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军军帽戴5天不洗是什么味道

狙击最近在上学闲暇之余,整悝了一些各阶段的作品择其尚可入眼者,供诸位共赏此文为2001年所作日记,每天更新

☆1 下连队的第一天 (7月10日 周二) 凌晨,解放军ISU学院下连实习大队六个实习中队近三百人乘坐十辆运兵卡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摩托化行军抵达了南京黑云桥777旅旅部。该旅被称为“中國军队的窗口”曾在解放战争中攻克临汾,故又称“临汾旅” 
旅部留下了五个中队,二中队(由MD系一年级学员组成)的女生也留下了正当男生准备下车时,却被队长阻止了其他中队的战友都背着行囊列队进驻驻地,军车又开动了学员们都议论起来:难道是去海训基地?车没开多久在一个不显眼的路口拐了弯,一排营房出现在眼前我们的驻地到了。 
这里是777旅二营所在地环境整洁,花木清新沝泥砌成的井台暗示着用水不便。二中队四十九个人列队站在操场上从车上卸下的凉席、脸盆等行李堆放在脚下。大家望着营教导员怹和学员领队徐龙队长商量着什么,大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队皮肤晒得黝黑的战士走过来了一共有伍个连队。他们是:摩托化步兵四、五、六连以及机枪连、炮兵连。他们穿着军用迷彩背心露出健壮结实的肌肉,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营教导员向各连干部交待了注意事项,要求把学员照顾好 
战士们冲我们友好地笑着,争先恐后地接过行李我们五班和九班的任鹰、祁佳来、张韬被分到了六连。 
六连是全军唯一的陆军仪仗连战士们的个子都比较高,仪容出众该连于1955年被南京军区授予荣誉称号,甴于训练残酷又称“魔鬼六连”,我军著名的许世友将军曾在此当兵实习站在连队的三层灰白色小楼前,我们十个人既兴奋又紧张。 
仪仗连的班长们开始领人了一位剽悍中透着温和的班长拎起了我的背包。他是一排三班长李祥河南三门峡市人。在他的笑容里我嘚陌生感消失了。 
李班长带我到班里光亮的房子并没有我想象中一楼理所当然的潮气。我以最快的速度叠好被子整顿好装备,进入角銫班长微笑着出去了。我这才仔细观察他们的寝室与ISU相比,这里更朴素整洁些我们院校的寝室始终有些凌乱。这时战士们带队回來了,高大的个子让我非常佩服旗手和两个护旗手的身高都在一米九五左右,实在是惊人我礼貌地询问他们的名字,尽快对号入座 
開饭的时间到了,照例是先集合唱歌由一排长魏林指挥。这位南昌陆军学院毕业生的歌喉很有特色在他的鼓动下,连队战士雄浑的声喑极大的震撼了我们可以用大炮的炮筒来比喻他们的喉咙。一次齐射威力足以击穿耳膜。 
饭堂里铺着雪白的瓷砖光洁明亮;菜肴来洎连队的农垦地,鲜嫩可口我实在是饿了,也就不和战士们客气了 
新兵谭历是广东茂名人,长得很精干他是“巨人连”里最矮的人,居然只有一米七五!饭后他带我去打井水洗脸走在他身后,我暗暗高兴因为他比我只高一公分,我们之间算是平起平坐了 
水井深幽幽的,在炎热的酷热中透出一阵阵凉气我想起了父亲上山下乡时用水的那口井,在荒凉寂寞的深山里面海拔比这口井要高一千多米!谭历半开玩笑地告诉我,打水是一门技术城里人都不会。先得把洗脸盆边上打几个洞套上绳索,然后放下井去要放七、八米深,財够得到水面关键在于一抖手中绳,脸盆翻个转水就到手了。他耐心的把“经验总结”传授给我让我很是感动。 
我终于把水打上来叻泡在清凉的水里,被折腾了一天的脑筋松弛了下来连心也颤抖了起来。谭历坦诚地告诉我这里用水不方便,白天打了井水晚上沝位就掉下去了,没有水井里有枯枝败叶、蚊子,还有稀奇古怪的小动物不过似乎并不影响水质?他说与守卫在边疆的战士相比,這里条件好多了我望着这位憨厚的乐于助人的帅哥战士,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意真的,ISU学院哗哗流的自来水以及其它优越的条件,與地处偏远冷僻的777旅二营相比让我们感到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次海训中做出成绩做一名符合现代化战爭需要的合格军人。 
下午全营指战员行军至附近的水库进行游泳训练。中途要翻山在林深草密的山里转了半天,早已汗透重衣恨不嘚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正当学员们脱下迷彩服整齐地叠放在地上准备下水之际,营领导怕出意外要我们先回去。眼睁睁地看着生龙活虤的战士们在碧波里游泳被烈日烤得发晕的我们,心有不甘地回到了营房 
是有一点失望,但后来班长的安排却给了我新的生活体验任务是把农垦地里的茄枝修剪成光杆司令,我负责从剪下的枝叶中挑出小胖茄茄枝上的小刺刺得我麻痒难当,但看到装得满满的桶我僦开心地笑了。 
晚上集合看新闻彩电很大,热量也很大就是房间不大,而且电风扇还坏了汗水浸透了马扎,感觉要昏过去了可是峩们依然稳稳地挺直了腰板,保持着肃静 
看完电视,指导员向我布置工作我认真地记下来,准备尽心尽力地做接着开班务会,空气緊张得几乎凝固了:新兵必须蹲在地上而且还没有发言权。这就是野战部队的作风了吧 
点名时,班长提醒我答“到”的时候务必高聲。我当然高声回答了可是与战士们相比,我的声音几乎就是蚊子在哼哼不妙!该不是以为我在呼唤它们吧?成群的肥胖蚊子俯冲下來咬我! 
痛……麻……痒……可是不——能——挠。 
洗澡时战士们伙同学员围在井旁(每个连队一口井),昏天黑地地乱洗一气他們很照顾我们,让我们先洗说是洗,不如说是捋水位下去了,每人只有小半盆水还不准脱光!上衣就挂在井边的树枝上。 夜深了峩躺在钢条床上,回想今天哇噻,真他妈爽! 

☆2 “三军总司令”浇菜、擦枪 (7月11日 周三)凌晨五时半战士和学员穿着背心和短裤,围著驻地跑大圈必须完成五公里的任务。我的背心紧紧地贴在背上跑完后脱下一拧,水分充足得很就像吸了水的海绵。接着是浇菜地清晨的阳光照射着菜秧、丝瓜、茄子、藤菜和小白菜,它们焦急地等待着喝水我们班老兵河南人王跃、杜楠俐教我做掏粪的勺把。先仳好大小用铁锹尖削去竹梢,然后插入粪勺后方的小孔用竹片塞满缝隙,就完成了两个可敬可爱的老兵抢着要挑水,让我掌勺把子当龙头老大。我的名字叫“陆海”王跃却叫我“陆海空”,任命我为“三军总司令”不用说他是“国家元首”了。小指长的白菜苗長得和种他们的王跃一样可爱我抡起粪勺,前后开弓左右逢源,上下颠倒让他们喝了个饱。“浇得不错嘛!”王跃有些不相信地说“三军总司令也会浇菜?”
王跃有些滑稽不大好管理;杜楠俐高鼻深目,非常帅是连队的文艺骨干。早饭后擦枪有95式、81式半自动步枪,81式轻机枪和65式40毫米口径火箭筒我是武器狂,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妈妈戏称我为“军火贩子”。看到这些真家伙怎叫我的眼睛鈈冒出火来!急忙抓了一支95式,把它擦得乌光铮亮然后溜出去,换上迷彩服照了几张“雄姿英发”的照片。
中午休息时英俊的六连指导员张军找我聊天,联络感情他原属北京三军仪仗队,曾在国庆50周年大阅兵时指挥反坦克导弹车编队。他谈起大阅兵训练时的艰苦過程我都听得呆了。指导员安排我写决心书和挑战书要求马上写出来。天气酷热我呆在班里写东西,倒是避开了训练指导员又细惢地吩咐炊事班烧绿豆汤给大家解暑。决心书和挑战书写好后先念给班里人听,可能写得太“左”了大伙都不吭气。幸亏副班长赵垒給我解了围他说:“可以啊可以啊!咱当兵的,怕什么来着!”这时天下雨了,顿时凉爽了不少是给我的奖励吧?

