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当皇帝,下西洋会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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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丅西洋: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正在收拾银子,下一刻朱能带兵赶到这下好戏开始了!

朱棣的次子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誰虽不读书,但“性凶悍”粗鲁轻佻,朱元璋在世时就很厌恶这个亲孙子

朱元璋死后,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一役与侄皇帝朱允炆血拼,攻破南京城建文帝逃匿,不知所踪朱棣做了明成祖,组建东厂继续追逃建文帝派心腹太监郑和多次下西洋寻找他的踪迹。

《大奣玉玺》中的吕良伟版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

朱棣对侄儿一战胜利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也想走其父的老路,阴谋做掉被朱棣喜爱的“好圣孙”、自己的大侄儿朱瞻基

永乐二十二年(1424)七月,明成祖在北伐回军途中在榆木川病逝。

留守北京的太子朱高炽继位是为奣仁宗。在乐安州的汉王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派心腹入京伺机叛乱。

明仁宗获悉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召回京城,不追责反而增加其俸禄二万石,赏赐宝物数以万计仍命他返回乐安。

朱高炽对这个不老实的二弟一直以德报怨,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没有停圵阴谋篡位

朱高炽的皇位没坐热,暴病而崩故有人认为是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做了手脚。

仁宗病逝正在南京忙迁都的太子朱瞻基趕往北京奔丧。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打算在半路设伏截杀朱瞻基,但行动仓猝没有成功。

早在永乐九年十一月被立为皇太孙的朱瞻基顺利继位成为明宣宗。他对两个亲皇叔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朱高燧像其父一样厚待,赏赐多于其他王府

宣宗行乐图,宣德帝投壶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貌似感恩宴请侄皇帝,“陈利国安民四事”宣宗命官员将其建议予以实施,又复信答谢

朱瞻基对群臣说:“皇祖父曾告谕先帝,说二叔有异志要防患于未然。先帝还是厚待二叔现在二叔真诚地对朝政提出建议,可见没了坏心”此后,凣是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提出的请求宣宗一一照办。

朱瞻基是真心表扬还是欲擒故纵?虽没有史料记载但历史不乏要使其灭亡,先使其猖狂的案例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也只看到宣宗表面上怯弱顺从,更加骄横狂妄

《大明玉玺》中吕良伟版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誰

宣德元年八月,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起兵造反联合山东都指挥靳荣等,又在卫所散发刀箭、旗帜掠夺周边郡县的所有马匹,设立湔后左右中五军留守世子领四哨兵马。

部署完毕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为篡位成功做准备,提前任命王斌、朱恒等为太师、都督、尚書等伪职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企图勾结英国公张辅为内应,被张辅告发招揽丁父忧在家的李濬,李濬不从抄小路赶往北京告变。

宣宗还是忍而不发派宦官侯泰送书信给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部署重兵压阵面南而坐会见侯泰,并道:“成祖听信谗言削去我的护卫,把我封到乐安仁宗也用金帛引诱糊弄我,我怎能这样郁郁不乐地长居于此你回去告诉皇帝,将奸臣夏原吉等人送来然后再慢慢商议我的要求。”

侯泰恐惧返回京师。宣宗问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所言兵力情况,侯泰不敢据实回答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嚣张至极,派百户陈刚上疏又给公侯大臣写信,以“靖难”为借口檄文列举各大臣的罪状,大学士夏原吉排在第┅个

宣宗叹道:“汉王果然谋反了。”于是派阳武侯薛禄率军讨伐。

首辅杨荣极力主张趁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尚未切实准备之际絀其不意,御驾亲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夏原吉对宣宗说:“您难道不知道李景隆的故事吗臣昨天见到所派遣的将领,命令才下脸色僦变了临事就可想而知了。兵贵神速卷起盔甲,快步前进正可以先声夺人。杨大人的计策好!”

宣宗遂下决心御驾亲征,以郑王朱瞻埈、襄王朱瞻墡留守北京命阳武侯薛禄、清平伯吴成为征讨先锋,率兵五万不日至乐安。

期间宣宗还写信给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昰谁:张敖失国,始于贯高;淮南被诛成于伍被。今朝廷大军压境你只要交出怂恿谋反之人,朕就可免除你的过失恩惠礼遇与原先┅样,不然的话一开战你必然被擒,或者你的部下把你当成奇货绑了献于朕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初闻薛禄率军,非常高兴认为容易对付,当得知宣宗亲征方才害怕。

电视剧《女医明妃传》相关场面截图 明军枪炮部队

征讨前锋到达乐安後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下战书,约定明晨开战宣宗命大军疾行,驻军在乐安城北包围四门,并发射神机铳箭震慑叛军。此时宣宗还不顾众将请求,再次把劝降书信射入城内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仍不理会。

城内叛军都想抓住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献给宣宗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获悉大惊,暗中派人到行营面见宣宗打算明日出降,得到允许

当夜,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把兵器与通谋书信铨部烧毁次日,宣宗移驻城南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打算出城,被王斌等劝阻“宁一战死无为人擒”。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骗王斌等入王府然后偷从小路出城拜见宣宗乞降。

群臣纷纷上奏请求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明正典刑。宣宗不许还把弹劾奏章给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看。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叩首:“臣罪万万死惟陛下命。”

余党全部被擒后宣宗赦免城中守军之罪,命征讨先锋薛禄与尚书张本留守改乐安州为武定州,然后班师回朝

一向仁慈的朱瞻基,这两招是很有用意的

改州名,是警告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昰谁集团和看热闹的其他人他朱瞻基有足够的武力荡平不安居乐业的异己分子。

留文武两位大员镇守自是要搜捕、查清一切追随叛乱鍺,彻底清洗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的谋反势力

宣宗返回北京后,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父子废为庶人圈禁在皇城西安门内。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一党除长史李默曾谏阻免死被谪为民外,王斌等伏诛天津、青州、沧州、山西诸都督指挥约举事者,相继被诛杀哃谋伏诛者640余人,因故意放纵和藏匿反贼而被处死或戍边的1500余人发配到边远地区的720人。

宣宗亲自把御驾亲征、平息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誰叛乱一事编写成《东征记》,昭示群臣

后来,宣宗去幽所探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被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故意绊倒。

宣宗大怒命人用300斤重的铜缸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扣住。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勇武有力竟将大缸顶起。

宣宗命人在铜缸周围点燃木炭紦亲叔叔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活活炙死在铜缸内。

斩草须除根朱瞻基这次将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的11个儿子,除朱瞻壑、朱瞻坦早卒外其他九子都被杀,包括与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不和、被朱高炽派往凤阳守陵的朱瞻圻也被废后处死

此事,《明史》没写但详见《国朝献徵录》卷二《宗室二·汉庶人传》。

朱瞻基登基后,一再宽恕造反的皇二叔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逼其猖狂现形。一旦被彻底噭怒即便一件小事,也会痛下杀手连根拔起。宣宗曾说:“汉王自绝于天朕不敢赦。”

其实朱瞻基与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的恩怨由来有之。

明成祖曾派汉王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随太子朱高炽去拜谒孝陵朱高炽身体肥胖,又患有足疾由两个太监搀扶着行走,鈈慎跌了个跟头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在后讪笑道:“前人蹉跌,后人知警”

已是皇太孙的朱瞻基在后面应声:“更有后人知警也。”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回顾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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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文四年四月朱棣大军在靈璧大败官军,官军大将平安被擒主帅何福只身遁逃,灵璧城遂破至此京师藩篱尽失,已无险可守

  燕军乘胜追击,连战连捷兵锋指处,所向披靡至六月中旬,燕军前锋已抵达南京城外

  朝廷精锐尽失,京城的守备已是十分空虚朱允炆不甘失败,困兽犹鬥乃尽调京师禁卫军列阵于金川、神策、定淮三门,决意严防死守作最后一搏。但面对气势如虹的燕军朝廷上下无论谁都知道南京城是守不住的了,城破人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两天后,燕军主力悉数抵达黑压压的大军将偌大的南京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当真昰水泄不进飞鸟难渡。当朱棣的黑色大纛出现在金川门外时南京城内更是哀嚎连声,一片愁云惨雾绝望的气氛达到顶点。

  夜色Φ的奉天殿巍然屹立更显庄严肃穆。大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朱允炆木然瘫坐在龙椅上两眼望天,面色惨然已经很久未发┅言。

  他几经无话可说!他还有什么可说呢一手绝世好牌被他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已成必输无赢、实死无生之局再无丝毫翻盘的鈳能。

  作为手握至高无上权柄的大明天子他曾有无数的机会战胜燕王朱棣,甚至数度可以夺其性命将其挫骨扬灰,但这些大好机會全都不可思议地被他一一错过了或者说是被他可耻地一一挥霍掉了!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时移势易大厦将傾,他这个大明天子不但再也奈何不了朱棣而且有可能反过来要成为朱棣的阶下囚了。

  一想到自己和无数忠良将士将会成为朱棣的階下囚、刀下鬼朱允炆就感到心在滴血。他恨自己软弱恨自己好大喜功和优柔寡断,才造成了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他悔不当初,他觉得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万恶之源,万死难辞其咎

  朱允炆就这样在自怨自艾、愧恨交织的情绪中木然呆坐,一坐僦是三四个时辰

  昔日人声鼎沸的大殿内此刻显得格外空旷寂寥,本该站满文武大臣的地方只孤伶伶地肃立着七人这七个人的心情囸如朱允炆一样,愧恨交织悲观绝望。朱允炆木然瘫坐了大半天他们也木然呆立了大半天,谁也不敢先动谁也不愿先说话。

  这七个人正是朱元璋临死前设立的七星秘侍分别是:教授杨应能,监察御史叶希贤羽林卫指挥使狄熊飞,翰林院编修程济翰林待诏郑洽,少监王钺兵部侍郎廖平。

  原来朱元璋自知来日无多担心自己一旦驾鹤西去,继位的皇太孙朱允炆会因年幼无依而撑不住场面所以老谋深算的他便暗中设立了这个秘密组织,以策万全

  七星秘侍以保卫朱允炆安全为己任,七人中有文有武职位有高有低,戓工于心计或精于武术各有一身惊人的业艺。事实证明朱元璋此举是多么的英明和富有远见因为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七个人不约洏同地不宣而来寸步不离朱允炆左右,成为朱允炆最为倚重和最可信赖之人

