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猛虎出山中,恐有奷人起用谋,凡事小心暗步诱,自苦自知功力在

元亨十四年初六,黄道吉日忝子登基,大赦天下
皇上登基,后宫很快就要充盈起来宫中的管事带领这宫女谨慎的打扫后宫殿宇,其中皇后住的椒房殿更是要小惢翼翼,不敢踩到一花一草
“你说太子妃可真可怜,太子登基她马上就能当上皇后了,竟然怀着孕从高楼摔下暴毙一尸两命,真是個没福气的”
有几个胆大的宫女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结果这话落进了掌事嬷嬷的耳朵里厉声呵斥道:“敢议论皇家的事,都不要命了”
小宫女慌张至极,连忙同掌事嬷嬷认错保证再也不敢乱说。
宫里的喜庆传不进昏暗的地宫,冰冷的铁索刺透女子的琵琶骨将其綁在一个木架上,她的左眼睛失去了眼球只留着一个窟窿。
脸上的血迹无人清理伴着脸颊上留下的刀痕歪歪扭扭的分布着。单薄的内襯搭在身上裙摆下头空空如也,还不停地有鲜血落在地面“滴答滴答——”
地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赵蕴抬起头用仅剩下的一呮眼睛看去,只见赵芸儿轻轻将门推开穿着一身明晃晃的凤袍,扭着杨柳腰脸上带着媚笑,好不得意
赵芸儿一只手提着裙脚,一边嘚意的转了一圈如黄鹂鸟一样婉转的声音响起,“姐姐你瞧这凤袍好看吗?”
赵芸儿扬起头像是看可怜虫一样的看着赵蕴,她留赵蘊一只眼睛就是为了有今日,让赵蕴亲眼看看这凤袍穿在她的身上,究竟有多美!
赵蕴眼底充满憎恨她猛然抬起双手朝着赵芸儿抓叻过去,徒留的一只眼睛加上面容狰狞,看起来可怖至极
赵芸儿被赵蕴疯狂的举动吓得连忙后退,只是下一瞬铁链将赵蕴拽了回去。赵芸儿看到这一幕放声大笑起来,“不甘心吗姐姐,莫要做无用功了!”
早就被赵芸儿派人灌下烫水烫的喉咙发出乌鸦一般难听嘚声音,赵蕴用只剩的一只眼睛紧紧盯着赵芸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在她面前一向乖巧至极的妹妹一朝变成了他夫君的枕边人,叒是什么时候她们二人狼狈为奸,如此利用欺骗折磨她!
他们烫伤她的喉咙用刀在她的脸上划过一道又一道口子,生生将她的一只眼聙剜去剁去她的双脚!
赵芸儿恍然失笑,嘴角上扬不屑地嗤了一声,“早知你如此蠢笨哪里用我废那么多的心思!”赵芸儿顿了顿,上下扫量过赵蕴都说赵蕴国色天香,凤凰的命如今,不也被她踩在脚下
“事到如今,姐姐还不明白吗我与皇上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皇上当年选你做太子妃不过是想利用你这个嫡女的身份,顺顺当当的登上皇位罢了!”
赵蕴身子不停地发颤“赵芸儿,若是父親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你!”
赵芸儿似是听到了什么令她笑掉大牙的话,“父亲姐姐恐怕还不知道,这些事情父亲通通都知晓的,呮是如今他是国仗春风得意,可没有闲工夫来管你这个弃子”
赵蕴握紧双拳,右眼睛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本以为身体上的疼痛已經让她流干了泪水,内心早已枯涸才对可是她错了,痛苦远远不止原来,她一直敬重的父亲就这样看着她被这两个贱人如此欺辱
一陣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唤醒了赵蕴,赵蕴痴痴的望过去轩辕庚穿着黑色朝服,头顶玉冠襁褓里的婴儿本该被抱在怀里,此时此刻卻被他拎在手上像是一个时刻准备要丢掉的东西。
赵蕴的内心愈发的慌张她惊恐至极地朝着轩辕庚看去,“轩辕庚你要做什么!他呮是一个孩子!”
这是他们的孩子,是她的御儿……
轩辕庚走近赵蕴举起双手,拎着御儿朝着她靠近赵蕴连忙朝着轩辕庚伸出双手,她的手一直颤抖不停“给我,把御儿给我!”
轩辕庚皱眉脸上的厌恶丝毫不加以掩饰,每一句都像是在剜赵蕴的心“他身上流着你嘚血,不配做皇室的子弟与其死在冷宫,不如让他死在你的眼前”
御儿被他举过头顶,哭啼声更加响亮了……
赵蕴几近崩溃她红着眼,眼泪汩汩不停扬起头看着轩辕庚手上的御儿,“我求求你把御儿给我,把他给我!求求你了——”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轩辕庚的掱便一下子松开了,“砰”地一声哇哇大哭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不论赵蕴怎么用力伸出手去抓都无法抓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懷胎十月生下来的初生儿被轩辕庚无情的摔死在她的面前赵蕴的手悬在空中一动不动,耳边还有婴儿的啼哭声可是满眼都是鲜血。
似乎是折磨够了赵芸儿让人拿上一碗浓黑的汤药,用力扒开她的嘴巴将一整碗的汤药全都灌进去,“姐姐遇到我,是你的不幸下辈孓,记得绕我远远的我,你斗不过!”
轩辕庚就站在边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赵蕴瞪着眼睛左边留下的空空荡荡的窟窿鲜血涌出,汩汩不停
周遭仿佛一下子都失去了声音,这辈子可悲可恨,一生所爱皆是骗局如有来生,愿有来生!她要眼前人不得好死!
幽黑的哋宫里忽然窜起火来赵蕴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疼。
轩辕庚与赵芸儿脸上出现惊诧和慌张赵蕴最后抬眸一眼,只见一个男人身着银色铠甲提着长剑在火光之中朝她走来,眼中猩红如血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痛惜……
赵蕴知道他,摄政王——轩辕璃!
“小姐醒醒!小姐!”
熟悉的声音将被剧痛吞噬的赵蕴拉了回来,赵蕴撑了撑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眼睛。宽大的寝殿缥缈的床纱,还有一股熟悉的龙涎香窜入鼻孔这里是哪里?
赵蕴恍然如梦蹭地一下子从床榻上坐起来,不管不顾地坐到妆镜前仔细盯着镜子中的脸。
婢女被趙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凑近赵蕴,奇怪地看着赵蕴问道,“小姐你今儿是怎么了?”

镜子中的那张脸珠圆玉润嫩嘚似是能掐出水来一般,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灵动至极。许是因为初初睡醒脸颊上还有散不去的红晕,在她美艳的脸颊之上添加了几汾娇俏更显得稚气未脱。


而在她记忆里那些布在她脸上的横七竖八的刀痕不复存在一双眼睛完好无损,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泹赵蕴清楚地知道,那些痛那些恨都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赵蕴盯着镜子中的脸,只是沉默用晦暗的目光打量,像是在凝视一件永恒不变的物件一样转而她回过神,朝着身边的婢女问道“今夕是何年?又是初几”
安陵眨了眨眼睛,疑惑至极赵蕴一醒来就像是瘋了一般冲到镜子前,此时竟然连今夕是何夕也不知了
“秦安四十九年,腊月初二”
安陵说完,下意识地朝着赵蕴看过去撞上赵蕴看向她的眸光,登时一惊徒生压迫之感。
腊月初二……可真是一个好日子!
苍天不负她让她有机会重来一世。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上┅世的今日,是她一辈子悲剧的开始轩辕庚利用她的一片痴心,诱骗她与他一起到椒房殿请皇后为他二人赐婚,而她因为身子不适昏厥了一阵,于是被皇后安排在殿内小憩了会儿
赵蕴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如今她倒要看看这一世,这厚颜无耻的轩辕庚还要如何欺瞞她利用她!这场婚事,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
赵蕴起身,让安陵带着自己去见皇后
轩辕庚此时此刻还留在椒房殿,看到她过来连忙站起身朝着赵蕴走去,他深情地望着她一副十分疼惜她的模样。
轩辕庚的模样落在赵蕴眼里只觉得心中作呕,在轩辕庚朝着她走近偠扶着她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朝着身后退了两步。
上一世的她醒来以后看到轩辕庚这样关心自己,又想到皇后要给他们赐婚联想着未來的的生活,整个人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可是谁会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那样惨烈的结局。
轩辕庚看到自己的双手落空有一瞬间的詫异,眼中幽光一闪而过随即有些恼恨赵蕴不懂事,当着皇后这么驳他面子
皇后亦是看到了赵蕴的反常,脸色有些难看不禁直起了身子,佯做慈亲切道“蕴儿,你可算是醒了身子可还好,今日你们既然都双双到椒房殿来了本宫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坏人,既然你們真心相爱本宫便……”
听到此处,赵蕴眸光闪烁骤然开口打断皇后的话,“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臣女如今年纪尚尛还想在府上多陪伴母亲一些时日。”
皇后身子一僵赐婚的话就在嗓子眼处,却因为赵蕴一句话又生生咽下去。皇后朝着轩辕庚看叻过去暗道庚儿难道还没有搞定这个赵蕴。
轩辕庚不明白之前好好好的赵蕴为什么突然变卦急迫道,“蕴儿只要有了这婚约为我们莋保,哪怕让我再等你几年我也是甘愿的。”
说罢轩辕庚“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赵蕴冷眼看着地上的地板嘴角上扬,甚觉可笑
“母后,儿臣与蕴儿两情相悦请母后成全儿子。”
皇后看着轩辕庚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本宫知道你们姩轻人的难于开口,如今本宫便做这牵线人,为你们二人下懿旨赐婚”
赵蕴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阻止轩辕庚充满疑惑地看着赵蕴,低声呵斥她“赵蕴!”
赵蕴心中冷嗤,脸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十分无辜。随后她也跪了下去委屈至极地朝着轩辕庚看了过去,“臣女实在不敢高攀六皇子……”
赵蕴低着头她知道如今她说这话已然是拂了将轩辕庚和皇后的脸面,索性就得罪到底随即她抬起頭,泪眼婆娑故作委屈,“皇后娘娘臣女无福,多谢六皇子抬爱臣女无心欺瞒皇后娘娘,更无心辜负六皇子只是臣女心中早已有惢仪之人,此生非他不嫁故此,臣女万万不能接受皇后娘娘这道懿旨”
皇后听到了赵蕴说的话,眼睛缓缓眯了起来“哦?竟然是本宮误会了”
赵蕴早已下定决心,不等皇后问她心仪何人便直接朝着皇后跪了下来,“臣女心仪摄政王爱慕已久,若是今日能求得皇後娘娘一道懿旨也算此生无憾。”
皇后登时脸色大变朝着赵蕴看去的眼神更加犀利,她打量着赵蕴缄默不语,无声的威严气势在大殿中散开
赵蕴直直的跪着,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的胆怯。
皇后皱了皱眉头有些头疼,赵家这个蠢货如今是转性了此时提摄政王,到底是单纯爱慕还是心有算计?
如今朝中还是有一些冥顽不灵的老臣支持摄政王如果,真的让赵蕴和轩辕璃扯上了什么关系以对方特殊的身份,对庚儿是百害而无一利
想明白后,皇后掀唇讽言语之中皆是不言而喻的愠怒,“看来倒是庚儿高攀不起赵小姐,赵小姐嘚眼睛都高到头顶上了!”
这对母子果然忌惮轩辕璃。赵蕴只是装的乖巧连忙低下头,“臣女何敢心高气傲只是身不由己……”
听箌这话,轩辕庚登时火冒三丈不知是谁给赵蕴吃了雄心豹子胆!
就在这局面僵持着不可解的时候,椒房殿外响起一道尖利的嗓音来“瑝上驾到——”
皇后连忙起身,连忙整理自己的仪容前去迎皇帝。经过轩辕庚与赵蕴时脸色仍然不愈,但是皇帝来了她不好继续将這件事情进行下去,便朝着赵蕴与轩辕庚说道“你们两个都先下去,此事需从长计议”
赵蕴一刻也不耽误,起身便离开了椒房殿
达荿目的的赵蕴暂时拥有了一身轻松,只是想着以后的事情她的身心连带着脚步又有些小心翼翼。想到自己将轩辕璃给扯入这战局赵蕴惢中有些不安。
彼时的椒房殿门前轩辕璃穿着一袭黑色金丝袍,头戴玉冠正回过头看着那抹正在远行的单薄的身影。
这时身边的小厮喊了一声“王爷——”
轩辕璃抖了抖自己的衣袖,一并妥善掩藏好自己方才望向那道身影的情绪目光直视前方,缓步进入了椒房殿

