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尚死后想普通人能烧出舍利子吗用这个方法行吗? 在佛珠上嵌入一些无机非金属材质的珠子,火化的时候一起烧。

全文完,两万字。仙侠玄幻,无宫斗。前期挖坑后期填有反转,前八章铺垫,喜欢看情节紧凑有反转的姐妹可跳至第九章开始。ps:后面虐了一下下。1.我养大了九皇子,他却想娶我。这谣言你大约不信,别说三十三天上下的满天神佛不信,就连我自己也不信,虽说我的样貌勉勉强强可排的上前五。不才,我与他阿爹幼时还当过三百年的同窗,因而比他略长了些年岁,不多不少整整十七万岁,确实……略大了些。当时我虽在太虚真君座下学到九万岁,但依旧是个考丙下的糊涂蛋,幸而运气绝佳,不多不少在十万岁,竟与师兄弟们一齐飞升做了上神。只因常好坐吃等死,到了十三万岁才被老天君想起,拟琼华真人,安排我到十九天如意地天显定极风天,让我做了这般好差事。不过小五千年,如今这天君继位,连着将我也升了一级,封琼华真君。整日无所事事,闲暇去下界打打魔族,最多帮着毕方那只老鸟照顾家中小儿,他随篱竺战神大杀四方,我却委委屈屈给他带孩子。问汝妻何处?跑了!!!如此,毕方脾气暴躁想来便能解释通了。久而久之,我这十九天竟传来换去成了天界稚子逗留之地,今日这要命传言便是由此开始。一个五万岁正值青春好年华的俊俏少年郎,还是天宫嫡出九皇子,不说未来继承天君,当一海神君还是绰绰有余的。四海八荒都在传,他竟要娶我。可怜我个单了二十来万年早已算的上德高望重的老神仙,本该销声匿迹四处云游好好享受一番,如今却成了这天上舆论的中心热点。我连楼兆宫整日大开的前门索性也关的严严实实,生怕昔日的同窗旧识笑我。因为我这笑话便是从篱竺战神那只爱四处八卦的坐骑那儿听来的,还是亲耳听到:九皇子在我送他的那套琼华箭内刻着一日为师,终生为妇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老毕方一字一句复述着,我听完立马丢弃这十几万年来当上神修出的涵养和雅兴,进去把他的毛拔了个七七八八,若非几万年是绝计养不回去的。他大怒:“别人想来是顶顶好的法术才能做出这般美梦!!你这个…你这个单了数十万年的老婆子!这是本神兽珍惜了十八万年的羽毛!!十八万年!!你!你!你怎的这般不识好歹,九皇子怕不是被你吓懵了头才做下如此昏头之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与毕方这般打闹撒泼在近几万年来是绝无仅有的,但其实最初从同窗开始就是这样相处,我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理了理袖子,慢悠悠的开口:“你个老鸟,以为我不知道你吗?等我扭头一走,你那破毛立马就能长出来,二十万岁了,还想像当年那般诓我不成!”那老毕方倒也不尴尬,略低头清了清嗓子,便一脸揶揄的朝我挤眉弄眼,还做个向我道喜的揖,嘴里啧了三声。果然是下手轻了,不该顾念他也一把年纪还是三个孩子的亲爹,神仙打架本来就该酣畅淋漓痛痛快快,把他拔的只剩头上的呆毛才是正经事。可当我从三十三天篱竺那里告了状回来,便瞧见我那位传言未婚夫婿的阿爹,出现在我的琼楼阁前,一脸和煦的问我“上神最近心情如何,今日瞧着透着几分欢喜,可是有什么喜事?”我那时随口一句“几万年来的小事,不足挂齿”便将人打发走了。我以为这传言过一阵就会消失,结果是变本加厉……几日后谣言疯起,琼华上神听闻九皇子求娶竟激动到失手将毕方羽毛拔下,就连天君亲自询问后也是腼腆着答应!万年铁树开花,众神普天同庆!!!………………………便是自那日起我过上了在楼兆宫里宅居养老的日子,幸得只有一只不爱八卦的老猫陪我,不然可真是要憋死我。我躺在兆华堂的摇椅上,穿堂风吹掠屋檐上挂的风铃,我盯着日头下的小院,打着蒲扇晃晃悠悠,不知不觉梦见四万多年前的旧事,那是个望断南飞雁的日子。2.那日朝堂上,我正想明日休沐去瞧瞧昆仑西王母家的海冬青,如若再讨上锅昆仑雪水熬我的十全大补汤,想必在这上界定是一绝!我正暗自点头,猛一回神瞧见众神看我,神色怪异。天君对我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我?我稀里糊涂干了什么?????正当我准备细问,天君早一溜烟儿跑了个无影无踪,留我一人干瞪眼不知所措。毕方问我:“你这一脸猥猥琐琐自我陶醉的样子好恶心……你想什么呢?!?!”我却不知道他问什么,还傻乎乎的回了一句:“我当时在想明日休沐出去玩,谁知道要做什么!!!你这内心龌龊之人,谁与你在这里猥猥琐琐……”毕方顿时从一脸震惊转为坏笑,转身飞走了,我猜也没猜到,干脆扔到脑后,踢踢踏踏的回了我的楼兆宫。不想刚迈进琼楼阁,天君抱着他的九皇子出现在我面前………同窗时他便如此神出鬼没,我也早已习惯他这般不请自来的破烂习惯。也是笑的一脸和煦:“今托付于上神,来日重谢!”问汝妻何处?跑了!!!原来是不想生十胎回了娘家…………………说完也是把孩子塞到我怀里,毫不犹豫拔腿就跑。我竟是顺从接下,还愣了愣,直到风铃响起我才看向怀里一万岁出头的小孩儿……自成真君后,人人唤我琼华上神,我从那时开始的修身养性,却差点儿就被这天君气的破功。忍住没把小孩儿扔出去,我把他放在椅子上坐好,开始仔细瞧他。这小模小样,我实在想不通他亲娘为何要跑,这般好看可人的小孩儿,要我来,十个也舍不得丢了。大约我盯的久了,他慢慢红了眼,难道他以为我要吃他???后来才知道,此人害羞先红眼,倒教惹他的人尴尬,如我现状,略……手足无措……这九皇子打小是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闷骚孩子,我哄了他半个下午,变了成千上万种小玩意儿,最后给了套能任意伸缩大小的弓箭,他才慢慢的说了与我的第一句话“有名字吗?”我当时一愣,这武器是我最近打的最满意的一套,只是刚刚做好还没起名字,我眼珠动了动,逗了他一句:“此神器乃本上神倾力打造,赐名琼华箭,但你得了我的好东西,便要拜我作师父!”我悄悄眯眼看他,心里暗自盘算。“好!”稚子掷地有声的回答令我一个月内都心情大好,天君坑我,我便把便宜占回来,妙!妙极了!3.十九天楼阁玲珑五云起,恰时风铃丁零作响,清早的晨风,沿着宫门飘飘悠悠进了琼楼阁,顺着檐角楣梢吹散一层朦胧薄雾,露出其中的绰约仙子。只是仙子起的有些不大早…………我自收徒后心满意足,待领着他四处玩耍缓过劲儿来才想起,我哪里知晓什么传道授业解惑也!将这九皇子收作徒弟,真是捡了便宜吃大亏!!太虚真君座下我都日日考丙下,史经文理虽说不至深恶痛绝,但真君授课喜爱从盘古混沌时讲起。每每此时,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配着梦里,我也是大杀四方的天神英雄!故而待他引经据典授以知识时,我早已睡的人事不省,梦醒时分便是劈头盖脸的丙下。哎!造孽!怎的被皮囊迷的瞎了眼!那边天君正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他漫天漫地寻妻无果,我只好手把手唉声叹气教我的小徒弟。不幸中的万幸,我于武器法术一类约莫算个中高手,大可教教他这本领。我兴冲冲的跑去兆华堂,将他拉起,“凌昀!你快些起来,我今日带你去我那阁子里看看,你不是喜欢我送你的琼华箭吗?我教你做一把,日后出师也好送给你的小徒弟!”说完把他一卷去了琼楼阁的顶层,却见他抬眼看着我又红了眼眶,我顿时手忙脚乱准备拿我的小玩意儿哄他,结果他低低说了一句“女子……怎能随意乱闯……”我带他走的急,未能及时发现,他只穿了件中衣,还以为他是冻哭了,我随手捏诀将屋子烤的热气腾腾,不多时竟还有些出汗。凌昀张了张嘴,拉紧衣襟没再说话。我摸了摸他的手,又软又暖,戳一戳手感极好,他也没抽走,我就揉搓着他的手开始给他一通乱讲。学着太虚真君,从盘古那把斧子讲起:“盘古斧那把利器,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绝世神兵,以泰山北斗石为刀头,混沌之气反复磨练,连接神木作柄,横可劈山,纵能开海,配以法术才有盘古开天辟地,清浊两分!”凌昀抓着手里的琼华箭,正端坐一旁不语,大拇指却偷偷摩挲着里侧,低头不知想着什么。我只当他也是烦了这般唾沫横飞的讲法,便拉起他准备手把手教他机甲造术。凌昀愣了愣,竟也乖乖听话跟着我进了机甲房,走的倒是一板一眼,不似他阿爹那般飘忽。4.机甲房内分东南西北中五位,各设一套机甲操纵台,对应着金木水火五种属性的神兵武器,靠着天材地宝、火炉珠鼎配以运作,对应设下的阵型法术,映的五光华彩,相得益彰。私心这奇景是这三十三天里独一无二的一份,我心里还有些欢呼雀跃,瞧那凌昀的神色,脸上虽是不显,眼睛里却倒映着我这些宝贝,瞧着亮晶晶的好看极了,就连手也紧紧攥着我,倒是喜欢的紧。当下我那些个传道授业的恼人心思也消得一干二净,心里瞧着更是比我自己见着还有欢喜十分!竟有些像几万岁时,发现太虚宫里一架藏在角落废弃的秋千,急忙偷偷跟人分享,小心翼翼怕真君发现的乐趣。我拉着凌昀往前走了几步,好让他更清楚些。我指着台子开始一一介绍:“这正东的采自赤金元素,造那琼华箭这般攻击性极好的武器,一大半就是吸收赤金精华才锻造出它独一无二的利刃和速度。正北朱火主法术攻击和反弹,到时候我可带你去看看魔君那把燚阳刀!”我压不住心里的得意正滔滔不绝,蹲下来看着凌昀手里的神兵,“你那把琼华箭,便是我花了小一千年在这儿造的,我以后慢慢教你,等你将来从这机甲阵法里得了趣,造一把自己称心如意的神兵,在这四海八荒便是顶顶的威风!!”我自得的跟他说着,仿佛自己还是将将五六万岁正风华正茂的潇洒小仙,每每得来宝物,抑或埋头造出一把神兵,让同龄小仙都羡慕的明媚少女。我自一旁说的天花乱坠,正兴奋地打算手舞足蹈的继续,听到凌昀轻轻问了句,可是没能听清说了什么。待我凑过身去,透着淡淡热气的声音顺着耳蜗钻进身体,带着痒。“我也能给你做一套吗?”5.稚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那句话随着梦里的记忆渐渐远去,大约是谣言把我这梦也弄的没羞没臊。我幽幽转醒,却差点被眼跟前老鸟的大脸伤了眼。吓得我倒吸一口气才缓过来,拿起蒲扇一通乱扇,才堪堪压住大吼大叫的不雅冲动。不待我起身,毕方一把拉起我开始指点:“你说你个二十几万岁的神仙,天天睡什么睡,是要参悟后去三十三天西方诸佛座下修炼吗??!!当什么??睡佛???蠢佛???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个月!!!