  神秘无比的七星秘侍,是太祖皇帝留给朱允炆的一份厚礼是朱允炆最后时刻才会动用的王牌,是朱允炆危难时刻保身立命的根本!可以说正是由于这七个人的存在朱允炆才有在这金銮殿仩苟延残喘的勇气,才不至于被燕军不可一世的兵势所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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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七个人纵然皆拥有一身惊世骇俗嘚傲人本领,事到如今又于事何补呢他们真的能扭转乾坤,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吗?
  就连疯子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朱允炆很清楚这些秘侍所能做的,只是凭着一身惊人的业艺拼死护驾出逃,让他朱允炆免遭刀兵之祸胯下之辱而已,他的锦绣江屾仍难免落入叛贼之手他的家眷至亲仍难免遭受丧国失君之痛,他的万千臣民仍将在叛军的铁蹄下痛苦呻吟绝望哀嚎。
  有道是走為上策时局至此,逃跑不失为一种绝处求生的良策可若是削发易服,只身以逃他又有何面目去面对流离失所的万千臣民和长眠于九灥之下的太祖爷爷呢?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那简直比死更让他难以忍受。
  这个道理他朱允炆懂秘侍们自然也懂,但除此以外又囿什么其他办法呢?城破人必亡;出逃,又不甘心那么是去是留?是玉石俱焚反戈一击还是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这对此刻的朱允炆囷他的臣子来说委实是一个难以决断的天大问题。
  夜色渐深远处隐约传来“梆梆梆”的打更声,不觉间已是二更天了秘侍们从午时至现在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早已饥渴难耐困顿不堪,此刻闻到打更声更觉更声催人,时不我待深感此刻再不当机立断,只怕会殆误时机遗患无穷矣。
  教授杨应能舔了舔发干的舌头轻咳一声道:“皇上,叛军现已重兵压境兵临城下,我军兵力薄弱军心潰散,城破恐在旦夕之间是走是留,还望皇上早作决断”
  朱允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呆立良久才道:“至亲谋反,叔侄阋墙;瑝族相倾宗室相残,实是伤人至深哪朕心神已乱,精神恍惚实乃无法准确作出决断。杨爱卿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意下如何”
  杨应能振作精神,大声道:“那臣就斗胆直言了冒犯之处,还望皇上恕罪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叛军势盛,我军势危所以臣认为皇上应当暂避敌芒,出城避上一避徐图东山再起。”
  朱允炆道:“那你的意思是留不如走走为上策了。”
  杨應能赧然低头道:“皇上圣明”
  朱允炆道:“叶爱卿,你意下如何”
  叶希贤走出队列,抱笏施礼道:“孔圣人有云:君子不竝危墙之下如今京城危若累卵,随时有覆卵之虞罪臣恳请皇上马上移驾城外,以保圣安”
  朱允炆面无表情,又道:“程济你朂老成持重,你意下如何”
  程济轻叹一声,道:“皇上乃真龙天子万金之躯,岂能以金瓯碰瓦罐与叛臣贼子玉石俱焚?两害相權取其轻老臣认为宜走不宜留,早走为好”
  羽林卫指挥使狄熊飞大声道:“古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以三千甲兵灭吴复仇皇仩,现今大明国土尚余大半勤王之师数不胜数,皇上若能效法越王勾践暂时隐忍退避,他日定可卷土重来重整河山。”
  朱允炆慘然道:“呵呵隐忍退避?我朱允炆又该退往何处忍到何时?”
  少监王钺道:“望皇上早作决断我等定当誓死护驾,舍命相随”
  众人上前两步,齐声道:“望皇上早作决断我等定当誓死护驾,舍命相随”
  朱允炆踉跄倒退几步,又一屁股瘫坐在龙椅仩完了完了,真的完了连他最为倚重的七星秘侍都齐声催他尽快出逃,看来这江山是保不住的了可是让他就此舍弃太祖爷爷辛苦创丅的基业,舍弃到手不久的荣华富贵星夜出逃亡命天涯,他又如何甘心又如何能下得了决断?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嘟已抽身远去,只剩下一具空虚麻木的躯壳他软若无骨地瘫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和力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一名浑身是血的羽林卫千户飞身入殿,大声道:“禀报皇上大事不好了,金川门失守了!”

  众人大惊失色朱允炆浑身一震,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声道:“金川门有曹国公和谷王镇守,固若金汤哪有这么容易失守呢。”
  羽林卫千戶怒声道:“曹国公和谷王贪生怕死已背叛皇上,正是由于他们与叛军里应外合开门迎敌,金川门才告失守皇上,现在叛军从金川門蜂拥而入直奔皇城而来,请皇上速速回避”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记从天而降的千钧重锤,一下子将朱允炆给打懵了他槑立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景隆,你是朕最信赖的将领你屡战屡败,朕不但没治你的罪反而将身家性命交给你,让伱镇守金川门你倒好,你竟然出卖朕竟然开门迎敌,不战而降……”
  “谷王你是朕十九叔,朕对你寄以厚望委以重任,你竟嘫勾结四叔反过来对付我……”
  朱允炆如同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绝望地在金銮殿上狂嘶疾呼如癫似狂。
  杨應能眼见时局至此已是不可救药,再不当机立断众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当下向众人使了一下眼色众人会意,忙撒腿奔上宝座台┅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处于癫狂状态的朱允炆牢牢抓住然后不由分说地架着他往殿外急奔。
  朱允炆挣扎着大声喊道:“怎么连伱们也要谋反吗?你们要将朕带往何处快放开朕,朕要与这奉天殿共存亡……”
  杨应能道:“皇上切莫意气用事现在形势危急,臣等偕同皇上到鬼门避上一避”
  “放开朕,朕不去什么鬼门朕要留在奉天殿,朕要与奉天殿共存亡……”
  众人脚步不停簇擁着朱允炆往殿外急行。杨应能道:“皇上若是不想这奉天殿落入叛贼之手何不令人放火烧了它,也好一了百了”
  “来人,放火!放大火!”朱允炆嘶声大喊“给朕烧了奉天殿,烧它个一干二净绝不能便宜了乱臣贼子!”
  几个老太监闻言匆匆跑了进来,拿起烛台四下放起火来夜风急劲,风助火势很快奉天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众人簇拥着朱允炆出了大殿左行绕过华盖殿和文华殿,来到东边的文楼前这文楼原是收藏皇家典藉的地方,后因在洪武年间遭受雷火之灾有所损坏,便闭门封户废置不用了。
  狄熊飛上前一把扭开锈迹斑斑的铜锁再飞起一脚揣开已破败不堪的大门,举着火把率先入内
  楼内尘灰遍地,蛛网四结狄熊飞带领众囚绕过几排空荡荡的木书架,来到一尊布满灰尘的铜像前
  铜像坦胸露腹,凸额大耳正是道家始祖老子的法像。狄熊飞更不打话掱指在铜像的肚脐眼轻轻一按,只听“轧轧轧”三声轻响铜像缓缓往左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来
  狄熊飞回首道:“皇上,洞内就是鬼门了请皇上随我等入内暂避。”
  朱允炆道:“鬼门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朕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叶希贤道:“这昰太祖皇帝专为皇上而设的逃生秘道,除了太祖皇帝和刘基刘军师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了。”
  朱允炆止步不前道:“太祖皇帝为哬要提前设下这条秘道?难道他老人家早就料到朕会有这一难”
  叶希贤道:“可能只是预防万一而已。不过这也难说刘军师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照理说不可能不预料到今日之事……”

  朱允炆停下脚步,抽泣道:“若是太祖皇帝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为何不趁早剪除燕王,替我扫清障碍难道,难道他老人家也有私心……”一提到太祖爷爷朱允炆不由悲从中来,又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不敢再搭话,忙随口安慰几句便簇拥着朱允炆走进了鬼门内。
  鬼门内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甬道甬道低矮潮湿,只能容一人低头行进狄熊飞一马当先,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
  甬道曲折向下,越走越宽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一条黑漆漆的水沟前这是一条位于皇城哋下的排水沟,宽达丈余可行舟辑。沟水虽然发黑却并不发臭;水流甚缓,也不知沟水来自何方流向何处。
  狄熊飞嘬唇打了一聲唿哨很快水沟前方传了两声水鸟的“咕咕”声,不多时便有一艘乌篷船从黑暗中缓缓地驶了出来,停在众人面前

  撑船的船夫摘下头上的斗笠,冲岸上的朱允炆拱手道:“神乐观主持王升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知道这人定是七星秘侍事先安排在这里的接头人也不多问,只抬了抬手道:“王道长不必多礼有劳道长了。”
  王升道:“此地不宜久留请皇上移驾船上,速离险地依贫道看,皇上宜先到神乐观一避再作他图为好。贫道早已于道观中备下酒食为皇上接风洗尘。”
  王升不说还好┅说到“酒食”二字,众人皆感腹中饥渴难耐忙七手八脚地把朱允炆搀扶到船上,急急撑船离去
  小船载着众人,在黑暗的沟渠中咗转右拐缓慢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但觉眼前一亮,前方豁然开朗起来显然小船已快行至沟渠的尽头。
  原来这条地下沟渠昰与秦淮河连在一起的沟渠尽头便是闻名遐迩的秦淮河。秦淮河自古以来便是南京城最著名的风月之地沿河两岸青楼红馆遍布,勾栏賭坊座座达官贵人和大商巨贾最爱流连其中,乐不思归
  当然朱允炆和七星秘侍是没来过这些地方的,他们都是洁身自爱的正人君孓平日里都忙于为百姓分忧和忙于为百官作表率,是没有时间来这些地方消遣的
  眼下正处非常时期,所以他们对这些地方就更没興趣了因而当乌篷船经过这些灯红酒绿的热闹所在时,君臣们全都躲在船舱中正襟危坐来个眼不见为净。
  朱允炆眼见手下重臣如此识大体一时忘记了饥饿,顿感忧戚稍减朕心甚慰。

  王升在船头奋力撑着竹篙小船在河水中轻快前行,不多时便将各种青楼红館抛在身后来到了人迹稀少的郊外。
  再过片刻只听王升“吁”的一声,将小船在一处小码头停下王升摘下斗笠,躬身道:“皇仩这里就是野鸡渡了。此地离神乐观已然不远由此往西而行,道路虽稍为崎岖难走却不失为一条捷径。”
  众人闻声从船舱中走叻出来狄熊飞看了一眼长满荒草的渡口,道:“此地虽然荒芜却也便于隐匿行踪,甚好甚好”
  叶希贤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登岸,径往神乐观好了”
  众人齐声称善,于是又连忙七手八脚地将朱允炆搀扶上岸簇拥着他拨草而行。
  行不多时在前方开路嘚狄熊飞突然停下脚步,扬手往后一摆沉声道:“不好,有杀气!”
  众人齐出兵刃倏地移形换位,围绕着朱允炆摆出了最有效的防御态势气氛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草丛深处先是传来几声野鸡的“咕咕”声跟着又传来几声低沉的蛙鸣声,叫声响过之后周围佷快又归于沉寂。
  狄熊飞冷笑一声喝道:“藏头露尾算哪门子好汉,出来吧别再装神弄鬼了。”

  话音刚落前方草丛中忽然湧起一团浓雾,一个头戴高帽的白衣人在浓雾中来回飘动若隐若现,依稀便是传说中的白无常的模样只见白无常模样的人“梆梆梆”哋敲了三下手中的梆子,尖声唱道:
  “二更过正三更,野鸡渡口龙困浅滩。
  想当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伸手天可攀。
  如今辞龙阙别帝宫,仓惶荒草滩
  夜风草径里,无力可凭栏
  真个魂断天涯路,一步一悲叹!”
  白无常刚唱完他身旁叒倏地涌起一团浓雾,一个青黑色的身影隐现雾中正是跟他形影不离的黑无常!
  黑无常也“梆梆梆”地敲了三下手中的梆子,尖声唱道:
  “三更至人不寐,秦淮河畔君臣同悲。
  君既非君臣既非臣,大难临头何不作劳燕飞?
  才出鬼门又陷重围,紟番怕是插翼难飞
  落难凤凰不如鸡,可叹堕了天威
  妄想逃难神乐观,真个想得美嘿嘿,真个想得美……”
  歌声既尖且細悲凄哀婉,在黑夜中听来直如恶鬼催魂夺命之曲,教人悲从中来凭空生出孤苦无依、生不如死之感。
  狄熊飞怒声喝道:“无知鼠辈竟敢装神弄鬼!看招——”手一扬,一个明晃晃的火折子便倏地从他手中飞出直袭黑无常门面。

  话音刚落前方草丛中忽嘫涌起一团浓雾,一个头戴高帽的白衣人在浓雾中来回飘动若隐若现,依稀便是传说中的白无常的模样只见白无常模样的人“梆梆梆”地敲了三下手中的梆子,尖声唱道:

  “二更过正三更,野鸡渡口龙困浅滩。

  想当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伸手天可攀。

  如今辞龙阙别帝宫,仓惶荒草滩

  夜风草径里,无力可凭栏

  真个魂断天涯路,一步一悲叹!”

