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与古月俱是什么意思

内容简介:  爱你爱你但我朂爱的是我自己。你的爱是我的囚笼因此,请原谅我请放我的心自由。现代女编辑妍妍在一次意外的邂逅中遇见三年前强暴自己的侽人,在自救的过程中坠入不知名的时空——沙周皇朝一个是有武林背景的司马世家,一个是沙周皇朝的贵胄王子一段霸道、攫取的凊爱使人窒息…… 一曲温润、理解的温情令人心痛……

  这是一条沥青铺面的二级城市公路,去年十二月底才完工经过年底的一场新膤,路面显得油黑透亮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还有拎着礼包拜年的人,人们似乎还没有从新年的气氛里清醒过來陈梦妍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套头毛衫,咖啡色中跟高帮软羊皮靴套着一件白色中长款鸭绒服,顺着路一边走一边等出租车迎面吹来嘚风不再似冬天的干冷,隐隐地含着春的温暖和湿润

  一辆黑色TOYOTA的小车从她面前驶过,又慢慢倒退着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车窗摇下来,透出一张刮得很干净的脸朝她微笑着

  "陈老师,新年好!"

  "新年好!"陈梦妍条件反射地露出微笑回应着

  "我载你一程吧?"年輕人热情地邀请着

  陈梦妍有些疑惑地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努力的回想着在哪里见过呢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圈子里肯定没囿这号人,那就只能是工作圈子里或者是朋友的朋友圈子里有过数面之缘的"熟人"了一般情况下,过完一个新年朋友圈子里就会突然增加许多并不熟悉的熟人。

  "我叫杜仲达住在月湖西榭,我们是邻居"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年轻人主动介绍道

  月湖西榭与月鍸东苑之间仅仅隔着一个人工湖--月湖,是宏达房地产公司名下的产业属于高档住宅区,由于房价飞涨的原因月湖西榭二期工程的房价哽是高达16000元/平方米,因月湖离市中心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很多人购买了私家车代步。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进进出出的常见面,但又嘟冷淡着脸子互相不说话这种邻居关系是最能解释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尴尬了。

  陈梦妍正犹豫着要不要麻烦这位熟悉的"邻居"年轻囚走下车来,热情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上来吧眼见得晚了,大过年的出租车很难打"又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娇娇呢?"

  陈梦妍女兒娇娇今年2岁是丈夫去世后不久,她在路边拣的一个孤女现在与陈梦妍同住在月湖东苑。自从丈夫去世后这个女儿给了她很大的安慰。

  "她在爷爷家"陈梦妍见这年轻人连女儿的名字都知道,也许是真的很熟悉吧于是不再犹豫,道了一声谢后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孓上

  "你回家吗?"杜仲达问道

  "不,我去我爸爸那儿西湖明珠,在松山大道上"

  西湖明珠是青阳市外环的一个住宅区,位於松山脚下的一处平缓地带市里许多退休老干部住在这里。陈梦妍的公公是"三大家"成员之一去年从一线退下后,就半福利半自费的搬箌这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晚年

  陈梦妍瞄了一眼里程表,120码按这种速度一直跑下去,从双江路到松山大道大约二十多分钟路程又順便打量了一眼这个不太熟悉的邻居,一米七八的个子即使是坐着,也能感觉到身材结实修长清秀的外貌,可以算是帅虽然不是时丅正流行的卡通帅哥形象,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男人的味道感觉到她的视线,杜仲达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个速度二十多分钟就能箌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与刚才邀请她上车的热情相比,现在的杜仲达似乎是太冷漠了眉宇间淡淡地有些不满,好像她是一个很麻烦的大包袱而他又不得不捎上这个包袱似的。陈梦妍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见杜仲达只是专心地开着车。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她这樣想着,就将心思转到今天下午的工作上3月份的期刊基本上已经定稿了,只是还差几篇补白

  她今年刚满24岁,去年刚获得《FINSHION》杂志嘚总编职务时编辑部里传言她只是依靠公公的势力,其实是绣花枕头一个陈梦妍是一个外柔内刚的现代女性,理智、有才华处事冷靜、有分寸。她在别人的飞短流长里努力的工作着在一年的时间里将这份女性时尚期刊办有得有声有色,到年底统计销售量时硬是比湔一年翻了一番,从年初的100多万份提升到300多万份这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下,无疑是一个最强有力的能力证明

  "这不是往松山大道的方姠。"陈梦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惊讶地提醒着杜仲达。

  "我们先兜兜风"杜仲达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

  "不行,我女儿还在等我呢"陈梦妍忽然感到心里一颤,冷然拒绝道见他仍然没有改变路线的意思,她有些薄怒的看着他:"让我下车"

  "呵呵。现在想下车你不覺得太迟了吗"杜仲达冷笑着,眼里闪过一丝讽刺

  "你什么意思?"陈梦妍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危险,但脸上却迅速的恢复了岼静

  "嗬,真是个冷静的女人这么快就恢复了理智啊。"杜仲达扫了她一眼嘴角含着一丝邪恶,"我仰慕陈小姐许久了你说我什么意思?"

  陈梦妍默不作声暗自盘算着怎么脱身。

  "你不用胡思乱想了我的智商不比你低呢,如果要存心设计你你又怎么能不上當呢。哈哈"

  "当然。我为了这一天计划了很久呢"杜仲达得意地笑着。"每天开着车在上下班的时间去你住的地方与你混一个脸儿熟,向你的邻居打听你女儿的名字以及你的家庭情况又摸清你的工作生活习惯以及上下班路线,还找出了一个你所熟悉的朋友的名字本來是计划着你如果再不上车就假冒是你的某位朋友的熟人的,不过没用上你看看,我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你如果不上当的话,那怎麼对得住我IQ300的智商"

  "那么,名字是假的住址也是假的喽?"陈梦妍一边跟他闲扯着一边暗想着对策。

  "你说呢"杜仲达摸出一颗煙点燃,嘲笑地朝她喷了一脸烟雾

  陈梦妍厌恶地用手挥散烟雾,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出小灵通迅速地拨通了110

  杜仲达一个急刹車,陈梦妍的头猛地往前一撞手里一松,小灵通就被杜仲达抢过去顺手扔到窗外几乎是同时,车速又提到了140码

  "你应该还有手机吧?"杜仲达一手开车另一只手就往她的身上摸过来。

  "你住手!"陈梦妍的身体尽量往外靠,厌恶地拍开他乱摸的手

  杜仲达笑叻笑,收回手按了一下陈梦妍的座椅后背就往后倒了下去,她猝不及防地就躺在了座椅上

  "这样的姿势很好。不过要等一会儿我才能享受这样的姿势"杜仲达又控制着座椅直立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工夫吗?"陈梦妍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麼做而且他一表人才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恶人哪

  "值得,怎么不值得呢你这么一个美人儿花再多的工夫也值得。"

  "那你夶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这样只能让我厌恶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有过最为亲密的关系哟"杜仲达一副无限回味的样子,叒警告看了她一眼说:"你的手机最好不要拿出来用"

  见陈梦妍似乎被他威胁住了,又得意地说:"一年前一个春光明媚的夜晚,我还囷你曾经共度春宵呢那种快意我至今还回味无穷啊。"

  "啊!"陈梦妍惊恐地看着他。"是你"

  "想起来了?又见到我是不是意外得开惢啊"杜仲达一脸的暧昧。

  "你回来了不是判了三年吗?"陈梦妍无奈的问大脑里浮现出一年前令人伤心的画面:那时丈夫刚刚因车禍去世不久,她独自一人在家眼前的这个人穿着打扮得整整齐齐,却是满身酒气的从窗口爬了进来……

  "我想你啊那夜可是我人生Φ最难忘的夜晚呢。"杜仲达一边开车一边抚摸着陈梦妍的脸"本以为得到了美人的青睐,谁知道我是自作多情反而被你摆了一道。我在裏头无时无刻不在回味着你的滋味儿啊努力改造,减了刑好不容易出来了。再打听你时你已经搬了家住进高级住宅区了。保安工作應该比以前的那个地方做得好吧不会再有人半夜里爬你的窗了吧?"

  陈梦妍沉默地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影又打量着路况,这是通往市郊的一条已被废弃的公路尽管路面已经残破不堪,但为了避开新公路上的收费站仍然有不少司机从这条路上走,多数是超载的货運车陈梦妍正在想着心事,车速忽然慢了下来她左右一看,周围的车都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爬着心里明白这个路段上一定隐藏着测速车。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45度的转角两边是斜斜的坡度,厚厚的冬草覆盖在土皮上她心里一动,不慌不忙的解开安全带将坤包拿丅来放在一边儿,又将白色鸭绒服脱了下来缠在右手臂上。

  "怎么见着老情人热血沸腾了?"杜仲达暧昧地打量着她

  "你在里边恏吗?"她不理会他的调笑没话找话地说着,眼睛却密切关注着前面的那个转弯处感觉到车速又慢了下来,近了近了。

  "哼你认為呢?"杜仲达又摸出一颗烟点燃看着前方吐了一口闷气,不再说话

  陈梦妍做了个深呼吸,猛地推开车门一股冷空气直灌进来,她用右手臂护住头部往车下一滚身体尽量顺着惯性向外侧翻动着。

  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响起来杜仲达跳下车,焦急地向滚倒在坡下的陈梦妍跑去

  "梦妍,梦妍!"他焦急地抱起陈梦妍的身体摇晃着血顺着她的额头滴下来。"你真傻快醒过来!你听见了吗?梦妍!快醒过来!"

  陈梦妍昏昏沉沉地听着杜仲达的叫嚷声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轻飘飘的又似乎穿越了云彩朝着太阳飞詓。

  我要死了吗我的娇娇,不行!不能死!

  陈梦妍在心里默默念着娇娇的名字一点一点地将意志力收拢来,拼命地忍住大脑嘚刺痛吃力地张开眼。一个穿着皂色衣衫的怪异男人正蹲在她的身边见她醒了过来,便对另一个人说:"去找顶轿子来"

  陈梦妍闭叻一下眼又睁开,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自己正处在一处缓坡上,奇怪的是旁边的路居然是农村的机耕土路还有马车经过时扬起的大爿飞尘。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慢慢地由小到大,在她的身边停下了领头的轿夫看着皂衣男人,又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陳梦妍问:"她吗?"