都睡的蠢成这样了,还一口气睡上一个月!!!!最近大皇子婚嫁忙乱,要不是我突然发现你没了踪影,谁能顾得上叫你起来!!!!你天天……”啊~~原来我睡了一个月~我这楼兆宫都快被他聒躁散了~~毕方怎的一天天还是这副脾气,我心里兀自打算要不要去给他打一副配饰给他去去火气,不说跟我一般心平气和稳如泰山,喋喋不休数落……数落我的时候也能稍稍温和些……大约是我这副眯着眼懒洋洋的样子算不上仔细聆听,不待我走神回来,猛的瞥眼看见毕方那脸色,像是要将我拆了从南天门扔下去一般,我慌忙离了他五尺远,清一清嗓子:“我知晓你特意叫我,只是这大皇子婚嫁,我不过是个破落的老神仙,哪里轮得着我去瞧呢,等会儿我将那礼品宝物托与你,你到时代我聊表一下心意,这两全其美不是!”不想这毕方顿时像要冒火,化作人形就要跟我打起来,我连忙招架着往出跑,嘴里喊着求饶:“你如今的脾气怎么这般火爆,只怕来阵风你就要自燃不成!”待毕方一把薅住我的领子,匀了口气,勉强压住脱口而出的问候,才说明原委。原来早在两月前天君便将那烫金婚帖送到楼兆宫,只是我那时避嫌躲的紧,未曾敢收下九重天来的物件,因而并不知晓这普天的喜事。我撇了撇嘴,这四海八荒都传那九皇子要娶我,不说真假,如若我真去了,不小心碰上也是尴尬。况且自凌昀出师后被接回九重天,近几千年来我们二人也未曾见过几面,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便各奔东西。如今突然这般敞敞亮亮,反倒让我不好意思,实在不想厚着脸皮去,人多尴尬,又出洋相,那我楼兆宫的大门算是可以彻彻底底告老还乡了。毕方摇着我的蒲扇安慰:“门口有神官登记来人附赠礼品,你只消在那儿露露脸,完了躲在后面那片云雾紫竹林里就是,稍稍拿个团扇遮一遮做个小法术,三十三天那么多神仙,自然不会注意你,你只等宴会进行一半找个借口溜了便是!!”我听完觉得这主意妙极了,当即便随毕方去了九重天,不消片刻,蔚为壮观的威严神宫出现在眼前。只见众神三三俩俩相携而入,带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我飞快的放下新婚贺礼,却觉得有一道实质的目光钉在我脸上。不料余光看见凌昀正站在一边远远往这儿看来,我慌不择路往紫竹林里跑,却教迷了路。哎!苍天不开眼,倒教我像个贼躲着跑来跑去!我正转悠着急的不知何年月,低头看见一角绣着玉兰花的玄色衣袍,正待喊住询问,不想看见腰间的琼华箭!我一声小友硬生生卡在喉咙,愣了一晃。直到听见一声轻笑“上神,好久不见,甚是……”不待他说完,我便呵呵着打招呼“得亏你来此处寻见我,不然我还要绕到猴年马月去,如今只怕宴会早就开始了,我现在进去只怕不合适,就……就先回……回去了”凌昀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扣,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表情,略清冷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带你出去,你跟紧了,小心脚下。”说完便放开手往前走去。我眯眼瞧着他俊秀挺拔的宽阔背影,琼华箭在身侧随着步伐微微摇摆,竹叶打着旋儿飘过。6.原来从头到尾是我一个人矫情,那个……委实有些失体面,我暗自庆幸这凌昀没有瞧出我的窘迫,否则怕是真要闹出笑话。如此想来我也宽心不少,娶我这等胡言想来不知道是哪个小神仙酒后失言乱传,给这四海八荒加个饭后闲聊的话题罢了。想通这前前后后,一时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不由的感激这迷雾紫竹林,倒是个顿悟的洞天福地,只是竹子种的贵重了些,不若借两棵种在我院里也好。我正施施然跟着凌昀往出绕,却迟迟走不出去,还听得林中不时有沙沙声响,像是有人故意摇晃竹子,迷惑人的心智。我抬手按住凌昀,示意他噤声。果然,如果没有猜错,这里的阵法,想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偷偷启动。凌昀眼神疑惑,微微皱眉看向四周,右手却不自觉握上腰侧武器。我慢慢朝他摇摇头,左手轻轻放到他手背,见凌昀面无异色才敢将这阵法传给他。阵法是仿照当年颛顼大败共工时所建,虽当年遗迹不可寻,无法完完整整照着一一复原,但史书有载,因而二者有异曲同工之效。彼时共工还未怒触不周山,颛顼与其争帝位,便是靠这阵法彻彻底底打败共工那个可怜倒霉虫。初时听说共工后来气的触了不周山,我还笑话了他很久。别人恼羞成怒也就以头抢地,他到好,直接朝着不周山往上冲,直到我听了这阵法的由来《上古诸神论》这般记载:颛顼引诱共工大军误入若水,因女枢梦见奇景而有颛顼,颛顼借此做阵,令夜空重现“瑶光之星贯月如虹”迷惑人心,借烛龙吐息之雾将共工团团围住,而这机关阵法便妙在此处。大雾笼罩,无人知晓身处何地,突然眼前隐隐有一条小路,还要小心细找,不然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此时无意中给人惊喜,此乃无中生有。当然,以共工的那般自认无敌急躁易怒的性子,想让他乖乖绕着走显然是在侮辱他的神格,他立即要用那苍龙鞭西白虎出来咬人。而颛顼此人,喜在小处折磨人心。初始每五步一旗,后不足十尺有零散小兵,等那共工冲过去,这小兵的影子又跑到十尺之外。如此三番五次戏弄,共工怒气只增不减,此乃望梅止渴积少成多。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颛顼将自己的分身虚影放进阵法,正对共工胃口,谁料,这阵法激人神志,他哪还分的清敌我。共工早已被这迷雾阵绕的火冒三丈,哪还知晓什么仁义礼智,顿时大开杀戒,众神不敌,当场血溅三尺,在这迷雾阵里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待烛龙吐息散去,哪里还有颛顼的半分影子。此乃杀人诛心一人不留!真是杀人诛心,让我领教了阵法的厉害,不必猜,此人居心昭然若揭。不论我与凌昀哪个迷了心眼,我二人如今又有传言加身,若是动了刀剑,倒也算是正解,化开这误会。可传言却不是我二人表里不和反目成仇,此人急急将我二人捆绑,我竟猜不透他这自相矛盾的缘由。不待回神凌昀把我拉到身后,只是这次成了他紧紧拉住我,热量从温暖干燥的手通过相贴的肌肤传到神识,像有一根羽毛顺着指尖划到耳蜗,我不禁有些瑟缩,伸手揉了揉鼻子。7.雾霭沉沉,隐隐有越女歌声般的魅音,传入耳边却如黄钟大吕,悠悠的声音自远处传入林中,一字一句刺向元神,一时不分天地日月星辰白昼:“天地洪荒……万八千岁,天开地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似是一记重击令人心神动荡,我看见混沌瞬时化为天地,天道凌驾众生无情开口:“你可有悔?”“无他,甘之如饴……”一道奄奄的声音渐渐散去,随着春风化雨散于天地万物,待我回神,一滴眼泪已经悄悄没入深处。我虚虚瞥了眼凌昀,结果他气定神闲神色自若,就连气息也听着有的放矢舒缓极了,似乎刚刚一晃不过是我的浮生一梦。结果他轻轻转过来突然定定的瞧着我,我与他对视一眼,像被刺到一般立马躲开,只听得他的声音有些哑,似是忍耐很久后才找到声线慢慢开口:“我……”我瞬间紧张到心跳加速,我看着他微微掀起的唇瓣,不知是欲言又止还是欲说还羞,舌尖藏在深处挑的人心底不由宣起一把小火,可他表情却无辜又正常。我这二十几万年修身养性的脸皮此时也红了个透顶,毫无半分神仙的样子,慌里慌张狼狈极了。“动不了了…”“我们走吧!”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略显迟疑一个紧张急躁。一时无话,我连忙举起团扇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怕现在手边要是有个趁手神兵,要一脖子撞上去再轮回重新修炼一遍。凌昀似乎并未听懂我为何如此急躁,朝着自己脚下虚指,“刚刚看上神突然被那迷雾魇住,我本想上前帮你,却被牢牢钉在原处。可是遇到难事,看上神如此慌张……”我哪敢再乱说什么,转身抬手以扇掩面大步走开。结果未能走出十步,明明不断朝前,甚至想用法术施以腾云驾雾,始终和凌昀持有十步之遥。别无他法,我只得硬着头皮,朝着凌昀往回小心翼翼迈了半步,竟是轻轻松松,如此想来,想必此处是幻境外沿。可惜我那时慌的迷了心,蠢笨到没看出这种心思把戏。我暗自安慰自己后朝凌昀轻快跑去,忽而感觉凌昀像磁石一般被我吸引,又像被人一把推到我眼前。不待我缓冲刹车,就一把将他扑了个满身满脸,眼睛正正对着那张略微惊讶而抿紧的朱唇。我连忙转头恨不得自戳双目,双目失明。啊!!!!!造孽啊造孽,我早已过了年少慕艾的荒唐年龄,今日却频频出错。从前阅历浅时,迷雾只教我心烦意乱杀心四起,非见血不得安宁。如今!如今!!如今!!!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啊!!!!可我不知是紧张还是因这阵法,一时半刻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只能胡乱拿起团扇遮了他的脸,不敢多看一眼,也没看见他悄悄勾起的嘴角。这时听到众神稀稀松松的动静,天君一如既往清朗平和的声音传来:“转身便是这迷雾紫竹阵,这阵中千变万化的景象…………”我抬头与他来了个干干脆脆尴尴尬尬的会面。景象没有,惊吓倒是实实在在的来了一回。天君张着话音刚落的嘴,我睁着惊魂未定的眼,底下还有个被我无辜拖累的凌昀,还有转身来看阵法的众神……“琼华!!!你!他!你们!!!你不是??!!你怎么!!??”毕方那只老鸟一声尖叫,霎时我的三魂七魄立马归位,我腾的爬起站直,捏了个诀跑了,连最爱的那把团扇也扔到一边,生动演绎头也不回。如果没什么差错,明日这四海八荒,想必又是另一个版本。我一路头也不回栽进楼兆宫,在下不才,这次大约把我从南天门往下扔两遭,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楼兆宫门悄悄打开又关闭,十九天又恢复往日安静平和,唯余一池春水,金鱼上下浮动,留下点点涟漪。天边金色祥云镶嵌于天宫的琉璃瓦砖之上,将檐角的细枝末节深深藏于阴影,唯余金碧辉煌和恢弘大气,向众神展现他的威严,只为遮住黑暗中一双双蠢蠢欲动的眼睛。8.十九天外的诸佛神仙依旧潇洒的快活度日,或感叹或调侃如今三十三天的第一喜事,众所周知,我在这热议中心翻来覆去早已彻底坐稳了“饭后闲聊榜”榜首,一连多日倍受关注。