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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阿雅》BY:骨丞_郭嘉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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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阿雅》BY:骨丞
一楼先放楼主地址吧,如果吞楼了可以移步去微博看。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这篇文到底该不该放出来,文笔不太好,史实时间细节也不是完全正确的,只是那段时间心中一直有一个阿雅,纯粹只是为了写文而写文,所以,真的,不喜请点右上角,别骂人就行。我只是写我心中的那个故事。笔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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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阿雅是在农田里长大的孩子,日日跟着父母下田,看新麦穗长出一茬又一茬,看成熟的麦粒微微垂下脑袋,看温柔的母亲熬好美味的汤喂给忙着擦汗的,看隔壁先生家的小鸭一群一群长大。安逸美好的生活结束在一个萧瑟的秋天,南方的战争席卷而来,官兵们抢光了村子里所有的粮食和女人,杀光了所有的老人、男人和孩子,阿雅看着母亲被一群官兵扯着头发撕光了衣服,看着提着锄头冲出去的被长枪贯穿喉咙。满脸泪痕的阿雅紧紧捂着嘴躲在炕洞里,看着大家的血流了一地。杀累了的官兵就躺在她头顶的炕上呼呼大睡,不远处还传来令人作呕的笑声和女人孩子的哭喊,整整一夜。平和的村庄变成了可怕的地狱,孩子的残肢随处可见,女人带着血的头发和衣物挂在篱笆上,还有几个男人的头被高高悬在村长家的门前。阿雅认得他们,认得死去的所有人,年迈慈祥的村长爷爷昨天还给了她一颗热乎乎的鸡蛋,憨厚壮实的阿庆叔前天还帮她割了麦穗,热情好心的莲嫂还帮母亲挑了一块好看的布料,说要给小阿雅做身新衣裳……还有六岁的阿武,天天跟在身后喊“阿雅姐姐”……
手机发文格式不太对,见谅,抱歉。
第二日的清晨带着些许凉意,天色有些阴沉,带着秋雨的萧瑟,静静的洗刷着这个村庄狼狈的模样,阿雅一个人站在死去的母亲身前,一动也不能动。母亲一定很难过,已经僵硬的面容上还带着痛楚,阿雅吃力的抱着母亲的上身,想将她搬出这个肮脏的地方,可是阿雅才十二岁,她太瘦弱了,枯瘦的手腕仿佛一捏就断,根本蓄积不起一点力量。她试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徒劳的让血迹沾染了更多地方。“……阿、阿妈,你起来呜呜!你起来啊,阿雅求求你了阿妈!呜呜……”撕心裂肺的哭喊回响在这个阴暗的小房子里,门外遍地的血迹被雨水渐渐冲刷干净,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却好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深深纠缠着年幼的阿雅。持续了一日的大雨过后天色渐晚,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泥土气息,甚至闻不到血腥味,如果不是遍地的尸体躺在那里,还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阿雅从柴房找到了一根火把点燃,失了魂一般走在死气沉沉的村庄里,一个不差的数着大家,连那些尸首分离的她都一个不落的找了回来,放在一起慢慢拼凑。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只找到二十一个人,整个村庄有一百三十六口人。抬起袖子抹把通红的眼眶,又拾了几根柴火点燃,阿雅继续不知疲倦的寻找着,拼凑着,她要把大家一个不落的找回来,好好安葬。当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一百三十六具,一个不落,全部整齐的排放在一起。而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的阿雅也无力的倒在一边,她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仿佛走了一遍黄泉路,无休止的惨叫声依旧回荡在她耳边,她半睁着眼,看着亮起来的天空,雨过,天晴了呢。