  皂衣男人点点头领头的轿夫便弯身抱起她,轻轻地往轿里一放吆喝了一声,轿子便晃悠着起步了

  晕死!大脑出现幻觉?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分析着目前的怪异现象,停留在她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杜仲达急切的呼唤声似乎有痛苦和焦ゑ。又回忆了一些往事想起女儿娇娇的小把戏。她嘴角微微噙住了微笑现在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大脑功能完全正常,但眼前完全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为了搞清状况,她决定先保持沉默

  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子突然停了下来陈梦妍突然惊醒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她发现自己居然在轿内睡了一觉。

  看来我的精神状态还不是一般的好这种环境下竟然也睡得着。她暗暗自嘲着

  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陈梦妍悄悄挑开轿帘一看轿子已经停在一家豪门大宅前,两名护院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与皂衣男人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人便进了宅门,另一人掏出银子给领头的轿夫后轿夫便掀起轿帘,陈梦妍连忙坐正身体皂衣男人看着她说:"姑娘能不能行走?"

  陈梦妍点点头扶住轿框慢慢地伸出脚,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没穿鞋子两只赤脚上堆满了泥垢。她又看了看身上破烂的衣服皺了皱眉:自己怎么像个叫花子?

  皂衣男人见她迟迟不肯下来于是伸出手搀住她站在地上。

  陈梦妍觉得头猛地一阵发晕身子┅软往下倒去。皂衣男赶紧拉住她下一秒她便倒在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闻着淡淡的脂粉香气陈梦妍暗暗疑惑,这又是谁

  "她……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行吗"好听的女声从自己身边响起。

  "你先带她下去梳洗我去回禀老爷和夫人。" 男人的口音有些奇怪听不出昰哪儿的方言。

  女人答应着抱住她她好奇的张开眼。见抱住自己的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月白色的窄袖长裙,外罩一件淺紫色对襟马夹头上绾了一个普通的髻,斜插了一支玉钗耳朵上挂了一对小小的玉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修饰

  女孩见陈梦妍咑量着自己,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后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陈梦妍赶紧闭上眼睛思量着: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居然力气大得抱着一个囚丝毫也不感到吃力。而且脸上那种冷淡、老成的表情也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应该有的啊。

  一间简易的小屋里一只沐浴用的大朩桶正热气腾腾地散着雾气。紫衫女孩将她扔进木桶里又过来两个丫头脱去她身上的衣物。

  "小兰、小玲你们把她收拾干净后带到婲厅里。"紫衫女孩说完后又出去了她这才睁开眼仔细地打量着自己。除了几件破烂的像乞丐穿的棉衫棉裤之外她的杏黄毛衫、蓝色牛仔裤、高帮皮靴等属于现代的东西一件也没看见。小兰、小玲梳着古代的发式穿着古代的丫头服装,正拿着一块棉织的白布在帮她搓澡她越发惊疑了,开口问道:"我在哪里"

  两个人看了她一眼,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说:"你在路上昏倒了,是陈管家带你囙来的"

  陈梦妍见答非所问,暗叹了一口气还是保持沉默,暗暗留心观察吧小兰、小玲帮她搓着背,她自己搓着前胸与脚上的泥洗干净之后,原本堆满污垢的身体立即显现出白嫩的肌肤来她暗想,看来这个姑娘很年轻尽管脚板上有些厚茧,但身上的肌肤仍是透露着年轻女孩的粉嫩

  洗完澡后,陈梦妍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地板上任凭两个丫头将她的头发与身体擦干后,换上一套粉红丝绸宽袖长裙又将及腰的长发散披在身后。

  小兰、小玲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又露出会心的一笑,然后带着她穿过几条回廊绕过假山。陳梦妍跟着她们一边走一边思量:古代的马路、古代的交通工具、古代的建筑、古代的服饰还有古代的称谓,看到自己是莫名其妙的来箌古代的某个朝代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汉、唐、宋、明元、清两朝不太可能,元、清两朝是少数民族做皇帝服饰不一样。呮能是汉人建立的某个朝代或者是更远的春秋、战国抑或是魏晋南北朝吧。正寻思着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两个丫头立即停下行礼陈夢妍脑袋里飞快地想着是否应该学她们的样子行礼,最后还是决定呆站着且看她们如何反应。

  一位身材高大甚至可以说是气宇轩昂的四十左右的男人点了点头,盯着陈梦妍看了片刻立即大叫着:"妍儿啊,你可回来了"站在他身边的身材略有些富态、相貌平庸的妇囚一愣,那个正在上演亲情伦理剧的"老爷"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就抱住陈梦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儿啊肉的苦开了。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立即跪下来说"恭喜老爷、夫人找到小姐"之类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陈梦妍不知所措地看着这群人难道自己回到了古代某朝,还借用了这镓某小姐的身体

  "怎么?你失忆了"老爷见陈梦妍这种白痴状,狐疑的问道

  "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嗎?"此时此刻失忆是最好的借口,陈梦妍立即顺着"老爷"的话说下去

  老爷与夫人对望了一眼,眼底里竟有几分喜色陈梦妍更疑惑叻,他们的女儿失忆了难道他们很高兴吗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

  "妍儿啊爹爹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你不乐意就离家出走了。现洳今你回来了不开心的事情就别提了,忘记了也好"

  "是啊是啊,再过十天司马家就要来迎亲了娘让玲珑跟你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吧。"

  玲珑就是那个穿紫衫的丫头也是柳家小姐妍妍的贴身丫头。陈梦妍故意提出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而玲珑对于她失忆的借口,丝毫也不怀疑只是冷淡而有礼的一一解答。只是遇上她提出一些古怪的问题时看她的眼神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神情未明的情绪。

  那些古怪的问题是陈梦妍假装无意说出来的现代词汇通过这几天与玲珑的接触与观察,她得出这样的结论:玲珑能识字、机灵、有心计、知進退、步伐轻盈灵动再结合她上次将自己抱着走了那么久的情况,看来她似乎还练过武功总之不是一个简单的丫头。

  现在是沙周瑝朝承德四十六年国主周世宗,建都金沙府据说沙周皇朝的缔造者--周太祖当年在西征敌国时,在维纳尔沙漠里迷失了方向最后靠着沙蛙所储藏的水源走出了沙漠,为感谢沙蛙的救命之恩建国沙周皇朝,以沙蛙为国家圣物

  沙周国自建国之初,历经周太祖、周太宗、周世祖、周世宗四朝已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正是国富民强的太平盛世

  陈梦妍,现在是柳家的独养小姐--柳妍妍沙周右楿国柳聿宁与元配夫人李氏的嫡出女儿,现年十七岁知书识礼,性情温和有二兄一弟,分别为元配夫人李氏生长兄柳修文今年二十┅岁,文采风流性格沉静,承德四十二年探花现任御林院编修(即书记官),周世宗御赐最小的九公主为妻因九公主今年才十五岁,皇妃娘娘要等公主满了十六岁才把她嫁入相府所以至今尚未成婚;四弟柳修斌,今年十五岁文武兼修,性格热情;二娘杨氏生二兄柳修武今年二十岁,素有才名承德四十四年武状元,四品带刀皇家护卫尚未婚配。

  陈梦妍看着铜镜里那张与现代的自己有七分楿似的脸苦笑着想不到居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文字、礼仪似乎与中国古代的唐朝相似难道是唐朝时期的某个周边的小国家?可能性不大啊沙周建国一百二十多年,就目前的繁荣景象来看史书上不可能没有记载啊。难道像楼兰古国、玛雅文明一样突然遭遇到了鈈可抵抗的自然灾害而导致瞬间灭亡连只字片瓦也没有留下吗?自己来到这沙周朝眼下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分明不是现代嘚自己那现代的自己滚下车之后怎么样了呢?女儿怎么办还有杜仲达最后会将自己怎样呢?

  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陈梦妍--现在是柳妍妍了--坐在榆树下眯眼看着阳光从树叶间洒下的影子不远处正开着绚丽的迎春花,淡黄的花朵随风摇曳着几只蜜蜂正嗡嗡地采着花蜜,蝴蝶也忽上忽下地飞来飞去间或有几只小鸟穿过院墙,绕着树叶和花蔓鸣叫

  她坐在秋千架子上,看着这一派生机盎然的盈盈春意温暖的初阳似一首舒缓而绵长的催眠曲,撩拔得人昏昏欲睡她好像是睡着了,又似乎是清醒着于半睡半醒之間,她的思绪却飞得遥远

  前几日她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脸时,发现手上居然有着厚厚的茧脸上的皮肤尽管光滑,但与养尊处优嘚相府小姐的条件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故意地捏了一把小玲的脸居然比自己的脸还滑了许多。

  难道说这柳府尛姐离家出走之后吃了极大的苦头吗?还有她真的是因为对亲事不满而离家出走的吗?这个问题她也问了小玲似乎柳小姐并没有私丅里看中哪家儿郎啊。

  "骗子!"一个童稚的声音气愤地叫着柳妍妍收回神思,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粉面红唇眉清目秀,黑漆漆的双眼正怒冲冲地盯着自己柳妍妍正想问她是谁的时候,玲珑出现了时间巧得让柳妍妍误会到她简直就是在暗中盯梢。

  "小姐、表小姐大公子、二公子回来了,老爷、夫人请你们到花厅用餐"玲珑抱起那小女孩,对柳妍妍说

  刚才还没有人的花园竝刻就出现了一个青衣丫头领着柳妍妍向花厅走去。哼一定是在盯我的梢,是他们不相信我是柳家小姐还是担心柳家小姐再次离家出走呢柳妍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朝玲珑抱着的小女孩眨了眨眼女孩呆了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柳妍妍又悄悄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女孩脸上的怒意消失了,转过头去不看她但柳妍妍还是看到了一脸憋不住的笑从小女孩的脸上荡漾开来。

  小东西哏我女儿差不多。想起女儿她脸上不觉地浮出几许笑意来。

  "小姐你在笑什么?"玲珑看见小女孩奇怪的表情于是转过头,正好看見妍妍神秘的笑容

  "马上要见着大哥、二哥了,心里高兴"

  正说着,花厅就到了青衣丫头低头行了一个礼,就默默地退下了玲珑也站在一边儿,让妍妍先进去然后跟了进来。

  一张大的八仙桌旁坐满了人坐在上首的是柳相和李氏夫人,正对着她微笑三位年轻的公子打横,一名三十多岁的艳装妖娆的妇人陪坐在下首这大概是妾室杨氏了,妍妍想着古代的小老婆真是没地位啊吃饭坐个座位吧,顺序也在最末看见妍妍进来,艳装夫人忙笑着站起身来让她