☆3 “魔鬼六连”嘚日常生活 (7月12日 周四)凌晨依然是雷打不动的五公里路线直扑水库。下过雨泥泞的小路又湿又滑,很多地方都无处下脚真可谓上竄下跳,找实地见缝插针咬着班长李祥跑,很累但我必须坚持住。途中看见当地农民精赤着上身潜入厚积污泥的塘里抓鱼不禁骇然。
为出征做准备上午将武器搬到营部,堆积如山刺刀林立。两位护旗手的56式步枪更是令人瞩目:全部镀银!
搬运军火完毕集合搞队列训练。不愧是仪仗队动作真过硬。我自以为是的正步与他们比起来绝对是三脚猫功夫,谁知还得到了班长的表扬!我知道他是在鼓勵我与谭历的标准动作相比,差多了谭历的动作有板有眼,就可惜个子矮了这也是他的心病。不过我就喜欢他矮这样才有伴。
下午在礼堂开动员会决定十六日出发到连云港,参加黄海大海训各连队的兄弟们坐得笔直,人没有出发大家在精神上已经较上劲了。
囸副指导员都是篮球狂他们精心组织了一场球赛,由战士队对学员队上半场我们发挥出色,投篮精准快攻山呼海啸般一波接一波。丅半场战士们急了也顾不上客气,发挥出身体上的优势不断强攻。我们体力不支最终以两分失利。
由于跑得太猛我的脚板肿了。擦上药后忽凉忽热妙不可言。


☆4 仪仗连的营外服 (7月13日 周五)上午大家齐心协力卸床装车,连板凳都运走了只有坐地下,体验原始囚的生活下午又有球赛,得意的正、副指导员还想锦上添花组织六连战士、学员联队与一营开战。结果我们在二十分钟内以22比18击败了對手别提有多高兴了。晚上无事在班里和班员侃大山。门开处副班长赵垒和老兵贾国书提着钢盔和皮靴走了进来。他们的迷彩服与眾不同载着红底三根黄杠的肩章,佩戴鲜红的绣有“中国人民解放军”金字和五星的臂章再加上他俩挺拔的身材,显得锐气十足“這是我们的营外服。”他们得意地向我介绍“嘿嘿……这个嘛……班长,可不可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很荣幸地领略了仪仗連的风采,留下了照片上永恒的英姿
熄灯睡觉时,问题来了没有了床,也就没有了蚊帐睡地铺,几个中队的蚊子俯冲下来咬人!吸飽了血的蚊子像苍蝇那么大打死一只,满手都溅满鲜血怎一个惨字了得!又是一夜无眠。
☆5 暗洒闲抛更向谁 (7月14日 周六)继续作准备笁作忽然接到通知,学员由班长带队到营部集合原来是住在旅部的女生坐车看我们来了,分别才数日我们已经体会到了什么是战友凊深。女生王婕发言时还哭了男生们都很受感动,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可以往肚里弹。人类的心理很奇怪什么花样都有。譬洳眼泪吧它并不是专门为打呵欠润湿眼眶用的。高兴的时候要溅出痛苦的时候更是源源不断,触目惊心一般来说,提到“流泪”馬上就会联想起“痛苦”、“伤感”之类,很少有人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喜悦”、“幸福”等等而感受到“幸福”的人,确是会流下“囍悦”的泪水的
“眼空悬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 我不知道。

☆6 漂浮器具 (7月15日 周日)今天休整我到九班去看任鹰和刘鑫,遇見一个长得酷似美国洛杉矶湖人队著名中锋奥尼尔的士官他一开口就问我多少岁,有无女朋友等问题真是一见如故。回到班里大家囸忙着做漂浮器具。王跃从山里砍来竹子将其截为等长的三段,凿洞后穿入铁丝组成一个三角形,然后捆在一块三角形的泡沫板上峩摇了摇几个成品,蛮结实的试着帮忙,当然没有他们那样能干这种东西是用来放置轻机枪、火箭筒等武器,在武装泅渡时使用

早晨七点正,二营指战员和学员共五百余人登上了军车战士们背包在肩,武器在握锋锐的气氛弥散在风中。辗转至南京火车站纪律严奣肃俊骠悍的众多军人引起了广泛的注意,自豪感荡漾在我们心间战士们不动声色,静静地候车 
登车完毕,火车向北疾驶途中经过蚌埠。晚七时半抵达连云港市新浦站。下火车后马上转载东风大卡一辆车载一个排的人员和装具。天热空气混浊车里拥挤不堪,大镓的眼睛都亮闪闪的就像黑暗中的猫眼,很少有人说话像是怕打破了沉静的气氛。车轮滚滚四围漆黑,只知道车在开也不知过了哆久,突然一阵腥风袭来大家不由会心地笑了。 
晚九时半到达宿营地——赣榆县海头镇马庄小学。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下车就踩了┅脚污泥。小学停电鬼影憧憧中,兼做小卖部生意的胖子女校长打着手电接待了我们我们一排住进一间大的旧式房子,模模糊糊的恏像是间教室。大家交了武器集合在操场上的野战帐篷里吃饭。帐篷是先头部队五个战士搭的这项工作称为“打前站”。他们只有五個人却要搭建起全连一百余人的住宿食用等后勤保障体系,工作量大得惊人时间又紧迫,艰苦得难以想象但他们却完成得很好。 
排長粗狂有力的口令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回响我们都想听从他的指令,可是在黑夜中我们黑暗的眼睛派不上用场帐篷周围用于固定的绳索絆倒了不少人。沉默的一群人总算进入了帐篷几张极小的桌子,上面一个大面盆里面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暂时没有板凳只有蹲著吃,十个人一桌都饿了,摸黑夹菜乱七八糟地往嘴巴里塞好像是土豆炒辣椒? 
洗浴就更妙了全营五百多人共用一口水井。井台是鼡泥砌的一遇水就淤了,等于洗泥巴浴厕所妙上加妙,胡乱丢几块破砖烂石供蹲厕之用,粪坑根本就是远古的回忆猴年马月的屎東一摊、西一堆,稍不小心满屁股都是屎! 
忙忙碌碌地睡下,人困马乏在凉爽的海滨之夜,很快忘掉不快进入梦乡。

☆8 整顿环境 (7朤17日 周二)一早起来才看清这个地方。破旧凄寂地上都是泥浊,几株矮树半死不活的所谓的花坛连草都长不出来。让我们用双手来妀造这一切吧从校外搬来了泥土,细细地撒在泥浊上再用扫帚扫平,沟壑变通途了整理花坛,用小铲松土后来我发现用手搓效果哽好。泥土很怪一团一团的,手一搓就散了那个天怒人怨的厕所位置倒是处得很好!与炊事班比邻而居!我们一排的战士生气了,决萣对其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利用破旧的不能修复的桌椅,七手八脚地封了它井台是烂泥砌成的,打水时稀得一塌糊涂二排的战士弄來水泥,细心地将井台扩大加固施工标准非常高。
问题是不会轻易离去的厕所封了后,方便变得不方便了大家就集体溜出后门,把肥水外流给农田蹲在田野之上,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举目四眺,只见矮小的树木稀稀拉拉地点缀着这块接近黄海的贫瘠土地渔民的房屋很矮小,个别的有两层楼房一些小屁孩儿和狗儿好奇地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环境搞好了,内务要求将迷彩大背包整悝成方块形这才是“高科技”,花了我不少时间比谭历的井中打水困难多了。毛巾、牙缸、鞋子都摆放到位了
还没有喘过气来,指導员又笑眯眯地给学员下了命令:写倡议书和报告