琼华上神与九皇子凌昀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生?!想不到琼华上神魅力极大引皇子追求!!经年累月都不曾经幻想过自己日后也能“名扬四海”,成为这诸神“交口称赞”的一方,而今琼华上神与凌昀皇子的爱恨情仇不过短短几日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更甚者,将这一路传到三十三天昆仑善法堂。无他,流年不利者走路跌倒喝水塞牙如此稀疏平常之事可见一斑,详情大可参照鄙人此间种种。我于这楼兆宫整日浑浑噩噩无所事事不知何年,将这十九天各处大大小小的庭院里里外外翻了个干干净净,听一只老猫咿咿呀呀哼些百千年前从人间听来的唱曲:“清泠泠,水荡荡,芦苇低低把人绕呦~~~暖洋洋,心漾漾,我往哥哥身上跳啊~~~身上跳~~咕噜咕噜”……………………………………我一脚把这只嘲讽之意十足的老猫踢到湖里:“既然你这么喜欢人间这些唱曲,那我打算大发善心,让你重新修炼一番,只是下次莫要再来我这十九如意天了,不然哪天我又一不小心把你踹进去。”“咕噜咕噜……”我笑着坐在那棵老树下边,湖边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我靠在树上,透过树叶缝隙,看着远处的明明灭灭。忽而想起这是凌昀将将四万岁时,毕方嘲笑我院中空空如野,哪有神仙该住的样子,让我去求棵神木安魂养神,当然,原话是“神木安魂养神健脑,对你这种傻子好极了!”我一怒之下将毕方赶了出去……当初带凌昀亲自去北冥大鲲那里求来神木大椿的枝桠,让凌昀亲手种下给我装饰院子,不过一万多年,如今早已亭亭如盖。彼时凌昀初初已有少年人姿态,称的上一句丰神俊朗,我胡乱将他教到三万多岁,于机甲锻造之术他与我相差无几,我看他每日去看史经文理,虽说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但这人是个实打实的闷葫芦。我闲来无事逗他,悄悄拿出近日新做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将他的《善法明德般若经》《曼陀威德清净道》《光明影照日行咒》等等一股脑通通锁进塔里,只留了两本自司命那处得来的芜杂话本闲谈异志,在扉页给他留了两句:玲珑宝塔藏真迹,如玉君子觅天机果然不出所料,凌昀拿着那两本我精挑细选的绝迹话本来找我,我看着他隐隐龟裂的表情笑的直打跌,不等我笑够,凌昀的眼眶又红了一圈,我只当把人欺负狠了,却笑的如何也停不下来,待我缓过气来拿他手里的话本,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了,我好言好语一通他竟也不同我说一句,我连忙带他去北冥散心,如此这般他才低低回一声好,算是收下我的道歉,这才算是哄好。北冥在极寒之地,广阔千里,大鹏为鲲所化,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我和凌昀乘大鹏借以三千里的波涛冲上九万里高空,乘着六月的风一路乘风破浪到达北冥。耳边听到的大鹏鸟鸣如雷贯耳,刮起一阵阵猎猎寒风,我向下看着北冥玄色深不见底的天池,仿佛那幽幽天穹凝视自己。忽然,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从脚底窜上后背,我没有倒影。慢慢理了理袖子,我才转身看向凌昀,见凌昀面色无异,嘴角依旧是板的横平竖直,仿佛与生具来的冷淡气息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淡淡的瞧着远处的溟渊,大约是察觉我的视线,微微偏了偏头,抿紧了那淡色的嘴唇。不错,这很凌昀,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暗里我轻轻使了使法力,还剩大约三成,我心里嗤笑,倒是仁至义尽,悄悄拿法术迷惑我,抽了我的神魂,重复万年前的旧事,又要如何?这幻境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刚刚在那棵大椿树下,还是从我重新踏进楼兆宫开始,或者是从那迷雾重重神秘莫测的紫竹林开始,抑或是更早,开始的开始……我扫了扫凌昀肩上本不存在的浮尘,大约是觉得冷,我看着他微微颤动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往起缩了缩肩膀,重新端着和蔼的笑问他:“可是觉得冷了?我给你开个结界,你坐下缓缓,这大鹏日行千里要至少一月。”说罢扬手罩下结界,但凡这结界内有任何风吹草动跟轻举妄动,三成法力反噬绰绰有余,定让这设局人有来无回。“凌昀”仿佛并未察觉,只是暗自合了合眼,唇色有些苍白。我看着远处还在千里之外的冰原,不经意间开口:“上回藏了你的书确实是我不对,这次带你散心,求大鲲棵四味木来,种到你院里,朱木青华玄实,瞧着赏心悦目,也可清神醒脑,攘除祟物,可好?”“不是要借大椿的枝桠种……四味木味略重,反倒有些过了。”凌昀这边干巴巴的说着,我顺手抽出他的琼华箭,在手里掂了掂。破漏百出,我一声冷笑也不再废话,凝起一箭往“凌昀”眉心射去,一击即中。9.箭矢霎时划过“凌昀”耳侧,如流星般直直向下刺去,大鹏左眼顿时血流如柱。大鹏在空中哀啼不止,而“凌昀”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余天地一片昏暗,邪风怒号袭卷而来,风平浪静的溟渊掀起万丈浪涌,大鹏收起羽翼,沉沉跌入深渊化身为鲲,在一片黑色池水中翻滚,想要把我拖入天池。“我与你无冤无仇!万年前不过向你借了大椿枝桠,你又何必与我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将我赶尽杀绝,到底是谁!!是谁在……”不待我问出,被冒出的水草缠了个结结实实,我连忙化出贴身匕首砍断缠在身上的水草,踩着大鲲破水而出,拿起那把“琼华箭”,转身搭弓连发三箭,一箭入尾两箭入首。不料神魂的三成法力,一时间非但没有将他一招击毙,反而激起那大鲲的怨气和怒气,他大吼:“尔等三十三天神官,宵小之徒,盗我神木,何来借走一说!!”说罢扬起尾巴向我卷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扶摇之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天地震荡破于混沌的幻影在脑海中闪现,天池玄水再次将我淹没。沉沉浮浮间,那声叹息再次响起:“天地洪荒……万八千岁,天开地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元神在刹那间被灼烧发烫,我凝神召出本命青木元司箭,森森青色光芒万丈,映着溟渊池水阴森无比,法力剧烈消耗,我将仅余的元神之力凝于指尖朝向发狂翻滚的大鲲,元神剧痛,我在他不甘的尖叫声中七窍隐隐流血,沉沉坠落。照着深处微弱的光,我看着光怪陆离的一切,慢慢握紧手中的羽毛,闭上眼睛。毕方之羽,赤文青质,这羽毛赤色斑点是他在三十三天神兽中独一无二的特点。毕方……为什么是毕方……为什么……窒息的痛感从四面八方压来,将空气一丝一缕的挤出,我的意识却随着挤出的空气慢慢回笼,神魂脱离那个危机重重的北冥,手里的羽毛也随着天池玄水的阴谋消失殆尽,再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存在的印记。忽而腰间一股大力将我自深渊托起,眼中映出凌昀那张神色慌张的脸,正急急给我输送法力。我趴在他怀里大口喘息,手里攥着虚无缥缈的羽毛,不由悲从中来,刚想发出声音却呕出一滩血,恍惚间听见凌昀惊恐交加的声音:“阿琼!!”可惜,我在天旋地转中陷入黑暗。多少年了,除了阿娘再也无人如此唤我。我梦见阿娘搂着我的肩膀,轻轻的吻在我的发旋,给我小声哼着童谣,阿爹拿着黛笔给阿娘描眉,两人在镜中相视而笑,突然镜中的人脸燃起一阵大火,我被一把推出,看着他们在红莲业火中苦苦挣扎,我在梦魇中仿佛随着他们一起化为灰烬。远处,在大火隔断的另一侧,我听见凌昀急切的呼喊:“醒醒!!!你睁开眼睛看我,看看我!!!”业火从我身上漫过,我爬出那片火海,看见有人把我拉起,我睁开眼睛,凌昀一滴眼泪重重打在我的手上,我微微张嘴,还是抬手抹了抹他的眼泪,打趣道:“五万岁的人了,哭什么,我好极了……”凌昀悄悄把我手上的眼泪拭去,低哑的声音仿佛含了无数心酸:“我听见……你喊阿娘,你在害怕,我也…我也害怕,怕…怕再也见不到你……”10.怕再也见不到你,年幼时稚子依赖有加。怕再也见不到你,年少者慕艾而不自知。不自知的又何止凌昀一人,相伴度过数年悠悠岁月,日积月累岂非一朝一夕可比。此时青年神情憔悴,眸子里满是情真意切,担忧害怕早已溢出,就连时常紧抿的嘴唇也变得干裂起皮毫无血色,眉头紧锁面色哀戚动容,怕是这天地间之于情爱再愚钝者也敌不过这满满情意。不知无措还是茫然,我心底却带着一丝实打实的欢喜,数年凡心未动今朝尝得一味甘甜,带着神魂深处的战栗灼热,竟才知晓心意相通,仿佛本就似连理枝般密不可分。大约是我低头不语有些伤了凌昀,他帮我掖了掖被子,又仔仔细细瞧了瞧我,才克制般的开口:“上神今日怕是受了惊吓,如今无事我也不便叨扰,上神安心静养,我……我宫中还有凡务,择日再来……探望。”说罢便是轻轻把我的手松开,准备起身离开。我手上用力紧紧勾住他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因为握的太紧,指节微微发痛,我突然张嘴问他:“你刚刚,喊我什么?”凌昀忽而背过脸想把手抽走,眼眶瞬时变红,我急忙开口:“我不问了!我听你唤我阿琼,这是阿爹阿娘给我起的乳名,但你这般唤我,我心里……欢喜极了,你……大可明日也来……也来看我。”大约这话于我二人过于露骨,且我曾为其师,把他养到四万余岁。说完却瞧见凌昀的背影僵了半晌,我才晓得,怕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一时无话,我悄悄松开手,手上还残留着即将消散的余温,我动了动食指,把手收回来,咬咬腔内软肉才堪堪忍住那份酸涩,慢慢开口:“我今日有些恍惚…”“我在你送我的琼华箭内刻了字。”一道有些心灰意冷,一道满是苦尽甘来。“一日为师,终身为妇。确实是我亲手刻的。当初是我痴心妄想,悄悄动了念头,可我做了个梦,梦里你我天生一对。