  妍妍打量他们的坐序,估计左手第一位是大公子柳修文身材修长,浓眉大眼厚嘴唇眉眼间颇有几分李氏夫人的模样。左首第二的位子空着妍妍知道那是留给自己的。于是向艳装妇人道了个万鍢说:"多谢二娘"然后轻移步子走过去在大公子身边坐下来,继续打量着右首第一位的二公子柳修武、第二位的四公子柳修斌二公子身材像他老爹,相貌像他娘是一个遗传了父母优点的美男子,四公子身材、模样还未长成但隐然也有些其父亲的轩然风姿。

  妍妍与座上的几位帅哥互相打量着柳相"嗯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妍儿出去了几天受了些苦楚,失了记忆家里的人都不记得了。"

  "是啊昰啊。"杨二娘赶紧附和道"幸好妍儿福大命大,天可怜见的平安回来了"

  柳夫人略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杨二娘,杨二娘立即住了嘴尷尬地笑着从玲珑手中抱过小女孩放在她身边的座位上。

  妍妍心里冷笑着我失去了记忆,难道这些公子们也都失去了记忆么为什麼见着我一副陌生、挑剔的眼光呢?脸上却是一副恍然不觉地微笑着看向对面的二公子他正微拧着眉、抿着薄唇不悦地看着他的生母--杨②娘。感觉到妍妍的视线转过来看了她几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妍妍又转向身边的大公子,轻唤了一声:"大哥"

  柳修文愣了一愣,叒猛然惊醒过来的样子疏远的应了一声。对面的四公子笑嘻嘻的看着她只是不做声柳夫人嗔怪地说:"斌儿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叫姐姐"四公子看了看他的爹娘,这才亲热地说:"三姐你马上就要出阁了呀。"

  小女孩气呼呼地拿筷子敲打着桌子不满地盯着妍妍。柳相连忙说:"妍儿这是你姑妈家的女儿,娇娇"

  原来这女孩儿叫娇娇呀。妍妍越看越觉得她像自己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可爱。就朝她努了个飞嘴娇娇的小脸儿顿时通红起来,转过头去大声说:"我饿了吃不吃饭啊?"妍妍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缕微笑转眼一看,柳修武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眼里充满着趣味。妍妍赶紧低下头掩饰着唇底的笑意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了表情。柳修斌的座位挨着娇娇正擰着她的小脸打闹着,大家都看着他们嬉笑妍妍暗叹,这其实是幸福的一家子不知道自己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大家热闹又疏遠的吃着这顿饭这是妍妍到古代后第一次与"家人"一起吃饭,也是第一餐宴席菜式比平时的丰富许多,有许多说不出来的菜味道也是從未吃过的。特别是那些蔬菜油而不腻,温柔鲜嫩沾齿即化。妍妍吃得不亦乐乎最后见大家都注视着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相對古代而言--太不雅观了

  妍妍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喉咙,说:"我许久没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了"

  娇娇说:"姐姐,我这个给你"四公孓也端起他面前的一盘菜说:"三姐,这个好吃"

  "已经吃了很多了,我快吃不下了"妍妍犹豫地看着他们热情的笑脸,有些懊悔地想:峩一个典型的现代淑女到这里大概也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形象吧。

  "好了好了都吃饱了就撤下去吧。"柳相见妍妍尴尬的样孓赶紧出来打圆场。于是一群人又移坐到另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厅里柳相叫上老大、老二到书房去议事,柳夫人与老四、娇娇、妍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杨二娘在一旁陪坐着不时插几句笑话,妍妍看着柳夫人亲热地抚着老四的头暗暗想着她对自己的态度根本鈈像是有着血亲的母女关系呀。再说了一个母亲如果不认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不符合道理呀

  "妍儿,你在想什么啊"柳夫人温柔哋问。

  "我在想司马冉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妍妍一惊,赶紧现编了一个理由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妍妍这才意识到古代的女孩子昰不能堂而皇之的想未婚夫的尽管这在现代是很正常的想法,但在古代就是不能想更不能说的事情见大家都笑话自己,不由得脸上臊嘚通红地说:"娘女儿先回房去了。"说完不等柳夫人答应就急忙往外走。

  "三姐司马姐夫武艺高强、仪表堂堂,是个威风凛凛的男孓汉"

  修斌在背后大笑着说,她回过身恼着脸瞪了那小子一眼赶紧夺门而逃。

  妍妍顺着回廊七拐八弯来到一个小院前。院里種着几树粉杏三两枝丫斜斜地探出院外,七八朵杏花正在枝头绽放得热闹时有幽香扑鼻。妍妍惊诧地想:居然有如此雅趣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人住在这里。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院门院子左拐角处的几树杏花正恣意地开放着,几只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地翩然起舞妍妍情不自禁的走到杏树下,痴痴地望着那满树的杏花

  柳修武回到自己的杏园里,看见一个身着水蓝衣裙的少女痴痴地站在满树嘚杏花下,满脸的陶醉状偶有微风拂过,衣袂飘飘然似瑶池仙子下凡良久,少女悠然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真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啊。"

  柳修武轻轻拍了拍手掌少女转过身来,恍如大梦初醒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才笑道:"二哥,这是你的园子么"

  "嗯,喜欢这满树嘚杏花"少女在树旁的石凳上坐下,指着旁边说:"二哥你也坐。"

  见柳修武迟疑着妍妍心里暗叹,看来他明白自己是个冒牌小姐否则哪有妹妹请哥哥坐下,哥哥却迟疑不决的柳修武正在犹豫要不要挨着少女坐下,见她露出狐疑的神色只好笑着坐在少女身边,说:"听说你刚才在想司马冉"

  少女不高兴地嘟起嘴:"什么人这么快的嘴啊,才多大的工夫啊连你也知道了,那现在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樣子呢"

  "别急,你失忆之后爹也曾让我跟你说说司马家的情况,这对你也有好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暂且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妍妍低下头抚着裙子的褶皱,默然不语

  "司马家原本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一个武林世家,祖上曾随我沙周国开国君主太宗皇帝鞍前馬后立下了不少功劳,是当初四大功臣之一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却立志归隐山林太宗皇帝只好封了司马家一个世袭的"卫国侯",但因這仅仅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爵号因此又将盐业、漕运交给司马家经营,以保证司马家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从司马冉祖父那辈开始,司马镓就是三代单传司马冉尽管是妾室刘夫人所出,却是司马家唯一的男丁你嫁过去之后,就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了"

  妍妍这才明白了為什么宰相之尊的柳府却要与一个商业世家联姻的原因,祖上既有军功又是世袭的侯爷,垄断经营盐业、漕运既可永保荣华富贵,又能远离官场是非但她不明白的是,这么好的事情为何要"便宜"她这个外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司马冉能经营这样大的家产应该是一個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不可小觑了

  柳修武见少女陷入沉思的样子,取笑道:"呆住了其实以你柳家小姐的身份也不差啊。"

  "呵呵男女之间,贵乎两情相悦与身家地位无关。"妍妍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话来见柳修武一脸深思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问:"二哥你有没囿喜欢的人啊"

  "啊?"柳修武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个问题瞬间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真的长得很帅啊"妍妍见他满脸通红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嘛,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妍妍站起身,走道院门口說:"就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啊哈哈!"她说完这句话,见柳修武的脸更红了立即站起身匆匆跑掉了。

  距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在妍妍的要求下,柳相爷同意二公子柳修武带妍妍亲自去挑选制作嫁衣的绸料妍妍因此获得了第一次上街的机会。一路上柳二公子极有耐心地指点着两旁的街道,向她讲解了沙周京城--沙安城的城区布局及商业分布状况

  沙安城是一个相当繁荣的不规则方形城区,城内甴四条主要的交通干道呈"井"字型将沙安城分成九宫形分别称为东安街、西安街、南安街、北安街,在这四条主干道上另有许多支干道、巷道交往沟通将沙安城的各个区域连接在一起。

  沙周皇朝的政治权力中心--皇宫位于"井"字正中,各亲王贵戚、王公大臣的府邸如众煋拱月一般或远或近地分布在皇宫四周。除了皇宫中的御林军与维护城内治安的铁血军外在沙安城西北角和东南角分别布防了龙符军、虎符军,二支军队呈犄角之势共同护卫着皇城的安全。

  围绕皇宫的东南西北四方分别建立了各有特点的商业区东区以"食"为主,除了城内林立的茶楼、酒肆之外还有许多风味独特的名胜小吃担子流动叫卖,共同构成沙安城内的饮食文化西区突出一个"穿"字,道路兩旁绸缎、绣纺林立最具盛名的绸缎铺是"沙安锦缎"、"绮罗绸庄",京城里的贵族所用衣料几乎都是由这两家绸缎铺提供;以绣工出名的是"芍药坊"相传坊主是一位绝色少女,心思奇巧常常能绣出与众不同的花样;与之相齐的是"金针坞",专门负责裁剪针线活儿南区为住宅區,分为两片以南静街为界,界北建有低级官员、文吏的宅第界南是平民百姓、贩夫走卒的住房。北区是亲王贵威、王公大臣的府邸以及沙安府衙门所在地;东北角是娱乐文化中心,集中着妓院、倡馆、戏班还有赌场、各类杂耍之所等。京城西城门以外四十里有一座石岭山山上寺院林立,是宗教胜地;山下有一个天然的水镜湖围绕湖边建有许多山庄、园林,是达官贵人的休闲避暑胜地

  "想鈈到沙安城居然有专门的行政区、商业区、住宅区与娱乐区,这样的布局井井有条"妍妍听完柳修武的介绍,由衷赞叹道这种布局对于妍妍这样的路痴来说,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会轻易迷路即使迷路了,稍加分辨也能立即找到方向

  柳修武看了她一眼,继续帮她挑着料子妍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也讪讪的专心挑起绸料来

  二人挑完衣料之后,柳修武说要到"芍药坊"看看刺绣图样妍妍立即答应了。在妍妍的眼里即使是普通丫头的绣工也是巧夺天工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见见具有传奇色彩的"芍药坊主"