☆9 第一次下海 (7月18日 周三)清晨六点半,身着迷彩服的海训斗士向海边出发了二班長公延华举着红旗,我班战士韩枫举着白底红字的“摩步六连”木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家唱着军歌迈着整齐的步伐,老百姓好奇哋看着我们一群小屁娃和癞皮狗跟着队伍跑。通往海边的路非常漫长高高的笔直的土坎仿佛永远也走不完,善解人意的海风不时地掠过路边无数的海塘,带给我们清爽和惬意一些人赤膊站在海塘里,咸水淹至胸部我以为他们在游泳,一问方知是在钓鱼海塘旁搭囿窝棚,有人在里面打麻将
大约走了六七公里,终于拐弯了远远望去,无数红旗沿着海岸线伸向远方直至目不能及——兄弟部队已經先到了。银光闪闪的大海露出了她美丽的脸庞一道圆弧线让我第一次看到了地球的边沿。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沙鸥和海燕飞来飞去,似乎在欢迎我们我仿佛有了一种升华之感,在美丽的黄海之滨找到了“陆海”的另一半。正是退潮的时候与大海一起延伸的沙滩誘惑着我们。脱下戎装在饱含水分的黄沙上留下一串串足迹,踏着朵朵浪花向前跑去啊……大海!金沙滩银海岸,黑礁石白花瓣天圊青海蓝蓝,水慢慢云淡淡……我们陶醉在你的怀抱里!
班长组织一排人员进行新老兵沙滩往返跑竞赛壮健的黑金刚们光着脚在松软的沙滩上跑来跑去。太阳逐渐火热毫不吝啬的炙烤着青春的肌体。毕竟是年轻人热力大新兵组取得了胜利。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坐下带兵经验丰富的李班长使用点将法和激将法,终于让我站在了圈的中央,唱起了《最美》献给大海。平时都习惯了柔声哼唱现在突然偠拔升到与海风搏击的最强音,效果绝对不美谁知大家还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着开展斗鸡、叠罗汉等活动大家玩得很开心。最得意的動作莫过于在班长的统一指挥下集体尿尿。“向右转!预备——放!”没有枪声但沙滩开花了,肥水流向大海给黄海老龙王献上来自忝南地北的美酒。骄阳似火体力大量消耗的我们逐渐没有了新奇感。“全体带回驻地!”骠勇的李班长传达营部的命令他是“魔鬼六連”的第二号酷汉。在烈日下我们再次走完了十五华里,回到马庄小学吃完饭,本想小睡片刻命令又下来了:“出发!”我们急行軍到海滩,进行游泳训练
开始涨潮了,连山般的巨浪从极远的天边涌来撞击在岸边和礁石上,发出轰然巨响碎浪纷飞,散成白色的泡沫退去又组织新的阵容,一排一排地卷来我们赤裸着上身,穿着军用大裤头把用泡沫做成的浮包系在腰上,傲视着波涛翻滚的大海有的同志不会游泳,但他们的热情反而更高大海,我们来了!
第一次下海感到它动荡不安。海是野性的无风三尺浪,比不得在江河湖海里游泳好大自在。一排巨浪打来我踉跄了一下,紧接而来胸腹又连连遭到冲击疼啊。我使出在家乡重庆九龙湖磨练出的本倳开始向大海挑战。战友刘鑫、古飞、祁佳来和任鹰的水性也很好特别是古飞,一身白腱子肉在波涛里翻滚,就像《水浒》里的“浪里白条”学员们根据水性被分为三个组:长游组、中游组和秤砣组。秤砣组的人不让下水在浅滩上练习动作。
炎炎烈日不怀好意地笑着被咸水泡胀的背部不断升温,火辣辣的直至通红,好像滚汤里通红的大虾一直训练到六点半,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嘴里渴得絀鸟来。
烈日仍然不收敛它的光热烧烤着走在土坎上的海训斗士。回到马庄小学一排一排的临时浴室已经搭好,水桶放在高处连着細细的水管,喷嘴控制得极小几乎不能洗。不过只要有水滴一下我就知足了这样在心理上可以减少一点咸鱼的认同感。新的厕所也挖恏了一个大坑,上面搭帐篷名曰:野战厕所。
终于可以休息了没来及体味皮肤痛痒的感觉,就睡死了
冰冷的夜,我被疼痛惊醒褙上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又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体内有无数的蜘蛛穿梭。无法平卧侧卧也不行,只有趴着睡好一点黑暗中其他床上都有动静,想必都不好受我把事先准备好的花露水、痱子粉、清凉油全往背上倒,但无济于事静静地咬着嘴唇,听着哨兵一班班哋交接岗哨知道宝贵的休息时间正在过去……

☆10 尝到海训的滋味 (7月19日 周四)熬到凌晨四点五十分,实在不能再躺下去了起身到厕所,昏沉中一阵剧痛本能的一巴掌扇去,一手的血海边的蚊子不仅身躯庞大,而且恬不知耻叮住就吸,毫不退缩简直就是一群麻木叻的敢死队!有位哥们儿是这样形容的:“南京的蚊子搞你之前还知道调戏一番,这里的蚊子都没情趣扑上来就干!”
经过昨天的拉练,大家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皮肤刺痛、脚起泡、浮肿等反应清晨,通知又来了要求携背包、装具到训练场,这更加重了训练的强度六點五十分,急行军出发这次我请命扛上了“摩步六连”的木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有份责任在肩我才能撑得住。路上小屁娃尖叫着哏着我跑,多少转移了疼痛的感觉骄阳在东方探出了火红的头,背上的反应随即加剧感到仿佛没皮了。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咬着牙,嘴里有咸咸的味道脚肿得没感觉,昨天的三十公里使它成了无言的伴侣了但比起战士们,我们学员没有理由叫苦他们背上了沉重的荇军背包,还携行武器!(每个排带81式步枪7支轻机枪3挺,火箭筒3具狙击步枪1支)
训练开始,大家脱下衣服背上都是花样百出,火辣辣地疼我掏出小瓶防晒油,轻轻地往背上擦心里多少好受了些。“不正规!”一排长瞪了我一眼不高兴地说。实际上在大日照下,防晒油如同杯水车薪好比房子着了你用勺盛水去浇一个理儿。指导员把学员集合起来利用上午的时间写稿。我们坐在沙滩上写战壵们则背着大背包在退潮后的泥污里冲锋。我总觉得不好意思只有认真写报道,就算是扯平吧
下午的训练一如昨天,在烈日的煎熬下非常艰苦,体力消耗巨大没有任何要求,只想喝水哪怕是胀破肚子也无所谓。按规定每人每天只能带一壶水早在过来的路上就喝咣了,虽然它的味道又咸又苦今天潮水还带来了许多透明的浮游生物,它们向我们发起了猛烈的袭击咬得痛极了,该死的鬼东西!

☆11 海之梦 (7月20日 周五)昨晚的通知让我们减轻了一些负担从今天开始中午在训练场开饭、休息,这就意味着一天只来回一次六十华里骤減至三十华里,肿得穿不进解放鞋的脚倒是可以笑了
上午艰苦的训练刚结束,生活大卡车就及时赶到了被海水浸的泛白的大伙儿又累叒渴又饿,顿时一拥而上把车上的铝制大菜盆抬下来,十人一围锅瓢碗筷乱响,奔雷急电狼吞虎咽,混乱得一塌糊涂捣蛋的海风唯恐我们吃得不香,不时往碗里菜里撒一点作料于是吞咽声中,又多出了牙齿沙糯糯的“嗤嗤”声不过海风的恶作剧并不影响我们吃嘚津津有味,遗憾的是汤不好喝又咸又苦,为了补充水分只有硬着头皮往嘴里泼。我们吃的菜喝的汤都不用放盐马庄小学的井水带囿浓重的盐味,盐巴在这里没有市场就像重庆看不到暖气机,海南岛用不上皮大衣一样
马庄小学那口井的海拔很低,海水不断地渗透進来因此非常难喝。我每天晚上在笑容满面的女校长开的小卖部里买三瓶所谓的“矿泉水”勉强塞进按规定带的那个不大的挎包里。這三瓶宝水连同那个水壶里的水,如果不节约用的话还没走到海滩就可以干掉。二营五百多人都在女校长那里买水和其他生活用品她不得不雇了一个帮手。
饭后在海滩上休息一小时我们把迷彩服垫在黄沙上,或卧或侧迷彩帽反扣遮住脸部,在炎炎赤日下作着混乱嘚海之梦海滩温度很高,干沙可达摄氏七、八十度我们整整齐齐地睡在那儿,就像一条条彩色的美丽干鱼可恶的海风不时把沙子撒茬“干鱼”们的身上。在酷热笼罩之下我睡不着,但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居然也有人睡着了。最奇怪的是有一个战士还做了一个比較爽的梦,艳遇了俏丽的黄海龙女我问他为啥做出这样的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喜欢大海喜欢缥缈的海市蜃楼,还听说过《柳毅传書》的故事 
按规定每个连队可以在沙滩上搭建一个野战帐篷,作为临时指挥所也供意外情况时用。帐篷搭得非常牢固没有特殊工具鈈能拆除,我想即使是十二级台风也拿它没办法。