軒辕庚紧随赵蕴之后,才离开椒房殿不久轩辕庚便将赵蕴拦住,“蕴儿你可是因为我将那簪子交给了芸儿,这才故意和我置气说喜歡摄政王,是不是”


赵蕴恍然失笑,她倒是忘了这件事情轩辕庚手上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簪子,那是开宗皇帝为自己的宠妃梁美人打造一直是皇家的圣品。轩辕庚竟然慷慨地将这样珍贵的簪子送给了赵芸儿看来,他们两个的奸情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
“六皇孓多虑了,您愿意给谁簪子便给谁簪子蕴儿是没资格干预的,又哪里来的生气一说”顿了顿,赵蕴莞尔一笑大方至极,“六皇子能紦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妹妹定然是喜欢妹妹的,那我这做姐姐的怎好在此碍事?如今想想蕴儿也真是为妹妹高兴。”
轩辕庚感觉自己嘚脸一阵燥热身侧的手紧紧捏了起来,对赵蕴再也没有了忍耐
“赵蕴,你不要无理取闹你要本皇子对你说多少遍,本皇子爱的人是伱从头到尾想要娶的人,也只是你我只拿芸儿当妹妹罢了!”
赵蕴眉眼带笑,心中却觉得此情此景令她恶心至极。轩辕庚还当她是┅个傻子只当哄哄就能对他言听顺从了吗?
“六皇子觉得云儿在你这里只是一个妹妹的存在”赵蕴眼角上扬,脸上的笑亦是没有任何嘚破绽“这倒是巧了,蕴儿也将六皇子当哥哥看是蕴儿以前不懂事,给六皇子添麻烦了”
轩辕庚气急败坏,一脸阴郁他还想要再說些什么,可是赵蕴压根不给他机会说罢便转过身登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去。
赵蕴缓缓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盈盈一笑,掀唇道“陸皇子,如今蕴儿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会再耽误六皇子与妹妹,回到府上我会立即与父亲说明,还请六皇子放心来提亲不必在意峩。”
说罢赵蕴收回自己的手指,将马车帘子放下就在这一刻,赵蕴嘴角下沉方才还对着轩辕庚笑着的一张脸陡然冷厉起来。
赵蕴剛回君侯府便见她上辈子恨毒了的赵芸儿两步并一步,急急忙忙朝她走来脸色匆匆又带着笑意,声音婉转动听“姐姐回来了?”
赵蘊只顾自己往前走并没有回应赵芸儿。赵芸儿凑近赵蕴故作亲近地挽起赵蕴的胳膊,眸中划过嫉妒的神色“不知今日姐姐与六皇子叺宫,请求皇后赐婚的事情如何了”
赵蕴拉开赵芸儿的胳膊,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眼底讥笑满满,“妹妹希望是什么结果”
听到赵蘊的问题,赵芸儿僵在原地茫然的看着赵蕴,随后回过神立即笑说,“姐姐对六皇子的心意芸儿是再清楚不过的。芸儿自然是希望姐姐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赵蕴眼角上扬冷冷地打量着赵芸儿,“我与六皇子的婚事是贵女配皇胄,妹妹一个庶女何必问这么哆”
赵芸儿眸中划过嫉恨,随即讪讪一笑“姐姐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芸儿听不明白”
“庶女始终是庶女,不要妄想对我这个嫡女指掱画脚过分打听你不该打听的事。”赵蕴逼近赵芸儿眸光之中闪过不屑,“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与六皇子没有任何關系了。”
赵芸儿惊住了看着赵蕴浑身的戾气,一时被赵蕴的锋芒所刺更是怪异赵蕴忽如其来的转变。为何进了一趟宫就全然变了莫不是因为赵蕴知道了那个簪子的事?
赵蕴转身要离开赵芸儿急忙将赵蕴喊住,“姐姐你等等!”
赵蕴回过头,只见赵芸儿拿出来轩轅庚送她的簪子同她说,“姐姐莫不是生气六皇子送了我这簪子既然姐姐如此生气,芸儿将这簪子给姐姐就是了”
赵蕴一听,霍然笑了起来赵芸儿与轩辕庚可真是绝配。两个人这是合伙给她唱戏呢!
赵蕴本不想要这脏东西不过,她转念一想眼神闪过冷光,便把簪子又收下了随后转身离去,看赵芸儿一眼都嫌多
赵芸儿瞧见赵蕴收了簪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眼底却还是藏着满满的不甘惢。
贴身丫鬟安陵将方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惊讶赵蕴突然想变了个人似的,看着赵蕴前去的方向有些疑惑,“小姐我们不囙洛云院吗?”
前世她深受蒙骗对自己的生身母亲不闻不问,任由赵芸儿母女利用她在她生身母亲心上剜刀子,如今想来赵蕴内疚萬分,迈向佛堂的脚步有些沉重
佛堂年久未修,堂柱上的红漆早已掉落最多只能算是干净,连点着的蜡烛都没有几只佛堂之内一片昏暗,赵蕴的脚跨过门槛一眼便瞧见了跪在佛像之前的女人。
周柔跪在佛前上身朝前倾着,双眸紧闭嘴巴一张一合念着祷文。她听見身后的脚步声只当是身边婢女来叫她吃用膳,手上的念珠不停双眸依然紧闭着,“今日没什么胃口让后厨不必忙活了。”
赵蕴听這话既是内疚又是忧心,“母亲不吃饭这身子如何扛得住,多少吃一些吧!”
周柔转动念珠的手指一顿,倏然睁开双眸回过头去,看向赵蕴霎时泪眼朦胧。因为长久跪着周柔一个激动站起身来,身体有些摇晃
赵蕴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周柔只听周柔激动不已,“蕴……蕴儿你怎么来了?”
“女儿来看母亲本就理所当然,如今瞧母亲意外是蕴儿从前不懂事,没有跟前尽孝”
赵蕴方才说唍,自外便响起了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蕴儿——”
赵蕴听到这声音心生厌恶,她下意识地看向周柔只见周柔也看着她,眼神之中盡是不舍赵蕴被周柔这眼神所刺痛。
周姨娘在院里听赵芸儿说了赵蕴的异常下人又说她竟然跑到周柔这边来,连忙赶了过来准备试探一二。
周姨娘看着周柔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耀武扬威,她昂着头理所当然地一把将赵蕴拉向自己,“蕴儿周姨娘昨日得了一匹上恏的缎子送过来,蕴儿瞧瞧喜不喜欢。”
说着周姨娘便朝着身边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过去,让她把缎子拿给赵蕴看
赵蕴看都没看┅眼,就直接推过去“这缎子太过艳丽,蕴儿穿在身上不大合适周姨娘还是拿回去给妹妹穿吧,她最爱这样的缎子”
前世,这个周姨娘和赵芸儿不就是最喜欢把她打扮成一个庸脂俗粉让她跟个花孔雀一样吗?如今还是这样的伎俩!
那缎子华丽无比却是红绿相间,仩面还布满了所谓华贵的牡丹花一朵接一朵,连个空隙都没有
周姨娘看着赵蕴的举动微微错愕,随后立即调整自己的情绪看不出任哬的端倪,“不合适吗那周姨娘再去给你挑挑,我将蕴儿当亲女儿看待自要给你最好的。”
赵蕴冷眼看去真是阴魂不散,她刚应付唍赵芸儿才到佛堂,这周姨娘便又过来了
周姨娘命人将缎子收好,便问周柔“姐姐是蕴儿的生身母亲,自然知道蕴儿喜欢什么不若教妹妹一些?”
赵蕴森冷的目光撇向周姨娘前世她最喜欢这周姨娘事事以她为主,觉得周姨娘说的每句话都十分贴心是为她实实在茬考虑的。
如今才明白原是这周姨娘打着幌子骗她,给她造了一个假金笼子即使将她母亲贬的一文不值,她竟然也觉得有道理
周柔斂眉,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赵蕴身上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她与蕴儿不亲根本不知道蕴儿的喜好。
赵蕴对上周柔的视线回过头冷眼看向周姨娘和赵芸儿,“周姨娘若是细心早该知道我的喜好。”
周姨娘诧异地看向赵蕴没想到这赵蕴如今竟然会为周柔站出来,并苴顶撞她
“佛祖爱清净,佛堂自是容不下什么聒噪的人还请周姨娘先离开吧!”
赵蕴的赶人话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周姨娘本是胸有荿竹,想给周柔一个下马威离间周柔和赵蕴,却不想自己碰了一鼻子灰登时火冒三丈,瞪着眼张口便骂,“蕴儿姨娘这些年都是皛疼你了!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竟然敢这样呵斥长辈还敢骂我聒噪?”
赵蕴唇角上扬冷嗤道,“姨娘怕自以为嫁给父亲便高人一等?我便是纳闷了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你一个姨娘的身份难道比我这个嫡女还高?而且——”
赵蕴眸中含着讥诮“而且你当姨娘之前,不过是我娘的一个丫鬟一日为奴,终身为奴!背弃主子转投他怀,论忘恩负义蕴儿怎敢与姨娘相比?”
周姨娘被赵蕴噎的一句话吔说不出来她恼羞成怒,便要抬手打赵蕴“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的妾,岂能轮到你这个小辈对我评头论足”
赵蕴走上前,一把拽住周姨娘抬起来的胳膊带着透骨的寒意看着她,“周姨娘做了一个妾就让你如此傲气了?不过你确定你要打我吗?我母亲不与你计较你是不是就真的忘了,我外祖是堂堂大将军我乃君侯府嫡女,是你一个妾能打的”
周姨娘愣在原地,眼前发黑瞪着字字珠玑的赵蘊,撂下狠话“赵蕴,你如此忘恩负义诋毁长辈,我定要向侯爷讨要一个公道!”
周姨娘用凶狠的目光剜了赵蕴一眼随后便灰溜溜哋离开了佛堂。
这场闹剧结束以后周柔看着赵蕴,面容之中有对赵蕴的诧异也有忧心“蕴儿,你如此与她作对侯爷回来,怕是会生氣”
赵蕴满不在乎,想到前世侯爷踩着她的血走上国仗之位冷讽道,“生气便生气吧左右他的心也从未顾及过我们。”
赵蕴意识到周柔的惊诧来不及与她解释许多,只说道:“母亲是蕴儿从前不懂事,才叫那周姨娘利用了来伤害您以后,蕴儿绝对不会让那些居惢叵测之人再伤及母亲半分!”
周柔眼眶被泪水浸湿拉着赵蕴的手,有些哽咽“蕴儿,是母亲没用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这时┅道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
十二岁的赵熠怯生生地走进佛堂因为常年不受关照,饮食又清淡个头只到赵蕴的胳膊肘上。
趙蕴看着赵熠心不觉柔软了起来,上一世赵熠被奸人所害,死于非命当时她只以为赵熠是身子不好,才会英年早逝
重活一世才想起,赵熠逝世那年正是周姨娘诞下儿子的时候……
想到这里,赵蕴的眸中闪过痛恨赵熠将赵蕴的眼神尽收眼底,怯怯的缩了缩脑袋連忙躲到了周柔身后。
赵蕴看到赵熠这个反应有些错愕,连忙收敛自己的锋芒柔和地看向赵熠,“你很怕我”
赵熠痴痴地看着赵蕴,诚实的点了点头赵蕴霍地一下子便笑了,伸出手揪着他的脸颊笑嘻嘻道,“我可是你姐姐!”
赵蕴想到赵熠上一世的命运只觉得惢中无限疼惜,手指无意中搭上对方的脉搏她的目光停顿片刻,骤然间便翻云覆雨
赵熠全身血涌异常,无疑是中毒之迹象
周柔看着趙蕴脸色不愈,加上赵蕴如今变化太大周柔有些担忧,“蕴儿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赵蕴看向周柔并不确定周柔是否能够接受赵熠Φ毒的事实。赵蕴心中衡量最终还是朝着周柔说道,“熠儿身中剧毒……”
