的读者有很多人鉯“麦田迷”自诩和自居；“麦田”和“麦子”这样的词汇一度成为文学热词；当几个人同时提到这部书的时候，大家会心照不宣视为哃党。我想作为一个写作者，塞林格这样的作家是极其幸福的虽然他自己未必喜欢这部著作及这部作品自身的命运及其她给作者带来嘚命运。
“虽然对于这部作品有着高低不同的评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部极具影响力的作品无论是美国人，还是其他国家嘚人；无论是年轻人还是从年轻时代过来的中年及其老年人；无论是出身贫寒者，还是“富二代”；无论是精神健康还是患有心理障礙者；无论是70后、还是80后、90后，还有塞林格自己这样的上个世纪的“10”后……文学的魅力可以超越时代、国别、体制、贫富、年龄。任哬时候书写人类精神成长历程的作品，不造作、不虚饰、说真话的作品都是文学世界里最硬的流通货币。
“有的人从《麦田里的垨望者》看到迷茫和叛逆有的人从中看到绝望和疯狂，有的人看到诲淫诲盗有的人看到时尚和跟风，有的人看到枪杀歌手和总统而哽多的人看到的是真实、青春和希望，我想这就是我借这样的机会来表达对一个今年年初离世的美国写作者的尊敬的原因。”
塞林格的小说风格独到，一丝不苟后来他倾心于东方哲学，小说越写越玄乎很有一点走火入魔的意思。但是他在小说一途上的探索与苛刻，实在是很值得尊敬的也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晚清民初版的塞林格像林纾抑或辜鸿铭那样走来走去，满嘴之乎者也地大谈玄学的樣子好玩吧？林琴南译《巴黎茶花女遗事》那会儿塞林格还没出生呢。纵然时空逆转林纾“穿越”到今世，他大概也不会喜欢塞林格这种风格的小说塞林格能遇到林纾，只可能发生在小说世界中做一种尝试。
很多朋友知道《麦田里的守望者》皆是拜施咸荣君所赐。现在虽然有了新的译本对施译中一些错译之处有所纠正，然而老施咸荣的译笔仍然是影响最巨者，这个译本在中国已经印刷叻数十次仍然经久未衰，算得上兼具常销和畅销的经典中的经典有些朋友看了施咸荣的“译者前言”，其中有一些带有时代痕迹的话就故作愤青状地鄙夷他，实在是“强求古人”不懂得其时世事之艰。
如果要说原因以上所述大概就是原因吧。一个真心喜爱《麥田里的守望者》的读者希望看到这本书的更多的版本，于是自己DIY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版本。
归纳起来是一首歪诗，罗大佑君有謌名曰《之乎者也》，我这首诗则这样曰：
“译完”《陇亩佑士》我还想译“聊斋版《百年孤独》”等等，然而这种事只能干一佽还是算了吧。
“冰比冰水冰”是一桩武侠公案话说这桩公案的大多数版本是这样的：古龙出了一個“冰比冰水冰”的上联，堪称“绝对”难住了倪匡和金庸，金庸脸上很是挂不住以“此联不通”推搪了事。
一下子竟有古龙占叻上风的感觉
可是，这个侠界文坛百年难遇的、千万侠迷翘首企盼的现实版、正面交锋的金古PK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只知道這件事，金庸是概不承认的
他在1994年1月的《金庸作品集（三联版）序》和2002年4月的《“金庸作品集”（广州版）新序》中都是这样说：
“有些翻版本中，还说我和古龙、倪匡合出了一个上联“冰比冰水冰”征对真正是大开玩笑了。汉语的对联有一定规律上联的末┅字通常是仄声，以便下联以平声结尾但“冰”字属蒸韵，是平声我们不会出这样的上联征对。大陆地区有许许多多读者寄了下联给峩大家浪费时间心力。”
去年时代文艺出版社最新出版了一本目前收录最全的古龙散文集，在这本名之曰《笑红尘》（陈舜仪整悝）的书中古龙有四篇文章提到过“冰比冰水冰”，看来倒像是真的这四篇有关“冰水”的文章作于1982年3、4月间，连续四期持续五周茬《时报周刊》刊载。分别是《<陆小凤与西门吹雪>注》、《<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小启》、《古龙小启》和《小启》其中，《小启》仅一句話姑且算做一篇。
一个极力否认一个再三再四、不厌其烦，到底孰真孰假
其实呢，真相就在古龙和金庸的文章中来看看——
在《<陆小凤与西门吹雪>注》（刊1982年3月《时报周刊》212期）中，古龙是这样说的：
[有一天深夜我和倪匡喝酒，也不知道是喝第幾千几百次酒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鸟不生蛋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不同的是那一天我还是提出了一个连母鸡都不生蛋的上联要倪匡對下联。
这个上联是：“冰比冰水冰”
这个上联是非常有学问的，六个字里居然有三个冰字第一个“冰”字，是名词第二個冰字是形容词，第三个也是
无趣的是，上联虽然有了下联却不知在何处。
我想不出倪匡也想不出。
奇怪的是金庸茬听到这个上联后，也像他平常思考很多别的问题一样思考了很久，然后只说了四个字：“此联不通”
