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若弱水千流亲昵百度云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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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分章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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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查找的资源存在问题,因而无法显示。《亲昵》作者:弱水千流(豪门世家 甜文)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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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 window.open('/attachment/Mon_558_0a8d42cd8b915fb.jpg?12');" style="max-width:700" onload="if(is_ie6&&this.offsetWidth>700)this.width=700;" >& &晋江VIP17.5.27正文完结&非V章节总点击数:1535301总书评数:25327当前被收藏数:23244文章积分:803,338,240&&这世上,唯信仰与你不可辜负。&*&高冷禁欲痞X美貌逗比叽= ̄ω ̄=&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峥,余兮兮 ┃ 配角:酱油君 ┃ 其它:弱水千流[ 此帖被ylx-05-28 09:4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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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12点。&&&&&&地上, 空啤酒罐子散得到处都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儿, 三小时不到竟喝完了整件酒。&&&&&&秦峥一盒烟也见底, 收起打火机, 没什么表情地说:“回去了。”&&&&&&话音落地,长椅上的姑娘却没起身, 也没说话,脸红红的, 垂着头,像在发呆。长椅下, 两截光裸小腿无意识地荡来荡去,白得像雪。&&&&&&须臾,秦峥伸手, 轻轻摸上她脸颊,捏了捏,嗓音不自觉就柔了下来:“你明天还要上班。乖, 听话。”&&&&&&男人的手在空气中待久了,粗糙微凉, 余兮兮喝了酒脸是热的,温差一刺激, 下意识就歪了歪头,把那只手夹在了脸蛋儿和温热脖颈间。&&&&&&“你手好冷。”她轻声说。&&&&&&他静了静,手指捏住她下巴, 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审度。&&&&&&余兮兮也在看他,大眼水润,晶亮得像有星星。&&&&&&秦峥眯眼,“又醉了?”&&&&&&她认真地摇头,“没有。”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一句:“我酒量很好的,哪儿那么容易醉。”&&&&&&这事儿余兮兮没说谎。&&&&&&在喝酒方面,她一直能称得上是女中豪杰,洋酒兑冰红茶,一个人喝两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今晚,她和秦峥两个人喝一件啤的,她五罐他七罐,程度远远没到她的量。&&&&&&只是酒毕竟不是水,酒精在大脑里作用,此时,她有那么点兴奋。&&&&&&于是,仿佛鬼使神差,她盯着眼前那人道:“秦峥,我问你,追你的女人是不是特别特别多?”&&&&&&他黑眸看着她,“为什么这样问。”&&&&&&余兮兮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你长得这么标致,必须的啊。”&&&&&&秦峥静默。&&&&&&标致,还是第一次有人拿这个词儿来形容他长相,女里女气,听着像个小白脸。片刻后,他答道,“没多少。”&&&&&&没多少?这是个什么回答?&&&&&&余兮兮又追问:“没多少是多少?”&&&&&&他语气挺淡,半点儿不像开玩笑:“塞不满这条街。”&&&&&&“……”&&&&&&余兮兮直接无语了,眼风儿斜过去,透出一丝不善的意味。未几,又冲他抬了抬下巴,“话说,那个陈少尉喜欢你吧。”&&&&&&秦峥眉峰一挑,没答话。&&&&&&余兮兮瘪嘴,很低很低地“切”了一声,像是早猜到答案,又别扭地问:“她喜欢你多久了?”&&&&&&他说,“我怎么知道。”&&&&&&“她也是兰城调过来的?”&&&&&&“不是。”&&&&&&“那你们以前是同学?”&&&&&&“嗯。”&&&&&&这回,余兮兮直接一个白眼飞天上,呵呵两声道:“从校园到军营,这么多年了,看来对你情根深种啊。”&&&&&&秦峥咬了下腮肉,弯腰,手指在她翘翘鼻尖儿上刮了下,笑:“小醋坛子。”&&&&&&她拍开他的手,反驳:“才不是!”&&&&&&“嘴硬。”&&&&&&“没有!”&&&&&&余兮兮撅嘴,头别到一边儿,不想理他了。&&&&&&秦峥大手把她的脸掰回来,眼底充满兴味,半晌道:“你把陈梳当情敌?”&&&&&&她气呼呼的,下意识冲口而出:“什么叫当啊?她本来就是……”说完嘴角一抽,看见对面那双黑眸笑意渐浓,简直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跺跺脚,羞愤交加:“谁把她当情敌了,你一边儿去。”&&&&&&秦峥低笑,指肚摩挲她下巴上的软肉,唇凑到她白嫩的耳垂边,嗓音沉得发哑:“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嗯?”&&&&&&“……”余兮兮脸更红了,轻咬唇,反手揍了他一拳。&&&&&&这力气微弱,秦峥没什么感觉,只勾了勾唇,“行了。明天你还得上班,该回家了。”&&&&&&她心尖忽然颤了颤。&&&&&&回家……&&&&&&几秒后,余兮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道,“……嗯。你先去开车,我在这儿等你。”&&&&&&秦峥却道,“很近。走回去。”&&&&&&“你的车怎么办?”&&&&&&他淡声说:“明天再来取。”&&&&&&“……哦。”&&&&&&夜浓如墨,秦峥觉得自己得吹吹冷风。否则。这种情形下面对她,理智和自制力都不够完整,他怕,自己要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凌晨时分,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夜风在吹,偶尔几辆汽车驰过,带起一阵突兀的噪音。&&&&&&余兮兮两手空空,之前在商场买的几大袋则全在秦峥手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说话,成排路灯在头顶高悬,投下光,他们的影子在光下融成一体。&&&&&&回到宿舍区,整个大院儿都已经沉睡,四下只剩月色和树影。&&&&&&余兮兮走在前边儿先进门洞,跺跺脚,可周围依旧黑漆漆,声控灯竟半点反应都没有。&&&&&&她鼓了下腮帮,跺得更用力,差点儿没跳起来。&&&&&&秦峥淡道,“再跺楼要塌了。”&&&&&&黑咕隆咚中,响起娇亮的声音,极其不满又嫌弃:“这破灯怎么又不亮?”&&&&&&紧随而来的嗓音很低沉,语气很淡:“破灯怎么亮?”&&&&&&余兮兮:“……”&&&&&&“坏了,明天得找人来修。”秦峥径直往前走,经过她时道,“实在看不见路就把手机电筒打开。”&&&&&&余兮兮觉得很无语,忍不住蹦出一句:“又坏了。这声控灯成天坏坏坏,你生存环境真恶劣。”&&&&&&秦峥听完没吭声,也没什么反应。&&&&&&那头,余兮兮嘀咕着,伸手去掏手机,摸出来一瞧,电量耗尽,竟已关机了。她无语,只好又默默把手机放回去,站片刻,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才重新提步上楼。&&&&&&楼道里黑压压的,男人的脚步声稳健有力,她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轻盈清脆,诡异和谐。&&&&&&到二楼时,前方那人淡道,“给我拿一下儿钥匙。”