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窗听雨落, 花瘦两不知不觉来到你的窗前;

六月的雨大半落在了江南江南的雨大半落在了徽州于是徽州的六月总在烟雨之间摇曳千百年来,徽州人对这连绵不断的雨又爱又恨就像一对冤家一般, &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怒目相向徽州人视雨为财,有雨水,就有财运,于是就有了四水归明堂,在禁锢的徽州院落里,开一四方天井,接纳从天而降的雨水,雨水滴在瓦片上,顺着屋脊流入天井中,财运也随之一同落入了天井。徽州人将爱财的方式,表现的如此风雅和诗意,你很少会从徽州商人身上嗅到铜臭味,他们擅于经营,同时也热爱诗书,他们背井离乡苦心赚钱,回到徽州投建学堂,支助学生,让子孙后代刻苦读书。六月的雨又是哀愁的情人,徽州男人向来是离家的多,一世夫妻三年半,十年夫妻九年空,最苦的便是留在深宅大院中的徽州女人。尤其是下雨的季节,连绵不断的雨水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厅堂前的天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更有一种哀怨在无声的蔓延,伸出手,站在天井边,雨水落在掌心,溅起的是相思,怨月圆,愁夜长,倚楼听风雨,沾衣望湿窗,季节里的容颜早被雨浇灭了神采,等待是一种无期限的刑罚,怨离殇,盼相望,马头墙下一挥别,十年不觉梦长。六月的雨,长久的容易让人失去耐心,白墙开始斑驳,小巷已经漫水,甚至食物也易坏,于是徽州人又多了许多特别又美味的徽菜,比如臭鳜鱼,在这阴雨绵绵的日子,静静的躺在缸中发酵,滋味在潮湿中酝酿,徽州人对于这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食物,是骄傲的,没有华丽的外表,也没有高贵的出身,低调又朴素,然而却有着惊人的美味,正如徽州人一般,没有高贵的血统,没有雄厚的背景,淳朴而隐忍,却往往掌握着风雨。江南是雨最眷恋的地方,徽州是江南最独特的一隅,青石板、红纸伞,苔痕阶、雕花窗,在这下雨的季节,不妨来这走一走,马头墙、古深巷,小石桥、浣衣塘,这是雨季最美的地方。作者:小徽图片:部分来自网络尊重【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感谢支持!关注我们请长按下方二维码哦!&吴风徽韵(gh_6fe66c4dc1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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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窗听雨,听雨滴落下时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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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窗听雨,听雨滴落下时心碎的声音,倾听遗失的爱在流年里诉说,沧桑一片。岁月相伴。请容我默默地哀悼关于我们的初相遇的繁华,请容我在此刻记下你温暖的容颜。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风景;伤得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
开始的开始,我为你而执着,因为我爱你;最后的最后,我为你而哭泣,因为我失去了你;只留下中间的中间,我们一起快乐,一起幸福,宁愿笑着流泪,也不哭着说后悔;不再因为伤心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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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三个月之后的老物搬运x
&&第一人称注意
&&无cp杂文
&&普通人视角
&&脑洞产物orz
&&晚上好。
&&今天的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我本就爱夜晚的时光,它有白天无法相比的神秘与静谧,在这种时候我能安静思考,并能获得更多的东西。”
&&屋里的空气算不上凉爽,老提灯里的蜡烛燃烧着,似乎也在进一步地喷吐热量。手在钢笔上留下了细微的汗渍,窗外是夏夜的黑暗,我听到外面似乎是下雨了,雨敲打在草叶上的声音令人心情愉快。那能带来清凉的节奏感与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样动听。
&&“继续刚才的话题,先生。”我说,笔尖悬在纸上过了很久,滴下的墨水在纸上晕开黑斑,“你刚刚说到国家的历史总伴随阴暗与血痕,在光辉与荣耀下隐藏着漆黑的阴影——”
&&“是的。你不这样认为?”
&&“我同意。但我也认为这些阴影终将会被荣耀的光芒压下,传颂于世的依旧是那些明亮的东西。”
&&“人们总喜欢看到光明的东西。”他笑,与我对答的身影停在老屋黑暗的一角中,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提灯昏暗的光,“哥哥我也是这样。但那些属于背面的虽不常被人提起,但无论是国家,还是后人,都不该忽略它本身的存在。尤其是像你这样,选择了终生埋头于此的人。”
&&“唔。”我终于落下笔去在纸上写了两行字,旧书上誊写下的文字带着古老的韵律和智慧,在纸上隐隐泛着光泽,如同藤蔓的花纹。我抬眼看了一眼角落里白色的衣摆,“比如?”
&&“十字军的狂热下隐藏的对信仰的猜忌与怀疑,百合权杖传递之中殒命于地下的那些人,革命的激情遍布各地,在那其中被理所应当毁坏的属于过去的东西。自法兰西公爵为这片土地命名,这些事情循环往复地在这个国家上演,即荣光与阴暗并生。”
&&“是的…我明白。”钢笔在书卷上勾过一个弯,斜着划过的笔尖与纸摩擦出细微的刺耳声,墨水渗入了纸张。
&&“觉得失落了吗?原本了解过去的事情是为了得到古典浪漫的体验,结果却得知了并不多美好的现实?”
