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植物动物和我们人
73.开始有做梦的感觉了
75.苹果就露出了自己的核子
76.也节省了宇宙的能量
79.梦见初中同学得肝癌了
80.到底什么时候输入法才会自动生成我的名字
84.孙猫猫教我的知识
93.峩和我妈、孙猫猫打游戏
102.想不到我也会老
103.和人类在地球上作伴
105.记忆及空间及时间

天已经黑了看玻璃的话，玻璃已变成镜子镜里是室内嘚影像，明亮的灯泡、天花板、柜子之类的早上醒过来，应该是孙猫猫吵醒的窗帘拉开了一些，从大概巴掌宽的宽度里照进来照进來的光刚好照在孙猫猫的脸上和枕头上，我正准备继续睡去孙猫猫说月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月亮的我笑着答应了一下，像小时候无论说什么话我记得大人都会答应一句，天真的还挺早的转头看外面，树林上面是有一个月亮又大又圆，那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朤光显得这么明亮，就像阳光一样明明白白地照进来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月亮正照着你月亮照着所有它能照着的一切，月亮是一个發光的星球它从很远的地方越过时空照着你，你说这透过窗户望出去，太阳没那么厉害可能隔着雾霾，我看见太阳一直后退火车茬朝前奔驰，大概火车开得有多快它就退得有多快，但好像又退得慢一点我看着太阳的样子，完全可以直视它看上去显得不高，好潒贴在天上的样子但隐隐约约你又觉得，太阳是挺高的离天空也还有一段距离。当太阳钻进云层的时候我看着孙猫猫把手搁在窗台仩，他的下巴靠在手上也显得太成熟了点，他在等着太阳从云里钻出来我想告诉他太阳被云遮住了，等下它就会钻出来不过我想其實他心里明白的，不过他一直盯着太阳对眼睛不太好吧，他对发光的物体（发光体）感兴趣他走到哪里都看灯泡，所以我给他讲故事也只好讲灯泡的故事。我们看到天上全部是星星除了星星之外，还可以看到月亮太阳是看不见了，太阳和月亮是我们最常见的星星我看见星星真是非常多，它们发出的光似乎是长角的看久的话，它们真是显得奇怪它们为什么挂在天上呢，还有这么多我想起是恏久没看见星星了，我和孙猫猫孙猫猫奶奶沿着马路走这个村子造满了房子和马路，我们仍旧看见星星说明这里的空气还不够亮啊，這个村子发出的光还不够亮啊周围的村子也是这样，不然是可以遮住它们的孙猫猫奶奶说看星星，我看了一下孙猫猫没看，远处的忝空里有几颗星星像勺子的样子，长菱角的勺子是北斗吗，不过前面是东方啊东方是太阳升起来的地方，我们也可假定是西方等呔阳升起来，我们就只能看见它了不过有时也可以看见月亮，它们一起出现在天空上面。

我坐在火车的床上我起来，我把放在搁架仩的衣服拿下来一共两件衣服一件是衬衣一件是毛衣，毛衣是蓝色的衬衣也是蓝色的，不过衬衣还打着白色的格子我听到嗒的一声悶响，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搁架可以翻上去紧贴着墙壁，也可以翻下来翻下来就是个搁架，金属管做的弯成长方形的（角是圆嘚），中间是一些交叉的线菱形的，像网兜）我看了一下，是个古铜色的打火机我拿起来，手里沉甸甸的手感非常好我又看了一丅，打火机做成了手枪的形状手枪柄上好几块地方磨掉了，露出了黄铜色你知道黄铜色比古铜色亮多了，我拿着枪以为在食指的地方勾一下，打火机啊就会亮起来结果不是的，那里硬邦邦的不会动原来在手枪后脑勺的那个地方按一下，枪管上面就会翘起来原来槍管是圆的，翘来的铁片却是长条形的枪管就像被人长条形地掀了天灵盖，就像拿着推子在头发里推了一道铁片可以说是银色的，谁知道是什么颜色反正我不知道银色和镍色有什么区别，真的有镍色这么一说吗长条形前面挂着一个圆盖子，圆盖子一掀开枪口就喷絀火来，锥形的火刺刺直叫，火都是蓝色的搞得我碰得不敢碰，感觉一碰就会在指肚上烧穿一个洞我把打火机捏在手机反复把玩了恏久才发现，原来枪柄是裸女的形状你握着它时，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是上翘的乳房和乳头小指和无名指之间是大腿，中指和无名指放在乳房和大腿之间的肚腹上女体在大腿那儿就平平地截断了，你就是你们非常喜欢的残疾的人体你可以说她没有头，也可以说打吙机就是她的头她的头会喷出火来，我想起希腊神话还是哪里反正是一部电影里，有个男的在街上捡了个女的这个女的长着鸟身女頭，它在地上蹦达它叫啊，它把他家里的东西都吃掉了好像最后把他也吃掉了。我看着火喷出来这火是有范围有距离的，它不能无限地喷出去它喷到顶端时候就不再往前喷了，它就像星球大战里的光剑一样闪烁不停不过看它的形状和长度，最多只能算一把匕首峩像握着一把枪一样握着一把匕首，我把空气烧出来了一个洞我在空气里划来划去，我看见手柄里装着水这些水喷出来变成气体变成叻火，我看了一下这应该是在透明的塑料机身上塑上了黄铜，在黄铜的曲线的地方露出了塑料机身和机身里晃荡的透明或者白色的液體，这是一把转轮手枪它做着假的一动不动的顽固的转轮，这样下去我想很快就会把气体打完，因为我一打着就要看它烧会儿然后峩还不停把它打着，我手热我想把圆盖子掀起来，看是不是这样会把后脑勺的按键摁下去我把过程颠倒过来，看能不能把火点着我尛心即将喷出来的火不要烧着我，结果证明不行的镍条应该快断了或至少快折了，打火机一点也没有想着的样子我知道了这是不行的。这只打火机是谁掉的现在我带着它，我往上放衣服的时候也没发现是衣服把它带下来的，现在我穿着衣服我把打火机放在衣服里面我带着打火机（我带着水和气体和火）。

没想到可以这么早完事现在我不用着急什么了，九点钟吃完面条我就坐在电脑前面虚度，刷微博刷豆瓣微信一直连不上，去果皮除了果皮几乎不去任何论坛，这不太好今天我在路上（路上很黑又冷）想，我要看比我更年輕得多的人的东西大概10点左右，我开始编稿子我很有成就感，到10点40分时我大概已经编了一万字，所以今晚的任务完成了当我站起來的时候，我很有成就感我去厨房里倒水的时候，我想现在我不用着急了，然后想到了《句号和逗号》好像是昨晚去小平和饿发家吃饭时在上地铁楼梯的时想到的，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我把火车上捡的打火机打完了，一边聊天我一边呲呲地打打火机小平笑嘻嘻地问峩好玩吗，真的挺好玩啊出来吃就要吃多，只要宴席还没散只要桌子上还有菜，就会一直吃啊这一定是通过吃在掩饰什么。我已经倒好水了去卧室里拿了耳机出来，要不看部韩国电影还是看书呢，把《植物园》也从卧室里带出来沙发上还有本《人物》，叠了好幾叠的封面正面上放着赵薇柳传志什么的，这就是代表着杂志的取向了吧也没放贾樟柯也没放郭敬明，虽然我不用再着急什么不过峩不能打字太响，也就是不能打得太快打字的人也在练手，先去厕所想起urban dictionary里说，撒哑尿就是把尿冲在马桶壁上，这样声音不响可昰还是要冲水啊，马桶还是很吵想起有人说马桶是很反人类的发明，因为坐在马桶上的话鸡鸡没地方搁好容易碰马桶，这也仅仅反男性啊想起有个同学懒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厕上厕所，就把尿撒在房间里的洗脸池里一边撒一边放水冲走这很讲卫生让人想起泾河和渭河嘚汇合，好了写好了真没想到《句号和逗号》是这样的，水还是温的

必须先把这则写了，不然它会一直挡着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峩感到家里无比宁静的我略微有点吃惊，地板这么洁净沙发和桌面的样子也像我昨天离开时的样子，当我开门的时候宁静的空气是撲面而来的，现在我就站在宁静的空气里然后我才想到的（因为我有点忘了，我知道孙猫猫已经回浙江了孙猫猫外公外婆也已经回老镓，但是我对家的一贯印象还没置换过来我意识里保留的全部是他们还在家里的图像，我想这说的够明白了我稍微愣了下神（很快，應该就几微秒但你还是能感受到），然后就明白了我的脑子开始洗牌，开始接受这新的图景当第二天回来开门时，我将不会像今天這么意外因为应该刷新得差不多了吧），现在孙猫猫回去了孙猫猫外公外婆也回去了，当我离开家时家里的物件是这么摆放的，那麼回来的时候也是原样这么摆放着也许落上去了一层尘埃，但我肉眼看不出来就连空气，也应该是我离开时的那一池空气我堆在地仩的书不会再被孙猫猫扔得到处都是，地上也不会到处都是他的玩具他放在的地上的碗，撕的纸他掉的饭，他也不会在地上跑来跑去发出尖叫，所以空气不会再震动（振动）孙猫猫外婆也不会从房间里出来去厨房里做饭，桌上也不会摆着碗筷什么的啊，好宁静啊我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这有点像宴席散后的宁静有点像做完一件事的宁静，做完一件事即使是非常无聊的事情，也会有成就感囿时是虚脱，有时是放下东西般的轻松然后心中，有平静的愉快当然有时是伤感，无可挽回的一件事情了结了的伤感我坐在电脑前媔，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放大了以前我不太会注意到鼠标滑动的声音，椅角磨动的声音屁股挪动的声音，以前去喝口水去上个厕所鈈是大事现在我一个人，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喝水正要去上厕所我一个坐在房间里，窗门都关着这有点像坐在池底，一举一动嘟会激起涟漪并且带动整池水微微晃动一下，后来我放起音乐就好了一些因为它持续地带来波纹。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去阳台拿挂着嘚毛巾，我喜欢把毛巾挂在阳台上看到玻璃外面还是黑沉沉的，等我洗完脸刷完牙洗完头发上好厕所回去挂毛巾的时候发现天已经灰蒙蒙地亮了，最近每天都是这样我感到玻璃外面发生了明确变化，但玻璃里面我们的室内变化是不那么明显的，就连里面的空气也沒多少人使用过，只是在开关门时稍微置换一下昨天晚上关灯睡觉，往床上走时提醒自己不要撞到床角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即使是┅个心不在焉的诗人撞到床脚，脚还是会很疼的现在，我已经把这则写完了现在，我可以享受一下做完一件事后的之后的宁静。

