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微小说将军与妓<夜妓>,南风之神作品,谁有免费资源?

《画心难》&br&&br&&b& 画中,绝对有另一个世界。&/b&&br&&br&陈中鸣在绘画界是出了名的宠妻,在宠妻领域更是第一画家。&br&&br&陈中鸣爱妻,看过他画的人都知道,他只画他妻。&br&&br&一笑一颦,如柔荑之手,如磷脂之肤,见过他妻的人都说:&b&画里画外,竟快分不清孰假孰真。&/b&&br&&br&两口子的收入,全靠陈中鸣的画,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他们有着从不在外赊账欠债的默契。&br&&br&她全心全意照顾他,陈中鸣就画她在厨房择菜的专注、在浴室里雾气腾腾若隐若现的体态、熟睡时的侧脸…&br&&br&他画满她千姿百态,外行人都说——他眼里只有他妻了。&br&&br&有一天,陈中鸣忽然冒了句:&br&「待我在全国都有一定名气之时,我们就要个孩子吧?」&br&&br&妻子眉眼里都是笑,默许叫好。&br&&br&&br&可虽偶有人慕名而来带走一画,用于赠与爱人,但陈中鸣在业界的名气始终不温不火,专业的人一“眼”道破——&br&&b&这画,尚缺一点,心意。&/b&&br&&br&&br&人多耳杂,这评价随之传入尘世,买他的画的人又少了,尴尬的是,陈中鸣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br&&br&也是,谁能忍受天天对自己喊着“我爱你”,天天把自己当模特的人,竟然画不出对自己的心意呢?…&br&&br&新闻每天都在更新,没有人天天抓住陈中鸣不放,这此起彼伏的声音终于还是归为沉寂。&br&&br&直到翌年,陈中鸣这三个字又一次出现,他的画入围了业界最高的奖项,且不说能否获奖,这入围在本国都是第一次。&br&&br&&br&一时间人口相传,陈中鸣三个字也被越扒越深,这回他画得还是他妻,可妻子已经过世半年有余了,人人都说——&br&&br&太悲恸,以致意境非同寻常。&br&&br&&br&还有人嘲笑,他妻子到死也没享过他什么清福,他却借了她出人头地。&br&&br&&br&人在没出名之前,是很难想象名利对一个人的影响能有多深的。&br&&br&&br&可陈中鸣却说,自此再画九幅自己回忆里的妻子,就封笔。&br&&br&&br&炒作也好,虚张声势也罢,平凡人只能静静看着等着他是食言还是兑现诺言。&br&&br&果然,他说到做到了,九幅画里的妻子,皆有灵气,皆充斥着他们所谓的心意,此画更是被传出“谁拿它去求婚,没有无功而返的。”&br&&br&你一定能想到,他靠这九幅画,名利双收,个个卖出了天价。&br&&br&可他来不及享受这一切了,就在他卖出了最后一画的当晚,他死在了自己的画室里。&br&&br&而陈中鸣在妻子在世时就包养的女人,连夜带着钱跑了。&br&&br&警察封锁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只在尸体面前的画板上,发现了一幅画。&br&&br&画里,陈中鸣的妻子正用枪抵着陈中鸣,站在一旁看着陈中鸣手头上正画他们的孩子。&br&&br&警察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我开头不是说了吗…&br&&br&&b&画中,绝对有另一个世界。&/b&&br&&br&&b&画中画,就是现实世界。&/b&&br&&br&&br&&b&那些欠过的钱债人债情债,你真的以为不用还了吗?&/b&&br&&br&&br&&b&对了,你问我为什么题目叫《画心难》吗?&/b&&br&&br&&br&&b&除了花心男的谐音外,其实那些富豪买回家一看,在那些画纸的背后与画框之间,都藏有一包透明的小血袋,仔细一看,还能发现血袋里有一些细小的血块,那些血块 很鲜活……&/b&&b&好像,好像是从一颗心脏上直接挖下来的呢。&/b&&br&&br&&br&&img data-rawwidth=&333& data-rawheight=&500& src=&/8e9d3ae37a17f9adfaeb50_b.jpg&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33&&&br&&br&&br&&br&滴血的心(bleeding heart):学名荷包牡丹 Dicentra spectabilis,原产于中国北部,花如荷包、叶似牡丹、多为桃红色与白色的复色花,花形玲珑叶丛错落。&br&&br&&br&因其形似心脏,英文也称之为 Bleeding heart。&br&&br&&br&&br&&b&你辜负我的心时,真的没看到它正在滴血吗?&/b&
《画心难》
画中,绝对有另一个世界。 陈中鸣在绘画界是出了名的宠妻,在宠妻领域更是第一画家。 陈中鸣爱妻,看过他画的人都知道,他只画他妻。 一笑一颦,如柔荑之手,如磷脂之肤,见过他妻的人都说:画里画外,竟快分不清孰假孰真。 两口子的收入,全靠…
&p&6.13 完结&/p&&p&一、&/p&&p&残阳如血,将琴家偌大的庭院照的一片鲜红。屋中隐约有啜泣声传出,至哀至怨,闻者无不肝肠寸断,声泪俱下。&/p&&p&哭的人是琴族的族长夫人:今天,她的丈夫要亲手剁掉女儿的第六指,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她的女儿便再也没法弹琴,也从此不再姓琴了。&/p&&p&“父亲,不要!”几名家丁将琴芒拖至桌边,那里,她的父亲正拿刀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p&&p&“父亲!求求你了!”琴芒挣扎着想要逃跑,可年仅九岁的她哪里拗得过身强力壮的家丁,任凭她如何哀求哭泣,扭动挣扎,双手还是被死死地按在了桌上,动不得分毫。&/p&&p&“我给了你五次机会,五次你都令我失望。”琴天成声音冷漠,手中的刀在夕阳下映着耀眼的光芒,“我们琴家没有无能的后代,我琴天成,也没有无能的女儿——”&/p&&p&咚!咚!两声闷响,琴天成手起刀落,桌上多了两根血淋淋的手指。&/p&&p&剧痛自手上传来,海啸般将其他所有感知淹没,琴芒还没来得及哀嚎两声,眼前便已是一片漆黑,在昏倒前的一刹,透过母亲突然间震耳欲聋的哭嚎声,她隐约听到父亲一字一顿道:&/p&&p&“从此,你不必弹琴,也不再姓琴,生老病死,与我无关。”&/p&&p&二、&/p&&p&呼、呼!秦芒喘息着醒来,汗水将内衣与床单浸湿,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浓厚的汗臭味。&/p&&p&又是这恶心的噩梦!秦芒暴躁的将窗帘扯开,才发现太阳早已升起,将万物都映得耀眼。&/p&&p&该死!又睡过了!秦芒赶紧翻身下床,脱掉衣服,用清水简单地抹了抹身子,套上工作时穿的衣服,匆匆出了门去。&/p&&p&从秦芒居住的小屋到作坊约有三里的路程,待秦芒赶到时,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p&&p&“哟,我们的大小姐终于来啦?”领班的是琴城中有名的长舌妇,说闲话挖苦人的本领足有她造琴的手艺般高超。&/p&&p&“对不起,我迟到了。”秦芒尴尬地笑了笑,时至今日,十二年过去,往事依旧如为好完的疤,一揭便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p&&p&秦芒实在想不到有哪个大小姐会如她般境遇凄惨,又有哪个做父亲的会如琴天成般残忍恶毒,先是剁掉女儿手指软禁起来,待其弟弟成年后便将其逐出家门。不够,还在人手不够时把她派去造琴的作坊受苦,工钱只有他人的一半。&/p&&p&我不希望别人叫我大小姐,并不是因为我害怕想起以前的一切,而是因为我没有那样的父亲。秦芒没有把话说出来,她知道那样只会自找麻烦。相反,她只是沉默地走到位置上坐下,开始工作。&/p&&p&“吁——”双手碰到工具的那一刹,熟悉的刺痛感再度传来,仿佛被砍掉手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秦芒皱了皱眉,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快好了,秦芒,快好了,坚持住,挺过今天,一切就都过去了……&/p&&p&“秦芒,你没事吧?”黎灰是这作坊里唯一一个不会取笑秦芒的人,而秦芒与他的关系也最为亲近。&/p&&p&“啊,没事。”秦芒笑了笑,待作坊里的人都埋头工作之后,才对着黎灰的耳根低语道:“都弄好了吗?”&/p&&p&“恩。”黎灰点了点头,“木柴,油……都弄好了,剩下的,你按着计划来就好。”&/p&&p&“恩。”秦芒知道,交给黎灰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此时她的心里,已不禁生出复仇的甜美滋味。&/p&&p&夏日烈阳将作坊烘的闷热,伴随着恼人的蝉鸣,时间总算是到了傍晚,工人们开始陆续回家,秦芒装模作样的拖了一会儿,最后一个离开作坊时,故意在门缝中夹了片木板。&/p&&p&这是琴城最大的作坊,除开精良的工具外,琴家一半的好琴都囤积于此。今晚,秦芒会再次来到这里,将这里的一切,连带着四周的小作坊,连带着她十八年来的委屈怨恨,连带着对那个男人的愤怒,全部付之一炬!&/p&&p&三、&/p&&p&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琴城,无数人奔走叫嚷,徒劳地想要扑灭那巨龙般奔腾的火焰。&/p&&p&而在混乱的场景外,琴城的某处角落里,一男一女正低声交谈着,火光与夜色隐去了他们的面容,恐慌与喧闹掩住了他们的声音。&/p&&p&“秦芒,你真的要走吗?”黎灰为秦芒备好马鞍,声音中似有些不舍。&/p&&p&“那是当然。”秦芒翻身上马:“我一把火烧了琴家一半的好琴,除了走我还能去哪?”&/p&&p&其实秦芒并不想走,她虽然被琴天成害的凄惨,可她对琴城确是有不少感情的:卖糕点的老婆婆,做裁缝的老爷子,城东的树林和城西的流浪猫,以及……为她吃了不少苦的母亲,和眼前这愣头愣脑的傻小子。&/p&&p&只可惜这一切都被琴天成毁了,被那个将她带到世上的男人毁了,事到如今,她只能强忍不舍,与这一切斩断联系,从此漂泊游荡。&/p&&p&“黎灰。”秦芒一边绑着行李,一边说道,“我走后,如果可能的话……替我给我母亲告个别吧。”&/p&&p&“唔……”黎灰低着头,喉间一阵呜咽,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突然,就在秦芒准备出发时,他抬起了头来:“秦芒,能等我一会儿吗?”&/p&&p&“等?”秦芒有些纳闷,“等多久,再晚可就出不了城了。”&/p&&p&“一炷香。”&/p&&p&“好吧。”秦芒话音未落,黎灰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p&&p&“真是奇怪。”秦芒嘟哝了一声,随即向着起火房看去,狂暴的火焰依旧咆哮着,企图将四周的一切都吞噬殆尽。琴城啊,秦芒喃喃道,你可莫怪我狠心……&/p&&p&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可却依旧没半点黎灰的影子,眼见着火焰已渐显颓势,秦芒的内心不由得焦躁起来。&/p&&p&“黎灰,抱歉等不了你了。”秦芒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双腿使劲一夹,坐骑便嘶鸣着向城门跑去,“记得替我给——&/p&&p&“秦芒!我来迟了!”黎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秦芒赶紧回头,却见一人一马正疾驰着向她追来,衣襟飘与空中,好不英姿飒爽。&/p&&p&“黎灰,你这是?”&/p&&p&“接着!”黎灰的坐骑犹如脚下生风,一个箭步便至秦芒身旁:“这可是把好琴!”说罢,黎灰抬手一甩,三尺长有余的古琴便稳稳落于秦芒面前。&/p&&p&“为什么?”秦芒将琴抱住,极为不解。&/p&&p&“你的手。”黎灰再次夹了下腿,两人终于并排前行:“干活的时候我就发现,上面全是练琴留下来的伤痕,所以我方才便趁乱潜入琴家,偷了把琴出来。”&/p&&p&“谢谢。”秦芒低头轻抚琴身,心中顿生一阵暖流,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呆呆的黎灰竟如此细心,而更巧的是,这把琴居然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把。&/p&&p&“唔……我会把琴收好的。”半晌,秦芒才终于开口,“你快回去吧,不然到时候——”&br&