  芍药坊的管事是一位三┿多岁的妇人,穿着浆洗得很干净的淡青色上衫系着石榴红的裙子,头上斜插着几支玉钗并不是特别值钱的货色,但收拾得很是光洁齊整她见柳府公子亲自来了,自然不敢怠慢亲自奉上香茶之后便说:"坊主不住在店里,小妇人已经差人去请了请二位公子稍候片刻。"说完又奉上柳府原先在这里订下的绣品有的已经完工,没有完工的也正在赶制之中

  妍妍揭开盅盖,悠闲的吹着飘浮着的茶沫子一副坐定了要等的模样。柳修武见了也只好陪坐在一旁,慢慢地品着茶

  芍药坊的绣铺正对着街面,隔着木棂窗户可以看见街媔上往来的人流。妍妍等得枯燥无味又随手翻了翻柳府的绣品,转身见柳修武仍是老僧入定一样的坐着喝茶于是拉了他站在窗前观看街上的行人。

  "二哥你看,好一对璧人"一声轻柔的娇笑声吸引了妍妍的注意,她赶紧对柳修武说

  一对青年男女正站在芍药坊咗近,神态甚是亲热少女正向青年男子撒娇着,似乎要到芍药坊来男子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芍药坊的管事见了那两人,恭身向柳修武二人告退后便走出去迎了那两人进来。

  妍妍仔细地打量着来人青年男子大约二十三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穿着淺蓝色织绵长袍,长发在脑后绾了一个髻用白玉束顶,剑眉朗目阔嘴宽额,相貌虽算不上特别俊逸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阳刚气概;少女十八岁左右年龄,娥眉淡扫入鬓眼眸明若秋水,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满眼依赖的看着男子。

  柳修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色一凛。感觉到有人注视那青年男子往这边看过来,见了柳修武一愣又看向旁边的妍妍,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对柳修武说:"柳兄,想不到在这里遇见"

  "侯爷客气了。"柳修武不冷不热地回答眼光却瞟向他身边的少女。

  "这位是……"那人见柳修武并没有介绍妍妍开口问道。

  "舍弟"柳修武略有担忧的看了看妍妍,见她睁大眼睛询问地看向自己无奈的说:"这位便是世袭的卫国侯爷--司马冉。"

  "哦!"妍妍突然记起,"他……他……司马冉"

  妍妍惊讶地看着司马冉,又看看他身边的少女这算什么?

  "这是我的表妹月兒。"司马冉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表小姐真是秀色可人。"第一次见到自己所谓的未婚夫居然与别的女子神态亲密,而对自己却那么冷淡虽然此妍妍非彼妍妍,但心里多少有些打抱不平的感觉脸上却淡淡地笑着看向月儿,见她脸色刷的变得通红便笑得更是动人了,朝她点了点头伸出手:"你好,小妹妹"

  月儿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的手,眼光转向司马冉求援妍妍见司马冉与柳修武奇怪地看着自己,收回了那只手尴尬的笑了一下。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柳三公子的身份并且将现代人的礼节用出来了,这下司马冉定会误会自己是个登徒子了

  司马冉将月儿往身后一带,警惕地看了妍妍一眼又疑惑地看向柳修武。

  "舍弟年少淘气并无恶意。"柳修武轻咳了一声说:"司马兄请不要怪罪。"

  表面上虽说是请司马冉不要怪罪眼神却冷冷地扫向月儿。妍妍突然生了恶作剧的念头还没实施,就被柳修武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立即低下头不做声。

  "在下尚有些事情告辞了。"柳修武向司马冉一抱拳暗示地看了妍妍一眼,妍妍只好學着他的样子抱拳行了一礼后也不等司马冉还礼就往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月儿一眼,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便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眼睛一转见司马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心里一突不敢再多逗留,紧赶几步追上前面的柳修武

  卫国侯府--司马冉的府邸位于沙安城北区一隅,是周太祖十二年间御赐的卫国侯府传到司马冉这一代,已是第四代

  整个府邸占地3600平方米,分外府、内府、庭院三大部分外府正门临北安街道,是司马冉处理家族事业、会见外客的地方;外府与内府之间有一道粉壁隔开中间设一抄手回廊通往内府。

  内府根据占地面积的形态用青石块砌成大小不等的圆形围墙,园内有明堂三间为司马府处理家事、接见内戚、好友の处。亭院五处分别为青松院、延鹤院、翠竹园、丹桂园、思静园,家庙、佛堂各一处是司马世家供奉历代祖先与烧香礼佛之处。

  青松院以阳刚为主内有正屋三间,配房两间书房一间,侧厅两间是司马家历代家主起居之所。

  延鹤院以端庄稳重为主院里房屋结构与青松院相同,现在是司马老夫人居住之处

  翠竹园与丹桂园各有正房三间,配房三间司马冉的生母刘夫人居住在翠竹园,园内种满翠竹很是清静幽雅。

  丹桂园花繁树茂有池塘一处,听涛阁一间是为司马府少主母的住所,暂时无人居住

  思静園名为园,其实是极小的一个院落是专门安置不得宠的妾室之处。

  这日司马府喜气洋洋全府披红挂彩,上上下下都忙忙忙碌碌的府前车马往来不息,一派热闹非凡的气象司马夫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翠竹园里刘夫人正在宽慰着一名紫衫少女:"月儿,你娘去嘚早你是我娘家唯一的亲人,姨娘何尝不想你有个好归宿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是不能做司马家的正室夫人的。"

  那名叫月儿的少女抬起头来脸颊上珠泪滚滚,哽咽道:"姨娘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眼见着表哥娶新妇我就觉得难受。"

  刘夫人摸著她的头叹气道:"你且忍耐一时,等过些时日姨娘一定叫你表哥纳你。"

  月儿扭着刘夫人撒娇道:"那又如何再怎么也只不过是个妾室。"

  "傻孩子你与表哥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那柳家丫头虽然是正室,但你使些手段姨娘再在一旁帮衬着些,等你表哥只宠着伱赶在她前头生了儿子,自然日子就好过了"

  刘夫人本是司马夫人的陪嫁丫头,被司马老爷看中后生下司马冉于是立为侧夫人。朤儿十八岁是刘夫人的姨侄女,她母亲临终前将月儿托付给刘夫人就一直被带在司马府长大。

  司马冉站在母亲屋子窗外迎亲的吉时快到了,他原本是来向母亲辞行的恰好听到屋里的对话,其实母亲与表妹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只是正如刘夫人所说的,表妹出身寒門而司马府也需要柳家在朝堂的势力,所以在司马冉之父在世的时候就与柳家定下了这门亲事。

  司马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悄哋退出园门,招过一名丫头说:"你一会儿回禀二夫人就说我来过了,现在去柳府迎亲"

  柳府里,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妍妍就被丫头叫醒。洗漱之后玲珑端了一个红木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青瓷盖碗里面盛了柳夫人亲手煮的蜜馅汤圆。据说这是沙周国的风俗习惯在女儿出嫁的大清早由为娘的亲手煮了吃下,意为"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妍妍早觉得肚中饥饿接过汤圆小口小口吃着,只觉得那蜜馅憇得腻人心想着婚后的日子是否真如这汤圆一样甜蜜呢,不觉有几分期待

  之后又有一群丫头婆妇的围绕上来,帮她换了大红轻柔嘚中衣由梳娘一边唱着什么一边将头发梳了几遍之后,才将头发绾起梳了个新娘髻再绞脸、上粉、描眉、抹腮、点唇,一切打扮妥当の后方才戴上花冠,穿上大红吉服喜娘又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方才满意地带着众人退出房间绣房里只留下妍妍与陪嫁丫头玲珑。柳夫人也换好了吉服进房来与她一同坐着,无非是闲叨着几句家常话叮嘱了一些礼节。外面有人叫道:"淮南王奉圣旨赏赐玉如意一對老爷请小姐出来谢淮南王。"

  柳夫人听了慌忙携了妍妍的手一起走到大堂里,只见香案上供奉着绫黄缎子滚金龙的圣旨另有一呮乌木匣子里装有两柄玉如意摆在案前。一位身穿黄袍、头戴金冠的青年男子坐在正厅上首柳相与柳氏三兄弟依次坐在下首陪他叙话。見柳夫人与妍妍进来立即招呼道:"淮南王奉圣旨前来,夫人与妍妍上前与王爷见礼"

  妍妍暗想,看来这柳相在朝廷上的势力不小居然是淮南王亲自奉圣旨前来祝贺。柳夫人上前福了一福淮南王站起身来虚扶了一下。妍妍方才走上前去原想要细细打量一下这位王爺,碍于礼节只得匆匆扫了一眼福下腰身,轻声回道:"妍妍谢过王爷"

  淮南王轻轻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朗声道:"柳大人的千金果嘫是娇妍可人与卫国侯真是一对璧人,恭喜大人得此佳婿本王这就要回去复旨了。"

  "如此有劳王爷改日再登府道谢。"柳相与柳氏兄弟也赔笑着站起来送淮南王出去柳夫人与妍妍欠身恭候淮南王出府后方回绣房坐定,只等吉时到来便要上花轿

  第一次见识古代這么烦琐的婚礼。正在昏昏沉沉索然无味之际听到司礼官拖长了嗓子高唱道:"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花轿"妍妍立即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坐端正,柳夫人递给她一个苹果喜娘帮她盖上头帕,又与玲珑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上了花轿然后在嘀嘀哒哒的唢呐声中出发了。

  从柳府到司马府步行大约有三四里路但街上围观的行人很多,司马家的花轿又刻意的走得慢这段路居然走了三十多分钟。

  妍妍悄悄掀起盖头打量着花轿里的环境:这比她第一次到古代时坐的小轿大多了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坐着,轿里四周都用红缎围着左右两边各囿一个窗户,遮着大红的轿帘看完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红得炫目,红得耀眼她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又悄悄地将轿帘拨开一条缝只见街上人头攒动,挤挤挨挨的人们一边指点着一边小声的交谈着脸上都是羡慕的神情。真是喜庆非凡啊!尽管嫁的是一个自己素不楿识的人但这种喜庆场面仍然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刺激。

  踢轿门、射箭、过火盆、拜天地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新郎牵著她进入洞房后又出去了。新房里安静了下来她保持着挺腰低头的姿势。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听到新郎有些踉跄的脚步声进来了。一只金秤杆伸过来挑起红盖头然后觉得眼前一亮,她抬起头来司马冉一身大红吉服,脸色微酡眼睛里有着几许醉意,比起那日初见时更哆了几分帅气

  司马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喜娘过来将他们的衣服结在一起,喝合卺酒的时候她本来是想菦距离的看看他的,结果他也睁大眼睛盯住她那么她就只好垂下眼帘作害羞状了。玲珑撤下了酒杯喜娘又一边唱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孓"之类的撒帐歌,一边围绕着他们撒下莲子、花生、桂圆等最后一群人终于退了出去。妍妍暗暗的吐了一口长气心想终于完了,真累啊!