我不曾想过把这种禁忌晦暗的秘密告诉别人,只是大约再也忍不住了,那日醉酒教别人看了去,还说了一通胡话。”他慢慢转过身,跪伏在我的身侧,一双眼带着浓厚情意,一字一句开口:“阿琼,我也很欢喜,我心悦你,我很欢喜。”无法宣之于口满腔爱意的少年心事最后尘埃落定,经年无依无靠四处飘摇的神仙凡心终于发热律动,窗外大椿枝条拂略湖面,勾起层层荡漾心事,印着屋内成双依偎的叠影,恰似春梦了无痕,一响贪欢。我心悦你。我很欢喜。直到睡前我才敢回想凌昀说起这两句话时的神态,素来清冷端方的青年一时也像堕入爱河的莽撞青年,目光灼灼仿佛天地也要被融化在两池春水中。觉得有些许万年铁树开花的虚幻,我悄悄把手贴在脸边感受凌昀留下的余温,不待慢慢回味个中滋味,就赶紧抱着被子偷笑入睡。一夜无梦,而十九天外却在悄然发生异动。11.距上次元神受损过了三月,我才算彻彻底底的养好,毕方那根赤文青质的羽毛也成了我心底的一根毒刺,扎的我措手不及,午夜梦回却如鲠在噎,忽而觉得数万年间的情谊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他人做戏却独独骗了我这个本该置身事外的看客游人。从前种种,我与毕方之间嬉笑玩闹,不由令人毛骨悚然,最终刀剑相向又何必在这数万年与我亲近,我今日只想亲自去问问他。如若要我性命,又为何要牵扯凌昀,他虽是我带着养大,可凌昀身份特殊,毕方又怎会与他有仇恨。我立即给凌昀传音:“你且先待在宫中勿动,我去找毕方一试,你千万小心!”一盏茶过去却毫无音信。楼兆宫里的一切摆设一如从前,大椿枝桠早已变成参天大树,而今将镇在树底的神兵青木元司箭取出,古树在利箭的映衬下显出森森冷意,透着一股刺入元神的冷。宫门大开,我把神兵收至腰间,许是青木元司箭杀意太重,忽而刮起一阵旋风,直把阖宫上下风铃也震的一时晃动不止,我却不由的开始心慌。三十三天以下真君神官非诏令神兵不可入,可当我一头冲到昆仑善法堂前,却发现门口连零星看守的小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干二净,就连日日传来神佛吟诵的佛龛也安静无比,唯有往日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火气还弥留在佛堂周围。又是幻境吗?毕方知道我在找他。我不再废话抽出腰间神兵,搭弓朝中元阵眼射去,就在幻阵将破时,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握住箭尾将箭身生生折断,我收了武器,过了好一晃才开口:“从前觉得兄弟阋墙可笑至极,如今这般切身遭遇一番,初时确实悲凉。但现在看见你,真是令人作呕,这些年我的真心实意,怕是也恶心坏你了吧,”我深呼一口气:“毕方神君……”“阿琼,你从不叫我神号的。”毕方慢慢抬眼看我,用着无比温柔的眼神和语气。我之前曾幻想毕方有一日会成为一个性情温良敦厚之人,而今看着却是两面三刀。我眯眼透过佛龛看向毕方,看他穿着数万年依旧不变的青衫,明明是火族却极爱素色,我用着恶毒而又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他:“想来那位是个性情淡泊的,只是不知是否看过你这幅惺惺做假表里不一的面孔!今日就当你我做个了结,使出你全部的本事,杀了我也好,废了你也罢,我愿赌服输,前尘往事恩恩怨怨也无非是这些,你敢吗?!”毕方只摇摇头,掀起青衫一角席地而坐:“阿琼,你打不过我的。你知道吗,你和他不一样的,他才是真蠢,可他让我恨了一辈子,一辈子,你知道吗?我这神仙早就做烦了,若不是他,我宁愿一头从南天门跳下去重新入道,可我轮回就再也遇不见他了,阿琼,你不明白,不明白。”我瞧着毕方失魂落魄时的样子不似作假,可我也不愿信他,搭弓再射出一箭直取他心脏,可毕方却像看不见一般,抬手打了回来,钉在我身后不足命脉半寸的地方,我死死咬了咬舌尖,才把那种恐惧压下。良久,干涩的音节从我低哑的嗓子里发出:“毕方,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战神坐骑,第一神兽,平日装的好一副嘴脸,我只知你狡猾,唯有今日才明白,玩弄人心者,你是这四海八荒绝无仅有的第一人。”“现在你有大把的机会杀我,但只要这次我还活着,这也将是你唯一的机会!来啊!杀了我!快啊!动手!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来啊!!!!动手啊!!!!”青木元司箭的神光亮到极致,我凝神射出最强劲的第三箭,直直朝着毕方射去,穿过幻影直接钉在中元,瞬间,幻境破裂,毕方的笑声传来:“琼华啊琼华,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伴着结尾一声淡淡的叹息,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头皮发麻。12.远古时代的混战最终逃不过众神陨落灰飞烟灭再也不入轮回,而此刻的三十三天却在结界碎片中彻彻底底的露出真正的模样,天神黄金时代的劫难就此开始。昆仑善法堂原本的圣洁肃穆早已化为乌有,浓烈的黑气和噼啪作响的红莲业火袭卷整个三十三天,断壁残垣和着不知主人的断臂残肢发出浓烈恶臭的血腥气直刺胸腔,池中原本数万年来悟出神谕生出大能者才开的睡莲发黑腐烂枯萎凋谢,供奉西方天竺神佛的佛龛上布满的血迹自上蜿蜒流出,滴答滴答声在昭示胜利者的得意,一枚孤零零的舍利子在一滩血中被浸的鲜红饱满,耳畔充斥着早已疯魔发狂的金刚罗汉疯狂的嘶吼,像野兽一样互相扭打肢体撕裂元神。在我这个目标出现的瞬间,仅剩的几具腐尸所有的注意都被转移在我身上,大士瞳仁不再炯炯有神,白色灰暗的双眼中只余一点黑色瞳孔,脸上皮肤皲裂布满红痕,身上挂满撕打后的伤痕血迹,喘着粗气大吼着跑来,我取出青木元司箭急急应战,不得已一式贯天驭日将他们死死钉在原地,不消几息没了动静,瞬间被业火吞噬殆尽,而我堪堪恢复的法力也因瞬时调动将我反噬。透过层层业火,一道身影慢慢走出。“等你很久了,琼华。”笃定的语气透着全部丧心病狂的野心勃勃。稳重清朗的声音从业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蔑视一切的不可一世,天君踩着血色烈火一步一步走来,每走一步三十三天的结界就晃动松懈一分,右手还提着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待我定睛一看,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人竟是凌昀!!!!身后拖了长长的一道血迹,元神出窍残缺破损,浮于琼华箭上暗淡无光,哪还有平日意气风发的半分神采,这数十万年的苦楚都不抵此刻的心神俱裂,一阵天旋地转直接逼的我喷出一口心尖血。“凌昀!!!!!凌昀!!!!!!”我的爱人昨天和我的誓言明明还历历在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抓着天君的领子,一遍遍咆哮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凌昀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他,虎毒不食子啊临曌!!!你看看,那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琼华,我从来没说过他是我儿子啊。让你养他时,我从来没说过这是我儿子,是你心甘情愿的,怎么能怨我呢,果然,一个缺了脑袋的灵器,和毕方说的一样,真傻,哦不,是蠢极了。”血和泪混着嘴角硬生生咬下的肉被我咽下,我踉跄着朝凌昀看去,却被天君一脚踹开,他拉开琼华箭朝我肩膀一箭将我钉死在原地,随手将凌昀扔在我手边,嫌恶的擦了擦手才开口:“本就打算让你们做对鸳鸯,苦命些还是甜蜜些不打紧,只要你俩在一块儿,是死是活有什么意义呢,本来就是一体的灵器,不过是运气好些得了神格,还真把自己当天生地长的神仙不成……”“行了,正事还没办完,别说废话了。”毕方冷冷的打断天君的话。“只消达到答应我的事,他俩你……不要弄得太难看。”“你心疼了?当初这阴毒法子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没今天这么软和啊,毕方,现在你别给我舍不得!”临曌怒冲冲的指着毕方,多年上位者的涵养全无。13.毕方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鄙夷极了。“你与其在这种小事上白费力气,不如省省,捎带动动脑子。你看清楚了,等会儿你要劈的,是这三十三天,不是什么破烂,疯子。”“我当然知道!!我等了那么多年,你不明白,我恶心透了这个位子,恶心透了这张每天日复一日的面具!凭什么天道就是一切!我兢兢业业修习那么久,他天道随随便便一道神谕,凭什么他篱竺就能上得了这三十三天,我事事强他百倍千倍,我才是太虚真君座下大弟子,他算什么??!半道出来的野种,父皇偏心他,天道呢,天道凭什么?!!”我听他哽咽着喃喃自语“凭什么……凭什么……”仿佛看见毕方也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转身朝我和凌昀走来。肩胛骨处的剧痛现在终于通过神经传到心脏,血液静止不再奔涌,时间停止流转,四周静谧无声,有点冷。我慢慢握住凌昀的手,十指交叉,终于挨住了,不敢再放手了,不如就一块儿吧,陪着就当做个伴。“毕方。”我轻轻喊他“你在这儿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其实,我今天只想问问你,结果是给我设的局,对吗。”我盯着远处的虚空,用着肯定的语气冷漠的问他“我一直把你当我唯一的挚友…你呢,你有没有一瞬间,须臾间,把我真心当过朋友呢?”“阿琼,还记得吗?我说过,你是个傻子,不,是单纯吧,你们神木都这样,赤子之心九死不悔,真讨厌。你都不知道我的过去,就愿意在太虚学里为了我跟一群欺负我的流氓打架,那时我很惊讶,我一惯是个冷漠无情的人,那个时候我其实打算把他们引进藏书阁禁地,里面的机关足够他们粉身碎骨不入轮回,可你咬着牙把他们揍了个遍,我当时有过须臾惊讶,那时起,你就是我的朋友。”