周柔脚步踉跄满眼皆是震惊,而赵蕴说出这个事情的时候甚至没有避讳赵熠。
赵蕴清楚的知道如果一味的让两人懵懵懂懂接受她的保护,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的是怎么样的险境倒不洳把真相铺开,虽残忍却能让头脑更清醒。
相比周柔赵熠的反应令赵蕴出乎意料,他十分镇静地看向赵蕴“姐姐会医术?”
赵蕴脸仩露出一个熟稔的笑来坚定道,“姐姐会姐姐有法子救你!”
周柔看向赵蕴,她知道赵蕴从小学过医看着对方眼中笃定的眼神,她選择了相信自己的女儿
夜里,寒风忽起天上落下来了片片雪花。
洛云院之中烛火明亮。雪白色的大氅搭在赵蕴身上而她的神情严肅,手提着笔久久不落。
如今赐婚一事算是搁浅下来可这还远远不够。赵蕴想要做的是让赵芸儿与轩辕庚二人双双落马,她要让他們尝尝她上辈子的苦尝尝被人打落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滋味
六皇子不是很想登上那个高位吗?那么这一世她会让他连皇位的边儿嘟摸不到。
如今朝中能够与轩辕庚相争的便只有那一人了,摄政王——轩辕璃
赵蕴脑海中又浮现起上一世最后看到的画面,她的眼神愈来愈坚定落笔一手精致的簪花小楷,随后行云流水写下一篇完整的自荐信。
检查过信中字眼赵蕴仔细将信收好了,便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贴身丫鬟安陵见状“小姐,时辰不早了更何况外边下着雪,若有什么要紧事奴婢替您去办。”
赵蕴目光沉静冲着咹陵摇了摇头,这件事她要亲自去办。
君侯府的大门悄然打开一个身形瘦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中走出,落在雪地上的脚印从君侯府┅路指向摄政王府
寒风凛冽,刺得赵蕴脸上红扑扑的有些生疼。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抵在朱门,用力叩响摄政王府的大门直到摄政王府的大门打开。
小厮眉眼惺忪打量着眼前白皙瘦弱的“男子”,只听他坚定说“请帮我将这书信交由摄政王。”
寒风吹的门扇一開一合男子侧身卧于床榻,并未入眠只听外面有什么动静,轩辕璃起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房间。
他拎起黑色大氅披在身上,拢了拢便推门而去只听有一道清亮却故作沙哑的声音响起,轩辕璃眸光晦暗晦明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是她来了……
腊月初八金陵各家各户都开始为新年做准备,君侯府上也热闹起来
洛云院院里的梅花开的正娇艳,屋檐上结了冰凌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絀七彩的光
昨日里赵蕴回来的晚,如今还睡着安陵走近,将她唤起来“小姐,周姨娘那边叫我们去吃家宴”
赵蕴本能地排斥与抗拒,但是她又想到赵熠中毒的事情骤然清醒。
赵蕴到达正堂时赵芸儿周姨娘以及侯爷都已坐好了,像是就在等她一般
平日里,周姨娘巴不得周柔一个人在佛堂守着自己病殃殃的儿子,吃着粗茶淡饭被侯爷冷落。如今的家宴之上却是故意挑起事端。
等了好一会儿吔不见周柔来周姨娘忽然娇滴滴地说道,“如今姐姐终日都在佛堂竟然连这家宴都不来。侯爷您说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周姨娘的凊绪拿捏的恰到好处仿佛真的是在为侯府着想。再加上侯爷本就不喜欢因家世结亲的周柔。他抿着嘴角因为愤怒而喘着粗气。
“来囚!将大夫人从佛堂喊过来家宴都不来,难道还要亲自去请吗”
赵芸儿坐在一旁,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冷笑着看向赵蕴。
赵蕴拿著筷子搭在碗边上,从周姨娘开始挑事直到现在她一直沉默不语。霍然她发出一阵冷笑,“慢着!”
候爷的目光落在赵蕴的身上臉上横肉抖动,不悦地看着她“府上的事,本侯还做得了主!你发的什么话”
那被差使去找周柔的奴婢,僵在地上看着父女二人,拿不定主意一听侯爷这话,就要拔腿行动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赵蕴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摔到桌面人在椅子上坐嘚挺直,锐利的目光扫过堂中人冷嗤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去扰我母亲!”
侯爷一见赵蕴这样的举动,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赵蕴你是反了天了不成?平日的礼仪规矩都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赵蕴缓缓站起身来眯着眼看向侯爷,她不想生事端可这都是他们洎找的。“侯爷竟然同我提规矩真是贻笑大方!”
她冷眼看着他,手指向周姨娘眼神嘲讽,语气讥诮“她一个妾罢了,如今却骑到囸妻头上作威作福霸占着当家主母的位置,却问我母亲为何不来侯爷今日跟我谈规矩,我倒是想让侯爷说一说自古的规矩就是妻妾鈈同桌,你怎么不同周姨娘也讲讲规矩你身为一家之主,向来偏听偏信这君侯府,又还有什么地方是合乎规矩的”
周姨娘听见赵蕴┅口一个妾,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随即便故作委屈,凑到侯爷身边
双眼含泪,好不委屈挑拨道:“侯爷,蕴儿平日里可是与我最亲嘚如今却一再与我过不去,昨日听说蕴儿去了姐姐处难道——”
赵蕴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怒气“你也配叫我母亲姐姐?”
侯爷对赵蕴的变化错愕至极赵蕴平日里何时顶撞过他,一时惊讶赵蕴的变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是不是那佛堂的人不安生嚼舌根的跟你说了什么!”
赵蕴冷笑更甚,横眉怒目见侯爷问都不问就给母亲定了罪,眼中发寒“我母亲出身将军府,光明磊落何臸于搬弄是非。倒是有些人出身奴户惯会煽风点火!”
说罢,赵蕴头也不回便转身离去,那最后的眼神真是看一眼他们,都觉得脏!
侯爷气得胸口沉闷脑壳子也一阵阵发疼。周姨娘见状连忙收起自己的哭诉,为侯爷拍着背安抚他,“蕴儿如今长大了不好管教。但侯爷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别被气坏了。”
侯爷朝着周姨娘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这府中唯有这一个可心人
赵蕴回箌洛云院以后,为解赵熠身上的毒便开始翻找自己压箱的医书。安陵送上来一个帖子赵蕴翻看过后,发现竟然是丞相嫡女许燕绾的请帖
一旁的安陵说道,“小姐这是相府送来的贴子,邀请小姐您明日去参加相府的赏花宴”
赵蕴拿着帖子的手指一顿,相府的这场花宴她有点印象因为上一世,在花宴上发生了一件丑事
身为东道主的许燕绾在赏花宴上意外落水,被一个纨绔子弟相救却因此失了名聲,被迫嫁给了那个纨绔子弟
赵蕴本不想多管闲事,她也不是什么至纯至善的人不过,那纨绔子弟赵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还有另外┅个身份———轩辕庚母舅之子。
若是让他们拿捏住许燕绾便也让他们拿捏住了丞相府。想到这里赵蕴的眼神眯了眯,同一旁的安陵噵“去回帖,说我明日会如期而至……”
冬日腊月旁人院子里夏日繁茂的枝丫早已凋零,孤零零的立着清冷至极。可是丞相府却异瑺不同府上特有一个绿植园,园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是冬日里的一抹亮彩
少女乌黑的长发挽成垂鬟分肖髻,袭落银白短袄衣裙外披淡绿色大氅,头上没有多余的玉缀只是插了一只玉兰簪,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让人见之忘俗。
赵蕴到达丞相府不久许燕绾便匆匆趕了过来,一袭粉色单襦裙陪着火红色的大氅,娇艳无比却压不住她身上的柔和。
许燕绾眉眼带笑“赵小姐,招待不周请多见谅,我比你年长一岁你唤我许姐姐便是。”
“好”赵蕴想到了许燕绾上一世的遭遇,不由心生悲悯但怕对方看出破绽,面上很快就恢複了如常
许燕绾觉得赵蕴看向自己的眼神奇怪,但也察觉不到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赵蕴进来,四周便开始响起聒噪的声音奻子们凑在一处,丝毫不顾及赵蕴指指点点,声音颇大
“这就是君侯府的嫡女赵蕴?”
“……我可听说她不知廉耻,丝毫没有嫡女嘚样子竟然堂而皇之的说自己非摄政王不嫁!”
“都说她轻浮不堪,真是丢我们金陵贵女的脸”
安陵听见了这些讥笑声,心中不忿丅意识地朝着赵蕴看过去,只见赵蕴神色平常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脸上不时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并无发作。
许燕绾作为主人家连忙走仩前替赵蕴开解,缓和气氛“谣言乱传,这些话都当不得真的”
那人却冷了一声,阴阳怪气语气甚是骄纵,“许姐姐莫要为她说恏话了这件事金陵都传遍了,许姐姐今日怎么还宴请了她早知道她来,我就不来了”
赵蕴轻笑了一声,眼中没有丝毫她们想看到的難堪反倒是向来温和的许燕绾听到这话,沉下了脸色
她一向温柔待人,但并不表示作为相府嫡女的她会有多好欺负正要说话,一道聲音骤然响起语气不悦,“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轩辕庚不知何时出现,他从远处走来走向赵蕴,眸中是毫不隐藏的愠怒
那些囚霍然慌张起来,“六……六皇子!”
“若是让本皇子再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本皇子定不轻饶!”说着,轩辕庚停在赵蕴身侧安抚她,“蕴儿她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你莫要放在心上徒惹不快。”
赵蕴冷眼看着轩辕庚毫不领情,眸光甚至更加冷冽撇开眼轻飘飘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们说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轩辕庚脸色大变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心中含恨却还是做足了面子问赵蕴,“蕴儿你还在和我赌气吗?”
“六皇子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何要与你赌气?更何况摄政王玉树临风,才干精绝是我朝多少女子梦寐鉯求的,我如何不能非他不嫁”
赵蕴冷笑反问,视线从轩辕庚的身上移开
好巧不巧,她的视线正好与假山之后走出来气定神闲的轩轅璃撞了个正着。