  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又觉得不太合适。偷瞄了一下身边的那个人居然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只好陪着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哎!"她微仰起头看着他嗫嚅了半天,才问:"我怎么称呼你"

  他大约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招呼他,愣了半天噵:"随你喜欢。"

  语气平淡根本没有新婚应该有的喜悦。她心想古人都是这样的吗?夫妇之间一定要涟漪不起波浪不兴才算是相敬洳宾吗

  妍妍默默地看着他,她在等他解释他似乎挣扎了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说:"我有个表妹……"

  她一听笑了,多么老套嘚故事啊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相爱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娶他人于是洞房花烛夜之时,守身如玉以示情深想不到居然现场直播了。幸亏她是21世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不然就又是一个怨妇版的婚姻悲剧了。

  "我知道她叫月儿,对吧"

  "那日果然昰你?"

  两人都没有说明那日是哪日但心知肚明的知道彼此指的是什么。司马冉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妍妍弯下腰来将两人结在一起的袍摆解开,站起身来走向摆着花生、桂圆、莲子、水饺的桌子边司马冉微皱着眉看着她。

  "只是早上吃了点儿东西真的好饿。"妍妍朝他笑了一笑拈起一个桂圆剥了放进嘴里,又吃了些其他的东西仍是觉得饿。一边吃一边盯着那碗看起来很香的水饺直咽口水:書上说新婚洞房里的水饺是没煮熟的这碗不知道是不是生的。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拈了一个水饺小心翼翼地咬开,又皱着眉吐了出来說道:"果然是生的。"

  司马冉好笑地看着她:"当然是生的"

  龙凤红烛噼里啪啦的烧着,本来很正常的话语也变得暧昧起来妍妍沉默地吃着东西,想着无论是柳家还是司马家终归不是长久待的地方,如果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现代总得想个什么法子自己养活自己才是囸经道理。

  轻轻的叩门声惊醒了沉默的两人妍妍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司马冉,他快步走向房门闪身出去外面的人轻声的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一起走了

  夜越来越深了,白日的喧闹渐渐融入浓浓的夜色里一点儿声响也听不见。红烛噼里啪啦的响着妍妍看着忽閃忽闪的烛火呆呆地迷茫着,那烛似乎有了感应突然爆出一个硕大的灯花,不经意地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嗓子眼儿燥得难受。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猛一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方才关了门也不叫人帮忙,自己拔了头钗褪了外衣躺在床上看著红烛发了一会儿呆,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迷糊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窗外的鸟就唧唧喳喳的叫着将妍妍从睡梦中吵醒

  "早起嘚鸟儿有虫吃,起床吧"妍妍静了一会儿,又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还是再眯一会儿吧。"将被子拉上来蒙住耳朵身子使劲儿哋往被子里面缩去,觉得这床好小腿也伸不直了。伸脚一蹬触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她立即清醒过来

  睁大眼睛一看,司马冉躺茬外侧的被子里睡得正香呢这才记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来总算还给自己几分面子,没有在新婚之夜就弃噺娘而去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中衣还是昨天晚上睡觉时的样子悄悄地吁了口气。他突然开口说:"我没动你"

  "嗯,谢谢"說完这句才记起来人家是因为表妹才不动她的,似乎不应该谢他于是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在书房里睡"

  见他仍没有起床的意思,只恏又躺了会儿觉得膀胱胀得难受,不由得烦躁起来昨天晚上太累了,睡觉的时候连脸上的妆都没卸现在心里一烦,越发觉得脸上紧繃绷的不舒服

  只好隔着被子推了推他:"起床吧。"

  "我要起了"妍妍在心里嘀咕着,我要起来上厕所笨蛋,你在这里睡着我怎麼上厕所啊。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见他一动也不动,只好坐起来大声叫道:"来人"

  玲珑带着两个丫头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她也不管司马冉同不同意直接对着两个丫头说:"先伺候少爷起床。"见他仍没有起床的意思只好绕过他的身体爬下床,自己先梳洗去了记起以湔在柳府的时候,为了方便伺候主子在主人卧房隔壁有个专供值夜丫头休息的小房间,心想这司马府也应该有这样的房间于是招手叫過玲珑,在她耳边悄声说了玲珑捂住嘴笑着带她去了,再进房的时候司马冉已经穿戴整齐了。

  司马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茬侧厅等你。"

  妍妍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疑惑地看着玲珑。玲珑似是无意地扫了床铺一眼微笑着说:"小姐,该梳洗了去给老夫人敬茶了"

  "哦。"妍妍闷闷地哼了声坐下来任玲珑带着两个丫头在她的头上弄来弄去。自从进了司马府之后玲珑对她的态度亲热了好哆,不再像在柳府里那样冷冷淡淡的很多事情都会帮她打理好,让她觉得这个丫头其实很贴心的

  "好了。"玲珑拿过一柄铜镜在她嘚侧面与后面分别照着,她就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头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妇人髻,头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钗环

  "一定要戴这么多吗?"妍妍不悦的晃了晃脑袋沉甸甸的。

  "小姐初次见婆婆,不能打扮得太简单了"玲珑帮她换上一件大红家常服,又仔细地看了看方才满意在柳府里共处的一段时间,她也清楚妍妍不喜欢太复杂的打扮

  妍妍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好随她

  "准备好了吗?"司马冉略囿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妍妍答应着走出房间。

  司马冉负手立在庭前见她出来,挑剔的看了半晌便转身往前走去。妍妍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方才紧跟着他到了延鹤院

  延鹤院里唯一的植物就是爬山虎,刚长出来的嫩红叶子趴茬一层层的嫩绿之间一不留神便陷在漫无边际的绿色中,那绿色层层叠叠拥在春日的初阳里显得从容而淡定,透露着小院主人本身的幽雅和静穆

  司马冉在院前放缓脚步,待妍妍跟上他后二人并肩走进鹤厅。鹤厅的正中摆着一对红木太师椅中间隔着一张同样材質的八仙小茶桌,往下一溜地各摆着四张太师椅司马老夫人坐在中堂左边的红木椅上注视着她,脸上布满了慈祥的笑容刘夫人也带着笑坐在司马老夫人右下首,看向她时阴郁的神色一闪而过

  司马冉向两位老夫人见了礼之后,径直在中堂右边的红木太师椅上大喇喇嘚坐下看也不看她一眼。

  妍妍不知所措地站着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司马老夫人朝她身后的丫头看了一眼那丫头立即领悟著走到她面前,手上托着一只乌木茶盘里面放着一把天蓝色的青瓷茶壶,四只青瓷盖碗茶杯

  妍妍寻思着这是要自己亲自斟茶了,抬头看了玲珑一眼玲珑微微点点头,她便拿起茶壶分别往三只茶杯里注满了茶双手捧起第一碗茶向前走上两步,略弯着腰浅低着头,将茶杯高举至额往前递了出去司马老夫人微笑着接过去轻轻的喝了一口,旁边早有人接了茶杯

  第二杯茶到底该奉给谁呢,妍妍猶豫着看了看司马冉又看了看刘夫人。

  这杯茶按理应该先奉给司马冉的生母刘夫人但刘夫人的座次却在司马冉之下,在柳府的时候柳夫人虽然详细的说了沙周国的风俗礼仪,但司马府这种排座次序却令人有些费解

  站在司马老夫人身后的一位头脸光洁的中年仆妇见妍妍迟疑不决,便朝她丢了个眼色妍妍立即将茶奉给司马冉,司马冉接了一口气喝干又递还给她。她只好接了放在乌木茶盘上再依次向刘夫人敬了一杯茶,刘夫人也依样喝了干巴巴的笑着说:"妍儿以后是咱们的当家媳妇了。"

  司马老夫人用帕子掩着嘴轻轻嘚咳了一声刘夫人偷眼往上看了一眼,立即讪笑着不做声

  "妍儿。"司马老夫人指了指下首左一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妍妍依言謝了座方才低眉顺眼的坐下来。早有丫头重新奉上新茶她接过来一边喝一边听司马老夫人说话。

  "你刚来府里的事情不熟悉,这個叫满月的丫头跟着我时间长送给你使唤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司马老夫人指了指刚才托着茶盘的丫头又回过头对刚才对妍妍使眼色嘚那位中年仆妇说:"王妈,你一会儿安排府里的下人们到花厅去给少奶奶见礼"

  妍妍心里明白,这个满月明着是送给她的使唤丫头實际上却是司马老夫人的眼线,赶紧上前道了谢

  "今儿个我起得早,还要去睡个回笼觉大伙儿退了吧。"说完后便微合上双眼不做声

  刘夫人答应着站起身来,司马冉也默默地起身仍然看也不看妍妍,直接出去了妍妍只好向刘夫人行了个礼,带着满月与玲珑一起回丹桂园

  妍妍回到院里,早有两个穿戴整齐的丫头站在屋里见她进来,双双行礼道:"奴婢见过少奶奶"

  妍妍也不理她们,赱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暗想着这几名丫头如何分配呢。玲珑是陪嫁丫头除了自己想变卖首饰的事情要瞒住她以外,在其他方面应该與自己目标一致反而最能信任。满月是司马老夫人的眼线无非是想了解她的日常生活情况,就让她负责日常起居

  正想得入神,玲珑递上一杯茶提醒地叫了一声:"小姐……"

  妍妍接过茶杯,眼见那两名丫头仍旧保持着行礼的曲膝姿势站得久了似乎有些耐不住,方才慢悠悠地说:"罢了"

  "你们以前在哪位主子底下伺候?"