“回?”黎灰突然笑了起来:“回哪去?你别忘了,这次纵火的,可是有两个人呀!”&/p&&p&四、&/p&&p&两人跑出琴家势力范围的时候,马儿已瘫倒在地,精疲力竭而死。&/p&&p&果如秦芒所料,琴天成很快便下令捉拿她和黎灰,可碍于是家丑,这件事便没有外扬,也没有通报给朝廷,只是派了琴家自己的人前去追捕。&/p&&p&琴家毕竟不是习武世家,偌大的家族,连会武功的都屈指可数,这对秦芒来说,实在是则好消息。&/p&&p&可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面对四双绿幽幽的眼睛,秦芒心中已是一片绝望。&/p&&p&就在两人跑出琴家势力范围的第二天,马匹便因力竭而死。身心俱疲的他们在林子中晃了足足三日,才总算找到了出口。&/p&&p&接着月光,两人看清了树林间歪歪扭扭的猎人小径,看清了远处亮着灯光的客栈,也看清了堵在他们面前的,饥肠辘辘的野狼。&/p&&p&喂。秦芒张口欲言,声音却被堵在了喉间,她虽在闲暇时自己练过武,可要在此般疲惫的状态下与四匹野狼厮杀,实在是不可能。恐惧一点点将她的理智与意识吞噬殆尽,紧抱着古琴的手也渐渐松开了。&/p&&p&“呜——”野狼们发出低沉的咆哮,将身子紧贴在地上,利爪与尖牙赫然显出,在月光下映出森白光芒。&/p&&p&嗖!宛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影子在林子间飞速移动,带起阵阵强风,将树叶刮的沙沙作响。突然,只听扑哧一声闷响,黑红色的血四溅开来。&/p&&p&“嗷呜——”见有同伴死去,另外三匹狼悲鸣一声,接着便愤怒地向黎灰扑去。&/p&&p&“黎灰小心!”秦芒终于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黎灰竟是有此等身手!&/p&&p&砰!只见黎灰侧身躲过狼的扑击,顺势抓住其中一只的后腿,狠命地往树上一撞,刹那间,那方才还呲牙咧嘴的狼,此刻便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p&&p&“呜——”另一只狼嗅出死亡的气息,转头便想跑,却在一瞬间被黎灰扼住脖子,动弹不得。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野狼无力地瘫倒于地,整片林子终于安静了。&/p&&p&不对!一共有四匹狼!&/p&&p&“秦芒小心!”寒意自背后袭来,秦芒连忙回头,却见锋利的獠牙带着腥臭味扑面而来。&/p&&p&“唔……”秦芒瞬间向后跳开,落入草丛中,腰间的衣服被利爪破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再晚一秒,她便是会被开肠破肚了。&/p&&p&“畜生!”眼见着野狼再度袭来,秦芒却并不慌张,而是屏住呼吸,用双手抱住古琴,待野狼扑至身前时,突然间猛地砸下。&/p&&p&“嗷呜。”野狼发出微弱的呻吟,满是鲜血的身子抽动了一会儿,随即便失去了生机。于此同时,灼热的痛楚自手臂处传来,直刺秦芒大脑,秦芒顿觉眼前一片晕乎,扑通一声便跌倒在地。&/p&&p&五、&/p&&p&大火后的琴城显得颓败不已,除了造琴的作坊,也有无数民宅客栈不幸卷入其中,流离失所的难民们在街上游荡乞讨,哀怨声不绝如缕。&/p&&p&相比城中破败凄凉的惨景,琴家宅府内却是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一片喜气模样。琴天成与刀家家主刀狐并坐席间,看着歌姬们扭动曼妙的腰姿,一边喝酒,一边谈笑风生。&/p&&p&“琴大人设如此豪华的筵席。”刀狐笑吟吟地说道:“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啊。”&/p&&p&“刀将军言重了。”琴天成隐约觉得,这刀狐的突然造访,定是没怀什么好意,“刀将军戍守边关,骁勇善战,以一敌百,这才使那蛮族不敢造次,令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此等功绩,若没有豪华筵席相迎,那便是我琴天成的过失。”&/p&&p&“哈哈,琴大人说笑了。”刀狐将盘中佳肴一扫而空:“对了,我听闻前阵子这琴城内遇了大伙,不知——”&/p&&p&“哦,小事小事,犯人已被抓住,至于这损失,”琴天成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两三个月便能补回。”&/p&&p&“那琴家可真是财力雄厚啊,那样的大火,若是生在了刀城,怕是要城毁人亡了。”刀狐话中有话:“琴大人,我自幼便在沙场上长大,不太懂什么礼仪规矩,向来有话直说,这次来,其实主要是想求琴大人……”&/p&&p&“但说无妨。”&/p&&p&“琴大人,我知道琴家向来是生儿留家,生女则送进朝廷,献给皇上。只不过呀,犬子不才,硬是想迎娶令媛,所以您看……”&/p&&p&“唔……”琴天成沉思了会儿:“可是刀将军,这件事我同意没用,关键还是得看皇帝——”&/p&&p&“琴大人,皇帝那边我已禀报过,他的意思是,”刀狐眯眼看向琴天成:“准了。”&/p&&p&刀狐啊刀狐,你可真是个野心勃勃的老狐狸,竟是打起琴家的主意来了!若不是我先行一步,现在琴家恐怕已经是你囊中之物了!好,那今日我便遂你心愿,将计就计!&/p&&p&“刀将军,若小女真能嫁入刀家,那实在是我琴家荣幸,只不过……”琴天成故意拖住不说话。&/p&&p&“只不过什么?”&/p&&p&“只不过小女生性顽劣,硬是要出门闯荡,任谁也拦不住,现下,怕是要再过个一年,她才会回来。”&/p&&p&“一年?”刀狐的手指不自主地敲了敲桌子:“唔……那琴大人你可知道令媛的行踪?”&/p&&p&“这倒是知道。”琴天成装出一副头疼模样:“不过刀将军你也明白,我们琴家没什么习武之人……”&/p&&p&“啊,这好说,只要琴大人愿意,我们派人去请便是。”&/p&&p&“当然愿意,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p&&p&“什么事?”这回轮到刀狐皱眉了。&/p&&p&“皇帝曾说,我们琴家弹琴虽好听,可总是少了些气魄,所以,我想让犬子去刀城呆上段时间,好生去体会下边疆生活,说不定便能被感染上几分豪迈,弹琴,自然也就有气魄了。”&/p&&p&“可以是可以。”刀狐有些迷惑,显然是不懂琴天成这是下的哪门子棋:“就是怕令郎吃不消,毕竟边疆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p&&p&“诶,刀将军尽管放心!”琴天成举起酒杯,语气中隐约透出得意之情:“我们哪一个人,不是在困苦中成长出来的呢?来,我敬你一杯!”&/p&&p&六、&/p&&p&“秦芒,忍住。”黎灰用布条将秦芒手肘处死死绑住,又用内力将毒血从伤口处排出,血滴入盆中,清水立马变得漆黑。&/p&&p&“该死。”汗水自黎灰脸上不断滴落,他忙活了半个时辰,直忙到脑袋发晕,四肢发软。期间,他用尽了毕生所知医术,可秦芒却只是愈发虚弱了下去。&/p&&p&“你这样是没用的,狼蛇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客栈的老板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想必是被黎灰吵醒了,黑眼圈下,爬满皱纹的沧桑脸庞写满了不耐烦。&/p&&p&“那我该怎么办?”黎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知道,再拖下去,秦芒便只有死路一条。&/p&&p&“若是早些处理,倒还有其他办法,可现在只有解开布条,看那蛇毒侵到了哪里,然后从那里一刀斩断。”说罢,老板转身离开了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摔上。&/p&&p&咕咚。黎灰咽了口唾沫。砍掉?那如果蛇毒蔓延的快,秦芒便铁定没命了?想到这里,寒意涌上心头。他连忙解开布条,被勒得肿胀的手臂渐渐恢复了原状,紧接着,若干条若隐若现的黑线从伤口处爬出,缠绕着向上,每向上一寸,黎灰的四肢便冰凉一分。&/p&&p&扑通!黎灰跌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黑线在手肘处停下,这命总算是保住了。&/p&&p&“秦芒,再忍忍,我这就治好你。”黎灰一边轻声安抚秦芒,一边找来砍刀,瞄准了秦芒的肘部。&/p&&p&“不。”轻微的呢喃声响起,就在砍刀挥下的前一刻,秦芒竟突然抓住了黎灰的手。&/p&&p&“没事的,别怕。”黎灰以为秦芒只是在恐惧:“就一下而已,你会好起来的。”&/p&&p&“不。”秦芒的手愈发用力,将黎灰的胳膊生生抓出五道红印:“我……我就算死……也不要……没手……”&/p&&p&“可是秦芒,不砍的话你就活不成了!”黎灰挣脱秦芒的手:“比起少了只手,活下来更重要!”&br&
“不!”秦芒忽然睁开了眼,死死盯住黎灰:“少了只手我便不能再弹琴,黎灰,咳咳!今天,你若砍了我的手,咳!就算我活了,也会自杀!咳咳!”&/p&&p&黎灰愣住了,他明白秦芒是认真的,今天这手,是无论如何也砍不成了。&/p&&p&可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秦芒死去,就在方才说话时,那黑色的线条已经爬到了秦芒的大臂处,再拖下去,一定会毒血攻心,气绝而亡。&/p&&p&呼——夜风闯进屋里,将烛灯吹得忽明忽暗,黎灰怔怔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秦芒,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悲戚。&/p&&p&“他妈的!”黎灰突然大骂一声,将窗户关死,那原本摇曳不止的微弱烛火突然大盛起来,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秦芒,你知道接骨术吗?”&/p&&p&“那……咳咳那是什么?”&/p&&p&“为人接上断肢,或把他人肢体接到身上,使其恢复健康或是多出肢体,从此成为能人异士。”&/p&&p&“还有,还有这等邪术?莫非……咳咳,你会?”&/p&&p&黎灰点了点头:“不是邪术,是医术。”接着,他俯下身去,贴着秦芒的耳朵低语道:“秦芒,你信我吗?”&/p&&p&秦芒忽的用手揽住黎灰,将其抱入怀中。少女的清香立时扑面而来,令得黎灰浑身一滞,心跳慢了半拍。&/p&&p&呼,呼,呼——秦芒灼热的呼吸声不断抚摸着黎灰的耳根,意乱神迷间,黎灰恍惚听到秦芒轻声说道:&/p&&p&“我信。”&/p&&p&七、&/p&&p&悠扬的琴声自马车中传出,回荡在山间,令车夫士卒和马匹全都精神大振,往常要走上九日的路程,如今却是只用了七日不到。&/p&&p&刀千虎歪坐于马车中,闭眼聆听着琴声,他虽然是个莽夫,不懂琴棋书画,可还是陶醉在了这琴声之中,宛如有女郎张开红润的双唇,伸出湿漉漉的舌头,不断舔舐他的耳根。&/p&&p&“爽!”待琴之谦弹完一曲后,刀千虎才拍着大腿叫道:“这曲子真他妈绝了哈哈!”&/p&&p&“马车上难免有些颠簸。”琴之谦淡然一笑,“发挥怕是不如平常,千虎兄,还请见谅。”&/p&&p&“妈的,发挥不好还这么牛逼,琴家人果然厉害呀!”刀千虎从桌上抓起酒杯痛饮起来:“马车,琴声,烈酒,他娘的,老子从来没这么惬意地赶过路!”&/p&&p&“千虎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后方马车里还有些侍女,样貌都还不错。”琴之谦将琴收了起来:“只可惜刀狐刀将军不在,不能让他也听听琴家的声音。”&/p&&p&“唉,边疆战事不断,刀将军经常紧急赶路,而且。”刀千虎猥琐地笑了笑,“刀将军如果真的是在这里,也不见得是好事。”&/p&&p&“哈哈哈,刀家规矩森严,军纪严明是出了名的。”琴之谦为自己倒了杯酒:“不过在我这里,千虎兄大可尽情享乐不必客气,当然,待去了刀城,也望千虎兄能多担待担待,照顾下小弟我。”&/p&&p&“诶,跟我客气什么,我刀千虎喝了谁的酒,就是谁的兄弟!”刀千虎忽然把声音压低,表情显得极为淫荡:“更别说谦兄还把侍女给了我……”&/p&&p&“都是小事,只要千虎兄想要的,小弟都会尽力奉上。”&/p&&p&“爽快!够兄弟!”