&&“没有。”我停笔转过身去看他,“要是这么脆弱的话,一开始我就该跟着家人离开法国。既然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觉得失落呢。”
&&“哈。那就好。不然就这样浇灭了一个年轻人心中的理想之火,哥哥我也会觉得有负罪感呢。”他的身影在黑暗里模糊不清,话语伴随着雨声飘飘忽忽地骚动着耳朵,不清楚得像个虚幻。
&&“理想之火哪能是这么简单就被浇灭的。还有,别把现在的人心都想得那么娇弱啊,幽灵先生。”我抬手将那盏灯拿得远了一些,黑暗的部分扩大了,角落里的人影走出来了一点,白衣的,逐渐清晰的,古老优雅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站在黑夜中的人形。
&&“晚上好。今天的夜也依旧还长。”
1935年夏,经过长久的争论与内心挣扎,我拒绝了与家人一同离开欧洲大陆的要求,独自一人整理了包裹向北而行,跨越大半个法国,在里昂附近的小镇站住了脚跟。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的北方,也终将会在这里,度过人生的大半时光。
&&二十世纪,欧罗巴上空笼罩的阴云依旧不曾散去。我的家人在那时做出了移民加拿大的决定,而我与他们背道而驰。我留了下来,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毕竟那一年,我只有18岁。
&&那一年家里的房子被卖掉了,我已经无法依靠过去曾拥有的一切。家人和我之间已经隔了整整一片大洋,曾经的同伴也留在了往日的生活里,选择继续修习学业,或者在当地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只有我离开了故乡,形单影只,身上只有区区的几百法郎。最终我在这座北方的小镇里找到了一份抄写员的工作,并用积攒下的钱租了一座相对廉价的旧屋。那是一座二层的小房,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和破旧的地板标明了它存在的年数。我常年窝在二楼的卧室里,从各种各样的文件里抄下各种各样的文字,并由此接触了更多的书籍。也就是在那时,我决定了自己将来的路。
&&我出生在尼斯,比起北方阴冷的气候与灰白的建筑,我更爱家乡的晴空碧海,那里犹如一片世外桃源。在我心中,南方的一切都比北方要美好,温暖的气候,亲切的邻居,还有油画般的葡萄园与薰衣草田。但我在这里找到了比那些美景更有吸引力的东西,足以让我忍受身在北方的种种不习惯,日复一日地待在二楼卧室的桌前,沉醉于自己的世界。
&&王杖下的金色百合花,中世纪的浓雾与奢靡,罗曼式建筑传承至哥特式的尖顶,文艺复兴的繁复之光,动荡的革命时代与交替而生的政权,繁盛与沉沦,平稳与激荡,这个国家经历了太多,足以成为欧洲历史的微缩。即使当这些过往远去,逐渐化作泛黄纸页间的一行行文字,也能让不经意翻阅过它们的人,在相隔了多少个世纪后,感受到震撼,并深陷其中。
&&我留下来了,为了这份工作,为了能得知更多。这个国家的历史在吸引着我,我渴望了解他在每个时间段,每个地方所经历的一切。我深信,如果留在这里,我得到的会比循规蹈矩地继续学业要多得多。我想以此为人生的标杆,更多地去触碰这个国家的过去,或许有一天也会像那些伟大的学者一样拥有自己的著作或流传于世的观点,用这种自由的方式。
&&二层卧室的窗是向外开的,木窗扇的底部有暗青色的斑纹,或许它的前任主人曾在窗台上种过花草,夏雨时节那些青斑似乎也变得深,伴随着雨滴草叶的声音弥漫潮湿。古老的木屋带着特有的古旧味道,无论晴天雨天都在持续飘荡。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一直伴随着建筑存在的东西,我坐在自己窄小的书桌前,倾斜的桌面前放着不甚明亮的提灯。在提灯昏暗的灯光下,今天他也在黑暗中显出了身影。
&&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何而存在——甚至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人”。他总是在夜晚出现,从未完全暴露在光下过。我也没有见过他需要进食或者变换装束,他始终是一身似乎古典过头的白色长袍,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精致的脸时常半隐在黑暗里露出微笑,那足以让所有瞥见的少女为之倾倒。美丽,优雅或是英俊,古老的歌谣里用以描述那些浪漫多情的骑士们所有的词汇,它们都适用于这个人。但我从来都不知为什么,他会存在于这样一座老宅的黑暗中。
&&&“你的名字是?”
&&&“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波诺伏瓦。”
&&&“Francis……‘自由之人’。”
&&&“是的。也许给我命名的人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他耸肩,声音如同暗夜中的琴声,吸引着人去接近,“不过哥哥我早就忘了他是谁了。”
&&&“你从哪里来?”
&&&“这是个好问题呢。可惜哥哥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或许连哥哥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么……”
&&&“你存在了多久?看到过多少事?”
&&&“如果可以,能否为我指引道路?”
&&雨声停了,从回忆中归了现实,纸上钢笔的墨迹已经干透。窗户开了一半,大概是刚才他推开的。伴随着雨后空气一丝一丝涌进屋里的还有远处传来的阵阵人声,那是镇上的人们在庆祝国庆节。我的眼睛却由于长时间没有移动而酸涩,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不出去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觉得没有什么力气……去充满活力地参加那些庆祝活动。倒是你,先生,在度过了那么多动荡岁月后,不愿趁机享受一把安乐时代吗?可以躲到暗处去看看哦。”
&&&“听起来不错。”他被我逗乐了,“但恐怕哥哥我要谢绝你的好提议了。”
&&&“为什么?战乱年代好不容易才过去,难道和平的时光不会让你感到快乐?还是说,这些事情并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影响当然是会有的。不过正因为经历了太多,对我来说,痛苦的日子就如同时不时到访的恼人邻居,让你心烦意乱后大摇大摆地离开。而美妙的时光就像现在这样——有一个不错的伙伴共度夜晚,不同的日子总是循环往复,持续地一遍遍上演。听起来让人崩溃?”他耸肩摇头,黑暗在他的脸上游走,衬托出优雅的线条,“哥哥我不这么觉得呢,虽然那位讨厌的邻居总会闯进来,但你知道他总会离开,等到美好的时代来临,伤口会慢慢痊愈,邻居带来的坏脾气也会慢慢修正,在这时你所能感受到的——不是想要参与庆典的兴奋与惊喜,而是心安。”
&&&“就像这个国家一样,他经历了太多才换来今日国民的欢庆。曾经的国耻日变为生日,换过无数身服装后依旧坚守法兰西这个名字,当烟火升腾时,他想必也是这样的感受——微小的快乐,还有心安。”
&&“说到底,就是看过了太多以后的淡然,或者是…寂寥。”
&&“苛刻的说法呢。不过算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有希望在学术上更进一步啊。”
&&“唔。”我伸了个懒腰,随着筋骨的放松感官工作也恢复了不少,远处的声音清晰了一些,随之侵入心中的,是淡淡的失落感。
&&“弗朗西斯先生。”我说,“你觉得现在在这里的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你知道很多,也告诉了我很多。那么在你看来,幽灵先生,选择了终生与过去为伴的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会再次一五一十地展示给人看。即使翻遍史书,挖动泥土,那些成为历史的东西也不会再以鲜活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知道你得到的是不是真实的,读到的是不是谎言。但即使如此,却依旧还是醉心于此的我……是不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呢?上帝为我定下这样的道路,到底是在引领我走向天堂,还是坠入地狱呢?”
&&他沉默,走廊里的钟在微微作响。远处的声音还在持续,零点已过。他随到来的钟声一同开了口。
&&“神为世人指引道路,一切选择均可以归为上帝刻于你心中的启示,这是信仰,是寄托,是一厢情愿。如果愿意,你可以顺从这所谓的神的旨意,去做善事,去做恶事,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因为它归根结底——只是虚妄罢了。”
&&“敢直接把这种话说出的人还是寥寥无几……疯子,与世界背道而驰的人,无神论者,还有你这样身份的……这样的存在。”
&&“是吗。”他微笑,“说到底神的指示只是虚妄,选择是否正确,你的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何必再去问别人的想法呢。你不是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了吗?别这么看着哥哥我,这不是读心术,我在你的抽屉里看到了车票。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即使过去了的都不会再上演,现在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谎言。但当你更多地触摸它们,看到更多的东西,最接近真实的历史就会向你走来。这个国家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个世界上刻下的痕迹,你去寻找它们,荣耀的,耻辱的,曾代表那一个时代的,它们比我或者上帝更能指示你该怎么做。按照你的想法往前走吧,不必犹疑什么。”
&&“充满鼓动性的话。”
&&“年轻人需要这样的鼓励。”他笑,“不过呢,虽然有些说教意味,但你也要记得——”
&&“也要记得,当你向过去伸出手时,切勿忘记环顾当下。因为当你在回首历史之时,也在书写历史。”
&&“你在记录历史,历史也在记录着你。”
&&“哥哥期待有一天,当哥哥又与一个有趣的家伙聊起过去的事时,会在他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
&&“……先生。”
&&“什么?”
&&“你是谁?”