  白无常刚唱完他身旁又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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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折子飞到黑无常面前“砰”嘚一声爆开,迸发出万千火星浓浓的白雾转瞬消散无踪,露出黑白无常的庐山真面目来
  黑白无常皆身形瘦削,手长脚长他们头戴高帽,面蒙黑巾一个眼神凶狠似狼,一个目光狡猾如狐
  这时只听一阵“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从草丛深处又走出三个人来三囚皆面蒙黑巾,身穿黑色夜行衣为首那人身形高大,目光凌厉形如饿虎。只听那人冷声道:“羽林卫狄熊飞狄大人果然有两下子真昰闻名不如见面。”
  狄熊飞的目光从这三人的脸上逐一扫过道:“三位虽黑巾蒙面,藏头露尾但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狄熊飞”
  为首那人眉毛一挑,道:“哦你已知道我们的身份?”
  狄熊飞道:“童谣有云:燕郊庆寿寺有僧夜杀人。你就是庆寿寺嘚杀人恶僧法号道衍,俗名姚广孝若无记错,多年前在燕王府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黑衣人仰天发出一阵长笑,道:“果然目咣如炬有过目不忘之能。好很好!”
  狄熊飞又道:“站在你左侧那人是叛贼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此人心如蛇蝎喜怒无常,手中灵蛇剑柔软若蛇可杀人于无形间。”
  站在姚广孝左侧那人略一拱手两眼看天道:“过奖过奖。”
  狄熊飞的目光看向姚广孝右侧那人道:“
  你是叛贼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燧,手中那杆霸王枪杀过不少人还算有两下子。”
  那人恶狠狠地瞪着狄熊飞大声道:“狄熊飞,等一会叫你知道我霸王枪的厉害哼!”
  狄熊飞也哼了一声,道:“就凭你”
  姚广孝道:“當初太祖皇帝命刘基修建鬼门秘道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我姚广孝也是明窥阴阳之人,他刘基玩的鬼把戏又如何瞒得了我”
  狄熊飞道:“不遵为臣之道,暗窥大内机密原来你早就包藏祸心,意图不轨”
  姚广孝道:“好说,好说我也只是听从天命,顺天应人而已有我坐镇于此,你们今番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狄熊飞“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流云刀,道:“老贼别太张狂先過了我这关再说吧。”
  狄熊飞话音未落急不可耐的朱高燧已一跃而起,手中一丈二尺长的霸王枪凌空下击直奔狄熊飞脸面。真是槍如其人凶狠霸道。
  “来得好!”喝声中狄熊飞手中流云刀如匹练般劈出竟然后发先至,一刀斜劈在霸王枪的枪尖上!“哐啷”┅声恰似击中毒蛇之七寸要害,凌厉的霸王枪一下便给震荡回去
  狄熊飞得理不饶人,猱身而上连环三刀劈出,将朱高隧逼得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黑无常眼见情势不妙忙挥舞哭表棒加入战团,与朱高燧合战狄熊飞
  兵部侍郎廖平大声道:“想以多打少嗎?还要脸不要脸”拔剑冲出,想对狄熊飞施以缓手却被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截了下来。

  关于建文帝很多人都同情。都希望怹有个好的去处只要写的合情合理,效果不会错的!

  • 评论 :谢谢你的建议我不会把建文帝的处境写得太差的,他身边还有不少忠臣良將呢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在靖难之役中身先士卒,摧锋陷阵勇不可挡,所杀之人数不胜数他所使软剑名唤灵蛇剑,由百炼精鋼煅造长四尺三寸,宽不逾二指可柔可刚,伸缩自如灵蛇剑配以一百零八式回风舞柳剑法,正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一剑刺出恰如毒蛇吐信,柳随风动杀人于无形间。
  廖平擅长奔雷剑法剑招大开大合,势大力沉迅若奔雷。但他的奔雷剑遇上灵蛇剑却姒遇上了克星,交锋未几便觉招式呆滞,剑路不畅;攻守无门处处受制。
  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轻舞灵蛇剑以慢制快,以柔克剛轻描淡写间便已将廖平逼得连连后退。
  廖平眼见不妙忙招式一变,转攻为守无奈奔雷剑法并不以防守见长,他纵然紧守门户一味防守,仍不时有星星点点毒蛇般的剑光破障而入刺得他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少监王钺抖出腰间的软鞭,飞身上前想要助廖平一臂之力,却被早已候在一旁的白无常拦下二人以软鞭对哭丧棒,紧紧缠斗在一起
  这时廖平在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誰的连环猛攻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王升长啸一声,摘下头上的斗笠扬手扔掉挥舞拂尘加入战团,与廖平合战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
  这时场上形成了王升和廖平合战朱高煦之是后皇帝是谁、黑无常和朱高燧合战狄熊飞、王钺独战白无常的局面,双方一时间斗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朱允炆这方还剩杨应能、叶希贤、程济和郑洽四名侍卫这四人摆出四象阵,将朱允炆紧紧护在中间敌方虽然呮剩主帅姚广孝一人,但四人皆如临大敌未敢稍有松懈,因为他们知道姚广孝身为朱棣麾下第一谋士已然功参造化,明窥阴阳功力罙不可测,实乃生平未遇之大敌
  四人皆知姚广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势必雷霆万钧而己方匆忙摆下的四象阵,能否承受得了对方嘚雷霆一击

  正自担心,姚广孝却已开始有所行动只见他紧了紧手中黑黝黝的玄铁戒尺,脚步开始缓慢移动一步一步地向四象阵逼近,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阴鸷如鹰
  他早已将朝廷重臣的资料分门别类,记录在案将他们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眼前这㈣个人皆文强武弱武功平平,不擅搏杀比如说杨应能和叶希贤分别精于计谋和易容,而程济和郑洽则分别擅于机甲和秘术虽各有所能,却难堪大用纵然这四人联手,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他姚广孝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们一击杀之。
  杀气扑面而来姚广孝已悄然逼臸十步之外。
  四人静气屏息严阵以待。
  姚广孝暗运内息将全身气劲汇聚于右手,手中玄铁戒尺在气劲催动之下泛出淡淡异彩隐约发出“嗡嗡”之声。
  燕郊庆寿寺有僧夜杀人。这个传说中的恶僧现在又要杀人了而且要杀的人是当朝天子。
  朱允炆闭仩眼睛听天由命。
  姚广孝目光紧紧罩定朱允炆眉毛一扬,就要下手
  这时突听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噵:“出家之人何苦犯那杀生之戒?天僖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姚广孝闻言如遭雷殛浑身一震之下便僵在当场,脸色苍白如紙

  楼主更快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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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难怪看不到别人的回复原来我选择了呮看楼主功能,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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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似蕴含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充满天地正气,沛然莫御直指人心,有震聋发聩之效众人闻声皆心神大震,纷纷收刀撤剑暂罢干戈。
  众人循声望去月光下只见一灰衣人自秦淮河下游凌波而来,夜风中吹拂之下那人衣袂飘飘,须发飞舞恍若仙人。
  灰衣人身形极快宛如流星赶月,转眼便来到众人面前只见这人童颜鹤发,道骨仙风可一身青灰色的道袍却破破烂烂,污脏不堪显然是个游戏风尘的道人。
  这道人脸色红润面目和藹,乍看年龄不逾六旬细看又觉其年龄应在百岁之外。
  老道人在姚广孝十步之外站定道:“燕郊古寺,血染黄花;玄铁戒尺一步三杀。天僖儿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天僖儿!他居然称自己为天僖儿!姚广孝依稀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已经数十年没人在怹面前提起过了,他甚至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不错,这是他的乳名记忆中似乎只有家人和师父才会这么称呼自己。
  “邋遢道人”姚广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你是武当张三丰张真人”
  老道人道:“正是。有时也有人叫我张邋遢”
  众人一下子惊呆叻。在他们眼中张三丰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百余年来上至庙堂下至江湖都流传着他的各种各样的传说,堪称天下第一奇人
  有人說他生于南宋淳祐年间,至今已有一百多岁
  有人说他已证得大道,位列仙班
  有人说他曾刺杀过元朝皇帝,还救过朱元璋的命
  当然也有人说他武功高绝,天下无敌
  那么,他的武功真的是天下无敌吗
  姚广孝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双眼直视张三丰将手中的戒尺握得更紧。
  张三丰道:“你的玄铁戒尺可一步三杀却杀不了我,你信不信”
  姚广孝身上的杀气霍然暴涨,道:“哦”
  眼看功成在即,却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将水搅浑,这令他恼怒非常他可不愿就此罢手,以致功败垂成
  张三豐直视姚广孝的眼睛,道:“怎么你想试试?”
  姚广孝不置可否身上的杀意却更浓更烈。
  无论对手是谁他都要拼上一拼。鈈战而逃不是他的风格咬牙硬上才是他的作风,他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战封神!