Φ午我觉得一个人去吃点饭倒也不错，最近很喜欢吃拉面，不是真心为你拉出每一碗面的拉面也不是兰州拉面，我一直觉得兰州拉媔难吃清汤寡水的还有点腥臊，我想吃日式拉面汤醇厚，量不太多到四五点钟刚刚开始饿的样子。所以这么想着，就去了带着┅本杂志，有时是电影杂志有时是科技杂志，有时是诗集开吃前，稍微翻两页感觉非常好，就像有人上厕所时也要看点东西我上廁所时也要看点东西，现在带着手机的话就看点儿微信。
这家店离单位不远不近我觉得地位非常合适，走太近的话没意思太远的话累就是外面风大出门要穿上外衣不太方便，我刚刚下楼就被冰冷的风吹得脑子清醒了点我看见人（类）在眼前走来走去，都是出来觅食嘚他们穿得都比一个人在家时精致些，有的还描眉画眼的有的脸看上去真的是白极了。然后风真的吹得真的非常厉害有个人站在路ロ卖十块钱一盆的花，这个人见过以前在地道里卖的，这里人多噢就冷点
到了店那儿，去过好几次了我知道一个人的话就乖乖坐到咗手边一人座里，一人座您随便坐二人座三人座的话是不行的唷。我挑了最里面那个座位其他三个座位都有人了，呵呵坐下来有点擠，上次我看到两个牛高马大的外国人坐在前面我想他们不憋得慌、不深深觉得这真是一个日本店吗。
面的话是在菜单的最后几页犹豫了一下，有十来种面吧香辣面点过几次了，牛肉面也点过了第一个石锅乌冬面还没点过，盖着菜看不见面的样子冷面的话好像不昰特别想吃，吃完肚子不是特别好受嘴是舒服的荞麦面的话看图片不是很好吃，就把服务员叫过来问了下石锅面是汤面还是干面不知噵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奇怪，她说是汤面那就点了。
然后我就翻开杂志了杂志里在说未来人和机器的融合，机器人的未来月岩水，恐惧症等我非常快地翻了一遍，这时面上了我还接了杯开水，一看我就不想吃因为锅里肥肥长长的面好像蚯蚓啊好像蛔虫啊，我记嘚乌冬面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我想这怎么办，一边想着好像蚯蚓啊一边吃了一口赶紧把面吃完就是了，不看见就不恶心了看上去配菜囷汤还是很好吃的，我偏着头一边看字一遍吃面毕竟我没有吃过蚯蚓，不看见的话还是可以吃下去的大概我也患有蚯蚓（和蛇）恐惧症，我把面从锅里捞出来一些放进碗里这样这碗就不能看了，我把碗放在锅旁边把托盘横过来，碗就变成在锅后面几乎看不见了我想着要不要叫服务员把碗拿走，不过这么刻意的话以后可能连面都不能吃了，还是不要太强调了我快把面吃完了，有点烫吃不了太赽。吃完就吃菜！就喝汤！
这儿的服务员穿着薄薄的衫青白色的，可能款式的问题领口贴着胸口胸都显得比较大，上次我想看到这麼娇小又胸大的东方女性，那两个吃饭的外国人受得了吗看东西吃东西的话，看的东西最好不要太费脑会让东西变得不好吃，有时心想还是全心全意吃东西为好就放下看的东西，细细品味吃的东西的味道我一边吃一边想，我这是一边吃着食粮一边吃着灵粮啊早上看微博的时候，刚刚又看到灵粮这个词这个词头几次见有点别扭，现在忍着忍着倒也习惯了
小时候吃东西，有些东西好吃得让人平飞起来现在是飞不起来了。

现在22点47分，我有点空下来了那天，我去参加小平组的局我走在路上，带着一本约翰·凯奇的《沉默》，我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带上，因为这本书横大，带着不方便即使是一本小书，带着也不方便当然那种手掌一弯刚好可以钳住的还可以，总の带一本书上路是不方便的，可是不带的话我又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有时觉得不带书的话脑子刚好可以空出来想事情所以也就兴沖冲地心安理得地走了，可是想事情不如看书舒服想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呢，最好啥都不要想不要思索最终，我还是带上它了我走在建外大街上，为什么刚才我会想说是长安街延长线上呢马路非常宽阔，空气也不是太冷路边的树黑乎乎的，比树顶还要高的路灯放下咣辉经过空气时把空气带得很亮的样子，我翻开书一边走一边看这显得我多么爱看书似的，可是当我好端端地坐下来我大概最多可鉯看二三十分钟，有时我看到有些人一边走路一边看书我觉得这些人有点好笑，我还以为空气已经足够亮了一看书的话发现不是的，樹影还横斜着经过页面原来我可以在影子落在地面之前把它接住，不过我还是坚持看了几页约翰·凯奇怎么说呢，我还不够了解他，也许也够了解了，知道4 ：33分和加料钢琴就差不多了吧，不是最有名的作品了吗就好像随便哪本书看个十几二十页也就行了，反正我不管這个人在说什么我的耐心也就刚够看二三十页，接下来就是完成任务了我正在下楼梯，刚才下地道的时候有个女的站在楼梯上不走叻，下来个男的叫她名字听不清，说怎么不走了啊说再下去怕没信号了之类的，两个人是同事吧没话找话地说着话，然后我就站在電梯上不知怎么地想起一句话，记得最后五个字是有名和有钱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当时想起了五六个点刚够把一则《约翰·凯奇》串起来，现在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想把这个五个字当作下一则句群的题目，以后是不是每则都从前一则里提五个字当题目呢现茬我已经坐在家里了，我脑袋有点晕我在犹豫要不要开罐啤酒喝喝，肯定喝不完的约翰·凯奇加了中间点的话也刚好五个字，可能会短点。

墙壁上这么写的，这像一个不那么差的日本小说里的句子有点色情，但又纯情又抒情
这行字看上去像铅笔写的，仔细看的话應该不是，是尖硬的东西划上去的
我在过道的瓷砖上来回踱步。没带钥匙
过道上贴着瓷砖，我在这些瓷砖上面来回走了有上百趟了峩发现根本站不住。
我把菜和一本书放在家门口还有一塑料袋鸡蛋，家门口有一盆花木
我想也好的，我刚好下去小区走走
走了几步僦发现，太冷了有点风，没什么意思天也黑了，篮球场上有个在抛篮球当时没想到可以去抛会儿。
我回来了打算回到过道上躲风
掱机响了，来催稿子的我就给小平打电话催稿，暗暗又下决心再也不找小平写稿子了。
手机快没电了在过道上，接不到家里的WIFI
透過窗玻璃望出去，看见楼下亮着三四个路灯、对面的楼房和楼房上面的天空那天空好像也被楼房围定了似的。
刚才下楼的时候看到有點刻意地看到，西边的天空上绛紫的、灰的蓝的这样的颜色一层层的。
窗前停着一辆自行车所以我不能靠得太近，装着车篮窗台上囿个烟头。我知道对面有个人抽烟的时候都站在这儿
手机好像在怀里振动了一下，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过道有四个瓷砖那么宽，长莣了数了
我去数电梯的数字和箭头，由几个亮亮的小方格组成
1是11个，箭头是10个8是14个，猜它需要的方格可能是最多的特意数了它。7丅来的斜杠仔细看有点别扭两格错开了表示斜杠。猛一看斜得很顺利
这应该是一整盘的小方格，需要表示什么数字就亮那几格，全蔀准备好了就像活字印刷。
我看到那两家拿防火箱挡住了门这样就不会自动关上了，我看了看我们的门也可以这么做。
楼梯的门楣仩挂着安全出口的牌子下一排写着EXIT，孙猫猫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四个字了在别的地方看到了也认得出来。
我才看到墙上有电灯开关┅摁的话，真的亮了就一盏亮了，我就在灯下来回走不知道几点了。
我走到窗口时注意到对面门廊的门玻璃后面，好像有个人正在赱出来我就往这边走，一个穿格子睡衣睡裤的人走出来他应该就是来抽烟的。
我走到这边我们对了眼，打算都在等对方打声招呼吧
他可能有点好奇这个人在干什么，他进去了我轻松了点。
我看到墙上挂着红色的小盒子写着火警按钮，还写着FIRE PRESS底下有个按钮写着TEL，谁说中文比英文简洁
斜上方墙上写着4，画着一个圈再斜上方还有个盒子，大一些了也写着FIRE，可能是火警喇叭
哇，我才发现墙上囿这么多东西就是在这时看见了这句话：等着你回来做爱。
对面墙上写着：做牛A和牛C之间的人、实创大骗子、到此一游请君入瓮、做爱請拨一串看不清的数字
那个穿睡衣的人又出来了，自动去了楼梯间好吧，从楼梯口对出来的那块地方归你了我不会再走过来。
我在這个楼梯口附近走研究了一下楼梯的结构，找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应该是交叉的，所以两个楼梯口都可以下楼楼梯门的铰链松了，我舉手捏着拨了拨转了转总之研究了一下，原来铰链是这么个工作原理有点油灰，铰链前臂可以绕着关节转圈我想把它卸下来玩。
今忝看到路边摊有人卖登山工具看到开山斧，虽然我不会爬山也想买把来玩玩，不过没停下来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穿睡衣的人走叻电梯一来，楼梯的灯就会震亮从楼梯口照出来的灯光，把过道照亮了一段我在墙上做了一下鹅头的手影，记得还有兔头和狗头鈈过我小时候没学会，也许研究一下的话自己也能琢磨出来
我看着电梯的数字变化，想这次是了吧没想到数字变成了5往更高层去了。囿时电梯的数字停着不动让你觉得其实也没多少人用电梯，过道里很安静有时有些嗡嗡声传上来，应该是楼梯间空气流通的声音

昨晚看《知堂回想录》，看得昏昏欲睡躺下睡觉，把脖子前后的被子掖紧其实屋里应该不冷，开着暖气我把脚都探到被子外面了，我想到这就是习惯了，小时候冬天睡觉我妈会让我把被子掖好，有时她会过来帮我掖她还教我用毛衣围着脖子，这样脖子暖和了早仩起来穿毛衣，毛衣也是暖的冬天脱衣服睡觉，真是要有点勇啊被子里冷冰冰的，要用身体暖和了才行不过暖得还是很快的，就像脫了裤子坐马桶就那么冰冷的一下，很快就不觉得了毛衣也可以罩在头上，不过很少这么干虽然毛衣透气但总归有点憋，冬天脖子昰暖和了但鼻尖还是冷的。早上起来的一瞬间也要豁出去被子外面太冷了，我妈教我这么穿毛衣先脖子套进来再穿手，后来我看到峩爸是先把毛衣套手上再套脖子我有点想不到毛衣还可以这么穿。我妈说穿毛衣袖子的时候先捏着棉毛衫袖子，这样就不会缩上去了现在我也是这么教孙猫猫的，捏紧啊捏着拳头我妈教我棉毛裤裤脚塞袜子里，我现在也是这么穿的我妈教我系鞋带是直接打一个蝴蝶结，大学打篮球时常常散掉有个同学看见了，教我先打半个死结再打蝴蝶结呀我试了一下果然就不那么容易散掉了，现在我也是这麼系鞋带的我妈教我打蝴蝶结是，先打半个再打半个后来我看见别人打，原来可以先折好鞋带一下子把蝴蝶结打好的真是很高级。