&&幽灵般的男人摇头,抬手指我身后的窗。
&&“看,夜快过去咯。”
&&我决定了离开,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份还算安稳的工作。不是如家人那样逃避般的离开,而是为了前行。
&&这一去会是多久,要多久才会回来,我不知道也没有想过。这就像我离开尼斯的那时候一样,我将要像告别家乡一样告别这一段时光。为了能得到更多。我还要在无数个地方度过无数个夜晚,看到浩如繁星的事物。只期望在那时,我还能有始终如今的感受。
&&离开的那时是清晨,我带着行李走出了老宅的大门。望向二楼的窗户,在那里只能看到我留下的一盏提灯。天色已经亮起,他不会出现。我们在昨晚已做了告别,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尽管说到底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但总觉得在面对他时,刨根问底之类的都变得没有必要。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吧。
&&夜晚已去,白昼来临。我在品味光亮的同时,期待着下一个的夜幕四合。
&&&在那之后我游转于各地,我的笔记本上增添了更多国家的记忆。我甚至坐上过廉价的航船,去到了大洋彼岸那个年轻的国家,去到了遥远的东方国度。我走了太多的地方,风尘仆仆,收获更多的同时也在不断打磨时间。当我终于回到出生的那个国家,最终回到那个小镇时,那间木屋已经不在了。
&&青石板路还是原先的样子,教堂外攀附的寄生枝也似乎从不曾枯萎。只是那座房子不在了。据说它在战争年代毁在了德军的炮火之下,那脆弱的木板经不起战火和时间的一再折磨。
&&我再也没能回到那间窄小的卧室,再也没能在二楼的窗旁听雨落在草叶上的声音。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即使战火终究褪去,三色的旗帜再次覆盖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我的家人也回到了昔日的故乡,即使我终于还是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学术上的殊荣,最终定居在了巴黎,我也明白,当时间不断为我刻上皱纹之时,我早已与那过去的挥手作别。
&&我曾选择了一条道路
&&我曾遇到过一个人
&&过去的一切停留在过去里
&&我触摸它们,品味它们,铭记却从不出言挽留
&&因为他们在陪着时光远行,与这个国家一起
&&带着微小的快乐,与心下的安宁
&&我离开了,向着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回来。
&&今天也是好天气。盛夏的天是晴朗的,即便是透过我那脏兮兮的书房窗户,也足以看到外面美好的景致。
&&又是一年的夏天了。
&&春去秋来,盛夏总是在季节更迭间准时来临。香榭丽舍的梧桐叶依旧如此苍翠,塞纳河依旧缠绵曲折如同爱人的话语。这个国家的一切似乎都从没有变过,只是我已垂垂老矣,早已不是那时年轻的样子,早已不是。
&&一天高温的堆积让本就不甚宽广的书房更加闷热,夜幕降临之时外面的空气才开始变得凉爽。我摘下老花镜,姑且从书堆里抬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咔咔做响的关节,抬手打开了窗扇。
&&窗户被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声音涌了进来,孩子的欢笑声,人群的喧闹声,还有偶尔飞过的鸽鸣声,伴随着夏夜特有的微风,徐徐吹进这间沉闷的石室。七月十四日。法兰西的子民正在庆祝又一次到来的国庆日。灯火闪闪烁烁,人群熙熙攘攘。想必此时也就只有我这个老家伙,还一个人闷在屋里,跟堆到天花板的书本为伴。
&&八十年了。我在心中默念,看着远处闪耀如天边星辰的埃菲尔铁塔。距离我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已经过去八十年了,人生如白驹过隙,或许我已命不久矣。我活过了将近一个世纪,也只有当偶尔停住脚步时,才发现时光已悄然变换。过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细细回想过去,又觉得恍若隔世。
&&那么,法兰西又走过了多少年呢?倘若回望昔日,他是不是也会偶然觉得,犹如梦境呢。
&&夕阳之光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的万千星辰。光之城将在今晚展现她最美的样子,以此作为最真挚的礼物,献予这个与之相连的国度。
&&&铁塔上升起了第一道焰火,随之而生的是民众的欢呼。他们今晚也聚集于国家的心脏,伴随这座城市,为他们的国家寄以祝福。
&&美丽的盛夏,光辉的城市,欢呼的人群,闪耀的……今日。
&&我依旧站在原处,接连不断的焰火照亮了我昏暗的房间,老花镜摘掉以后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我只能朦胧地看到那闪烁着,升腾着的花火,它们似乎就在我的身边。我站了很久,在漫天的焰火之中,直站到腿部酸疼。当我终于还是关上了窗坐回桌前,重新戴上老花镜后,才发现面前呈现出的字也是像烟火一样模糊不清。
&&我没有发觉自己是流泪了,直到此时此刻。我不知自己因何而哭,或许根本没有缘由。烟花的绽放在继续,灯火的闪烁在继续,人们在欢呼,在互相拥抱,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或许我的泪也是因为快乐,在走过了这么多的国家,看过了这么多的故事,站脚过无数的地方之后,我依旧坚持着最初的想法。无论是站在乡村的教堂边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是在卢浮宫透明的玻璃穹顶下仰望一眼的繁星,或者是在异国他乡随着灯火摇曳听战火间隙中来自故里的零星消息,我都没有后悔过当年的决定。我明白,我爱我选择的道路,我爱这个国家经历过的每一个岁月片段,我爱这个国家,我爱他。
&&我依存于他,在每个夜晚我都能得到更多,无论是什么。
&&身处独身一人的书房中,我将自己归于自由,任泪水继续滑落,滴落在布满褐斑的,干枯的手指上。
&&晚上好,法兰西。
&&生日快乐。
一个如果不加别人根本不知道你写了些什么玩意的后记
大家好这里是阿残qwq仏诞……写了一篇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本就是几个段落和“一些我想写的句子的集合”,没想到东拼西凑地搞出了一篇文,杂七杂八的,基本没什么主题,或许主题就是最后一句话吧。
生日快乐。
作为万年小透明也真的没写过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想用鄙陋的文字抒发心里的感想,让那些想被写出的句子能顺顺当当的躺在纸上吧…有些情感明明在心中翻涌不息,但真的需要写出来…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语死早了。
大概文里就是在写一个普通人与他的国家的羁绊了,通过对历史的兴趣表现出的,很淡的,埋在心里的,甚至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至于弗朗的存在,是老屋中的幽灵,是与国家相连的存在,或者是主角自己的想象,都是有可能的嗯。我也不知道啊哈哈【神经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陪了国家千百年的见证者,并且会一直见证下去。
文里还掺杂了很多对仏的情感啊什么的…但说到底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捂脸】希望不同的人来看时能有不同的感受和理解就好了……【捂脸】
谢谢能耐着性子看到这里的人qwq你们是小天使qwq这里接受各种谈人生和扔板砖x这篇文送给亲爱的哥哥和aph这部作品,我爱那个人和那个美好的世界。
哦最后还是要再说一句。
Joyeux anniversaire,France.