【二】不知睡了多久,阿雅是被挖土的声音吵醒的,她睁开红肿的眼睛,看见一个逆着光的瘦高身影拿着不知从拿找来的农具正在她身边挖着坑,一下两下,累了便稍歇片刻,擦擦汗继续挖,阿雅无声的看着那人,动也没动一下。那人使力挖了几十下,一个半人大的坑就成形了,然后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一边抱起血流干了的阿武,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那动作好像重一点就会吵醒那个永眠的孩子一样,放好后起身去拿手边的工具,却悚然发现一双黑亮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猛然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武器,却懊恼的发现锄头在不远处,现下身边只有一只不知从哪个孩子脚上掉下来的小鞋。“你……还活着?”阿雅这才看清那是个刚及冠的青年,面容清俊,穿着青衫,上面还沾着泥土,双手有些磨破了,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双没干过粗活的手。应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不知怎的到了这儿。阿雅出神的想着:这是个好人。那人见她半天没出声,又没动作,只是眼睛在动,居然走了神。“姑娘,你可是受了伤?我刚看过,这里……没别的活人了。”阿雅没受伤,只是疲累过度,一时动弹不得,她强忍着慢慢坐起来,沾满血污的手抓起坑旁的泥土,一把一把往坑里填。“……这是阿武,莲嫂家的弟弟,他六岁了,还会写大字。”原本挖坑的那人就怔怔的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姑娘用手抓土填上了这个坑,接着拖过锄头去挖下一个。“阿爹和阿妈要葬在一起,阿妈很疼,要轻轻的放。”
最后两个人合力葬好了所有人,该合葬的合葬,该陪的物件也都埋了进去,到了阿雅的父母那儿,她只是割下一缕长发放了进去,然后久久伏跪在坟前,从始至终没有哭出一声。待一切安置妥当,已是夜里,青年劳累了一天,觉出有些饿了,便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掏出两个饼,又去谁家厨房里舀了一大勺水,看着依旧跪在坟前的阿雅,青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阿雅看上去不像是十二岁的孩子,她又瘦又小,看着像八九岁的,现下经历了这般歹事,别说吃喝,怕是连命都去了半条,看着一堆死人入土跟看着一个活人濒死,这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多少吃点,过后再想怎么报仇。”阿雅艰难的转过头,看着那人递过来的饼,又把目光移到了那人脸上,仿佛不太理解那两个字的意思。报仇,向官兵报仇,这个概念在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心中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看着阿雅脸上茫然的表情,青年知道,现在教会她这个实在太残忍,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孩子不可能再是孩子,她要站起来,去做她该做的事,给这一百三十六个亡灵一个交代,这件事谁也不能代劳,只能她亲手去做。“你必须接受,我可以帮你,我帮你磨刀,你自己动手。”夜里的火光印照在青年漆黑的眼瞳中,点亮了阿雅唯一的希望。她接过那块冷硬的饼,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她要活下去,为阿爹,为阿妈,为沉眠在这里的所有人。
【三】郭嘉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孩,有点无奈,一大早醒来,就看见这孩子跪在他榻前,什么话也不说,叫也不起来。“这可不好,以后除了你父母,谁也不能跪,起来。”听过这话那孩子才抬了头,“阿雅跪谢恩公,以后除了父母和恩公,谁也不跪。”一听这话,郭嘉愣了一下,片刻便笑了,“阿雅,好名字,你姓氏呢,总要有个姓的。小小年纪便重情义,在这乱世少见的真性情,你若生作男儿,定是威武不凡的大人物。”大人物。这三个字牢牢印在年幼的阿雅心中,殊不知今后的几十年里,她都被困在这三个字当中。“小女凌雅,今后愿为恩公当牛做马。待大仇得报,定奉上这条命,与恩公共死。”双膝着地,前额贴着手背抵在地上,虔诚的大礼,为谢安葬村人之恩,谢救命之恩,谢重生之恩。“吾名为郭嘉,表字奉孝,助你平冤。”这乱世,屠村之事不少见,郭嘉早已看惯,并没有太大感觉,此象待平定乱世,才可杜绝。而他要做的,则是寻明君,出良策,创新世。凌雅正在慢慢长大,郭嘉买了医书,教她识字,请了师父授她武艺,教她用毒,少了一样也不行,正如当初所说,孩子不再是孩子,凌雅要成为一个大人物,一个立足于乱世的女子,首先乱世不平,大仇便不得报,而平乱世,定要有平乱世的本事,女子本是弱势,更要加强身手方面,将来谁也护不了谁,要活着,只能靠自己。乱世中兵马冲撞,带着一个女孩子自由诸多不便,郭嘉便令凌雅扮作男儿,白日以小厮之态示人,低眉顺眼,暗中却悄然观察着每个人,长久下来,凌雅便能以面态辨清来人是非好坏,在身手方面也有了起色,毕竟没从儿时三四岁操练,没有深厚的功底,力气方面也不如他人,好在女子身形轻巧,如此只能学快打,以速取胜,配上带毒的暗器,单打独斗也不会遭遇危机。在乱世生存,几人能做到光明正大,无论武士将军还是杀手刺客,出刃见血一招毙命方为上策。凌雅只是他的刀,而他郭嘉才是无双谋士,奇门遁甲行兵布阵,智囊团之间的较量,这才刚刚拉开序幕。