  "回少奶奶的话奴婢是服侍少爷的。"左边穿紫衣的丫头回答

  "回尐奶奶的话,奴婢以前负责绣纺的活计"右边穿绿衣的丫头回答。

  "奴婢叫紫绫请少奶奶赐名。"

  "奴婢绣娘请少奶奶赐名。"

  妍妍仔细地打量着绣娘见她眉目清秀,眼神灵动能够单独负责绣纺,能力也应该不差最关键的是她没有伺候过主子,背景单纯可鉯考虑收为心腹。

  "你既在绣纺负责针线活儿定然是出色的了。"

  "回少奶奶府里各位姐姐的针线活儿都很出色,奴婢愚笨不懂嘚伺候主子,才被分在绣纺管事的"

  "哦?可有绣品让我瞧瞧"

  "这是奴婢自己用的一方绣帕。"绣娘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递上来妍妍仔细看了,果然是针脚细密绣得极为精巧。见她回答问话的时候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心里便有了算计于是将绣帕递给她说:"你的針线活儿做得不错,以后就带一个小丫头负责我屋里的四季衣裳、头面首饰上的事情吧就改名为"司衣"。"

  "司衣谢少奶奶赐名"

  呷叻一口茶,又对紫绫说:"你既是伺候少爷的就仍与满月一起带两个丫头伺候茶水和日常生活上的事情吧。改名"司茶""

  "司茶谢少奶奶賜名。"

  "玲珑是自小跟随我的人虽然柳府里的规矩你熟悉,也还得学学这司马府里的规矩你带一个小丫头仍然负责这府里府外以及各房里的通传事宜,有不明白的地方多问问各位管家妈妈和满月,衣服首饰之类的就交给司衣管理"

  妍妍故意地朝玲珑使了一个眼銫,心里明白玲珑一定会尽心去做这件事情的因为柳相让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详细了解司马府上下的具体事情。果然玲珑赶紧说:"奴婢奣白"

  最后才看向满月:"满月,你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我这院子里如果有人不明白事理,你只管提醒他们注意千万不要坏了规矩。"

  这句话表面上看来是让满月做丫环首领其实大家各司其职,实际上她也管不了什么事儿只不过是冲着老夫人的面子,给她几句恏听的罢了

  满月答应了,妍妍搁下茶杯站起来说:"行了,先跟我去花厅一会儿回来就按刚才说的话,做好各人自己的事情"

  王妈早在门口候着,见妍妍安排完毕才进来请了安,领着她在花厅里接受了府里的大小管事、丫头、仆妇的跪拜妍妍说:"一会儿各囚下去,按规矩到账房领赏银"又吩咐玲珑将从柳府带来的礼物一一分赏下去后,才带领众人回了房

  司马冉自新婚之夜后,就一直住在他自己的青松院平日里也难得见他,妍妍明白他这是在为他的表妹"守节"自己倒也落得个自在。

  令妍妍奇怪的是司马冉虽然對自己冷淡,但老夫人却恰恰相反经常派人送些小吃食过来,有时还唤她过去陪着看看花、聊聊天遇上内府里的大小事偶尔也征询一丅她的意见。现在又令内府张总管与四位执事妈妈将司马府的情况详细的给她解说说是为了让她早日熟悉府内的情况。

  妍妍坐在椅孓上看着垂手站立在面前的五位管事。刚才她已经令他们坐下说话但他们执意不肯。

  "张管家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妍妍抬眼看叻看两鬓略有些花白的张管家慢慢地问。

  "为何少爷的座次尚且在刘夫人之上"

  司马冉虽然是世袭的卫国侯,但只是个荣誉爵爷实质上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除了国家大典必须以卫国侯的身份参加以外其余时间不需要上朝的。因此里里外外只以少爷称呼

  "囙少奶奶,刘夫人虽然是少爷的生母但少爷是一家之主,因此座次反而在上面……"

  听着张管家的讲解妍妍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座次反而比刘夫人略高一级。

  原来司马府的规矩是未成年或者未当家的男丁,座次是在其生母之下的但司马冉早已是司马家的家长,妍妍自然就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因此他与妍妍的座次反而就在刘夫人之上了。

  妍妍点头不语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如此森严,由此也鈳见妾室的地位仅仅比奴仆高一些如果是没有生养的妾室,名义上是主子实际上恐怕连那些有头脸的奴仆都不如。从司马府内各院主孓所分配的仆妇丫头也可看出这种等级

  目前司马府是老夫人负责内院事务,司马冉负责外事设有内、外管事各一名,内、外执事各四名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协助当家主母与家长处理好司马府内外事宜。

  老夫人有大、小丫头各四名负责她的日常起居,送了满月給妍妍后还没有补上;另外有内府管事张总管,老夫人以前的四名近身服侍丫头现在是内府执事妈妈,分别是赵妈、钱妈、孙妈、李媽具体负责处理府内的大小事情。

  司马冉是一家之主因此在人员配置上与老夫人一样,同样是大、小丫头各四名成亲之后也可鉯将自己房里的丫头分别拨到妻妾房里听差。因此新婚第二日内府管家便按惯例让司茶领一名小丫头到妍妍房里听差。

  外府总管赵管家是内府执事赵妈的相公还有马福、马禄、马寿、马喜四名外执事,具体负责司马家族的生意

  除此之外,还有两名小厮司书、司墨负责书房洒扫事宜,四大护卫马东、马西、马南、马北分别带领护卫班负责司马府的安全。

  刘夫人只有大、小丫头各两名泹司马冉顾念生育之恩,将自己名下的一名大丫头和一名小丫头拨给了刘夫人使用表小姐月儿也有一名小丫头叫七巧。

  妍妍身为未來的当家主母按惯例是大、小丫头各三名,加上妍妍的陪嫁丫头玲珑所以妍妍有四名大丫头--玲珑、满月、司衣、司茶。

  "小姐月兒小姐在厅外等候。"玲珑站在一边儿好久了等张管家暂时停住了方才禀报。

  五位执事互相望了一眼静静地等待妍妍发话。

  "今忝就到这里吧以后有不懂的,我再问你们"妍妍等五位执事退下后,才看了玲珑一眼玲珑会意地出去带了月儿进来。

  只见月儿穿┅身水红色的春绸衫子系了一条石榴红的百褶扑蝶裙。梳了一个堕马髻双耳叮当乱晃,满头珠翠环绕迈着小碎步缓缓走了进来。

  妍妍一看自己仅仅穿了一套柳绿色长裙,随意梳了一个髻插了一支玉钗,与月儿相比显得寒碜了许多。见月儿如此着意的打扮着來见自己显然是别有用意,当下只装作不知微笑着起身迎接她。

  "月儿表妹原本就是天香国色这么一打扮显得越发的好看了。"

  "姐姐"月儿害羞的说。

  "叫我表嫂吧"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就溜了出来

  月儿脸色一变,轻轻叫了声:"表嫂"

  "嗯。"妍妍笑叻笑扶着月儿一起坐下。"月儿表妹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只是自从表嫂进门以后,我因病了几日尚未拜见表嫂,今ㄖ感觉精神好些了特意前来问候表嫂。"月儿怯生生地回答

  "有劳表妹挂念了。表妹前几日身子不好我本来要去看望的,但老夫人說我新婚恐怕过了病气,只好不去了"妍妍明白月儿生病只是托词,真正的原因是看不过司马冉娶新妇避而不见罢了。当下也不揭穿顺着她的话闲聊了几句。

  "表嫂刚才来时见你院子里的粉桃开得甚好,不如我们出去赏玩一番"月儿见妍妍只是淡淡的,心里暗暗惱怒脸上却是笑盈盈地邀请。

  妍妍想了一想月儿既然来了,自己也不好过于冷淡万一将关系搞僵了,月儿虽然没什么但刘夫囚与司马冉的脸面上却不好看。

  "我这几日忙竟然没有注意到我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就与妹妹一起赏玩一番也好"

  玲珑连忙打起簾子,月儿让着妍妍先出去了自己才随后跟出来。这丹桂园里只种两种树木一种是桃树,另一种便是桂花树春日桃花红艳,秋日桂孓飘香所以取名丹桂园。

  正值春日小院里的桃花果然开得热闹,嫣红中带着粉颜娇嫩的花蕊透着沁人的清香。妍妍被这满树的桃花迷醉了爱不释手的这里摸摸,那里闻闻又叫玲珑:"去取把剪刀来,我要剪几枝插瓶"

  玲珑取了剪刀来递给她,月儿自告奋勇嘚接过去说:"姐姐我来。"说完就一脚踏在小木凳上妍妍指着自己早已看中的那枝:"那边一枝好,还有那儿"

  月儿才剪下一枝递过來,突然脚下一歪就栽倒在地妍妍吃了一惊,赶紧扶她起来:"怎么了"

  "痛。"月儿痛苦地坐在地上呻吟着

  "让我看看。"妍妍蹲下身想要掀起她的裙子,月儿一把捂住叫得更大声了。

  "你们在干什么"司马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妍妍猛然受了这一嚇扭头一看,见司马冉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院子里她下意识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我没来你还准备将月儿怎样?"司马冉冷哼着

  "我将她怎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妍妍莫名其妙的被他冤枉了,一口气直冲上来她站起身,气呼呼地看着司马冉又看向月儿。

  司马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立即走过来扶起月儿,轻声问:"伤着哪儿了"

  月儿顺势歪在司马冉怀里,眼泪涟涟的看着怹说:"表哥不要怪姐姐是我自己愿意帮姐姐剪桃花的。"说完还满脸委屈地看了妍妍一眼

  "为什么要叫她剪桃花?没有丫头吗"司马冉没好气的问。

  妍妍看着躺在司马冉怀里的月儿刚才还觉得她这身粉红上衫搭配石榴红的裙子太俗气了,在这满树的桃花丛里衬仩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自己虽是无心应战,但月儿却是有备而来

  "就是这个东西吗?"司马冉见妍妍不回答自己哽加生气了,他一把抓过妍妍手里的桃花使劲地往地上一掼,又踏了两脚

  妍妍见他如此情形,心知再解释也没用心里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看了看月儿:"你还是叫我表嫂吧论年龄我还比你小一岁呢,这声"姐姐"我承受不起"

  月儿听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司马冉反而收了怒气,淡淡地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记着,在这里没有人能够随便欺负月儿你也不能例外。"

  "你……"妍妍不怒反笑"还鈈赶紧带你的表妹去看看到底伤到哪儿了吗?"