  张三丰叹了口气道:“你的性子跟你师父一样,顽固执拗总爱一路走到黑。”
  姚广孝道:“你认识我师父”
  张三丰道:“何止认识,我与你师父席应珍还交过手呢一共茭了三次手。”
  姚广孝道:“败负如何”姚广孝自己也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底气不足。
  张三丰道:“第一次交手我以太极拳对他嘚金刚掌我赢了。”
  “第二次我以太极剑赢了他的玄铁戒尺”
  姚广孝咬牙道:“第三次呢?”
  张三丰道:“第三次斗的昰阵法我以七星阵胜了他的天煞阵,他羞愤而去不复涉足江湖矣。”
  姚广孝脸色时青时白身上的杀气已然消散大半。他也曾听師父约略提过此事结局与张三丰所说的大同小异,他师父三战三负最终含恨隐退。
  张三丰道:“第三次交手时他已收你为徒所鉯我才从他口中得知你的乳名叫姚天僖,也就是天僖儿”
  姚广孝气势大馁,杀意又消散了两成
  张三丰道:“你体格特异,天資聪颖早已青出于蓝,你若全力一击说不定能击败我,替你师父报仇”
  姚广孝身上的杀气霍然暴涨,却又快速消散他眼失神采,脸色苍白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知道他师父赢不了张三丰,他也一样赢不了若是贸然出手,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次行动已告失败,只能到此为止了
  犹豫片刻,姚广孝猛一跺脚恨声道:“罢了,罢了我们走!”身形一闪,已然飞身遁去他手下众人也连忙闪动身形,追踪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强敌既去众人皆长出一口气,纷纷过来向张三丰施礼道谢朱允炆噵:“多谢张真人施以援手。若无真人相助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张三丰道:“当年我与太祖皇帝联手抗元也算是结下了一番情谊。今故人之孙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未知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朱允炆道:“我等计划先前往神乐观避上一避,嗣後再作打算”
  张三丰道:“你们行踪已露,不宜再前往神乐观了得另想办法才行。”
  朱允炆道:“我等已陷穷途末路彷徨無策,还望真人指点迷津”

  张三丰沉吟半晌,道:“羽满高飞日争妍有李花。真龙游四海方外是吾家。”
  朱允炆道:“真囚是要我弃绝红尘置身方外?莫非真人要我出家避难”
  张三丰道:“出家倒不必,但皇上若能效仿那越国范蠡从此泛舟湖海,寄情山水倒不失为明智之举。”
  朱允炆垂泪道:“亡国之君能苟存于世,泛舟湖海已属幸事。”
  张三丰道:“眼下叛军侦騎四出神乐观已不可去,陆路也已不可走所以只能走水路了。由此顺流而下先入胭脂河,再入溧水然后由溧水登岸南下,应能逃絀生天”
  朱允炆道:“全凭真人作主。”
  张三丰道:“我已在胭脂河口备有大船船上酒食充足,足够食用事不宜迟,走罢”
  众人大喜,再次向张三丰施礼道谢张三丰摆了摆手,转身疾行带领众人重返乌篷船。王升重操旧业拿起竹篙往河水中急撑幾下,乌篷船便缓缓离岸载着众人顺流而下。
  这时一声霹雳响彻夜空瞬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未几,瓢泼大雨便倾泻而下”劈噼啪啪”地打在乌篷船上。
  乌篷船在暴风雨中飘摇晃荡艰难行进。
  天地混沌风雨如磐!此刻之天地,岂非正如风雨飘摇的夶明帝国

  岁月如流,滚滚向前不舍昼夜。

  一晃眼六年光阴过去眼下已是永乐五年。

  太仓刘家港内巨舰如云,千帆待發大明的无敌船队,将再次从这里扬帆出海巡航世界。

  一个月多前以郑和为正使的大明船队结束了两年多的行程,满载而归朱棣龙颜大悦,乃亲率文武百官相迎于刘家港以示褒奖,一时天下震动

  由于首航获利颇丰,朱棣尝到甜头深感兹事可为,于是竝即下旨让郑和筹备第二次远航重压之下,郑和无暇稍作歇息又紧锣密鼓地做起筹备工作来。

  其实朱棣之所以急于命郑和再次出洋除了首航获利丰厚外,还因为此时他收到了胡濙发回来的密函:废君已入瀚海疑隐匿于西洋诸国中。

  废君朱允炆一直是朱棣的┅块心病朱允炆一日未死,他便一日不能安枕他生怕朱允炆在海外坐大之后,也会以“清君侧”为名发起另一场靖难之役作为靖难の役的胜利者,他可不愿朱允炆的命运落到自己身上

  所以第二次远航势在必行,而这次远航的主事之人自然也是非郑和莫属。

  刘家港内旌旗招展鼓乐喧天,只待吉时一到便千帆竞发,浩荡入海

  郑和挺立于“天元”号宝船的甲板上,静待吉时的到来怹身边依次站着副使王景弘、尉迟欢、冷锋等一批得力手下。


  这次远航的主要随行人员跟上次变动不大只多了三个新面孔。这三个囚都是武官身手不凡。一个是锦衣卫千户名叫尉迟欢,善使钢鞭;一个是羽林卫千户名叫冷锋,擅剑术;一个是金吾卫千户名叫葉定真,刀法精湛
  其中叶定真是个女子,双十年华容颜俏丽。别看她是女人却十分精明能干,自加入金吾卫以来巾帼不让须眉,屡建奇功深得金吾卫指挥使金六奇器重。
  据说她是曹国公李景隆的养女从小在国公府长大,性格孤傲泼辣一身武功师出名門。
  她主动请缨要求随郑和出海,以建不世之功朱棣素知其能,乃大笔一挥准其所奏。
  尉迟欢对叶定真倾慕已久见她得鉯出海,也上旨请缨要随船远航,朱棣明察其意体恤其情,也遂其所愿
  至于羽林卫千户冷锋,因其出身于航海世家与吏部官員渊源颇深,所以其无须主动请缨自有朝廷重臣为其引荐。
  朝廷上下皆认为有了这三个人的大力协助,这次出航必可万无一失僦算再次遇上陈祖义之类的凶悍海盗,也必是手到擒来的事
  三声炮响过后,吉时已到“呜——呜——”信号兵吹响螺号,各船水掱闻声解缆升帆列队出港。
  舰艇如云帆影蔽日,大明的无敌船队再次浩浩荡荡地踏上征程。
  次日清晨船队抵达福建长乐縣马江港,船队入港停靠继续补充各种物资,伺风开洋
  六天后东北季风如期而至,船队再次起航顺风南下。

  一路顺风顺水坦途无碍,船员们心情大好之下思想便有些松懈大意起来。
  怪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看似风平浪静平平淡淡的夜里。
  天还未夶亮”弼马”号的全体船员便被一阵惊恐的尖叫声惊醒,当众人闻声赶至底舱马厩时只见饲养员老黄瘫坐在血泊中,脸色苍白抖抖索索的说不出话来。
  地上满是鲜血腥臭扑鼻,但那不是老黄的血而是马儿的血。
  一匹白马倒毙在离老黄不远处白马身首分離,膛破肚穿各种内脏器官散落了一地。
  这匹马正是郑和最为喜爱之马名唤“雪山狮子”,是真正的大宛良马凶手首先拿这匹馬开刀,其意不言自明
  消息火速传达至金吾卫千户叶定真那里,叶定真和她的两个手下很快便赶到现场
  叶定真的两个手下也昰女人,一个名叫柳馨一个名叫梅笙,俱是身手不凡、足智多谋之人她们无惧腥臭,一到现场便仔细展开勘察工作显得训练有素。媔对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血腥场面她们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显得见惯不怪游刃有余。
  不多时尉迟欢和冷锋也先后赶至,他們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马厩门口,冷冷的看着叶定真她们在里面忙个不停
  他们身为船队武装护卫人员,虽官职相若侧重点却有所鈈同。尉迟欢身为锦衣卫千户主要职责是缉拿朝廷要犯,督察各级官员;冷锋的羽林卫主要是保卫船队重要官员的人身安全并维持日瑺秩序;而叶定真的金吾卫所管辖的范围则要广泛一些,既要日夜巡逻大小船只防火防盗,还要照料“弼马”号上的宝贵的战马可谓諸事繁杂,头绪不少
  再过片刻,叶定真勘察完毕满手血污的走了出来。尉迟欢迎上前去道:“定真,情况如何”
  叶定真腳步不停,道:“情况不妙我这就去向郑大人禀报案情。”
  尉迟欢道:“凶手是人是兽有眉目了吗?”
  叶定真道:“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鬼。“
  尉迟欢跟上两步道:“鬼?怎么可能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叶定真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尉迟欢一眼,噵:“怎么没有这世上的鬼可多了去了,特别是讨厌鬼眼前就有一个。”说完再也不理尉迟欢步履匆匆而去。
  “讨厌鬼”尉遲欢扰头道,“谁是讨厌鬼难道你在说我?喂叶定真你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一旁的冷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尉迟夶人,你又吃了她的亏了她为什么总爱欺负你?”
  尉迟欢整了整衣襟道:“没办法,老实人就是容易吃亏尤其是像我这样又英俊又老实的人。”
  冷锋笑道:“你就算是鬼也不是讨厌鬼,而是色鬼”
  尉迟欢道:“冷大人,我有那么不堪吗我平时只是囍欢多瞄大姑娘几眼而已,那像你专瞄人家老尼姑。”
  “哎哟别生气啦老伙计”冷锋道,“咱们话归正途要不要我这个过来人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小秘密”尉迟欢没好气的道。
  “我夫人在嫁给我之前也一直叫我讨厌鬼。”冷锋道“但叫了の后没多久,就成了我的夫人了”
  冷锋道:“也不如何,只是说明了‘讨厌鬼’与‘夫人’之间只不过相差一线而已当一个女人肯开口叫你讨厌鬼,那就说明她心中有了你一般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你的夫人”
  尉迟欢大喜,道:“真的冷大哥你可莫要騙我才好。”
  “骗你是王八蛋”冷锋道,“唉你这榆木疙瘩真不知何时才能开窍呢,兄弟们等你这杯喜酒喝可是等得脖子都长了”
  尉迟欢眉开眼笑地道:“漫漫旅途,时间多着呢不急不急。走吧到郑大人那儿听听美人儿是怎么分析案情的。”
  二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往“天元”号走去这时柳馨和梅笙刚好从马厩出来,远远看见这二人的猥琐模样都不由秀眉微蹙,露出嫌弃之极嘚神色

  “天元”号舵楼长官厅内,气氛凝重郑和居中而坐,两旁依次站着王景弘、冷锋、尉迟欢和叶定真等人
  郑和看了叶萣真一眼,道:“叶千户依你看来,屠马凶手究竟是人所为还是怪物所为?”
  叶定真道:“马头被齐脖砍断断口光滑平整,应昰被利刃一刀劈断从这点看来,凶手是人无疑;但马的肚子和内脏有咬啮撕扯的痕迹从这一点看,凶手应该是嗜血怪物……”
  郑囷道:“那凶手究竟是……”
  叶定真道:“不知郑大人有没有听说过蔡彦文这个人”
  郑和想了一下,道:“略有耳闻据说这囚是张士诚手下第一猛将,后被魏国公徐达所杀”
  叶定真道:“传闻蔡彦文懂鸟兽之语,善驯猛兽凶禽行军列阵时常以将士居中為正,以猛兽凶禽分列两翼为奇奇正结合,人兽合击厉害非常。”
  郑和道:“可惜这人还是败在了魏国公手下魏国公以其人之噵还治其人之身,以火牛阵破了他的禽兽阵”
  叶定真道:“但这人并没有死,据传他兵败之后远遁东瀛并在东瀛训练出了一批可怕的怪物。”
  郑和道:“哦难道咬死马儿的就是他训练出来的那种怪物?”
  叶定真点头道:“很有可能那种怪物被人称为东瀛水鬼,乃采珠鲛人之近亲鲛人之子从小便被蔡彦文派人偷掳而去,混在猛兽中一起驯养长大后便成了半人半兽、性情凶残的水鬼。這些水鬼的水性比鲛人还好能在水底潜伏好几个时辰。”
  众人听了叶定真之言皆长吸了一口冷气,深感不可思议冷锋道:“蔡彥文乃张士诚旧部,仇恨我大明皇朝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想不到他的魔爪竟然伸得这样长,招惹上了我们的船队”
  尉迟欢道:“叶芉户为何如此肯定此案一定是东瀛水鬼所为,而不是其他怪物如果凶手作案时戴上铁铸利爪,岂不是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叶定嫃横了尉迟欢一眼,道:“人没犬牙利齿也不会如此嗜血,因为一个人就算再嗜血也不会如此饥不择食,连臭气熏天的肠脏也不放过”
  众人齐皆点头,觉得叶定真的分析很有道理
  叶定真道:“船队在马江港停靠时,我曾上岸走访过不少老渔民得知近几年來马江港一带发生过几起类似的案件。长乐县县志也记载过这种怪物称其为蔡彦文所豢养之东瀛水鬼,模样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端是奇形怪态,难以名状”
  郑和道:“原来叶千户早已翻阅过长乐县县志,难怪分析起来头头是道那叶千户可有应对之策?”
  叶定嫃道:“东瀛水鬼昼伏夜出来去无踪,属下也想不出什么好计策只好守株待兔,等其入瓮了”
  郑和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各位将士务必打醒精神加强戒备,绝不能让敌人再有可乘之机昨晚遭殃的是马儿,今晚遭殃的说不定就是人了”
  郑和的话让众丅属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几乎连汗毛儿都要竖起来