北方的战争规模更大,一场战役常常持续数月,战火中的百姓苦难深重,日日有人流离失所,人心惶惶,谁也不知明日是否还能活着,只盼望战争早日结束,能有明君引领这乱世走向终结。而郭凌二人,辗转在一个个被战火吞噬过的村庄间,救人,施药,抑或埋葬。这年的冬日格外寒冷,冰雪厚积,终日不见日阳,加上战乱、饥荒,不少人在这个寒冬永远闭上了双眼,二人暂住在一处小木屋,不远处是一个前几日刚刚被洗劫过的村庄,尸体在冰雪里被冻住了,无法移开,甚至有几具被冻在了一起……郭嘉站在木窗前,望着那个破败的地方静静出神,这本不是他的本分,他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去做这些,曾几何时,他也曾满腔抱负,信誓旦旦的说要终结这乱世,要让世人不再为战争所迫,孩童不再失去父母,可战争依旧没有停下肆虐的脚步,南北方的矛盾日益尖锐,几国人民之间相互仇恨,现在,甚至连普通百姓都戒心慎重。这世间本不该是这样。郭嘉病了,他本不足月,生来体弱,一遇严冬酷暑,便会发热畏寒,曾有医师说过,他这个身子,撑不过四十。他不信天命,乱世未平,他便不会闭上眼。如若真有那一天,他也会布下往后几百步的棋,遗计定天下。小木屋里燃着柴,一碗里煎着麻黄和桂枝,另一碗里煎着荆芥,这些药材很难弄到,郭嘉只是垂眼喝着药,一语不发。“是我抢来的。没抢药铺,抢了富裕大户的银子,拿着去药铺买的。”凌雅拨弄着柴火,火苗跳跃在她黑亮的眼中,她如今勤练武艺,长高了不少,穿着黑衣,高挽长发,眉目淡雅,手脚纤细,隐约可看见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那些人为富不仁,不去救济灾民,反而趁火打劫。”她静静的看着火堆,“他们该死。”前不久还握过刀的那只手低垂着,衣袖上隐约可见几片干涸的褐色斑块。“孩子呢?”喝完了一碗苦涩的药,郭嘉端着空碗摩挲碗边。“……打晕了。”“去杀了他们。”凌雅猛地站了起来,眼瞳倏地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侧卧在榻上的那人。“留着便是祸害,日后他们定会找你寻仇。”一时之间屋中静的落针可闻。凌雅静静的站了一会,双手不断的握紧、松开再握紧。最后一言不发提了刀向外走。
【四】温热的血撒在纯白的雪里,片刻便凝结成了红褐色,手里握着刀,淡漠的眼里印着蜷缩在角落的那个孩子,那一瞬间凌雅似是看到了她自己,瘦小的,满脸泪痕满身血迹看着凶手杀害自己的亲人,无助、恐慌、憎恨,数不清的负面情绪漫上心头,她带着哭腔低吟一声用手抵着头,颤抖的手握不住刀,短刀啪一声掉落在地上,那孩子眼里还带着恐惧,看到刀的瞬间他咬着牙扑了过去,不堪一握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把沾了他亲人血的短刀,恐惧未散的眼里带着刻骨的憎恨,冲向了凌雅。凌厉的刀刃擦着凌雅的脸颊而过,留下浅浅的伤口,最终是大雪中孩子痛苦的哭喊声。他才九岁,即便面对的是仇人,他还是不敢下手,将刀丢在地上,孩子抱着头嘶声痛哭。她终究还是没有杀他,只留下一句“我等着你”便转身走入了茫茫大雪中。回到木屋,将沾了干透血迹的刀擦干净入鞘,凌雅说我杀光了他们,说完转身去煎药。“但愿你不会后悔。”除了这句郭嘉再没说什么,也不知他说的后悔是指什么,谁也不清楚。建安元年,郭嘉投入曹公麾下,位至军师祭酒,彼时二十六岁,凌雅十九岁。开春不久,荀先生来信,说曹公谋士逝世,望寻有志之士辅佐之,后郭嘉与曹公于军营中议事,正式结交。而凌雅的出现军中无人在意,郭嘉只告诉曹公她是孤儿,旧时捡来做刀,以后自有用得到的地方。
建安三年,刘备兵败投靠曹公,带着稀疏几位将领俯首称臣,郭嘉劝说曹公不可杀刘备,不但不杀,还要好生待他,对外而言,曹公仁厚。一日,凌雅在院中晾晒草药,曹公召集郭嘉等人于屋内商议军事。“一日放纵敌人,他日便是祸患,嘉鲁莽,请求曹公制住刘备。”刘备有良将,自不会甘居人下,来日必会造成损伤,不如早日软禁,建立恰当的位置。而曹公却驳回了此策,“既已作出仁义之举,何不至终,使刘备心服于我。”郭嘉知道主公心意已决,只能另想计策,放走刘备,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必当后患无穷,而刘备身边没有曹公的人……“嘉有一计,不知当不当将。”刘备身边必须要有一个曹公的人,这一环节至关重要,不仅当下能轻刘备戒心,日后也定有大用。“曹公前几日寻得爱女,明日将设宴款待众位,望为爱女寻得乘龙快婿。”听闻此言,曹丕便皱眉,“军师糊涂了,家中三位姐妹皆已嫁于献帝,父亲再无亲女。”荀彧知道凌雅的身世,此时颇为震惊,“此事不可玩笑,那孩子很可怜,你这般作为……要毁她一生。”