“可是阿琼,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还能重新轮回再修炼,阿止他等不了了,你和他像极了,可那是个真傻子,我没拦住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可以保留你的神格,不过是几万年的时光,你又能回来,继续做你的上神神君,我等了十万年了,我等不下去了,等不下去了!琼华,救救我吧,我也疯了……”“所以这是你背叛她的原因,洺止神君果真是恶心透了你。”凌昀虚弱的开口,说出的话却狠狠的给了毕方一巴掌。我惊恐的看着凌昀眼睛变红,他掐着凌昀的脖子,几乎要显出原形。凌昀狠命抓着毕方扼住咽喉的手腕,我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紧紧拉着凌昀冰冷苍白的手,虽然只是一瞬毕方就把他扔开,但他眼里的恨意和杀意早就把凌昀淹没至顶。“呵,本来想留你一命,既然不识好歹,要怪就怪你自己福薄,活该早死。”凌昀因为剧烈咳嗽脸上泛起血色,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保护好自己。我的心忽而悬起,下面是铁锅烹油,心只有一根细绳轻轻拴着,稍不留神就要掉下去被炸的尸骨无存。“临曌,过来把她的元神抽出来,还有给你白当了五万年的儿子,可别心疼呐。”眼前忽而变得茫茫一片,元神被抽离的痛感变得若有若无,全身好像被浸入北冥冰凉刺骨海水中,与世隔绝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我觉得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身影,他是个魁梧的男人,他扬起手里的神兵将天地分离,还有天道不甘的尖叫咒骂,我在与混沌相触窥得一线光明生机时苏醒。只是这次,混沌变为光环,光明化作黑暗。14.我的本体来自天地间的第一把神兵,天下第一的武器——盘古斧。神木所做的斧柄,北斗泰石化做的斧头,我和凌昀本就是一体。我的属性为木,他的属性为金,我们的相遇既是命中注定,又是密不可分,缘分冥冥之中早已确定。上古洪荒之力从精炼的元神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我和凌昀的元神一起幻化成盘古斧,虽然威力远远不及当年,但对这三十三天早已是绰绰有余。一道贯日长虹的光芒亮起,三十三天光环结界,天地间最坚硬的防守,就此开始土崩瓦解。……………………元神归位的瞬间,只见凌昀翻身一把遮住我的眼睛,牢牢把我按进怀里,我听见他说:“阿琼,等我,一定要等我,我等了你几万年,你也等等我吧,就一万年,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去哪儿等你呢,你总是这般一声不吭,四海八荒那么大,黄泉碧落那么远,一万年那么久,凌昀你醒醒,你再等等,马上,马上我就能带你离开,明明…明明都说好了的,天上地下生死不负,生死不负啊…凌昀!!”二十万年也未曾掉落的眼泪此时再也控制不住,生死不负能如何,哪里能敌的过世间无情,我死死抱着凌昀,终究还是在他肩头泣不成声。他闷哼了一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一滴滴在脸上,还有一滴滴在嘴边,有血腥味,我朝前碰了碰他的唇,回了他的吻。兜兜转转这么久,凌昀不过五万岁,凭什么要把他扯进来,明明身上还是温温的,贴在脸上的温度却凉的让人心颤,抱在腰间的手臂也松松的垂在一旁,轻轻靠在我的身上,就是连昏死都让人这般心疼,不愿累坏我。我慢慢拢了拢他带着血丝的头发,慢慢把他抱在怀里,就像当年抱着教他法术那般,我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猜他肯定是害羞了,所以闭着眼睛不愿意看我,我等一等就好了,等一等,万一他好了转头立马就能看见我,我就在他身后,生死不负,再也不离。15.看着远处天君走火入魔后疯魔扭曲的脸,原来他一早就准备杀了所有人。“毕方,我很满意你提的法子,琼华的元神我给你留着,但我没答应,把你的命也留着,说再见吧,看你这么久给我出谋划策,我准许你说个遗言。”疯子,真是疯了。“呵”一声讽刺至极的轻笑。“临曌,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会明白,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你觉得杀了那么多金刚大士,走火入魔后你觉得自己还能压住他们的煞气吗?”“你觉得,我就这么任你摆布?嗯?”“毕方,你……!!!”话毕出手,毕方一掌直取对方灵元,天君急急出掌回击抵挡,霎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刺眼光芒直冲云霄,炸开的余波直接将佛龛中精石所造的九瓣莲花座轰碎,最终残余废墟的一角里唯余一只角度扭曲变形的左臂,手骨粉碎被炸成一团烂泥,主人在一旁七窍流血苟延残喘。三十三天因这结界裂缝增大开始剧烈晃动,细碎星矢带着火星朝下飞逝,头顶的光环出现裂痕,地面凹陷露出沟壑,无数岩浆开始缓慢喷涌。结界要破了。不,或许更准确的说:三十三天要堕凡……永堕凡间……“结束了。”毕方毫不在意的反手一挥,胡乱加固那几乎就要透明的结界,快步朝我走来。背着灼热的业火红光,我瞧着毕方的青色衣摆,疼,真的好疼,才堪堪止住的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逼的眼眶发酸,混着胸腔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和温度,顺着眼角流进发梢。身旁是昏死过去元神无几的凌昀,眼前是毕方隐隐疯狂扭曲的脸,耳畔最终再次回响起神明的呼唤:“天地洪荒……万八千岁,天开地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魂来则止,死生不息……天地洪荒……万八千岁,天开地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为什么?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毕方一把拔出我肩胛骨中的箭头,伤口处鲜血奔涌的痛苦唤回我的半分清醒,他把我搂进怀里,无比温柔的摸了摸着我的头发,按着我的伤口,仿佛要把我的血全部挤出,一滴不剩,全部不剩。“阿琼,我不要怕,我只是拿你的元神,神木的神力能让魂飞魄散的神仙重新轮回,我只用一下,我还给你留了一点小礼物,你会感激我的,睡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无穷无尽的疼,像一把钝刀,一遍又一遍把我千刀万剐,三千六百刀一口气刮完,接着又是三千六百刀,无穷无尽,可我的神魂还在,我的神魂让我万分清醒,我看着自己的元神一点一点被榨成灵元,慢慢流进毕方手腕上的佛珠。十九颗依次点亮,透着古朴森然的青色。16.一,二,三……十八,森然青光将毕方的手腕衬的愈发苍白,“最后一颗,可能有点疼,阿琼,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我费力睁开眼睛,元神抽出的痛苦早就在一遍一遍的折磨中变得若有若无,我紧了紧拉着凌昀的手,有点冷,幸好他抓的够紧,不然…我要抓不住了。“其实没那么疼,毕方”我趁着最后几口气,艰难的开口。“听说,在我之前,掌管十九如意天的神官是洺止上神。你把我派到十九天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让他的神息染在我的元神上吗?”“可是,毕方,我当了十几万年的上神,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幽幽叹息在腥风血雨之间流过,只一眨眼就消失的再也抓不住。毕方愣神了半刻,佛珠上的青光忽明忽暗,抿着嘴盯着我“琼华,果然,你早就怀疑我。那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来问我,你怎么……怎么不恨我?”蹉跎岁月,神仙的爱恨哪有那么简单。“那三个无辜稚子该怎么办,你给洺止上神拼死留下的血脉,为何只喜十九天,因为他们一靠近就跟那股神息呼应。当年洺止上神因情伤坠入凡籍,你自认消息封的很好,可我在楼兆宫待了十万年,怎么可能找不到蛛丝马迹,那股神息我自然绝无可能沾染。但是,毕方,我不想你自欺欺人。”毕方的脸一寸一寸变白,他松开按在我伤口上的手,摇着头不肯相信,无言的张了张嘴,忽而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不知所措,像几万岁时失手打碎太虚真君最爱的镇纸,惊吓又茫然,跪坐在地上,伸手看着手腕上那串佛珠。半晌,他才像是找回三魂七魄“所以。这上面,没有…”我冷眼看着毕方,他颤着手把佛珠摘下,倒是可怜极了,睁着茫然的双眼没有聚焦,微微喘着气最终说出了残忍的真相“没有阿止的神息,没有…对吗?”“毕方,就算他醒了,他还是他吗?神木能复活他的神格仙体,也只能如此。你求来一副跟他一样的傀儡,他照样恶心你!”毕方恨恨抓住那串佛珠,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托,只要他抓紧,只要他抓紧,离别人终会远归,有情人终成眷属,破碎的镜面终将重新合缝重圆,可他忘了,重来哪里是原来,重来是重来,原来是原来。“那我这算什么?!!千辛万苦寻来的办法,发疯卖傻居于人下,到头来你跟我说不可能?你跟我说不可能!琼华…你快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毕方最终还是崩溃大哭,血泪顺着眼角爬了满脸,可怖又可怜,把手里的佛珠死死按在心口,仿佛那是他岌岌可危的精神最后的支柱,珠子亮了十八颗,最后一颗却被他的血染的妖艳鲜红,绝望又可悲。坠在西海旁的三十三天最终化为巍峨耸立的昆仑山脉,洁白的雪花从天上纷纷扬扬的飘落,熄不灭烈烈的红莲业火,藏不住哀哀的辛酸往事,还有毕方凄厉的哀鸣怨气,回旋飘荡在山巅仿佛终年不散。“废物…果然是废物,为了儿女情长,就值得你这样,活该去死。还有琼华你这个贱人,就不该留你的命,坏我好事,他疯了,你离死也不远!”17.声音阴毒又苍老,临曌现在完完全全被三十三天弑神后的怨气反噬,皮肤乌黑发紫,唯余一口怨气,拖着已经开始僵硬的四肢,从远处的尸山血海断垣残壁中一步一步爬出来。