&&&&&&她皱眉,狐疑地抬眼;楼道漆黑,那抹人影高大挺拔,两只手分别拎几大袋,站在门前,面容表情模糊,并没有多余的手能开门儿。于是她点点头,很善解人意地朝他走过去,站定:“你钥匙放哪里的呀?”&&&&&&黑暗中,秦峥的眼盯着她,说:“左边裤兜。”&&&&&&“哦。”&&&&&&余兮兮应着,下意识地又往男人站近一步,几乎完全进入他领地范围。浓烈阳刚的男人味兜头盖脸笼上来。&&&&&&这个距离,近得有些危险。&&&&&&没由来的,余兮兮觉得嘴里有点干,纤细的指尖儿,微微抖了下,伸进他军裤裤兜。&&&&&&秦峥眸色深沉,头微仰,两手拎东西,一动不动。&&&&&&她头顶碎发偶尔蹭过他坚硬的下颔,触感是截然不同的柔软,有点儿痒;&&&&&&周围空气多出一股女人的体味,是种独特香气,淡淡的,清新甜美,纯洁又诱人;&&&&&&软嫩的小手在他裤兜里翻找,只隔了一层布料,毫无规律地扫过他左腿的外侧肌肉,滑腻腻的,温度微凉……&&&&&&周围空气莫名变得燥热。&&&&&&秦峥安静盯着天花板,喉头滚了瞬,唇抿成一条线。&&&&&&未几,余兮兮终于摸到了一串冰凉的金属,收回手,把钥匙拿了出来,同时,步子往后撤。然而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下,高跟鞋一崴,竟猝不及防撞进那人怀里。&&&&&&额头磕着了,她吃痛,红唇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似有若无,“呜……”&&&&&&理智同自制在瞬间瓦解。&&&&&&几口袋零食同时落地。&&&&&&黑暗中,男人单手勾着她的腰臀轻轻一提,抱起她,抵墙上,低头,狠狠吻住那张颤抖的唇。她全身一僵,张嘴想要说话,可他的舌已强硬闯入,吮舐,翻搅,勾卷,激烈得似要把她魂魄都吸出来。&&&&&&“唔……”余兮兮在那热吻下颤抖,心脏狂跳,隐约预感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秦峥发狠亲吻她,大手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滑下,一路带起颤栗,然后,他从她手里拿过钥匙,单手箍紧那段儿小腰,单手开门锁。&&&&&&很快,咔哒一声,门开了。&&&&&&余兮兮的十指用力收握,紧张得小脸发白,颤声道,“秦峥,等等,你等一下,我还不想……”&&&&&&下一瞬,人已被他打横抱起。&&&&&&秦峥弓着身吻她,封堵她一切抗议和惊呼,踢上门,“砰”一声巨响,然后一把将她摁到门背后,高大身躯贴上去,细密的吻从唇游移到耳后,到脖颈,再笔直往下,到节拍混乱的心脏口。&&&&&&余兮兮只觉脑中天旋地转,身前是他,身后是门,她被禁锢在极热和极冷的夹缝中间,如离开水的鱼,张着嘴也感觉不到空气。&&&&&&好像快死了。&&&&&&秦峥却在这时停下了一切动作,他箍紧她的腰,弓身,右耳贴上她心脏位置;一室的黑暗与寂静,那阵脆弱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似要突破极限: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他安静听着,粗糙的指轻轻抚摩她红肿柔嫩的唇,嗓音低得可怕:“兮兮。”&&&&&&“……什么?”她应着,声音出口竟然又软又哑,抖得不成语句。&&&&&&他抬起头,额头和她的抵在一起。&&&&&&她闻到空气里极淡的烟草味,是他唇间的味道。&&&&&&秦峥笑了下,“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余兮兮微怔,不知什么意思。&&&&&&他沉声道:“刚才,在车上。你想报答我什么?”&&&&&&闻言,余兮兮离奇安静了几秒,脑海中忽然响起很多道声音,重重叠叠,形成环绕:&&&&&&“我把你放在心尖儿上,你呢,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当然有关系,我是她男人。”&&&&&&“每年的5月9号您都来看山狼,我们都习惯了。”&&&&&&“特殊意义,为了记一个人。”&&&&&&“军人最光荣的归宿,要么衣锦还乡,要么战死沙场。”&&&&&&“你心里有我,怎么就不愿承认?”&&&&&&……&&&&&&她沉默,深深吸气,鼻腔里涌入他的味道,干净爽利,就好像真有点醉了。然后她抬起左手,缓缓抚过他凌厉的眉,棱角分明的脸,和略微干燥的薄唇,细嫩的指腹轻盈流连。&&&&&&秦峥盯着她,气息微乱。&&&&&&余兮兮说:“你的嘴唇好像有点干。”&&&&&&“……”&&&&&&她抬头,莹润透粉的唇朝他凑过去,轻声细语:“所以,我准备,送你一点润唇膏。”说完勾住他的脖子,挨近他,轻轻吻上去。&&&&&&先是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然后有点生涩地挑.逗。&&&&&&秦峥眸光幽深,下一刻,大掌陡然掐紧她的腰。力道重,她微皱了下眉,随后便被秦峥整个儿拎起来抱进怀里,他捏住她的下巴,反客为主,深吻到她几乎要窒息。&&&&&&余兮兮仰着头,闭着眼,眉心越皱越紧。&&&&&&长久丢失空气,她的肺部已经传来丝疼痛,可比起他带来的身心刺激,这痛微不足道。悸动太陌生也太强烈,她被吞没,神思混沌了,嘴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全世界只有他。&&&&&&秦峥抱着她进了卧室。&&&&&&窗没有关,风吹进来,深色窗帘轻轻摇曳。&&&&&&她躺在了床上,夏季衣物轻薄,脱起来毫不费劲。可秦峥显然没这耐心,大掌一扯,她的连衣裙变成破布被扔开,寸寸雪白在他眼前绽放,美得刺眼,像天山上的雪莲。&&&&&&他眸色浑浊深沉,摸她的脸,紧绷着全身肌肉,哑声低低道:“给么?”&&&&&&“……”余兮兮脸红得能滴出血,没答话。&&&&&&秦峥看出她迟疑,贴近她,下颔用力蹭她通红的颊,一字一句,沙哑轻缓:“余兮兮,我喜欢你,想要你。认真的。”&&&&&&她紧张得心口发紧,手掌心儿里全是汗,良久,咬了咬唇,极小声地道:“我,我没什么经验……”话说一半儿,实在难为情,没把后边几个字说出来,而是顿几秒,更小声地说:“你记得要温柔一点……”&&&&&&这话娇娇弱弱,无异于首肯。&&&&&&他勾嘴角,在她粉嘟唇瓣儿上咬了口,哑声:“好。我尽量。”&&&&&&八百年没开过荤的狼,吃肉的时候要温柔,难度可想而知。秦峥咬牙克制着,把那白软身子拎进怀里,亲了又亲,哄了又哄,耐心等她放松,然后才紧绷着下颔准备进入主题。&&&&&&指,火热粗糙;吻,缠绵流连。&&&&&&余兮兮十指紧紧揪住床单,咬着唇,蹙着眉,大眼迷离。有点忐忑,有点害怕,又有一点点的期待。&&&&&&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秦峥眸色灼暗,自顾自继续,没听见似的。&&&&&&怀里的小东西却弱弱挣扎了下,声音娇媚得能掐出水,“秦峥……你电话响了。”&&&&&&“别管。”&&&&&&“……呜!”她一抖,脚趾头都轻轻蜷起,呜咽着挤出一句:“你、你先接电话,这么晚了,肯定是要紧事的……”&&&&&&身上的男人动作一滞。&&&&&&几秒后,秦峥埋头,狠狠啃了口那两瓣儿红艳艳的嫩唇,“先待着。”说完把她搂怀里,长臂伸出,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起:“喂。”&&&&&&听筒里传出董成业的声音,试探中带几分凝重:“峥哥,你现在方便出门儿么?”
&&&&&“峥哥, 你现在方便出门么?”老董问。&&&&&&秦峥听出他语气不对, 沉默半秒, 眼底浓烈的欲.望冷凝几分, “有事儿?”&&&&&&“刚才有弟兄来电话, 说好像看见‘眼镜蛇’了。”董成业顿了下, “就是那个翻译。你还记得不?南帕卡身边儿……”&&&&&&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打断,“在哪儿。”&&&&&&“华宁路三段。”&&&&&&电话瞬间挂断。&&&&&&一阵冷风嗖嗖灌入窗洞, 凉意透骨。余兮兮冷得缩脖子,秦峥看见, 一把扯过被子把她裹胸膛,紧搂着, 下巴抵她头顶,眸色黑暗而阴沉。&&&&&&几秒后,他俯身吻她额头, 轻声:“乖,你睡。我得出去一趟。”&&&&&&她仰头看他,静了静, 然后缓慢点头:“……哦。”&&&&&&秦峥又捏了捏她的下巴,没多解释, 下床,穿鞋, 套上衣服开门,大步离去。&&&&&&眼镜蛇,真名刘万, 缅甸毒枭南帕卡身边的华人翻译员――2014年5月,射杀中国特种兵陈安国后潜逃,和南帕卡集团一同销声匿迹。&&&&&&秦峥离去后,屋里只剩余兮兮一人。&&&&&&没有开灯,窗外,月亮也被浓云遮住,一室陷入漆黑。&&&&&&不多时,楼下隐约传来汽车发动引擎的声响。&&&&&&余兮兮安静听着,等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消失后,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四肢无意识地蜷起,缩成一团,莹润雪白的肩头露在空气中,还残存一丝动情后的淡粉色。