曹公顺着郭嘉视线看向院中,凌雅似是感觉到有人,回过头看向屋内,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下意识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微躬身行礼。“孤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曾亲手将自己的三个女儿送进皇宫,也是为了牵制监视献帝,郭嘉此举,与当初的做法无异,只是这次,换了一个可怜的女子。“刘备身边有位少年将军,姓赵,此人曾属袁绍麾下,武艺非凡,现为刘备心腹,日后也必有一番作为。”“就他了。”也不算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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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凌雅坐在铜镜前,木然的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穿着喜服的女子,侍女拿着红纸来让她抿了,又仔细打理了发髻。一般女子十五六便许了人家,她今年二十有二了,理应许配,对方又是将军,郭嘉大人说,不委屈她,是啊,不委屈。做了曹公的女儿,享受富贵人家的待遇,哪怕知道是做了联姻的工具,也不委屈。“小姐,吉时快到了。”喜娘拿着喜帕,面带笑容的戴到了她头上,也掩去了顺着脸颊滑落的那滴泪。扶着她走到门口,正看到等在外面的一众大人,喜娘行过礼便要扶她上身,女子出嫁,除了房门脚不可沾地,理应由长兄背到大堂拜礼。曹丕正要上前,却见郭嘉一欠身,道了谢便说“还是我来吧。”四下无声,一旁的荀彧低低叹了口气。“新人,启程。”曹公爱女曹雅,许配与刘备麾下大将赵子龙。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一时为众里所贺。凌雅,不,现在该说是曹雅,安静的趴在郭嘉背上,听着一路震天的鞭炮声,听着众人的道贺声,喜帕挡住了所有表情,天地间一片喜红,她与郭嘉二人之间的那个世界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百年,褪成一片茫茫的白。郭嘉背着她,一步比一步走得稳,倏然间颈间一热,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滴落,顺着衣领流进了他颈间,流进了他心里。“阿雅,不哭。”这是十年间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日后,他二人便各走一边,谁哭了又与谁何关,谁病了又与谁何关。都无关。从后室到喜堂,不长的一段路,流尽了阿雅一生的泪,日后,她便要顶天立地,做那响当当的大人物。而他,也可以放手去平那乱世,为她报仇。临近喜堂,泪痕已干,黄昏的日阳带着惨淡的红,照在二人身上,仿佛迟暮的老人,心中千百思绪,却一字也道不出,唯有哽咽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阿雅脚落在喜堂的地上,郭嘉一语不发牵着她的一只手,慢慢的,执拗的交到了赵云手上,而后自己垂下手掩进衣袖里,看着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将阿雅的手包裹其中,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掌心带血。“阿雅小姐就托付给将军了,祝二位,百年好合。”说完这句便逃也似得进了大堂坐与客座上,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努力试着笑,却怎么也勾不起嘴角。在座的人都看见了郭嘉泛红的眼睛,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片刻的寂静后,曹公轻叹一声,“行礼吧。”第四女出嫁,酒席华贵异常,百年女儿红的酒香漫出五里,席间道贺声此起彼伏,“曹公福泽深厚,得此乘龙快婿!”“刘皇叔家门辉煌,麾下龙将娶得好夫人!”“赵将军,恭喜!”“曹小姐,日后便是赵夫人了。”别的席间热闹非凡,郭嘉这一桌,只有两人,荀彧担忧的看着明显已醉的那人,不知当不当劝。“十年……没委屈你,我没委屈你……”他记起方才拜堂时,阿雅出人意料的向着他深深一跪,声音清冷,“小女谢大人救命之恩,今日得与父亲相认,得以嫁的好夫婿,大人功不可没,曹雅没齿难忘。”“功不可没……我功不可没。”苍白的手执起杯盏,却发现杯中早已没了酒,干脆抱起一旁未开封的酒坛,手不稳的扯开封泥,抬起就往嘴里倒。荀彧拦也拦不住,他知郭嘉体弱,不能再这样下去,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云谢大人救内子之恩,在此,当敬一杯。”说完饮下满满一盏酒,转身离去。