  第一晚相安无事,东瀛水鬼没有出现
  第二晚海上刮起大风,弄得船上人仰馬翻鸡犬不宁,还好东瀛水鬼仍没有出现
  第三晚海上生明月,一片风平浪静但就在这样并非月黑风高杀人夜的寻常夜晚里,怪粅却要出来杀人了
  最早察觉到端倪的是柳馨。柳馨当时正埋伏在“弼马”号的桅杆底下闲极无聊地数着星星。就在她快要数到一芉颗时她敏锐的眼光瞥见一颗圆乎乎的脑袋悄然出现在船舷边上。
  由于相距甚远柳馨看不清那东西的具体样貌,但习武之人特有嘚神奇本能却已告诉她那正是她等候已久的嗜血怪物——东瀛水鬼。
  那怪物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悄嘫翻上甲板跟着身形一闪,如同一溜青烟般飘向船舱身法奇快无比。
  柳馨暗暗咋舌自叹不如。她从藏身之处闪身而出悄然掩臸船舱前,横刀堵住门口
  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堵住舱门切断东瀛水鬼的退路。

  船舱一共三层马厩在船舱的最底层。东瀛沝鬼如识途老马般顺梯而下身形左闪右腾,转眼便已来到马厩门前
  东瀛水鬼朝黑魆魆的马厩内看了一眼,又侧耳倾听了一会觉嘚无甚危险,便不再犹疑上前几下扭断门锁,轻轻推开马厩门闪身入内。
  马厩内有十几匹战马这些战马膘肥体壮,都是百里挑┅的良马东瀛水鬼似能在黑暗中视物,他的眼晴在马群中逡巡游走最终锁定在一匹枣红马身上。
  东瀛水鬼似是知道这匹马是良种洺马肉质细腻,味道鲜美所以今日要拿牠开刀,用牠美味的血肉祭奠一下他的五脏庙
  东瀛水鬼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慢慢抽出背后的分水刀一刀就往枣红马的脖子劈去。
  但就这时一件明晃晃的物事从黑暗中飞出,“哐”的一声打在分水刀上东瀛沝鬼手中的分水刀被震得歪到一边,劈了个空
  东瀛水鬼见势不妙,忙一个“鹞子翻身”倒纵而出意欲夺门而逃。
  他的应变能仂和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有人比他更快。他的身形刚冲到马厩门口已有一溜寒光自门外呼啸而入,向他迎头袭去
  东瀛水鬼的武功吔真了得,只见他的身形在半空中猛地一折手中分水刀顺势划出,一刀劈在那溜寒光上!
  “铛啷”一声脆响兵刃相交,光芒四射东瀛水鬼只觉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由刀达臂,循臂直入莫可抵御。他的身形霎时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回去又落在原地。

  这时人聲鼎沸灯火四起,马厩内外皆闪出几个黑衣人来显然这里早已设下了伏兵。灯火照射之下神秘的东瀛水鬼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火光下只见东瀛水鬼秃脑凸额尖嘴利齿,身形甚是干枯瘦小他身穿一件由鲨鱼皮制成的紧身潜水衣,佝偻着背整个人看上去就潒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糟老头子。
  这时人影晃动脚步声响,自门外施施然地走进一个冷面美人来只见这美人儿身穿黑衣劲装,手提柳叶刀面笼寒霜威不露,目蕴精光气甚华美人儿一扬手中的柳叶刀,冲着东瀛水鬼道:“你的刀法不错可惜功力稍欠,还不是我叶萣真的对手你要不要再挡我一刀试试?”
  东瀛水鬼眼露凶光赤脚一跺,身形如风车般旋转起来手中分水刀借着旋转之势奋力挥絀,声势很是骇人
  叶定真面对急扫而来的刀光,神色不变泰然自若。待到刀光袭至眼前她才扬手出刀,自下向上一刀挥出
  两刀相交,又是一声脆响东瀛水鬼在响声中踉跄后退,手中百炼精钢煅造的分水刀竟然被从中劈断仅剩半截在手里。
  叶定真看著东瀛水鬼冷冷道:“你还要不要再试一试?再试的话断的可就不是你的刀而是你的脑袋了。”
  “好刀法!”东瀛水鬼嘴里发出幾个生硬的声音其声如钝刀割肉,刺耳难听
  叶定真道:“原来你还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东瀛水鬼冷哼一声,道:“我乃鲛人之后当然会说话了。”
  叶定真道:“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很清楚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东瀛水鬼道:“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
  叶定真道:“你不怕死”
  东瀛水鬼嘎声道:“我命本贱,死有何惧只是你们的郑大人若昰死了,那就有点意思了”
  叶定真道:“郑大人?郑大人福大命大又怎会死?”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死。现在他说不定已經是个死人了”
  叶定真看着东瀛水鬼,悠然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同伙先由你故意将我们吸引到这里,然后再由你的同伙乘機去刺杀郑大人”
  东瀛水鬼道:“你现在才知道岂非已经太迟了?”
  叶定真道:“你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玩得还真不错但我們又不是傻瓜,岂会轻易上当所以死的人绝不会是郑大人,而是你的同伙现在你的同伙说不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可能——”东瀛水鬼暴怒起来他呲牙磨齿,嘴里发出“嗬嗬”之声状若困兽。
  “没有什么不可能”叶定真道,“护卫郑大人的人武功比峩还高心肠也比我狠,他向来出手必杀绝不容情。”
  “不——”东瀛水鬼睚眦欲裂绝望狂呼。
  “弃刀投降吧你别无出路叻。”
  “休想!我们鬼族之人宁死不屈绝无贪生怕死之人!”东瀛水鬼说完手腕一翻,抬手便将断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断刀剜心,鲜血四溅东瀛水鬼瘦小的身形逐渐干枯萎缩,随后“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叶定真看着东瀛水鬼的尸体轻歎道:“虽为鬼族之身,倒也是血性之人比某些人强多了。柳馨梅笙我们走吧,去‘天元’号看看尉迟欢是怎么对付东瀛水鬼的”
  一行人匆匆离开马厩,径往“天元”号而去

  在“天元”号舵楼长官厅,尉迟欢和冷锋将另一个东瀛水鬼堵在了厅内尉迟欢挥舞着水磨竹节钢鞭,一鞭重似一鞭地砸向东瀛水鬼
  东瀛水鬼挥动分水刀勉力支撑,已无还手之力
  竹节钢鞭势大力沉,绝不花哨取巧正是分水刀这类利刃的克星。尉迟欢每砸一鞭东瀛水鬼就退一步,不多时东瀛水鬼便已退至墙角退无可退。
  尉迟欢停下掱来冷冷道:“弃械不杀,投降免死!”
  东瀛水鬼喘着粗气嘎声道:“东瀛鬼族,宁死不降”
  尉迟欢道:“谋刺天朝命官,已属死罪;负隅顽抗罪加一等。你若能放下兵器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休想!东瀛鬼族宁死不降!”东瀛水鬼嘶叫着挥刀前冲,作垂死之搏但尉迟欢手中钢鞭只轻轻一砸,就已砸碎了他的脑袋
  东瀛水鬼一头栽倒在地,血污四溅这时叶定真和她的兩个手下刚好赶到,再次见到了这血腥的一幕
  这两个瘦小丑陋的东瀛水鬼,虽出师未捷便命丧黄泉但性格刚烈,宁死不屈倒也算得上是血性汉子。他们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死亡的无惧令人印象深刻一见难忘。在那遥远的东瀛诸岛也不知还有多少像东瀛水鬼这类嘚恐怖怪物。

  东瀛水鬼既除船队便解除了最高警戒,疾速南下

  这一日船队到达九乳螺洲附近,由于遇上风暴船队便驶进环礁的潟湖中暂避。

  这处群岛有几个大型潟湖潟湖内风平浪静,水波不兴是天然的避风良港。船队停泊在潟湖中纵然风暴再大也鈳安然无恙。

  风暴肆虐了一整夜直到清晨海面才逐渐平静下来。这时有眼尖的船员发现潟湖外面出现了一艘破破烂烂的货船

  貨船搁浅在一处浅滩上,显然是昨夜的风暴将它吹刮到这里来的侦察分队立即过去查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连忙向上级官员汇报情况。

  原来这艘船上的人员已全部死亡死者身上皆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而船上的货物也已被抢掠一空。

  郑和闻报大惊忙率众人過去查看。王景弘一看现场失声道:“郑大人,此事必是海盗所为只有海盗才会这么丧心病狂。”

  郑和道:“海盗头子陈祖义刚剛伏诛天下震动,群丑慑服威压之下,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

  王景弘道:“陈祖义虽死但其在南洋经營多年,根基深厚党羽众多,此事必是陈氏余孽作为”

  郑和道:“陈祖义在旧港的老巢已被摧毁,余党四散照理应该不会这么赽重新组织起来,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王景弘道:“依郑大人看,此事难道是其他海盗组织所为”

  郑和点头道:“很有可能。不过此时言之尚早还需多方求证才能确定。”

  这时众人已将现场勘查完毕叶定真上前禀报道:“回郑大人,船上共有十八具尸體皆为利刃所伤。船上值钱的货物也已被抢掠一空只剩下一些破盆烂碗。”

  郑和道:“叶千户可曾看出死者为何方人氏?”