&&&&&&起风了,流动的冷空气窜进来,带起阵阵凉意。&&&&&&余兮兮拉高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然后,闭上眼,深呼吸,催眠自己入睡。&&&&&&几分钟死寂。&&&&&&“靠。”&&&&&&忽的,床上的人终是没忍住,咬着后槽牙蹦出一个字儿来。&&&&&&余兮兮睁开眼,云散开了,月光洒落,依稀照亮她的脸:眉头紧皱,齿尖咬着下唇,用力到唇色泛白。&&&&&&她后悔了。&&&&&&不是后悔让秦峥走,而是后悔他走之前,自己没多叮嘱一句“小心”――深更半夜从她床上往外赶,他那身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事。&&&&&&余兮兮眯眼。&&&&&&华宁路三段?&&&&&&刚才隐约听见的,好像是这个地址。&&&&&&*&&&&&&秦峥到南宁路时已是凌晨三点,透过车窗往外看,笔直的一条开阔大道进入视野,只两三行人,路灯是冷黄色,灯杆子在地上拉起一排黑影。&&&&&&黑色吉普靠边停下。&&&&&&秦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唇紧抿,左手拇指摩旋打火机的齿轮,火星忽闪忽灭。片刻,他摁亮手机屏幕拨出一通电话。&&&&&&很快,董成业的声音从在听筒里响起:“喂?峥哥。”&&&&&&“我到了。”&&&&&&董成业应一声,“那你具体在什么位置?”&&&&&&秦峥掀起眼皮扫周围;左手方向,一个巨型LED招牌悬在高处,字是红色,光线暧昧,在夜色中妖异闪烁,同整条街的空荡清冷一比,反差鲜明。&&&&&&他说说:“这儿有个夜总会。”&&&&&&闻言,董成业追问:“是不是叫‘夜来香’?”&&&&&&“嗯。”&&&&&&“那我也快到了。”电话那边儿的脚步声变得急促,像小跑了起来:“峥哥,你待车上别动,我马上过来。眼镜蛇就在那个夜总会里头。”&&&&&&秦峥静片刻,语气低得发冷:“和些什么人?”&&&&&&董成业说:“没什么重要角色,就几个二十来岁的女的。应该是在那儿坐台的小姐。”&&&&&&“进去多长时间了?”&&&&&&“大概三个小时。”&&&&&&他静片刻,又问:“谁在里头盯?”&&&&&&董成业说:“高杰和许强,都是我带的好手。放心吧,人跑不了。”&&&&&&说完,电话挂断。&&&&&&秦峥落下车窗,外头,冷风并着一股子烟草味儿吹过来,不知来自哪方。未几,他舔了舔腮肉,斜眼瞥那招牌上的三个大字儿,面上没一丝表情。&&&&&&真鸡.巴土。&&&&&&约五分钟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步伐微急。随后副驾驶的车门开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子蹿了进来,坐稳,关车门,动作迅速利索。&&&&&&秦峥抽着烟看窗外,没什么反应。&&&&&&边儿上,董成业喘了几口气儿,探头,目光警惕扫了眼那夜总会大门儿,咬牙切齿地嘀咕:“妈的,这龟孙子总算露了个影儿。”&&&&&&秦峥吐出烟圈:“确定是眼镜蛇本人?”&&&&&&“……”董成业目光转回来,答得有点儿迟疑:“南帕卡武装集团里,他是唯一一个有清晰正脸照的,看过应该就错不了。”然后顿了下,皱眉续道:“但一会儿要是真抓错了人,也是个大麻烦。”&&&&&&秦峥没答话,又吸了口烟,浓烈烟雾从鼻腔里呼出,又被夜风吹散。半晌,他淡声开口,平静没有起伏:“三年了,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条线。”&&&&&&董成业听了缓缓点头,眸光坚定了几分,“没错。只要抓住了眼镜蛇刘万,就算问不出南帕卡的下落,肯定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其他线索,其他人。这条线丢不起。”&&&&&&秦峥没吭声,头靠椅背,咬着烟,黑眸冷漠平视前方。&&&&&&夜,漫无边际,像是没有尽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差十分钟到凌晨四点,夜总会的大门口仍然没什么动静。&&&&&&董成业皱眉,烟瘾犯了,一摸裤兜却空空如也,只好略微往旁边凑近些,说:“峥哥,给支烟呗。”&&&&&&秦峥随手把烟盒丢过去。&&&&&&董成业点着一根抽,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峥哥,今晚这事情,要不要跟禁毒大队那边儿通个信儿?”&&&&&&“暂时不用。”&&&&&&“那,人盯上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秦峥掐了烟头,“等他出来。”&&&&&&好巧不巧,话刚说完,夜总会的大门儿便被人推开了。一个男人从里头走出来,白衬衣灰西裤,西装外套反手搭肩上,走路姿势晃晃悠悠,显然喝了不少酒。&&&&&&年龄三十五上下,脸型方正,厚嘴唇,单眼皮,鼻梁上架一副眼镜。&&&&&&董成业咬咬牙,低声:“是他。”&&&&&&刘万。南帕卡武装贩毒集团华人翻译,射杀陈安国的那个“眼镜蛇”。&&&&&&秦峥半眯眼,手里把玩打火机,从后视镜里看那灰西裤走近,黑眸冷厉,不动声色。&&&&&&空气里,夜风捎带而来的酒精味儿越发浓烈。&&&&&&小片刻功夫,刘万走了过来。&&&&&&他口里哼曲儿,步子晃晃悠悠往前挪,未几,拎外套的手换了一只,醉眼打悬,无意识瞟了眼那辆路边上的黑色吉普。&&&&&&驾驶室的车窗落下一半儿,路灯光线泻入车厢,黑暗中,暗光照亮一副眉眼:眉峰凌厉,双眸深邃,目光是超乎寻常的冷静和内敛,沉稳镇定,波澜不惊。&&&&&&刘万没多想,打了个酒嗝,很快便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可刚迈出两步,醉汉的动作骤然顿住。&&&&&&风静静吹,他眯了眯眼睛,回头;那辆车仍停在原处,牌照普通,并无任何特别,几秒后,门儿打开,两个挺拔高大的男人下了车,其中,个儿更高的那个薄唇紧抿,面容冷峻,颇有几分眼熟……&&&&&&刘万抹了把脑门儿,狐疑不定。&&&&&&再往后头瞧,只见两个年轻小伙儿从夜总会里走了出来,表情寻常,但步伐却笔直朝他所在的方向而来……&&&&&&“……”&&&&&&电光火石之间,眼镜蛇脸色大变,拔腿就往自己的车跑。一辆白色大奔就停在几十米开外,他满头大汗,手发抖,开车门,插入车钥匙拧动,动作飞快。&&&&&&然而,没等汽车发动半步,一股大力便拧上了他左肩,力道可怖,几乎能硬生把人骨头捏粉碎。&&&&&&刘万吃痛,咬咬牙,转头一拳撼上。&&&&&&背后那人面色极冷,车内空间小,他却未受半点儿影响,闪开,抓住那只右手狠狠一拧,干净利落至极。&&&&&&下一瞬,人骨发出脆响,刘万脱力倒向一边儿,攥着断手,嘴里撕心裂肺惨叫。&&&&&&董成业拉开车门,一脚踹过去,凶神恶煞骂骂咧咧:“他妈的,畜生玩意儿,老实点儿!”然后抬眼看秦峥,问:“峥哥,现在怎么办?送禁毒大队么?”&&&&&&秦峥面无表情地垂眸,扑手上的灰:“不急。得先把一些事儿弄清楚。”&&&&&&*&&&&&&将近黎明,夜幕黑得像墨,白色奔驰车里阴森黑暗,只能听见人的痛呜和喘息。&&&&&&刘万缩在副驾驶位置上瑟瑟逗着,满头冷汗,忽然,有人猛扯住他领子往前拖拽,董成业压着嗓子威胁:“听着,从现在开始,老子们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有半个字儿假话就立马宰了你!明白了?”&&&&&&刘万眼珠子乱转,缓慢点头,颤声:“好、好好好。”&&&&&&然后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冰冷低缓,沉而稳:“南帕卡在中国的合作商是什么人。”&&&&&&刘万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你们在中国一般直接跟谁接头。”&&&&&&“哎哟喂我的亲哥哥嘞,我他妈就一翻译,哪儿知道这个!”&&&&&&“上次捣毁行动之后,南帕卡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刘万一副哭丧相儿:“哥!大哥,首长!我真啥都不知道啊……我本来就胆小,上回你们那行动之后,把我胆儿都给吓破一半,回国之后隐姓埋名卖假酒,早金盆洗手从良了。”&&&&&&董成业一拳揍过去,“少跟老子乱放屁!再问你一次,说不说!”&&&&&&“……”他鼻青脸肿,鬼叫一声,“哥!别别……我是真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还是不知道啊!”&&&&&&“不知道?”&&&&&&秦峥淡笑一声,然后,五指抓住刘万右臂,狠狠一卸,空气里顿时“擦咔”一声儿响。