刀千虎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将马车窗帘拉开,用手指向远方,“出了这山地便是边疆,刀城就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现在的位置应该看得到了。”&/p&&p&琴之谦顺着刀千虎所指方向望去,越过陡峭的山岭,越过郁郁葱葱的树林,直至眼眶眦裂处,苍白色的城池赫然出现,一半附于峭壁之上,一半隐于树林之中。&/p&&p&传说中的刀城,不可一世的刀家,琴之谦听了十九年,如今终是要亲自领教了。&/p&&p&“千虎兄,听说到时候你会安排我的住行?”琴之谦从包里掏出元宝,放入刀千虎手中。&/p&&p&“唔……”刀千虎接过元宝,先是一愣,接着又将其放入兜中:“是的。”&/p&&p&“我知道刀家的纪律……我可能会被安排在离刀家大宅较远的地方……这样的话,我很难与大家交流,也很难习得将士气魄。所以,”琴之谦笑了笑:“能否把我,安排到离刀将军更近的地方……?”&/p&&p&八、&/p&&p&“喂,你慢点啊。”黎灰看着活蹦乱跳的秦芒,不仅有些无奈:“这才刚愈合没几天,你就又是蹦跶又是弹琴,真是不——”&/p&&p&“哎呀放心。”秦芒冲着黎灰咧嘴一笑:“你医术高超,我不会有事的!”说罢,秦芒把伤手在空中“呼”地抡上好几圈,看得黎灰一阵心惊肉跳。&/p&&p&这几天的生活还算惬意,两人将狼皮卖了个好价钱,一路吃喝玩乐,游览了好几座城市。可不知为何,秦芒心中总觉不安,就像是有人跟着她一般。&/p&&p&“黎灰,等会儿我们去哪呀,还是在这里再住一晚?”秦芒放下弓箭,坐到黎灰身旁:“咱们的银子还剩多少?够咱们花吗?”&/p&&p&“还有一点,够咱们花两天了。”黎灰掏出银子数了一遍,“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别玩了,先找个活赚点外块,不然迟早得饿肚子。”&/p&&p&“唉。”秦芒撅了撅嘴:“早知道当初就该多偷点银子出来,说不定还能——”&/p&&p&砰!砰!敲门声打断了秦芒的话,她有些不悦,便不耐烦的吼道:“谁啊?”&/p&&p&“客栈的老板。”声音有些沙哑,略为刺耳。&/p&&p&“老板?”秦芒有些纳闷,不过还是起身去开了门:“这就来了。”&/p&&p&吱呀——秦芒将门开了个缝,这才发现外面哪是什么客栈老板,而是数名佩刀而立的刀客!秦芒大惊,连忙将门压上,可为首的青衣刀客却快她一步,一半身子已进了屋中。&/p&&p&“琴小姐莫慌。”青衣刀客挤进屋中,简单地做了个揖:“我们是刀家的人,此次来主要是想请琴小姐跟我们走一趟。”&/p&&p&“刀家?”秦芒后退开来,始料未及的变故令她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刀家找我做什么?”&/p&&p&“我们家公子看上了琴小姐,想娶琴小姐为妻。”门外的几名刀客也陆续进入屋中,站在青衣刀客身后。&/p&&p&“娶我?”秦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与刀家毫无瓜葛,与那刀家公子更是未曾谋面,如今那厮竟是要娶她?实在是莫名其妙!“那这样就好说了,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小姐不嫁。”&/p&&p&青衣刀客神情一滞,随即又笑了笑:“抱歉,这嫁与不嫁,恐不能遂琴小姐心愿了。”&/p&&p&唰!话音刚落,数名刀客同时拔刀出鞘,刀刃的寒光将秦芒映得脸色惨白。&/p&&p&“你们!”刺耳的拔刀声令秦芒汗毛倒竖,她每向后退一步,青衣刀客便向前进一分,直到秦芒“咚”的一声撞到墙上,战无可战,逃无可逃。&/p&&p&“别太过分了!”黎灰猛的向青衣刀客扑去,拳头凶狠地刺向其要害,可青衣刀客只是一闪便卸去了力道,随即一掌便将黎灰轰了出去。&/p&&p&“刀家的事,你个毛头小子也敢——”&/p&&p&“啊!”惨叫声突然想起,打断了青衣刀客的话,只不过,这惨叫声并非发自黎灰,而是门口那几名刀客!&/p&&p&“谁!”青衣刀客连忙回头,却见身后的伙伴全都瘫倒在地,没了气息——他们的后脑勺上,三寸长的紫色匕首没入其中,刀柄上,一个歪歪扭扭的“毒”字显得诡异十足。&/p&&p&青衣刀客瞳孔猛的一缩,紫色刀身,毒字刀柄,正是秘术宫下毒龙教,专行暗杀之事!&/p&&p&“敢碍刀家琴家之事,你就不怕替秘术宫引来灭顶之灾吗!”青衣刀客刀指门外阴影处,脚下暗自蓄力,准备杀他个措手不及。&/p&&p&“怕,可是,若我把你们全杀了,又有谁知道这是我秘术宫干的呢?”一名紫衣男子忽地闪进屋中,脸庞隐藏在一团若隐若现的绿雾中,看不真切。&/p&&p&咕咚。秦芒不停咽着口水,可胸口还是如被人踩着般喘不过气来,这短短一炷香里发生的事,已令她头晕目眩,恐惧难耐。她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黎灰和古琴,暗暗下了决心。&/p&&p&“你知道刀家的权势。”青衣刀客还不死心,“告诉我是谁雇了你,我付你双倍价格!”&/p&&p&“抱歉。”紫衣男子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意,“做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叫先来后到。”&/p&&p&轰!话音刚落,刺骨的寒意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紫衣男子抬手一挥,无数银针便席卷而来,在空中组成骷髅模样,齐刷刷射向三人。&/p&&p&“小伙子!带琴姑娘先走!”青衣刀客忽地爆喝一声,一刀将漫天银针劈下,向着紫衣男子杀去。&/p&&p&“秦芒,快走。”黎灰从角落里挣扎着站起来,扶起秦芒便想跑。&/p&&p&“走?怎么走?”秦芒指了指被紫衣男子堵住的房门,又指了指插满毒针的窗户,“我们走不了了。”&/p&&p&“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先别——”&/p&&p&“从一开始办法就有,只不过是我太懦弱了。”秦芒忽然盘腿坐在地上:“黎灰,去把琴给我拿来。”&/p&&p&黎灰犹疑了一会儿,虽说不解,可还是为秦芒拿了琴来,秦芒接过古琴,将其置于腿上,一边拆掉布条,一边喃喃道:“刀家的人果真是勇猛忠诚,我若想要复仇,便应有此等拼命血性。”&/p&&p&“叮!”秦芒轻拨琴弦,细微的声音响起,虽然弱小,却如同刺入了灵魂之中,令人浑身战栗!&/p&&p&“秦芒,你这是!?”黎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p&&p&“琴的另一种弹法罢了。”&/p&&p&“叮——”又是一声,声响比先前更为细小,可黎灰却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脚下不稳便跌坐在地。&/p&&p&“叮!”再是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自琴间射出,直刺向紫衣男子,后者刚把毒刃刺入青衣刀客腹中,整个人便如石化般立在了原地,双目中满是诧异。&/p&&p&“夺魂。”秦芒轻吐两字,突然间,似是有万千鬼魂自地狱涌出,哀嚎着挤满房间,纷纷向着紫衣男子扑去!&/p&&p&“滚!”紫衣男子怒喝一声,挣扎着掏出毒针向秦芒射去,可毒针脱手后便如进了水里,未至一半就纷纷落到地上。&/p&&p&“去魄。”&/p&&p&话音刚落,琴声突然变得刺耳,紫衣男子伸手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却从眼睛、鼻孔和嘴巴中灌入,直搅到他五脏俱焚,七窍流血!&/p&&p&“啊啊啊啊!”紫衣男子痛苦地哀嚎着,绿雾散去,露出一张布满伤疤,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救,救……”&/p&&p&“斩命。”秦芒没有理会男子的哀嚎,刹那间,那古琴上似是又生出了一双手!&/p&&p&四手并奏,溃败千军!&/p&&p&扑哧!秦芒和紫衣男子同时吐出一口鲜血,紫衣男子殒命倒地,而秦芒却是没了知觉,双眼紧闭,浑身通红,七窍流血,只剩那双手还在飞速地弹奏着。&/p&&p&走火入魔,至死方休。&/p&&p&“秦芒!快停下!”秦芒的皮肤愈发红涨,几处细嫩的地方,更是破裂了开来,暗红色的血自其中喷涌而出。&/p&&p&“秦芒!”黎灰挣扎着想要靠近秦芒,可秦芒周围却是出现了狂暴的气流,将两人生生隔开。&/p&&p&“快停下!秦芒!快停下!”黎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直喊到声带破裂,喉咙发甜,可秦芒却依旧端坐原地,闭目弹奏。&/p&&p&“秦芒!”黎灰向前迈了一步,旋转的气流便如镰刀般隔开了他的皮肤,他知道,再往前两步,他便只有死路一条。&/p&&p&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此时的秦芒已成了血人,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全身,不消多时,她便会筋脉俱裂,失血过多而亡。任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他黎灰,做不到。&/p&&p&黎灰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爱上秦芒,可事到如今,他已别无选择。犹疑几秒后,他战栗地伸出手,一点点靠近秦芒,任凭那锋利的气流割去他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p&&p&“年轻人最愚蠢的地方,就是不知命的宝贵。”沧桑的声音响起,黎灰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肚子上被人拍上了一掌,不痛,却足以令他倒飞而出,挣脱气流。&/p&&p&“在这里还能遇到琴家的人,实乃缘分。”房间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个中年男子,乞丐打扮,浑身上下,唯有那双手精致白皙,像煞位达官贵人,“而且,居然还是位研习古道的。”&/p&&p&“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了。”中年男子喃喃着走到秦芒身前,那气流竟是未能伤他分毫!接着,他伸出双手,缓缓放于琴上,只一瞬,秦芒便停止了弹奏,瘫倒于地,而那骇人的琴声,便也随之消失了。&/p&&p&“这?”黎灰惊诧地长大了嘴巴,不仅中年男子轻而易举便阻止了秦芒,更是因为那中年男子的双手,竟是生了六根手指!&/p&&p&九、&/p&&p&琴之谦在林中行了三日有余,总算是到了刀城。&/p&&p&刀家虽不富裕,可其城确令人咋舌。巍峨雄伟的城门,高耸入云的瞭望塔,风格各异,坚不可摧的民宅建筑,以及嵌于崇山峻岭中绵延数里的城墙,无不令琴之谦练练称奇。&/p&&p&“琴公子,路途遥远,实为劳顿,我刀家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说便是。”刀狐一边说着,一边将滴着油的羊肉放入嘴中。&/p&&p&刀家人口重嗜肉,琴之谦强忍着反胃,终才硬咽了几口。“刀将军客气了,有刀家壮士相送,这一路都甚为安心。况且如今我亲眼看到了雄伟壮丽的刀城,可谓是此生无憾了。”&/p&&p&“哈哈哈,琴公子还真是会说话,来,我敬你一杯!”刀狐虽看似瘦弱,可酒量食量却令人咋舌,眨眼间,两壶美酒,三只羊腿便被其吞下了肚去。&/p&&p&“琴公子,刀城地处边疆,没有歌姬舞女,不过——”刀狐将酒杯放下,“我们倒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来为晚宴添上几分热闹。”&/p&&p&“哦?”琴之谦挑了挑眉,“敢问是什么方法?”&/p&&p&“把犯人押上来!”刀狐忽地爆喝一声,紧接着,数名士兵步入殿中,将五花大绑的囚犯带了进来。几名囚犯皆浑身是血,意识不清。&/p&&p&“刀将军,你这是要?”琴之谦装出一副受惊模样,他心里明白,这刀狐是要给他个下马威。&/p&&p&“这五位犯人,皆为死囚。最左边的,是蛮族的刺客,往右,分别是欲夺权的刀家败类,不知受谁指示想杀掉我的毒龙教刺客,来探底的剑家奸细,以及。”刀狐用手一一指过五人:“棋家长老,棋默。”&/p&&p&“棋默!?”