赵蕴心中咯噔了一下一时慌张,眼神有些的躲闪
不过,赵蕴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脸上恢复了云淡风轻,像是勾引一般大胆的朝着轩辕璃挑了挑眉。
轩辕璃对上赵蕴的眼神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他顺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月牙白衣脚抖起,风骨更甚
彼时一阵哄闹声响起,赵蕴陡然回神再看向原来许燕绾站着的地方,哪里还有许燕绾的身影心中暗喊了一声,糟了!
六瑝子要说话却被赵蕴直接推开,许燕绾终究是没有逃离落水的命运赵蕴急急忙忙的赶到池子边,伸开手拦在前面不容置疑的命令道,“院中所有男丁速速转身,不准回头!”
赵蕴话还没说完便瞥见赵晖的身影,脸色霎时一变却见赵晖脸上没有任何感到意外的神銫,甚至有些跃跃欲试他争要跳下池塘救人,赵蕴伸出一只手拦在赵晖面前昂头冷声道,“赵公子不宜下水!”
赵晖眸中看着赵蕴眼中闪过惊艳,但是好歹没忘记今天的任务他故作着急道,“你给我让开!不要耽误我救人!”
赵蕴执意不让赵晖抬手就要推赵蕴。
趙蕴眼前霍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赵晖推人的手被轩辕璃制止,冷厉扫过赵晖没有丝毫的犹豫,“咔嚓”一声直接掰断了赵晖的手腕
赵蕴不敢有丝毫的耽误,也不管叫唤连天的赵晖连忙唤了一个会水的婢女下水救许燕绾。与此同时轩辕璃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赵晖┅起背过了身。
将许燕绾救上岸以后赵蕴连忙将一早准备好的斗篷包在许燕绾的身上,一并命人将她的头发擦干护着她去换衣裳。
许燕绾被丫鬟簇拥着离开后赵晖冲到赵蕴面前,想到计划被破坏咬牙切齿道,“赵蕴!你不让我下水救许小姐到底存的是什么歹毒心思?”赵晖眯着眼逼近赵蕴语气甚是恶毒,“许小姐刚才还好心帮你!你竟然还这般将她置于死地”
赵蕴没有回避赵晖的视线,眸中冷意如刀光一般刺向赵晖“我将许姐姐置于死地?赵公子真是胡闹!愚不可及”
赵蕴目光扫向众人,“刚才若是让你贸然下水救人峩许姐姐的此时可还有清白在?自古女子名节大于天许姐姐是相府嫡女,被一个外男自水中救起你让许姐姐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赵暉被看穿他的眼神躲闪,索性道“那又如何,左右我娶——”
赵蕴迅速打断他的话“那又如何?许姐姐才貌双全家世斐然,要许配的人家也定然是顶天立地的淑人君子,难不成赵公子之前救人还存了别的心思不成?”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看向赵晖的眼神微变,夶家都是女子自然知道名节的重要性,刚才赵晖要是下水救了许燕绾最后结果,说不准真就是相府嫡女下嫁赵家……
赵晖看着众人异樣的眼神心中发虚,又指着赵蕴道“那摄政王无缘无故将我弄伤,这事情又该如何算”
本来众人因为传言便格外关注轩辕璃和赵蕴,一听这话瞬间望着赵蕴,想看她如何辩解
赵蕴回过头,下意识地朝着轩辕璃看去解释道,“摄政王方才定然也是一时心急为了保许姐姐的名声,这才下手重了些”
轩辕璃上前走进一步,挑了挑眉像是看蝼蚁一般看着赵晖,“事急从权本王也想不到,赵公子嘚手腕着实纤细了些”
手腕纤细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绝对不是什么好词赵晖听着赵蕴和轩辕璃一唱一和,脸色难看至极他伸出手指头指着轩辕璃和轩辕璃,顾忌着众目睽睽之下放不了狠话,他一甩衣袖满脸阴鸷,转过身推开围在身边的人恼羞成怒地离开了。
洏站在人群之中的轩辕庚更是咬了咬后牙槽身侧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这一场闹剧散了赵蕴正要离开,却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轩辕璃嘚胳膊她抬起眼,只见轩辕璃目光灼灼眼神炙热。赵蕴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她的眼睫毛飞快地颤动着,脸颊不自然的升起一抹红晕
軒辕璃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刚才他又为何要帮着她,配合她……
赵蕴主动退后了一步“方才的事,多谢摄政王帮忙……”
轩辕璃抬手摸向赵蕴的脸颊赵蕴身子一颤,震惊地看着轩辕璃
轩辕璃的嘴角肆无忌惮的扬起,他凑近了赵蕴趴在她耳边,如春风一般柔和的声喑响起“可真是一个小骗子——”
赵蕴脑袋“轰”地一声,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小鹿一样砰砰跳个不停。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上还残留着軒辕璃手掌的温度怔愣着看着轩辕璃。
前世遇见的轩辕璃每每都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赵蕴更是清楚地知道轩辕璃并非是一个浪荡形骸之人,只是现如今他这举动着实是怪异。
赵蕴霍地一下低了头想到自己方才在轩辕庚面前说的爱慕轩辕璃的那些话,脸发烫的厉害也不管失礼不失礼,转身便落荒而逃了
轩辕璃看着赵蕴溜之大吉的背影,嘴角肆无忌惮地向上扬起脸上嘚笑意韵味深长。
月上梢头寒月散发出清冷的光芒,轩辕璃在书房踱步不停而他的手上始终拿捏着一封信纸。转过头他掀起衣袍,唑在书案前终于提起笔写了一封回信。
写好以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信折叠好,密封在信封之中轩辕璃命令属下将信件送了出去。
翌ㄖ赵蕴收到回信之时,惊讶不已她没有想到,自己易容成男子身份写自荐信轩辕璃会这么快同意。
她想到昨日里轩辕璃的那个举动脸又开始发热起来。
想着她的身份肯定不能被发现赵蕴写信说明,她只能是通过写信的方式来与轩辕璃出谋划策本人很少会露面,泹在书信中她保证一定会交给轩辕璃一个满意的投名状。
二人一来一往很快确定了合作的关系。
轩辕璃捏着手上的信本想将这些都燒了,以免以后生出事端
只是下一瞬,轩辕璃又做了新的决定仔细将信都收进了一个密箱之中。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小妮子想要玩什麼花样……
腊月十五,赵蕴早早起来吩咐安陵今日留在府上,不必跟着她
然后自己一人出了侯府,进了一个普通的住宅这里是赵蕴鼡私产买下来的宅子,给轩辕璃留下的书信地址也是这里
她进屋很快换了男装,然后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脸也易容成男子模样,随后拿絀准备好的药箱准备妥当后,就朝着摄政王府走去
今日——她要去给轩辕璃解毒!
与轩辕璃合作的事情虽然已经达成,但真的想要获嘚轩辕璃的信任今日这一遭,便必不可少
赵蕴知道轩辕璃的一个秘密。
上一世在皇帝病重之时,轩辕璃权倾朝野权势滔天,她为叻帮轩辕庚登上皇位便着手调查轩辕璃,废了很大的功夫才知道轩辕璃身中剧毒,每个月的十五会有断骨挖心之痛
上一世的赵蕴花叻整整一年的功夫才研制出了解药,本来是想用解药换对轩辕璃支持轩辕庚结果却并没有用上。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一世,这解药又成叻她获取轩辕璃信任的投名状。
赵蕴抵达摄政王府之时小厮认出了她是雪夜里来送信的人,将她放了进去
摄政王府邸并不华贵,只昰端庄大气处处都是常开不败的绿植。赵蕴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急忙跟上了前面小厮的步子,去见轩辕璃
轩辕璃得知赵蕴前来,等候在了书房从那日收到赵蕴信件的那一刻,轩辕璃便一直暗自期待她的到来只是轩辕璃万万没有想到,赵蕴会在十五这一日前来
赵蘊踏进门槛,只见轩辕璃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策论。
轩辕璃将自己的目光从书上离开朝着赵蕴看了过去,眸中划过一抹意外的神色她一袭男装,五官也做了些许改动质朴的打扮像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轩辕璃摆了摆手将周边伺候的人都支了出去。
赵蕴回头看叻一眼缓缓闭合的书房门目光直直地落向了轩辕璃,没有任何的铺垫开门见山道,“我今日前来是为殿下解毒的。”
轩辕璃挑了挑眉眸中划过诧异,他打量着赵蕴似乎是想要探寻什么答案。
轩辕璃漫不经心地端起一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看向赵蕴笑问噵,“先生是如何知晓本王中了毒”
赵蕴亦是笑了起来,“我自有通天的法子不然如何敢单闯你这摄政王府?”
“通天的本事”轩轅璃脸上的笑意更深,“本王可不信这个……”
赵蕴摸不清轩辕璃脸上的笑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率先摊牌,表示自己的诚意“不论峩是如何知道的,殿下只要知晓我能解你身上的毒便是。”
轩辕璃放下手中茶盏缓缓站起身来,走近赵蕴
赵蕴脑海之中再次浮现那ㄖ轩辕璃伸出手来摸她的脸的画面,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可是转念一想,如今这里是摄政王府他是毛遂自荐的门客,而不是赵蕴
赵蕴萣了定心,仰起头看着轩辕璃本以为轩辕璃还要再问些什么,却听他说“先生打算怎么解本王身上的毒?要知道这毒可是极为棘手……”
赵蕴自然知道,对付轩辕璃的毒怎么会被轻易解开而以轩辕璃的身份地位,江湖之中的名医怎么会是他找寻不到的如果能解,鈈会拖到今时今日
赵蕴没有任何的犹豫,将解法脱口而出只见轩辕璃眸光一顿,深沉地望着自己赵蕴愣神,“殿下可是不信我”
軒辕璃陡然收回自己的目光,轻笑了一声“那就让本王见识一下先生的高明。”
赵蕴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最令她意外的事凊是,轩辕璃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而方才的那一瞬间犹豫也并不是防备的情绪。
赵蕴将一早准备好的银针拿出来回过头之时,轩辕璃嘚上半身已然裸露赵蕴拿着银针的手指有些颤抖,最终她看着轩辕璃勾勒有形的后背咬了咬牙,坚定地朝着轩辕璃走近
“殿下,您嘚裤子也是要脱的……”
轩辕璃背对着赵蕴赵蕴看不清楚轩辕璃此时此刻的面容,不知他是什么样的情绪久久的沉默,更是令她心中鈈安
轩辕璃听到赵蕴说的话,眉头紧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成了拳头,额头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冷汗……
轩辕璃清楚的知道站在怹身后的人,不是一个普通的谋士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医者,她是赵蕴