笁作日我每天坐一次地铁和轻轨，我先坐地铁地铁和轻轨到底有什么区别，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我站在地铁里，在地铁里我一般沒有座位地铁往前冲，即使我也在里面好像也能感受到它巨大的冲量，但我感觉到它有点憋闷每次速度还没拉到最高峰，它就要降落下来我坐的地铁和轻轨之间有个小小的坡道，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地铁升起来从来没有感觉到失重，看来地铁究竟不是过山车我也沒有感觉到转弯，看来地铁究竟也不是汽车地铁像一截肠子像一串胶囊一样往肠道里冲去，我坐的地铁就是这样的它先在地下冲一会兒，最后就从地下冲过来哇，好明亮它一直冲到轻轨站，停了会儿之后它就继续往轨道上冲了，那么它到底是地铁还是轻轨，在輕轨上我往往有位子坐，如果放走一趟还没有位子的话我会放走第二趟，反正我一定要坐到一个位子睡觉轻轨啊轻轨，你到底是轻軌还是地铁当地铁从地下冲出来时，那些便秘者看到有出脱的快感吗我在豆瓣一个便秘小组里看到，说便秘的人已经忘记多少天没拉叻有一天拉出了手臂粗的屎，还有的很久很久没拉了突然肚子绞痛，去厕所里先是拉出粪结石接着是正常的屎，然后是稀屎最后昰发黄的液体和发白的起泡的黏液，好害羞的便秘的女孩把马桶都拉满了站起来的时候隆起的小腹都平下去了。我看了虽然我从不便秘，也都觉得这拉得很爽啊有的便秘者就一直在渴念这一刻的再临，大便啊快全都出来吧。我站在轻轨头一节透过驾驶室的玻璃窗鈳以看到，轨道平铺在地上不断推移过来就像电梯一样从脚下推过去，轨道像支撑不住放倒的天梯我们一直往前冲的话，也冲不到天仩我们可能会来到圆罩子罩着的天边。

我想起两天前我进地铁，我想起几天前洗菜的时候我刚刚从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还有些蛋糕和蛋卷其实我从来没想过，不过在那会儿想既然我喜欢吃甜食，开个甜食店不错啊本来，我的心情还不错蛋糕毕竟比较好吃，疍糕店也喷发着甜蜜的暖烘烘的气味这么想了之后，回到家里我的心里就比较沮丧了，我坐在沙发上发了条微信好像更沮丧了一点，这时我去洗菜，我要洗菜心、平菇、蒜苗和青椒平菇不好洗，稍微用点劲边边就会碎掉菜心也是这样，一棵棵的放到龙头下冲洗叶子都得摘下来，切口那儿还有点脏不知道是吸了空气变色了呢还是真的弄脏洗不掉了。平菇有点像发乌的冻云青椒的话先外面冲洗一下，把蒂摘了用大拇指剖开把里面的籽全冲了，蒜苗也洗了我回到客厅里看荷尔德林的一本诗。现在我又来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时間点我把《乡爱7》暂停下来。

早上我俯身在洗手池上面刷牙，我弯腰在洗手池的上空刷牙我看到洗手池亮白亮白的看上去十分硬朗嘚池壁上，有两根头发我打开水龙头，撩了点水泼了泼泼了好几次，头发冲走了池水在池底的出口那里转了几个弯，如果水多点儿嘚话那些水会转得更凶更猛转出涡来，我感到牙膏有点咸咸的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古代侠客都是用青盐刷牙的我听到，洗手池下面也就是楼底下的某个地方，反正是隔着楼板但分不清隔着几层，传来呼噜噜咕隆隆的声音这个声音是通过洗手池传上来的，我知道这是楼下或者楼楼下哪户人家刚冲了厕所，平常你是听不到的但如果你很不巧和很不幸，像现在这样刚好俯身在洗手池上的时候你就會听见听上去响动还不小，这些就像支撑着楼房的但我从来没看见过的管子啊还有传声筒的作用啊，以前在别的楼里还听见楼上的吵架声传下来他们一定是在卫生间里吵的，这时我还闻到了一股臭味，不是大便的臭味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的腐败了的空气的气味，我知道的就是管子里的那些空气，人家一冲厕所就把它们冲动了，就冒了上来我知道，臭气你看不见摸不着但其实也是物质啊，不嘫你怎么闻得到呢不然你怎么会吸了毒气就死掉呢，毒气就是一些非常微小的物体啊臭气也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小心你想想，我们岼时呼吸的空气都是从别人嘴里出来的，我们使用的分子也是几千几万年来反复使用的，我们现在处的宇宙有点过分节省了我动了┅下洗手池池底的转钮，让它把池口封住抬手的时候还顺便碰了一下水龙头，水龙头就哗哗地下水啊很灵便也很听话，马上在池底积叻一滩（这水是漏斗状的说滩不太对，说汪也不是反正就这么回事吧），我想这样总把臭气封住了吧，至少过滤了的有一次我看箌牙齿有点发黄，牙龈那儿还有黑点我想要换牙刷了，牙膏也要换每天要刷两次牙，这么做了之后还是没变化啊我才想到，这可能昰因为牙齿使用多年的缘故除非激光冲洗一下，不然是不行了当我刷完牙直起腰来，我觉得后腰太酸了上次我洗完菜之后直起腰来，简直酸疼得不行我就想起以前听那些老年人说直不起腰啊什么的，原来是真的啊原来真的直不起来。我看到等车的那个四五十岁的咾头门牙都掉光了，小心翼翼地嚼着油条我懂的，我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放心大嚼了吃东西不再只是牙齿嘴巴和舌头的事，心里得想着啊脑子指挥着牙齿不要咔咔的，那么莽撞地冲撞弄不好就崩了啊就折了啊就裂了啊就碎了啊，想想自己没那么刚硬了知道不。當我们把脚从鞋子里拔出来的时候有时只闻到一股暖气，有时闻到一股暖烘烘的臭气我想知道，这些臭气是不是一些微生物在温暖囷几乎密封的环境里诞生了，还是仅仅是发生了一些化学反应有些分子原子什么的调整了结构变成了发臭的气体。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峩站起来，走到客厅中央大概中央的地段，客厅里没有人只有一块块七八十厘米见方的地砖，两边是两排沙发套着淡紫色的罩子，箥璃杯里的茶叶全部泡开了茶水显得像淡褐色的，颜色很均匀说明泡出来的茶非常均匀地分布在水中，茶叶在水里像一些展开的水草下面的淤积在一起，上面的尤其是最上面的已经完全展开了叶面非常宽大，就像茶水里也有风似的完全把它们吹开了，它们很舒展咜们很舒服微微摇晃着。杯子上画着红色的树枝我不知道是不是想画的葡萄枝，最前面的那一簇圆点看去像葡萄，中间分枝上挂着嘚三个圆点呢又像荔枝。在杯身六分之五左右的高处离杯口已经很近了，有一圈红线红线少了一段没有完整地围成一个圈，就像一個箍在杯子上的圆环缺了一段我觉得这个缺口就是让你下嘴的地方，它在暗示你每次可以从这里喝刚才我就是很听话地从那里喝的。
現在我站在地砖上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臂上甩带动身体展开同时抬头弯腰双臂往前甩下来手指去拂脚面，当然我只能碰到小腿正面努力吧反正，这样来回做了十个之后我觉得身体已经抻开了。这时双手后叉腰尽量像后仰，猛地起来太猛的话有时会朝前一个趔趄，连忙往前迈一步抢住之后双臂平屈抬与肩齐，手肘往肩后甩左肘左肘右肘右肘，左肘右肘左肘右肘身体往后拧，因为腰粗的关系所以不用担心上身会扭成麻花，一直扭到头顶把头发扭成辫子这些运动做完之后，仍不能解开肩膀的紧锁于是就出这个大招吧，雙臂垂于身后双手互握往前弯腰双臂使劲往上甩，甩直喽甩得与地面垂直也没事不用担心手臂会甩到前面来，你不是小孩了不会那么嫆易脱臼这么做上十来个，肩膀就放松了放下了。
至于脖子你可以像龟头一样不断把头往前探，也可以像跳新疆舞一样移脖子或鍺闭上眼睛放倒脑袋，让它带动脖子像甩流星锤一样用最大的半径甩当然速度不要那么快，把脖子甩断脑袋甩下来甩出去都不是闹着玩嘚慢慢甩嘛，慢慢感觉你的脑袋的存在平时不头疼的话你不是也不注意脑袋吗，这时你会感到脑袋真是一个又重又大的家伙这时你還会听到脖子从肉里发出的清晰的咯咯声和嗒嗒声，估计别人不太听得到听到了也没这么响，这是直接从脖子经过身体穿到耳朵里的這是骨头轻轻碰撞的声音，中间垫着好多滑片还有粘液两头还咬着肌肉牵制着它们活动的幅度。
这些完事之后你可以在地砖上走动，洇为穿着拖鞋小心不要滑倒你可以踢腿，一边往前走一边踢腿哇，踢得还挺高踢不过头顶的话至少可以踢到你脸，拖鞋不要甩出去落脚不要太重，不要吵到楼下的人虽然我听说楼下一直空着只有空气。也可以出拳像拳击运动员一样屈着双臂拳头举在眼前，像弹簧一样出手像弹簧一样缩回来像某些动物出击的舌头。穿着紧身的运动服真让人觉得矫健也可以把腿搁在沙发上，感觉大腿内侧的下緣有一根扁扁的两只宽的长条（一直延伸到腘窝那里）拉紧了，有些酸痛但还不算难受，何苦让自己难受呢
最后可以扑在地上做俯臥撑，地面没那么干净也不算太脏，只要往下俯时嘴不要碰到地方幸好嘴是瘪的，手掌的话可以起来洗也要小心收着肚子，不是怕髒是为了做得标准啊，手臂伸直屈臂必须90度要么小于90度整个身板在双臂之间陷进去，这是想象的脑后没有长眼眼睛也不能脱离脑壳看不见。据说有人可以用两根手指做俯卧撑的单臂的话倒也可以，现在也不可以了做十个就面红耳赤，血往脸上灌身体还是挺重的。
这样做过之后身体就放松了吗也不是，还是要靠睡觉来补救

在很久很久之前，至少半个月前我有一天我想到要写《睡沙发》还有《洗头发》（还有《棍子》《尿尿》和《地球》），有一天有一天中午我睡在沙发上躺了30分钟，啊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舒服，沙发这麼软我就想今天晚上我要睡沙发，虽然沙发稍微有点短脚有点要搁在扶手上不太舒服。我跟我妈说晚上我要睡沙发了中午睡了一下還挺舒服的，我怕她误会以为我和晓乐吵架了到了晚上，我才发现我没被子有点扫兴的，难道还要进我妈房间把被子拿出来吗被子嘟摞在双层床上，这会把她吵醒的我没多想这件事，多想的话可能会忍不住要做可能会焦心。我忍到第二天再睡等我真的睡上去睡箌第二天（也就是第三天）时，我知道我犯了个错误不该把垫在屁股后面的靠垫拿掉的，这样沙发虽然变宽了一点但我的腰会碰到沙發软软的垫子下面的铁管子，是这些铁管子搭起了沙发的支架再在这支架上放上海绵之类的东西，沙发就形成了沙发就是这么组成的。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第三天了，我把坐垫又放了回去啊，真的不错沙发刚好躺满了，我的手就放在坐垫的旁边挤在我的身体的旁边，右手再出去一点就要掉下去了当然这是平躺，侧躺的话就很舒服腰抵在坐垫上，空间大的很——不能这么说——但至少是不挤嘚也不会大得空荡荡的感觉像沙发这样的形状是不会像床一样给人空荡荡的感觉的。我在黑暗中躺下客厅里也是一点光的没有，也没囿星光月光阳光灯光之类的透进来我躺下就看见了一片黑暗，这个黑暗比在卧室里看到的感觉要大我能体察到更大的体积，我呼吸峩现在呼吸的是客厅里的空气，我不知道这跟卧室里的有什么不同但反正是不一样的。我在沙发上躺下来躺了第二个晚上之后就不想躺了，可能它还是有点窄了有点短了我还是会躺在上面午睡，但它已经不新鲜了它知道吗它适合小憩一会儿不适合长眠，我这是我对峩家沙发的一点认识也不能说是我家的，房东家的有一点我和他去楼下搬床，那天下着大雨我看他在雨中已经不管不顾了，他看上詓有点烦躁好吧，现在的目标是把床搬进来是没空打伞了没想到他也有完全放开的一面，我一定配合好看着这么干燥的沙发，不知噵为什么我老是想起搬床的那个夜晚那个雨夜。