刀狐的话如惊雷劈下,令琴之谦脑袋一片空白。棋家五长老之一,曾令雄霸一方的剑家一夜没落的棋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p&&p&“刀将军。”琴之谦盯着那人看了许久,发现确为棋默后,心中恐惧之情更甚:“棋家虽失了权势,隐于江湖之中,可毕竟也是一大宗家,如此——”&/p&&p&“诶,琴公子何必慌张。”刀狐摆了摆手,打断了琴之谦的话,“只要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那又有谁知道棋默这老头在我手里?”&/p&&p&测我忠诚与否?“刀将军,我琴之谦既然身处刀家,自说明琴刀已结为一家,今日之事,我琴之谦绝不会向外人提及。”&/p&&p&“诶。”刀狐笑了笑,“琴公子误会了,我可没怀疑琴公子心怀鬼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我自是对琴公子绝对的信任。”&/p&&p&“如此便好。”琴之谦觉出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仰头将酒喝光以掩饰满头的虚汗和苍白的脸色——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这刀狐并非他想的那样,只是个舞刀弄枪的傻莽子。&/p&&p&“那既然琴公子没了异议,咱们就——”刀狐故意顿了顿,“斩!”&/p&&p&话音刚落,只听唰的一声,鲜血飞溅,四颗人头同时落地!&/p&&p&“这!?”琴之谦看着未被处决的棋默,满脸不解与困惑。&/p&&p&“我听闻琴家曲声有催眠之效,不知是否能撬开这固执老头的嘴?”刀狐慢悠悠道,“琴公子,棋默就交给你了,刀家的武力,琴家的财力,再加上棋家那数不尽的秘密,如此强劲的组合,你可不要搞砸了呀。”&/p&&p&十、&/p&&p&山脚的破庙已有三年未曾来人,狂暴的杂草将路面吞噬殆尽,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灰尘下那闭眼冥思的观音像。&/p&&p&“观世音菩萨在上,求求您,保秦芒不死。”黎灰跪于杂草之中,冲着观音像连磕了三个头,又将贡品和香烟放到摇摇欲坠的贡台上。&/p&&p&至得今日,秦芒已昏迷了半月之久,按着中年男子的说法,秦芒若能挺过,便会彻底康复,功力大涨;若不能挺过……&/p&&p&吱呀——正当黎灰祈祷之时,破庙的大门却是被人打开,黎灰心下一惊,连忙回头,却见中年男子大步踏入庙中,气势汹汹而来。&/p&&p&“前辈,你这是要干什么?”黎灰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中年男子拉开了距离。&/p&&p&“你的同伴尚在昏迷之中,你却是要走,如此薄情寡义,可不是什么好事。”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黎灰逼近。&/p&&p&“走?前辈说笑了。”黎灰指了指身后的观音像,“我不过是来这为她——”&/p&&p&“别装了。”中年男子打断了黎灰的话,“我看着你将盘缠收入囊中,未必是拿来给观世音的?”&/p&&p&“你竟然监视我!?”&/p&&p&“你心中有鬼,我自然要留个心眼。”中年男子死死盯住黎灰,“说吧,为何识出我的身份,便是要走。”&/p&&p&“原来你看出来了啊。”黎灰无力地笑了笑,“琴长生。”&/p&&p&“你我无冤无仇,你要走,我自是不会拦你,”琴长生上前一步,堵住黎灰的去路,“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的同伴,到底是谁?”&/p&&p&“你若知道,怕是更不会让我走了。”黎灰苦笑起来,从腰间掏出两把匕首,“快回去照看她吧,不然……”&/p&&p&唰!黎灰忽然冲刺,两把匕首向着琴长生命门而去,其势之狠毒,犹如饿狼扑食。&/p&&p&啪!琴长生侧身后跃,躲过黎灰的攻击,接着猛的一掌拍在黎灰背上,后者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可身体却未停下,而是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门外冲去!&/p&&p&中计了!琴长生怎么也没想到,黎灰竟是想借力而逃!&/p&&p&“站住!”琴长生大喝一声,连忙追了上去,可还未等他迈出一步,黎灰竟是自己停了下来。&/p&&p&“黎灰,你为什么要走?”破庙外,杂草中,秦芒虚弱地扶墙而站,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下。&/p&&p&“你……你怎么……”黎灰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会在这里遇上秦芒!&/p&&p&“哦?这么快就醒了?”琴长生表面平静,内里却被女孩的康复速度所震撼。&/p&&p&“黎灰,你……为什么要走?”秦芒直勾勾地看着黎灰,黎灰只觉得,这眼神里似是有把刀,将他层层剥开来。&/p&&p&“秦,秦芒,你听我解——”&/p&&p&“琴芒!?”琴长生忽地瞪大了双眼,嘴巴因吃惊而无法合拢:“你,你是琴芒!?琴天成的——”&/p&&p&“我和琴天成没有关系,而且……我不姓琴……而是姓秦……”&/p&&p&“你是和琴天成没有关系,但是不该姓琴的不是你,而是他。”琴长生浑身战栗,语带哽咽,那双大睁着的眼睛更是填满了泪水:“因为,你是我的女儿!”&/p&&p&十一、&/p&&p&“天儿死了吗?”琴天成看着窗外如墨夜色,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p&&p&琴家不愧以富贵闻名,遭遇如此火灾,也伤不了丝毫元气。很快,更加富丽的作坊与民宅便修建了起来,只待时间将百姓心中创伤抚平,琴城又会恢复往日的热闹繁荣。&/p&&p&“对,死于琴下。”琴天成没有点燃油灯,阴影之中,似是藏了个人,身材短小,声音尖锐。&/p&&p&“那定是琴长生干的了。”琴天成叹了口气,“真是倒霉呀,没想到会遇到他。对了,黎灰那小子呢?”&/p&&p&“没联系了,估计是……”&/p&&p&“唉,没一个中用的。”琴天成揉了揉太阳穴,“那棋家和我儿子那边怎样了?”&/p&&p&“不太好……少爷用秘术传了消息过来,棋默……现在在刀家手上。”&/p&&p&“什么?他失败了?”琴天成一惊,险些从椅上跌落下来。&/p&&p&“对,所以棋家那边……”阴影中的人欲言又止,“总之……情况不太乐观。”&/p&&p&“那我儿子他……?”&/p&&p&“少爷叫您不要担心,现在棋默在他手上,他有八成的把握干掉刀狐。”&/p&&p&“呼,那就好。”琴天成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将蜡烛点燃,从床底拿了盒棋出来,“你整天研究秘术,可曾下过棋?”&/p&&p&“没有,但略知一二。”&/p&&p&“知道便好。我整日对着那破琴,实在是受够了。如今总算是能有人陪我下上两三局棋了。”琴天成满意的笑了笑,“你知道吗,有一种棋术,看似折损无数棋子,可最后却能力挽狂澜,一招必胜。”&/p&&p&“老爷您的意思是……?”&/p&&p&“呵呵。”琴天成将棋盘展开,在桌上摆放整齐,“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下的,正是这种棋。”&/p&&p&十二、&/p&&p&“棋先生,你醒了吗?”刀城外的树林浓密茂盛,树叶重叠交错着将月光阻挡在外。琴之谦背靠着粗壮的树干,盘腿而坐。&/p&&p&“这,这是哪?你……又是谁?”棋默揉了揉眼,有些不适应这几近黑暗的环境。&/p&&p&“刀城外的树林。”琴之谦从地上捡起块石头,猛的往天上一甩,卷落无数树叶,那铺天盖地的绿色帘幕,总算是有了一丝空隙,“在下琴之谦。”&/p&&p&“琴之谦?刀城外?”月光顺着空隙倾泻而下,棋默总算是能看清东西了,“你……救了我?”&/p&&p&“没。”琴之谦摇了摇头,“我们尚在刀狐的掌控之中,不过……”&/p&&p&“不过什么?”棋默激动地说道,“少侠,只要你能把我救出刀城!你要什么我都答应!”&/p&&p&“好,够爽快!那你告诉我,这刀城中,还有多少棋家人,你们的陷阱,又有多少保留了下来。”琴之谦站起身来,“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我的计划。”&/p&&p&棋默怔怔地看着琴之谦,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回答道:“城东,城西,以及城南墙上,各有三处陷阱,刀府内三名佣人,以及刀狐两名侍卫,都是棋家的人……只不过,我不敢确保他们的忠诚,因为……正是他们中的一人,出卖了我。”&/p&&p&“唔……”琴之谦细细琢磨着棋默的话,他总觉得这老头的话半真半假,藏了什么东西。&/p&&p&“既然如此的话,棋先生,半月之后,我会将你交给刀狐,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至于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说罢,琴之谦拍了拍手,黑暗中忽地显出三个人影来,为首的,正是之前护送琴之谦的刀千虎!&/p&&p&“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计划呀!”棋默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三人,惊恐万分。&/p&&p&“那你也没有对我实话实说呀。”琴之谦残忍一笑,“千虎兄,你亲自去看看这老头说的话是否属实,错一个就割了他的舌头,错两个就剁了他的双手,若是错三个——就砍了他的脑袋!”&/p&&p&十三、&/p&&p&“父亲!接纳棋家我没有意见,但是,”琴长生单膝跪地,向着坐在椅中的琴云苦苦哀求,“但是,决不能废除武道,罢修古道啊!”&/p&&p&那一年琴长生二十岁,棋家分裂,投奔于各大家族,琴家便是其中之一。&/p&&p&“没办法。”琴云声音中满是悲戚,“棋家的人说了,我们若不放弃武道,他们便不会投于琴家。”&/p&&p&“不投就不投!”琴长生猛地站起身来,怒发冲冠,“棋家早已没落,怕他作甚!”&/p&&p&“儿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琴云扭头看向窗外,避开了琴长生的目光,“再说,这棋家和皇室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呀!”&/p&&p&“刀家和剑家拒绝了棋家所有请求。”琴长生愈发激动,若不是琴云是他父亲,他早将其一刀斩杀,“我们琴家为何要卑躬屈膝?”&/p&&p&“刀家和剑家尚武道,有能力自保,可我们呢?虽说富裕,可却是靠着皇上撑腰,皇上若不撑呢?岂不是成了待宰羔羊!”&/p&&p&“皇上不撑,我们还可以靠这个!”琴长生伸出双手,将六指展现在父亲面前。&/p&&p&“六指的传说早就去了,现在偌大的琴家,有几人尚存六指,又有几位六指,尚有一战之力!”&/p&&p&“我!”琴长生向前一步,“父亲,我们琴家先祖,曾仅凭一人一琴,退敌一万,若是有人胆敢犯我琴家,我定杀他个片甲……”&/p&&p&“够了!”琴云一掌猛地轰在桌上,脆弱的木桌立时断成了两半,“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来人,将少爷带走,顺便,让棋天成进来。”&/p&&p&“父亲!”琴长生还想争辩,双手却被人架住,硬生生拖了出去。出门的那一瞬,他看到棋天成大步走了进来,气焰嚣张,态度桀骜,冲着他得意一笑。&/p&&p&“时至今日,我也无法忘记那一幕。”琴长生坐在倒下的树干上,看着眼前翻滚跳动的火苗,回忆往事,“当时我便发誓,我琴长生终有一天,要手刃了棋天成那混蛋。”&/p&&p&秦芒点了点头,心里却难以接受琴长生所讲的一切。就像虽已过去了三月,可她依旧不敢相信,那帮她,救她,甚至愿意为她而死的黎灰,竟然……&/p&&p&“秦芒,你怎么哭了?”&/p&&p&“啊,没事。”秦芒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熏着眼睛了而已,你继续说吧。”&/p&&p&“还说什么呀,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琴长生苦笑着说道,“棋天成霸占了我尚有身孕的老婆,也就是你的母亲,将我赶出家门,还把我父亲软禁,从此掌控了棋家。”