【六】成亲以后便不能住在曹府,曹公特赐郊外一所空宅给夫妻二人住,成亲第三日要回门省亲,马车到了曹府门口,赵云从马上下来,撩开帘子扶曹雅下车,过后侍从提着回门礼随着二人进了府。堂上曹公稳坐着,慈爱的看着二人相携而入,“云携阿雅前来拜见父亲大人。”行完礼便携着人落座。赵云今年正满三十,而立之年,多年的沙场征战磨砺了气质,少了份少年时期的轻狂,多了份成熟稳重。曹公赏识他,多次叹息为何此人不在自己麾下,亲事是亲事,以后打起仗来,蜀将还是蜀将。眉目淡雅的女子挽着发髻,垂首捧了茶奉给曹公,而后又斟了一杯给自己的夫君,坐回后低头轻咳了几声,赵云眉间有些担忧,用手替她轻轻顺气。“夫人这是怎么了?”一旁的荀彧出声询问道,赵云看过去,只他一人,不见郭嘉,“是我鲁莽,没能照顾好她,染了点风寒,已经请大夫看了。”在座之意已懂了话中之意,笑着道过喜便没再说话。建安四年,刘备请战截击袁术,赵云随军,拔营带走了阿雅,不出一月,突生变数,刘备强夺下邳,举兵对抗曹操。郭嘉听闻后一言不发,诸将请战攻打刘备,荀彧只是私下说了一句,“阿雅有孕,现在开战,会要了她的命。”
次年五月,阿雅诞下一子,取名赵统,战事在即,赵云便秘密派人带着阿雅和孩子入了蜀中避难安养,阿雅前脚刚走,后脚曹刘便开了战,曹操举兵东征,大破刘备,俘虏了刘备的妻子,擒了关羽,而赵云与张飞掩护刘备逃走,只留下一座空城。搜城三日,仍未见阿雅人影,郭嘉便知道是赵云动了手脚,现在彻底失了联系,但阿雅已为赵云诞下一子,应该不会难为她。几日后一封匿名书信送达,上言刘备欲与东海贼寇联合,望速击破。之后一年,曹公与袁绍相持官渡,又有书信言江东孙策打算偷袭许都,曹营动乱,人心不定。郭嘉似是想起了什么,微笑片刻便道,“孙策定要死于刺客之手,主公只管静待佳音即可。”未过数日,便传来孙策遇刺身亡的消息,而彼时的赵云,并不知道自己远在蜀中的夫人做了何事。建安七年,郭嘉再出妙计,连破二袁,一步步为曹操的铺平了成王之路。建安九年,郭嘉被封为洧阳亭侯,时年三十四岁,未娶亲。建安十二年,二袁逃入乌桓,郭嘉随军远征,进言“兵贵神速”,斩踏顿,俘军二十万人。而郭嘉,却终是没能亲眼看天下平定,病死在了柳城。时年,远在荆州的阿雅诞下了赵云第二子,取名赵广,表字,奉孝。
【七】建安十三年,孙权联军刘备,火攻曹军,时年曹公已封丞相,以朝廷之命讨伐叛逆,曹军为北方士卒,不惯坐船,便将舰船首尾相连,却不妨被孙刘以火攻之,损伤过半,曹公忙携军逃出,却在江陵被赵云带兵截堵。时隔十年,这二人狭路相逢,仿佛那句客气的“父亲大人”就在昨日过耳。一时之间无语,曹操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败了,郭嘉去了才一年,他便经此大败。“动手。”赵云示意手下军士拿下逃军。军士才向前走了一步,一支箭破空而来擦着人脚尖钉在地上。“谁?!”赵云大惊,一转头却看到一步步走过来的阿雅。她一如多年前,身着黑衣,长发高挽,不再是妇人发髻,手持长弓,面色平静的走向拿着尖刀的军士,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赵云心中的种种疑团渐渐浮上水面,他没叫军士后退,几百个人拿着尖刀长枪对着身形消瘦的女子。“求将军,放过我父亲。”松手将弓扔远,一腿曲起紧接着双膝着地,腰挺得直直的,不曾低头,波澜不惊的双眼看向身着战袍的赵云。“求将军,十年夫妻,放过我父亲。”“江东孙伯符乃我所杀,你们的行迹也是我透露的,一切错在我,曹雅愿伏罪,求换家父一命。”曹公早已不能言语,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子,又仿佛看到郭嘉病重时苍白的脸色,那句“善待阿雅”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亲女尚且没有这样的情谊,郭嘉的最后一步棋,终是没能下手设到这个女子身上,可她自己,却义无反顾跳进了这局棋里。兀的,一声兵器出鞘声打断了曹公的沉思,眨眼间阿雅已抽出短刀往自己腹部插去,曹公连那句“不”也没出口,只见七寸长的短刀已入一半,可她一声也没吭,执拗的握着刀一寸寸往里捅,直到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曹公站在她身后,清楚的看见刀尖从后腰探出。
“咳……谢……夫君。”说完这几个字,阿雅便无声无息倒在一边,浓稠的血漫了一地。身后有人拽曹公,悄声道快走,可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却一动不动,他没能善待阿雅,没能善待这个女儿,没能如郭嘉的遗愿,这二人,终是为他丢了性命。“曹公,你走吧。”身着战袍的男子轻轻抱起渐渐失去温度的阿雅,将她嘴边的血迹拭净,紧紧揽进了怀中。十年夫妻,自己断没有道理不如她的愿,可她如何忍心,丢下两个孩儿,丢下他,就这么不回头的走了。广儿还未满周岁,整日哭喊着寻找娘亲,七岁的统儿嘴上不说,夜里却也偷偷在被中痛哭,而刚过四十的赵将军,两鬓斑白。府中白绸一直挂着,终年不取,后院桃花树下,起了一座新坟上书:爱妻凌雅之墓。未亡人:云立。赵云知她姓凌,并非曹操之女。并在凌氏家族墓的旁边,亲手葬了死在那里的郭嘉。