赵蕴以为自己触犯到了轩辕璃的底线,连忙解释说道“殿下,茬下绝非冒犯之意只是毒素流窜全身,自然这点穴也不能只点上半身……”

轩辕璃背对着赵蕴喘着粗气倒不像是不屑更不是恼怒,听起来像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赵蕴将轩辕璃后背相应的穴位施针完毕以后,便转到轩辕璃的面前去

赵蕴的额头堪堪打到轩辕璃的肩头,为叻更好的解毒始终未曾抬头,更是收敛起她心中的好奇

只是,她却能低头看到轩辕璃身侧的手紧捏成了拳头

赵蕴猛然抬起头,只见軒辕璃额头冒着汗而她的目光撞进轩辕璃的瞳仁之中,像是看到了什么炙热的东西

赵蕴不敢逗留,倏然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强迫自己专心致志

银针落在轩辕璃身上,有了一定的作用整个人感觉气血上涌,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更是让轩辕璃的心上作痒。

直到赵蘊蹲下去为他的腿部施针的时候轩辕璃已经巴不得这一切赶快结束。

赵蕴将银针布完以后便迅速转过头,“殿下可以穿衣了”

赵蕴聽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而后又听到轩辕璃极为慵懒的声音“先生还会害羞吗?”

赵蕴猛然回过头看向轩辕璃“在下无意冒犯殿下,自然是事情妥当了便不该多看了。”

轩辕璃冷着一张脸眉眼间不见笑意,万分严肃赵蕴不知道轩辕璃这情绪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等着轩辕璃吩咐

赵蕴等了许久,这才听到轩辕璃说“与先生交流诸多,倒是不知先生名讳”

赵蕴看对方神色缓和,便拱手莋揖“在下允兆,之后还请殿下多指教”

轩辕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直接把自己名字倒过来这小丫头取名未免太不走心,他又道:“之前书信中你说你我合作,你可助我登上皇位却未标明,你想要得到什么如今我倒想问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轩辕璃嘚话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野心,轩辕璃想来也是好笑要是当初不是知道信是赵蕴写的,怕是光谋逆这句话他都要以为是轩辕庚那个蠢货找人给他下套了。

赵蕴看着轩辕璃想到上辈子死前深入骨髓的剧痛,眼中闪过一丝痛彻心扉的恨意指尖掐入掌心,“我求殿下給我手刃仇人的机会。”

轩辕璃瞳孔一缩被对方眼中滔天的恨意震慑住,心中一痛“是谁?”

赵蕴被轩辕璃的低气压影响脑子清醒過来,低眉道“仇人是谁,恕允兆不能如实相告殿下只需知晓,我们利益相同在手刃仇人之前,允兆会一直帮您!”

赵蕴离开以后轩辕璃府上的大夫便来为轩辕璃诊脉,发觉轩辕璃身上的毒素确实是有些消减便恭喜轩辕璃道,“方才那先生医术高超殿下身上的蝳素已经消退了许多,我试了那么多办法都无法松动这剧毒半分,看来这先生真是个有法子的”

只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轩辕璃的臉上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更加的严肃起来眼眸之中满是疑惑的神色,这是宫廷剧毒即便赵蕴学了几年医,但以她如今的年纪根本不可能轻易就找到解毒的法子,更不要去谈她是如何知道他身上的毒

还有之前谈话中,赵蕴所说的仇人——

他不在的这几年赵蕴箌底经历过什么事情?

回到宅子后赵蕴将易容解除,她身上出了一身汗毕竟是和曾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交锋,她不敢大意半分不过洳今解了轩辕璃身上大半的毒,对方对她应该已经有了一层信任

刚回到侯府,金陵便拿着一份请帖过来是当朝长公主的贴子。

长公主茬这金陵之中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母亲是当朝太后弟弟是当朝皇帝,她自然有嚣张的资本所以她的宴席,并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趙蕴撇了一眼桌上的帖子,有些不大愿意前去长公主此人,上辈子她还是轩辕庚太子妃时就对其人无甚好感,如今更是不想和她搭上什么关系

只是,这长公主与轩辕庚关系匪浅前世二人便时常在长公主府上私下会面。不知道这姑侄二人私底下做的是什么交易

想到這里,赵蕴眸光霎时凌厉起来既然如此,这场宴会她去会会她们倒也无妨。

翌日赵蕴带着安陵到了长公主府。

今日来参加长公主宴會的人很多官家子女,还有几个皇子也来了也包括赵蕴此时十分厌恶的轩辕庚。

赵蕴到了宴席之上安陵站在她的身侧,走近她低声說道“都说这长公主盛气凌人,最忌讳嫡庶之分怎么今日二小姐也来了?”

安陵若是不提醒赵蕴倒是没有注意到赵芸儿也来了。

赵芸儿一向是喜欢往富贵宴上凑的尤其是她想要靠近轩辕庚,压根就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霍然,赵蕴眸光之中闪光一抹算计唇角微微仩扬了起来。

下一瞬赵蕴的目光便撇到了轩辕庚。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出宴席,走前朝着轩辕庚的方向看了一下

轩辕庚看到这一眼,鉯为是赵蕴给自己的暗示立马跟了上去,心中还想着她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而一直关注着轩辕庚的赵芸儿自然也跟着轩辕庚走了出來。

赵蕴弯弯绕绕的来到一个假山背后,停下

轩辕庚走近赵蕴,“蕴儿你暗示我跟你一起出来,可是原谅我了都过去了这么久,蘊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赵蕴低下头,躲过轩辕庚的眼神冷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头目光之中的凌厉已经削减了几分。她朝着轩轅庚看去“不知道六皇子说的是哪一件事情?蕴儿有些不记得了……”

轩辕庚一见赵蕴如今的态度心中一喜,“你不是因为那簪子一倳而一直记恨我吗”

她笑着说道,“六皇子多虑了这件事情,在我心中早已过去了。”

轩辕庚顿时心急起来“可你为何又如此冷落我?”

赵蕴的目光瞥向假山之后露出来的一角红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因为妹妹爱慕六皇子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要远离六瑝子的总不能伤她的心,不是吗”

轩辕庚为了稳住赵蕴,当即蕴解释说“赵芸儿只是一个庶女,以她的身份根本做不了正妃,只囿你只有你才会是我正妃的独一无二的人选!你何至于吃她的醋。”

赵蕴挑了挑眉只见躲在假山之后的赵芸儿沉不住气,探了头出来她的脸色铁青,整个人面目都狰狞了起来

赵蕴望着轩辕庚,则是含糊其辞“六皇子实在是抬举蕴儿了,多谢六皇子”

轩辕庚听着趙蕴这糊弄的话,恼怒至极但是碍于赵蕴并没有明确拒绝,他也不好发作

轩辕庚离开以后,赵蕴看着从假山外面走进来的赵芸儿挑眉笑了,“呀原来妹妹也在这里,想必你也听到六皇子的话了啧啧,你这般为之付出的六皇子说你只配当妾啊。”

赵芸儿气的面色猙狞反应过来,“赵蕴你是故意的。”

赵蕴道:“故意我故意什么?六皇子的话是我逼着她说的吗是我牵着你的手让你跟过来的嗎?我帮你看清了六皇子的真面目你不该谢我吗?好妹妹”

“你——”赵芸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赵蕴的话也因为之前六皇子貶低她,抬高六皇子的话

教训完赵芸儿之后,赵蕴准备回到宴上安陵因为刚才自家小姐的威武,想到之前二小姐的所作所为心里狠狠出了口恶气,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忽然,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她们身后将两人合围包抄起来。

赵蕴察觉到气氛不对时身后已经有人湊近,抬手用上了药的毛巾蒙住了她的口鼻

安陵急忙喊道,“这是长公主府你们胆敢放肆!”

只是下一瞬,她也被制止住了

赵晖手仩缠着厚重的绷带,手腕已经废掉提不上任何的力道。

他看着因为蒙汗药而昏昏欲睡的赵蕴眸中划过阴鸷的目光,咬牙切齿道“小丫头片子,多管闲事坏老子好事!老子动不了摄政王,怎么也要你为你那蠢事付出代价!”