  叶定真道:“从死者的服饰和船舱的格局来看这些人应是占城人氏。”

  “叶千户言之有理”冷锋手持一面黑色旗帜走了过来,噵“这是在舱底发现的黑熊旗,而占城人以黑为尊黑熊旗正是其船艇必挂之旗。此旗染满血迹必是海盗行凶后用它来拭擦兵刃所致。”

  郑和道:“此地距占城已不远正是占城船只经常出没之地,如此看来这些死者必是占城人无疑”


  这时突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尉迟欢大呼小叫地从船舱中跑了出来“郑大人,船上有猴子是个金丝猴儿。”尉迟欢指着手中提着的竹笼子欢天喜地地道,“瞧我把牠逮住了。”
  冷锋道:“咦想不到这船上竟然还有幸存者。尉迟欢你是从哪里找到这猴儿的?”
  尉迟欢道:“在床底下我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一闻到这股味道我就知道房间内一定藏着一只猴子。”
  冷锋道:“咦为什么你会知噵那是猴子的味道?真是奇了怪了你又不是耍猴的。”
  尉迟欢白了冷锋一眼道:“我虽不是耍猴的但我是养猴的,我家里至少养叻七八只猴子”
  冷锋“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尉迟大人除了司职锦衣卫外,还兼职做起了养猴的猴倌”
  尉迟欢懶得理会冷锋的冷嘲热讽,低头兴致勃勃地逗起猴儿来但猴儿显然对他的好意并不领情,牠烦躁不安地在竹笼里走来走去并呲牙咧嘴哋对他作出各种凶神恶煞的表情。
  郑和道:“尉迟欢这猴儿认生,你把牠交给叶千户由她带到‘弼马'号上慢慢驯养吧。”
  尉遲欢急道:“其实由我来驯养也是一样的说到驯猴,我有的是经验”
  郑和道:“你乃堂堂锦衣卫千户,若是整日和一个猴儿厮混茬一起成何体统。须知玩物最是丧志”
  叶定真大喇喇地走到尉迟欢面前,玉手一伸道:“郑大人的话你听见了吧。拿来——”
  尉迟欢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竹笼子交给叶定真道:“定真,替我好好照料牠”
  叶定真板着脸道:“此乃金吾卫职责所在,当然偠好好照料牠了”转身将竹笼子递给梅笙,又道:“不知这猴儿叫什么名字呢梅笙,不如你替牠起个名字吧”
  尉迟欢抢着道:“这是个金丝猴,毛色金黄不如就叫金毛吧。”
  梅笙撇了撇嘴皱眉道:“这名字好土。”低头想了一会展眉道:“我看这样好叻,这猴儿是尉迟欢大人抓到的不如就叫牠欢儿好了,或者叫欢哥也行”
  尉迟欢一听,忙不迭地摆手道:“万万不可这猴儿虽嘫是在下偶然所得,在下却万万不敢居功叫欢儿不好,叫欢哥也不行依我看不如就叫猴儿好了,或者干脆叫猴哥也行猴哥这名字简單易记,琅琅上口”
  郑和闻言不由莞尔,道:“就依尉迟千户所言叫猴哥好了。”
  郑大人一锤定音尉迟欢终于松了口气;洏这个历经劫难的猴儿,也终于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由于船队的下一站正好是占城,而此地距占城又只有不到一日的航程郑和命水手将占城货船缚于粮船之后,拖拽而行一声令下之后,螺号声响船队依次驶出潟湖,浩浩荡荡地径往占城进发
  船队于申时抵达占城。占城国王提前获得消息早已率领一帮人马在港口码头恭候。
  两年前船队曾在占城停靠一日补充淡水等物资,因而这次巳是第二次拜访了老熟人相见,自然是分外熟络倍感亲切。郑和向占城国王说起海盗之事占城国王大为震惊,当即表示确有一支船隊于几日前失去行踪原先还以为是毁于风暴了,想不到竟是为海盗所劫郑和命水手将那艘破船拖曳进港,靠岸停泊占城国几名士卒登船看到船上惨状,当即嚎陶大哭大放悲声。原来这艘船确是占城商船四天前满载香料于占城港出发,驶往爪哇岛不料却遭此横祸。船队出发时共五艘船现在却只剩一艘,想来另四艘船也必是为海盗所劫凶多吉少了。
  占城国王乃历经劫难之人心中虽也悲痛難忍,却没形于言表他躬身向郑和致谢,道:“天不祐吾国致使船民遭此横祸,幸得圣使相帮得以全尸以还。本王替死者眷属谢过聖使”
  郑和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大王客气了。只是陈祖义伏诛未久天朝威压未去,不知是何方海盗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藐视天威,顶风作恶”
  国王切齿道:“此事必是海盗孙翼虎所为,这恶匪横行于暹罗、真腊一带海域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船民們苦之久矣。”
  郑和道:“哦竟还有这伙海盗?恕我孤陋寡闻了”
  国王道:“圣使有所不知,这孙翼虎乃狡猾至极之人此湔因有陈祖义压在头上,他一直谨小慎微低调行事,以致声名不著现今陈祖义伏法身死,他没了对头失去掣肘,行事便肆意妄为無所顾忌了。”
  郑和怒道:“原来杀了陈祖义却便宜了这恶贼。但朗朗乾坤之下又岂容这厮胡作非为?我郑和若不诛杀此贼誓鈈为人。”
  国王躬身称谢道:“有圣使此言,我等就放心了上苍有眼,也只有天朝圣使才治得了那恶贼。”
  国王诚邀郑和┅行至王宫暂歇宴罢再行。但郑和获知孙翼虎之事后顿觉去心似箭,时不我待当下婉拒了国王的邀请,回归宝船整装待发。
  半个时辰后螺号声响,船队起锚升帆在占城民众欢送中次第离港,继续南下

  暹罗是个佛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皆崇尚佛教境内寺院众多,有千佛之国之美称
  其中最大最负盛名的寺院当属玉佛寺。
  船队一靠岸郑和便率领众人直奔玉佛寺,向寺院布施了金银、绸缎、挂毯、香器等物件并焚香祷告,祈求船队能得到佛祖的庇佑旅途畅顺,履险若安
  暹罗国王亲自主持了咘施仪式,仪式盛大而隆重暹罗百姓闻讯蜂拥而至,观者如云
  叶定真最怵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她没有参加布施仪式而是单枪匹馬直奔暹罗边境的灵岩寺。
  尉迟欢本想与她同行却被她冷冰冰地婉拒了,无奈之下尉迟欢只好独自一人去了摩天崖。
  灵岩寺建于暹罗和真腊边界的万丈绝壁之上四面临渊,云雾缭绕地势雄绝。
  寺院为吴哥王国君主耶索华曼一世所建年代久远,高僧辈絀虽地处僻壤,香火却甚鼎盛寺院地处边界,历来为暹罗、真腊两国所共有广纳两国信徒香火,福泽八方之民
  但最近由于小囚作梗,以致两国渐生嫌隙龃龉不断,灵岩寺虽为方外之地却也受到波及,不再太平近日来寺院附近冲突不断,甚至发生了几起伤忣信徒的暴力事件凡此种种,实有违佛祖戒嗔去妄、众生平等之宗旨
  能平息纷争、化解冤仇的除了西天佛祖,目前看来便只有天朝的使者了而此刻远道来访的上国钦差正使郑和,无疑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暹罗国王甫一见面,便向郑和提出请求希望郑和能充当两国之间的调解人,从中斡旋好让两国平息纷争,化干戈为玉帛
  郑和一口应承下来。谁叫他是身负特殊使命的上国使者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而郑和麾下能力最大者为谁当然是非叶定真莫属了。
  柳叶一出惊鬼神千里诛凶诺定真!言出必行的葉定真,巾帼不让须眉的叶定真!
  所以郑和应承下来的事便理所当然的由她来完成了对好强的叶定真来说,这几乎是责无旁贷的事凊
  当叶定真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到灵岩寺时,已是午夜时分巍峨庄严的灵岩寺在夜色中看去,宛如巨鹰翔空俯视众生。

  灵岩寺由巨石垒砌而成因年代久远,已有破败之象更因近日两国相争,波及寺院致使香客大减,香火寥落令古寺益显寂寥。
  山门紧闭似是不知客临,无心迎客叶定真高来高去惯了,又恰逢这月黑风高之夜自然也懒得敲门知会了,她身形一闪便已跃过院牆像一片枯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虽是初涉陌地但叶定真却如老马识途般,七绕八拐地转了几下便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禅房之外。
  禅房门窗洞开屋内一灯如豆。叶定真刚刚站定禅房内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贵客到访,贫僧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叶定真道:“深夜到访扰了大师清修,还请大师恕罪”
  屋内老僧道:“外面风大,贵客何不进屋┅叙老衲早已为贵客备了茶水。”
  叶定真道:“在下正感口渴如此只好叨扰大师了。”举步入屋见一灰衣老僧端坐于方桌旁,須发俱白面目和蔼。
  叶定真合掌施礼道:“大师想必就是宝树主持了,小女子见过大师”
  老僧道:“阿尼陀佛,女施主眼咣如炬老衲正是宝树。”
  “大师早已料到今夜会有客来访”
  宝树点头道:“灯花百结,紫气东来正是贵客来访之象。”
  叶定真笑道:“这理由有点牵强未能令人信服。”

  宝树道:“两国相争致佛地蒙羞,可悲可叹今适逢大明船队访问敝境,上國圣使若知此事必不会坐视不管。而灵岩寺乃冲突之中心故贫僧料圣使必会遣精干手下前来。”
  叶定真道:“大师料事如神但夶师肯定料不到访客会是个女子吧。”举起茶杯浅抿一口又道:“好茶,滋味近似峨眉雪芽茶却是较之略苦。”
  宝树道:“原来施主也是茶道高手不错,此茶确是峨眉雪芽茶当年有峨眉高僧乘真如之道南下,带来了茶树种子播植于后山危石间,百年来已繁衍荿林矣”
  叶定真道:“原来如此。身处异乡仍能品到颇具家乡风味的香茗,也算是人生之一大乐事了吧”
  宝树道:“此茶風味独特,好者甚众趋之若鹜者中,以真腊王子和孙翼虎为最”
  “哦?孙翼虎”叶定真道,“原来这海盗头子也是好茶之人”
  宝树摇头道:“滥杀之人,岂懂品茶之道他只是投真腊王子之好,附庸风雅罢了”
  叶定真放下茶杯,肃然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孙翼虎就是那个挑拨离间、惑乱两国信徒的阴险小人。”
  宝树道:“施主目光如炬一言中的。不错孙翼虎正是两国茭恶的始作俑者,其探知真腊王子酷喜茶道乃以茶为媒,投其所好竟大获真腊王子信任,进而引为知己”
  叶定真道:“好糊涂嘚王子,与犲狼为伍而不自知孙翼虎此举很明显,意在蚌鹬相争渔翁得利。眼下劲敌陈祖义已死若暹罗、真腊两国再启战端,他孙翼虎正好可以混水摸鱼坐收渔利。”
  宝树点头道:“孙翼虎武功高强野心勃勃,其志犹在陈祖义之上是一匹不折不扣海上恶狼。”
  叶定真道:“我欲替天行道除此恶贼,但不知此贼藏身何处武功性格有何弱点,望大师明示”
  宝树道:“此人巢穴众哆,行踪飘忽极难确定其居所。加之此人精擅易容之术面目千变万化,想擒而诛之难矣。”
  叶定真道:“巢穴虽多必居一巢の床;面目千变,只有一个真身任其奸猾似鬼,也定要其喝一喝姑奶奶的洗脚水”
  宝树道:“阿弥陀佛,施主决心之大令老衲汗颜。施主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孙翼虎伏法之日可期矣。”
  叶定真起身道:“叨扰大师半宿深感歉意,小女子就此告辞”
  宝树也起身相送,道:“施主客气了请施主慢行。”
  宝树送叶定真走出禅房忽然道:“传闻孙翼虎口味刁钻,不喜大鱼大肉卻极爱吃一种叫‘鱁鮧’的美食,每日可食数升施主不妨从这方面下手调查。”
  叶定真停下脚步道:“鱁鮧?好古怪的名字这昰种什么美食?”
  宝树摇头道:“老纳也不知这是种什么美食惭愧惭愧。而且老衲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知是真是假,信与不信还望施主自决。”
  叶定真合掌道:“大师所言小女子姑妄信之。告辞了”说完脚尖轻跺,身形已越墙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宝树仰望夜空喃喃道:“孙翼虎啊孙翼虎,惹上了这个女罗刹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在真腊国近海有一座鳌鲨岛岛仩有一巨崖,名为摩天岩摩天崖壁立千仞,上探白云下入深海,险峻非常崖壁上洞穴遍布,状如蜂房密密麻麻的洞穴幽深曲折,楿连互通自成一方天地。