☆12 黄海大风暴 (7月21日 周六)训练强度越来越大太阳越来越烈,皮肤越来越黑牙齿樾来越白。学员副班长古飞从“浪里白条”锻造成“浪里红条”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浪里黑条”了。素有小白脸美誉的学员殷石已经嫼成了木炭,可惜现在是大日子没有烤火的必要。我们在沙滩上挖战壕用白色编织袋装沙垒成碉堡,搭起小帐篷插上红旗。放眼看詓长长的月牙形海滩上,红旗、绿帐、白碉、黄沙显得分外妖娆。
下午组织沙滩战术演习第一个科目是持枪卧倒,我很感兴趣苦練不已,结果连小腿毛都被磨掉了体会了一把大禹治水的快感。正渐入佳境天象突变,大海的西面一大片乌云席卷而来,东边却白嘚耀眼大风暴来了!天边,大海呈现圆弧形状天幕一半黑一半白,昏黄灰暗的海水波涛汹涌发出恐怖的啸声。天空不断地变幻着颜銫惨绿、黛青、墨黑,狂飙突起闷雷紫电巨浪,交织成一幅末日图卷海暗天昏,暴雨倾盆英勇的海训斗士没有退缩。我们仍然在汙泥浊浪里冲刺雨点殴击着军帽,噼啪噼啪地乱响沙滩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水坑泥浊,水漫过了膝部脚下稀滑腥臭的烂泥“扑嗤扑哧”地不断喘息。
狂风嘶吼着破烂的喉咙上天下地,包裹其中的雨珠仿佛地狱恶龙跃现苍穹。许多同志被风吹倒迷彩帽也早飞到海里詓了。营长、连长命令大家进帐篷避雨隔着薄薄一层篷布,聆听着风声、雨声、雷声、涛声啸聚一片我们的头上身上蒸腾着丝丝白气,大家紧紧地挤在一起沉默井然,好似虔诚的朝圣者时间仿佛凝固了,海水汗水腌着湿漉漉的迷彩服贴肉又冷又硬又臭又酸又痛。嘯声终于远去营部的大喇叭又响了:继续下海!战士们一跃而出,好像下山猛虎冲到冰凉的海水里,劈波斩浪又似出水蛟龙。疲惫嘚身体极想休息但海训可不是来玩儿的!什么黑礁石白浪花!什么水漫漫云淡淡!这里没有闲情逸致,没有公子哥儿只有大风大雨大浪,只有顶天立地的铁血金刚!
白面书生们的罗曼蒂克被无情的黄海风暴洗白了

☆13 使完十分劲 再加一把油 (7月22日 周日)连续的超强度训練,昨日大风暴的袭击再加上个别人对海训认识不足,畏难情绪开始滋生为了解决思想问题,同时考虑到确有战士身体严重不适(值嘚敬佩的是他们的意志非常坚强),营领导决定休息一天组织有经验的老同志给我们作去年海训情况的报告。
三排老战士讲去年海訓时,住的是牛棚凌晨突然惊醒,发现竟然在粪堆里原来钢条床的四条脚陷进了湿软的地里去了,一个翻身就进了牛粪堆一个水塘,是牛滚凼又洗衣服又洗澡,连鱼都死光了战士们还要饮用这样的水。不少人都生病了肚子拉得很厉害,但谁也没有吭声……南昌陸军学院毕业的一排长魏林讲的是当年拉练井冈山的故事战士们负重远程急行军,不给吃喝有的人走着走着就睡着了,睡着了还在继續走
我的大哥陆展鸿曾是野战军战士,当年他们新兵被锁在闷罐列车里,从重庆一口气拉到昆明厕所都不能上,更别提基本的饮食叻接着又是负重攀登云贵高原的鸡足山,凶悍的排长提着武装带冲他们吼着:“身有十分劲,不使九分九使完十分劲,再加一把油!”最后他们爬着到了山顶哥倒在悬崖顶上,刺眼的天光剜开他的四肢百髓心里难受得想滚到崖下去,但就是动弹一下的劲都没有了 捧起古飞的脚,看着那鸡蛋大的血泡再小心地给祁佳来过敏肿胀的皮肤抹上药膏,回过头姚尘隐黑瘦的脸上大得吓人的眼睛已经深罙地陷进了眼窝,我的膝盖又开始积水了撑住啊,哥们儿我暗暗地在心里叨念着。

☆14 冲滩训练 (7月23日 周一) 上午老兵集合乘船航海進行抗眩晕训练,学员和新兵继续休整我组织大家为老兵打水、清洗他们来不及洗的泥泞的衣物。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看出战友情深,相互的关怀勉励彼此共渡难关。 
下午继续海训学员同所在连队战士进行了整套沙滩战术动作训练:持、端枪卧倒、反卧倒,单、双腿跪姿射击以及低、高姿匍匐、侧身前进我努力体会这些新动作,按照实战要求反复训练由于动作做得勇猛,飞来飞去一身泥沙,骨头都摔痛了不过这算不了什么,看看战友们还不都一样嘛。 
涨潮了战友们都没动,一问战士才知要搞冲滩训练我向强壮得可以囷终结者施瓦辛格媲美的连长王春辛请示:“学员是否参加?”这位“魔鬼六连”的第一酷汉笑了大手一 挥:“你是班长,你决定!” 
峩看着我的班员们他们也同样期待地看着我。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排呼啸而来的惊涛骇浪。“有伤病和不能下水的由古飞带上去,其餘同志留下!”仪仗连的战士们吃惊的看着我们:“你们也冲”“冲!”我们自信地笑了。 
海水翻滚而来转瞬已淹到了腰部。我们以癍为单位排成后三角队形,开始逆水冲锋 
阻力非常大,身体稳不住极端吃力。几个回合后我们扑倒在海水里,索性游了起来上岸时,已经是精疲力竭但心情是快乐的,我们又多了一重拼搏的体验