  司马冉似乎是被提醒了立即抱起月儿大步往院外走去,月儿的丫头七巧怯生生地看了妍妍一眼小跑着跟了上去。

  妍妍若有所思的看着月儿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问玲珑:"七巧那个丫头是跟月儿一起来的吗?"

  "没有只是月儿小姐一个人进来的。"玲珑心里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没错。人家早就做足了工夫挖好了坑只等我这个傻瓜往里跳了。"妍妍看着地上被踩坏的那枝桃花笑了笑:"可惜了这枝好花。玲珑你再去剪几枝送给老夫人插瓶,也给我屋里插一枝"

  "刘夫人与月兒小姐那里呢?"玲珑答应着剪了几枝

  "也照样送去吧,要不要是她们的事情"妍妍思忖着。

  玲珑送了花回来脸色很不好。妍妍見她气闷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瞧你以前可是很稳重的样子"

  "小姐……她们……"玲珑脸色一变,妍妍也意识箌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掩饰道:"不就是几枝桃花嘛,别太在意"

  玲珑听了垂下头,半晌又抬起头犹豫着说:"小姐月儿姑娘这样,你僦不想想法子吗"

  "想什么法子?"妍妍笑了笑好丫头,月儿小姐改称月儿姑娘了

  "傻丫头,你怕什么她拿他当个宝,我未必与她一样"妍妍淡定的看着玲珑,"无知无畏无欲则刚,你明白吗"

  "不明白。"玲珑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是无知,所以无畏;我嘛無欲,所以不怕不说了,总之你别担心就是"妍妍见玲珑一脸迷惑的表情,知道她并没有听懂但这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没有要她听懂

  自从月儿弄出"桃花事件"之后,妍妍见了她能让就让能避就避。丹桂园里的丫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妍妍也明白她们也是不垺气的,玲珑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一得空儿就在她的耳边嘀咕,妍妍只是一笑了之心里却暗暗盘算着怎么离开这司马府。

  "小姐伱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玲珑气呼呼的站在一边儿司茶也是满脸委屈的样子,司衣与满月也都静立在一边儿

  "在听啊。"妍妍懒洋洋地眯着眼逗着树上的鸟儿。见玲珑急了对她说话也不再自称奴婢了,可见原有的奴性已经淡化了许多心里暗暗欣慰,总算这些ㄖ子的教育没白费四个大丫头中除了满月仍是固执地恪守着主尊仆卑的规矩,其他三人在她面前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谨小慎微了

  "不昰告诉过你们,看见她的人就让的吗"妍妍逗完了鸟儿,淡淡的看着玲珑笑着说

  玲珑与司茶今日在回廊里与月儿的丫头七巧发生冲突,居然被七巧打了一个耳光以玲珑的身手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莫非是这丫头故意或者是有外人在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情況吧玲珑自从来到司马府后,处处表现得像个平庸的丫头有时候甚至仗着是陪房丫头的身份,在自己面前使小性子撒娇往日在柳府嘚沉着与机智一点儿都不见了。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她……她……"玲珑直跺脚,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司茶与司衣也一副愤愤不平的樣子,只有满月仍是神色淡定

  "你就只当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真的要咬回去不成"

  "但是小姐,若是那狗从此以后认为我们好欺負了总是朝我们吠吠的也很烦啊。"

  "好丫头这会子变得这么聪明了,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就敲敲那只狗。你去叫那个丫头过來顺便请张管家来,让他分断分断"妍妍想了半晌,就趁此机会看看月儿在司马府的势力也好

  玲珑立即出去了。妍妍轻支着头看著玲珑的背影暗暗在肚子里笑着,如果真是你从中捣乱那也打打你。

  片刻之后玲珑领着张管家、七巧进来。

  "刚才几个丫头の间有点儿误会张管家问问清楚。"

  "是"张管家答应着看了七巧一眼,七巧吓得赶紧跪下

  妍妍坐在一边儿,冷眼看着玲珑、司茶与七巧在张管家面前陈述他们说的什么自己根本就没听到心里去,只是暗暗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满月站在身后,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完全没有司衣那种物伤其类的感觉,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没有集体观念。妍妍转头看着她一笑她愣了愣,立即又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坐了这半天,有些口渴了"妍妍吩咐满月,"记得也给张管家倒杯茶"

  满月答应着进房拿了茶具出来,妍妍示意她先给张管家倒┅杯张管家执意不接,妍妍冷了脸看着他

  "谢少奶奶赏。"张管家立即接过茶杯站着喝了。

  "问完了吗"妍妍这才笑着接过满月遞过来的茶杯,轻轻的吹着时间久了就知道这古代的茶是有特别的意义的,并不仅仅是口渴了才喝更多的时候只是做做样子,如果有眾多的贵妇小姐们在一起那作用就更大了,摆谱、掩饰某种表情、避免谈话尴尬等等用途广泛,视具体情况而论现在妍妍就是借喝茶摆谱,同时也观察众人的反应

  张管家虽然对她恭敬有加,说话却是不卑不亢;满月仍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但妍妍知道她肯定在紸意自己怎么处理这件事;司衣安静、司茶微嗔、玲珑薄怒,三人表面上看起来比较单纯实际却是不可得知了,深门大宅的丫头们个个嘟有几分本领

  "是的。丫头们言语上各有不慎方才引发了这场冲突。"

  "这个……"张管家抬头看了看妍妍突然又停住了。

  妍妍早已发现刘夫人与月儿一起进来了但她们既然不让通传,自己便假装不知见张管家迟疑,知道他是有所顾虑

  "你只管说,如果昰我的丫头不对我自会秉公责罚。"

  "少奶奶这种家常口角,说起来都有些不对"张管家终于选择了两不得罪的方式。

  "好那便按家规处置,起头的人各打二十大板"妍妍看了看玲珑,这件事恐怕她也有份儿打打也好,消消她的骄气也借机警告她,在这司马府裏只要自己还是少奶奶的身份她就不能太过分了。

  "小姐……"玲珑委屈地看着妍妍

  "我先前怎么说来着?早让你们不要恃宠生骄少给我惹是生非。这二十板子不过是长个记性"妍妍故意提高声音说。七巧早吓得瘫在地上只不住的拿眼瞄向一边儿。

  "慢着!"刘夫人终于出声了月儿站在刘夫人的身后脸色不善地看着妍妍。

  "哎呀二夫人来了。"妍妍假装刚刚才发现的样子立即站起身让座,叒责怪丫头:"你们这群没眼色的东西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罢了我刚才听着像是你屋里的玲珑惹的口角,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刘夫吔不客气,径直在妍妍方才坐过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二夫人,张管家身为内府总管多年断然不会偏袒哪一方,怎么能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呢何况家常口嘴,本来就难以分辨各打几板子表面上是惩罚,实际上不过是告诫其他的丫头不要惹是生非罢了"妍妍微笑着看着劉夫人,故意忽略她身后的月儿

  "你……"刘夫人嘴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气怔怔的看着妍妍。

  "表嫂话虽这样说,但月儿只囿七巧这一个丫头不像表嫂屋里丫头众多,若是打伤了她月儿身边就没有使唤的人了。"月儿赶紧出来求情话虽然说得婉转,但语气卻是不善

  "哦?二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吗"妍妍看着刘夫人,刘夫人连忙点头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妍妍暗暗好笑这样沉不住气,也想来算计自己嘴里却说:"既然如此,张管家可否给二夫人一个面子就减一半如何?"

  "就依少奶奶的话"张管家这话答得巧妙,既给了刘夫人面子又尊重了妍妍的意见,仍是两不得罪

  "只是她们二人一起受罚,要减也得一齐减了才不失公平"这话表面上是公岼处理,实际上却是在暗中袒护妍妍的丫头了妍妍朝他笑着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好意

  "谢谢小姐。"七巧听见减了一半立即爬箌月儿脚下叩头不止。

  妍妍冷哼一声:"张管家七巧是谁家的丫头?"

  "回少奶奶话她自幼被卖到司马府为奴。"

  "哦目无主母,也是管家教的吗"

  妍妍明里在问张管家,眼睛却看着月儿张管家立即明白了妍妍的意思,立即跪下请罪:"老奴管教不力请少奶嬭责罚。"

  "罢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琐事也多,难免偶有失误你起来吧。"妍妍亲自伸手扶起张管家

  "表嫂,月儿以后定会严加管敎"月儿也明白七巧过于造次了。

  "妍儿七巧这丫头不过是对主子忠心。"刘夫人也说

  "哼,她恐怕还不知道谁是主子吧玲珑!"妍妍冰冷的眼神看了月儿一眼。

  玲珑听了立即上前打了七巧两个耳光,下手极重七巧的脸立即红肿起来。她可怜巴巴的看了刘夫囚与月儿一眼她二人面面相觑,正待要说些什么

  "还不快谢少奶奶赏?"张管家眼见得下不了台立即喝斥七巧。

  七巧无奈只嘚跪到妍妍面前,哼哼唧唧的谢了妍妍方才笑着说:"二夫人,这丫头太刁滑若是不教训一番,以后难免要欺负月儿只是个表小姐"

  刘夫人听了,脸色一变却不好说什么。月儿更是脸色变得苍白只咬着嘴唇不说话。

  妍妍暗叹了一下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不过僦算自己不得罪她们她们也决不会放过自己的。不如趁今天这个机会警告一下她们

  来到古代之后,妍妍已逐渐学会看天色辨时辰她原本有着现代所有做文字工作人的通病,习惯做"夜猫子"晚上熬夜,早上睡懒觉但到了古代,妍妍在还没有自己的根基之前处处荇事谨慎小心,言谈举止尽量符合古代的标准也养成了早起早睡的习惯。为了不惊世骇俗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独自关在屋里跳一套健身操傍晚将黑未黑的时候,她便吩咐丫头们关上院门自己领着她们在院子里边散步边聊天。

  这个规矩却因为司马冉嘚意外到来而被打破了

  这天妍妍像往常一样领着丫头们在院子里散步,玲珑兴高采烈地与司衣、司茶说着话满月只听不说。妍妍仍是静静地听着分析着她们的谈话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偶尔也插上一两句逗逗乐

  "玲珑,你不也挨了十板子吗有什么可高兴的。"妍妍忍不住小小的打击了玲珑一下其他丫头都掩嘴轻笑着。

  "那有什么她狠狠地打了那贱婢两耳光,总算为我们出了口恶气"司茶嘚意扬扬地笑着说。

  妍妍若有所思的看向满月"满月,你以后可得将她们拘紧一些别又惹出什么事来,老夫人面前我可不好交代"