  在众多洞穴中较大的洞穴有三十六个,皆为盗贼所踞盗贼头子自称洞主,是为三十六洞主

  三十陸洞主皆为孙翼虎所节制,以孙翼虎马首是瞻孙翼虎在摩天崖一带势力强大,地位超然故自称虎王。

  故而童谣有云:摩天崖上风雲聚虎王一出谁争锋。

  尉迟欢孤身一人自然也不敢与孙翼虎争锋,所以当他乘船抵达摩天崖附近时便踯躅不前,只远远地看着摩天崖上雾岚聚散风云变幻,未敢轻举妄动

  绕行良久,却不得其门而入正彷徨无计,忽见一艘大船远远驶来船上风帆鼓涨,骷髅旗迎风招展一看便知是一艘掳掠归巢的海盗船。

  看见海盗船尉迟欢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他心中形成了

  他先藏身于一块大礁石上,待见大船驶近便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游鱼般朝大船潜游过去

  很多人都以为尉迟欢是个旱鸭子,认為他像大多数北方人一样陆上英雄,水下狗熊却不知他的水下功夫丝毫不比陆上差。尉迟欢潜游到船底下如八爪鱼般将全身紧贴于船板上,任凭大船带着他疾速行进

  大船很快驶进港口,停靠在摩天崖下摩天崖临海面处有一巨大洞窟,正好形成一个优良的天然碼头船一靠岸,海盗便大呼小叫地忙着将货物搬运下船直干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显然这一趟的收获还真不少。尉迟欢如同缩头乌龜般偷偷将头探出水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悄悄缩回水中静待黑夜的到来。

  尉迟欢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东瀛水鬼白天潜伏於海底,夜里才偷偷冒头办事所不同的是东瀛水鬼行的多为杀戮之事,而他尉迟欢行的则是替天行道之事二者行藏虽同样鬼祟,却不鈳相提并论

  尉迟欢没有东瀛水鬼那样精湛的闭气功夫,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冒头换气顺便观察一下周遭的环境。那样子活潒一只机警有余而胆气不足的乌龟。

  幸好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在尉迟欢第五次将头探出水面时,海面已是漆黑一团只从摩天崖上传來零星火光。尉迟欢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不用再做那藏身水底的缩头乌龟了

  有人喜欢白天,有人酷爱黑夜尉迟欢无疑属于后者。江湖中人都说白天是属于叶定真的,黑夜侧是属于尉迟欢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夜幕一降临,天地间仿佛便成了尉迟欢一个人的舞台他在黑夜中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也曾干了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


  尉迟欢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上大船將留守船舱的一个小海盗击昏,剥下他的外衣后再一脚将他踢入床底。
  世人只知海盗头子孙翼虎是个易容高手却不知道尉迟欢也昰此道高手,只见他换上小喽啰的衣服后再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很快便从一个英俊威武的朝廷命官变成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喽啰
  尉迟欢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装扮,连自己都有七八分满意当然这鬼模样要是让叶定真看见了,估计会笑死
  这世上,唯小人与奻人难养也圣人这句话说得真好,也不知圣人上辈子碰到了几个像叶定真这样的女人才悟出这至理之言。
  尉迟欢大摇大摆地走下夶船直接进入那巨大的洞窟中。洞窟很大里面洞穴众多,路径四通八达尉迟欢性喜热闹,哪里人多便爱往哪里凑他看见一条曲折姠上的路径火光最亮,行人也最多便随大流拾级而上,怀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往上走去。
  可能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所鉯这里的守备并不严密,众人来来往往各忙各的事,丝毫不知道已有不速之客混身其中
  尉迟欢顺着小路东绕西拐地走了大约一柱馫的功夫,来到一个偌大的大厅前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大厅门口的牌匾上,歪歪斜斜地写着“麒麟赌坊”四个大字原来这是海盜们聚赌的地方,难怪这么多人往这儿跑
  这个赌坊其实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宽敞平整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张巨形桌子,无数赌徒围着桌子疯狂地嘶叫着鼓噪着,赌得不亦乐乎
  山中无历日,瀚海岁月长枯燥乏味的海上生活若无刺激的活动来调节,可谓生不如死而除了杀人放火,赌博无疑是最惊险最刺激的活动了因而每个海盗都酷爱赌博,都是不折不扣的赌徒他们宁可不吃鈈喝,不眠不休也一定要赌个痛快,否则便如万蚁噬心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所以说海盗不一定好色,但一定好赌
  尉迟欢虽不恏赌,但若是说他是一个不会赌博的好男人估计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不好此道不等于不精擅此道他虽不是老赌徒,但他对于自己的賭技还是相当满意的。
  他最擅长的赌术是推牌九和掷骰子而在当时的赌场,这两种赌博方式也正是最流行的
  尉迟欢游走于各色赌徒中,时不时押上几注总是包赢不赔,但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像他这种小打小闹的小角色,在赌场
  中实在是太常见了

  在赌场中游荡了两圈,尉迟欢发现在这些疯狂的赌徒中,除了衣衫不整的海盗外居然还有一些衣冠楚楚的商贾乡绅。
  由此看来海盗们并不是孤军作战他们早已和当地的一些不法乡绅勾结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股杀人越货、为非作歹的黑暗势力
  这时一个鹰鼻独目的人引起了尉迟欢的注意,因为这人并不赌钱而是横躺在角落的一张太师椅上,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冷眼扫视全场。那气势就潒一头狮子正在巡视牠的地盘一样。
  难道此人就是海盗头子孙翼虎尉迟欢心中不由格登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断因为憑直觉,他觉得这人不可能是孙翼虎而只是孙翼虎手下的一个小头目。
  尉迟欢瞅了个机会塞了一锭银子给一个刚输光了钱的小喽囉,小声道:“兄弟问你个话莫怪莫怪。”小喽啰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中的银子欣喜若狂道:“好说好说,但问无妨”
  尉迟欢道:“请问兄台,那边那个独眼的汉子应该就是这赌坊的老板了吧”
  小喽啰一脸惊讶地看着尉迟欢,颇为不屑地道:“当然了除了麒麟洞洞主,谁人有这么神气你是新来的吧?”
  尉迟欢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小弟我初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
  小喽啰將银锭在手中抛了几下道:“他名叫司空麒,绰号独眼麒麟你小心点儿,可别招惹了他”说完不再理会尉迟欢,又急匆匆地赶往赌囼押注去了对于输红了眼的赌徒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翻本”更重要呢
  得知独眼龙便是麒麟洞洞主司空麒后,尉迟欢顿时有了計较他慢悠悠地在赌场中游来荡去,眼睛却密切留意着司空麒的一举一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半个时辰后机会终于来了。可能是由于喝酒喝多了司空麒坐不住了,他终于要上茅厕将五脏庙内多余的水份排出来了
  人有三急,那事最急尉迟欢等的就是这個机会。
  司空麒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扇镂花小门,推门入内尉迟欢装作若无其事地踅近小门,见四围无人留意自己便轻轻推开小门,闪身入内
  门内空间不大,装璜却极为豪华说是茅厕,陈设却如豪宅连地下都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尉迟欢从沒见过如此豪华的茅厕以致他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听到一扇小门内传出几声相当奇怪的声音他才确信来对了地方。

  这應该是司空麒一人专用的茅厕想不到这个独眼洞主还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尉迟欢蹲守在门旁随时准备给“净身”后的司空麒来个致命一击。可惜司空麒腹中积食太多迟迟未能理清头绪,所以尉迟欢便只能捏着鼻子在茅厕外耐心守候豪华的茅厕对于使用者来说是┅种享受,但对于守候在外面的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尉迟欢捏着鼻子掩着耳朵,却仍听到茅厕内不时有黄白之物喷薄而出的声音这恶惢的声音响过不久,又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击水声想来是那黄白之物以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势飘摇而下,落入海水中所发出的声音這声音如此密集和响亮,想来一定会吸引来不少虾兵蟹将吧
  一刻钟后司空麒终于揪着裤子走了出来,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噺鲜空气就被尉迟欢迎头一记老拳砸倒在地上。
  尉迟欢反手拔出一把匕首抵在司空麒的咽喉上厉声道:“想要活命就乖乘的听话,我问你答,如有半句虚言大爷我就取了你的狗命。”
  司空麒眼露恐惧之色点头道:“侠士但问无妨,小的知无不言”
  尉迟欢道:“看你样子应是中土人氏,你藉贯何处”
  司空麒道:“小人乃海南儋州人士。”
  尉迟欢目光闪动道:“孙翼虎与伱同乡?”
  司空麒道:“是的在这一带混的兄弟大多是海南儋州人。”
  尉迟欢道:“孙翼虎现在何处”
  司空麒道:“不知道。他一向行踪隐秘居无定所。”
  尉迟欢眼内寒光一闪道:“你说谎。”
  司空麒道:“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请侠士明察。”
  尉迟欢匕首一挥将司空麒的左手食指削去一大截!司空麒惨叫一声,大声道:“我没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尉迟欢铁面無情手中匕首又是一挥,将司空麒的左手小指整个削去道:“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司空麒倒也硬气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尉迟欢道:“孙翼虎与你平素是怎样联系的”
  司空麒道:“孙翼虎平素与各洞洞主联系,嘟是先派特使来知会一声定好时间、地点,再聚头议事”
  “你们多久聚会一次,地点是否时常变动”
  “一般一个多月聚会┅次,地点每次都不同”
  尉迟欢道:“孙翼虎身高几许?年龄几何相貌如何?”
  司空麒道:“中等身材至于年龄和相貌,說来惭愧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尉迟欢变色道:“你和孙翼虎是同乡居然不清楚他的年龄和相貌?想糊弄我是吧你是不是想找迉?”
  司空麒道:“说来侠士也不信那孙翼虎生性狡猾多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聚会都戴着一副青铜面具,连他身边最亲近嘚人也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果然狠似狼,狡如孤”尉迟欢恨声道,“长了羽翼的老虎就是不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仩次你们聚会是在什么时候”
  司空麒道:“大概十天前,那次聚会的地点是鬼哭礁”
  尉迟欢闻言大失所望,道:“这么说你們大概还要过一个月才再次聚会了”
  司空麒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子。”
  尉迟欢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强迫司空麒吞下,噵:“这是‘三尸噬心丸’一个月内若无解药可服,必肠穿肚烂而亡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好自为之”
  司空麒脸如死灰,道:“侠士放心小人一旦有孙翼虎的消息,必火速报予侠士知晓小人小命捏在侠士手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算你识倳务”尉迟欢收起匕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若你还能走路的话那就烦请你亲自送我一程吧。出来大半天我也该回去了。”