o太阳王时代背景
o仏中心/史向无cp
o多视角注意
这是一份记录。
&&两年前,旅居法国期间,我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份文件。我认为它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因为即使我已经看过了无数遍,但根据已知的常识,无法判断出它的作者是谁。
&&文件本身不足为奇,它是一份不知何人写于何时的随笔。我是在巴黎国立图书馆的几本旧书下找到它的,似乎是谁把它遗忘在了那里。这份随笔中叙述了一个人对一个时代和一位国王的感想,这让我提起了兴趣。它在叙述波旁王朝和路易十四,那位仿佛披着太阳之光的君主。
&&我对这位法王并不陌生,他实在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位在300年前离世的国王带领他的王朝走向欧洲的巅峰,并奠定了法兰西在几个世纪的荣耀地位。他的统治让国家趋向繁荣,却也推动了君主制的凋零和一个变革时代的到来。一位传奇人物,一段传奇岁月。我这么想。
&&为了对这随笔的作者探知一二,我开始去寻找更多的资料。在逗留法国期间,我拜访了很多人,去了很多藏书室,也做了很多推测,但没能找到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答案。相反,在探寻路易十四和太阳王时代的过程中,我得到了更多让我产生疑问的东西。
&&一些来自于那个时代的记录,它们的作者是生活于那个时代的小人物,包括狱吏,军官,宫侍。这些人留下了在那个太阳王时代的所见所感,当然,其中包含着不少我在意的东西。接下来我将它们一一列出,包括最初得到的那份文件。我将其放在最后,作为我此次法国之行意外收获的总结。
&&我很少写些什么。
&&当人产生拿起纸笔记录什么的欲望时,往往是见证了值得后人铭刻的事。他将其书写,在活过一生后或多或少地留下存在过的痕迹,像那些真正有资格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一样。但我很少这么想,我对这些身后之名并不感兴趣,而且我一直觉得,像我这样身份的人,也从不会有机会去见证什么。
&&但我还是决定在这个夜晚拿起有些陌生的鹅毛笔,我想写写过去的一些事。当我写下这行字时,法兰西的天空正落下大雨,巴士底狱厚重的砖墙挡住了雨声,却还是让那些该死的湿气一点一点地弥漫进来。我在这里工作了很久,在看惯了阴暗潮湿中不断滋生的痛苦,遗忘与死亡后,这座监狱总是还有一些值得我写下的东西。
&&接下来我将说到的这个人,他是这座监狱历史上最特殊的一位住客。他住在这里如同住在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不必接受折磨与地牢之苦,行走起卧甚至有仆从相伴,而得到这一切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永远不能摘下遮盖在面孔上的铁面。
&&他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我记得那是当今圣上继位的第十八年,红衣主教刚刚追随上帝而去?。那一年巴士底狱里的住客多了不少,我想那是陛下为了防范几年前的那种暴乱再次出现,我们的国王是受上帝指引的统治者,而那些人——就是违背神祗之命的恶人。
&&就在那时那个人来到了这里,跟其他恶人一样住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他的存在仿佛就在宣告与众不同,但我像其他狱吏一样,理智地选择沉默和忽视。囚犯自己大多数时间也安静着,仿佛他的嘴也与铁面合在了一起。
&&我只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是在无意的偷听中。那是同样的风雨之夜,阴暗的监狱到访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监狱长亲自引领他走进了囚犯的居所,我看到了他的长兜帽下露出的半长金发。那人进了那间囚室,当我经过门前时,听到里面传出这样的话。
&&“义人的口是生命之泉,恶人的口却掩藏暴戾。”&&那语调沉稳而富有磁性,波澜不惊。
&&我的身体一抖,在这样的地方,我能从囚犯的口中听到的,除了怨天尤人的抱怨就是痛苦的嘶吼,我从未听到有人说出圣经中的话语,还是用这样高贵冷静的语调。
&&受它的吸引,我靠近了虚掩的门。囚犯坐在里面,依旧戴着他的铁面,模糊不清的眼睛隐藏在阴影之中。他的客人背对着我而坐,兜帽已经摘下,在那其下的是贵族的装扮。这个人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却说不出那是什么。
&&二人对面坐着,屋里的气氛让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感觉自己偷窥的不是一场探视,而是两位公爵的茶会。几秒后,那囚犯重新开了口。
&&&“您该明白此话的含义,大人。您更该明白——”
&&&“我等的屈辱正在引领您走向巅峰,那个人在创造一切。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他是神圣的,他如太阳。”
&&——他这样说着,优雅的谈吐仿佛正揭示他那不凡的身份,那层面纱摇摇欲坠。但我不能将其摘下,在心里也不行。我不能出声,不能偷偷将那真相写在纸上,这会为我招来灭顶之灾。这句话后,熟悉的监牢里恢复了熟悉的死寂,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沉默着,不发一言。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样的优雅高贵如同王爵,一样的看似年轻却像是看遍了世间所有。即使身处阴暗,也依旧骄傲得像坐在群山之巅。
&&但与我之前的被迫缄默不同,我始终不知这神秘的到访者是为何人。
&&我轻手轻脚地溜了回去,不久听到到访者离去的脚步声。我在窗口看到那黑色的背影远去,再也没有出现。很多年后,这个同样的雨夜,我想起了这件事,并选择了将其写下。
&&我不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它会给我带来麻烦。但我希望多少年后会有人对我记下的东西感兴趣,当然,如果它能安然无恙地到达后人手里。
&&我们正前往南尼德兰,一切顺利如初。
&&昨天的行军遇到了阻碍,低地的泥泞影响了我们的前进的速度,但这没什么,胜利就在前方。无论我们以怎样的姿态前行,它终究都会落到我们的手里。
&&军队马上就会进入荷兰的领土,作为常年行走在战场上的人,现在的状态让我感到舒适。我们踏在即将收归版图的土地上,看着敌人的阵阵败退和因弱小而怨毒的眼神。西班牙人的好运该到头了,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过这种东西。可笑的同盟差不多也该寿终正寝,英国佬和瑞典人故作姿态的可笑自尊心最终也扔了一地,看着让人心情愉快。
&&昨天夜里驻扎时我见了那位大人一面,他还是跟上次战争一样,什么也没变。陛下对贵族的习武要求让我得以在战场上见到更多平时难以目睹的尊贵面孔,不过这位更加特殊,他混迹于战场的时间比远我多得多,却有比我更加年轻的脸。
&&&“晚上好啊。”他朝这边点了头。
&&&“晚上好。您从哪里来?巴黎?伦敦?斯德哥尔摩?”
&&&“巴黎。”他回答,“和李奥纳?一起跟来访的英国人聊了聊天。”
&&&“感觉如何?”
&&&“还不错?除了柯克兰脸上的表情滑稽得很,”他好像想起了那时的情形,发出一声笑,“我觉得他大概是想过来给哥哥我一拳,但碍于表面上的教养憋得很痛苦。他想在荷兰的问题上分一杯羹,还不愿坦坦荡荡把求人的话说出来。也许他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类似于他上次的败仗之类的。”
&&&&“英国人早晚会参战,他们憋不住。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笑,“那群海盗本性的人不会喜欢和平。”
&&&“确实。”他耸肩,“他们已经憋不住了,然后就会让欧洲的局势更加混乱,我已经预想到霍兰德的脸色了,想想还挺让人开心的。路易想浑水摸鱼,只是不知得来的鱼是否鲜美如其预想。”
&&“当然会的,至少在我看来。”我回答,“荷兰已坠入彀中,您的国家将获得新的领土,在这片大陆引领辉煌。说到底,看着周围的家伙忙了这么多年,我们也该去拿自己应得的东西啦,对吧,大人?我们需要混乱,让欧罗巴混乱下去吧。咱们难道宣扬过自己是个和平主义者来着?”