眨眼功夫,那条人胳膊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反剪到了背后。&&&&&&眼镜蛇面部扭曲,杀猪似的鬼哭狼嚎。&&&&&&边儿上,董成业眼睛都瞪直了,结巴道,“老三,你这是不是也太狠了,这厮是个要犯,不能这么整吧……”&&&&&&秦峥斜眼睨他。&&&&&&董成业悻悻笑了笑:“得得,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刘万嘶声骂道:“我□□大爷!”&&&&&&秦峥拿舌尖舔了舔腮肉,拎起他另一条胳膊,眯眼,语气极淡:“我再问你一次,中国区合作商是什么人,你们一般跟谁接头儿。”&&&&&&“……”刘万疼得大汗淋漓,咬牙关,没吱声儿。&&&&&&他勾嘴角,笑了,“装哑巴?行。”话音刚落,刘万的左手腕骨开始往上狰狞翻扭。&&&&&&“别!哥!”他顿时吓得大吼,“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都告诉你们行了吧!”&&&&&&董成业讥讽道:“还以为你这孙子骨头多硬呢。”&&&&&&秦峥松了手,眼神冷漠随意,视线中,人高马大的男人烂泥巴似的瘫软下去,全身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后座上的年轻士兵一脚蹬过去,狠声:“少装死。”&&&&&&刘万闷哼。&&&&&&秦峥后仰靠上椅背,点了根烟,没什么语气地撂下句话来,“说吧。”&&&&&&刘万深吸一口气,虚弱开腔:“南帕卡有个弟弟,叫吞钦,和中国区这边儿的生意往来,基本上都是吞钦在干。中国这边儿的合作商我是真没见过,只知道……”然后一阵猛咳。&&&&&&董成业皱眉追问:“只知道什么?”&&&&&&“只知道……只知道那个老板的绰号叫公山魈,他还有两个下线,一个叫青衣,一个叫花旦。”&&&&&&“青衣?花旦?”董成业嗤了声儿,“还挺他妈风雅。女的?”&&&&&&刘万点头。&&&&&&车里静了静。&&&&&&几秒后,老董低声骂了句,嘀咕说“敢情这年头娘们儿也没啥好鸟”。&&&&&&秦峥:“没见过公山魈,那青衣和花旦儿见过没?”&&&&&&刘万两道眉毛拧到了一块儿,迟疑答道:“青衣没见过,花旦儿倒是见过一次……”&&&&&&“什么长相?”&&&&&&“大奶.子大屁.股,身材挺好。”&&&&&&秦峥微微拧了下眉,脸色不善,显然耐心所剩无多。&&&&&&董成业照着刘万的脸就是一巴掌,恶狠狠道:“你他妈老实点儿!”&&&&&&刘万有气无力,“几位大哥,我都只剩半条命了,还他妈打我呢?”&&&&&&“问你长相!”&&&&&&“我看女人就盯只那俩地方,这句是真话,比真金还真啊哥……”&&&&&&“老子……”&&&&&&“都闭嘴。”秦峥冷声打断。&&&&&&奔驰车里的几个男人都是一愣,周围瞬间死寂。&&&&&&背后,两辆黑色轿车从大路的尽头并排驶来,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秦峥眯眼瞧后视镜,手里夹烟,烧亮的烟头映亮俊朗冷峻的脸,眸色极深,凌厉又阴沉。&&&&&&董成业察觉出一丝不对,嗓音压低几分,“峥哥,怎么了?”&&&&&&几秒死静。烟快烧完时,他放嘴里深吸了口,然后,手指把烟嘴拧碎成渣,甩来三个字儿:“带枪没?”
&&&&&董成业微怔, “没有……”话音未落瞬间回过神儿来, 转过头, 眉心用力拧成个结:“这伙儿是来找事儿的?”&&&&&&没人答话。&&&&&&两个年轻士官屏息凝神, 神色凝重,额头上细密一层汗。&&&&&&周围死寂,夜幕下,两辆黑色轿车逐渐驶近,经过白色奔驰时没停脚,径直往前开走了。&&&&&&“……”&&&&&&董成业抬手抹脑门儿,松了口气, 嘴里嘀咕:“妈的,虚惊一场。”&&&&&&秦峥食指关节抵着唇, 冷冷瞧那两辆车开远,未几,收回视线,瞥了眼只剩半条命的刘万,道:“保护好这个人, 送医院, 完了联系禁毒大队。”随后推开门下车。&&&&&&董成业探出头来:“诶,峥哥, 再待会儿天就亮了,一块儿吃完早餐再走呗。”&&&&&&“不了。”&&&&&&他两手插裤兜,没什么语气地说:“得赶回去。”&&&&&&老董皱眉:“这么急?哦,对了哥, 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干嘛,声音怪吓人。”&&&&&&秦峥咬牙:“你说我干嘛呢。”&&&&&&都是大老爷们儿,当然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老董干咳好几声儿:“理解,理解,那你赶紧回去吧。但是哥……”忍不住笑,“咱嫂子细皮嫩肉的,您可得悠着点儿。”&&&&&&“……”他眯了眯眼,掐着董成业的肩膀狠狠下劲儿,半点不客气。&&&&&&“嘶……”董成业疼得龇牙,“峥哥你这是干什么?”&&&&&&秦峥冷声说:“别拿她开玩笑。”&&&&&&“得得,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撒手……”&&&&&&部队上全是一堆糙爷们儿,聊起天来口无遮拦,时不时就能蹦出几句荤话荤段子,纯粹逗个乐,并无恶意。秦峥提醒完后也没动真格,五指松开。&&&&&&董成业忙把肩膀缩回来。&&&&&&秦峥没再搭理他,等了个红灯,径直走向马路对面儿。&&&&&&背影渐远。&&&&&&老董在车里皱眉,试着扭胳膊,然后一口凉气儿吸进肺里:“我.操,老三这手劲儿也忒大了……”&&&&&&“噗嗤”。&&&&&&高杰和许强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儿来。&&&&&&董成业抬手,挨个儿凿他们后脑勺,气急败坏:“俩臭小子,笑屁!”随后下车,钻进驾驶室坐好,说,“小高,给禁毒大队的何刚打电话,让他直接到第三医院收人。”&&&&&&高杰诶了声,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首长,这审讯毒贩一般都是禁毒大队的事,刚才抓了人,怎么不直接送何队那儿去?”&&&&&&董成业说:“就刚才那些线索,送禁毒大队,审出来估计得要十天半月。”&&&&&&两个年轻小战士瞬间不做声了。&&&&&&禁毒大队要花十天半月的活,秦营长十分钟完事儿。绝了。&&&&&&五点半左右,天色已从浓黑转灰,拂晓将至。&&&&&&吉普车停在路边,秦峥脸色冷淡,站定后摸出根烟,塞嘴里,点着,然后伸手拉车门。忽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也没看来电显示:“喂?”&&&&&&对方沉默好几秒,才传出一道娇柔嗓音,细细的,软软的,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呃,忙完了么?”&&&&&&他静了静,手指夹烟掸了下烟灰,语气柔下来,低声:“还没睡呢?”&&&&&&那边儿扭捏了下,小声说:“没有哦。”&&&&&&“睡不着?”&&&&&&“唔,嗯……”&&&&&&秦峥勾嘴角,忽然想逗逗她,故意沉着嗓子:“想你男人想的?”&&&&&&“……”对方默半天,再开口时嗓门儿拔高,娇气又明亮:“喂,我说、我说你这人就不能正经点么!”&&&&&&这次秦峥没答话。&&&&&&他吐出烟,浓白烟雾后的黑眸微微眯起,收起手机,回头;街沿上是家还没营业的包子铺,门前立着包子形状的卡通招牌,旁边,蹲着个纤细人影儿。&&&&&&小脚裤,白衬衣,软软一团,跟个小包子似的。&&&&&&秦峥拧眉,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眸色深得危险。&&&&&&夜风下,那小女人仰着脖子和他对视,静默几秒后,她清了清嗓子挠了挠头,语气明显尴尬:“那个,嗯,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跟踪你,我是等你走了好一会儿才出的门。”&&&&&&他语气很沉:“你哪儿来的地址。”&&&&&&余兮兮说:“刚才听电话里说的呀。”&&&&&&“偷听?”&&&&&&“……诶。”她急了,辩驳道:“是你那战友自己嗓门儿大,我隔那么远都听见是‘华宁路三段’。谁偷听了,我正大光明地听。”&&&&&&秦峥点烟灰,极淡地笑了,“合着该怪人老董?”&&&&&&“也不是怪他……”余兮兮有点儿心虚,话也说得底气不足:“但明知要保密还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他拎着喇叭在喊呢。”&&&&&&他眯眼,嗓音没有温度,“知道跟来多危险么?”&&&&&&她小小声,“所以我等你忙完才打的电话啊。”&&&&&&“……”秦峥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吐出,然后才接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一会儿了……”她咬了咬唇,拿指甲盖儿轻轻抠手背,“我看着你们上的那辆奔驰。”