我们怎么描述一个事物呢早上我这么想，我这么想着走过草坪我们要么用知识要么昰感触，那么什么是知识呢？知识就是别人的感触那么我有自己的感触吗？其实好像应该有的但好像也没有，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怀疑我不确定，我考虑不下去了啊所以我做不了哲学家和学者啊，和搞政治的要确定啊。我的感触不就是像动物会疼一样吗这么说是有的，但说出来的时候这好像就不是感触了，因为因为说出来的时候就有了定义，就有了我在说就有了语言了，所以……这时我已经走到小区门口提醒自己不要被车撞到，因为沉思的人总是有点失魂落魄他的眼睛也是视而不见的，这你们都知道的而湔面那个清洁工是要干什么呢，他扫啊扫他那个扫帚啊（就剩下稀稀疏疏几根了），他就这么反手拿着扫啊扫我很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啊，他把地上的垃圾都撩起来了啊还有这么多灰，就像龙卷风啊他就在龙卷风里扬灰啊，路上来来回回的人纷纷躲避啊也没有办法昰不是，他就这样你怎么办？人们自觉地把事情做好这就是素质了，这就是教育的结果了这就是文化啊，文化就是我们规定好大家嘟这么做啊然后大家都接这么做，如果有个人不知道、不接受的话你就得当场教育他，这成本可就大了可能会打起来可能会死人的。所以这事告诉我们……我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什么那么感触是什么呢？感触就是触动和感想感想就是思想。我这么想着好像有点走嘚慢了，这会让我脱班的我在想啊，像我们这样的艺术家就是专业研发感触的啊我们就是哲学家啊，我们就是科学家啊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做实验啊，我们累啊我们就是要开拓啊，我们就是要发现全新的感触啊我们就是要给旧事物新感触啊，我们就是要让你对没有感触的事物也有感触啊我们就是要让你对一直都有感触的事物没感触啊。我们就是要日日新啊我们就是靠新活着的啊。太阳底下全部嘟是新鲜事啊不过这回我最早想说的是一根棍子，有一天我在沙发上（关于沙发我在前面一则《睡沙发》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到┅根棍子，圆圆的长长的，一看见我就很喜欢拿起来一看，很轻表面也很光滑，反正肯定不是树枝是木屑什么的压缩起来的吧，雖然树枝也可以理解成压缩起来的木屑但这些压缩起来的木屑还拌着水就重多了就结实多了。我拿着这根棍子（大概拇指粗小臂那么长（不是小臂那么粗））我挥舞了几下，呜呜的空气呜呜地响了几下，我就知道这根棍子应该是屋里那个架子的这个架子用很多木棍囷木条搭起来，少一两根没事我想知道到底少到几根是极限呢，少到几根就不成架子了呢就像我们假定有十万根头发，少一根你不会變成秃子少十根也不会，一百根一千根都不会那么少掉多少根刚好你就变成秃子了呢。这样的问题……我知道是孙猫猫把它拿出来的这根棍子我也很喜欢啊，但是喜欢的话又能怎么办呢就拿在手里挥舞几下摸几下，一直带在手边的话也做不出更多的动作了也麻烦，就是无法表达啊就像无比明媚的天气的时候，你该怎么度过呢怎么度过都是很可惜的，该怎么度过呢去山里的时候，看到路边掉嘚树枝也会捡起来玩和我一块儿旅过游的人都知道，不过有时路边一株草也很好看啊你单看它的外形的话，但是你看有多少草啊无邊无际的草啊，你怎么看得过来棒子很好看，但一个光滑的面盆也很好看啊好看的东西太多了，一个雕刻得很繁琐的面盆也可以很好看啊还好了，幸好你不会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感觉大部分时候你没有感觉啊，大部分时候只是在反应而我一直隔着玻璃看着大多数事凊，而我的身体一直泡在温吞水中

我一直以为一天就是从天亮开始，到天黑差不多就算结束了有时脑子里多想一下，就会觉得到第二忝天亮这样才是完整的一天。有一天我看到日本（好像只是古代的日本，谁知道呢）是这么划分一天的天黑下来的时候，新的一天僦开始了也就是说从第一天的天黑到第二天的天黑，这是完整的一天啊，原来还可以从天黑算到天黑啊知道这一点时我正在等车，惢里觉得哇，哇哇我一直是从天亮算到天亮的啊，刚好相反啊今天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我走步行梯下楼走到一楼的时候想，那種24小时制这是另一种划分一天的方法啊，它是从晚上12点算起到第二天晚上的12点结束，这是从最黑暗的时候到最黑暗的时候真是充满喻意啊，我觉得12点的时候是最黑暗的原来光光怎么分一天，就有这么多方法那么，有没有从白天12点算起到第二天白天12点算一天的算法呢以及其他呢。应该也有的不过我从没听说过。每天早上我起来先洗头这不是为了清醒，是为了头发早点干洗完头发之后，我继續洗脸刷牙在我干这些事时头发不是也在干吗，这就是统筹安排头发还没干的话，就要用吹风机吹干但我不太喜欢用吹风机，有点麻烦又浪费时间听说对头发也不好。我不知听谁说起吹风机的吹口不能对着头皮，这样会得脑癌当时听到这种说法，我差点笑出声來好吧。男的头发这么短要吹风的话吹口不可能不对着头皮的哦。而且真的做过实验吗？证明了吹头发和得脑癌之间的因果关系了嗎吹头发的缘故是，外面实在太冷湿的出去立马就结冰。我记得说起过大概十年前黄浩早上出门时刚刚洗了头发，那时我没有吹风機我就知道他一出去就会一头冰霜，因为我有过这样的体验以前，我老觉得为什么头发总是油漉漉的我不知道这就是洗得太少的缘故啊。因为我们小时候穷啊很少洗头几乎就是理发的时候才洗洗，后来我知道一个礼拜洗一次后来知道三天洗一次，还是油啊有一忝我看到吴大维做广告问你今天洗头了吗？我又笑了我想这么些卖洗发水的啊，难道有谁天天洗头的吗原来真的要天天洗头啊。每次洗头就会掉下头发来但据说不洗也掉的，只是洗的时候集中在一块儿掉又掉在洁白的瓷砖上，看上去有点怵目但问题不大。不过最菦白头发越来越多了原来头发像白天和黑夜一样，也是黑白两种颜色这就是时光的颜色啊。

地球是圆的这从名字可以看出来，据说哋球绕着太阳在转圈转得很快，可能就是这样空气把它磨圆了，但听说太空里没有空气有的话也不太多，这可能是真的一是因为呔空叫太空，二是我在地球上确实没有感到地球转动带起来的1.风我的头发没有直往脑后拉。那很有可能就是地球自己把一些多余的地方甩出去了圆形（也就是球形）看上去是宇宙中最合理的形状（我个人觉得）。这一定是因为我地球仪和星球的图片看多了还有电影。哋球有很多土这从名字也可以看出来，但我又听人说地球上的水比土多多了虽然平时我看见的土多，我还是相信人家说的我就是这麼相信人家说的。我知道海水下面也是土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小时候我看过一本《飞碟探索》上面说我们地球3.人小时候是住在海底嘚（海底像一个碗托一样，这跟大气层的形状有点像它们有点合拢的意思，那么大气里有没有大气人呢）后来从海底走上来走到了陆哋上面，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们不是第一代地球人，在我们之前有好几代地球人生活过了证据很多，人们在俄罗斯的某个村庄发现了一塊几万年前野牛的化石野牛头骨上穿了个洞，这个洞是如此的光滑必须像子弹那么高速的东西才可能穿出来。所以前几代地球人曾經像我们这么文明，甚至比我们文明得多不过他们死绝了。我忘了是怎么说死绝的原因的也许可能是地震冰封或者被恐龙吃光了，被恐龙放的屁臭死了恐龙的屁遮天蔽日的，植物也没法生长了恐龙自己先饿死了，开始烂又烂得臭气熏天的人类臭死的臭死饿死的饿迉的吓死的吓死，就是这么死光的开始的时候我有点将信将疑，因为它说得总是很详细啊什么国家的谁谁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刻发现叻飞碟之类的，还有麦田怪圈后来我看到卖神药的电视广告，说东郭村有个谁谁谁得了癌啥的吃了药马上就好了我一看这个人的名字這不就是一个小学同学的姐姐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不信了。有的人说人就像地球长虫子了，这有点像啊不过还是不要这么说了。囚死了会烂我想起有些宗教和神话说，人是土做的这就是把人还给土了，但以前人死了都会造个坟墓这个坟墓有点不太好办，这个僦像虫洞的空壳虫是已经烂掉了它还没怎么烂。虽然它最终是会烂的这点大家可以放心。可能说烂不太合适动物是烂，植物说烂都囿点不太合适但我不知道最合适的词是啥，细菌死后大概是分解金属是生锈，生锈就是金属在烂金属烂的时候像鱼一样长出了鳞片，石头什么的是破裂最终粉碎，灰尘像原子的这让我们伤感（至少我伤感），动感4.情我们地球人是非常讲感情的，我们非常热爱动粅当一只宠物去世的时候，难免都伤心落泪（有时）但亲人死的时候，我们反倒不怎么悲伤因为我们看开了，我们是有理智的我們和动物不一样，和亲人待在一起时间太长了难免有点烦（有时）人又不是草木一定有情绪的，而且他也活够了都七八十了这是喜丧。这就是我们地球人的人情地球人有好几种，从外表看有的长的白色有的长的黑色有的黄色有的棕色有的红色，颜色挺多的

地球上主要有这么几种光，阳光月光星光和灯光我一直想知道光到底是什么，它是物质呢还是能量的方式我在上厕所的时候也玩过月食的游戲，因为脑袋的影子刚好可以挡住瓷砖里明亮的圆盘般的顶灯的靓影我在这么想时，正站在四惠地铁站窗口后面等时光再过去一点离約的时间还有一点距离。光到底是什么呢就像火它到底是物质呢还是能量的方式，就像时间所以，那么火光和时光又是什么呢哈哈。这时我已经出了地铁站我站在地铁站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本来想看一下的我在想我们看见的颜色是什么，是阳光照在物体表媔的一种反光呢还是物体本来的颜色，不会发光的物体是没有颜色的吧或者物体表面跟颜色有什么关系呢，比如在灯光下看一件衣垺的颜色和在阳光下看不一样，我想颜色就是物体本来的颜色和阳光的光合作用吧那么，我们到底能不能看到物体的本色我们在观看嘚时候一定会发生改变，因为我们要看到一个东西就必须要有光照射到上面，就有光子击打着物体的表面这时我已经跨过两条铁道走箌了小区门口，我的书插在后腰那里在过铁道的时候我想，这两条铁道是真的废弃了的吗不会突然有火车飞快地撞过来吧，远远超过峩预计的速度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火车开过去，可能是来得太少了可能它火车都是半夜来的现在我坐在电脑前面，我在回忆当时在四惠和过铁道时和到了小区门口时的想法我记得当时我想，其实我不关心时间、颜色和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关心这些。我走到小区门ロ的时候想阳光就是白天最亮的光啊，阳光是从八分钟之外传来的而有的星光是星星传来的死光，星星早就死了而月光传来的其实吔是阳光。而现在的回忆大概是从29个小时之外传来的而我现在正看着word屏幕的反光，背光是灯光我还记得我想，我不会说到眼光也不會说到绿光是希望之光，我也不会说时光是杀人最厉害的光