&/p&&p&“唔……恩。”琴长生话毕许久后,秦芒才支吾着应道,“你继续……你继续……”&/p&&p&“还继续什么。”琴长生看出了秦芒的心思,“你是在想黎灰那小子吧?”&/p&&p&“你怎么——”秦芒愣了下,随即垂下了头,“是……”&/p&&p&“何必呢?人都走了那么久了。”&/p&&p&“我知道。”秦芒咬了咬嘴唇,“可我就是不明白……”&/p&&p&“不明白什么?”&/p&&p&“不明白他对我……”秦芒欲言又止。&/p&&p&夜晚的树林格外静谧,唯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似是木柴濒死的呻吟。琴长生没有接话,而是从行囊里掏出了个包裹,许久才悠悠道:“秦芒,我不知道那叫黎灰的小子和琴天成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欺骗你……但有一件事我倒是能确认。”&/p&&p&“什么事?”秦芒抬起头来,看着琴长生。&/p&&p&“他爱你。”&/p&&p&“你怎么知道?”秦芒的神情半是怀疑,半是喜悦。&/p&&p&“今早他来找过我……”琴长生把包裹递给了秦芒,“然后把这个给了我,我就是通过这个判断出他爱你的。”&/p&&p&“这是什么?”秦芒接过包裹,才发现它异常轻巧,“里面装的是?”&/p&&p&“拆开来看吧。”&/p&&p&“恩。”秦芒点了点头,麻利地将包裹拆开,接着,整个人便如石化了般定在了原地。&/p&&p&“这……这是?”秦芒声音惊恐,一脸震惊。&/p&&p&“你体内毕竟流的是琴家之血,注定该生六指,习古道。”琴长生起身离开,他知道秦芒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一切,也知道她一定能接受这一切,接着夺回琴城,振奋琴家。&/p&&p&至于那令秦芒惊骇不已的包裹到底装了些什么,其实很简单,无非便是黎灰对她的爱与歉意——&/p&&p&接骨术的秘籍,以及,两根手指。&/p&&p&十四、&/p&&p&“棋先生你知道吗,我平生,最讨厌两种人。”琴之谦笑吟吟地看着棋默,“告密者,以及撒谎者。”&/p&&p&“唔——唔——”棋默趴在地上,支支吾吾个不停,舌头上的伤尚未痊愈,不时有鲜血随着唾液滴落下来。&/p&&p&“不过,我也有喜欢的人。”琴之谦在桌上放了三样的东西,分别是笔,纸,以及滚烫的辣椒水,“那便是知错就改的人。”&/p&&p&“唔——唔——”棋默挣扎着爬到琴之谦脚边,双手死死抓住其裤腿,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p&&p&哼,让你骗我。琴之谦得意地看着棋默凄惨的模样,心中满是欢愉。等我摆平了刀狐,一定要叫他也这样跪拜于我面前,任我宰割!&/p&&p&砰!正当琴之谦飘飘然时,门却被人突然撞开,丫鬟跌撞着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p&&p&“干什么!”琴之谦大为光火,“不敲门就进来,活腻了吗!”&/p&&p&“回少爷,不,不是我不敲门,”丫鬟声音惊恐,神色慌张,“是那刀家少爷,不,不由分说就闯了进,进来。现在正在大院,马,马上就要——”&/p&&p&“好了我知道了。”琴之谦摆了摆手,打断了丫鬟的话,“你把棋先生带出去,顺便把地上的血迹清理一下。”&/p&&p&“是。”丫鬟弯腰应道,随即立马按着琴之谦的吩咐忙活了起来。&/p&&p&这刀悟还真是霸道,不过他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琴之谦皱眉苦思,却怎么也摸不透刀悟的来意。&/p&&p&“琴公子,近来可好啊?”丫鬟前脚刚走,刀悟后脚便跟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好几名侍卫,皆衣着华丽,持刀佩剑,气派十足。&/p&&p&“身处刀家,自然极好。”琴之谦站起身来,冲刀悟行了个礼,“刀少爷突然来访,在下准备不周,未备茶水,还请见谅。”&/p&&p&“不用茶水。”刀悟找了个椅子,极嚣张地坐下,“我这人喜欢开门见山,有话直说,所以,用不了多少时间。”&/p&&p&“那,敢问刀少爷是要找在下说何事?”琴之谦强忍心中不悦,和气道。&/p&&p&“来人,把我给琴公子准备的礼物拿上来。”刀悟刚一下令,便又有几名侍卫从门外走进,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到琴之谦面前。&/p&&p&“这是?”&/p&&p&“拆开就知道了。”刀悟笑了笑,看得琴之谦周身不适。&/p&&p&“好,刀少爷的礼物,自然是不差。”琴之谦装出喜悦模样,一点点将礼盒拆开,他知道这里面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必须强撑着面子,不然就输了。&/p&&p&突然,一股异样的触觉从手指处传来,琴之谦心中一惊,汗毛立时全部竖立起来!紧接着,毛骨悚然的不祥之感传来,令他浑身战栗,声音发抖:“这、这是?”&/p&&p&“怎么样?还喜欢吗?”刀悟看着脸色苍白,狼狈不堪的琴之谦,脸上显出了胜利者的微笑。&/p&&p&不,不可能!琴之谦只觉头脑空白,眼前发黑。浑身刺冷如坠严寒冰窖——&/p&&p&这盒子里,竟是装着刀千虎的头颅!&/p&&p&“棋家的人看似桀骜,可各个都是软骨头。”刀悟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琴之谦,“棋默那老头,没几下便招了全部实情,把他交给你,只是想试探而已。”&/p&&p&“琴公子,这里是刀城不是琴城。”刀悟忽得声色俱厉,目露凶光,“敢打刀家主意的人,向来只有死路一条,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刀悟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只留琴之谦一人呆坐屋内,像煞了只败家之犬。&/p&&p&“少爷?”丫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少爷,你没事吧?”&/p&&p&“啊,没事。”琴之谦深呼吸了几口,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刀悟他们,走了有多久了?”&/p&&p&“回少爷,足有半个时辰了。”丫鬟语带担忧,“这期间,你就一直在这坐着,一动不动……”丫鬟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瞟向礼盒,好在琴之谦无意识中已将其关上,这才没有闹出麻烦。&/p&&p&“想事情罢了,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琴之谦将丫鬟打发了出去,随即又在屋内空旷处生了堆火,将礼盒连带今日的屈辱,一并丢了进去。&/p&&p&刀家这个庞然大物,可还真是不好对付,不过,正合我意。琴之谦虽先败一成,狼狈不已,可内心深处却不由得激动了起来。现在,他得用秘术给父亲传去消息——&/p&&p&这局棋,可是再不能大意了。&/p&&p&十五、&/p&&p&时至深秋,满地的枯枝败叶堆积成山,偶有动物跑过,便传出树叶濒死的呻吟声,和树枝令人胆寒的惨叫。&/p&&p&这片林子曾是猎户最爱光顾的地方,可如今却是连只野兔也看不到,这都是因为那诡异的琴声。&/p&&p&大约从一年前开始,每到夕阳西下之时,林子中便会响起若隐若现的琴声,开始时如婴儿啼哭,如老叟啜泣,再到后来则似鬼魂哀嚎,亡灵低语,此时人或动物若不走,便会头疼欲裂,浑身乏力,呼吸困难,最终七窍流血,经脉俱断而亡。&/p&&p&曾有胆大的猎户想一探究竟,便寻声而去,可往往没找到弹琴之人,倒是稀里糊涂地走进野熊窝里,被暴躁的野熊一掌拍掉脑袋。当然,现在若是有人再去寻那琴声,定不会命丧熊口,因为野熊们也全因这琴声死了个精光。&/p&&p&“今晚又没有吃的?”秦芒躺在落叶堆上,将古琴压在自己“咕咕”叫着的肚子上。&/p&&p&“因为你的琴声,方圆百里没了动物,方圆十里,连植物都全部枯萎。”琴长生背靠树干,打坐冥想,“除了树皮,没什么可以吃的了。”&/p&&p&“那……既然都这样了,我们干嘛还不走?”秦芒瘪了瘪嘴,“而且,我现在的琴练得也差不多了嘛……”&/p&&p&“还不行。”琴长生摇了摇头,“总还是……差那么一点……”&/p&&p&“一点一点,又是一点。”秦芒有些不耐烦,“从一个星期前你就说差一点,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一点到底是差在哪里?”&/p&&p&“我也不知道……你的功力早已在我之上,而至于那一点,古往今来,除了传说中以一敌万的先祖琴帝,还没有人能达到。”&/p&&p&“别说那么玄乎!”秦芒坐起身来,将琴放正,“我继续练便是了!”&/p&&p&“不,光练没用……”琴长生摇了摇头,“而且我们也没时间了,今晚,就得走。”&/p&&p&“走,走哪里去?”秦芒揉了揉第六指,每当她紧张恐惧,或是想念黎灰时便会这么做。&/p&&p&“从你昏迷那天起,已经过去两年了。”琴长生答非所问,“这两年间,刀家没有任何动静。”&/p&&p&“什么意思?”秦芒有些纳闷,“这不是好事吗,未必你还想他们找上门来?”&/p&&p&“如果你派出去的人,整整两年都杳无音信,你会不做任何行动吗?”琴长生语气严肃,“刀家人尚武,高手一抓便是一片,而琴家虽财力雄厚,可会武的却是少的可怜……”&/p&&p&“难道?”秦芒倒吸一口凉气。&/p&&p&“刀家虽不敢动兵,但刺客绝对不会少……纵使琴天成他们身手不错,可毕竟还是抵不过刀家,况且……他是绝不会为琴家卖命的。所以,”琴长生站起了身来,“去收拾下吧,然后进城吃个饭,今晚,就出发回琴城。”&/p&&p&十六、&/p&&p&“第四个。”琴天成揉了揉剧痛的心口,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p&&p&“老爷。”乌鸦站在琴天成身旁,左臂的刀伤鲜血入注,隐约看见森森白骨,“这些刺客一个比一个强,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两个都抵不住了。”&/p&&p&“不会再有了。”琴天成疲惫地坐到地上:“两年了,今晚我的儿子便会手刃刀狐。”&/p&&p&“如此便好。”乌鸦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疗伤,“不过……少爷他真的能成功吗?”&/p&&p&“哈哈,这个你放心。”琴天成笑了笑,“不出差错的话,一定能成功。”&/p&&p&“我还是不明白……”乌鸦踹了脚刀家刺客的尸体,“这庞大的刀家,真那么容易击溃吗?”&/p&&p&“不容易,可武功再高的人,食了毒药还是会死。”琴天成盯着皎洁圆润的月亮,第一次觉得它是如此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东西准备好了吗?”&/p&&p&“准备好了,只待午时。”&/p&&p&“很好。”琴天成点了点头,放心地闭上了眼。&/p&&p&琴之谦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屈尊去当刀悟的下人,直至骗得信任后,又在城中四处布上秘术阵法,待时机成熟之时,月圆之夜由乌鸦发动秘术,刀城便会升满鬼火,引起恐慌。而此时,琴之谦,刀狐,刀悟三人恰巧会在城墙之上……&/p&&p&琴城的夜晚向来安静,人们在一天的劳作与娱乐之后纷纷安入梦乡,只剩树叶与风缠绵时的低语。而如今秋天已至,没了树叶作伴的夜风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琴天成享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滋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夺取刀城后的胜利景象……&/p&&p&“啊!”一声惨叫突然传来,琴天成睁开眼,却见乌鸦倒在血泊之中,四肢不断抽搐。&/p&&p&“谁!?谁!?”琴天成连忙站起身来,惊恐地望向四周,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弱嘶哑。&/p&&p&“我。”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黎灰。”