&&“你这话跟那位简直说的一样。”他把玩着腰间的剑柄,“都让人忍不住要赞叹这种直白了——不过呢,哥哥我深有同感。”
&&“在混沌之中,只有我们有光芒照亮前行的路。太阳之光。”
&&&“太阳啊。又是这个。”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光芒即将降临,“我听说现在很多人把路易十四称作太阳王,就像他在宫廷戏剧里扮演的那样。”
&&&“这是个很贴切的称呼,大人。我们的王在指引我们开拓您的国家,就在现在。”
&&&——就在现在。
&&我们说了很多,直聊到出发的号角响起,然后挥手告别,因为要前往不同的战场。我看着那个人迎着初升的太阳远去,转身集结起自己的军队。休息时间的交谈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精神,相反,当战斗的喊声再次响起时,从我的体内迸发出的,依旧是嗜血的亢奋。
&&刀剑出鞘,枪炮声响,这些东西刺激着我的神经。写下这些的时候,我的耳边似乎还有嘶吼,手还会因为兴奋而发抖,以至于握不住笔。这大概就是信仰的指引,他指引着我们冲向战场,冲向狂热,酣畅淋漓。
&&&征战吧,厮杀吧——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欧罗巴就是如此。法兰西需要更多的土地,需要更多的荣耀。我们的国王,我们的太阳王在指引我们的脚步,他的剑尖所指,即为我们应去的地方。战火燃烧出法兰西的轮廓,刀剑为他锻造财富与荣光。我们在完成这一切,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如同那年的向东而去的十字军,我们战入狂热。
&&我们应当这么做,为这个国家,为我们那蒙神赐福的国王。
&&今天是回到凡尔赛的第二十天。天气晴好。
&&陛下昨晚给我说战神厅里的一处帷幔有了污点,让我找人去清理干净。那处污点我看到过,不过是轻浅的擦痕,大概要拜日夜不停的舞会和宴席所赐。陛下对凡尔赛的一切依旧那么上心,这么多年了,即使是厌倦了这里的豪华,他也还是选择前往不远处的大特里亚农宫居住,从不愿去巴黎待两天。他还是那么厌恶那里,从我在宫廷中服侍开始,还没见过几次巴黎的街道。
&&话是这么说,听到陛下的命令后,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还是按他的意思更换了帷幔,毕竟来往于这座宫殿的都是贵族与外国使节,哪怕是最细小的瑕疵,也不能让络绎不绝的尊贵之人中的任何一个看到。今晚想必还会有宴会,人数也一定不会少,谁也不敢缺席国王的邀请,陛下只一眼就能看出谁没有出席。用波诺伏瓦公爵的话来说,这大概是陛下“奇怪的天才之处”。
&&说到波诺伏瓦公爵,这应该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翘掉宫廷宴会的人。他有时会跑到战场或南方的小镇去,一待就是几个月。这是陛下默许的,只要他不会把自己给弄丢。陛下用舞会和宴席束缚在凡尔赛附近的都是各自为政的亲王,他们拥有足够的力量在适当的时机向王都施压,陛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而那位大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今天公爵回来了,不知从哪个小城镇。陛下在会客室等他,像这些年一样。这些年这个国家经历了一段足够荣耀的时光,路易十四的太阳王之名自荷兰之战后就传遍了欧洲各国,法兰西的文化、语言传播到了四处。我十分庆幸自己生在了一个繁荣的时代,并因能够服侍这样一位伟大的君主感到荣幸。但正因光明的世界太美,对于阴影,我似乎有特殊的敏感。
&&今天在拆换帷幔时,我看到那些华美的绸缎下,长久不见阳光的角落深处,生出了几道浅浅的暗斑。那种暗淡的颜色与宫殿全然相违,凭空的让人感到不快。
&&我在那里愣了几秒,随后新的帷幔垂了下来,将那些东西完全地遮住了。我赶去会客室为客人准备了红茶,这间大厅里也悬挂着贵重的帷幔,我贴着它们走过去,忍不住也向后面看了一眼。
&&后面是晦暗不明的黑暗。
&&奉茶后我退到一旁,在窗边给花园里闲待着的园丁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清理花圃里的杂草。安静的下午时光似乎是静止的,我开始昏昏欲睡。陛下与那位尊贵的来客还在继续攀谈,在阳光明媚的地方指点欧洲的未来。他们好像一直都会有精神,但我知道陛下昨晚的辗转反侧,他总是想隐瞒一些事情,向大臣们,向外国使节们,甚至向他的国家。
&&类似于他开始变得不那么乐观的身体状况。
&&眼前的宫殿已初具规模,我能够想象它日后更甚的华美与壮观,也毫不怀疑这座建筑会成为整个欧洲的朝拜对象。现在的一切都太美好,以致于有时会让我恐惧它是不是何时就会逝去。
&&帷幔低垂,在那其下,是隐藏着什么呢。
&&我不得而知,也无从去想。
&&第一次回忆起那个时代时,是1804年?。
&&那一年动荡的岁月刚刚过去,平复这一切的那位将军坐上了皇位。哥哥我在路过凡尔赛宫那庞大的废墟时,第一次回忆起了那位国王,和那个时代。
&&对那时的我来说,距离那个时候过去的时间实在不算长,简直就像是昨天才经历过的事。但因为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有太多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将法兰西的意识修改了无数遍,所以当哥哥我第一次回忆起那个王权时代时,入脑的是一片嘈杂。
&&革命之士对曾踩在他们身上的人进行了毫不犹豫的报复,凡尔赛宫被冲开,王族的坟墓也惨遭噩运。我不想去观摩这些“大快人心”的事,当然也没有窝在家里对混乱的现状痛哭流涕。周遭的老对手们对这边的局面冷嘲热讽,甚至带领军队自边境而来,对于这个,哥哥我除了想嘲笑他们的智商以外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我对这个国家有绝对的信心,或者说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我相信无论经历什么,法兰西都会继续走下去。
&&就像那时一样,路易十三留下了一个伤痕累累的法国,而他的继位者带来了太阳之光,引领法兰西走出了灰雾,迈向荣耀之峰。
&&奥斯特里茨战役后,那些因动荡而徘徊于脑中的阴霾也慢慢散去。哥哥我在巴黎的寓所里种了一支鸢尾,我从战场返回的那天,她开出了第一支花朵。鸢尾在这片土地上始终象征光明,她带来的光为我消去了迷雾,让我得以重新审视那遭受了多少年批判的王权时代。再之后时光飞逝,哥哥我也不止一次地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种种,也终于能够不受影响的,去说说那个人和他的王朝。
&&无论如何,波旁王朝都曾为法国带来无上的荣耀,路易十四更是如此。哥哥我在那时感受到的快乐,有些甚至超越了在第一帝国时感受到的。但同样的,光芒之下必存阴暗。
&&哥哥我还记得那位铁面人,还记得我们之间那简短的谈话。我还记得巴士底狱里的场景,还有胡诺格教徒的悲鸣。路易反复强调他的权力来自耶和华,似乎对那些几百年前传下的惯例还觉得不够满意,为此他消灭了很多东西,确是巩固了自己的位置,却也埋下了日后的祸根。他对这个国家的一切都事必躬亲,宗教,政治,军事,就差把哥哥我也建个笼子锁起来了。所谓的“朕即国家”,在我听来多么值得讽刺的一句话!雄才大略和野心勃勃,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曾经问过他:“路易,你想要的是什么?”&他给我说了一大堆,包括荣耀,财富,艺术,甚至还有女人和享乐。这人生畅想得实在太过全面,都听得哥哥我头疼了。这样的一个人,我本以为他会是在临终前话多得能烦死神父的那一种,但意外的,到了最后,他却没有说太多。
&&Je m'en vais&,&mais l'&tat demeurera toujours.