正文END作者的话:再也没有往后写的必要了,因为再写,阿雅也没了心魂,从郭嘉大人病亡那时起,正文就该完结了。右面还会有番外,不虐。二十年,三个人,谁也没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郭嘉大人未能看到乱世平定,阿雅未能逃出这局死棋,赵将军也未能与良人相携到老。从一开始,我其实是想写郭嘉大人未死,乱世得定,阿雅得好归宿,赵将军长命百岁,想写的太多,却写不出来,也许因为从一开始就默定了郭嘉大人无法与阿雅相守,又不忍辜负赵将军,故事到了最后,只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阿雅无福,唯独十年间受赵将军疼惜,又有了爱子,她应是不悔的。与郭嘉大人的十年,她也许不幸福,可她不恨。接下来是两个番外。
【番外一】我不曾委屈她,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最终却也断送在了我手里,从疾病染身时起,我便不知该如何自处,病重时头脑反倒清楚了,想起一桩桩往事,惊觉当初糊涂,设下一局棋,把所有人都赔了进去,我最对不起的,便是阿雅。可我从不后悔当初救了她,她该活着,我也不曾后悔将她许了那人,她该被怜惜着,她该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的,到了终老该与她的夫埋在一起。她是个好孩子,幼时便说好好学医术,治我的病,治天下苦难人。学武辛苦,可她眉也不皱一下,日复一日的练,她说她要救天下人,她要除恶徒平乱世。每看到一个被战火折磨的村庄,她都会红了眼眶,她平素哭尽天下人,却也只有出嫁那一日,哭她自己。阿雅是害怕的,她对我失望,我知她听到了捡她作刃那句话,她该恨着我的,恨着我,也是好的。她该随了她的夫,教养子女,远离战争,远离黑暗的争斗,可我困住了她,我救了她的命,她便与我共死。风寒日渐加重,我渐渐能察觉出心力流失,算来,也快到时辰了。午时,阴暗了多时的天气突然放晴,冬阳正暖,我穿了衣下地,觉得精神突然好了很多,军中士卒说我的病这是要好了,可我知道,这是回了光。走出军帐,慢慢往北方走,我记得,阿雅的家,离这里不远,不出一个时辰,就感觉胸闷异常,喉头发甜,这怕是到了时辰,已能远远看见那些坟头,近二十年了,这里没有什么变化,我找到阿雅父母的坟,屈膝跪了下去,眼前慢慢变暗了,视线最终看到的是阿雅当初葬发的那处。与你相遇在这乱世,已是三生有幸。
【番外二】公元2013年。辽宁省。“哎哎哎!师兄!听说,最近在离龙城(地处朝阳市,旧时作柳城)不远的地方找着一个墓?”一个矮个的青年激动的拍着走在他前面瘦高个青年的肩,前面的青年头也没回,兀自思量着什么。“师兄!回神啦!你说那墓真是三国时期那个鬼才谋士郭奉孝的?不都说他埋在魏都许昌吗?之前听那些老头子说是在什么……禹州……襄城的?”矮个青年见前面那个不理他,卯足劲儿在那人屁股上踹了一脚,可怜那瘦高个儿正神游天外还未回神就被放倒了。“我靠!臭小子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过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青年费力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要过去打人。“哎哎别打别打!这你不对!我跟你说话呢,谁让你不理我!我可跟你说了,臭老头这回可是让我俩去看的,如果龙城那个真是祭酒墓,那考古届可是又要变天了,两派非得打个你死我活不可。”瘦高青年一听这话,登时也不闹了,眉头深锁,“按理说,郭奉孝对曹操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怎么会埋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南边的老头也说灵柩运回许都了。”“不对啊,许都那个墓已经挖过了!是个空冢,你又不是不知道曹操就爱干这种事儿,七十二疑冢还不够我们折腾的,这又出一空冢!”矮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哦,挖过了啊……什么?挖、挖过了?!我日!”高个青年一听就炸了,“谁让挖的啊?不是说手续还没办下来吗?私下开挖找死啊!”一看平日还算淡定的师兄发狂了,矮个青年得意一笑,神秘兮兮的开口,“嘿嘿!你不知道吧,开挖那时候你不是死皮赖脸跟着小师妹去大邑看赵云墓了吗?”“我那是死皮赖脸吗?师妹身体不好,随队条件又不好,我去照顾她……”高个青年话还没说完,自己先红了耳朵。“得了得了,别摆那纯情样儿,看着怪渗人的。回归正题,传说古时就有大雨群蛇阻止掘墓什么的,是真的啊?感觉好玄乎!”“没那么夸张,我们去勘探的时候也出现了,是从锦屏山出来的蛇,不多,看样子就二三十条,不过居然大雨天出现,是挺奇怪的,当时师妹帐篷里还钻进去两条,不过没咬她,钻她怀里睡觉呢。”说起这事,高个青年脸上挺平静的,相反的,矮个青年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钻、钻她怀里睡觉?师兄你确定?那不是毒蛇吧?!”