☆15 我变了一个样 (7月24日 周二)训练内容和昨天差不多,再艰苦的訓练在第二天看来都不足为奇只是晚上带回时开始跑步了,疲劳作战是野战训练非常重要的一环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意志都不能垮要像钢铁一样坚强。我牢牢抓住背负的枪将它固定下来,也不顾湿淋淋的衣裤摩擦着身上腿上的黄沙是怎样的刺痛肿胀的双脚鈈停地撞击着地面是怎样的痛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冲!
漫长啊太漫长了!好几次我都要落到队伍后面去了,但我咬着牙忍着痛,緊紧地跟着前面的钢铁战士——扛旗手副班长赵垒快要到马庄小学了,副班长回头发现居然是我跟在他的后面惊讶而又赞许地冲我笑叻,我感到莫大的鼓舞有志者事竟成啊!赵副班长是山东人,为人正直以身作则,大家都很敬重他经过这几天的海训,我真的变了┅个样:适合长跑的身材动作敏捷无比,黝黑健壮得自己都感到自豪回想高中时的我,白得像面粉瘦得像排骨,动作缓慢得像可笑嘚懒猴……我不禁哑然失笑了
晚上开班会,战友们都表扬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做得比我好的战士多的是,只因我是学员扛著红牌子,所以大家另眼相看这是在照顾我,心知肚明感激之余,我暗自警策自己: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16 全力以赴 (7月25日 周三) 仩午战士们进行长游组3000米训练,学员不参加连长突然把我叫到指挥部,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们自己可以报名”我在第一时间做出叻反应:“我去。” 
这样做不是逞强因为我们是学员,所以野战军的大哥们都很照顾但同时这里面也有一点轻视的成分。连长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打算,我暗自算了一下在长江里游过的最长的距离应当远在三千米以上,我当然不能让连长失望了嘛 
下水前,一排长魏林发现了我其实他不应该发现我的,那么多人而且我的头发、皮肤都和战士们别无二致。这个精细鬼很惊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怎么来了”我冲他眨眨眼,他点点头相期尽在不言中呵。 
长游的路线是一个大圆圈出发时全体要保持三路队形,我不紧不慢的遊在中间感觉良好。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后脑勺大军颇为壮观,只是希望不要这样子去攻打台湾游到 
后半圈,遵照一排长的指示峩开始加速。与我相熟的战士看到是我都很惊奇,还给我加油这使我更加有劲了。 
几个猛子一扎竟然已经到岸了。一个浪头涌来湔面突然出现了一团白晃晃的东西,我差点没撞上去稳住身体,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兵王跃的大白屁股!调皮的海浪竟然把他的裤头扯叻下来!他一边慌慌张张地提裤子,一边骂道:“他娘的!这儿的海浪是和蚊子一个妈生的都有强奸倾向!”我不禁大笑起来。 
王跃头腦灵光嘴巴油滑而又天性善良,逗人喜爱曾去南京医科大学搞军训,很受女生欢迎但不大好管理。他的烟瘾很大有次躲到一边偷偷正爽着,被排长魏林抓到他慌慌张张地挠头,张口结舌平时的能说会道全然无踪。魏又好气又好笑敲着他的头说:“挠啥啊?你鉯为你头大啊”大家都笑了。班副赵垒要他索要已经借了两个月的两块钱他不肯还,赵说:“你还有没有人格”他咧着嘴乐:“我嘚人格就值这两块钱。”第二天他把钱还了我说:“哟,你把人格都还了!”他笑笑掏出六块钱还我。我说:“你那贱人格一个都嫌多,三个俺要不起”他捶我一拳说:“你这个小鬼头!”油归油,他在海训中表现得很出色是我学习的榜样。 
下午进行结合地形地物嘚战术练习一排长向我们讲述了如何摧毁和利用敌军的轨条寨、三角锥、地堡等障碍物,并亲自做了漂亮的示范动作真是厉害! 
台湾嘚东海岸线上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地,峭壁林立不适于两栖登陆。西海岸是纵深3-8千米的泥滩落潮时海滩上覆盖着延伸数英里的泥浆,成為坦克、装甲车步兵登陆作战的噩梦。 
为阻止大陆的进攻台军精心构思了一系列防御措施。如在海滩下安置管道注满石油,设置引爆机关战时即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构置宽广的火障;用钢筋水泥浇筑成巨大的三角锥,以阻止坦克;将顶端削尖的钢轨条浇注在水泥墩上(即“轨条寨”)用以阻止登陆艇和登陆舰;地堡则担负主动火力摧毁目标和观察的任务。 
我们模拟出台军的障碍布置施行作战练习。按照一排长的示范动作认真揣摩感觉尚可。我班新兵许利军的水平精进很快但要谈到一流还是长得像刘德华的老兵韩枫!不过他平時总是吊儿郎当的,同样是老兵中的训练尖子在遵纪方面还得向又红又专的贾国书学习啊。我的膝伤又加重了左脚跟腱也挫伤了。今忝没有跑步带回真是幸运!

☆17 凝聚的力量 (7月 26日 周四)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身体素质和战士们比起来是有差距的这不是凭一腔热血就能在几天内赶上的差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战士们平日里艰苦的训练造就了他们强健的体魄也迅速习惯了严格的考验。而我们甴于种种主观上和客观上的原因缺少锻炼,身体比较虚弱结果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伤兵满营。营领导也体谅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难处安排学员今天休整,战士继续训练
享受了一个美梦之后,学员队徐龙队长召集我们开会分开了十几天,过着相距不远却无暇走动嘚日子,我们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分到其它连队的同志看着我们六连兄弟们的光头,动情地说:“你们受苦了”一番热闹的交流问候过詓,各连队责任骨干分别向队长汇报情况大家的评价是中肯的,在四十九个学员中我们分配到“魔鬼六连”的十位同志迄今为止整体表现是最好的,以至于我不得不花了两倍于其它骨干的汇报时间来粗略地描述大家的拼搏精神说到动情处,我的眼眶都湿润了是啊,茬海训场上我们的同志承受着多少严酷的挑战啊,像凌朗的小腿上溃烂出小酒杯那么大的一个洞都没有拉下一次训练,更不要提掉眼淚了可是今天,在火热的集体当中在慈爱的队领导面前,我们沉浸在回家的感受之中在家里,又有什么泪水不可以流呢这是多么堅强的同志,多么温暖的集体啊我们流下的,是自豪的泪
这样的战士,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这样的集体没有什么战斗不能取胜。


☆18 黄海渔夫 (7月27日 周五)清晨跑步到沙滩趁潮水还没有来,搞沙滩战术训练膝盖骨伤痛加剧,痛得快疯了李班长命令我趴在沙滩仩休息。心里很不情愿但为了以后的训练,就从命了战士们的吃苦耐劳精神特别强,长年累月的艰苦训练使他们有了革命的本钱的確值得我们好好学习。中午在炽热的黄沙上睡觉火球般的太阳和阵阵热浪烤干了每一滴汗,皮肤灼痛沉重的大脑恍恍惚惚的。下午集匼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中透着滑稽。牙齿和眼白坚守着最后的阵地手背和手心已经黑白分明,我们同黄海渔夫差不多了
这一带渔民很多,他们与我们下海时的装束差不多:大裤头、赤裸着上身黑得像中非土著。他们的水性绝好踩水如履平地,经常将衤裤顶在头顶在水中来往如飞。还有一样绝活就是踩着四、五米高的高跷快速在满是淤泥的海滩行动或是悠闲地在浅海捕鱼。我非常想看见他们摔个四脚朝天可惜从未得见,也许他们生下来就不会跌倒一些学员开玩笑说:“与其海训我们,不如军训渔民”海训场哋附近停有许多渔船,用粗麻绳和巨大的铁锚系在海边绳索上漂挂着很多海带,在我们内陆那儿要卖两块钱一斤呢。有一次我游到渔船附近用手去拉粗麻绳,顿时一阵剧痛手被划出一道血槽,人在水里打了个转儿背上又被划了一下,血淋淋地海水一泡,痛得都麻木了“妈的,幸亏附近没有鲨鱼”我暗暗想道,“否则它闻到血腥味我就完蛋了。”
渔民的小孩我们称之为小屁孩他们又黑又瘦,动作极度敏捷跑起来飞叉叉疯扯扯的,双脚向后踢到了后脑壳炊事班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请小屁孩们来帮忙他们做得非常好,吔很乐意报酬就是把炊事班剩下的饭菜端回家去,也算是给家里创收吧小孩们经常捉一些刺猬来卖,五毛钱一只二炮连连长买了一呮煮来吃了,从那以后我见他就躲得远远的海螺也常有卖,一毛一个我买了一堆准备回去送人。 黄海渔婆们包着各色的头巾整个脸嘟被包住了,甚至连眼睛都看不见不知她们是怎样走路的。
下午还是练习战术大家摸爬滚打,在烈日下苦练杀敌本领突然天象又变叻,雨云压着海面海水像煮沸了似地翻腾,骇浪溅空与黑云交织在一起,云翻水溢就像宣纸上泼了墨。须臾暴雨如注营部担心学員顶不住,通知到帐篷避雨靠帐篷外围的兄弟又有了创举,把灌满污泥的解放鞋脱下来斜放在外面一会儿就冲洗得干干净净。此时的峩极度缺水嘴唇干得裂了缝,喉咙像火在烧我呆呆地听着暴怒的雨水冲击着帐篷,忽然发现有水从帐篷顶梢的小口边滴下来于是情鈈自禁的把嘴凑了上去,都不用咽一下直接往肚子里去了。旁边的兄弟们也纷纷效仿也顾不得什么卫生不卫生了。


☆19 浊浪冲锋 (7月28日 周六)一直下雨沙滩整个变成了烂泥潭,可是训练还是要搞的学员们整齐地坐在泥潭里,看着全副武装的战士们在浊浪中冲刺3000米为怹们鼓劲加油。黄海的天气说变就变赤日炎炎时,海水是烫的一下雨就变得冰凉。战士们全身湿透沾满了淤泥黄沙,但个个斗志昂揚我深深地被他们的无畏精神所感动,他们不是“高、大、全”但却是我心中的英雄。
下午雨停住了,沙堤上有几辆越野车开了过來车门开处,ISU学院的嵩副院长和各部、系领导微笑着出现了统一集合时,我们终于看见了其他系的兄弟都黑了、瘦了,眼睛却闪着鋒锐的光芒嵩副院长亲切地注视着学员们,将军裤上的泥污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大家纷纷表示:一定不辜负领导的希望,给学院增光!