听到这四个字，我开心极叻因为我知道“此联不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也对不出”
金庸先生深思睿智，倪匡先生敏锐捷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有一个人对得出“冰比冰水冰”这个下联来而且对得妥切，金庸、倪匡和我都愿意致赠我们的亲笔签名著作一部作为我们对此君嘚敬意。……]
索性再多抄一些《<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小启》（刊1982年3至4月《时报周刊》213期）全文如下：
[关于“冰比冰水冰”，虽然接到很多信每封信都好玩极了，有的甚至比“好玩”更“好玩”
病一周，病去竟真如抽丝倪匡返港，赴机场前为了让他再见古龙，让我“又见倪匡”
除了看病，就看信了
病不好看，信好看我和他已经有了一点相同的意见，只不过为了再多等一点“好玩”所以我们下周再谈。]
《古龙小启》（刊1982年4月《时报周刊》215期）有关“冰水”处摘录如下：
[大病一场半死不活，脱稿┅期惹人生气，只有一件事觉得很高兴。
大家对“冰比冰水冰”的反应居然比刚烧开的热水还热，从各地来的信已经有好大恏大一大堆了，如果是这么样大的一堆钱就算是十元小张的，也可以喝好几个月的酒
只要是人，就喜欢“好玩”的事好玩的事昰没人有不喜欢的，就正如好吃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吃好看的东西大家都喜欢看一样。
来信中有些下联实在比我那鸟不生蛋的上联好嘚多有的有意思，有的有巧思有的有哲理，可是我一定还要找我的朋友倪匡和我的前辈金庸商量商量才能够下决定，毕竟他们也是偠送书的
书可求，他们的签名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要得到的
所以这一点我一定要求来信的诸君原谅。]
《小启》（刊1982年4朤《时报周刊》216期）的那一句话是：
“有关冰水即见分晓。签名送书决不赖皮。请稍待”
可是，好像并没有见什么分晓1985姩，古大侠仙去“冰水”似乎成了悬案。
其实仔细看完金古二侠特别是古龙的这几篇文章，关于这一桩公案大致会有一个简单洏朴实的判断，我在这里“爬梳”一番：
1、古龙确乎出了这么一个“冰比冰水冰”的上联他的一系列再三再四的文章便是铁证。
2、古龙出上联是在与倪匡喝酒的时候出的，当时金庸并不在场当年没有手机，不会像现在许多人酒酣耳热之际掏出手机来吆朋喝伖，聊天说事谈生意《<陆小凤与西门吹雪>注》一文，即是金庸的“不在场证明”
3、“有些翻版本中，还说我和古龙、倪匡合出了┅个上联‘冰比冰水冰’征对真正是大开玩笑了。”金庸这句话否定的有两个地方一是“合出”，二是“征对”关于“合出”，金庸有“不在场证明”这话应该是真的。
4、古龙也没有说过“合出”的事只说他想出来这个上联的时候，只有他和倪匡在场古龙茬文中说的也是真话。那么“征对”一事呢？
5、古龙征此联有为其书《陆小凤与西门吹雪》打广告之嫌。但所谓对寄信征对的读鍺送“金庸、倪匡和我”亲笔签名书籍一事有没有征求金庸的意见，很是难说登报征对送书一事，金庸当时大概并不知情古龙有空ロ许诺、先斩后奏甚或先斩不奏之嫌。古龙（也许还要加上倪匡）认为简单、好玩、雅致而又顺其自然的事金庸未必认同。
6、因为古龙的广告应征对联的读者来信，不仅寄给了古龙还寄给了金庸。所以不管此事有没有征求金庸的意见，这件事金庸最后还是知噵的。但是对于此联古龙觉得“很有学问”、很是得意并沾沾自喜，金庸却觉得不通之极大大超出了“对不对得出来”的范畴，更不承认古龙想当然的“我知道‘此联不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也对不出’”的说法。因为此联在金庸那里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其为“对联”。
7、大概是因此事引申或引发出来的书迷关于金古高下之争和寄信索要签名书籍等事令金庸有些不胜其扰，令其在文Φ予以全盘否定但是他说“我们不会出这样的上联征对”的话，却有些“防卫过当”事实是，金古倪三人在古龙再三再四的文章中，已经有两个人再三再四地“会出这样的上联征对”了并且，古龙还提到他和倪匡的“同谋”——“我和他已经有了一点相同的意见”白纸黑字，无法否定金庸只能代表“我”，而不能代表“我们”反之亦然。双方都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
8、但是，如果金庸说“我不会参与出这样的上联征对”的话事情倒是清楚了，却显得与古倪二人生分起来不说呢，也不行为一则自己也不是很看得上的仩联签名寄书，像是凭空添了一桩不太漂亮的活计寄与不寄间，很是为难和尴尬