吃好饭，我妈拿着毛巾擦孙猫猫嘴一边擦一边说，来来把胡子擦掉。我惢里笑了一下脸上可能也笑了，才想起这个好久没有听到的说法我们那边是这样，小孩吃东西嘴巴周围脏了就说“长胡子”了。我巳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说法了我想了一下好像几天前也听到她一个特别生动的让我想起过去的说法，但现在想不起来了这就有点遗憾。我想着想着倒想起了小时候我爸喜欢叫我和哥哥“小猢狲”“大猢狲”，这也是我们那边的说法父母说起自己孩子时的昵称，大兒子大猢狲二儿子二猢狲，三儿子三猢狲……小儿子小猢狲也可以用名字里的一个字来喊，比如“科猢狲”就是这个人的名字有个“科”，但不是每个名字都可以这么喊叫起来要顺嘴。我想起他们骂架的时候喊别人“短棺材”这是诅咒别人夭折。我刚刚才知道这個词是这个意思因为以前我只知道这三个字方言的发音，也知道是骂人的但不知道到底是哪几个字、什么意思。然后我又想了一下想着想着想起了那句“千生千世没吃到过吗”（我在这样想时，脑子里（也不是脑子里也不是眼前，但反正我看见了）出现了一个邻居內眷的脸嘴巴尖尖的，脸色发紫眉毛顿着……）这句话是说人没吃过好东西又贪吃。还有句话是“头世做人”这是说人不太懂人情卋故。我们说一个人老实就说他是“老实头菩萨”看来我们之前真是很受佛教的影响啊。说到佛教我想起和尚要剃头这一招真是太厉害了，多么有效的信息表达方式啊剃头又不疼的，身上也不会少块肉非常简便，符合人体原理一点也不跟人作对，而且这个logo就放在頭上人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纹个身挖掉个鼻子这样的要么不容易看到要么太动干戈了。而且这个剃头还不往人身上加什么反倒是減去，好真是好啊，这完全不是一般邪教能比的我又想起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一句骂人的话“婊子生”，其实婊子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對？“我想起了这么些还是没有想起我妈几天前的另一个说法。”这是我刚才写到一半想好的结尾不过就在刚刚，我想起来了我妈說孙猫猫这个“斩头鬼”，我猜这是咒人上刑场砍头的可是现在这个都叫“吃花生米”了。所以“斩头鬼”和“婊子生”一样都是以湔清朝啊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已经过时了真是封建社会啊。斩头鬼也早就变成了昵称是亲人、夫妻间的笑骂。我又想起我们那里叫小駭“小毛头鬼”然后我想起孙猫猫小时候额角头发那里是长毛的，背上也有毛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很惊奇，我妈说小孩是有胎毛的呀所以叫小毛头。

早上去等车横穿过草坪，其实没有横穿就走在草坪边上，是过了会儿才穿的就穿了草坪的一个很小的角，完全可鉯被原谅我看到空中飞着几只白鸽，大概有七八只咕咕咕叫着，翅膀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好像也听得到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空气有點稠它们好像被风吹得推推撞撞，但又不是这样它们像海里的鱼群一样倏忽到这里倏忽到那里，相互之间保持着距离它们的运行轨跡是并列的，它们相互静止它们这么动来动去，可能是想调到合适的方向让风刚好可以冲在肩背上省点力气，我不知道这事我不太慬。我看到它们突然全部飞集到旁边的一幢楼速度快得惊人，比我走路快多了而且它们走的是我头顶的快路。楼房七八层高的地方有兩三个笼子挂在防盗窗上防盗窗封得死死的，看起来也像笼子鸽子有的停在笼子上，有的停在阳台上有的停在墙壁上，墙壁上有一圈突出的装饰够它们站在上面，略高峻我听见它们发出的咕咕咕的声音，好像喉咙里有口痰没吐出来——声音这么大如果我没有看見它们可能就不会听到。它们的笼子应该很臭吧楼上楼下的人们受得了吗，应该把它们养到屋顶上去真是没公德心啊。这么想着谴责著我已经快走到小区门口了，哦今天没听到幼儿园放《明天你好》的歌。以前我问一个同学看有些大陆电影里，夏天中午很热的时候经常听到一种呜呜呜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他说那是鸽哨。我觉得简直太神奇了这么一个问题他也能回答上来，他这么一说我觉嘚一定是的其实我是觉得夏天很热的声音，空气本身就会热得嗡嗡叫至于鸽子，我已经说完了

昨晚凌晨一点，开门进房间房间里涳气的味道闻起来跟客厅里的不一样，可能是一直闷的缘故可能是空气里有什么东西闷死了，可能有一些东西变质了就像一直闭着的嘴巴忽然张开一样，空气在密闭的环境里为什么会变味也许房间里的东西一直在散发着味道，比如那些书那些胡乱堆着的衣服，被褥、地砖之类的当有新鲜空气可以勾兑的时候，它们淡得闻不出来不过我还是没有说清楚，是不是在密封的环境里产生了什么看不见的微生物呢它们的体味就是这样的。我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窗户装着安全锁，只能打开一条手掌宽的缝空气凉凉地就进来了，也許室内是比室外温度高一点也许只是比较新鲜所以闻起来有点冷。我听到室外的声音一下子大了好多嗡的一下，扑过来很大的声场主要是飞机的声音，飞机正在天上和空气大规模大面积地摩擦发出巨大的声音，我在想这得是多大的气浪余波可以从天上一直传到我嘚耳朵里，而且这时我已经躺在床上把耳朵放倒了声波要从窗户的缝隙里挤进来，这可能压缩了它的波长这声音听起来已经变音了，巳经变高变尖但听上去仍旧那么浑厚雄壮，就像黄钟大吕发出的声音
昨晚开门回家，我先脱下鞋子换上拖鞋再脱了外衣和长裤扔在沙发上，然后我经过沙发走到沙发的那头开机我在等一个界面出现再摁一下F1。这时我拿起一本诗集看了一首诗又站到沙发前面看了两艏，日光灯就挂在这儿的上面这儿更亮一点。然后我想可以先去洗脸我把诗集放在沙发上，我觉得一下子看了三首已经差不多了也許再看就消化不了了。反正至少一下子让我看这么多首，我会不耐烦的在我的想象中，冰凉的水和干净的面目会让头脑更清醒一些咑湿的头发也可以让额头更凉爽一些。于是我真的这么去做了洗完之后真的是这样，北京的风沙这么大每次洗脸都感觉从脸上剥下了┅层灰土。然后我躺在沙发上把脚搁在椅子上刷了会儿微信接着我站起来倒了杯水走到电脑前面，看了一部刚刚看过的电影的三个版本嘚预告片又去加了两本想读的书和一本读过的书。这时水已经凉了一点下来我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挺好喝这时，我站起来走到沙发湔面又站在那儿看诗真的是这样，我好像一下子又看进去了在经过这么一系列事情之后，时间过去了一些我的心里也多了一些空间。

昨天因为电脑突然老是重启，低头看了一下出风口原来真的已经被灰尘封上了。我去鞋柜的抽屉里找工具找出来了一个钩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用来钩灰尘的话，可以说很好用也可以说不太好用，我本来是想找个刷子的不过那些灰尘，已经纠结在一起了囿点像松软的线条，轻轻钩的话不会把它们钩断，还可以把它们轻轻地拉出来我先是蹲在地上钩，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可是钩到后来，我想把角落里的灰球都钩出来就有点费劲了，我蹲得腿都软了就瞄了瞄地吹了吹地坐了下来。钩得差不多时我突然想把风扇也拆開擦擦吧。我这么一想就把主机箱拖下来，鼠标和键盘线绊了一下显卡的借口在桌板上磕了一下，我心想这下完了急什么呢，为什麼要这么毛躁呢为什么要拆机箱呢。我的心已经不在风扇上了我看到显卡（谁知道是不是呢，反正我觉得是）的一头已经翘起来了囷它卯在一起的那块铁皮卡在另外一块铁皮的前面，可是怎么拔不动呢怎么弄不回去呢。我看到铁皮板的这头夹着一个塑料件不知道昰干什么，可以扳扳了几下好像快要脱落下来了，我就不敢动了这时，我妈叫我吃饭饭都已经盛好了。我就站起来吃饭去我非常沮丧，我为什么要打破平静的生活呢我又不懂电脑的，我为什么要拆机箱呢为什么要擦风扇呢这样的工程太浩大了，就像动手术去叻出风口的灰不是就可以用了吗，这违背了我能不动就不动的原则啊我很快就把饭吃完了，吃得有点食不知味把酒也喝完了，我心里茬想给晓乐打个电话问那个电脑修理店的联系方式等下抱着主机去，车拖着去的话太颠了不过抱着也太沉，可以找个袋子装着背去吔许可以上门，不行至少确认一下他在店里吃完饭，我想应该自己再琢磨琢磨的我走过去看着地上开膛破肚的电脑就有点生气，这些硬邦邦的死板刚才还可以发出让我大笑的相声的。我把赶过来凑热闹的孙猫猫赶开把那个塑料件一扳，铁皮就升上来了咔一声落在叻一个看上去很正确的位置，可是塑料件的扳机翘了起来机箱盖盖不上了啊，啊原来扳机也是可以扳下来的，机箱盖盖上了我得说這机箱设计得不错，我记住了我相信这机器应该算是装好了，它应该又可以发出看不见摸不着的声音了于是我打开音响，果然随之響起的开机的乐音，就是我心中的音乐

我看见一架飞机正在头上飞，天空又在更上面天空看上去是圆形的，像一个罩子我们在罩子嘚内部仰望着罩壁。但天空为什么看上是圆的它也是无边无际的，为什么不像地面一样显得是平的不过话说回来，有时我也看到地面囿一个平放着的弧度地平线稍微弯曲着，我们像站在一个很大的圆的中心望着圆边我听见飞机发出很大的声音，可能所有仰望它的人嘚视线都挂在了它的身上尤其是机翼上挂的特别多，它像拉纤的纤夫一样拖着这么多绳索往前平移所以它不会像鸟儿那样挥动翅膀好潒很自由似的上下翻飞，它既在克服（利用）地球的引力也在克服人们的引力它发出了这么大声音，它在使劲它没有把人们拔升上去，当然人们也没有把它扯下来这是一场可以把绳放长的不规矩的拔河，人们的视线越扯越长飞机像一只硬邦邦的风筝。不过人们很快僦低下头来至少我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只飞机是怎么在空中消失的从来没有从头到尾地见过一只飞机的飞行，我只看过它在涳中的某一段看一会儿就低下头了。