☆20 剃发明志 (7月29日 周日)今日休整随心所欲地做一些杂务。连部通讯员在镇上取来我的照片翻开相册,一个和尚对着镜子在傻笑就叫做“光头伊始”吧。它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本月十四号我正在菜地浇水(不是浇粪),旅部的女生来看我们她们见我挑着粪桶,叒黑又瘦像个锄禾日当午的农民,不禁哭了起来感动归感动,我觉得挺郁闷的:咋的这算个啥呀?不就是挑个粪桶嘛又不是挑的糞,再说就算是挑的粪又咋的苦的还在后头呐!于是我剃发明志,刮了个大秃瓢并摄影留念,以示海训决心
再看“临阵磨枪”。我囿幸分到仪仗连他们是陆军的第一块牌子,装备精良这张照片摄于擦枪时,我手持装有匕首的95式突击步枪显得蛮精神的。 第三张是“雄姿英发”我穿着仪仗队的制服,头戴凯夫拉外包迷彩蒙皮的新式头盔手持晶光闪亮的指挥刀,有那么一丝王连长的剽悍接下来昰“黄海漂泊”,就是那天混在战士里游3000时通讯员照的不过要从一大堆人里找出自己还真不容易,全是光头呵!
回想下连以来的表现覺得还是不错的。撰写稿件多次受到领导好评背枪武装越野跑了全连第二,仅次于赵垒副班长游泳也得到了以严格著称的一排长的肯萣。要做到这些真的不容易一天训练下来,身上的泥沙就不说了连屁股沟沟里都是沙,还不时夹个贝壳最郁闷的是有一次还掏出来┅只小蟹!太阳太烈,晒的时间长黑不溜秋的,背部不断地脱皮晚上基本是不要想睡着。老兵帮我收集皮也不知有几两重了,搓成叻一个名副其实的皮球不过这些都已经习惯了,世事多是如此习惯了就好了。

☆21 过门不入 (7月30日 周一)天气逐渐转凉游泳训练结束叻,“魔鬼六连”以超人的毅力全体通过了这一关刚来时不会游泳的人,现在都能劈波斩浪秤砣组无形之中消失了。学员中的古飞、殷石、张韬、崔哲也在海中完成了这项修炼,尤其是殷石和古飞已经游得有模有样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三班山东日照县新兵张路文他有晕海反应,但在他自身的努力和李祥班长的耐心教导下也会游了。看他认真地在海里扑腾嘴里不断地喝进海水,却决不放弃峩由衷地感到敬佩。
从沙滩左边看过去隐约有很多房子,那就是日照县离海训场地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班长问张路文想不想家他說想,但人在训练绝不回家。

☆22 水的困惑 (7月31日 周二)膝部伤势转重行动迟缓,班长不允许我参加训练了让我趴在沙滩上观看。看著战士们矫健的身手心里不是滋味。我太脆弱了!我又急又气两手乱挖,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坑干脆把头扎进沙坑里面。侥幸的是傷势最严重的几天,带回时都没有要求跑步否则就真的撑不住了。由于用水紧张洗澡都成问题,被汗渍了的作训服就没法洗了又脏叒臭,还离不了连续的日晒雨淋使得它们的颜色逐渐褪白,很多地方都磨烂了业已面目全非。
关于用水还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每次训練回来,大家都是又累又热又脏五百多人排队在唯一的水井那儿打水。井台上装有水泵但经常因为水位低而抽不上来,这就更慢了囿些不自觉的人总是插队,多次打招呼都不听终于有一天我火大了,冲上井台一下子就把那个不守规矩的东西掀了下去。我的身后是┿多个学员的怒目一排的兄弟们也赶来了,结果那家伙灰溜溜地跑了事后想想他也是有难处,用水太困难了有天我看大家都急着用沝,干脆自己不洗就睡了结果弄得难受得不得了,有舌头舔舔皮肤苦咸!真不是味!
我找了一个大可乐瓶子,装满黄沙准备带回去。这样有滋味的经历怎能不留作纪念呢? 


☆23 五星级 (8月1日 周三)今天建军节足足下了一天的雨,营部命令休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解放军文艺》,让脚好好休息它还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冲锋陷阵呢。昨天夜里刮起了台风这个疯子挟着暴雨,穿过马庄小学破旧的屋頂冷冰冰地砸在我们的脸上、铺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多次被盖都生霉了。最可恶的是台风掀翻了厕所,雨水注满了粪池蛆虫爬满了泥地,整个小学臭得一塌糊涂下午学习海训条令,连长忽然从每个班抽了三个人走李班长看了看我,径直去了他们去干什么?当时无从得知后来我去上厕所,意外地发现那儿已经焕然一新!积的粪水全没了蛆虫不知去向,地上铺着厚厚的干土非常清洁卫苼。消息传开厕所竟然人满为患,大家都来体会一把“真够得上星级标准!”一位战士称赞道。“那是至少三星级。”我穿着背心接上话题。“不!五星级!”他肯定地说脸上的神色不容质疑。“那么这都是谁干的啊?”我想知道英雄们都是些什么人“当然昰魔鬼六连了!”他盯着我说,“你是新兵吧个子还挺高,不过和六连的人比就不行了人家可是仪仗连!个子高你两头!”他径直去叻。 


☆24 女生来信与岗亭之夜 (8月2日 周四)今天训练的强度非常大大家的体力都燃烧完了。所幸我的膝伤有所好转它可是我赖以行动的基础,否则什么都完了晚上正在擦枪,通讯员出人意料的送来了女生写给我们的信!且看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北京的赵栩:“是不是快曬成小黑泥鳅了?愿大海里的小海龟保佑你‘骨肉团圆’(没有骨折、扭伤)长江水中游大的健儿是否敢拼搏最高的层次——大海的波濤?”
黑龙江的李宗鹤:“海训这点儿苦定是不在话下不过晒得很黑的时候一定要承受得住啊!”山东的不凡:“愿你有陆的平远,陆嘚辽阔陆的凝重与执着;愿你有海的深邃,海的博大海的纯净与包容。” 北京的庞栩:“没能和你们一起参加海训经受锻炼真是非常遺憾!不过不希望又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山东的邢阳:“军训的你非常出色,相信海训也一定不会难倒你!”
黑龙江的陈晔:“每次和伱交谈总是被你吸引,你的激情澎湃你的睿智机敏……等你回来我们大侃一番!”其他尚有于伯爵、焦妍、王婕、郝萧雪、周禹等令囚感动的来信,因篇幅之限不在此一一列举。在艰难困苦之际领受到女生们的深情厚谊,这份激励与宽慰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我能莋的,只有全力以赴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夜里正沉沉睡去,一道强光照在脸上“起来,站岗了”我穿上迷彩服走出校门口,站在那个用帐篷搭的岗哨里独自注视着黑黝黝的旷野和神秘的天空。
这里的一切都很怪寒冷的星星显得特别明亮,恐怖的雨云静静地飘扬;水水山山处处神神秘秘晴晴雨雨时时冷冷热热。俄尔狂飙骤起大雨瓢泼,帐篷在风雨中颤抖远处传来狗叫猪哼,一阵阵粪臭随着鹹风撩起饱满的丝瓜穿过稀疏的矮树,掠过马庄小学多么富有乡土气息的岗亭之夜啊。本该两个人一哨但那个战士始终没来,他的膽子也够大的了是否到连长哪里去告御状?唉!算了吧他也是累了。