“真咬了当时就发现,不过确实没咬,师妹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文保规定赵云墓不能挖,我们只是去看看就遇上蛇群,要是真挖了,估计连命都保不住。”说着这话,高个青年突然想起之前的话题,“先别说这个,师父消息靠谱吗?郭奉孝能埋在这儿?不是涮我们两个吧。”“一说起这个,还有一事儿,这事儿如果是真的,千万不能告诉小师妹,更不能让她过来。”矮个青年难得沉了脸,“小师妹家的祖坟在锦州(与朝阳市相邻),也离龙城不远,就在两市交界处,前段日子她去祭祖的时候我听说的。”“小师妹父母过得早,她每年都来祭拜,要祭酒墓挨着她家墓怎么办?古墓开挖难免波及周围的小墓,万一冲撞了……天哪,不敢想不敢想!”矮个青年忧心忡忡,包子脸皱成一团。高个青年听了这话也沉思了一会儿,“别说这些了,就在前面了,我俩去看看,找着再说,一时半会儿挖不了。”说完二人疾步朝前走去,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一片小山坡,几十座坟丘紧密相连,后右方一座合葬墓前放着一束半枯的百合,一小撮香灰,而离这座合葬墓约十米的地方,一座无碑的坟丘静静的立在那里。“……回去报告老头子吧。”想什么来什么,二人对视半天,脸色都有点沉重。研究所。一个年近六十的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眯眼看着两位弟子拍来的照片,连续翻阅十几张,眉间浮上喜色,“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南边的老头子死倔,非得一口咬定祭酒墓在许昌,结果挖开就不吭声了,这回我可赌对了。”“师父,你怎么确定祭酒墓在这儿?他不是从柳城回军途中病死的吗?怎么埋到朝锦交界去了?”高个儿青年始终不解,忙于向导师寻求答案。“这个答案,自然有人会告诉你,我这边有个从北京科研所借过来的人,他全权负责这次开墓的事情,有什么学术上的疑问,你们可以去问他。对了,他叫郭嘉,别认错了人,真巧,巧啊……”老爷子没再看青年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身研究图纸去了。游魂一般的青年摇摇晃晃的去找他师弟寻求安慰,顺便分享一下这个诡异的事情,走了不远,正看到师弟跟着一个面带笑意的青年走了过来,连忙迎了过去一把抓住他师弟的手臂,“小明子我跟你说,师父让我们跟着郭嘉去挖郭嘉墓,你说可不可怕……”
高个青年话还未说完就被他踢了一脚,“师兄你没傻吧?喏,这位就是师父派来的高手。”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青年,高个青年看过去,登时有点愣了,那人身材修长,眉目清俊,眼神深邃似能摄人魂魄,嘴角带着笑意,礼貌疏离的伸手,“你好,我是郭嘉。”懊恼的青年抹了把脸,这都叫什么事儿。“师兄,准备走了!你放心,小师妹不来,她被师父派去大邑了,听说那边联合了成都地方上的文物所,准备开挖子龙将军墓了。”矮个青年看着他师兄明显还没吃打击中回过来的脸,幸灾乐祸的笑着,“我说你怕什么啊,人家碰巧重名,难不成你还信转世之说?哈哈哈!”“啧,闭嘴吧你,我没为这事儿愁,我都仨月没见小师妹了……还以为这次师父会让我跟着她去大邑。”高个青年颇为可怜的说着,像一条失落的哈士奇蹲在角落里。“哎,我听说啊,成都文物所里那位,是师妹大学本科时的学长,俩人当时可是校园十佳情侣,这多年后再相逢,肯定又要破镜重圆,百年好合啦!”矮个故意刺激着高个青年,没看到一旁名为郭嘉的男子落寞的神情。“我也是她学长……”他若有所思,低喃着什么。“啊?你说什么?”矮个青年没听清,满脸疑问又问了一遍。“我说,该走了。”他只是笑笑,再没说什么。到了地方,其他人都开始干活,采集标本,绘图编号,而郭嘉并没有看古墓一眼,只是从车后备箱拿出一束百合,走过去放在凌氏父母合葬墓的碑前。“两位安好。”