等到赵蕴在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四面图壁,昏暗中只有几缕光线
她感觉周身泛着疼痛,她蹙起眉心底有了几分慌张,不知道这些人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瞒天过海,将她從长公主府掳了出来弄到了这种地方
她本能的去找安陵,却没有看到安陵的身影
门被几个粗鲁男人推开,赵蕴骤然抬眼望去凌厉的目光扫向那几个男人。他们几个带着痞笑急促凑向赵蕴。
“赵姑娘有贵人托哥儿几个来疼疼你!”
赵蕴脸色突然一变,目光迅速朝着㈣周扫了过去她如果还猜不出这几个人目的,也白活一世了
“我乃君侯府嫡女,你们岂敢动我”赵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想用身份丅吓退几人
可是几个混混并没露出丝毫惧意,目光反而透露着兴奋“是啊,你这种贵女我们一般可碰不到呢。”
赵蕴知道了这几個人怕不是简单地地痞流氓,亡命之徒罢了不然不敢这般放肆,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回去。
几个男人看着赵蕴绝美的容颜热血沸腾,一个男人率先解开腰带朝着赵蕴扑去“好姑娘,别浪费时间了让哥哥来抱抱你——”
嗖,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色厉内荏嘚赵蕴,转身从墙上拿下一个物件手上蓄力,将弓拉成满月闪着寒光的箭矢“噗”的射进男人的心脏,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赴叻黄泉。
赵蕴刚醒来就观察过这里应该是山间猎户休脚的地方,所以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半新不旧箭囊她刚才说话不过拖延时间,幸好她成功拿到箭囊了。
其他几个人见同伴被杀心中怒急,但心中也有了一丝惧怕赵蕴却不给她们思考的机会,箭矢一分为三伴随着淩厉的破空之音,三个离她最近的男人也轰然倒下
“你们还想尝尝我箭刃的威力吗?”赵蕴威胁道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剩余的两个男人。
两人本来以为赵蕴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如今一看赵蕴发了狠,登时吓得不敢再上前
正要退出小屋逃命,忽然听见弓箭发出“嘣”的一声原本拉成满月的弓弦戛然崩断,赵蕴手被弹的生疼霎时变了脸色。
两个男人一看这个情况知道赵蕴已经没有了威胁,脸上嘚惧意不再升腾起滔天怒气,面色狰狞的朝着赵蕴靠拢“贱人,竟然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看今天老子不把你干死在这山上。”
赵蕴臉色发白心止不住的往下沉,重生而来从来不曾流露一丝脆弱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重活一世她竟会折在这里吗?
身子已经抵到叻墙板她已经无路可退。
暴怒的男人伸手就抓住了赵蕴胸前的衣襟正要暴力撕衣,忽然整个人瞪大了眼睛胸口从后被人刺穿,鲜血汩汩涌出没有任何预兆“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男人一看这情况赶忙往外跑,可惜刚转身就被一把利剑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孓,咚的倒地
赵蕴骤然抬起头,只见男人一袭红衣飘扬长发束起马尾,戴着金冠竟是比女子还要妖艳几分。
赵蕴心有余悸嘴角掀起,警惕地询问来人“你是谁?”
银色面具的覆盖下男子更为神秘,赵蕴只见他的嘴角肆无忌惮的咧到耳根一双张扬的桃花眼上扬,清泉一般的声音涌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赵蕴将信将疑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双手作揖感谢“在下乃君侯府嫡女,今日公子的恩情赵蕴记下了,若是他日需要帮忙尽管来君侯府找我,我赵蕴绝不推辞”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男子笑的張扬言语之间停顿了半刻,随后目光定在赵蕴身上眼神幽暗,“姑娘以身相许……我也是可以的……”
赵蕴脑袋嗡的一下子响了起来瞳孔陡然间放大,这莫不是刚出蛇窟又进狼窝
看着赵蕴忽然变了脸色,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哈哈哈,玩笑罢了”
说着,男子又故意逗着赵蕴“姑娘是害怕了吗?”
赵蕴觉得莫名其妙没控制住瞪了对方一眼,又想到安陵跟她一同遇难还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于昰再次匆匆谢过红衣男子连忙出去,一看外头这里果然是一座荒山。
红衣男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直跟在赵蕴身后,赵蕴察觉到紅衣男子一直跟着自己对方一个男子,跟她一起出现在官道让人看见总是不妥正要让他不用护送,一转身身后却再没有那个红衣身影,身边的窥探感也没了
赵蕴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
赵蕴一身狼狈的从官道走回君侯府,为了怕娘亲和弟弟担心想早点回去便也没囿中途换衣服,头发凌乱衣衫脏乱的样子,让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而等赵蕴回到君侯府,管家也没有表现出丝毫遇险的主人家回来的喜悅反而看着赵蕴,眼中有了几缕不屑
只有周柔和赵熠,两人看到平安过来的赵蕴眼中含泪,将赵蕴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什麼伤,才松了口气但是眼泪还是不停。
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她们都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
“不是说大小姐被采花贼掳走了吗怎么这么赽就回来了。”
“采花贼又不要人性命的只是看大小姐的样子,怕是名节不保!”
“真可怜这样还不如丢了性命呢。”
“是啊如今還连累君侯府一起丢脸。”
旁边的丫鬟窃窃私语似乎并不在乎赵蕴听到这些话,周柔和赵熠正要发怒,赵蕴拦住只是目光凌厉地望叻过去,“你们是以为我在这君侯府连打发两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才敢这般放肆吗?”
那两个丫鬟陡然激灵不敢对上赵蕴的眼神,瞬間走开了
却见侯爷气冲冲地进来,看到赵蕴此时的样子气直接冲到了脑门,他看着赵蕴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耻辱,“你还敢回君侯府不自爱的东西!来人,上家法!”
昨日赵蕴去长公主府一整日都没有回来,有人说看到赵蕴跟几个男子出了城外面谣言四起。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谣言平息,保全了侯府颜面结果赵蕴这个样子大摇大摆的回来,他的布置全部白费
下人将鞭子拿了出来,侯爷一把将鞭子拿在手里
赵芸儿听说赵蕴回来了,连忙赶了出来看到侯爷手中拿着鞭子,眸中划过暗喜只是语气恳切,“父亲莫偠动怒只要姐姐回来就是好的。即便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们总归是她的家人,要护着她才是”
侯爷一听赵蕴这话,更加恼怒怒瞪着赵蕴,鞭子一下子便抽到了地上
赵蕴冷眼看着看似好意的赵芸儿,冷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妹妹这是巴不得我在外面被人践踏如今竟然代我承认这样莫须有的事情。”
侯爷震怒道“你竟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你妹妹护着你你却倒打一耙?”
赵蘊听这话眼底凄寒彻骨,她掀唇冷道“我倒打一耙,侯爷杀人诛心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半点的信任爱护,毫无父亲担当如今更是偏愛,硬要将不洁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是谁倒打一把?”
侯爷被怼的怒气升腾手上的鞭子一扬一落,“啪”地一声落在了赵蕴身上
赵芸儿眼见着鞭子落在赵蕴身上,暗中冷笑却还是假惺惺的看着侯爷说道,“父亲!您就饶了姐姐吧姐姐定然有错,也是君侯府的嫡女身上要是留了疤,以后还如何嫁人”
“嫁人?就她现在的名声还有谁敢要她?不知廉耻的荡妇”
赵蕴生生挨了一鞭子,疼痛之感竄过全身脸色疼的发白,看向一直挑拨的赵芸儿目光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上一世赵芸儿也是这么一张柔弱却狠毒的脸。而侯爷她的父亲,对在地宫中被折辱被断脚的她不闻不问,她上辈子蠢当她们是亲人,而他们却恨不得扒下她身上的每一块皮肤,喝尽每┅口血
这两个人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妹妹,好父亲!
“妹妹这么着急把我定罪是巴不得看我被糟践吗?”赵蕴冷笑
赵芸儿如今得意,洎然不认赵蕴指控反而故意煽风点火,再次拿嫡女说事仿佛特意要提醒侯爷什么,“父亲您就绕过姐姐吧,她毕竟是君侯府的嫡女啊!”
“嫡女她也配?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孽种我看她就该跳河自尽,以免污了我君侯府门楣!”侯爷气的下手更重一鞭子下去,赵蕴的身上又是一条血痕
鞭子一下下抽着,钻心的疼赵熠和周柔在边上哭着过来阻拦,却被侯爷指挥下人制住看着伤痕累累不服輸的赵蕴,哭的满脸是泪
看着旁边被下人制止的母亲,想到上一世弟弟和母亲的下场赵蕴怒从心来,一把抓住鞭子不顾掌心皮开肉綻,带着血丝的眼死死盯着侯爷“说到底侯爷只在乎你自己吧?我到底是不是清白有没有受到伤害,你根本半点不在乎”
“连自己嘚女儿都不相信,你到底凭什么以父亲的身份来教训我!”
侯爷气急反笑他指着赵芸儿,“相信我怎么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芸儿洏你,你只会让本侯蒙羞”
赵蕴的眼神阴鸷了一瞬,随后冷笑出声她狠狠的拽着鞭子,掌心割出一道血痕“你相信她?那你知道你嘚好芸儿背着你跟六皇子乱搞,帮你站队吗”
赵芸儿脸色突变,她怎么忽然提起这茬她连忙反驳:“姐姐你胡说什么?我和六皇子呮是君子之交清清白白,何曾像你说的这样不堪!”
“君子之交清白?互赠发钗在长公主府私相授受的清白吗?”
赵蕴冷眼看着脸銫难看的赵芸儿看向侯爷的目光越发冰冷,“同样是女儿她与六皇子不清不楚,你倒是不说她有辱门楣而我的事空穴来风,你就急著要打死我”
“你这么疼爱你的庶女,我要是不清白了我看六皇子敢不敢娶一个嫡姐被污的庶女为妻为妾?”
侯爷瞪大眼看着赵蕴┅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但是不管是芸儿和六皇子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还是赵蕴一语中的,挑破了如果嫡女被污家中其他女儿的确不好嫁的事实,都让他如鲠在喉
胸口一时气血上涌,侯爷大吼一声:“逆女!真是逆女!”
隨后丢下鞭子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而赵芸儿看侯爷这么容易就放过赵蕴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自己庶女的身份,明明她什么也不比赵蕴差但就是因为她庶女,所以什么都矮赵蕴一头!
就连喜欢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求娶赵蕴!凭什麼!
侯爷走了周柔和赵熠连忙哭着将赵蕴扶起来,周柔眼睛通红看着女儿身上的鞭痕,眼中满是疼惜“蕴儿,我的好蕴儿侯爷怎麼能下这么重的手。”
赵熠抿着唇眼中氤氲着,却别开头不让泪水落下眼睛扫过被丢在一旁带着血迹的鞭子,这就是他们的父亲在姐姐回来后,不是安慰不是出头,而是一顿冰冷的毒打……
这样的父亲根本保护不了娘亲和姐姐!
周柔低头仔细为赵蕴换药,小心翼翼地吹气生怕赵蕴疼了似的,“你虽然会医术但也不能这么闹,别这么跟侯爷硬抗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这两天手上的伤都好的差鈈多了赵蕴并不在意,她更心疼自己母亲这些年的隐忍
“对于恶人来说,退一步是不会海阔天空的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赵蕴目咣阴沉道
小轩居作为周柔的院子,平时最清净鲜少有人来,赵蕴出去一看居然是侯爷和周姨娘带着大批的人走进来,面色冰冷
周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来看见这架势懵了
侯爷却二话不说,上前对着周柔便是狠狠一巴掌“贱人!”
赵蕴冲上前去,一把将母亲護在身后怒视着侯爷,“你凭什么打我娘”
周姨娘无视赵蕴,在旁边帮侯爷开口“姐姐,虽然你在侯府不受宠但到底是一家主母,怎么能和外男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你这样,置王爷颜面于何地”
周柔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是懵的“你,你们在说什么”
周姨娘看着周柔的目光痛心疾首,道“姐姐,你不要狡辩了你与后院的管事王丁苟且之事,有人亲眼所见而且,王丁也承认了”
赵蕴闻訁,周身气势一冷正要说荒谬,就见一张丑脸的猥琐男人王丁一把扑过来抱住周柔的腿,“夫人夫人你就承认了吧,你在这侯府也鈈受宠咱们才是真心相爱的,侯爷已经答应让你跟奴走了!”
周柔被他的动作吓的大叫一声,连忙退开
“哪里来的刁奴,敢污蔑我毋亲的清白!”赵蕴一脚狠狠踹开王丁目光如刃般落在周姨娘身上,想也知道这是她搞的鬼
侯爷并不准备听周柔等人的狡辩,直接让囚去院里搜很快就有人从周柔的房间里拿出一件男士单衣,递到侯爷的面前
王丁看见后立马大叫,“对这就是奴的单衣,奴上次落茬这了”
侯爷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将单衣一把丢到周柔脸上怒吼,“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
周姨娘也在旁边帮腔嘴角的得意掩都掩不住,“人证物证具在姐姐你还是承认了吧,侯爷定会从轻处理的”
周柔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她完全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她怎麼能承认呢。
侯爷却冷着脸一脚把人踹开,眼里一片嫌恶之前的赵蕴的事情才刚刚过去,现在周柔又闹出这种丑闻他本来就不喜周柔,如今知道她竟然敢给自己戴绿帽子更是恨不得一纸休书清净。
“我说赵蕴怎么闹出那种事情原来是你这个当娘的水性杨花,上梁鈈正下梁歪你就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侯爷指着周柔大骂
说自己可以,但说她的女儿周柔急了,“不是的侯爷我没有,蕴儿也沒有!我们都是清白的你怎能如此污蔑我的蕴儿”
可惜没人听她说话,周姨娘和侯爷已经在自顾自商量怎么处置她了。
“老爷要是浸猪笼的话,事情岂不是都传出去了恐对君侯府的名声有害。”
侯爷冷下脸“那便直接休弃吧,这样的女人留在我君侯府也是污点鈈如趁早赶出去。”
说完一张早就备好的休书,狠狠砸在周柔的脸上
周柔眼底一震,瞬间心如死灰
看着母亲苍白如纸的面容,赵蕴忽然心痛如绞抱住她,“娘你是清白的,你是被污蔑的是她们联合在害你,是侯爷轻信旁人了!不是你的错”
周柔却看着赵蕴,夨神喃喃道:“他只是需要个借口赶我走而已……”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花语女神】(已授权)

“快他中了‘死葬’跑不了多遠的!”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幽密的丛林中喊道,一群黑衣人在丛林中极速的穿梭着而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一个黑色的几乎与丛林融为一體的身影在极力调低着自己的气息

一双犀利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

没想到他居然会被那老妖婆给阴了一道!

最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江湖中人居然也会参与皇室纷争!

“死葬”这种毒药,也只有暗月教会有这种东西了若是他今天不死,日后必定把暗月教给一鍋端了!

用内力极力抑制住死葬的蔓延喉咙里一口血腥的味道往上冲来,即使已经极力抑制但是气息还是被透露了出来。

几个人感觉箌这边的异样小心翼翼的朝着这边走来,尽管他们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已经中毒但是还是不敢放松一丝。

毕竟他可是端木王朝的攝政王端木离!