&&&&&&话音落地,又安静几秒。&&&&&&余兮兮想起身,可试了几次都用不上力,只好吸吸鼻子把手伸出去,朝那脸色不善的男人说:“蹲久了,腿麻,你拉我一下。”&&&&&&秦峥薄唇紧抿,掐了烟,把那小女人一把抱了起来,沉声撂下几个字,狠狠地:“回去再他妈收拾你。”&&&&&&余兮兮两手勾男人脖子,听他发火,积累了大晚上的担心和委屈狂涌而出,委屈得狠了,忍不住顶嘴:“你、你他妈凶什么?大半夜火急火燎跑出来,都不管别人会不会担心吗!”&&&&&&他把她放座椅上,弯腰,边给她扣安全带边欺近那白嫩小耳,“你他妈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老子就不担心了?”说完一口咬她耳垂上,微用力,哑声威胁:“再有下回让你死我床上,说到做到。”&&&&&&“……滚!”她臊得面红耳赤,飞起一脚踢过去。&&&&&&秦峥侧身躲开,手指捏捏她软白的下巴,平复片刻,等火气消了才说:“一宿没睡明天怎么上班,别去了。”&&&&&&余兮兮抵他:“不上班干什么?”&&&&&&他静几秒,挑眉,半逗半认真,低沉嗓音浓得她心尖发颤:“刚只弄了一半儿,当然回去接着让你爽。”&&&&&&“…………色狼!”&&&&&&他一哂,没理她了,径自发动汽车。&&&&&&街对面,白色奔驰也将好启动,两辆车的车头将好朝着相反方向。&&&&&&余兮兮脸烧,手背贴上去冰了冰,余光不经意扫过某处时愣了下,狐疑嘀咕道:“现在的快递这么早就开始上班了?”&&&&&&秦峥点烟的动作顿住,叼着烟,视线扫向倒车镜。&&&&&&天将明时分,夜色笼罩一层薄雾,一辆面包车从后方巷道里驶出:破败陈旧,车身的漆皮掉落大片,隐约可见侧面印着几个字,写着“中通速递”,透过窗玻璃,隐约能看见开车的是个黑衣男人。&&&&&&车速平缓,直线路径,沿着大道向前行驶。然而在奔驰经过的瞬间,面包车车尾猛地左摆,撞了上去。&&&&&&“轰”!&&&&&&“……”余兮兮捂嘴惊呼,看见变形的面包车稍微后退,油门轰隆,竟像准备再撞一次。&&&&&&*&&&&&&那头,奔驰车身凹下去,前轮在地上拖拉出几檩印儿,被撞离原位几米。瘫在副驾驶座上的刘万避之不及,被巨大前冲力甩出,撞在挡风玻璃上,头破血流。&&&&&&“妈的……都坐稳!”&&&&&&董成业脑门儿上也见了血,咬牙低骂,随后忍着剧痛打死方向盘,急急避开第二波撞击。&&&&&&面包车撞了个空。&&&&&&开车的男人皱眉,瞳孔狠光毕露。&&&&&&余兮兮早吓得满脸苍白,忽然,耳畔一道嗓音响起,低而稳,冷静到极点:“余兮兮。”&&&&&&“……什么?”她声音有点抖。&&&&&&秦峥说:“松开安全带。”&&&&&&余兮兮没有多问,飞快照他的话做。紧接着,一股大力把她拎起来,摁进怀里,铁臂箍紧她的腰,死死的,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抱紧了。”&&&&&&“……”她十指发颤,双臂收拢,缠紧他精壮的窄腰,往上看了眼。&&&&&&他下颔线条紧绷着,刚毅有棱角;他轮廓分明,在夜色中极其清晰醒目;他黑眸平视着前方,那一瞬,路灯的光陷进去,那眼神矛盾难以形容,极冷,极静,又残忍,凶悍……&&&&&&突然,黑洞洞的枪口从面包车的车窗里探出,枪管是黑色,装着消音.器,握抢的手,食指收拢扣下扳机……&&&&&&秦峥在同时踩下油门。&&&&&&电光火石间,黑色吉普飞速撞上已经变形的面包车,车头对车头,撞击声撕裂天幕。&&&&&&剧烈颠荡中,秦峥收紧双臂,低头弓身,牢牢护住余兮兮;黑衣男人枪口一歪,子弹打斜,射.进奔驰车的左前轮,发出一声闷响。&&&&&&一切在瞬间平静下来。&&&&&&余兮兮心脏狂跳,刚才短短数十秒的经历,在她过去的人生中从没有过。&&&&&&惊险,暴力,刺激,完全刷新她的所有感官。她惊魂未定,缩在秦峥怀里回不过神,满脑子都是他刚才撞上面包车时的眼神……&&&&&&挥之不去,似乎形成一个烙印。&&&&&&余兮兮睁开眼大口喘气,愣愣的,忘了松手。&&&&&&秦峥抬眸,凌厉审度一圈,然后视线飞快从窗外收回,唇碰了碰她头顶,“受伤没?”&&&&&&“……”她摇头,趴他身上抱得更紧。&&&&&&他皱了下眉,不放心,把怀里女人拎起来上下摸一遍,确定她没受伤。随后拍拍她脸的脸,柔声哄道:“乖。没事了,别怕。”&&&&&&余兮兮迟迟点头。&&&&&&秦峥捏住她下巴往上抬,“吓傻了?”&&&&&&她又摇头。&&&&&&他亲了下她发白的唇瓣,简短叮嘱:“行了。你待车上,安全。”说完,自己推开车门下去了。&&&&&&黑色吉普是秦峥的私车,未上军牌,但配置方面全是按照军车标准,抗撞击能力一流。那样凶猛的一撞下来,也只有车头部分有轻微变形。&&&&&&反观面包车,早严重变形得不成样子,之前开车的黑衣男人趴方向盘上,头部血流如注,只剩一口气。&&&&&&秦峥脸色极冷,绕过,转而一把拉开奔驰车副驾驶门;一个男人从里头倒出来,同样满脸是血,气息微弱。&&&&&&“……”他微拧眉,舌尖舔了舔下唇,半蹲下来:“老董,你怎么样。”&&&&&&“咳……”董成业从奔驰的驾驶室里探出头,脸上全是血,却哼笑了声道:“没事儿,我的兵也没事儿,都好着呢。你快看看刘万那孙子。”&&&&&&秦峥说:“没死。”&&&&&&董成业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能让他死,否则老子这几根骨头可就白折了。”顿了下,又道:“放枪子儿的孙子呢?”&&&&&&“也没死。”他瞟了眼那黑衣男人,“这应该是来杀刘万的杀手。”&&&&&&“杀手?”老董一愣,“这孙子前脚才被咱们抓住,后脚就来了杀手,南帕卡那边儿的消息也忒灵了。”&&&&&&秦峥笑了下,眼底冰凉,“按照以往掌握的线索,南帕卡生性多疑,刘万每次和人接头的时候,他都会派人暗中跟着。”&&&&&&董成业凛目:“你的意思是,今晚刘万上这夜总会不是来玩儿女人,是来接头?”&&&&&&“嗯。”&&&&&&“中国地区,女人……”老董恍然大悟:“青衣和花旦十有**就混在那几个坐台小姐里?”&&&&&&“两个同时出现的几率不大。但至少也该有一个。”&&&&&&“……”董成业点头,“对对。那咱们还等什么,找禁毒大队的进去抓啊!”&&&&&&秦峥掀起眼皮瞅他,“这么会儿功夫还不跑,脑残么。”&&&&&&老董咬牙捶地:“……操。”&&&&&&不多时,救护车来了,白色奔驰上的四个人被迅速抬上担架送往医院,余兮兮在街边儿站着,目送救护车离去。&&&&&&警车后脚便到。&&&&&&她抬眼,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气场极强,容貌不算出众,但一双眼睛却极其锐利逼人,眼尾细纹无数,遍布沧桑。&&&&&&那人径直朝秦峥走去,握手真诚道:“秦少校,眼镜蛇我们追踪了很久,多谢你。”&&&&&&秦峥淡笑,“何队客气了。”&&&&&&余兮兮在边儿上观望,又看见另一辆警车紧接着停下,这次从车上下来的人却没穿警.服,而是一袭白大褂。&&&&&&容貌俊美,肤色偏白,整个人清清冷冷。&&&&&&白衣在夜色中突兀醒目,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蓦的,耳畔冷不丁响起道嗓音,低沉玩儿味:“怎么。对那种小白脸儿有兴趣?”&&&&&&余兮兮被吓住,转头;秦峥站旁边,双手插兜面无表情,整个人又冷又痞。&&&&&&“……没有。”她反驳,转身上了车,“我才不喜欢那种男人。”边说边关车门。&&&&&&秦峥侧身挡住,弯腰,高大身躯笼在她头顶,“那你喜欢哪种男人?”&&&&&&“我喜欢……”&&&&&&她话说一半儿,顿住,他盯着她,黑眸幽深见不到底。&&&&&&风静静地,拂过她耳旁发丝。余兮兮颊微红,这一刻忽然心思笃定,轻轻说:“我才不告诉臭流氓。”&&&&&&秦峥一挑眉,凑近那白里透红的耳垂,低声轻语:“可你不就喜欢臭流氓么。”