&&——他这样说。
&&太阳王时代历经72年,最终也还是过去,就像每一个时代一样。我陪着国王的棺椁行到圣丹尼教堂,没有太多悲伤,只是那句话在耳边回荡了很久。.
&&我站在墓穴旁,看沉重的棺椁慢慢下入地底,身边旗帜上金色的鸢尾纹饰在风中飘荡,似乎依旧在宣告上帝之爱从不曾远离,自始至终?。
&鸢尾是光明之花,无论哪个时代以怎样的方式离去,这光明都与法兰西同在,他们永存。
&这或许就是太阳王最后想说的话。
&路易死后哥哥我想过,他带来了这样一个光辉的时代,足以让法兰西永远铭记。但对哥哥我而言,我怀念这位君主,并期待着能有另一个太阳王来引领这个国家走向下一个辉煌,却不希望,在任何时候,让那个时代重来一次。
&&——至此,便是我搜集到的资料的全部了。
&&我能够找到的,从太阳王时代留下的资料有很多。我之所以格外在意这几篇,是因为它们都记录了一个人的存在。一个尊贵的,足以与国王交谈的,我却不知其身份的人的存在。
&&当我最初在图书馆看到那份随笔时,认为它的作者是一位异想天开的学者或小说家,因为除却虚构创作的因素,我绝无法推测到底是什么人会写下这样的文字。但通过我不断的走访与查阅,这个最接近现实的答案却在离我远去。这几篇文件仿佛都在向我印证,有一个我不知其身份的,可以写下那样文字的人存在着。
&&这样的想法让我感到困惑,甚至感到恐惧和不安。不过我也发现,如果抛却已有的常识,是能够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文献中提到的那个人,能以那种立场写下文字的那个人,只可能拥有一个身份。
&&一个国家。这样的文字就像是这个国家写下的,是经历了那个时代而又生存至今的,法兰西写下的。
&&但这会是真实的吗。
&&我始终没能想出答案,就这样结束了这次旅程。不久后我回到故乡,因为一直不能忘怀,所以最终我坐在书桌前拿起了记录的纸笔。回望此行,我收获了很多,却也一无所获,这种充实感与困惑感交织而生,就如同在这些文献记录下的,那个充满矛盾的时代。
&&说起来这次旅程还有一个插曲,我在即将离开法国时,不慎在咖啡馆里弄翻了杯子,在手忙脚乱的残局清理中,那些文件也悉数散落在地。
&&有一位先生过来帮我捡起了文件。纸张在地上铺了一片,当他伸手去拿时,掉落在最上面的,正是我最初得到的那份随笔的复印件。
&&我看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还是捡起了那些东西。在我面前的是个未曾谋面的法国男人,穿着日常的服饰,半长的金发束在脑后。他的视线在文件和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张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那双眼睛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却是在心里留下了印记。
&&“谢…谢谢!”慌乱和窘迫的我在那时没有思考那么多,从他手中接过东西便结账走人。现在想来,在那双蓝紫色的眼睛中,确实像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但那是什么呢,我依旧不曾知晓,或是今后……也再也无从知晓了。
&&&写到这里时,窗外已是深夜。群星在多少光年以外的地方闪烁,清晰却遥不可及。我坐在桌前,望着自己密密麻麻的记录和那些泛黄的纸张铺满灯光下的桌面,突然不知身在何方。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感觉。
&&我感到自己正在记录历史,我在无意之间,书写了一个国家的记忆。
&&倘若诚如想象,世界上有名为国家的意识体在注视世事变更,那我现在所做的,正是在为他写下一份回忆录。
&&&记录与见证,即使前人化为灰烬,这记忆终将随国家传予后人。&&&
&&&如同那些已逝去的人那样,如同…我们这样。
&&&这或许……便是如那位君主所言。&&&
&&Je m'en vais&,&mais l'&tat demeurera toujours?.
&&或许正是如此。
1.&即1661年,掌有实权的红衣主教马萨林逝世,路易十四亲政,并开始加强中央集权
2.&指针对封建王权的投石党运动
3.&雨格&李奥纳:法国外交部长,以外交手段促使瑞典做出中立承诺,并于1670年促成英王查理二世与法国的结盟,致“三角同盟”破裂,1672年,法荷战争与第三次英荷战争开始。
4. 1804年拿破仑一世加冕称帝,法国大革命带来的动乱平息
5.&相传法兰克王路易克洛维斯在接受洗礼时,上帝将金百合花(即香根鸢尾)作为礼物赠予他,香根鸢尾作为法国国花,除光明与纯洁之意,同时象征圣灵与上帝之爱
6.&我身虽已逝,社稷永长存。路易十四的临终之语,即“我将离去,而君永恒”。
&2016年山东高考卷作文题&行囊已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旅程。路途漫漫,翻检行囊会发现,有的东西很快用到了,有的暂时用不上,有的想用而未曾准备,有的会一直伴随我们走向远方#露中#&&&&&&&中午好,年轻人们。今天的天气很好不是吗,午后的时光总是最美好的,平静安然,好像连云都不愿飘走了呢。
&&&&&&&这样的生活真是好啊,没有战争,没有恐惧,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呢。&
&&&&&&&想要听故事吗?唔,我可没有什么很好的故事呢,有的只是过去的记忆。你们确定要听一个老家伙唠唠叨叨他的前半生吗?要听?好的好的,小伙子们,不要闹,我已经看到你们期待的眼神了。说起来你们是干什么的来着……论文课题?对对。看我的记性。说不定你们再晚来几天,我就把过去的事也忘光,什么都没法给你们说了。别笑,我的孩子们,时间就是这样的,它在你行于其上时也在不断冲刷着你的灵魂,最终会卸下你所背负的所有东西,荣耀,青春,记忆,最后是生命。人生在初始之时总会想着带上沉重的行囊,可到最后才会发现,那些以为会陪伴自己一生的,都不知在何时散落在了何地。能陪着自己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如果要我诉说记忆的话,首先必须要说明的是,它不会是个特别精彩的故事。虽然我已经活了大半个世纪,经历了这个国家最混乱的那段时光,也曾与多少血雨腥风擦身而过,但硬要说下来,我的人生绝对不会像这个国家一样起伏。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时间洪流里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记忆里绝对没有你们在书上看到的那样波澜壮阔的画面,在那里的只有,对我个人来说,还算刻骨铭心的东西。&
&&&&&&&我叫王耀,我出生在这个国家的混乱时期,也跟着他一起,见证了一段的岁月变迁。&
&&&&&&我生于北方的一个小山村,家境贫寒,故乡的样子我早已淡忘。父母在我的少年时代便死在了卑微之中,我也已经记不起他们的样子。我有三个相依为命的弟妹,一起在贫穷与施舍中度过了童年。作为长兄我竭尽所能地照顾他们,在乱世之中尽力维系着最后一点亲情。但没有什么用,最后我们还是分散在了四方。