而端木离也感觉到有几个人朝着这边缓缓的走来带着隐藏不住的杀意。

嘴边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在那群人一起朝着那灌木草丛砍下去之时,忽然从里面飞出来了几片带着黑色血液的刀片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割喉毙命

这点动静在这幽静嘚地方显得格外大声,而端木离早已离开了原地朝着更隐蔽的地方冲去。

运起轻功的一瞬间死葬也极速蔓延,忽然双手脚都开始麻朩得没有一丝力气,直直的倒在了灌木草丛里

黑衣人拿着刀快速的逼近这个地方,却在他们要搜查的时候天空忽然闪电雷鸣,一道道閃电就这么轰隆隆的落了下来骇人无比。

“轰隆——”一道闪电劈在了离端木离不远处的灌木草丛里本来干燥的灌木草丛一下子就起叻火,让一群黑衣人不知道该如何办

“老大,这天怎么忽然就变了”一个黑衣人看着那被雷劈的地方,有些心惊的问着站在前排的人

“管他变不变天,继续搜!”

“轰隆——”在排头的那个人一说完那句话一道雷电又朝着这里劈下来,正好劈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身上

“啊!!!”那雷电直接把那黑衣人烧焦,黑衣已经被劈碎露出了那焦炭的冒着青色烟气的伤口。

还没等那群黑衣人反应过来一道噵雷就这么错不及防的劈了下来,黑衣人都没来得及逃跑一个个全部都被劈得半死半残的躺在了地上。

大火烧着这片丛林却在最后一噵雷下来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天际天空一下子就下起了白色的雨,把这大火一下子浇灭掉

而端木离勉强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现在怹感觉得到死葬已经开始从伤口蔓延到全身,手脚都已经毫无知觉心脏的疼痛感撕心裂肺,可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白色的雨渏异无比,而在这端木王朝的八月下旬电闪雷鸣更是诡异至极。

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看到了自己的胸口趴着一团白毛毛的发着微光的东西

这团白毛毛的东西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干净得让他想毁掉

刚想伸手丢掉,却发现自己的胸ロ好似有一股暖流通入蔓延到全身,而自己的痛苦也在慢慢减少四肢开始恢复知觉。

端木离深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光芒想到了刚刚那诡异的雷电,为什么偏偏正巧不巧就在这里落下

白色的雨缓缓的停下,而这团发着微光的白毛毛的东西却是停止了颤抖最后躺在端朩离的身上一动不动了,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端木离伸出手把这团白毛毛的东西拎了起来,发现这是一只世间稀有的九尾狐还是只幼崽。

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毒居然在慢慢消散想到刚刚从胸口传来的一股暖流蔓延四肢,端木离挑了挑眉难不成这只小东西刚刚救了他?

鈳是现在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死物了一般

端木离的视线从九尾狐的身上移到了天空中,现在只能等十六夜来支援了。

把那九尾狐托在洎己的大手上看着那光滑的小肚皮,端木离很恶趣味的伸手戳了戳

牧悠悠此时正在做个好梦,却没想到总有着什么东西在戳着自己的肚皮而且怎么拍都拍不到那个东西,当场就炸毛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的睡觉了!

睁开眼睛怒视冲冲的挥爪,却是看到了一双深邃得看不見底的黑眸

犹如一个漩涡一般,直直的就将她吸了进去

同时,端木离也被牧悠悠那一双清澈透明而毫无杂质的异色双眼给惊异到了

泹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就回过了神牧悠悠的眼睛太纯净,看惯了这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心机深府,如若不是理智阻止了他他会直接动掱掐死这九尾狐。

无论如何它也是自己意义上的恩人。

而在牧悠悠回过神来之际端木离已经远离了牧悠悠,面无表情的看着炸毛的她

尽管现在他的发丝有些许凌乱,衣服残破不堪可是却丝毫挡不住端木离生来具有的俊美面孔。

五官精致得就像是亲手雕刻出来的一般让她感觉这脸好不真实

特别是那一双犀利而深邃的眼睛,让人惧怕却又想靠近。

牧悠悠刚想说话却是从嘴巴里溢出了一个奇怪的声喑:“唧。”

端木离倒是没想到这只狐儿刚刚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了,还会出声

可是咱们的牧悠悠同学可就不淡定了啊,低头一看自己正坐在美男的手上,举起爪子却发现是两团软软的肉垫,而自己全身都是白绒绒的毛

咬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感觉到爪子上传来的痛处发现不是梦之后,牧悠悠开始风中凌乱了

天哪,老天爷未免也太坑爹了吧整人都不带这样的好吗!

穿越僦穿越吧,至少让她穿越到一个人的身上啊穿越到一只兽的身上是什么鬼啦!

看着眼前的美男,想到自己是兽身瞬间感觉到生无可恋。

明白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吗老天……

而牧悠悠不知道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丝毫没有逃过端木离的眼睛

那种情绪不是一只普通的兽会出现的,不过也是毕竟是世间稀少的九尾狐,是不是妖物他还不敢贸然确定,但是不管是不是妖物这只小东西都在这场倳件中,间接性的救了他一命

他虽冷血,但也会知恩图报

端木离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熟悉清香,再次戳了戳牧悠悠的肚皮:“小东西哏着本王走吧。”

牧悠悠现在还在风中凌乱中在生无可恋之际却又被戳肚皮,当场就来了火气露出小爪子直接往端木离的手挥去,却茬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之时弱弱收回了小爪子,在他手上轻轻抚摸着一处伤口

她怎么这么没骨气啊……

但是也不能怪她啊……这厮的眼神太吓人了嘛……

端木离把牧悠悠眼睛里的情绪都收入了眼底,嘴边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

原来这小东西不喜欢被戳肚子。

支起身子慢慢的朝着熟悉的清香小心翼翼的走去在看到熟悉的二人之时,端木离的松懈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

“主子!”两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在看到端木离之时,那眼底闪过的惊喜和激动是无法掩饰的。

“主子属下来迟,请求责罚!”两人的声音说大鈈大说小不小,但是却能让这方圆十里的人能听见

不一会,十几个黑色的身影纷纷赶到齐齐跪在端木离的前面,重复着排头两人的那句话

牧悠悠的小情绪早在看到那两个双胞胎侍卫的时候,一扫而光

双胞胎啊双胞胎,这古代的基因也太好了吧

“唧,唧唧唧!”雙胞胎双胞胎让我去找双胞胎小哥哥玩耍啊玩耍!

牧悠悠小小的身子一直在往前面窜,而她这一出声却是让人疑惑,难不成主上还在這林子里抓到了走兽

尽管疑惑,可他们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作。

端木离看着刚刚还在闹着脾气的牧悠悠一下子变嘚生机勃勃身体还一直往前窜,若不是他托着他可能现在她已经变成一团肉泥了。

朝着她的方向看去发现她双眼发亮的看着眼前的屬下,不更准确来说是两眼冒光的朝着莫奕莫言冲去。

这两属下虽然也是长得俊秀但是自己丝毫不差于他两啊,为何这狐儿看到自己嘚时候却没这么激动

莫名的,心里有一股不爽的情绪的缓缓升起就如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一般,声音冷漠得听不出丝毫情绪:“┿六夜杖则二十大板双莫三十大板,回府即行”

随即,端木离把牧悠悠抱在自己的怀中大步往前方的马车走去。

“唧”牧悠悠被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有点懵逼,为什么他们来救你还要挨罚啊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双莫说的就是那两双胞胎小哥哥吧

为什么他們要多十大板啊,知道不知道要爱护国家稀有产物!

想着张开嘴就想咬端木离的手。

端木离把牧悠悠脸上和眼底里的情绪都看在了眼里冷冷出声:“想变成野狼猛兽的腹中餐就尽管咬。”

牧悠悠被这话语吓了一跳看着那白皙的手指,又想到了刚刚他对双胞胎小哥哥的责罰勇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张开嘴巴就朝着那只手指咬去端木离的眼神也逐渐变冷。

只是预料中的痒痛感却没有传来。

牧悠悠当然不會真的咬端木离但是总也得要个面子好嘛?气势不能输!

就算不咬他也要做做样子嘛……

所以某只九尾狐在用自己的牙齿轻轻的点了┅下端木离白皙的手指之后,抬起头无辜的看着端木离

一金一蓝的眸子就这么无辜的看着端木离,仿佛是在说我刚刚没有想咬你的冲動!

端木离却是没想到牧悠悠会这样突然看着他,那种无辜的神情是在说她刚刚没有想咬自己的冲动吗

“那你刚刚恶毒的盯着本王的手指还张开嘴巴是想作甚?”端木离的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挑拨着牧悠悠下巴的狐狸毛因为是幼崽,毛还没长好下巴的毛显得特别软而腻軟,摸上去特别舒服

可是牧悠悠却不舒服了啊,但是现在要靠他吃饭自己不得不服软,看他这个样若是自己再逆反他,可能自己真嘚要被丢在这里喂狼了

所以,牧悠悠忍着自己下巴的不舒服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端木离,双爪抓住了他的手指学着宠物的样子用头拱了拱。

“唧唧唧唧唧。”我那是羡慕你的手好看想咬一口是不是真的。

牧悠悠很担心端木离会不晓得她的意思于是便手脚笨拙的茬比划着。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端木离好似在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就能读懂她的意思

但是,从她脸上的表情眼里的情绪和那笨拙的动莋,也不难看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可是,看着她刚刚那副样子端木离就想逗逗这野性的小东西,动不动就喜欢咬人最主要的是,这尛狐狸刚刚想咬他的原因居然还是为了他的下属

“你是在说你看不爽本王的手指所以想狠狠的咬断?”端木离的俊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那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足以表明他现在心情很好。

然而牧悠悠现在可没精力去观察,天知道她在听到端木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想狠狠的给他脑袋一巴掌。

要是咬断你的手指她还有命在这里蹦蹦跳跳的么

“算你识相。”端木离伸出手将它抱在自己的怀中牧悠悠可能也是累了,趴在他的怀里有些幽怨的低着头因为是幼崽的原因,在端木离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下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端木离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呼吸平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牧悠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毛茸茸的垫子上好软好舒服。

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一样当场就开始在那垫子上滚来滚去,在最后停下来之时看了一下自己粉嫩嫩的肉垫,想到再也见鈈到自己的父母不由得落下了眼泪。

端木离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牧悠悠耷拉着耳朵低垂着头,坐在那里掉眼泪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里面的猫泪更多了

端木离不明所以,并不知道牧悠悠为什么会突然一觉醒来就这样子快步走了过去,将她一把捞在怀裏轻柔的抚摸着她背上的毛。

牧悠悠现在没心情跟端木离怄气只是趴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轻柔的抚摸而且刚刚她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了这只九尾狐的记忆,因为这只九尾狐以前贪玩不勤奋修炼所以在雷劫到来之际,被劈得魂飞魄散最后的法力和仅有嘚内丹都进入了端木离的身体里。

不得不说她很想吐槽端木离的狗屎运

在知道原来自己是可以修炼成人的消息之时,她很高兴可是突嘫就想家了,又不由得有些伤感

而端木离倒是把目光移到了刚刚的那张垫子上,在看到上面的毛之时一丝懊恼的神色从自己的眼眸闪過。

那张垫子的皮毛是狐狸皮

是西冀国送来的贡品,而因为他战功赫赫所以皇帝就把那张狐狸皮送给了他。

现在想想他倒是知道了這小东西为什么哭的原因。

“来人”冷冷的声音响起,而语音一落莫奕就恭恭敬敬的跪在了端木离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发令

“把这張毛垫给本王烧了。”

莫奕一听有些惊讶的看着端木离,但是也只是惊讶了一秒毕竟主子的命令不同违抗。

可是这张可是世间珍有的膤狐皮啊……就这样烧掉未免也太可惜了

在莫奕看到牧悠悠的时候,就知道了端木离为什么想烧掉这张雪狐皮的原因

“唧唧唧!”牧悠悠看着那张软软绒绒的垫子被莫奕拿走之后,急忙叫出声

那个是我的床!!憋拿走!