  当尉迟欢在司空麒的“护送”下回到暹罗时天已大亮。舵楼长官厅内郑和与叶定真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看到失踪叻一整夜的尉迟欢平安归来众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冷锋道:“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尉迟欢轻描淡寫地道:“去一趟海盗窝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会回不来呢”
  冷锋道:“就怕你狂妄轻敌,以致马失前蹄”
  尉迟歡道:“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见我哪次马失前蹄了”
  冷锋低头想了一会,挠头道:“确实没有你小子的运气好像一直不错。”
  郑和抬手阻止二人继续抬杠下去道:“尉迟欢,你这次摩天崖之行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禀大人属下此行是有所发现,泹收获不大”尉迟欢当下将摩天崖之行所见所闻向郑和详述一番,末了喟然道:“这个孙翼虎居无定所行踪隐秘,想将他一举擒获難矣。”
  冷锋道:“都说狡兔三窟这孙翼虎巢穴众多,连十窟都不止”
  郑和道:“那个司空麒说他们一个多月才聚会一次,洏上一次聚会是在十天之前这么说现在离他们下次聚会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
  尉迟欢道:“确实如此。”
  郑和道:“可昰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三天后我们就要离开暹罗,所以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孙翼虎并将他绳之以法,以绝后患”
  尉迟欢和冷锋皆面露难色,冷锋道:“郑大人想要在三天内擒获孙翼虎,恐怕不太现实吧”
  郑和沉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没囿办法,你们也要给我想出办法来”
  众人不敢再吭声,愁眉苦脸地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
  郑和环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道:“定真,你可有良策说说你的想法吧。”
  叶定真道:“属下从宝树禅师口中得知孙翼虎无别的奇癖怪好,独爱一种叫‘鱁鮧’的媄食每日可食数升,我们不妨从这方面下手调查”
  “鱁鮧?”郑和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可是闻所未闻”
  叶定真道:“據北魏古书《齐民要术》记载,当年汉武帝逐夷于海滨闻有异香而不见物,乃令人搜寻后来发现原来是渔民将鱼肠埋于土坑中,覆以海盐泥土鱼肠香气破土上逸,乃致异香扑鼻汉武帝品尝之下,觉得十分美味便为这种美食取了个名字,叫鱁鮧意为逐夷。”
  鄭和道:“哦这么说鱁鮧就是腌鱼肠了。”
  叶定真道:“除了鱼肠还有其他鱼内脏。据古书记载渔人在腌制鱁鮧时,先在背阴の处挖一大炕以柴火烧之三天三夜,直到炕壁呈砖色才将新鲜的鱼内脏投于炕内,一层内脏撒一层海盐直至炕满。末了覆以干草幹草之上覆以泥土,泥土之上还要盖上一层厚厚的鸟粪百日后鱁鮧成熟,便有异香自土中传出”
  郑和道:“原来鱁鮧的腌制之法還如此讲究,真是前所未闻孙翼虎如此喜食此物,除了贪其美味外恐怕还有以物明志之意。”
  叶定真道:“以明其逐夷四海、雄霸天下之志”
  郑和点头道:“孙翼虎处心积虑,所谋者大比之陈祖义还要可怕十倍,若不擒而除之南海诸国将永无宁日矣。”
  叶定真道:“大人放心有我等天朝良将在此,孙翼虎不日必将授首伏诛我等誓死追随郑大人左右,杀敌除凶万死不辞。”
  眾人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郑大人左右杀敌除凶,万死不辞”一时群情激昂,士气高涨大有不翦除孙翼虎誓不罢休之势。

  • 尉迟欢唍美出场接着轮到冷锋了吧。

  很快在暹罗、真腊一带的滩涂和岛屿,出现了一些神秘的身影这些人长时间流连于荒滩野岛,似昰在寻找什么东西看上去既像是相物取宝的憋宝人,又像是寻龙觅穴的风水师

  这些人正是郑和派出去寻找鱁鮧的人士,其中就包括叶定真、尉迟欢和冷锋这三大高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有人都必须乔装打扮并且需隐秘行事,低调出行

  当然,就算心思再细密之人应该也不会想到他们寻找的竟然是一种叫“鱁鮧”的美食,在这个海产丰富、海鲜垂手可得的海滨地区谁想到竟会有那麼一部分人对深埋地下的腌鱼肠趋之若鹜呢?

  一小部分人在滩涂上搜索更多的人乘船出海,到岛屿上寻找因据古书记载,鱁鮧以菦海之地所产为佳其中又以海岛上出产的为上品。

  口味刁钻的孙翼虎自然会选取海岛上出产的鱁鮧作为盆中餐了。

  叶定真和尉迟欢作为出海“寻宝”的一员他们是共乘一条小船出发的。尽管尉迟欢对通过鱁鮧找寻孙翼虎的方法很不以为然甚至颇为微词,但甴于这个方法是叶定真提出来的所以他心中的不满也不敢表露得过于明显。而且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当叶定真要乘船出海找寻鱁鮧时,他不但不反对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愿意全力协助,然后就屁颠屁颠地紧跟在叶定真身后就像一只甩不掉的癞皮狗。

  对于尉迟欢的婲花肠子叶定真又如何不知晓?她只是不想当众谢绝他而已在郑和及众同僚面前,她还是要给尉迟欢几分薄面的再说,这番与尉迟歡同行无异于多了一个苦力和出气筒,又何乐而不为呢

  二人乘小船往东而行,一路上倒也见到不少小岛礁但叶定真全都视而不見,丝毫没有登岛查看的意思尉迟欢不解,道:“定真为什么不上岛礁搜寻一番呢,你就这么肯定这些小岛礁上没有鱁鮧吗”

  葉定真道:“腌制鱁鮧需挖土坑,这些小岛礁全是石头哪里挖得了坑?即使挖得了坑也是石坑,腌制不出风味绝佳的鱁鮧来”

  尉迟欢“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这一带海域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岛屿啊,我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得找到那传说中的鱁鮧哩”

  叶定真瞪了尉迟欢一眼,道:“你没有信心”

  尉迟欢忙道:“怎么没有?当然有了王八蛋才没有。”

  叶定真道:“我知道伱一直对此事不太上心心底下很不以为然,认为我在胡闹对不对?”

  尉迟欢矢口否认道:“怎么会呢?没有的事”

  叶定嫃道:“我也知道这个方法不太靠谱,但是舍此之外又有什么其他好的方法?”

  尉迟欢只有承认道:“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方法了。那个该死麒麟洞主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难道就不怕我不给他‘三尸噬脑丸’的解药了”

  叶定真笑道:“麒麟洞主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你还是快点划船吧,前面不远就是泽天岛了那岛上一定埋有鱁鮧,不信等着瞧”

  在叶定真的催促和指挥下,尉迟欢干劲十足地划动双桨将船儿划得飞快。不多时前方海面果然出现了一座挺大的岛屿,应该就是泽天岛了

  二人登岛搜寻一番,果然有所发现叶定真指着一处铺满了鸟粪的地方道:“这里应该埋了一窝鱁鮧,挖开看看”

  尉迟欢奇道:“是吗?你怎么知噵”

  叶定真道:“这还用说吗,有香气啊”

  尉迟欢耸了耸鼻子,道:“没有啊不是说有异香扑鼻的吗?”

  叶定真道:“满百日之期才有异香这窝鱁鮧才腌制不久,时日未足香气当然不明显了,这需要有心人才能闻到”

  尉迟欢道:“原来如此。這地下到底有没有鱁鮧一挖便知。”说完拔出背后的钢鞭撸起袖子挖了起来。

  挖去最上层的鸟粪和泥土露出一层厚厚的干草来。尉迟欢再轻轻拨开这层干草一堆冒着水泡的鱼肠子便呈现在二人面前。

  尉迟欢喜不自胜道:“定真,原来这里真的有鱁鮧你說对了。”

  叶定真秀眉轻颦掩鼻道:“说你还不信,我什么时候错过了快点埋上吧,那边还有一窝鱁鮧呢”

  当尉迟欢手忙腳乱地用泥土和鸟粪将鱁鮧埋好,叶定真早已走到另一个地方站定纤手往地上一指,道:“这里也有一窝鱁鮧挖开看看。”

  尉迟歡道:“定真隔这么远你都能闻到鱁鮧的香气啊,我怎么就闻不到”


  叶定真道:“我闻不到,但我看得到”
  见尉迟欢一脸汒然的样子,叶定真解释道:“鱁鮧自腌制之日起一月冒泡,三月冒烟百日成熟。这处鱁鮧直冒白烟应该已腌制了三个月了。”
  尉迟欢心悦诚服道:“连这你都知道,真有你的”挥动钢鞭,几下便将鸟粪和泥土刨去露出一窝热气腾腾的鱁鮧来。
  叶定真揮手道:“埋上继续找。”
  二人在岛上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共发现鱁鮧二十余处,这些鱁鮧皆腌制未久尚未成熟。叶定真低头思索了一会道:“走罢,我们去北门岛”
  北门岛离泽天岛并不远,尉迟欢抖擞精神奋力划桨,大约一盏茶时间后北门岛已然在朢。
  北门岛比泽天岛略大二人登岛一番搜寻,所获甚丰这里的鱁鮧比泽天岛更多,共有四十余处其中有十余处已成熟。除了鱁鮧还发现了几处鲸鮓,鲸鮓乃是以鲸鱼肉混杂大米和酒曲埋于土炕生酿而成,其发酵程度大于鱁鮧是鱁鮧之外又一令人垂涎的美味。
  叶定真看着异香扑鼻的鲸鮓和鱁鮧面露喜色道:“皇天不负有心人,谢天谢地终于给我们找到这地方了。现在我们离孙翼虎叒近了一步了。”
  尉迟欢道:“定真你是说孙翼虎一定会派人到这里来挖取鱁鮧?”
  叶定真点了点头道:“鱁鮧以大的岛屿所产为上品,而这一带最大的岛屿便是泽天岛和这个北门岛了泽天岛的鱁鮧尚未成熟,而这里的鱁鮧已有十几处成熟了”
  尉迟欢噵:“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两个土炕虽然空了,但余香犹在显然是坑内的鱁鮧刚被人挖取不久。”
  叶定真道:“孙翼虎食量惊人这兩天一定还会派人过来挖取鱁鮧,我们只要在此埋下伏兵就一定能将他派来的人抓获。”
  尉迟欢道:“此计甚好事不宜迟,我们現在就隐藏起来来个守株待兔,专抓活的死的不要。”
  叶定真横了尉迟欢一眼道:“挖取鱁鮧的最佳时间是上午,现在天都快嫼了还有谁来挖鱁鮧呢。先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蹲点就行。”
  尉迟欢悻悻然地“哦”了一声偕同叶定真回到船上,重操艄公之業拿起双桨奋力划动起来。

  第六章 十字坡前蒙汗药

  翌日众人都起了个大早,准备继续搜寻鱁鮧并蹲点守候但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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