&&&&&&那是一年的冬天,大雪封山,家里已经有好几天揭不开锅。最小的妹妹忍受不住饥饿跑出了家门,自此毫无音讯。我带着两个弟弟出门寻找,嗓子喊到嘶哑,从白天找到夜里,也再也没有找到她的踪影。而就在归途中,我们遇到了暴风雪。风声之中我紧紧抓住弟弟们的手,告诉他们绝对不能松开,也绝对不要站住脚步。但北方严冬的风雪哪是那么容易便被征服,它带着难以抵抗的寒冷与被折断的枯枝残叶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来,最终,不知是谁先松开了手,是谁先失去了意识,几个孩子分散在了风雪之中。&&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窗外是亮起的天与白茫茫的一片。雪停了,我冲出门去,对着外面被雪压断的松枝呆立了好久,直到有人过来,连拉带拽地把我弄回了屋。
&&&&&&我被巡山的猎人救了下来,他们说看到我昏迷在山上,身体已被雪埋了一半,差点没能救过来。而当我问起弟弟们时,他们全都摇头,说发现我时,四周没有任何人。&
&&&&&我活下来了,但也因此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也无从得知他们去了哪里,是和我一样被人救下,还是死在了山上。我只能就这样继续往前走,孤身一人。
&&&&&我在山上等到身体稍稍康复,便告别救命恩人离开了那里。在那个年代,无论留在哪里都是别人的累赘,什么都还是要靠自己。我去了附近的城镇,在那里的饭馆给人当了伙计,不算风雨无愁但也算是找到了落脚之处,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勉强是得以果腹。作为我这样身份的人,能得到这样的工作,可以让我在保全性命时赚得几分钱财,简直可以说是老天莫大的恩赐了。&我曾想着,就这样过完一生也未尝不可,至少我是很情愿的。但命运注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我,我在跟着时代一起滑入一个泥潭。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都该知道的,那段日子每本历史书上都会写。日本人来了,战争来了。&
&&&&&战争是一台绞肉机,它会把你拥有的一切全部吞噬,然后绞成细碎满目疮痍。饭馆的老板因为得罪了日本人被逼自杀,伙计们变成了一盘散沙,如鸟兽散。我再一次没有了归宿,如亡魂一样四处漂泊。战争持续了很久,日本人横冲直撞,处处陷落。我想过躲藏,想过在什么苟且地活着就好,我做过很多零零碎碎的工作,但每一个都不长久,因为战乱如影随形。最终,我想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天生的血性的,所以扛起枪,加入了军队。
&&&&&&那是一支属于穷苦人的部队,即使是在国共合作期间,他们能得到的物资也是少之又少。我跟着部队转战四方,大的战役没经历过多少,小的冲突到是接连不断。我从小身体单薄,多半是那年暴风雪的功劳,军队生涯也没能让我的体格变得多好。在一次小规模的行动中,我不慎中弹,倒在了尸堆里。
&&&&&我没有失去意识,但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在撕扯身体,让我的声音卡在喉咙,喊不出也咽不回去。我动也不能动地在原地躺了很久,直等到炮火声间歇,身上的疼痛稍稍和缓,头才微微动了几下,喉咙里的声音也一缕缕地挤了出来。这时我听到有脚步声从远处而来,吃力地抬起头时,我看到了他。&
&&&&他跨过尸骸而来,停在我的身边,衣摆扫过了我的身体,带来细微的摩擦感。我看着他,一双紫色的瞳孔也回望过来,与我对视。那是我第一次在人的眼睛中看到那样的颜色,那样闪烁如星,那样美丽的颜色。&
&&&&“同志?”我听到他在叫我,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一点我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但这样就够了,也许他看出了面前这个人还有救,开始向身后跟来的人说些什么。
&&&&&&他带来了人,将我抬离了战场。我迷迷朦朦地看着那紫色像梦一样在我周围徘徊,飘飘荡荡。当我真正清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睁开眼时他还在我的身边,那对紫色的瞳孔真实而清晰,与亚麻色的发一起,彰显了他异国之人的身份。
&&&&&&在那之后部队转移,这期间他一直与我待在一起。他是个苏联人,高大的身材,挺直的鼻梁,因为在中国待了很久,还有一口流利的中文。他作为军医来到我所在的这支队伍,我是他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伤者。这真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我在心里苦笑。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我有了一个朋友。&从小到大,我没什么朋友,因为我总是在四处漂泊,从未在一个地方长期停留过,似乎他也是这样。我们彼此是对方的第一个朋友,也没多困难,就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我跟他说了很多,就像今天与你们这样,讲小时候的事,做伙计时的事,参军以后的事。他听的很认真,时不时加进来一句询问,对我经历的那些表示感叹或自己的见解。交谈时两个人总是坐得很近,他高大的身影在我的身边,他的手时而覆在我的手指上,那上面传来的热量给我以温暖,从未有过的温暖。
&&&&&战争进入了胶着阶段,我能有更多的时间与他在一起,讲自己的事,听他教给我更多的东西。他的知识远比我多得多,在战火暂歇的日子里,我们坐在一起,他教我写些简单的词语,教我属于他祖国的语言,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样子,还有我们正在走的这条红色道路的本质,在简陋的房间里,在田间或乱石堆里。这些知识让我充实,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获得了新的生命。别笑,小伙子们,那些想必你们早就知晓的知识,对那时的我来说,就如同是干渴了许久的人突然得到了仙露琼浆一样,珍贵至斯。
&&&&&我们成了最好的伙伴,甚至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关系。我们经常携手去到什么地方,聊聊自己心中所想。当夏夜来临,他会拿起自己那台当宝贝藏着的手风琴,在萤虫飞舞之时奏响音乐。战友们会在这时一起跑出来,还有人欢笑着用脚打拍子,而我早已明白他音乐中想要表达的东西,会跟着轻声哼出那些调子。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快乐,快乐极了,甚至都会让人忘记自己正身处战场。从我降生至此,都没能体会过这样真实的快乐,这快乐是他带给我的。
&&&&&你问他的名字?他叫伊万&布拉金斯基。一个很典型的苏联人的名字,也是我一直记得,绝不会忘记的名字。&
&&&&还有绝不会忘记的,是他问过我的一个问题,那是一场惨烈的战役过后,他满身鲜血地从手术间里出来,我看到他身后那些盖着白布的桌子,知道又有人离开了。
&&&&“耀,”他的眼里带着疲惫,问我,“你希望度过怎样的一生呢?”&
&&&&他问我,我希望度过怎样的人生。现在如果让你们来回答,孩子们,你们想度过怎样的人生呢?&就像我之前所说,人总是为自己背上沉重的行囊,行囊里有很多东西,有用的,无用的,弃之不惜的还有你珍视的,或许它们终有一天会离你而去,像我的家人,还有那些匆匆别过的战友。面对着这样飘忽不定的人生,你希望它是怎样度过的呢?