另一边,成都。女子下车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人,立刻放轻脚步走过去,“将军,您看,这墓怎么开?”名为赵云的男子听到声音,微笑着转过来,“阿雅夫人,挖自己与夫君的合葬墓,还让你这么开心?”二人正在这边笑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笑了,“哎,真有这么巧,这墓正是三国时期蜀将赵子龙与其夫人凌雅的合葬墓。与二位同名,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另一边一个工作人员也发话了,“听说辽宁那边发现了祭酒墓,开墓负责人是北京那边研究所里的,居然也叫郭嘉,你们说巧不巧?”说完一众人都笑了,凌雅与赵云相视一笑,“是啊,巧事成双,说来我也好久没见郭嘉学长了,没想到成了同事。”四个月后,两边的墓都开了,已证实辽宁朝锦交界那个墓确是三国谋士郭奉孝的埋身之处,只是世人并不清楚为何那位大人沉眠在此处,而墓中并无任何陪葬品,规格也不是曹魏时期大墓的规格。“我想,曹操其实并不知道当时祭酒大人亡于何处,战后忙着归城,途中得知病重的军师不见了,许是派人找了,却并未找到,而那般偏僻的地方,兴许只是过路的好心人埋了倒在那里的祭酒大人。”凌雅翻看着报告书,与坐与一旁的赵云聊着天,赵云并不答话,只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清茶,“新摘的龙都香茗,尝尝看。”凌雅眼睛都没离开手里的报告书,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却含到一个圈状的东西,她心里没由来的跳了一下,放下报告书拿出唇边的东西,一枚温润优雅的婚戒。抬头,正对上那人温柔依旧的双眸,恍惚间与千年前的某瞬相合。
番外END作者的话:番外到这里也正式完结了,算是私心吧,前世阿雅没能完整过完一生,所以想在第二世,给她一个好姻缘,自然还是好男人云哥(别闹)!之前也说过,阿雅和郭嘉大人不可能在一起,也许会有看官大人想第二世他们好好相遇,郭嘉大人不会生病,不再有权势争斗,然后一起白头,我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哈哈哈(真的别闹)!二世的郭嘉还是才子,不用再为战争赔上性命,可是他确实与阿雅无缘,他们二人是相交的两条线,一生只有一个交点,今后却只能越走越远。前世的他们二人,都以为是彼此的归途,却不想竟是末路。所以今生最好不相遇,不相聚,不相伴,不相欠,这才是他们二人最好的结局。当初写到阿雅出嫁的片段,正好在听《戏里春秋戏外听》,哭得我啊哈哈哈,反正最难受的就是出嫁那段和后来阿雅自杀的那段,顺便说一句,我真的是郭嘉本命,可是这篇文里还是没写出祭酒大人的感觉,啊啊,就这样了,暂时不会修改的,我的文笔还是有待磨练啊,敬请期待我以后的作品,虽然还没决定好下一篇写什么啊哈哈哈,不如抓阄好了!
关于《阿雅》中嘉雅二人,两个人都把对方看得比自己本身更重要,他们不相爱,却比爱更深刻,他们是彼此唯一的良药,无论经过多少次轮回,遇见即救赎,却又停不下伤害,一次次以爱为名,徘徊在水深火热之中,到了下一次生命完结,救不了也放不下,只有徒然等下一次,开始新的恶性循环。《阿雅》在这里,就正式向大家说再见了。应该不会再有番外了,如果有的话可能会先在微博上面更的,会不会搬来这边还不确定,毕竟都是随笔写着玩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下一个故事,也是三国的,现在作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不出意外是吕布之女的故事,鬼神之女啊,又是一代女强人哈哈哈哈开玩笑的,还是会更在微博里,名字的话应该会套用真三7里面的吧,毕竟我起名水平超烂的……就像阿雅就是当时想名字,想啊想啊还是想不到,于是惊呼一声“哎呀”……就成了女主名字了。〔真的别说我逗〕
发现好多错字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毕竟楼主是个手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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