&/p&&p&“黎灰!?”琴天成转过头去,发现黎灰正站于阴影之中,浑身散发着寒气,立时便由恐惧转为盛怒,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你怎么能!你个忘恩负义的杂种!”&/p&&p&“我是杂种。”黎灰声音含糊,听不出感情,“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永远是我最敬爱的人,只不过……只不过我不能再让你害秦芒了。”&/p&&p&“害秦芒!?”琴天成一把抓住黎灰衣服,“打从天儿死后,这两年来我都没动过秦芒的主意,你说我害秦芒!?”&/p&&p&“你想杀了刀狐,掌控刀家,所以我必须阻止。”&/p&&p&“为什么!?”琴天成似是要将黎灰一口吞下。&/p&&p&“你杀不了他的,你只会为琴城引来灭顶之灾,秦芒已经因你流离失所……我不能让你再毁了她的家。”&/p&&p&“谁说我要毁了琴城!?”琴天成几近咆哮,“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才是会毁了琴城!?”&/p&&p&“不,我是在救琴城,只要你们的计划没开始——”&/p&&p&“我操你妈。”琴天成一口唾沫吐在黎灰脸上,“计划早他妈开始了!”&/p&&p&“什么意思?”黎灰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是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p&&p&“什么意思?”琴天成忽然癫狂大笑,“意思就是我的儿子将会生死未卜,而琴城。”琴天成指着地上刀家刺客的尸体,“将会有无数这样的客人找上门来!”&/p&&p&十七、&/p&&p&边疆之地的夜晚鲜有乌云,月光大盛,将整个刀城照的皎洁无比。琴之谦和刀悟并立墙头,望着下方浩浩荡荡的大军,惊叹不已。&/p&&p&明日便是刀家一年一度的演武日,每到此时,所有刀家士兵,以及皇帝派来的边疆士兵都会集结于刀城,演武三日。&/p&&p&“刀家的士兵可是一年比一年多呀。”琴之谦语气谦卑,“再过几年,刀城便怕是装不下了吧。”&/p&&p&“不会的。”刀悟看着眼前的军队,自豪无比,“过几年怕是又会和那蛮族开战,到时候会折损多少士兵,还是个未知数。”&/p&&p&“唔……这些小弟都不太懂。”琴之谦将话题移走,“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事吗?”&/p&&p&“两年前?什么事呀?”&/p&&p&“那个礼盒。”&/p&&p&“哈哈哈。”刀悟爽朗大笑,“不开心的事干嘛提起,现在你我为结拜兄弟,至于以往的不快,就权当没发生过吧。”&/p&&p&“我明白。”琴之谦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只是感慨当时的不懂事……不过好在我现在醒悟了,说实话,能与大哥你结拜,实是我三生有幸。”&/p&&p&“哈哈,你可真是越来越说话了呀。”&/p&&p&“那是当然。除此之外,我还未大哥准备了一份礼物。”&/p&&p&“哦?什么礼物?”&/p&&p&“火烧刀城。”说罢,琴之谦突然伸出双手,对着城下大喝一声,“起!”&/p&&p&话音刚落,碧绿色的火光霎时便将刀城吞噬,月光之下,狂暴的火焰不断翻滚咆哮,其中又以刀家大宅最为严重。紧接着,恐慌如雷霆般炸开,席卷全城,尖叫声铺天盖地似海浪般奔腾不息!&/p&&p&“这,这是!?”刀悟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p&&p&“怎么样,这份礼物——”轰!琴之谦话未说完,先前还不可一世的火焰便赫然消失,仿佛只是短暂的幻觉。而刀城里所有建筑,全都安然无恙,未损分毫。&/p&&p&“不!不可能!”琴之谦使劲揉搓着双眼,秘术怎么会失效!难不成父亲那边出了不测!?&/p&&p&“什么不可能!”刀悟愤怒不已,“你说的这礼物!到底什么意思!”&/p&&p&“这,这。”琴之谦急的满头大汗,“刚刚那个幻觉,便就是礼物。”&/p&&p&“哦?还狡辩?真当我刀家,都是蠢驴吗?”刀狐的声音悠悠传来,毫不留情的抽走了琴之谦全身力气,令其跌入绝望的深渊。&/p&&p&鞳,鞳,鞳。盔甲触碰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全副武装的刀狐登上了城墙,身后还跟了数十名副官与侍卫:“还好秘术失了效,不然的话,我刀城可还真就陷入火海之中了。”&/p&&p&完了,完了。琴之谦忽觉双腿发软,差一点便跌坐在地。他明白自己已是全盘皆输,再无回天之力。今晚,他便会人首分离,而琴家也迟早会落入刀狐手中。&/p&&p&“其实,如果你立马下跪求饶的话,兴许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刀狐依旧笑着,可却是比龇牙咧嘴更令人胆寒。&/p&&p&咕咚!琴之谦吞了口唾沫,此时他已无处可逃,城墙足有一百余尺高不说,这城内是浩荡大军,城外是万丈峡谷,他往哪里跳都是死路一条。&/p&&p&再者,就算他能死里逃生又如何,家族任务失败,这棋家是不会再收留他了。与其当个败家之犬,倒不如死了痛快。&/p&&p&果然,琴之谦苦涩的想到,还是只有求饶最好了吧?可就当他准备下跪之时,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父亲的一句话:&/p&&p&“倘若有一天你注定会下败棋,不要投子认输。就是死,你也要拼尽全力,再吃掉对手哪怕一颗棋子。”&/p&&p&就是死,我琴之谦也要再吃你刀狐哪怕一颗棋子!&/p&&p&唰!琴之谦忽然拔出淬了毒的匕首,向着刀悟刺去,刀悟反应不及,虽是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匕首割伤。&/p&&p&“你他妈不想活了!”刀悟正要反击,却顿觉自己四肢瘫软无力,扑通一声便跌坐在地。&/p&&p&“你!你他妈……唔……”刀悟知晓自己已经中毒,便索性破口大骂,可随即便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p&&p&“儿子!”刀狐怎么也想不到琴之谦竟还敢反抗,“你他妈的琴之谦!我定要将你凌迟致死!”&/p&&p&“不用了,我自己来。”琴之谦看着拔刀而来的刀狐,纵身跃下了城墙,向着万丈深渊坠去,“只可惜没能杀了你,让刀家,成为琴家囊中之物!”&/p&&p&“啊啊啊啊!”刀狐抱着渐渐失去生机的刀悟,悲怆地大喊,“琴之谦!你等着!我定要灭你九族!”&/p&&p&哈哈哈!对,琴之谦看着城墙上失控发狂的刀狐,心中满是喜悦,去吧,去灭了琴家,然后给你们刀家带来灭顶之灾!我要让你知道,棋家人永不认输,就是死,也要再吃对手哪怕一颗棋子!&/p&&p&“啊啊啊啊!”刀狐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恍惚间,似乎整个边疆地,整座刀城都在回应他的悲伤,与他一并哀嚎起来,直至地动山摇,直至天崩地裂。&/p&&p&“琴之谦!你他妈给我等着!”刀狐一声又一声的咆哮着,可琴之谦早已没了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p&&p&突然,刀悟挣扎着抬起手来,猛地抓住了刀狐手臂,接着,又用双眼死死盯住刀狐,刀狐瞬时便明白,儿子是在告诉他,一定要,替他报仇。&/p&&p&“唔——”片刻后,刀悟的手松了开来,一阵痛苦的抽搐后,便再也未曾动弹了。而此时的刀狐也停止了哀嚎,将刀悟的尸体轻轻放下后,缓缓站起了身来。&/p&&p&“军师,除去要用来镇守刀城与边疆的,我们一共有多少能用的士兵?”&/p&&p&“额……”军师思索了片刻,“粗略估计,约有两万。”&/p&&p&“好,去把我的军令拿来。”&/p&&p&“军令?”军师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了刀狐用意,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刀将军,这万万不可呀,若是被皇上发现——”&/p&&p&“去你妈的皇上!”刀狐一把抓住军师的衣服,将其举至空中,“我再说最后一遍,去拿我的军印,老子要血洗琴城!!!”&/p&&p&十八、&/p&&p&“城中百姓都转移了吗。”黎灰站在墙头,极目远眺。果如琴天成所说,刀家无视王法,准备率大军血洗琴城。估计到了后天,这眼前便不再是宽阔的道路,而是黑压压的士兵。&/p&&p&“转移了。”黎灰身旁的老头声音孱弱,“现在城中只有不肯走的鳏寡孤独,和一些自愿守城的琴家家丁,加起来,估计不过两百人。”&/p&&p&连守城将士都跑了吗?黎灰心中一片苦涩:黎灰啊黎灰!瞧你干的好事!等琴家最后的两百人全部战死,琴城成为一处废墟时,看你如何像秦芒交代!&/p&&p&“这些人……信任我吗?”黎灰不敢与老头对视,他知道,虽然大家恨的是琴天成,可实际上,招来灭顶之灾的人却是他。&/p&&p&“信任。”老头点了点头;“毕竟是你赶走了琴天成……唉,想不到我千年琴家,如今却是毁在自家人手上!”&/p&&p&“唔……”黎灰赶紧将话题移开,“皇帝那边,有回音了吗?”&/p&&p&“有,皇帝已派剑家家主率五万大军星夜启程,估计七日后便可抵达琴城。”&/p&&p&七日?也就是说,他们得守五天。虽说高踞城墙,以一敌百,可毕竟这两百人之中一半都是毫无战力的妇女老幼,而剩下的一半里,会武功懂打仗的,也是一个都没有。&/p&&p&“好。”两人沉默了半晌,黎灰才缓缓开口,“琴夫人呢?还没走?”&/p&&p&“唉。”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在琴家大宅里,死活不肯走。”&/p&&p&“没事,我去劝劝她。”说罢,黎灰便与老头告辞,独自下了城墙,往琴家大宅走去。&/p&&p&自城墙到琴家大宅要经过四条街,这四条街都是昔日琴城最繁华的地方,纵使被火烧过,也依旧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可如今,黎灰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未曾见着,只剩隐藏在新建房宅中,依旧低声啜泣着的火后废墟。&/p&&p&他和秦芒火烧琴城的事已过了三年,但如今他依旧会梦到那晚,在漫天火光与喧嚣之中,秦芒坐于马上,舞动的长发被火光染成耀眼的红色,宛如火吻而生的女神。&/p&&p&“黎灰你来啦?”不知不觉间黎灰已至琴夫人家中,“随便坐吧。”&/p&&p&“不用了。”黎灰恭敬地行了个礼,“我来,是想请琴夫人赶快离开。”&/p&&p&“不。”原本温和的琴夫人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斩钉截铁道,“我要在这里等秦芒。”&/p&&p&“你在这里等不到秦芒。”黎灰强迫自己变得凶狠,“就算等到,恐怕也是一具尸体了。”&/p&&p&“不可能,琴城是绝不会被攻破的,而且……如果我走了,秦芒要怎么才能找到我?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我不能再失去女——”&/p&&p&“我帮你找到,但前提是,你必须离开。”黎灰打断了琴夫人的话,“我会誓死守卫琴城,城若未破,你大可回来,若是破了,我会逃出来,与你汇合,带你去找秦芒。”&/p&&p&“此……”琴夫人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此话当真?”&/p&&p&“当真。”&/p&&p&“那……那我——”&/p&&p&“那你现在就请出发,”黎灰上前一步,死死盯住琴夫人,“不然,我绝不会带你去找秦芒。”&/p&&p&“不!你一定要带我去找秦芒!”琴夫人连忙起身,慌乱的收拾起东西来,“我这就走……这就走……”&/p&&p&呼——黎灰叹了口气,看着琴夫人收拾行囊的背影,心中不免泛起一股悲戚。&/p&&p&抱歉啊琴夫人,我永远无法带你去找秦芒,我是个罪人,而我唯一赎罪的方式便是守住琴城,至死方休。&/p&&p&十九、&/p&&p&地牢里光线昏暗,快要烧完的蜡烛不住哭泣,火苗奄奄一息。&/p&&p&“爷爷。”秦芒轻轻喊了一声。纵使她知道正是琴云毁了琴家,可看着眼前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老头,任谁都会心软下来。&/p&&p&“你,你是?”