&&&&&这男人是个骚包, 一贯说话都没羞没臊, 多日接触下来,余兮兮几乎习以为常。但仍忍不住脸热,低低骂他:“真自恋。”&&&&&&嘴角弧度却微微往上扬。&&&&&&秦峥把那笑容收进眼底,一勾唇, 驱车离开了华宁路。&&&&&&将近六点, 天空的东边已泛起鱼肚白, 街道边,少数早餐摊点开始营业, 整个城市逐渐苏醒。&&&&&&之前撞车惊魂,余兮兮一颗心都悬在喉咙上, 无暇思考其它。此时进入正常环境,卡机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转,回想之前种种, 只觉脊梁骨都透着冷, 后怕不已。&&&&&&“诶,”她侧头, 略有些迟疑地道:“今天晚上你们在抓人么?”&&&&&&秦峥脸色冷淡,开车看路,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就那个喝醉了的男的?”&&&&&&“嗯。”&&&&&&她下意识追问:“为什么抓他?”&&&&&&秦峥说:“因为他是坏人。”&&&&&&“……”这话说了当没说, 好人能闹出这动静?&&&&&&余兮兮默,几秒后才道,“我知道他是坏人。我主要是想问,他犯了什么事情。怎么你要抓他, 警.察要抓他,还有个开面包车的要杀他?”&&&&&&身旁那人静须臾,道:“犯的事儿多了。卖假酒,搞诈骗,还勾引人家老婆。”&&&&&&“哈?”她瞪眼,“勾引人家老婆?”&&&&&&“对。勾引那个面包车司机的老婆,所以让人追杀。”&&&&&&余兮兮呆了半天,皱眉,仔仔细细思考这番话,然后很认真地问:“是这样么?”&&&&&&秦峥眉一挑,黑眸充满兴味,似笑非笑,“真信呢。”&&&&&&“……”她回过神来,咬咬牙,攥了拳头狠狠捶他胸口:“嘴里没一句真话,觉得我人傻好骗是不是?”&&&&&&他淡笑一声,不答话。&&&&&&“算了。”余兮兮视线收回来:“保密嘛,也能理解。”&&&&&&车继续沿着大路往前开,路上,车流已经逐渐增多。&&&&&&一个路口,吉普车停下等红灯。&&&&&&秦峥抽空点了根烟,落下车窗,微冷的新鲜空气瞬间灌进来。手指掸了下,烟灰立刻被风吹得扬到天边。&&&&&&“余兮兮。”他喊她一声。&&&&&&“嗯?”&&&&&&秦峥安静看着窗外的天和灯,半晌才说:“有些事别多问,也别瞎掺和。卷进来对你没好处。”&&&&&&这话严肃中带着丝警告,遥远,陌生,冷静。他极少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余兮兮心口一紧,牙齿轻轻咬唇瓣儿:“抱歉。其实也能猜到你们有公务,这么冒然跟来,是我不好。”&&&&&&难得见她服回软,鼻头泛红,委委屈屈,活像一个忘带作业本被罚站的小学生。秦峥想笑,又笑不出来,良久才抽了口烟,道:“我没怪你。就是怕你有危险。”&&&&&&绿灯了,他把烟叼嘴里,驱车往前。&&&&&&余兮兮沉默,低着头,指尖轻轻抠座椅上的黑皮,闷闷道:“我一个兽医,最大的危险也就被阿猫阿狗咬一口。”声音压低,小得几不可闻:“不像你们,时不时就动刀动枪打打杀杀。”&&&&&&秦峥看她一眼,“你当黑.道儿火.拼呢。”&&&&&&余兮兮指尖敲下巴,语气严肃:“也差不了多少。你们一出事就是大事,今天躺医院的是董成业和那两个小士官,明天指不定是谁。”&&&&&&秦峥嗤,“躺医院算什么事儿。”&&&&&&她瞪大眼:“躺医院都不算事儿,那什么才算?”&&&&&&“死。”&&&&&&“……”&&&&&&秦峥淡漠随意,点下烟灰,“只要人活着,其它算不了什么。”&&&&&&她安静听他说完,唇微抿,那一瞬,不知该佩服还是难过。人们惧怕死亡,所以避讳谈生死,可他轻描淡写,不夹杂情绪,显得出奇淡漠。&&&&&&她想起他身上的伤,日积月累,各式各样,不知已在鬼门关前走过多少次。&&&&&&余兮兮心里微堵,不知怎么答话。车里陷入安静。&&&&&&没多久,前方经过市中心,路况变得拥堵。&&&&&&她看了看窗外又看看时间,皱眉说:“我得快点儿回家拿包,然后去基地。不然又要迟到了。”&&&&&&秦峥说,“不是让你请假么。”&&&&&&余兮兮扶额,想他一门心思想继续昨晚的事上,有点无语:“大哥,你有没有搞错,谁不上班专门请假干那个?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干那个?”他手指勾鼻梁,挑眉,“哪个?”&&&&&&“……”她瞪着他不做声,两边脸颊却明显泛红。&&&&&&秦峥看得好笑,一弯唇,大掌揉揉她脑袋,“先请假,然后跟我去趟医院。”&&&&&&余兮兮愣住:“……去医院?”&&&&&&“配合警方调查。”&&&&&&说话同时,指掌却缓慢往下握住那柔软后颈,轻轻捏,嗓音低沉玩儿味:“你一女人,成天寻思那档事儿,到底谁思想不健康。”&&&&&&“……”服了。&&&&&&*&&&&&&陆军医院凌晨时分送入五个病患,其中,两个要犯的伤势极重,抢救之后被送入重症监护室,由专人看守保护;董成业几人则是多处骨折加轻微脑震荡,复了位,打了夹板,然后便并排躺着打点滴。&&&&&&余兮兮跟着秦峥进了病房,抬眼,只见三个男人躺病床上,脑门儿清一色缠绷带,乍一瞧,有点儿可怜,又有点儿滑稽。&&&&&&她想笑又不能笑,咬牙憋住。&&&&&&老董瞪大眼:“峥哥,够大方啊,把小嫂子也带来了?”说完转头看余兮兮,“小嫂子,你还记得我不,我董成业啊,咱们之前见过一面儿。”&&&&&&余兮兮被这称呼弄得脸发热,点点头,“嗯嗯,记得。”&&&&&&老董笑了下,不好意思:“第二回见面我就缺胳膊断腿,嫂子见笑了。”&&&&&&她说:“不会,你这木乃伊造型挺萌的啊。”&&&&&&董成业:“……”&&&&&&几秒安静,然后,秦峥掀起眼皮瞧他,语气稍低:“你嫂子跟你开玩笑呢。”&&&&&&老董嘴角一抽,赶紧扯着嗓门儿哈哈几声,“哎呀那可真太好笑了,嫂子好幽默……”&&&&&&余兮兮:“……”&&&&&&几人说闲话拉家常,小片刻过去,病房里气氛融洽。&&&&&&余兮兮本就是开朗性格,战士们也健谈,几人很快熟络,话题东拉西扯,笑声不断。秦峥安静坐她旁边,手指把玩打火机,不怎么参与,微垂眸,脸色冷淡。&&&&&&忽然,身旁的小手轻轻扯他袖子,“诶。”&&&&&&他侧目,“嗯?”&&&&&&那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看他,试探道:“心情不好吗?”&&&&&&秦峥眉峰一挑,握住住那只小手捏了捏,“怎么问这个。”&&&&&&“你都不怎么说话。”&&&&&&话音落地,董成业却先一步搭腔,笑道:“嫂子,我峥哥打小就这性子,不爱闹腾也不爱说话,遇事儿能动武的绝不动口,冷得很,不知吓走多少姑娘。您多担待啊。”&&&&&&“……”余兮兮被呛了下。&&&&&&怀疑老董说的,和自己这些天接触的,不是同一人。&&&&&&还想说话,房门被人敲响,一个穿制.服的女警官走了进来,客气说:“余小姐,我是交警支队的,麻烦你跟我来一下。”&&&&&&“好的。”&&&&&&*&&&&&&从医院出来已是中午。&&&&&&太阳悬在头顶,明晃晃的,金色灼光肆无忌惮炙烤大地。云城温度高达三十一,人在太阳底下站着,不动也能出一身汗。&&&&&&余兮兮一宿没合眼,强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加之天气炎热,困乏感更重,一上车便不停打哈欠。&&&&&&时间缓慢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秦峥侧目,看她脑袋瓜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大眼蒙蒙,迷糊可爱,不由伸手捏那白嫩脸蛋儿,“睡,到了我叫你。”&&&&&&余兮兮缩在座椅上,摇摇头,“不要。一睡着就不容易醒了,我出了汗,不舒服,得回去洗个澡再睡。”说着,眼皮子却越来越重。&&&&&&没多久,车厢里响起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秦峥转头,那姑娘头倚着车窗沿,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医院同军区宿舍离得不远,开车也就二十来分钟。中午光景,路况畅通毫无阻碍,很快便到达住处。&&&&&&秦峥熄火之后下了车,身旁的人仍在熟睡中,一路未醒。他没喊她,而是松开安全带把那软棉身子抱了起来,径直进了门洞。&&&&&&尽管动作已尽量轻柔,但上楼时颠簸较大,怀里的小女人还是嘤咛了一声,脑袋在他颈窝位置蹭了蹭,眉头轻皱,表示不满。&&&&&&那声音是她一贯的腔调,软软娇娇,睡着的缘故,夹带丝丝慵懒味,近在秦峥耳畔,勾得他下腹一紧,几乎瞬间起了反应。&&&&&&他暗咬牙,腾出只手开门锁,进屋把余兮兮放卧室床上。&&&&&&她睡得迷糊,沾床之后翻了个身,自动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白生生的脸颊贴着枕头面儿,蹭蹭,小猫似的。&&&&&&阳光照进来,那姑娘背对着窗,右面脸蛋儿沐浴在淡淡金色中,像雪,又像刚煮熟的鸡蛋白,睡颜恬静美好。&&&&&&秦峥垂眸看片刻,弯腰,伸手将一绺碎发别到她耳后,唇压低,一路吻她额头,眉心,鼻梁,红唇。&&&&&&“……”睡梦中的人咕哝一句,手软软推他脸,嫌弃躲开了。&&&&&&他挑眉,一把逮住那只小手捉回来,唇贴近她耳朵边,呼出的热气全灌进那白白小窝里,哑声:“睡够,晚上没你睡的。”说完扯过被子给她盖好。&&&&&&余兮兮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月上枝头,白天耀武扬威的太阳早没了影儿。&&&&&&她抬手揉揉眼,脑子还不算清醒,下了床,边打哈欠边往洗手间走。&&&&&&那扇门虚掩,推开后光线大亮水声哗啦,一个赤条精壮的高大背影劈头盖脸砸进她视线――肤色古铜,肌肉紧硕,蒸腾热气中,透明水流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滑,宽肩,窄腰,臀……&&&&&&余兮兮愣住,大眼溜圆,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听见响动,男人回过头,湿漉短发下双眸漆黑,眉峰微挑,“想一块儿洗?”