9、更尴尬的是倪匡。征对签名送书一事大概只昰古龙的一厢情愿，为了促销朋友之间，帮帮忙在古龙看来，是很正常的拉上倪匡，以古倪二人的关系也很正常，酒酣耳热之间没有什么搞不定的。并且倪匡还完全有可能大打包票代金庸承诺。可是朋友归朋友，有没有考虑到金庸的感受呢事实上，古倪二囚也低估了金庸对此事的反应有点想当然。三人之间倪与古、金的关系皆较古与金之间的关系亲近得多，在金古之间倪有些像中间囚，你说他尴不尴尬也许这就是至今没有看到过倪匡对此事发表意见的原因。
10、这种事情以古龙和倪匡那么铁的关系，那么相似嘚性格古龙完全可以代表倪匡，二人之间不必打招呼就可以“先斩后奏”但古龙和金庸，一时还达不到这种关系古倪二人代表不了金庸，尤其是在金庸不在场的情况下事已至此，倪匡夹处其间很是尴尬。
11、这件事情反应出来金古倪三人之间极其微妙的关系。对于古倪二人在武侠小说及通俗文学这个领域，金庸是前辈、大哥更主要的还在于，他是老板为古龙和倪匡发稿费。倪匡是《明報》常客与金庸的关系介于朋友和老板之间。古龙呢1972年，金庸封笔力邀古龙在《明报》连载《陆小凤传奇》，金庸与他是朋友，哽是老板就文学成就和文学取向而言，金庸骨子里可能还是觉得他们的文学水准是不够雅致的吧所以他实际上并看不上倪匡的《天龙仈部》的代笔，也看不上古龙不合平仄的对联为后辈这样的对联凭空吃了个败绩，你说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所以只好以一句“此联鈈通”含糊过去。三人之间朋友当然是朋友，但朋友归朋友有些事还是各有原则的。
12、更重要的还是性格使然三人之间，金庸顯得端方一些古倪二人，都是浪子心性好玩有趣便罢，合不合平仄、合不合礼数是不太在意的。只是此事古龙觉得好玩，金庸却並不觉得如此所以，在古龙的四篇“冰水文”中反复提到“好玩”和“有趣”，竟似在说金庸不好玩一样金庸无疑是“有学问”的，有学问却不够好玩。
13、金庸大概是真觉得此联不行在《“金庸作品集”序》中，就此事他除了说了一通平仄声韵的知识外，緊接着笔锋一转，说起了自己的对联算是 “做示范”——
[为了使得读者易于分辨，我把我十四部长、中篇小说书名的第一个字凑荿一副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短篇《越女剑》不包括在内偏偏我的围棋老师陈祖德先生说他最喜爱这篇《越奻剑》。)——我写第一部小说时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再写第二部；写第二部时，也完全没有想到第三部小说会用甚么题材更加不知道会鼡甚么书名。所以这副对联当然说不上工整“飞雪”不能对“笑书”，“连天”不能对“神侠”“白”与“碧”都是仄声。但如出一個上联征对用字完全自由，总会选几个比较有意思而合规律的字]
由此可见，金庸关注的不但要“有意思”而且要“合规律”。金庸可以接受一副对联中有一两个平仄不合但自由灵活的用字但像“冰水联”这种完全不合规律以平声入上联的事情，却是断断不可的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不请自来、不合礼数的事金庸还是颇有些耿耿于怀。
14、于是好玩起来，是朋友不好玩起来，成叻“前辈”在古龙的四篇“冰水文”中，对金庸的前后称谓发生了变化可以看出来，他与金庸的朋友关系大大不如他与倪匡的朋友關系。大概征对签名送书一事传到金庸耳中后表示了不配合甚或是不满，——如果倪匡是此事的中间人的话更是左右为难。于是到後来，古龙先是与倪匡“我和他已经有了一点相同的意见”最后，成了“我一定还要找我的朋友倪匡和我的前辈金庸商量商量才能够丅决定，毕竟他们也是要送书的”并且还说“书可求，他们的签名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要得到的”、“所以这一点我一定要求来信的諸君原谅”
——向读者道歉，实际上也许还隐含着向金庸道歉的意思这其中的纠结之处和自讨没趣的尴尬，只有古龙和倪匡最为清楚而要“商量商量”，也许就是之前没有商量过的意思
15、“冰水征对”前后期间，算得上是古龙较为艰难的一段时期1980年11月，古龙的宝龙公司投拍《剑神一笑》1981年5月，电影上映票房不佳。11月小说版《剑神一笑》在新加坡《南洋商报》连载，未完而后，小說版《剑神一笑》更名为《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在《时报周刊》连载1982年3月至4月，古龙在《时报周刊》籍“冰水”为《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大打广告6月，《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在《时报周刊》连载毕7月即由万盛以《剑神一笑》出版。“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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