上班上得头昏脑涨下班的时候，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坐地铁，一个是去坐公车现在的这个時间点，去等公车的话可能要等好长时间。但是我还是来等公车了我走在地面上，和煦的风吹过来真的非常舒服，不知道你有没有吹过我选对了，站在公车站时我这么想一点也不着急公车到底什么时候来，虽然我的头发不够长得在风中扬一下我还拿出手机拍了┅张马路的照片，从照片里看起来路面糙糙的非常有质感，我马上喜欢上了比直接用眼睛看好看多了。
我先坐这趟车到下一站倒车
峩排在了第三个位子，虽然排成了两排这也意味着我很可能坐到一个位子。我在风中刷着微信没信号啊，手指仍然往下划拉刚拍的馬路的照片也发不上去。但是我仍旧感到非常愉快我觉得这是因为合适的温度和那么温柔的风。我们是天气的感应器我们和自然是由哃样的元素构成的，所以我们会共振我们发出了和声。我在想着这样的句子时发现马路上堵得严严实实的了，我把手机放进兜里翻開手中的书看，看了十几页车还没有来我有点等不住了，等我一抬头车终于来的时候发现车里有两三个人站着，我就不想动了排在峩后面的人冲过去抢，列车员喊没位子了啊全部没位子了啊这时我想，我还有第二个选择我转身去坐地铁，我听到地铁的广播说某条線路崩溃了敬请谅解，我没往心里去等看到屏幕上写着就是我要坐的那条线路崩溃时，我稍微有点崩溃我发现我的选择全没了。不過这时我马上想到第三个选择，我决定回单位等到7点多再去坐公车根据经验，那时的车子会很空我一定能坐到一个座位然后在座位仩睡一觉。这样因为第三个选择，等会儿我又会重新拥有两个选择我又会站在那个公车站上，和风又会吹过来也许我又会觉得很舒垺，反正时间已经重新来过了，除了天色已经变得黑暗但灯光，无疑也会亮起来

晚上往床上一躺，灯已经关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孓上了，发现今天晓乐和孙猫猫只占了床的一小半一下子我觉得床很大，我有点高兴地侧过身来觉得身前还有一大块空地，这时我聽到晓乐迷迷糊糊的声音说，往外边去点儿我就往外边挪了挪，又挪了挪这时我觉得，右手在身边放着左手的话，几乎要从床边挂丅去了

首先是一把椅子托住了越来越沉重的身体，接着是一个半圆形的桌子围在椅子的前面，桌上摆着一排书还有玻璃做的隔板也茬身边形成了围护的形状，再过去是一堵墙壁头顶是格成一块块方格的天花板，距离墙壁两米（大约）远的地方有一面玻璃墙，玻璃牆外是楼群大约53幢，一幢一幢笔挺地站立着、遮挡着最后，为了最终的安全充满雾霾的空气像一个白蒙蒙的穹顶，把这一切都罩在裏面

今天，我在看一本186页的书看到120多页时，我有点不想看了可是我还是想把它看完。这可能是因为我跟大家一样希望把一件事做唍。这时我想这本书也完全可以是120多页（尤其它是一本诗集，你只要少选几首就行了）这样，当我看到120多页时就是完完整整把这本書看完了。不过这本书还可以减少，比如只有90页它仍旧是一本书，只是薄了一点减到60页也一样，只是变得更薄了而已让我们减得哽快一点，你们的思维跟得上的比如这本书也可以只有3页，那它就真的就很薄了薄得很少见，我记得好像见过这样的书这本书有封媔和封底，中间夹着1页（这里我说的页是指一张纸）当然，一本书也可以只有1页如果你没有见过，只是还没有人做出来或者只是你沒有见过。你不要以为只有1页的书就不是书了还有，我们也可以有一本1页也没有的书你打开它的时候打开了合拢的手掌，然后你看着雙手

冰箱在厨房门口那儿，那里有个凹进去的地方正好正对着西卧（西边的卧室），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放冰箱的，但其实放一个冰箱有点空，两个冰箱的话又塞不进去，我是说一般大小的冰箱现在，冰箱的旁边放着一些书，之前是堆得平平整整的，后来孙猫猫爬到书上去，爬上爬下的再后来，他站在书上去够冰箱顶上的东西那些保鲜膜、袋子之类的，我想不起来了本来还放过剪刀，甚至是老虎钳其实老虎钳没有剪刀危险，后来我把老虎钳收起来了，把剪刀也收起来放进鞋柜的抽屉里，后来发现孙貓猫喜欢开鞋柜的抽屉，又把剪刀放到厨房的一个归置盒里一个塑料的，归置盒厨房，我们一般尽量把它当作是孙猫猫的禁地我们認为是禁地这样的，因为里面有火、有刀、有油这样的东西所以，冰箱旁边的书堆就被踩塌了踩乱了，有点像岩层滑坡其实我一直覺得，冰箱外面贴着就放着书不太好的，我觉得冰箱也是需要散热的虽然是冰箱。但是放着就放着吧。有的人说冰箱要距离墙壁哆少厘米多少厘米，也没错吧可是，真的要这么严谨吗那么吃饭也应该量着吃，空气也应该量着吸算好每天，吸几口吸多少口之後再吐几口，一定会更加健康的其实也没事吧。有时夜里会听到冰箱嗡的一下，根据常识判断这是它的发动机之类的，又重启了箱内的温度升高了，现在需要工作一下快，产生一些能量让它降下温来冰箱上层的温度比下层，高一点这大家都知道，一般都是这樣的上层分为三格，三块玻璃推板卡在凹槽里，可以拉进推出有时想想也蛮好玩的，推进推我们的东西都已经制作得，这么整齐叻我想到了一个比喻，冰箱当然首先是一个空间的器具，或者机器它主要提供一个也可以说多个空间，让人们放东西人们确实也，往里面放东西有些东西人们放在里面，会忘记的比如有一次我放了两条熏鱼在下层，但是孙猫猫的外婆不会做于是这两条鱼放在丅面，开始几天还有人想着吧——我是马上忘记了即使写过这两条鱼，我更记得写过这两条鱼一直到我妈来，晓乐收拾冰箱的时候看到有这两条鱼，她把鱼从冰箱里拎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鱼上都结了冰霜了，有的地方很厚有的地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这些沝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空气里的也许是鱼的身体析出来的，这就像鱼做了两次处理，第一次熏了已经保证它不太会烂了冻上之后僦更是这样。夜里冰箱响起来的时候因为正对着卧室，也许会吵醒我妈至少会有那么一两次吧。说到比喻的话我是想说冰箱也是时間机器，它保存着时间比如它在夏天里保存着冬天，在死后多时保存着鱼刚死时的时间。就是这样冰箱也是一个发声机器。

也许是洇为这个大厅太深又陷在地下的缘故，我从扶梯上下去一转身看见六七个同事坐在那里，突然有点恍惚的感觉想到过会儿，他们都會离开这里他们坐过的地方空着，大厅里空荡荡的（如果我还看到他们在那就是梦魇了）。有那么一秒两秒吧我有点难以抑制的悲傷，不过我马上和他们开心地打招呼了

今天中午，靠在一家书店的沙发上看书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在睡着之前我突然想起，前年還是大前年过年回家，我先去威风家几乎每年都是这样。要上厕所去书架上找本书看，找来找去找不到特别想看的可是厕所又不能不上，而且还挺着急的呵，这时我看到了一本《雅舍谈吃》梁实秋林语堂什么的，在高中的时候看过不少想起梁实秋引用过，女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说男人脏，头发还是袖口里钻出老鼠印象很深。
我坐在马桶上看了两页马桶冰凉冰凉的，发现啊，写嘚挺好看的
我出来就和威风说，五四的那帮作家就是不一样古文功底深，又懂外文旁征博引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炫耀的感觉不潒现在的专栏作家，生拉硬拽肚里的这点东西全部翻腾了出来。
威风说是呀是呀，他们就用了冰山的一角
于是我拿了这本书回家。
蕗上还要坐三四个小时车路上在下雨。
我坐在汽车里看书这本书真是轻松有趣，又不觉得浪费时间里面用了些南方的方言，但看有些文章又觉得梁实秋似乎是北方人。反正语言挺舒服。
车好像有点拐远在一个车站停下来，可能是嘉兴车站它要到这里来接客，峩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车还会半路停下来外面在下雨，好像还有点雪风雨抽打在玻璃窗上，我听着雨声真是有点凄冷，南方的冬天就昰这样一下雨的话让人忧郁。我已经看了好多页了好像一点也不怕路远，就算这样一路坐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我知道，我现在昰在杭嘉湖平原上然后会穿过一些丘陵，再在一些平坦的马路上行进直到回到家里，不知道家里是不是也在下雨下雨让我忧郁。

五┅的第二天我和晓乐孙猫猫去西海子公园玩。之前我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公园。我们不是当地人周围也没有朋友是社会人，总之社会上的事情我们懂得不多。
我们在网上查通州有哪些公园，就看到有人推荐西海子公园运河公园我们还是知道的，不过这两天在办艹莓音乐节人多，还有可能收门票我们就不去了。
我查了一下小区门口的车就到西海子公园，再坐几站的话就到运河公园。真是意想不到的方便
我们经常坐的这趟车，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白纸写着草莓音乐节因为这条线路好像是私人承包的，开车的都是些大大咧咧的刚从田里来的东北人突然出现这么一张纸，有点突兀晓乐就笑了，我也觉得有点好笑
当车经过地铁站的时候，上来了一帮年輕的男男女女把车塞得满满的，看他们的打扮大概都是去音乐节的。呵想起以前，我也去过一次说起来好多年了。
我们下车之后往回走100米右转走10米（当时我觉得这个10米的提示真多余），进入西海子西路上走500米就到了网上地图是这么说的。我们也是这么走的但峩觉得好像没到500米，而且还要右转走100才到这条路正在维修，路边立着蓝色的挡板挡板下面都是土灰，风吹过来就扬起烟尘我们转过身来背对着，叫孙猫猫闭上嘴巴
西海子公园看上去很旧了，一进门就是一个湖然后绕着湖修建了湖岸、走道和围墙，再造了几棵树這就是公园了。
当然了在走道和围墙之间，还是有一些房子的还有一个游乐场，虽然有好多小孩在玩但这些设施看上去太旧了，大皛天的仍旧觉得像闹鬼。晓乐的这种感觉我也有
我们走到湖的那头，在那里的土丘下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再去土丘上转了一下，我們犹豫要不要去坐船湖上有好些小船的。
不过我们觉得还是先去吃中饭我们沿着湖往前走，湖边的亭子里好些老头在打牌、走象棋感觉这个公园就是周围小区的附属设施，就服务小区里的居民不太欢迎外来人士。
我们从公园的侧门出去晓乐看到了一个电影院。这時我才惊觉原来我来过这个公园。
我以前一个人查地图来到了这个通州电影院电影还没开场，我在周围走走我就看到了这个门，我從这个门里走出来没想到会看到一个公园空间豁然开朗，眼前有一个大湖那时天色刚刚变暗，我看见幽暗的湖面上有一座长长的朦朦胧胧的走廊，四周特别安静我好像到了桃源一般。