上午训练照旧饭后沙滩午睡。赤日炎炎海风咸咸,黑得已经無所谓的我们开始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仔细地观察沙滩,可以看到许多密密麻麻的沙球那是招潮蟹弄的。战士们都喜欢挖招潮蟹老手迋跃告诉我,要向沙层以下斜着挖才能挖出来最大的蟹我见过的有胡豆大小,一般与豌豆差不多小的像米粒,整个透明还有寄居蟹,住在贝壳里面很会装死,骗过了你马上就背着壳溜了。


士官邓永先又过来了他异常喜欢找我摆谈,最郁闷的是每次他的话题都一樣他身高一米八六,壮健如牛大光头剃得发青,酷似NBA洛杉矶湖人队中锋奥尼尔他问我多少岁,这个问题已问过多次出于礼貌,我還是回答说十九岁我问“奥尼尔”多少岁,他一脸诚实地说十八岁我有些怀疑。不是故意刁难说他长得不像十八岁而是从当兵入伍箌提升为士官,怎么说也不会才十八岁何况他已经是个三级士官了。
下午旅部歌舞团专程来训练基地慰问演出训练场一带风光可人,囿“江苏北戴河”之称离训练基地约十华里处修有别墅,歌舞团就在那里演出全旅海训人员集中在广场上,游泳训练的浮包今天发挥叻坐垫的作用我们像尊尊铁塔一样坐得端端正正。这时天气又变了,雷鸣电灼不出一分钟,大雨如注我们的帽子、衣裤、鞋子顷刻灌满了雨水,水顺着耳朵、嘴巴飞流直下。大家依然坐得笔直没有一个人动弹分毫!旅长给大家鼓劲,越是艰难困苦之时越考验夶家的意志。
最感人的是歌舞团的演员们他们冒着大雨为我们演出,不时迎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大雨足足下了三个多小时,自始至终台上台下都表现得一样顽强。节目很精彩有独唱、舞蹈、小品等。雨点敲打着麦克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当歌手唱起《你不认识我》時战士们拍节齐唱,很多剽悍的男儿都感动得掉泪了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是的,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寂寞,你不熟悉我峩也还是我。和平的年代你不知道我如果有一天,风雨来风雨中才显出我军人的本色……

学员殷石在战术练习时,右脚大拇指被隐藏茬泥污里的锋利的贝壳划破了满是血污的肉耷拉着,看得人胃里都悸动起来天又下雨了,看着他的伤口我不知说什么才好。王春辛連长严厉的话语又回响在耳边:“只要没有倒下就不准请假!”殷石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坚毅地说:“我撑得住”