&&&&&&“……”我、靠!&&&&&&她嘴角抽搐,连忙捂住眼睛退出去,背对着,面红耳赤地质问,“喂,你这人洗澡怎么不关门!”&&&&&&突的,水声停了,门从里面拉开。&&&&&&余兮兮下意识往后躲两步。&&&&&&秦峥走出来,浑身上下只一条长裤。他拿毛巾随便撸了把头,扔开,语气挺淡,“我身上哪儿你没清清楚楚看过,有必要关?”&&&&&&她皱眉,注意力集中在前边一句上,脱口而出地反驳:“昨晚黑灯瞎火的,我根本就没看清!”&&&&&&几秒死寂。&&&&&&片刻,秦峥挑了下眉,朝她走近,黑眸里充满兴味儿,“想看?”&&&&&&“……不是。”&&&&&&“行。脱给你看。”&&&&&&“诶,我不是这意思!”余兮兮吓得摇头摆手,“我不想看。”&&&&&&“看呗。”他嘴角一弯弧,似笑非笑,“一辈子的事儿,总得验个货。”&&&&&&她想死:“不用了……”&&&&&&“先看看。满意收,不满意能退。”男人说着,作势就要去脱裤子。&&&&&&余兮兮一惊,情急之下竟冲上去攥住他皮带,“不许脱不许脱,你脱我就、就……”她飞快想了下,“就报警!”&&&&&&秦峥垂眸,那女人耳根和脖子都羞得通红,秀眉微蹙,软软小手和他抢皮带,打死不松手。&&&&&&他低笑,勾住那小腰把她扯怀里,亲她耳朵:“报警?告我什么?”&&&&&&余兮兮被热气儿烫得缩脖子,挣了挣,“你放开。”&&&&&&秦峥制住她,这角度居高临下,垂眸就能看见她衣领里面:锁骨纤细,胸口光滑,乳.沟位置深深凹陷,再往下,两团雪白挤在黑色内衣里,色差强烈,呼之欲出。&&&&&&昨晚的一幕幕凶猛涌入脑海。关于她的美好,视觉和记忆,交织呼应……&&&&&&他眸色一暗,反身用力把那女人压墙上,她瞪眼,来不及说话便被封住了唇。&&&&&&这个吻汹涌激烈更胜昨日,余兮兮呜咽了声,男人高大身躯把她禁锢在原地,他吞噬她的唇和舌,贪婪强势地霸占她每次呼吸,她有点缺氧,身子渐渐发软,闭上眼生疏回应。&&&&&&心脏跳得飞快。&&&&&&昨晚最后一刻被打断,今天恐怕没这好运。&&&&&&余兮兮皱眉,感觉到掐在腰上的大手越来越紧,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忽然,一股大力扯开了白色衬衣领口,扣儿蹦出两颗掉地上,哒哒脆响。&&&&&&“秦峥……”&&&&&&她发抖,他弓身亲吻她雪白的肩,“嗯?”&&&&&&她脑子混沌,胡乱找借口脱身:“我还没洗澡……”&&&&&&“不洗了。”&&&&&&“能不能再等一……”&&&&&&“不能。”&&&&&&男人的态度强硬至极,侧头,吻她脸颊,声音沉沉带点儿蛊惑:“怎么,这份儿上了还想反悔?”&&&&&&“……来得及么?”&&&&&&“晚了。”&&&&&&秦峥咬住那两瓣儿柔唇,抱起她,踢开卧室门大步进去。&&&&&&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次没人打扰了。【doge】
&&&&&凌晨了, 街道冷落没有行人,宿舍区很安静, 银白色的月光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轻轻笼罩一切。&&&&&&余兮兮侧趴在床上,结束不久,她累得无力睁眼也无力翻身。秦峥从背后环住她, 肉贴肉搂得死紧。她皱眉,推推他手臂,推不动, 偶有细吻落在她肩背和耳后。&&&&&&天气本就炎热, 他浑身温度烫得像火炉,加上两人的汗,黏腻难熬。&&&&&&“放开……”余兮兮不满地咕哝,声音又哑又虚软:“别抱得这么紧, 好难受。”&&&&&&秦峥下颔抵在她头顶, 右手五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臂上摩挲, “怎么了?”&&&&&&“热。”&&&&&&他换一只手抱她, 撑起身, 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捞过空调遥控器,摁开。片刻功夫, 屋里暑气消散,温度降下来不少。&&&&&&“好些没有?”&&&&&&余兮兮把身体蜷成小小一团,闭着眼,轻轻撒娇:“嗯……你空调开得太低, 又有点冷。”&&&&&&她说这话时,秀眉微蹙,脸颊潮红,皮肤上还泛着激烈性事留下的淡淡粉晕,语调慵懒,神情妩媚,是只有在床上才能展现的独特风情。秦峥听见这声口,一股子麻意儿顺着脊梁骨往上窜,下颔紧绷,立刻有反应。&&&&&&他弓腰亲她额头,鼻尖儿,下巴,呼吸声加重。她试图往后缩,又被他勾着细腰扯回去,薄唇贴近她左耳,嗓音低得要命:“休息够了没,嗯?”&&&&&&她听出他话里有话,抖了抖,“……没。”&&&&&&“还要多久?”&&&&&&“……你问这个做什么?”&&&&&&秦峥拿高挺的鼻梁蹭蹭她脸颊,唇凑近她耳边说了几个字。&&&&&&“……”余兮兮耳根瞬时烧起来,被子捂严实,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困,我要睡觉了。晚安。”&&&&&&说完,飞快把眼睛闭上。&&&&&&过了几秒,“兮兮?”&&&&&&她不应,心跳急促,硬着头皮装睡。&&&&&&秦峥眉峰一挑,须臾,又沉沉喊了声:“余兮兮?”&&&&&&仍没回应。&&&&&&然后,男人的手从被子底下钻了进去,粗糙滚烫,不怀好意,滑溜溜地往上攀。姑娘身子一僵,瞬间装不住了,睁开眸子羞怒踢他,“居然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不许摸!”&&&&&&秦峥勾嘴角,把她连人带被裹进胸膛,捏捏她下巴,“你身上哪儿不是我的,不许摸?”&&&&&&她脸热得厉害,静片刻,忽然下劲儿揪了他手臂一把,有点儿委屈:“你太过分了,我……”中间两个字音小得听不见,“现在都还不舒服呢。”&&&&&&他拧起眉,语调沉下去:“疼?”&&&&&&她噘嘴,整张脸蛋儿皱成包子,声若蚊蚋:“嗯。”&&&&&&“很疼?”&&&&&&余兮兮咬了咬唇,觉得难以启齿:“……现在、现在已经好些了。”刚开始的那一会儿,光回想都痛不欲生。&&&&&&秦峥薄唇紧抿,不放心,伸手扒她被子:“给我看看。”&&&&&&“……”她吓了一跳,用力攥紧被子不撒手,“看什么……不用看了,我没事挺好的,真没事……”&&&&&&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悬殊毕竟大,短短几秒,余兮兮身上的被子就被扯到了一边儿。&&&&&&她羞得想死,抬起手,纤细胳膊在身上胡乱地遮,结果却什么都没遮住。秦峥面无表情,被闹得烦了,索性单手钳住那俩腕子折头顶,摁住她,分开。&&&&&&余兮兮咬牙骂他:“禽兽!色.狼!变态!”&&&&&&他理都不理她,垂眸审度。&&&&&&一身细皮嫩肉上遍布吻痕,青红交织着雪白,柔弱又可怜。&&&&&&秦峥眉心拧得更紧,须臾,松开手,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她气得打她一下,“满意了?”&&&&&&他埋头亲了亲她的唇,嗓音低柔:“我不好。”&&&&&&她瘪嘴,可怜巴巴:“都那样了你还不让我睡觉,你……”&&&&&&“嗯。我禽兽。”&&&&&&“……”&&&&&&余兮兮默,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不说话了,脑袋拱了拱,重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男人的大手轻抚她的发,缓慢延伸至脊背,有力柔和,一下一下,有催眠的作用。&&&&&&她眼皮子越来越重,昏昏欲睡。&&&&&&这时头顶落下一个吻,并着低沉嗓音:“做个好梦。”&&&&&&余兮兮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夜很静,她能听见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令人安心。于是她甜甜闭上了眼。&&&&&&窗没关,夜风送来极淡花香,缭绕在微凉空气中,久久不散,在人的鼻息间缠绵。&&&&&&秦峥的唇轻贴怀里姑娘的额头,良久,低眸,看见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安静垂着,像两把小扇,在白皙的颊上投落极淡阴影。显然已经睡熟。&&&&&&他抱紧他,眸光平静,透过夜色看向未知的远方。&&&&&&……&&&&&&不知过了多久,风更大,花香也似乎更浓了些。&&&&&&秦峥闭眼睡去。&&&&&&忽然想起,六月间,是院中的茉莉开了。&&&&&&*&&&&&&前日疲乏的缘故,余兮兮一夜好眠,直接睡到了清晨。&&&&&&四零九军分区距宿舍只一墙之隔,自她搬来,几乎每天都被清早六点半的广播军歌吵醒。次数一多,生物钟也就自然形成。&&&&&&“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旋律低缓柔和,是《军港的夜》,余兮兮很喜欢的一首军歌。