琴云猛然惊醒,惊恐地看着秦芒,这二十多年来的囚禁中,他除了狱卒与琴天成便未见过一人。&/p&&p&不得不说琴天成着实谨慎,将琴云关在琴城外不说,还派了高手把守,怪不得琴长生一直未能救他出来。&/p&&p&“父亲。”琴长生从阴影中走出,“她是你的孙女,秦芒。”&/p&&p&“长!长生!真的是你吗!而且,而且我还有孙女了!”琴云高兴地蹦了起来,却因腿脚乏力而又跌倒在地,“我!我!我!”琴云激动地语无伦次,可片刻后眸子里的光又黯淡了下来,“我对不起你们……”&/p&&p&“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琴长生打开牢门,将琴云搀扶了出来,“我已找了大夫和车夫,他们一路上会照顾你的。”&/p&&p&“这里到琴城不过十里,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走的……”&/p&&p&“不,父亲。”琴长生面色凝重,“我们不回琴城。”&/p&&p&“为什么?”琴云忽然停了下来,“为什么不回琴城?”&/p&&p&“到时候会给你说的——”&/p&&p&“现在就给我说,不然我就不走了。”琴云将琴长生的手甩开,“琴城是我的家,不回去,我还能上哪?”&/p&&p&“父亲,你听我说——”&/p&&p&“刀家无视皇令,派了大军要血洗琴城,甚至可能连周边的小城也不会放过,如今怕已是兵临城下,再不走,你也会死。”秦芒终是看不下去,将实情说了出来。&/p&&p&“什么!?”琴云惊恐无比,“棋天成呢?他不是——”&/p&&p&“就是棋天成那混蛋为琴城招来了厄运,现在,八成已经跑得没踪影了。”&/p&&p&“不!”琴云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五官因悔恨和悲伤而扭曲,“是我悔了琴城,是我毁了琴家……”&/p&&p&突然,琴云停止了啜泣,猛的抓住琴长生的手:“快!快去找剑家和棋家帮忙,实在不行,找秘术宫的人也可以……还有些隐匿了的大家族……我知道他们——”&/p&&p&“他们不会帮我们的,刀家有精兵两万,虽会愿意蹚这滩浑水?”&/p&&p&“不,孙女,你不懂,只要我们把琴家的财产,把琴城许诺给他们,他们就会帮……”&/p&&p&“那这样和被刀家歼灭有什么区别!”秦芒忍无可忍,她知道自己爷爷懦弱,却没想到竟是卑微到此等地步,“我们琴家有自己的尊严,绝不会再向他人卑躬屈膝!”&/p&&p&“不是啊,你不懂,我们琴家在这个时代已经——”&/p&&p&“没落?衰败?”秦芒怒不可遏,转身向门外走去,“父亲,直接把他丢给车夫吧,我们该回去守城了。”&/p&&p&“你这样无异于送死——”&/p&&p&“送死也比下跪强!”秦芒没有回头,“没有任何人能瞧不起我们琴家,包括琴家自己人!”&/p&&p&“因为,琴家还有我秦芒在!”&/p&&p&二十、&/p&&p&恰是阴天。&/p&&p&黎灰默默地站在墙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军队,一语未发。&/p&&p&刀家的军队中也没人出来喊话,双方都深知对方的来意,一方要杀他个片甲不留,一方要搏他个绝处逢生。&/p&&p&咚!有人敲响了军鼓。&/p&&p&咚!咚!咚!咚咚咚——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咚!咚咚咚咚咚咚——犹如万马奔腾,雷霆震天——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随着震耳欲聋的一锤,军鼓声戛然而止。&/p&&p&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军号想起,犹如巨龙咆哮,凤凰嘶鸣,将守城的士兵吓得腿软。唯有黎灰如雕塑般站立着,一动不动。呜呜呜呜呜呜——军号的回音传来,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敌军进攻。&/p&&p&“杀!”这一声喊得山崩地裂,连城墙都摇晃起来,刹那间,城墙下的黑海猛然涌动起来,直向琴城而来!&/p&&p&“兄弟们别怕!”黎灰强作镇定,他知道若是他怕了,那一切便就完了。“剑将军带兵神速,今晚便可抵达琴城,我们只需守四个时辰——现在,听我号令,弓箭手准备!搭箭——拉弓!”&/p&&p&“放!”待敌军进入射程后,黎灰一声令下,数十只箭矢便呼啸而出,向着黑海而去。&/p&&p&没有任何惨叫声,也没有一刻停顿,那几十只箭矢好似软绵绵的细雨,瞬间便被黑海吞噬的一干二净。&/p&&p&果然没用。黎灰咬了咬嘴唇,“把箱子拿上来。”&/p&&p&话音刚落,几名壮汉便将十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抬了上来——这是黎灰最后的手段,秘术制成的炸药。他本想最后再用,可未曾料到常规的守城方法,对对方竟是一点用也没有。&/p&&p&“啊!”惨叫声响起,几名弓箭手被射中,失足掉下了城去。得快一点,不然对方就要到城下了。&/p&&p&“所有人!”黎灰将箱子全部撬开,把里面装在金黄色液体的瓶子悉数拿了出来,“放下弓箭,改用邪龙!”&/p&&p&“准备——放!”轰!邪龙在地上炸开,霎时间爆发出狂暴的火焰,在空中翻腾咆哮,构成龙的形状,一些士兵躲闪不及,一瞬间便化为了灰烬。&/p&&p&“继续!”邪龙威力虽大,可烧不了多时便全然熄灭。不过好在存量够多,足以止住军队的步伐。&/p&&p&可数量再多,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到晚上,很快,那慢慢十几箱邪龙,便已用去了大半。&/p&&p&“报!”就在黎灰思索邪龙用完后该怎么办时,一个家丁却匆忙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城南,有,有人进来了。”&/p&&p&“什么?”黎灰顿觉心下一寒。如果城南还有人进攻,那这城定是守不住了,“多少人?”&/p&&p&“两,两个,一男一女,背,背着琴。”&/p&&p&是秦芒和琴长生!他们为什么要回来!?难道他们不知道刀狐要屠城!?黎灰忽然间面如土色,死死盯住剩下的寥寥无几的邪龙,暗自下定了决心。&/p&&p&为了秦芒他必须将这城守住,可以现在的状态,明显是抵不到天黑了,他必须做出行动。&/p&&p&“去问问大家,有几个不怕死的,全部上来拿一瓶邪龙,随我出城。”黎灰一边说着,一边将邪龙挂在腰间,“等会儿来的两人是琴家真正的主人,倘若琴城真的失守,无论如何你们也要护他们安全。”&/p&&p&“遵命!”家丁迟疑了片刻,才又怯生生问道,“可,可你出城是要去……?”&/p&&p&“哈哈哈。”黎灰豪迈一笑,“放心,我不会临阵脱逃,只不过擒贼先擒王,我要去,杀了刀狐!”&/p&&p&二十一、&/p&&p&“你、你可真是我家小姐?”家丁瞟了瞟秦芒的手,“可我记得小姐她……”&/p&&p&“又长出来罢了。”秦芒没再理会家丁,而是径直向城墙上走去,“怎么,我背上的琴还不能说明问题吗?”&/p&&p&“可以倒是可以……”家丁虽仍有疑惑,可还是为秦芒让出了路,“琴城都快……您又何必回来送死。”&/p&&p&“琴城不会被攻陷,我回来,也不是送死。”说罢,秦芒飞快的爬上了城墙,不过,当她亲眼看到面前的军队时,先前的淡定从容便全然消失了。&/p&&p&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军队,她从没想过,那听起来不过如此的两万大军,亲眼看到时,竟是恐怖如斯!&/p&&p&“父亲,这……”秦芒只觉这黑压压的一片似是大地生出了裂口,要将他们一口吞下。&/p&&p&“别害怕秦芒,大不了,闭眼弹奏便是。”琴长生拍了拍秦芒的肩,接着便在墙头盘腿坐下,将琴放正,“你们守城的也是,看着对面进军,却是连点抵抗也没有。”&/p&&p&叮——清脆的琴声响起,声音虽柔和,可却令人头晕目眩,四肢乏力。&/p&&p&“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便行。”秦芒走至琴长生身边坐下,叮——不同于琴长生,秦芒弹出的曲子慷慨激昂,令人血脉喷张,情难自已。&/p&&p&叮——琴声渐渐大了起来,守城的家丁连忙捂住耳朵逃下了城墙,虽然琴声悦耳,可他们却是从中嗅出了死亡的味道!&/p&&p&叮——琴声突然响彻战场!那不断滚动的黑海突然停下了脚步,呆呆的向城墙处望去。&/p&&p&噗嗤——有人笑出了声来:这琴家人是不是傻,死到临头还弹琴,学诸葛亮玩空城?&/p&&p&叮!两股琴声突然混合在一起!声音暴涨,如利剑般刺入每个人的耳中,那些先前尚在嬉笑的士兵忽然一愣,接着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抽搐不止。&/p&&p&“夺魂。”&/p&&p&“灭阳。”&/p&&p&秦芒与琴长生同时念动口诀,刹那间,惨叫声四起,几乎是要盖过琴声。而那原先整齐划一的黑海也是骚乱了起来,前排的士兵跌倒在地,不断挣扎,后排的士兵则是拥挤着向后退去,混成一堆,踩死无数。&/p&&p&“去魄。”&/p&&p&“毁阴。”&/p&&p&“啊啊啊啊!快逃啊!”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瞬间整个军队便溃败开来,纷纷向着远方逃去。&/p&&p&“谁敢跑!全部斩了!”刀狐的声音忽然响彻战场,甚至是将琴声也压了过去,着了魔的士兵们总算是恢复了些神志,“不过是一曲琴而已,何惧之有!”&/p&&p&叮!破空声突然传来,刀狐跃至空中,凛冽的刀气呼啸着向秦芒和琴长生袭去。秦芒躲闪不及,琴弦悉数而断,而琴长生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p&&p&“父亲!”&/p&&p&“现在!继续给我——&/p&&p&“就是现在!上!”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秦芒赶紧低头看去,却见黎灰带着数名家丁,头也不回的向大军中央的刀狐冲去。&/p&&p&“黎灰!”秦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在干什么!快回来!”&/p&&p&可黎灰似是没有听到,依旧向着军队冲去,此时的士兵们已经回过了神来,只一瞬便将黎灰一行人团团围住。&/p&&p&数十人对上两万人,无异于自杀。&/p&&p&可黎灰他们要的正是自杀,突然,家丁们用身躯向着利刃撞去,为黎灰生生开出了条直击刀狐的路:“刀狐,死吧!”&/p&&p&“黎灰!”秦芒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哽咽了起来,“黎灰!你干什么!快回来呀!”&/p&&p&“哼!不自量力!”刀狐冷哼一声,佩刀一挥,黎灰便自腰间断成了两截,霎时,血肉横飞。&/p&&p&接着,刀狐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p&&p&砰!邪龙引爆,家丁和黎灰,连着数百名士兵一并被狂暴的火焰吞噬殆尽,而那刀狐也受了重伤跌落下马,生死未卜。&/p&&p&“黎灰!”秦芒撕心裂肺地喊道,凄厉的叫声似是要刺破每一个人的耳膜。&/p&&p&“继续……进攻。”奄奄一息的刀狐被副官救起,可依旧不忘下达命令,混乱的军队经过一番调整后,又继续向琴城迈进。&/p&&p&“黎灰……黎灰……”秦芒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全然未觉危险的迫近。&/p&&p&轰!城门被大军撞开,守门的几名家丁瞬间被砍成了肉酱。&/p&&p&“黎灰……黎灰……”秦芒低声喃语着,不过情绪却是微微起了变化。&/p&&p&“小姐!救——唔。”刀家士兵涌入了城内,已有人提刀向城墙上爬去,欲杀秦芒。&/p&&p&“黎灰!”秦芒突然怒喝一声,从地上拿起断了弦的琴,接着用牙咬破所有手指,将血滴到断弦处——那弦竟是又连了起来,且整根都变成了血红色!&/p&&p&“我要你们,全部替他偿命!”&/p&&p&叮——琴声再起,且比先前更为响亮,似是能直击灵魂!&/p&&p&“夺魂。”皱纹逐渐爬满秦芒的皮肤,而那些进了城的士兵转眼间全部像发了疯般,胡乱挥刀,自相残杀了起来。&/p&&p&“去魄。”叮的一声,秦芒的头发骤然变为白色,而整个战场仿佛都被死神笼罩,所有人都哀嚎着跪倒在地,似是有利刃将他们的血肉绞尽,斩断白骨。&/p&&p&“斩——”&/p&&p&“够了。”琴长生拉住秦芒,“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p&&p&“不,我要杀光他们,不然琴城不保。”&/p&&p&“不会的,这两万军队,现在估计也只剩一万了吧。”琴长生四下望了一眼,却是惨不忍睹。有人七窍流血而死,有人口吐白沫而亡,还有的则干脆挥刀自尽,以免被狂暴的气流切成碎片。&/p&&p&“那也有一万,倘若——”&/p&&p&“剩下的一万,就交给剑将军处理吧。”琴长生指了指前方,只见太阳落山处,隐约能看见人马,仔细聆听,还有军号声传来。&/p&&p&“秦芒,你做到了,你做到了那剩下的一点,也守住了琴城,琴家也永远不会向他人卑躬屈膝了,现在,就好好休息吧。”琴长生温柔的将虚弱的秦芒抱下城墙,“啊忘了,现在,得叫你琴芒了。”&/p&&p&“是啊……我做到了”琴芒呆呆的环顾四周,似是在寻找着某人,“我做到了……我成功了……”&/p&&p&可是,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宁愿做不到。&/p&&p&二十二、&/p&&p&