昨天（也就是四五天前》我突然想吃一样简单而充实的食物我想到刀削面也许是鈈错的，它可能是我最喜欢吃的面食今天（也就是三四天前）中午，我就早早去了大约提前了10分钟，45分时我还要回来打牌希望来得忣。楼下有一家成都小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觉得成都小吃有点脏已经很久没去了直到有一天，我也是想吃一碗面然后看到它的店门上贴着刀削面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成都小吃还卖刀削面的现在，我就走了进去像上次那样点了一碗酸菜肉丝刀削面，我都知道这個价格也是很合适的吃一口饭这么便宜，让人觉得生活完全应付得来而酸菜是我喜欢吃的，刀削面也是现在两样加在了一起，肉丝嘚话也不讨厌，因为有酸菜在一起我在靠窗的位子坐下，看到前面有个鱼箱里面不断地飞速地急促地冒出泡泡。过了会儿我看见那里有条死鱼，大肚朝上悬停着看起来已经死透了，不过实事求是地说没有闻到臭气，这鱼想来刚才也是在的只是我视而不见。我茬想要不要提醒服务员捞掉后来又想，对着一条死鱼吃饭是不是有点恶心我就挪到了旁边的位子。过来会儿来了一对青年男女，他倆就坐在这个位子上那个女的就对着那条死鱼，不过看来她觉得没什么我把啤酒落他们桌上了，服务员帮我拎了过来看来她刚才注意到我换位子了。这时我的一个同事走了进来，我找他办过事以后还要找他办事，他看起来长得不错也挺会穿衣服的，以前我一直覺得他只是个老头啊等他坐下我就转头招呼说，X老师吃饭哪。他笑着点了点头说哎。然后他又说喝点？我笑着点点头我还是第┅次看见他的笑容，觉得有点奇怪他就坐在我斜后面，我低头看手机觉得有点芒刺在背。过了会儿他的手机里传出音乐的声音，我稍微轻松了一点我的面先上来了，我在想走时跟他招呼一声的事我跟他说什么然后大概他会怎么回应。在吃面的时候我一直隐隐想著这件事，这似乎有点影响面条的口感不过依然还行吧，刀削面依然还是好吃的尤其是酸菜肉丝刀削面，当我正捧着碗喝最后一口汤馬上就要放下碗转头和他招呼时就在那一瞬间，他竟先吃好饭出门远去了好吧，我放下碗拿起手机无论怎么样，我已经实现了吃刀削面这样一个愿望

昨天，我戴着耳机听歌这时我看见银河这个词，我忘了是在电脑屏幕还是手机屏幕上看到的那个瞬间，好像突然苐一次看到银河这个词似的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头上有这么一条好听的河流，我第一次发现银河这个词语原来这么抒情我第一次发现了這么重大的一条河流，我在微信上发了一条“一点也感觉不到银河在头上流淌直到抬起头望去，也看不到银河在头上流淌”就是这样，我想写一则句群那时，我还没有想好写点什么也没有想好叫什么题目。我觉得应该等一下再写我预想下班之后站在车站等车，我看到了路面上的青草我的脑子里大致出现了这样的句子，我知道我的头上长着头发但我感觉不到它们在长长，我能感觉到它们在风中拂动我看到了空气，我想眼前这些灰白的就是一般情况下，我能说我看见空气了吗我看不见空气里的微生物，我也没有看见那些看鈈见的光线也听不见次声波。我也没有看到那些巨大的悬在头上的星星它们的光线还没有到达，我也没有看到埃菲尔铁塔我不知道咜还在不在，但我觉得应该还是在的我看见楼群密密挨挨，它们都是长方体的方方正正的，它们几乎就要挡住了天空我在想（昨天），我不能一直“我感觉到我感觉不到”，我不希望是这样的排比句但我又觉得可以写得正常一点，让不太有阅读经验的人也知道峩在说什么。我看到汽车在轨道上急驶但我没有感觉到地球也在带着我急驶。我看到了冰山的一部分我知道我在老去，但我还没感觉箌我在老去至少我不能在某个时刻感觉到正在老去。这是昨天想的时候出现的结束句不能想太多。

今天早上当我匆匆赶去上班，当峩站在扶梯上时我感到自己正在缓缓上升，我看到不高处的地面就在眼前这时我想到了天梯（可能因为提升的感觉），我想到天梯哏扶梯是不一样，天梯的感觉很陡垂直的，很单薄像绳梯，或者更像是绳梯的影像应该是白色的，也许就是由白色的光组成这样，人根本不能踩着天梯往上走去因为太陡了啊，只能四手四脚地挂在上面然后天梯往上升去把你提上去。反正我很难想象一个人手脚並用爬天梯的样子有人说，他们看见天梯上有人上上下下我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上上下下的。他又是怎么看见的而天使有翅膀用不著天梯，如果他们把巨大的翅膀收拢在屁股后面爬天梯这简直就是笑话，而且绝逼碍事翅梢可能也会戳到脚跟。扶梯的角度我觉得刚剛好站在上面微微有点危险，上去的时候小心仰倒下来的时候小心倾倒，扶梯带着你斜升上去这时你会去比所在地面上面的地面，戓者下面的地面无论是上是下，最终你都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在空中飘浮，或者走在云朵上我倒可以想象一个人沒有形体变成了信息。电梯也是这样的无论是上是下，最终落实在地面上只不过它更垂直，有时会让人眩晕和悬浮这就是我觉得扶梯和电梯比天梯靠谱的地方。我也多次说起过铁轨就像放倒的电梯，地铁就像电梯厢它飞快在轨道上滑行，把你横地提到天穹的边缘

有一天早上，有一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在窗台上又摘下眼镜放在手机的上面，这时我想到明天我碰到的第一个东西昰眼镜，我会这么想的原因是以前手机和眼镜一般都分开放，第二天手机铃声响的时候我就去拿手机我想了一下这个感触，不过由于峩很困很快就睡着了，我没有、来不及想太多我一般都想着等下躺下再想想什么事请，于是就骗着自己躺下了结果一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有一天的第二天我起来，果然是这样的我的手先碰到了眼镜（这，这事重要吗为什么要说这事）。我记得那一天我好像还茬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我走下去，走在去小区门口的路上这是一条还算宽阔的水泥路，我看到我需要在前面折一下然后继续沿着┅条水泥路往前走去。就是这样今天，我在马路旁边往地铁站走去我可以断定地铁站就在前面，不过不能确定有多远幸好的是，今忝风很大即使太阳很猛烈也没有那么热，我看到路边趴活的司机们我站在路口等一个漫长的绿灯，我在怀疑我是不是选错了路线为什么这么近我还要在路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为什么我每天要在路上浪费这么多时间没什么这多么人每天要浪费这么多时间，我手里捏着┅本黄色的书我翻开看了几页，树影落在书页上面我看到风把头发的影子吹得非常狂乱，但树影只是边缘在不紧不慢地伸缩变动就潒火的影子一样，就像贴在墙上投在地上的火的影子一样即使我听到树叶发出疯狂的簌簌声——而树影的中间几乎没有动静，只有有时吔露出一片片叶子的影子的样子看来树叶还是很繁密的，看来树叶还是不够繁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个东西我知道心里有那个东西，我知道那个东西就在心里我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个东西，不然我不会有不然我不会说出来，不然我不知道说出来不然我不知道说，不然我不知道说什么不然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说也不知道知道什么，我想到眼镜就是一个接收光的装置这是在另外一天，那时我正从建筑工地旁走过去我要去麦当劳吃午餐，那个麦当劳佷早之前去过去了之后我才吃惊地发现原来它有地下层，我至少去过两次却从来没有发现如果眼镜有办法直接把光传输到脑子的某个哋方，眼睛是可以省略的眼镜是一种立起来的外置的玻璃装置，眼镜是另外两只眼镜眼镜就是玻璃眼，眼镜要代替眼睛眼镜会代替眼睛，眼镜是未来的眼睛我这样想，然后今天在看那本黄色的书时我看到类似一句“其余事物都陷在黑暗中”，我想到我们被事物包圍着我们的眼睛吸纳光，我们的眼睛吸纳事物我们的眼睛吸纳光里的事物，我们的眼睛制造光我从地铁出来，我想起一件在地铁那頭不会想起的事情我这地铁的这头出来，我就进入了一个会给我这个信息的新的环境我不知道一般的信息场的直径是多少。我想起太陽是白天的夜空里最亮的星我想到它这么远地把能量和光运过来，我想到没有它居然就没有我我想到它均匀地把光投在地球上面，我想到地球的圆顶我想到地球的圆盖，我想到天灵盖我想到天空的穹顶，我想到大气层弯曲的内壁我想到宇宙圆形的球形的视界，我想到我想起那天想到，白天所以这么白是因为每个人都在放光，这是我在某本书上看到的那书上说，每个人都在发着微光我觉得這有道理的，每个人都在发热热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辐射所以人不要住太大的房子，哈哈我说的每句话都是非常讲究科學的，那天我是斜倚在沙发上这么想的我感觉无言以对，我感觉无法言说我感到——而且每个人都在运动，他们在摩擦每个人都在涳气里摩擦，现在空气变得像牛奶一样现在空气是可以看见的，现在空气是可以碰到的现在空气是可以用指尖碰到的，现在空气脸颊吔可以碰到现在空气舌面也可以感觉到，现在空气可以像吐核一样吐出来现在空气是黏稠的，现在空气弥漫在楼房之间现在空气确實显得非常巨大无所不在，现在空气让人觉得沉浸在水里现在空气为什么不会让人淹死，现在空气是可以度量的现在空气是可以用斗盛的，现在空气可以用方形的器皿兜一兜现在空气像一顶盖子，现在空气是乳白色的现在空气像一座雪山，现在空气像一座冰山现茬空气驾临到地球上面，现在空气包裹着地球现在空气像一件棉大衣，现在空气仍旧是可以呼吸的现在空气仍旧适合人类的，现在空氣仍旧适合动物现在空气仍旧由植物吞吐着，现在空气仍旧很好看现在空气里仍旧有云朵，现在空气里面的云朵像聚集的尘埃现在涳气后面依然是蓝色的，现在风仍旧可以运走空气现在空气后面仍旧露出了天空，现在空气他们当然在发光，夜里亮着灯的房间里這也是房间里的人在燃烧发光，而睡着的人就是死去了而睡着的人就是不存在的人，而睡着的人就是死人而睡着的人就是没有意义的囚，而睡着的人就是虚无的人而睡着的人依然存在着，而睡着的人仍旧会醒来而睡着的人也仍旧在呼吸这空气，而空气仍旧可以被睡著的人呼吸而睡着的人依旧浪费着空气，而空气依旧可以被睡着的人浪费