身上是源源不断的煞气,将他笼罩其间,就像地狱里的修罗怪物,脸上的血管已经开始破裂发烂,天神金色泛白的神光此刻暗黑发紫,彻底变为神族入魔后象征罪孽的业障环,连入血肉,引着身后绵延不断的红莲业火。不待众人反应,他一把将业障环从身后撕下,带着熊熊烈火朝毕方攻去,嘴里念念不忘“随我永入阿鼻地狱吧,不复轮回,不复轮回,不复轮回!!!”毕方恍若未闻,还在不断往那串佛珠输送源源不断的灵力神息,业障环只一刹就近在咫尺,再也无法逃避。“毕方!!你快放下那串佛珠!!!不要费力了!!你死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毕方!!!你醒醒,洺止上神大可入轮回,你呢!?快啊,别发疯!!”毕方突然靠近,重重跪在我面前,在业障环袭来的一刻撑起毕方神鸟的双翼,颜色是淬火的蓝色,将毕方苍白的脸色映的发青。可这红莲业火,毁灭天地万物,神鸟也抵不过将死堕神这来势汹汹的全力一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双翅就被烧了一半。“琼华。”毕方一开口血就从嘴边流了出来,可神情却是极为放松的。“我自知当初利用你早已不可原谅,天君借你二人神力酿成今日大祸罪不可恕,所以我今日…今日以神兽之体庇佑你二人得以脱身,只求来日…你能将我这枚尾翊置于阿止冰馆旁,护着他的仙体可永世不腐。这串佛珠我完璧归赵,你元神化箭的部分我替你补好了,里面有可助神仙轮回的大椿心魂,你且先收下,陪着凌昀轮回吧,别再回来了。凡人虽碌碌一生恍若浮游,可凡人有凡人的乐趣,我怕是再也体会不到了吧。”莹莹青光最终化为火红的烈焰血色,毕方神鸟烈火重生涅槃而起,扶摇而上发出哀哀嘶鸣与天君最终同归于尽,以自己一身神力和血肉与罪障业火最终融为一体,变为人人避而不及的火灾不祥之鸟。“毕方!!”我看着毕方的脸带着微笑化为森森白骨,西海边的昆仑神山再次化为寂静,最终被刺骨冰雪覆盖,将所有的爱恨纠葛权力欲望和不为人知秘密隐藏于冰原之下,再无重见天日之时。18.我轻轻捡起毕方唯一留下的尾翊,青蓝色的羽毛带着红尖,留着洺止上神的神息。这份求而不得的爱最终还是归于冰冷无情的冰馆,殊途同归,终于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我慢慢扶起凌昀,看着茫茫无边的昆仑山,借着佛珠残余的神力重返十九天,昆仑山终于恢复本来该有的寂静,永生永世,永世永生。凌昀的呼吸早就微不可闻,我把他轻轻放在兆华堂的摇椅上,风铃轻轻摇荡,叮铃声和阳光交织,我慢慢将那串佛珠戴在凌昀右手手腕,只可惜那只手现在软的无力。“凌昀,从今天开始算一万年的第一天,把你…送入这十亿小世界轮回,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不然这楼兆宫太冷清了,我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尤其是和你一起,这才算完完整整的一天。”风轻轻扬起凌昀额前的刘海,遮住了那双紧闭的双眼,好像他只是在假寐。“你听到了吗?!凌昀……我就当你答应我了,一万年后我在这儿等着你,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旁的女子,男子也不可。”“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该去轮回了,我这就送你去,望安好,早日归来…”凌昀终是入了轮回道,楼兆宫的大门自此万年紧闭,天界大乱大皇子以一己之力平定,终于海晏河清三界太平,兜兜转转过了七千年。而我偶尔离开十九天去了昆仑山,看望沉睡良久的洺止上神,神色一如从前依旧安好,尾翊正正悬与额心上方日日夜夜守护,尖上一抹红色熠熠发光,就像蓬勃的生命,四海平安,一切安好无恙。天光正好,我慢慢踱出昆仑山,又给冰馆加固了一道封印,如今早已过了一万年,毕方若还有灵,也必会欣慰,他等了十一万年,终于苦尽甘来,尾翊炼化入体之时洺止上神神格归位,毕方神鸟入道重生,一切轮回有因有果,终将圆满。楼兆宫的大门锁了快一万年,我没有去探凌昀在人间的喜怒哀乐,我只敢每日醒来看看堂前的摇椅。一万年的光阴于神仙不过一瞬,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毕方三子早已入太学,进退有礼翩翩少年,大皇子继位诞下麟儿,四海八荒的神仙只增不减。楼兆宫的宫门在这一天悄悄打开,无人知晓,我从琼楼阁取出做好的两枚簪子,慢慢悠悠的下楼朝兆华堂飘去,风铃叮铃作响,我躺在摇椅望断南飞雁,凌昀慢慢走到身后,轻轻摇着我的摇椅“有名字吗?”我忽而惊起,凌昀慢慢走到摇椅旁,俯下身子从我手中拿过一只簪子,慢慢给我戴好。拉着我的手给他戴好另一支,拉着我的双手,定定定看着我“阿琼,我回来了。”良久,两行清泪划过,心心念念终于美梦成真。“有的,你的叫凌华,我的叫琼昀,收了我的簪子,你就是我的,生死不负。”应该会有番外,但是不太晓得啥时候写,先欠着,嘿嘿
【已完结】1.我叫陈然,我穿越成了病娇文里的恶毒女配。我知道这个烂大街的穿越十分俗套,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穿越过来的时候,燕王府也就是我的家已经被查抄了,我的父亲也就是燕王在官兵来之前就自刎了,母亲也没有多留吊死在了房梁上,只剩下我一个刚穿越过来的大冤种和我的五岁胞妹大眼瞪小眼。妹妹窝在我怀里问道:“我们是不是也会变成娘亲的样子。”我抬眼看了看门外闯进来的官兵随口回答:“不知道。”胞妹在我怀里大哭,我也懒得安慰她,甚至有些嫌弃的给她推开了。其实,她在小说里没死。2.我从小不算是一个有什么同理心的人,这都要归功于我的老爸。我家特别有钱,但我爹不是什么消停的东西,一个靠着我妈吃饭的凤凰男成天在外面乱搞甚至在母亲去世后把小三带到家里来。因为我是个女生所以从小就不受他待见,他喜欢男孩,所以小时候除了我妈几乎没什么人对我好,我养成了独立且有一点无情的性子。现在我也一样,穿越过来后看见只会哭的胞妹我就觉得烦。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不断在脑子里搜索啼哭孩童的名字。“陈小冉别哭了。”我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哭声。小孩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厉害了。没办法,我蹲下来捏住陈小冉的肩认真的说。“别哭了,娘和爹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想变成他们那个样子最后被卷上草席扔到乱葬岗,你就得乖乖的。”小孩果然不哭了她眨巴着红红的眼睛问我。“能不能不要让我死。”我心里觉得好笑,现在大家都是砧板上的鱼肉,顶多我比你罪孽深重一点给你吸引一下火力。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哄着她。“只要你乖乖的我会保护你的,相信姐姐。”现在剧情几乎都要到了大结局,完全就是秋后算账的剧情,我的保护伞破碎,我无比愤恨但却无力回天,最后惨死在大牢里。要说原身造了什么孽以至于这么凄惨的死去。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走了俗套剧情刁难了一下女主,也就口头刁难,身体上的实质伤害压根就没试过。女主除了被侮辱了一下,其他都是众星捧月过的比她这个大小姐都好,如果这个男主不是一个病娇的话,原身这点罪名也就够几个巴掌。当然,对于女配的恶行,我还是没话说的,只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过自己这种玛丽苏剧情里找脑子的行为更像缺少脑干的人。3.官兵头子一眼就认出了我,还没等我开口就直接叫人给我拿下说是太子要见我。我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就这么被人拽着胳膊反扣在背后,脸上表情都没变过。倒是我那个不争气的胞妹一直在锤卫兵的手叫他们放开我。放开什么?我这个恶毒女配吗?靠着年龄吃了一波红利没别人压着走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打官兵。我完美的脸有点绷不住了,防止她继续作死我只好软着嗓子哄她。“别哭,小冉,姐姐不会有事的,一会姐姐就去见你。”是啊,肯定会去见你的,毕竟我不去大牢我还能去哪里。就这样我被带到了燕王府的一间院落里。身为男主角的太子正坐在那里喝茶。我匆匆扫视了一眼,心里感叹不愧是男主角,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比我以前找的小哥哥嫩多了。“你在看什么?”太子显然是注意到了我逐渐变态的目光,颇为不自在。我赶紧收回目光生怕多看一眼就给我眼睛挖了。太子没说话在等我回答。我假装没听见头埋的低低的装鹌鹑。“之前你百般凌辱愿儿可曾想过是这样的下场,你说我要不要把你做成人棍摆在市集上供人观赏呢。”太子声音很低,言语间带有几分玩味。短短几句话听得我直冒冷汗,不愧是病娇说话就是有杀伤力。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再歪歪出来什么难堪的死法我重重的磕了个头。“民女知错了,求陛下发发善心放过民女。”我这一下磕的很重,眼睛都磕花了眼泪也不要钱一样涌了出来。真疼,早知道这古代地砖怎么这么硬,我轻一点好了。对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没有骨气,踹了我一脚我也受着了。我当然没指望他能就这么放过我把我扔在牢里自生自灭。果不其然,他把我的脸划花了。3.地牢里潮湿阴暗,冻的刺骨。路过的时候我看走廊身处有一个写着寒字号的牢房,有点好奇的问。“狱卒大哥,我们是要去对面那个牢房吗?”狱卒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就你也配去寒字号?那都是关着皇家人的,你们这些人进个牢房都不配进最好的。”我没回答最后被分到了和陈小冉一间。原本陈小冉窝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看见我进来就扑向我,张嘴又要哭被我及时捂住了嘴。