&&&&&&她听着,轻声哼唱起来,侧目看窗外,天空仍是蓝黑色,只东边方向隐约绽开了一丝丝儿光,同黑夜区别开。&&&&&&秦峥不在卧室,门外有光线。&&&&&&“……”余兮兮有点儿狐疑,打了个哈欠,忍着腿间羞人的酸软下床。&&&&&&昨晚那件衣裳被他情动时扯坏,自然没法再穿。她无奈,拉开衣柜翻翻,随便找出件男式衬衣,套上,然后光着脚走出房门。&&&&&&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光线来自厨房,夹杂不明乒乓声。余兮兮困意未消,揉着眼睛,到厨房门口站定。&&&&&&抬眼看,那高大男人背对着她,上身赤.裸,像个倒起来的三角形,背肌是一种很深的古铜色,结实紧硕,几乎全是女人指甲抠出来的红印子。&&&&&&余兮兮咬了咬唇,指尖点下巴,脸颊蓦的滚烫一片。&&&&&&昨晚是她初次,能看得出秦峥已在竭力克制自己,耐着性子又吻又哄,但她还是煎熬。那感受实在无法描绘,如在风口浪尖,全副身心被他主导和掌控。后来,恍惚之间听见他咬牙闷哼,动作便一改温柔变得狂野凶猛,她招架不住,指甲和牙齿便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招呼……&&&&&&正愣愣发呆,突的,冷不丁一道嗓音:“睡醒了?”&&&&&&余兮兮回过神,“……嗯。”嗓音出口哑得厉害,又清清嗓子才说:“天都还没亮,你起这么早?”&&&&&&秦峥转头看着她,没答话。&&&&&&她的头发又多又密,乌黑懒卷,看上去乱糟糟的,却衬得一张脸格外小,眼睛格外大;身上套着他的衬衣,像小孩儿穿大人衣服,肩线掉到手臂,下摆位置直达腿根,一双纤细长腿露在空气中,白炽光在皮肤上流转,雪白雪白。&&&&&&两只脚没穿鞋,小巧白嫩,涂着红色指甲油,光秃秃地踩在地上。&&&&&&他皱眉,“去把鞋穿上。”&&&&&&“不要。”她撅嘴嘀咕,“腿酸,没出门儿不想穿高跟鞋。”&&&&&&“有拖鞋。”&&&&&&“算了吧。”余兮兮嫌弃,“我之前看过,你这屋里的拖鞋全都长得又大又丑。”&&&&&&秦峥:“……”&&&&&&她又问:“你在厨房里干嘛呢?”&&&&&&他瞟了眼旁边儿,“煮稀饭。”&&&&&&“……”余兮兮微怔,转过头,这才注意到燃气灶上摆了一口锅,小火温着,锅里的水和米已经交融,咕噜咕噜冒着泡。&&&&&&她眼睛瞪大:“这、这是你煮的?”&&&&&&“不然是谁?”&&&&&&秦峥语气很淡,转身,敲了两个鸡蛋到碗里,拿筷子打散。余兮兮一惊,上前两步靠得更近,见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眸,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动作利落,看上去半点儿不生疏。&&&&&&以前印象中,总觉得会做饭的男人大多娘里娘气,他倒是刷新了这个认知。&&&&&&“居然会煮粥。”&&&&&&余兮兮啧啧两声,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赞叹:“看不出来首长这么贤惠啊。”&&&&&&“……”&&&&&&秦峥动作顿住,掀起眼皮子瞧她,须臾,眉峰斜挑,放下碗就朝她走了过去。她身子斜斜靠门,两颊透粉,嘴角含笑,晶亮的明眸和他对视,璀璨得像有星星。&&&&&&天色已经蒙蒙亮,喇叭里依然放歌,换了首,仍是抒情缱绻的调子,柔和的男声轻轻低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仍是冷峻脸庞……”&&&&&&秦峥轻轻捏她下巴,“现在精神好了?”&&&&&&话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声音懒绵绵的,有点儿沙,“还行。”然后用力咳嗽一下,嘀咕,“奇怪,喉咙不舒服。”&&&&&&他勾住那小腰往怀里带,唇贴近她耳边,嗓音低得只剩气流音:“谁让你叫那么大声。”&&&&&&她脸蛋瞬间通红,咬咬唇,卯足力气掐他硬邦邦的小臂,“把我嗓子弄这样儿,你过不过分?”&&&&&&他嗤:“那我背上猫挠的?”&&&&&&“……”余兮兮卡住,别过头,好半天才从小声挤出两个字:“活该。”&&&&&&秦峥好笑,大手把她的脸掰回来,手臂圈过她腰,啄吻她的唇。试探性地挨两下,然后轻轻地咬,她先还安分,乖乖巧巧地仰着脖子,后面起了玩心,粉色舌尖钻出,调皮碰碰男人薄润的唇,然后又飞快缩回。&&&&&&他黑眸微眯,这次直接撬开两排雪白的牙齿,伸进去,勾缠吮弄,霸道侵略娇嫩唇舌。她被亲得喘不了气,身子发软,呜呜推他胸膛,好一会儿才脱身。&&&&&&然后,秦峥低着她的额头沉沉呼吸,微闭着眼,拇指在她耳垂上摩挲。&&&&&&“兮兮。”&&&&&&“……嗯?”她声音更哑了。&&&&&&他自嘲似的笑,亲她眉心,声音很低:“我算真栽你手里了。”&&&&&&余兮兮睫毛颤了颤,不知怎么回话,但环在他腰上的双手,微微收紧。&&&&&&太阳从东边缓慢爬上来,洒下第一抹阳光;&&&&&&广播里的男声还在唱:“我既有铁骨,也有柔肠……&&&&&&这世界既有战火,也有花香。”&&&&&&两人安静相拥,须臾,秦峥说,“粥还没好。上楼换身衣服,吃完饭我送你去上班儿。”&&&&&&余兮兮又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煮粥?”&&&&&&秦峥轻捏她的脸,“从昨儿晚上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不饿?”&&&&&&余兮兮默。&&&&&&下午回来就开始睡,晚上又被他拎到床上狠折腾半宿,的确没吃过东西。不觉得饿,估计是因为已经饿过了。&&&&&&忖度着,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上楼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时小米已经完全煮烂。不知是饿了还是粥的确美味,余兮兮足吃下两碗,然后坐秦峥的车前往基地。&&&&&&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回到单位,得知山狼责任医师的交接手续已全部办完,余兮兮更加振奋,一头便扎进工作中。桌上摆着文件堆积如山,全是山狼从幼犬到现在的资料,体检报告,疾病史,每次疾病的治疗记录等,她细细读,有疑问的地方便去咨.询李成和前任医师,整个上午很快便过去。&&&&&&午后,余兮兮去军全区看山狼。&&&&&&特种军犬大多凶残好斗,服役时正值壮年,身体没有疾病,对各项命令的反应快,执行力强,出现失误伤人的概率几乎没有。但退役的犬只大多已迈入老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和上回一样,她仍旧全副武装,全身上下包成了一直笨重企鹅。&&&&&&宿舍内,体型健壮的昆明犬端坐在地上,眸光警惕凶悍,冷冷盯着外头的“企鹅”,喉咙里发出极低极低的呜鸣声。&&&&&&“……”余兮兮咽了口唾沫,转头看李成,“那个……它一直都这么酷么?”&&&&&&李成耸肩,表情就是答案。&&&&&&她无语。然后便看见李成拿钥匙开了门,转头说:“别害怕,没有指令它不会随便攻击人。进来就是。”&&&&&&余兮兮抿了抿唇,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吐出口气,提步入内。&&&&&&昆明犬仍死死盯着她。&&&&&&李成弯腰拍它的头,笑笑,“狼哥,这是你的新医生余兮兮同志,是好人。别老凶巴巴的,友好点儿,啊。”说完看余兮兮一眼,“来,跟它打个招呼。”&&&&&&余兮兮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大白牙,招招手:“……下午好啊狼哥?”&&&&&&话音落地,威风凛凛的昆明犬抬了抬下巴,然后,头一偏,趴地上睡觉,理都不理。&&&&&&“……”真是她大爷。&&&&&&*&&&&&&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失败告终,从生活区出来,余兮兮低头垂眸,明显情绪不佳。&&&&&&李成看得不忍心,安慰她说:“普通小猫小狗都认人,何况军犬。你别灰心,多带它一段时间就会好些的。”&&&&&&她点头,“希望吧。”&&&&&&两人并肩往外走,忽然,李成摸了下脑门儿,想起什么事来,于是好意道:“对了余医生,两天之后秦首长就走了,要不,这几天你跟你们主任请个假吧,以后难得见一次,你们多处处。”&&&&&&“……啊哈?”&&&&&&余兮兮有点懵,眉头用力皱紧:“走?走去哪儿?”&&&&&&李成诧异,“任命文件都下来了。秦首长两天后就要去石川峡,你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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