“我本以为琴家不再尚武,可琴夫人却是令在下大开了眼界啊。”剑虎举起酒杯,“在下,当敬你一杯。”&/p&&p&“剑将军说笑了。”琴芒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立时挤在了一起,“我不过是个老太婆,不懂什么武功。”&/p&&p&“琴夫人您太谦虚了,年级这么大还能以一敌万,就算是十个在下也做不到啊!”&/p&&p&“不说这个啦。”琴芒泯了口茶,“剑将军不要嫌弃我以茶代酒,毕竟年纪大了……对了,刀家那边,皇上是怎么处理的?”&/p&&p&“株连九族,现在刀城与边疆,已全由我剑家代理,可惜的是,那刀狐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怎么也找不到。”&/p&&p&“罢了,我已经解气了。”琴芒摆了摆手,“剑将军,我人老易乏,就先行告退了,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给家丁们说便是,见谅了。”&/p&&p&“没事,琴夫人好生休息,保重身体。”&/p&&p&“谢谢。”琴芒起身离开,不过却没有回房,而是独自一人颤巍着走去了作坊。&/p&&p&如今的作坊已不同往常,大火后新建起来的要气派了许多,倒也匹得上琴家那令人眼红的财富。&/p&&p&“黎灰……我来看你了。”琴芒站在街边阴影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独自喃喃道。&/p&&p&如今的琴芒可谓是传奇,以一敌万的事迹被广为流传。而琴家也从此扬眉吐气,没人再敢看不起,更不会有人对其打主意了。&/p&&p&琴长生曾问她,用自己的一生换来眼前这一切,真的值吗?她当时的回答是不值。&/p&&p&可如今,当她再一次站在这里,回想起五年前她和黎灰并肩站在这里,看着烈火狂暴肆虐时,她突然觉得值了。&/p&&p&从黎灰将手指给她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便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如今黎灰已死,倘若还要让她存活在这世上,经受岁月与思念的折磨,那才是最残忍的。&/p&&p&所以啊,就这样一瞬间成了老太婆,省去那么多念你的时间,能快点去那边见你,有何不好呢?&/p&&p&“呼——好了。”琴芒深吸了口气,揉了揉第六指,“黎灰,咱们该回去练琴了。”&/p&&p&扑通——第六指抽搐了一下,似是心跳。&/p&&p&完结啦~完结啦!&/p&&p&说两点&/p&&p&第一个,有人说最后崩了太急躁了……确实是这样,我心态没调整好,所以见着题和答案没火,所以就略微赶了些,再加上没写大纲,确实有些崩,实在抱歉。&/p&&p&第二个,我埋了很多坑,比如琴之谦,比如刀狐,比如棋家,比如剑家……其实是想写一个宏大的故事的……不过在知乎上写确实有些累~之后估计会简略写些大纲啥的,等我自己都满意了,再细心好好写,所以这个就先凑合看看吧~&/p&&p&我那么爱你们,你们就给点个赞关注下吧orz&/p&&p&哦对了,催更武侠,神牌,杨大帅,黑猫的……一个个来,我先看你们最想我更哪个,我再一个个把坑填上……&/p&&p&当然,填的同时我也可能会继续挖……不要打我orz&/p&&p&虽然我挖坑比填坑快...但我确实在填嘛~&/p&&p&求赞求关注!&/p&
6.13 完结一、残阳如血,将琴家偌大的庭院照的一片鲜红。屋中隐约有啜泣声传出,至哀至怨,闻者无不肝肠寸断,声泪俱下。哭的人是琴族的族长夫人:今天,她的丈夫要亲手剁掉女儿的第六指,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她的女儿便再也没法弹琴,也从此不再姓琴了。“…
没人舀&br&&br&那就自作多情答&br&1&br&现在是二零一六年五月十九日凌晨零点过两分。我把靠枕放平当成枕头,就好像把我喜欢你当成你喜欢我。&br&&br&2&br&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我应该会失眠,失眠的时候我不会数羊,那是没出息的人做的事情,像我这样更没出息的人,我只会想你。&br&&br&3&br&到头来我还是如愿以偿,因为你穿着我喜欢颜色的外衣,出现在我熬不住夜而贪婪睡去的美梦里。&br&&br&4&br&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很迷糊了,拿出手机打开尘封已久的社交软件发现依旧没有你的消息,我编辑了一些段子,一些问候,一些我认为搞笑的问题,都被系统自动保存为草稿了去。&br&&br&5&br&我穿上纯色衬衫,笔直西裤,深色袜子,打开窗户,呆坐在书桌前,观察梧桐绿了枝桠没有,想今天早餐吃什么东西。&br&&br&6&br&用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瘫的表情,还有水滴不舍发丝的剧情,我勉强扬起嘴角,对自己说,嘿,今天是个好天气。&br&&br&7&br&工作的时候看见一对情侣交谈,我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后来我对我自己说或许我现在还太年轻根本不配谈论什么思念,或许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碰到然后失去更值得我思念的人或者东西,那时候才配谈论思念到极致什么的,但是去他妈的逻辑,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真的想你。&br&&br&8&br&现在是二零一六年五月十九日凌晨零点二十分,我花了十八分钟去写了明天的日记,那么下面就不要打扰我了,我还有两小时又或者一整夜去想你。&br&让我安静地想你。&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没人赞,哎。
没人舀 那就自作多情答 1 现在是二零一六年五月十九日凌晨零点过两分。我把靠枕放平当成枕头,就好像把我喜欢你当成你喜欢我。 2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我应该会失眠,失眠的时候我不会数羊,那是没出息的人做的事情,像我…
&b&「项羽刀」&/b&,又名天子剑。&br&&br&项羽用它锋利的寒芒撕裂了大秦帝国,甚至让长刀登上了历史舞台。耀眼的后代如日本武士刀、唐代仪刀、戚继光倭刀等,无不是你我想收藏的精品。&br&&br&这把霸王之刃没有能抗衡的敌手?no,它有位劲敌,承载了千年的宿命。&br&&br&1、宿命之章,闽族传。&br&&br&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华夏的确有铸剑师一族。&br&楚汉争霸往前再推两千年,黄帝与蚩尤同时以炎帝为敌,成了超亲密的好基友。&br&&br&黄帝派铸剑师业取首山之铜为二人淬炼兵器,其一为轩辕黄金剑。另一把名为鸿鸣刀,专为武神蚩尤打造,蚩尤生性豪爽,不爱用剑,最擅长玩刀斧长戈。&br&&br&这两把绝世神兵在铸成之前,蚩尤击败神农氏成为了新一代炎帝。而老炎帝逃到黄帝地界,被黄帝按在板泉痛殴了三次,最终融成一族。老炎帝没了,可一山不容二虎,无外寇只能成劲敌。轩辕黄帝默视鸿鸣刀许久,瞳孔中的笑意渐渐化作了漫天杀机。他明白,从前篝火欢歌的日子不会再有,重瞳者蚩尤已成了敌人。这世上只能有一位帝王,便是他:姬轩辕。&br&&br&“毁了它。”说完,姬轩辕拂袖而去。&br&&br&淬炼了三载刚要出炉就得被毁去,业舍不得,但首领的命令怎能不从?&br&&br&第二日铸成,姬轩辕得报:“鸿鸣刀突然化作赤色飞鸟,飞入云间再也寻不见,幸好业早用鸟纂符印降服了轩辕剑,不然也要化龙飞去了。”&br&同时不见的,还有业的亲弟弟:劫。&br&&br&姬轩辕狐疑地看着业一言不发,盯得业冷汗淋漓。若不是业身为闽族族长、最擅长冶炼兵器,顷刻得死。&br&&br&数月后逐鹿之战,手持黄金剑的姬轩辕再次看见了鸿鸣刀,它在蚩尤手中仿佛电闪雷鸣,一道道赤色豪光夺走了族人性命。&br&&br&姬轩辕瞟了一眼大铸剑师业:“呵,这就是你所说的赤色飞鸟?”&br&业拱手:“君上,臣所作神兵岂有不饮血的道理,有违匠心!”&br&姬轩辕:“狂饮吾族之血!?”&br&业不语,姬轩辕冷笑:“若孤败了,闽族一个不留。”&br&遥望修罗场蚩尤那神勇的身姿,业叹道:“好刀!”&br&&br&“你干什么!?”&br&&br&业从黄帝手中夺走了轩辕剑,一时风声四起,刀剑无情,宰相风后赶上前用战矛戳穿了业的身躯,而业丝毫不理。他神情专注,拿自己鲜血涂抹在轩辕剑上,黄金剑背上展现出一朵妖异红莲,仿佛炙热的神火灼烧着剑身。&br&&br&姬轩辕神情萎靡,数月以来,他对这剑爱不释手,睡都睡一起,没想到要被铸剑的人毁了!&br&&br&黄帝撕声怒吼:“这就是你的道!?”&br&&br&“哈哈哈,没错,这就是我的道!”业从没笑的这么邪魅狂狷过,长发无风自舞,忽的飘出一阵硝烟,血与肉焦鸣,业如烈火狂烧,他把轩辕剑径直插入地,拥剑自焚。顷刻,化为黑灰。黄帝与左右面面相觑,他们从没听说闽族有这样的能力。&br&&br&普天之下,皆是凡人。&br&&br&风后用战矛一抖,黑灰散尽,轩辕剑焕彩如新,二十四字鸟篆若有神韵,这哪里是毁,是祭练!&br&&br&姬轩辕轻抚着剑身,勇竟从剑中来,似有一缕狂魂期待着与鸿鸣刀相撞相拼!就在一刹那,姬轩辕明白了,原来业一直期待这一天,想知道哪一把才是天下最强的利刃!业,或许成了剑中魂,而劫,可能被祭练成了刀鬼。&br&&br&捏着黄金剑,姬轩辕有无比强大的信心去战胜武神蚩尤,可他压下了冲动,继续用车轮战消磨武神的体力,毕竟鸿鸣刀下残魂无数。&br&&br&蚩尤:“姬轩辕,你这匹夫!有种快来跟爷爷一战!”&br&姬轩辕笑了,蚩尤叫嚣的样子出卖了他,挥刀动作比往常慢了不止三分。是时候了!黄帝催战车东去,手起剑落,轻松划破了蚩尤的气管。痛快!&br&“蚩尤老弟,眠去吧。这,是孤的时代。”&br&已酣战三个时辰,生命止步于此的蚩尤嘴角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声响。帮黄帝驾车的风后倒是看明白了,却永远埋在了心里,这俩个字是:“无耻。”&br&&br&夜半欢歌,黄帝伶仃大醉,风后守在左右。&br&“风后,你知道为什么孤会胜吗?”&br&“臣愚钝,请君上明示。”&br&“蚩尤就像他用的刀,锋利的就只有一面,空有骁勇而乏智谋。唯有智勇双全者,才能得天下!”&br&风后不敢答话,如果他是姬轩辕,恐怕也会等蚩尤力尽的那一刻。&br&“蚩尤,他不配,哈哈哈,他不配!!”&br&&br&启明星还未点亮,黄帝惊醒汗凝如水,抽出轩辕剑交给了风后。&br&一代武战神当晚被轩辕剑肢解,由风后埋在了五处地界,甚至还加持了他最擅长的伏羲八卦阵,永世不得超生。&br&&br&“别怪我啊,蚩尤。当年在你寨子里喝酒,我就劝过你要么别争,要么别把他当兄弟,可惜你不听。来,再痛饮一杯。”&br&风后在心里默念这段话,一边祭上蚩尤最爱的百花酒。一时风沙扬起,酒气熏天,而风声似刀鸣。&br&&br&蚩尤头颅被葬在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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