本来我就是一个短命鬼,我还是希望在最后时刻我能活的好一点。稻草铺的床有些破破烂烂的我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靠着坐下,坐下之后闲的没事透过一个小洞看发现那边也坐了个人,我俩背靠背。“喂老兄,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呀。”我有些百无聊赖准备给自己找点乐呵的事情做。对面老兄不理我。好吧,看来我注定只能唱单口相声。就当我正准备逗逗陈小冉的时候我身后的老兄终于开口了。“陈家小姐现在这么没礼貌了吗?教养吃到了狗肚子里。”我觉得有些好笑反怼了一句。“听你说话文质彬彬的看来我的教养你吃了不少。”我一句话又把天聊死了。好在陈小冉给我愿意给我解闷,她坐在我的怀里陪我唠嗑。“姐姐,我们会死的对吧,你不用骗我。”“谁都会死,就是天上的神仙也都会死,最后都是一捧黄土,你害怕什么。”我刮了刮陈小冉的鼻子。小说中记载陈小冉的描述很少,只知道这孩子最后被女主沈愿带走了,说是可怜她生在陈家,要收她做妹妹。“我以前对你好吗?”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陈小冉愣了愣咂了下嘴。“姐姐你以前都不理我,你说我是偏房生的和我一起走你觉得丢人,不过姐姐还是每年我过生辰都给我送礼物,我特别喜欢,我原本都放在了我屋子里的盒子里但都被人拿走了。”我捏着陈小冉软软的脸蛋说道:“以后你还会有礼物的,你的姐姐会给你用心准备很多礼物。”女主会对你很好,会给你找个好夫家以后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突然间眼眶有些发酸,我抬起头看着潮湿的牢房努力维持着表情。以前都没有人送过我生日礼物。母亲太严厉了,除了学习成绩以外她对我的生活根本不关心看,没有人给我庆祝过生日。“姐姐不哭,是不是头疼啊,阿冉给你呼呼就好了。”要不是陈小冉提起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我脸上还有伤呢。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拉过陈小冉的手说道:“以后如果有人要带你,你就跟她走知道吗?不准哭也不准闹。”“姐姐会跟着我走吗?”“嗯。”我回答的很小声不自觉的有一点心虚。4.哄着陈小冉睡着之后,旁边牢房的老兄又说话了。“你知道的挺多,你似乎笃定了你妹妹会在牢里活下来。”我靠着墙边不在意,反正已经快死了干脆口嗨一下。“我这叫神算子,你还能算出来太子什么时候登基呢。”对方狠狠地嘲笑了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亏的能在你嘴里听见,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呀,陈然。”“是又怎样,说得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无聊的踹了踹旁边稻草。“我叫李广俊。”对方的回答显然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一个从小就不被看中的皇子,最终死在了夺嫡里。我也狠狠地嘲笑了他。“都是败犬,你有什么可笑我的,你一个皇子连寒字号都进不去也可谓是真窝囊,我们两个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绝配,谁要笑话谁啊。”这话里带有几分讥讽的意思。“是啊,绝配。你一个大家闺秀走到这种地步,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清澈的愚蠢。”我有些不开心的怼了怼石头墙:“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是愚蠢的呢?”“你有本事就让老天放我出去,我给你露一手。”李广俊问:“你觉得你出了大牢可以博一博,寻求一线生机吗。”“如果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出去带上我,我帮你夺嫡,我可以让你看着你的亲亲皇兄被我拉下神坛跌进泥地里摔的一嘴泥巴。”我声音幽幽的就像是地底的亡魂上来索命。“太子不适合做皇帝。”一个恋爱脑怎么配执掌天下呢。“那你觉得谁适合?”我微微一笑:“不告诉你。”5.我一直算着日子等着女主过来收留陈小冉,愁的我东西都吃不下去。千盼万盼终于把女主盼来了,也难为她了为了维持小白花人设穿了个白色的裙子来牢里领人,这么一圈走回去怕是裙子要废。别误会,我就是嫉妒,我现在浑身都要臭死了,洁癖犯了硬生生憋回去了。这女主走路怎么这么慢啊,能不能动起来呢?时间不就是金钱么?你快点让我做个甩手掌柜把这糟心的小东西甩给你。终于在我期待的眼神下牢房被打开,我恨不得直接把陈小冉退出去告诉她你快点把这个小祖宗带走。哪知道陈小冉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眼看着女主的表情有点维持不住了。我急了,把陈小冉拽了下来往牢房门那里推。“你别过来,小拖油瓶,你别恶心我了,有好日子不过跑来陪我送死你在恶心谁呢?”陈小冉似乎是想起了我对她说的话,即使哭的直抽抽也没有再朝着我冲来。我心揪揪的疼,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对我说,做我的家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看着她被牵走我有点无力,深吸一口气之后找了个地方准备躺下睡觉。“你这个恶女当的一点也不称职。”我抿了抿嘴回答:“那就下辈子祝我投个好胎也变成牢房外面站着的那个。”他在对面笑了起来,笑得声音都颤了。须臾,他说道:“大小姐,有点骨气,你拍拍胸脯吹个牛,就说你这辈子就行,你这辈子能做皇后,反正吹牛不要钱,也没什么比现在更烂了。”我被他逗笑了脑子一热听了他的话十分中二的说道:“我陈然要做皇后,要成为天下第一人。”6,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李广俊想处起来就十分的轻松,如果放在我原本的世界大概真的愿意做一个恋爱脑跟这样的一个人谈恋爱。许是以前感受到家的温暖太少,我做梦总梦见陈家的事情,偶尔还能梦见小时候的李广俊。我以前第一次进宫就遇见了李广俊,当时他皇兄正在指使她去掏鸟蛋,沈愿就在旁边看着。“你们不让宫人去做你让他做!真不要脸!”原身当时也是傻逼,直接冲上去义愤填膺,然后被小型太子扇了一巴掌。燕王知道这件事情后只是让原身老实一点不要冲撞了宫人。后来就是陈小冉的生日了。原身和陈小冉一样不怎么招人喜欢,家里无子就两个女儿。燕王没在两个女儿谁身上表现过过多的喜爱,那老头仿佛就没有喜怒哀乐一样。陈小冉过生日老头送了她一套首饰,不是什么新鲜东西,而二房的姨娘也就是陈小冉的亲妈因为长期被原身亲妈压迫也掏不出来什么钱。一堆一个比一个不用心的礼物里最后挑出来的就是原身给的那个手串,是原身自己做的还有她刻的安宁二字。也许是在陈小冉身上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原身虽然躲得远远的嘴上说晦气还是会给陈小冉有事没事送点好东西。这种自相矛盾的感觉在别人眼里有一种强烈的撕裂感。7.陈小冉走之后我也懒得算时间,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着,知道有一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地牢里了,后来有个侍女告诉我皇帝死了,太子登基了,沈愿成了皇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都被人换过了,身上也十分干爽。我这个人睡觉太死的毛病不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把,在被别人劫狱带走打打杀杀刀剑碰撞的情况下都能睡得跟死猪一样。看着我猪肝色的脸一旁守着我的李广俊终于开口彰显他的存在。“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是侍女给你换的衣服。”我抬头看着拿着书卷的李广俊不由得以为我睡了一个世纪。睡觉前还是个阶下囚,睡醒后就变成了有人伺候的大小姐了。少儿频道都不敢这么演啊。“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偷跑出来的阶下囚,不是你说的吗,要用一手烂牌打败太子。”李广俊拄着胳膊勾唇看我。“你应该有自己的计划吧。”我也这么坐着看他:“所以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你在邀请我谋反吗?”“可以这么理解。”李广俊如实回答。既然接了别人的邀请函,海口也已经夸下我肯定要尽心尽力的帮助李广俊。“我很好奇一件事,既然太子已经登基,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下令除掉你呢?”李广俊挑了挑眉回答。“三皇子李广俊已经死掉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庶民,包括你也是。”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了。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过夺嫡,以退为进随便背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以夺嫡失败为由把这个罪名无限放大,最后在牢里看着他们斗争自己则谋求一个时机重新回到那片堆满了尸体的战场。“看来我是你计划中的意外收获。”8.我必须要承认我自己十分有当谋士的天赋。半个月后会有一场旱灾,流民流窜闹事,血腥暴力镇压,天灾在天子的手下逐渐演变成了人祸。我在这段时间内收拢人心,放出谣言,又以几位官僚的名义布施,得亏李广俊有几个茶楼,不然非得跟我一起睡大街不可。