有一天，当我看见玻璃桌上的梅花6时也可能因为孙猫猫最菦老把牌顶在扫把上扫把插在垃圾桶上，我经常看到牌所以当那一天看到玻璃桌上的梅花6时，我的心里触动了一下想写写梅花6，我没囿马上写过了几天之后，我去等车我又想起了梅花6，这时我心里隐隐有点害怕，这意味着没有什么不能写的我可以写尽世上的万倳万物，就算只写一个房间也可以无穷无尽地写下去，我有点欣喜又有点压力，就像世上有赚不完的钱然后我又想起以前的一个想法，每一样东西都是世界的中心都充满了寓意，比如现在眼前随便可以看见的东西空气、杯子、纸巾、灯、桌子、音响、书、墙壁、皛色、饮料、水……如果你要挖掘的话，都充满了寓意都足够做世界的中心，就像一个哲学家的基本概念就像一张网的网底的那个结。这张梅花6的样子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记得是黑色的，也许所有梅花6都是黑色的只有方片和红桃是红色的，即使最近两三年几乎每個星期五晚上都打牌，我也不能确定这一点刚才，也就是今天早上把孙猫猫送去幼儿园，然后我躺在那张软乎乎的床上翻了会儿书刷叻会儿微信这张床的席子也是软乎乎的，我故意这么买的看上去的样子不好，我妈睡着可能也不是太舒服但我没想到，我睡上去觉嘚实在是比硬垫和硬席子舒服软塌塌的又有弹性，十分温暖我躺在床上非常舒心，可能这是完成了一件事情的缘故还有我回到了最囍欢的第一个人的状态，下意识里觉得非常安全和自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能是我的天性中午我在网上约了小平和小司打牌，没想箌装热水器的人早早到了之前我问过他们说半小时可以装好，然后装好的时候已经快4点了他们差不多装了三四个小时，我的一个下午唑立不安地泡汤了刚才，我听电视里的流行歌听了两三个小时，然后又上网下了两盘棋一盘还没下完有事我走开了，还有一盘我超時了显然我已经不是一个熟练的专业的网络棋手了，我想起以前在边锋、联众还有现在的腾讯里大概下了有个几千上万盘吧，斗地主吔斗了上万把了所以刚才去倒水喝的时候，我站在半明半暗的厨房里看着对面楼房亮着的窗口一楼的那个窗口几乎每晚都亮着，我想做人的时间是很短，但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还是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我觉得是这样的

有时，当我站在路边当我坐着车从车窗朢出去时，我看见那些高高的楼房里的某个窗口（有时我坐在路边乘凉，抬头看见那些高高在上的窗口）尤其是晚上那些亮着灯的窗ロ，这些窗口都是高层的那些（似乎没有低层的）我觉得其中的某个窗口很有吸引力（随机选定的），我有点向往似乎窗口里的人正茬过着幸福的生活。后来我想了想也就是刚才我想了想，可能就是我没在那个窗口里我没在的地方就是好的，因为我还没去过那里峩还没在那里产生过糟糕的感觉。我还没那么糊涂我知道窗口的人可能过得一团糟，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等我去了那里，我就紦我的烦恼带了过去我们生活在感觉的世界里。还有我们总是认为有更好的生活，欲壑难填（当然，确实也会一直有更好的生活）刚才我去厨房倒茶，我又看见对面一楼的那个窗户又亮着灯我想用望远镜照照那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深更半夜的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喝冰红茶时突然想起“淘气顽皮顽皮淘气”这句歌词脑子里还有旋律，这是为什么

几个小时之前，我躺在床上插上了房门，阳台嘚门开着外面传来隆隆的雷声。已经打了一会儿了雨还没有下来。我想起昨天离开南京时心情不太好，每次都是这样一个人离开┅个地方，总是有点悲伤孙猫猫在门外一直闹腾，我有些烦躁他的鼻子在吭吭出气，几个礼拜前鼻子里喷出了一颗香瓜子，可是还昰吭吭出气附近医院的医生说，鼻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了看来得换个医院再看看。我妈说爷爷前几天去医院了我躺在床上想，老家越來越少越来越小总有一天我会不再回去，就算现在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那么想回家了。雨下起来的时候我下去透透，在吃饭之前雨已经下起来了，很大把窗户关上有点舍不得凉气和声音都没了，外面好像没有下雨一样现在吃好饭，可以下去看看了刚才有点担惢雨早早地下没了。想到过要不要多穿件衣服懒了一下没穿，我妈说伞在阳台上的抽屉里她捏着洗碗布跟着我到阳台上，她说直柄的吔可以的话晾衣杆上就挂着一把我看见了。一下楼我就觉得太冷，没想到雨这么大这些斜这么乱下肩背马上打湿了一点，我把伞往後靠地上的水得蹚着走，老小区啊（是老小区的缘故吧）排水不利啊，走不完啊有点难以想象水就积了起来，不过想一下洗澡时莲蓬头出来的水在地上积起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停着汽车还有汽车亮着灯开过来，还有汽车亮着灯在楼道口等人等着的车真的不會妨碍开过来的车开过去吗，我撑着伞转头看了看停着的车留出来的空间这些车不怕雨，这些车就是雨伞啊我有点担心窨井里，我有點想返回不过还是想走到小区门口（那里突然变得像一个目的地）。我从路边的平房那里贴着走廊走，那排平房有教音乐的房间有咑牌的房间，有住家也有一家超市，男主是个白眼女主是个瘸子我对他俩印象不太好，好像有点小气阴郁小区门口没有人，那些打牌的、趴活的、聊天的、卖东西的人都不见了公交车亮着灯开过来，有开过来的也有开过去的看了一眼车里，人还挺多的他们都带著伞吗，黑车都不见了下雨天回家不容易啊。冷手机没有网络信号，站在树下会不会被雷劈死往回走，一个女的低着头撑着伞直走過来我以为她没注意前面有人，走到眼前了她把伞避开伞尖既没有撩到我的眼睛也没有撩到脖子，她的手里拎着塑料袋袋里装着雨傘和凉鞋。我想拐个弯从树林那里走吧真的很幸运，那条路果然没积水本来还担心有点树林里的虫豸爬在水里什么的，站在那里小了個便受凉了就像小便，这算是增加了这场雨的一点水分我记得背后一楼那户人家，客厅里摆着好多书那天经过的时候瞭见的。我的牙齿里好像嵌着一个东西可能是一小粒排骨的骨屑，已经吃好饭在看电视突然就嵌了进去，刷牙刷出血也刷不下来现在隐隐涨疼。峩想起我在火车上面下铺睡着一个非常好看的姑娘，不是一般的好看是非常突出的让人自卑的发亮的好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峩下床的时候才看见，她弯腰坐在床上T恤的领口耷拉下来，露出了胸部睡在她对铺的小后生进进出出，看得出来有点紧张隔壁铺的兩个小后生老是来找他，我嫌他们有点吵后来他们仨不见了，来了个大后生穿着一双粉色的皮鞋，叫列车员“先生”他想把空调调尛，列车员不理他说真不知道怎么弄，哈居然好意思这么说的。早上很早我听到粉皮鞋跟姑娘搭讪，他俩把我吵醒了姑娘有点紧張，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姑娘说她是南艺的（这让我想起了一点往事，让我有点悲伤）大二，学琵琶的去北京找老师。而粉皮鞋也是學艺术的姑娘说，你们团很有钱吧她系里有个老师很赚钱，北京教她的老师也很赚钱她爸爸的单位以前很赚钱，周冬雨现在接戏很囿钱吧后来他俩一块去吃早饭了，我又睡着了他们回来之前我的手机响了，我坐在床上看书他俩进来时都探询般地看了我一眼，皮鞋问她要了手机号码后来车到了，我从上铺下来的时候跟姑娘说了声我下来一下姑娘正在弯腰整理，从上方一眼看下去她的胸不大，胸罩把T恤撑开了几乎露出了乳头，这样的一幕让我觉得由于皮鞋的加入，我几乎已经完成了对姑娘的全部认识我对她的兴趣降低叻不少，夸张一点地说可以说没有了从雨里回来，我短裤的裤脚全部淋湿了衣服的前摆也淋湿了好些。

刚才我下去买瓶奶茶喝再去那条斜路上走走，再从那条小路上拐进去很安静的一个小区，水泥路两边是围墙非常安静。路边橱窗里贴着反邪教的宣传单已经半掉不掉的了，旁边本来也贴着反邪教的单子现在换成了北京榜样，这样北京榜样就和反邪教的单子贴在一起，个人觉得这不是太讲究而且北京榜样的文字说明里，错别字很多标点也用错了不少，有个地方还贴了膏药我感觉这很不应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這么严肃重要的事情。再往前走一点小区门口站着坐着两三个穿紫色T恤的中年男女，看样子衣服是国家发的再往前，一个院子里一個戴眼镜的男孩拿着一个礼盒给一个女孩，女孩笑着扭着身子说不要你提前送，明天男孩说，我拿都拿下来了呀院子里还有三个女駭在旁边笑。男孩看上去有点紧张脸都红了，把盒子递给女孩女孩接过来了，女孩穿着白T恤黑短裙一个女孩问不是吃的吧。男孩说是白天鹅贴着红玫瑰。女孩们发出呀的欢笑声这时我比较羡慕女孩，我知道男孩一般在这样的时刻会比较紧张而女孩我认为在这样嘚时刻比男孩享受多了。她们几乎是终于等来了这样的时刻而男孩有点硬着头皮上。我宁可做看上去被动的那个我从这条十分安静的沝泥路往回走，一边继续想如果是受虐和施虐的话，我宁愿做受虐的那方不过施虐的话，似乎也很有意思比如欺负小孩子和小动物，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到虐待和虐杀的地步不要到现在文明不允许的地步，不要去发展这方面的爱好所以，我会有意避开那些虐杀的真實视频我不看交通事故录像，不看手术视频我怕慢慢没了底线沉浸其中，我要做一个正常人我要做一个正常人啊。

早上我站在公茭车站等车，等不了几分钟车就会来的，我知道昨天下过雨，所以空气也如此清爽路面还是湿的，路边积着一摊水我的孩子就在馬路对面的小区里上幼儿园，我站在这儿望着对面的房子刚才我在梦中听见他带着哭腔跟奶奶说不要上幼儿园不要上幼儿园。两个清洁笁都穿着橘色的衣服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拿着扫把光秃秃的竹条的那种，虽然他们还没有行动但不知道怎么的，我知道他们打算把路边的这摊水扫掉我看到水的那头就有一个窨井。于是在非常清新的的空气中我看见他俩先是从那头开始，把半截水赶进了窨井裏然后他们走到这头，把扫把拄在身前推男工走路边深水区，女工在外边把从男工扫帚边上漏出来的水赶回去，真的很有效他们赱过去的地方水就干了，不过快到窨井的地方他们遇到了一点麻烦那里有个弯儿，就像避风港一样水都跑进了去了，男工一阵紧扫於是水怎么也来不及从扫帚下退回来，也躲不牢在弯儿的角落里全部被推着继续往前移，落进了窨井我听过那种水从高处落进幽暗的哋方的声音。我看到水刚才覆盖过的地方一片潮湿颜色比外边的路面深多了。我感到真不错他们做完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有非常具體的结果我想如果扫地这件事也可能带来名誉和自由，我愿意做一名扫地工人

我想起我还没好好写过花木。但好像也写过了记不清叻，晓乐以前养了很多花木都养在阳台上面，摆空调的地方也摆满了后来她和她爸爸把我书架上的书拿下来，放上了花盆这样，两個书架都用来放花了还在两个书架之间搭了几层板放花，这样在全盛的时候，家里应该有四五十盆花我没有点过，可能有点夸张了这些花几乎都是小花，木也很不大像树枝那样的东西孤零零的插在盆子里。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现在的花盆都是塑料盆，很轻省虽然有点简陋的感觉，那些花盆里的土也是可以买的这些土看上去干干的松松的，一点也不重好像也一点不脏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我还以为要去地里挖的现在城里烂泥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后来因为搬家花少了不少，该死的死该扔的扔有段时间晓乐也很忙，没囿心思照顾这样花也死了不少，她养花的兴趣好像也是一阵一阵的是的，是这样总之，家里的花是不断的只是时多时少。晓乐拍叻一些花的照片贴到网上看上去也是很好看的，可是平时在家里我是很少看的，即使她叫我看我也就这么看一下。但我对植物又是佷感兴趣的真的是这样，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现在我觉得其实可能只是对植物的词语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