&&&&&像烟花一样痛快地轰轰烈烈一场?做出一番大事业,让自己的人生刻在后人的心里?嗯,不愧是当下的年轻人呢,心里像燃着一团火。但那时的我,因为已经看过了太多,所以是这样回答的。
&&&&“我希望我的人生像午后一样波澜不惊,如同行走在无人的海滩,在世间留下自己的脚印,耳边听着潮起潮落。无论怎样,我们都会在自己的行囊中放入太多的东西,它们何时会发挥作用,是不是会对我的人生有所帮助,我无法清楚地知道它们当中的每一个。我可以对他们施加影响,却无法阻止它们的离去。所以我不去渴求太多,不管行囊中能陪我走到最后的东西有多少,我都会接受,因为……它们都是我的人生。”——那时的我是这样回答的。&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厌恶战乱与动荡,向往平静与安宁。我没能完全得到这样的生活,但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时代来临了。你们正在享受这样安宁的日子,别因为缺少刺激而失望,这样的生活弥足珍贵,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没能等到这一天。&
&&&&那天我说出这个答案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战争在持续,我们的部队也在战斗。队伍踏遍了国家的山山水水,在战火中打磨自己,也不断增深着彼此的羁绊。想想那时,虽然过得艰苦,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但心总是满满当当的。我们有理想,有向往,这让我们感到充实。我们在星空下相对而眠,灯火就存于心中,当我们列队出发,歌声不断,红旗走在我们的前端。
&&&&&还有伊万,他陪了我很长一段路。他可不是个沉闷的人,成熟里带着几丝孩子的顽劣,他甚至曾经把别人地窖里的死田鼠提出来,在我的屋前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让死亡的帝国主义向我们伟大的同志谢罪!他这样说)你们可以想象我出门时的表情。总而言之,那是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愉快的日子。&
&&&&但这样的日子也有插曲。有天我与战友们一起进城去,为了采购生活物资。这本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出行,却让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有一辆汽车从我们身边慢慢地驶过去,战友们说那是国民党高官家眷的车子,站在一边议论纷纷。那车子几乎就从我的眼前过去,车窗半开。当我无意间一眼看进那扇窗,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我看到车窗后坐着一个女人,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微微发卷的长发柔顺地垂下几缕,轻巧地搭在她那被旗袍衬托得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更能凭添一种韵味。她很美,但那不是吸引我的原因。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即使再次相见,我也再也认不出她。但我错了,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她。这或许就是至亲之间的直觉,在那扇车窗后的,是我那走失的妹妹。
&&&&我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在那年离开家后遇到了什么人,时隔多年再次相见时,我们之间竟生生相差了这么多。我突然想起伊万给我看过的那本小说,那场火车上最后的相见。保尔&柯察金与冬妮娅的诀别,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我没有上去相认,车子就这么从我身边开过去了。她没有看见我。即使看见,我想她也不会认出我的,不会认出这个瘦弱的,穿着不算光鲜的军装的男人,是他的大哥。&
&&&&这样就好了,她还活着,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我看着那辆车子远去,然后跟着战友离开了,没有问那车子上坐的是哪家的家眷。但我也确实一路魂不守舍直到回了驻扎地。随行的战友都纳闷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就这样了,我也不愿解释,指不定会掀起什么大浪,自己一个人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吃饭,懒得理那些人。&
&&&“耀,你没事吧?”伊万也过来,坐在我身边问我。&我摇头。这是我唯一一件没有给他说的事,他也没有多问。我们彼此之间都该有秘密,尊重这一点才让我们关系更加密切。他拍拍我的肩,顺便拉走了还想围着我问这问那的战友们,带他们去看自己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能拆下来随身携带的水管之类的。&
&&&&我的亲人在很久以前就离我远去,他们是我的行囊中散落在了时间中的遗物,失去了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却不能就这样很好的释怀,至少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但当我还未完全从那难以言说的情感中脱身时,我和伊万的告别之期也临近了。&
&&&&由于队伍的调动,我还要留在这个地方继续战斗,而伊万需要离开,前往他的国人所在的地方,为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我们在车站告别,他拥抱了我,然后亲吻了我的额头。&
&&&“记住我,耀。”他说,“不要忘记我,我们还会再见。”&
&&&“遇到你我何其幸运。”我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给我写信——无论你到了哪里,记得告诉我你的地址,让我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他最后一次抱住了我,在我的耳边轻语。
&&&“如果可以,我会做你的行囊中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件东西。”&
&&&“后会有期。”
&&&&&他走了。我也重新回到了战场,不过艰苦岁月终究也会迎来结束。战争完结,和平的时代来到。我在一处安静的地方买下了一间房子,在与战友们保持通信的同时逐步迈向老年。慢慢的曾经的战友也失去了联系,也许他们先于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我终生未曾婚嫁,就这样一个人活过来了。年轻时我曾蓄发,也算得一表人才,很多姑娘垂青于我,我倒也觉得她们都很不错,但最终我没有选择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就这样,一个人过下来了。
&&&&&早些年的时候,我也曾收养过一个孩子。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有其耳的黑发和与年纪不相称的沉默。他是战争年代日本人的遗孤,我不忍看到这样的一个孩子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受人指点,于是便收养了他。我把他养大,两个人度过了一段相依相伴的日子,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到他的族人所在的那个国家去,就在一天的清晨,他向我深深鞠躬后,转身离去。
&&&&&就这样,我人生行囊中的东西越来越少,它们有的被我准备却始终没有用到,有的被我逐渐消耗,都消散在了人生路上。能陪我走到今天的,除了即将消退的记忆,也就还有生命,以及,很少很少的东西。&
&&&&不过我很满足,我对这样的人生感到满意。即使它不够精彩,即使我没能保留下太多的东西,我也依旧对它感到满意。这足以让我在一个午后,对着这样一群可爱的年轻人,侃侃而谈。
&&&&&讲到这里,故事就该结束了。&觉得如何呢,孩子们?这就是我的故事,我全部的故事。你们正听得兴起脑子飞转,我可已经口干舌燥啦。这对你们的文章有帮助吗?有?那就好。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去开创它吧,期待着有一天,轮到你们给后代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会有更精彩的内容呢。
&&&&&&什么?你问那个苏联人后来去了哪里?他回了自己的国家,九十年代的浩劫后来了中国。再之后?唔,我觉得故事已经结束了,不必再刨根问底下去了吧?就让我这个老头子,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如何?&
&&&&&&日光偏移,安宁的午后时光流去。老人噤了声,悠然地看向了窗外。往事如烟,随着微风缓缓飘散。他不再说话,仿佛陷入长久的思考。&
&&&&&&年轻人们轻声交谈着离开了古旧的居所。房间里老人长久地坐在窗边,布满皱纹的脸上还留着对过去的淡淡怀念。斑白的头发里,还能隐隐看出当年的黑色。他安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身前,身材依旧瘦弱,却不容侵犯。&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轻轻的,像是怕打扰了这宁静的时光。他走近了,高大的身形在窗下投出折影,与坐着的人身影交叠。
&&&&&&他俯下身子,手覆上那同样苍老的手指,像是要施以温暖,像是要宣告誓言。&
&&&&&&他微笑了,抬头看那新的来客,像对着最珍贵的宝物。时针摆动,门扇轻合,一切恍若昔日。
&&&&&一切如初,一切未变。&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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