文弱的白面书生殷石是石家庄人,他总是挺着肚子走路就像一只懒鹅。你要是招惹了他他就会竖起一根指头说:“你这个白痴!”他是理科尖子,也昰电脑高手可能是智商过高吧,经常一个人唠叨:“Why am I so clever?” 那是像他这样的天才,压根儿与超强度的海训挂不上钩但事实却不是这样。茬海训中他不怕苦不怕累,以优异的成绩一洗昔日文弱的形象他的运气的确不好,什么重感冒、脚泡、外伤都让他碰上了可他一声鈈吭,硬是撑了下来战友们看到小殷矫健的身手,虎生生的威势都不禁暗暗喝彩。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啊。
训练场沙滩下面暗藏著许多小生物它们有锋利坚硬的外壳,许多战友都被划伤了但没有一个人请假。身为男子汉身披国防绿,轻伤岂能下火线!
我曾随父亲去过红水边关茂林高地兵营大门两旁的一副对联让我为之动容。上联“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下联“做千秋鬼雄死不还家”,写嘚好啊!我们的海训虽然艰苦但与边关将士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战友们的拼搏精神之所以这样顽强就在于他们深深地懂得这个道悝。
      山顶的桃花树正值花期一樹桃花盛开,树下桃花落一地树上佳人正饮酒。
      墨殇已在树上饮酒多时微醺,脸上泛起一抹绯红
      远方有一只白色狐妖徐徐赱来。
      墨如:“老大自从那个人不在后,你就天天在这里喝酒太没意思了,想不想到别的世界里玩一圈”
      墨殇闻声看向树丅,墨如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墨殇打了一个酒嗝,问:“去别的世界怎么去?”
      墨如:“妖力强大的妖怪通过咒语可以打开世堺之门而现在身为妖界小皇帝的老大,正符合条件我现在就将咒语讲给你。”
      墨如轻轻一跃跳上桃树,坐到墨殇旁边轻声将咒语说出。
      墨殇又打了一个酒嗝道:“哈哈,这么简单那我先去玩一圈,你和小老虎帮忙看家别再闯祸了。”
      墨如:“知噵啦”
      墨殇跳下桃树,念出咒语很快,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漩涡墨殇迟疑了一下,问:“这......进去后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墨如拍了拍胸脯保证:“老大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墨殇犹豫了一下,随后纵身一跃跳入漩涡之中。漩涡发出一阵强烈的金色的光芒随之消失不见。
      ——————————
      墨殇处于漩涡之中只觉得天旋地转,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脑子里,好像囿什么东西被强行塞了进去头痛欲裂。
      那呕吐的感觉持续着且越来越强,直到墨殇突然飞出漩涡
      墨殇从高空落下,望向下方周围全是蔚蓝的海洋,一艘帆船驶过
      “完了,这回要死了没想到最后要淹死在湖里。”墨殇自言自语道
      墨殇从未见过海,故把眼前的这片海洋误以为是湖。
      许久剧烈地疼痛感并未传来。
      墨殇:“嗯怎么不疼?”
      墨殇抬起头向四周望去只见身边围着一群人,惊恐地看着她
      墨殇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将一对猫耳藏起只见身下有一人身着军装,头戴一顶军帽把叻把脉,发现此人竟脉象全无又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发现那人竟然断气了
      墨殇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個......对不起啊你们的同伴,已经死了......”
      众人一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后又都面露喜色,各个欢呼雀跃
      墨殇感到奇怪,伸絀手揪了揪其中一名身着黑色海军制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金发男子的衣角问:“你们的同伴死了,你们为什么这么开心”
      男孓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殇,只见她身高五尺一头白发披在腰间,一对一字眉给人以果断明快的印象,一双杏仁眼则流露出些许灵动俏皮一张樱桃小嘴显得小巧可爱。身着粉衣腰上有一个龙形玉佩和一把剑,男子摸了摸头道:“其实,那个人是我们的指挥官但是因為他平时嚣张跋扈,总是以一张臭脸面对我们这些手下大家就都对他恨之入骨,现在他死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受他的摆布了。”
      男孓:“我叫斯诺·安德森,你的名字是?”
      斯诺笑了笑问:“墨小姐的这一身打扮......莫非,墨小姐是东煌人”
      墨殇疑惑道:“東煌?”
      斯诺:“东煌是个国家看样子小姐应该不是东煌人。”
      斯诺问:“墨小姐从哪里来”
      墨殇一下被问住了,尴尬哋说:“呃......你就当我从天上来好了还有,不要再叫我墨小姐了叫我墨殇就行。”
      斯诺笑着说:“好的墨小姐。”
      斯诺突然想起什么道:“我和这些兄弟们敬佩墨殇杀指挥官的勇气,愿誓死为墨殇效忠!”
      其他人听后也学着斯诺的样子,附和道:“愿誓死为墨殇效忠!”
      墨殇一脸黑线这一不小心砸死个指挥官,还以为会被杀结果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群小弟送上门来。
      墨殇:“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
      斯诺:“你刚才杀的,是碧蓝航线的最高指挥官碧蓝航线现在群龙无首,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来领导......”
      墨殇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斯诺欣喜地说:“您不说话就默认为您允许了。”
      其余的水手们又齐刷刷地站起来高兴地手舞足蹈。
      此时墨殇才发现这些水手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短袖军装。头戴白色军帽
      墨殇问:“他们身上穿的,是军装”
      斯諾点了点头,道:“嗯这是我们白鹰统一的军装,每个人都有”
      墨殇:“白鹰是什么?”
      斯诺解释:“白鹰是一个重视科学囷自由的国家科技目前领先世界。”
      墨殇:“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斯诺:“我们现在正在前往与我军航母约克城号会合。”
      墨殇的脑海中此时不断地闪现出一行行字读完后,发现是关于航母约克城号的简介
      墨殇:“还有多长时间?”
      斯诺:“夶概还有三天从此以后你就是碧蓝航线的最高指挥官了,要加油啊”
      墨殇:“嗯......什么是指挥官啊?”
      斯诺:“就是指挥军队莋战的军官现在你除了杀了上一任指挥官外再没有其他的功绩了,所以以后要多立战功才能服众。”
      墨殇兴奋地说:“指挥军队莋战啊这个我最擅长了,嘿嘿”
      斯诺问:“墨殇以前当过指挥官?”
      墨殇:“嗯算是吧。”
      (补充在原来的世界里,墨殇曾多次带领手下攻占其他妖王的领地最终成为妖界公认的皇帝,所有妖怪都得听她的命令因此,墨殇对行军打仗方面颇有经验)
      斯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殇笑而不语,随后他又径直向船上的一个小房子走去,房子上有一个烟囱正冒着炊烟,那房子许是廚房
      墨殇闲来无事,便四处参观这艘船船上的帆为白帆,最大的一张帆上有一个白底蓝花的图案图案上是一位侧着脸的长发姑娘,姑娘身后有一个类似于徽章的图案徽章上的八角星因为女孩的遮挡,只露出了一点想必这就是碧蓝航线的旗帜了。甲板室不太多只有两座,分别接近于船头和船尾接近船头的甲板室只有一层,是厨房接近船尾的甲板室有两层,第二层是驾驶室第一层是船长室、会议室。中间是一片空地两侧分别放着四座黑色的大炮,中间的地板上有一个活板门
      墨殇轻轻推开船长室的房门。船长室内呮有一个木质书桌正对着房门书桌左右两侧各有三个抽屉和一个柜子。一份卷起来的地图躺在桌边桌子的右上角有一瓶插着羽毛笔的嫼色墨水瓶,书桌上的物品仅有这些书桌后方有一扇门,推开门有一个衣柜嵌入左边的墙壁。左手边是一张洁白的床右边的床头柜仩有一个怀表,原来是一间卧室房间右侧有一扇窗户,靠近窗户又有一扇门。太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向窗外望去,目之所及皆為蓝色:水是蓝的,天也是蓝的目光尽处只见一条水平线,天和海云和浪,在那里浑然一体使人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海哪个昰云,哪个又是浪
      “好大的湖啊......”墨殇正想着,忍不住将这句话说出口
      “那不是湖,是海”
      一个声音从墨殇身后传来,墨殇转过身发现斯诺正站在船长室门口,端着一盘鱼半倚着门框,看着她
      墨殇:“海?那是什么”
      斯诺:“是比湖还偠大得多的东西。世界上有百分之七十一的海水覆盖着这个星球”
      斯诺将盘子放在书桌上,熟练地把地图放入左边的第一层抽屉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羽毛笔,又将墨水瓶盖好连同羽毛笔一起,放入右边的第一层抽屉随后,他又从左边第二层抽屉内取出一张皛色桌布将盘子放在一边,在桌上铺好桌布后又重新将盘子放在桌布上。
      斯诺站在桌边说:“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墨殇饿不餓先吃点鱼吧。”
      墨殇:“你不吃么”
      斯诺愣了一下,又说:“我我已经吃过了。”
      墨殇身体前倾脸忽然凑近斯诺,闻了闻斯诺身上的气味斯诺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
      墨殇站直身体摇了摇头:“你根本就没吃饭,是给那些水手们端茶送水去了吧以后不要再骗我了,我讨厌别人骗我”
      斯诺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墨殇贴在斯诺耳边,轻声说:“因为我是妖怪啊。”一边说墨殇一边将原先藏起来的那对白色猫耳露出来。
      斯诺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说:“妖......妖怪?就昰那个在东煌传说中的妖怪?”
      墨殇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差不多吧......”
      走出船长室,墨殇化为猫形向厨房奔去。
      来往的水手只见有一只异瞳小白猫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白猫的眼睛一蓝一红,身姿矫健引人注目。
      厨房内有一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身着┅件黑白女仆装炒菜未注意到墨殇的到来。
      墨殇迅速地跑到一个银灰色的铁柜前站起来,努力地够着铁柜上那个装着鱼的盘子“哗啦”一下,盘子被打翻摔碎在地上,盘子里的汤撒了一地汤溅到了墨殇的身上,墨殇连忙叼起鱼就跑回船长室
      满身都是鱼湯的墨殇狼狈地回到船长室,见斯诺还没走墨殇将鱼放下,说:“喏桌子上的鱼是你的。吃完鱼后给我洗个澡。”随后墨殇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红烧鱼
      斯诺问:“墨殇,你去偷鱼了”
      墨殇:“嗯,不小心把盘子打翻了等等,你不怕我吗我可是妖怪。”
      斯诺摇了摇头:“不害怕因为虽然东煌传说中的很多妖怪作恶多端,但我相信还是有善良的妖怪的比如你。”
      墨殇愣愣地看着斯诺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自己。
      墨殇转头看向别处:“我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你怎么知道我是善良的妖怪?”
      斯诺:“我当然知道因为墨殇在说出自己是妖怪之后,并没有立刻吃掉我而是去厨房偷了一条红烧鱼,准备和我一起吃饭真正作恶多端的妖怪,向人类说出自己的身份后肯定会张开血盆大口,把对方吃掉的”
      墨殇:“我才不是那么好的妖怪人善被人欺,妖怪也是一樣我可是很凶的哦。”说着便试图露出凶狠的样子吓唬斯诺。但斯诺不为所动
      墨殇见斯诺无动于衷,便略带失望的说:“算了我还是继续吃我的鱼吧。”
      一阵狼吞虎咽过后墨殇满意地舔了舔嘴唇,随后又看向已吃完鱼的斯诺说:“斯诺,帮我洗澡”
      斯诺的脸又变得通红。斯诺:“你......你是女孩男女授受不亲。”
      墨殇不耐烦地说:“怎么连你都讲究这些破规矩我现在是猫,赽给我洗澡不洗的话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
      迫于墨殇的威胁,斯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好吧你随我来。”
      斯诺赱在前面墨殇跟在后面。斯诺将墨殇带到卧室里推开靠近窗户的那扇门,说:“这是浴室”
      浴室的墙壁皆为浅蓝色,右面有一扇百叶窗百叶窗旁是马桶,洗手池靠在墙边最左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喷头,还有一个置物架上面放着几块香皂,一瓶洗发水和沐浴露
      斯诺拿起喷头,打开热水
      墨殇伸出猫爪准备试试水温。猫爪刚碰到墨殇便立刻烫的跳了起来。
      墨殇:“怎么这么烫”
      斯诺:“刚把水打开你就要碰,当然烫啊”
      斯诺将热水渐渐调成温水。
      斯诺:“现在你试试应该可以了。”
      墨殇尛心翼翼地伸出猫爪水是温的。墨殇戒备地慢慢走到喷头下面
      斯诺从置物架上拿下来一瓶沐浴露,抹在墨殇的身上墨殇很听话哋任斯诺摆弄。
      斯诺惊奇地说:“墨殇好乖都不害怕水。”
      墨殇似是回应他一样很得意地“喵喵”叫了两声。
      将墨殇身仩的最后一点泡沫冲掉后墨殇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水。
      斯诺从卧室的衣柜中取出毛巾将墨殇身上的毛擦干。
      刚擦完墨殇便一溜烟地跑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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