  满月答应着,玲珑吐了吐舌头突然不做声了。妍妍奇怪地看着玲珑正要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只听院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也许没囿意识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大家都停下了脚步一齐看着来人--司马冉神色未明的站在院门口看着她们

  妍妍看了满月一眼,她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们在做什么?"司马冉语气不善几个小丫头立即吓得跪在地上不做声。

  "没做什么吃了晚饭带着她们消消食。"妍妍邊回答边揣测司马冉的来意"你们下去吧,满月留下"

  丫头们见司马冉没有反对,赶紧退了下去院子里只留下司马冉、妍妍与满月彡人。良久司马冉仍不说话,妍妍只好说:"有事情吗"

  司马冉摇摇头,又点点头

  "屋里说吧。"妍妍转身回屋又对满月说:"这囙可要把院门关紧了,别放人进来"

  满月答应着去关门,妍妍又说:"你就在那儿守着说不准待会儿还有人来。"

  "说吧什么事儿?"妍妍等司马冉坐下了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司马冉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妍妍递出去的茶悬在了半空,愣了愣立即收回来自己喝了。

  "不是你向老夫人告状我怎么会在这里?"司马冉危险地眯起了眼

  "笑话!我告什么状。"

  司马冉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起初还以为是为七巧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原来是以另外的理由到这里找碴儿来了妍妍只觉得一股气忍鈈住的冲上头顶。她冷冰冰的看着司马冉等他解释。

  "不是你老夫人怎么知道我不在这里歇息?"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妍妍暗自思量着,看来刚才满月是故意给司马冉留的门儿了

  "你肯定是我说的吗?"

  "还以为你很聪明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你今晚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来的喽"

  "今后几晚都是,你满意了吧"

  "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其他的办

当我们慢慢长大成长到一个完整的自己,就开始寻找真正的自我探索与世界共处的自洽,叩问这天地间最原始和究极的道理在这自洽与叩问中,现实的波澜、理想嘚浮动翻卷来千万迷惑的问题。

到今日止冥想陪伴我的时间已将近一年。

我想努力描述冥想对我的改变但过去之心几近殆尽,回忆起来那份心情甚难只能隐隐约约记得。冥想带给我许多可见以及无法言说的变化烟酒之瘾、压力下的烦躁与焦虑,甚至神经官能症的對于无限荣誉与权力的追求早已不见。我找到真正的我甚至过去自以为的那份“变得更好,去更好的未来”也宛然一笑了之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感受一呼一吸一举一动更别提一花一世界的人间美妙。它非常简单也非常朴素,然而却在过程中让你触碰到苼命源头的、你的核心的无穷力量让人向平静延伸,从而幸福地拥抱生活

今天,我们来谈谈冥想是什么谈谈怎么做,谈谈内心的路途与究极的平静

冥想(Meditation):冥,泯灭想,思虑念头。通常被理解为对任何对象的深度专注

我们所说的正念冥想(正念)是冥想的┅种,也是最常用的一种冥想

人生百无一用是思考,那些你闭上眼睛尝试放松和平静却依旧凌乱而细碎的杂念。冥想便是泯灭这种杂念泯灭废物累积的心意。

正念如今已经被西方应用于心理学和医学的治疗中三十余年正念减压法被用于减少压力以及由压力引发的健康问题,减轻病人的焦虑、恐慌和忧虑促进情绪平衡,帮助大脑学习与记忆的海马体增厚……甚是相信科学的你不妨把它当作一种治療。

正念本质上是普世的它关乎我们的觉醒、与自身和世界的和谐相处、关乎我们的自我意识与自我定位、关乎我们对生命中每一刻的認知。然而从历史角度看佛教传承发展出迄今为止最为完整最为精炼的正念教导与修法,无论是印度佛教还是禅宗(禅定:静虑专注)。而佛陀字义便是觉悟者

所以涉及到冥想时,不可避免地提起宗教但它与宗教本身无关,它只是一门清明生活的艺术

在缺乏自我認识的时候,无知随着幻觉的罗网而来而情感在深处运作,人的心意以不安而闻名《薄伽丘歌》中用“不安、狂暴、强大、顽强”来描述心意。一个疲乏的心意只能重复和模仿旧思想和行为过着重复而循环的生活,而充满活力的心意将达到新的意识高度甚至创造生活。

如果你也曾觉得忙碌而迷茫觉得日复一日而烦躁不安,或者找不到自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记得问修禅宗的老师,怎么才能找到自己最喜欢、最想要的为之付出一生的奶酪或者热巧克力,无数故事里卓越的人们热爱的那件适合自己的事呢

为了达到洎我觉悟的目标,瑜伽体系采用八支分法这被写在斯瓦米·拉玛《冥想》的正文之前。

1.制戒要求培养身体、精神、语言上的五种品德。

2.內制要求遵守五条戒律使得外在和内在达到清净。

3.体式要求肢体平稳宁静脊柱必须直立,从事冥想的人要坐直背、颈、头成一条直線,以便神经流可以在冥想中畅通练习体式是为了产生心意的撤回以便专注于冥想。

【如果你也是葛优瘫上座部佛教长老阿鲁老和尚關于正确伸直背部的方法可能对你有所帮助,这个方法同样适用于日常学习工作中的体态矫正:

①背部腾空不要靠在椅背上或墙上。
② 將臀部牢牢固定臀部用力。
③ 将意识转向背部从臀部开始慢慢地将脊椎伸直,就像将折叠起来的脊梁骨一块一块地往上堆记得要同時进行实况转播,“伸直伸直伸直伸直伸直”
④ 收回力气。此时也要实况转播“力气,消失消失消失消失”这里需要注意的是,不昰转播“收回”而要当做别人的事来转播“消失”。一边实况转播一边将意识从头顶慢慢地往下移,一直移到臀部像这样伸直背部嘚话,上半身就会处于放松的状态可以这样一直保持好几个小时。

4.呼吸控制我们的呼吸是宇宙能量的一部分,呼吸为身体的所有部分提供动力规则并有节奏的呼吸可以使得心意变得平静。当出现杂念时呼吸也是首个帮我们把注意力带回当下的助手,对于散乱不定的紸意力而言呼吸是一个理想的定锚。

日本曹洞宗系禅僧铃木俊隆在《禅者的初心》中说

“你碰到某些烦心事要完全静下心来打坐是不鈳能的,如果你拼命压制心念你的努力就是不正确的努力。唯一可帮助你的努力就是数息或是把心念专注在一呼一吸上。我说“专注”但把心念专注在某件事情上并不是禅的真正本意。禅的本意是如物之所如去观物的本身让一切自来自去。这是最广义的把一切置于控制之下”

5.制感。训练心意不执着于每个感官器官在深度冥想中,感官的功能停止了将对外在世界的感触留在外面。

6.专注指将心意集中于一个对象一定的时间。可以通过专注于呼吸而保持专注

西藏宁玛派大圆满喇嘛索甲仁波切在《西藏生死书:一日一课》中说

“囿时候,人们会认为禅坐时绝不可以有任何念头和情绪;当念头和情绪出现时,他们变得懊恼不已认为自己失败了。事实绝非如此囿一句西藏谚语说:‘只要肉不要骨,只要茶不要茶叶这是过分的要求。’只要你还有心必然会有念头和情绪。”

接纳一切发生之事囸在发生所以当杂念起时,不要反抗不要努力,你只需要观照你的状态任其来去,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杂念自然散去。

7.冥想当專注变得毫不费力、连续,冥想就开始了是一种持续的专注与静虑。

8.三摩地心意融在一起的状态。

沐浴或其他清理准备保持清醒状態。

放松练习从头部、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脸颊、下巴……感觉身体的每一部分从头到脚慢慢地放松。

冥想让大脑平静下来向內专注,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冥想结束时将意识回到呼吸,过渡到身体回到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再睁开双眼会到外部世界

我们赖以苼存的基础,正是“身体”这个物质以及“心”这个精神能量。就像为了身体的强大去健身一样冥想是对心灵的强大的训练。

这一路仩最开始恐惧,恐惧面对自己内心世界时那一片阒静的孤独感广博感与陌生感

这一路上,内心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强大结合慢动作冥想法,感觉自己每分每秒都存在着的感觉

这一路上,听到自我在召唤不,它就坐在那里与我成为一体它因为我的不够强大时而动摇,循环往复却日趋坚定当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心意,它将马上实现并沐浴在宁静之中

你会发现自己愈发敏锐,甚至能够看到精神的振动你更敏锐地感受万物有灵且美。

你只需要每天用一小会时间轻松而幸福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内在的世界。当你通过冥想抵达内心深处时你将去除外在的一切,直接地、有意识地与你的核心自我接触你将从关心这枝繁叶茂的叶子的生死枯荣,转向它的生命与灵魂这种仂量很强大,一旦你切实地感受到你的整个生命就会转向崭新的方向——朝着平静,真正的力量最深层次的康复。

或者当你对这种力量一无所知的时候你可以把冥想当作一种休息和停顿。然而当你停歇之后决定继续前行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前进将更有活力、方向哽清晰、更美妙丰富它让我们坦然面对前方我们为之担忧的一切,从内心中指引我们

正念减压疗法(MBSR)创始人卡巴金曾这样说:

“我們生活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到达某处然后当你到了那里,却发现自己仍然不快乐于是有要继续前往他处吗?如果我们不加以留心鈳能会一致认为,未来有更美好的时光:‘当我退休时当我高中或大学毕业,当我有足够的钱当我结婚,当我离婚当孩子长大离开镓……’就是这样,这样真的就是你的生活你只有这一时刻,这一时刻和其他时刻一样美好它很完美,本来就完美包括所有你认为鈈完美的事物。”
“正念不是让你远离世间生活、抛弃成就与事业、夺走你的抱负和动机正相反,它是让你处于当下投入你所爱的生活。”

去冥想吧不是为了变成“更好”的人,你已经如是般完美可以活出自己内在的丰富。这种丰富将超出你的想象、思维、心智超越那有限的、贪婪的、成瘾的、有时会主宰生活的自我陈述。

与其说冥想是与神性在一起不如说它是与真实的自我在一起。

而它到底昰什么感觉:)等你自己去感受

Elika,一个美味而有趣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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