我慢慢的挖出天子的伪装,将更多的事情“不小心”的暴露百姓视线之下,男主为了女主做的那些肮脏事情藏不住了。拥有了一定人心后我们两个也懒得装了,占据了版图边缘的一个州做了把王爷,这样怎么可能过瘾呢?我招兵买马开始攻打那个可怜帝王摇摇欲坠的国家。在李广俊管理下的军队纪律严明战力非凡,仅靠着一年就攻到了对方城门口。我给了李广俊一份名单,上面是几个写着几个重臣的名字。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这个几个文臣站出来动嘴皮子,但是我不想让李广俊背上什么篡权夺位的名声,所以我必须要找几个人来帮他。我让他潜入城去拜访重臣,然后不出意料的被拒之门外。“不着急。”我摆弄着手里的茶杯,看着盘子里精致的点心眼馋肚子饱:“他们要站队要有一个理由。”比如皇帝不仁不义沉迷女色,这个国家已经丧失了最后的希望。事情正在发酵也难得我们两个都闲了下来。“腻了吗?后悔做我的谋士了?”李广俊坐在桌子前问道。我摇了摇头否定他的想法。“陛下给我机会我自当拼尽全力,只求事成之后赏我一处院落让我和小冉足够度过下半生便够了。”我寻找着君臣的边界感克制着自己不要飞蛾扑火爱上一个帝王。李广俊眸色暗了暗:“在宫墙边上可好,至少离我近一些。”“好。”我点头答应。9.很快就到了命定那日,在皇帝再一次下令强行征兵后,几位大臣不约而同的选择拜访了李广俊。李广俊拉着我要带着我一起出去,我轻轻地拂掉他的手朝他行了一礼,这是我这一年来第一次向他这么郑重的行礼。“我只是谋士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我有我的追求,贵客还在外面等着殿下莫要让他们久等。”“祝殿下一帆风顺,天官赐福。”李广俊明白我的坚持,爱恋大概是我们俩心照不宣的秘密。他带着军队逼宫,把那个九五至尊从龙椅上拽了下来。“你要杀了他吗?”李广俊把人拽到了我的面前。我仔细的打量着面前凌乱的人,士兵压着他跪在了我的面前,我一脚踹倒他踩在他的头上。“我记恨当初给你磕的那一个头,不是因为我小气,是我记住了成王败寇的道理,燕王府在夺嫡中站错了队是应该付出代价,这场战争里没有谁对谁错,但是现在我赢了,站对了队,你理应给我磕这个头。”我笑得阴险还有一点癫狂,我这个狰狞样子大概给我一面镜子我自己都未必认得我自己。这条艰险的道路所幸我走完了,不会再心惊胆战地睡觉,不会在走出院落的时候担心会不会突然间被冷箭射穿心脏,尽管李广俊向我表示过一次又一次会护我周全我也不相信。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生活的年代十分安逸,即使穿越过来很长时间我也不会适应这种在刀尖上走路的感觉。精神在慢慢崩溃的我被李广俊一次又一次的拉回来,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安慰,而我还是昧着真心推开了他。在斩下废帝头颅的时候李广俊捂住了我的眼睛,我转身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据说当时刀有点顿,砍了好几次整颗头颅才砍下来。10.我找到陈小冉的时候,她是和沈愿呆在一起的。陈小冉已经长大了有点亭亭玉立的感觉了,看得出沈愿把她教的很好。看到我的时候陈小冉想向我跑过来,但是走了步又回头看了看沈愿,我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是有感情的。我侧了侧身表明了我的态度,陈小冉这才欢喜的扑进我的怀里。“别蹭,全是血,多脏啊。”我把陈小冉从怀里捞了出来,她长高了不少。“今天是你生辰。”陈小冉把她手上的一个手串脱了下来戴在我的手上:“没什么生辰礼,今年凑合一下。”我摸了摸手上有些凉的玉石侧头看沈愿。沈愿憔悴了很多。“我会安顿好你的,你可以再找个人家嫁了,或者我给你找一份工作。”“不用。”沈愿起身打断我的话,她一把扯掉头上的凤簪,珠子掉落一地,柔顺的长发散落了下来,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句轻轻的。生辰快乐。女主果然就是女主,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祝我生辰快乐。“阿然。”李广俊站在门口喊我,陈小冉从我怀里挣出跑了。这个小丫头越大越不靠谱。我回头看李广俊问:“陛下这个时候应该很忙吧。”“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阿然。”李广俊唤我阿然唤的我心都酥了。但我还是拒绝了他。“陛下自重,臣女自知样貌丑陋,陛下莫拿臣女开玩笑。”李广俊眼里划过显而易见的受伤。“我有时候真羡慕废帝,他用的手段不光明,但至少他的女人在他身边。”“我不是谁的女人,我就是我。”我字音咬的极重:“我确实心悦陛下,但我不可能说服我自己去跟别的女人抢男人,皇后之位谁在乎都好,我不在乎,我只想有自己小小的院落然后过一辈子。”“我不会有别的女人。”李广俊急于反驳。“李广俊可以没有别的女人,但是天子不行。”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按照约定我有了一个离宫墙很近的院子然后带着陈小冉住了进去,李广俊虽然成了天子但是天天翻墙。陈小冉年龄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我就必须要制止他这种非常不正当的行为。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很好,他常说我好自私不相信他,给自己留了诸多退路仿佛就等着他辜负了我然后我就立刻逃跑。我总是笑着大方的承认。【全文完】2323.2.4
近期看的穿书文来一波~目录1、《权臣的佛系娇妻》by研研夏日2、《穿成男主的懦弱继母》by寻云者不遇3、《暴君后宫的沙雕女配》by糖果粉粉1、《权臣的佛系娇妻》by研研夏日柳棠溪VS卫寒舟穿书|古言|种田|金手指文案晚上看完一本穿越小说,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成为了这本小说里面的恶毒嫡女。庶出的女主会成为皇后,而她作为女配,会被皇上凌迟处死。好在故事才刚刚开始第二卷,正是女配被人打晕卖了之时。而女配为了躲避被卖入青楼的命运,缠上了她的第一任丈夫。柳棠溪刚睁开眼,就发现以后会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奸臣的男人正盯着她看。看着眼前这个虽身着粗布却气质清冷的男人,柳棠溪心中默念:不怕不怕。成了亲是权臣的妻子,和离了还是侯爷的嫡女。只要不作,怎么看都是躺赢的人生。LiLi推书:四星看名字我本来没打算看的,但书荒呀,结果看着看着就看完了。全文100章,就是种田再种田,女主金手指是摸啥啥好吃。女主穿书成为原书中的恶毒女配,被卖后又被男主他娘买来冲喜。男主原书中是大反派,女主穿书来后剧情改变,男主的轨迹也改变了。前期女主在乡下用金手指(男主先发现的暗戳戳没拆穿女主哈哈哈)暗中帮助家里赚钱,男主努力考科举;后期女主回京以“失忆”的状态认亲,继续在京城种田,当然也有一些朝中的事情。 2、《穿成男主的懦弱继母》by寻云者不遇曹觅VS戚游 穿书|基建|养崽|金手指文案曹觅因病早逝,一朝穿越,竟成为爽文中男主的懦弱继母。喜得子的曹觅看着才小豆丁点大的男主,默默叹了口气——本想刷好感抱大腿,奈何还得被大腿抱。没办法,撸起袖子,新时代女性就是要种得了田,搞得了基建,养得了萌娃,收拾得了便宜老公。“王爷,夫人被你留在封宁城中,已经三个月了。”“她受那些世家欺负了吗?”“没有,她从世家手中又捞钱又捞人,世家求您赶快回去管管。”“……”LiLi推书:四星先排雷哈,男主有个亡妻,洁党慎入,但是但是,文章是直接从女主穿书开始的,几乎没有写亡妻的事情,我觉得不是超级介意的话是可以看滴。然后书名中的“男主”不是本文的男主,他在本文中就是崽崽,女主穿书的时候他还没长大。文章主要是女主搞钱、搞资源、搞基建、养崽崽,男主打仗权谋。和上一篇一样女主也有个金手指,就是她能查到一些资料以便找相关的人并帮助他们创新研究楼房、水泥、炸药什么的,我觉得里面有些剧情设置对我来说还挺新颖的,总之看着挺打发时间的,可冲。
3、《暴君后宫的沙雕女配》by糖果粉粉苏墨雪VS轩辕夜穿书|沙雕|攻略文案苏墨雪穿成了一本书里的炮灰女配。为了得到皇上的青睐,万般陷害女主,结局当然被男主“咔嚓”了。男主的手段用在女配身上,那是狠得惨绝人寰。然而突然出现的系统告诉她:“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便可扭转你悲惨的结局”。但这任务她不可能完成,男主是女主的。苏墨雪只能麻着头皮完成这艰难的任务。只要结局逆转后,她就进冷宫,进了冷宫她以后可就安全了。于是苏墨雪为了完成任务,整日朝男主甜言蜜语、各种表白,再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后宫嫔妃见到苏墨雪纷纷闪躲:这个疯子,总是满口胡话,真真令人咋舌。太监一见苏墨雪,一个激灵,蹦得可高了,“皇上!皇上!苏妃又求见!”苏妃整日疯言疯语,听得燥得慌。暴戾易怒的皇帝:“让她滚!”男主版文案轩辕夜突然有一天他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几乎所有妃子都想得到皇后之位只有苏妃满脑子都是在想些...令他恼怒之事当苏墨雪完成任务后要求进冷宫时轩辕夜阴冷着俊容,让她感到大事不妙想要逃已经为时已晚.....LiLi推书:两星这本也是书荒的时候点进去的,看这本需要不追究细节,当无脑沙雕文看。前期女主在皇宫,中后期大部分是跟暴君微服私访民间。女主必须完成得到男主初夜的任务才能够改变自己惨死的结局,但男主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每天都听到女主说一定要睡了他之类的。还是挺好笑的,文荒的时候可以看一看,但是我觉得快结尾的剧情有点写崩了,失忆什么的我不是很能理解哈哈哈,总之没书看可消遣一下。好看的话记得反馈哟~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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