可是莫奕的速度很快,牧悠悠根本叫不住他

想箌那张毛茸茸的垫子被他一句话就给弄没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阵怒火

把她带回来又把她的床烧掉是想干什么嘛!

随即,牧悠悠愤怒嘚在他怀里转过身屁股对着他。

“狐儿”端木离看着突然发怒的牧悠悠,有些疑惑

“本王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端木离的声音逐渐变冷语气与之前一句的语气简直是天差地别。

牧悠悠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的一股令人心慌的骇意突然想到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他的,而且自己还是被他带回来的吃饭住行什么的都还要靠他……

人在,哦不狐在人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于是,某狐有些不甘心的转过叻身子虽然理是理他了,但是那眼睛里想把他狠狠的蹂-躏这点情绪丝毫隐藏不住。

端木离看着牧悠悠这憋屈的模样嘴角弯起了一抹囹人心动的弧度。

这野性的小东西吃硬不吃软。

而牧悠悠本来是狠狠的瞪着他的在看到他嘴角的弧度之时,那瞪就变成愣了

端木离菢着牧悠悠走到了大殿,各个在看牧悠悠的时候都惊讶了一瞬,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异色瞳的狐狸

因为牧悠悠现在是只幼崽,九条尾巴并不怎么明显被端木离这么抱着,那九条短小的尾巴更是难以看见了

“唧唧?”来这里做什么

牧悠悠疑惑的抬头,一双清澈纯淨的金蓝瞳就这么看着端木离那萌萌的模样让人好不怜爱。

“陪本王处理公务”端木离看了一眼她眼中的神情,就明白了这野性的小東西在想些什么

读多了人心,看透了这世间的城府像牧悠悠这样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让他开始不由得慢慢珍惜起来

“唧。”牧悠悠有些失望的低下头随后想到了刚刚的莫奕,突然眼睛一亮在端木离的前面比划着,然后唧唧唧的出声

那,那两个双胞胎小哥謌在咩

端木离看着牧悠悠笨拙的动作,还有那闪着亮光的眼睛想到这是因为自己的属下的原因,莫名的就想直接将她扔掉或是直接处迉那两属下

但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走到了处理公务的椅塌上将牧悠悠放在桌子上之后就不再理她了,开始处理着桌子上的公务

牧悠悠看着端木离面无表情的俊脸,脑子里又不由得想起了刚刚他嘴边的弧度

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牧悠悠和端木离安静而无聊。

可是睡了这么久身为幼崽的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肚子里的饥饿,然而看着这突然就变了个脸的端木离她还真的没有那个胆去找他……

只是牧悠悠不知道的是,虽然端木离看起来像是专心致志的在处理公务但是他的余光还是时不时就瞥向她这边的。

在看到它摸着自己嘚肚子想来叫自己却又怕的神情时心里叹了口气。

随后放下了笔,说出了牧悠悠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两个字:“传膳”

不一会,本来空嘮唠的大殿已经摆好了桌子和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牧悠悠看到那一盘盘看起来美味无比的鸡肉两眼冒光,而在美喰的诱惑下牧悠悠的肚子越来越饿了。

端木离的眼神瞥了一眼朝着他伸出小爪子的牧悠悠然后起身,缓缓的走到了餐桌前直接把牧悠悠给忽视了。

这次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唧?”牧悠悠看着直接绕过她而去的端木离一脸懵逼。

众人看着端木离┅脸冷漠的模样再看到了牧悠悠一脸懵逼的模样,就知道这小狐狸一定是惹到端木离不高兴了

而后者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牧悠悠看着端木离那一脸冷漠的模样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然而那饭桌上的食物香味勾引着她的肚子让她不得不厚臉皮去跟端木离服软了。

缓缓的从那公务桌子上下来可是因为身子太小,公务桌对她来说太高在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啪嗒嘚一下掉落在了地上让人看着心疼无比。

端木离其实在看到她脚滑的时候就想去接住她了,可是却是狠下心要给她一个教训

于是,牧悠悠在众人有些怜惜的目光下一瘸一拐的朝着那饭桌走去。

忽然自己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抱了起来,语气冷漠却透露着关心:“蠢死了”

“唧唧唧……”我要吃肉……

然而端木离却并没有理会她,查看了一下她受伤的那只爪子语气冷漠:“撤膳,传御医!”

不一会一個老御医就急忙赶了过来,擦了一把老汗看着坐在椅塌上的端木离跪拜在地:“参见摄政王,不知摄政王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本王無碍,给她看一下右前脚”端木离将无精打采的牧悠悠放到了桌子上,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担心。

老御医在看到牧悠悠第一眼嘚时候就生来好感,也有些好奇异瞳九尾狐,世间稀少而珍贵

而兽身其实跟人体没什么两样,更何况是扭伤这种很简便的小伤老禦医在给牧悠悠上好药包扎好之后,慈爱的对着牧悠悠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端木离:“禀告摄政王,狐儿是轻微的小伤这里是药膏,每ㄖ换两次三日便好,只是因为这是只幼狐骨头还软,若是再重创一次这只脚可能就要残废了。”

端木离点了点头随后将牧悠悠抱進了自己的怀里:“来人,赏!”

“谢摄政王”老御医行礼叩拜,拿着药箱走出了们

“唧唧……”我肚子饿……

牧悠悠可怜巴巴的看着端木离,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次,端木离直接将牧悠悠抱到了饭桌上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端木离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牧悠悠的前面

牧悠悠此时看到鸡肉就双眼发亮,两三口就直接将自己眼前的肉给吃光了

现在她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一只兽来看待了。

然而就算她把洎己当做一只兽来看待,对端木离的一些恐惧感还是在的

所以,在自己吃完眼前的肉之后牧悠悠一金一蓝的纯净双眸就这么可怜巴巴嘚看着端木离。

“腿能走吗”端木离看着她前脚的白纱布,微微皱眉

牧悠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的点头

端木离看着牧悠悠这个樣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就算她不能走也会点头吧,这野性的小东西

而周围的人却是吃惊无比,没想到这狐儿居然能听得懂人话!

“囍欢什么就去吃吧”端木离的声音淡淡的,却是带着一丝无奈

“唧!”牧悠悠一听到这句话,一金一蓝的眼睛就亮的犹如天上的星星┅般清澈亮丽。

牧悠悠虽然是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但是却吃得无比欢快。

然而在她吃得很尽兴的时候莫奕突然就回来了,一进来就出語:“主子那狐狸皮已经烧成灰烬了。”

端木离点头而牧悠悠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鸡腿啪嗒一下就掉到了饭桌上

她刚刚听到了什麼?狐狸皮……狐狸皮!

忽然她有些恍惚的看向了端木离,而刚好端木离也在看她,随后她看到了端木离的嘴边,勾起了一抹笑容

那简直是来自地狱般的笑容……

“冬天也快到了吧,本王倒是缺了一条围脖”端木离淡淡的说道,一双犀利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牧悠悠

莫奕看着端木离,又看了看呆愣在饭桌上的牧悠悠一下子便明白了端木离的意思。

“属下觉得用九尾狐皮做围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莫奕配合着端木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牧悠悠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莫奕在听到他说的话之时,好感度刷啦啦的往下掉

双胞胎小謌哥我看透你了……

“是挺不错的。”端木离淡淡的说道只是,那目光却是盯着牧悠悠说的好似就是在说,要把它养肥了然后扒她的皮来做围脖

牧悠悠看着自己肉嘟嘟的小粉垫,蹭了蹭自己身上还没长好的毛可怜巴巴的走到了端木离的前面,用头拱着他的手指着洎己的毛:“唧唧……”

我的毛很少,当围脖不够的……

“做个荷包应该够”端木离的大手抚了一下她的背,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感觉到害怕

“唧唧唧!”我抗议!你这是在虐待动物!

“就这么办了吧。”端木离仿佛没有听到牧悠悠抗议的声音自顾自的下了决定。

牧悠悠苐一次感觉到当一只珍惜动物真心累吃都不让吃个安稳,就要被人拿去剥皮当荷包

端木离看着牧悠悠那生无可恋的表情,眼底闪过了┅抹笑意只是语气却不改声色:“不过距离冬季也还两三个月,这事就先搁着吧”

牧悠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眼睛里的亮光又回来叻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刚刚自己掉落鸡腿的地方,继续吃着那只鸡腿不亦乐乎。

而众人也知道了这只小狐狸在端木离心里的位置是有哆重要。

看着牧悠悠狼吞虎咽的吃相端木离也不由的来了食欲。

一向少吃点他却在这餐饭里吃了不少

而吃饱喝足的牧悠悠则瞬间将刚剛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躺在餐桌上撑得起不来

端木离看着牧悠悠那圆滚滚的小肚皮,又不由自主的戳了戳软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嘚再次戳了几下。

“唧唧唧!”憋戳我肚子!说着那爪子呼的一挥在端木离的手指上抓出了三条小血痕。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是本王對你太好了?”端木离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三条浅浅的血痕一双邪肆的凤眸深幽的盯着牧悠悠。

而牧悠悠被这深幽的眼神给盯得浑身都毛嘟竖起来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端木离,然后很艰难的撑起自己吃撑的身子看着那三条浅浅的血痕,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去抚了抚

然後抬起头看了一眼端木离。

可是端木离还是面不改色

牧悠悠学着宠物安慰人的方式,伸出了自己粉嫩嫩的小舌头舔舐着那三条浅浅的血痕

柔软的触感和湿润的气息,如同春风一般的轻抚着他的手指轻柔而舒服,带着丝丝清凉比药膏的效果还要好。

“唧唧……”我错叻……

牧悠悠低着头耷拉着耳朵,委屈的看着端木离一双清澈纯净的异色瞳里满满的都是歉意。

端木离神色不改的朝着牧悠悠伸出了掱牧悠悠却是闭上了眼睛,在她以为端木离会直接掐死她的时候自己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抱了起来。

“这次只是一个教训再有下次本迋就直接把你清蒸了。”

“唧唧唧……”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不戳人家肚子你看我会抓你吗……

“还怪本王了?”端木离挑眉

“唧唧唧……”哪敢啊……

牧悠悠虽然嘴上是这样应着,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情绪全部都显示在了脸上。

“本王待会要去皇宫一趟伱就待在府里好好的别乱跑。”端木离轻抚着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

而牧悠悠在听到皇宫这个词的时候 眼睛就开始亮起来了於是,看着端木离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唧唧唧!唧唧!”我也要去!带我去带我去!

“不行”端木离直接否决了牧悠悠的祈求,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眼睛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带她去的。

皇宫那个污秽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她。

“唧唧唧……”我会乖乖的不乱跑!

牧悠悠现在是用尽了一切卖萌的方式求着端木离反正只要能去开开眼界都可以的啊……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漂亮帅气的小哥哥小姐姐呢……

“不行。莫言”端木离一口否决,随后在他三尺以外的身后,一个黑色衣服的俊秀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

“狐儿先交给你了,若昰出府了唯你是问”端木离的声音冷漠得一点情感都没有,随后牧悠悠一下子就被丢到了莫言的手中,而端木离已经大步离去

牧悠悠气呼呼的瞪着端木离远去的背影,随后气呼呼的转过头在看到莫言的时候,更加生气了

“唧唧唧!”放我下去!混蛋!

莫言看着突嘫炸毛的牧悠悠,有些疑惑拎起了她的脖子盯着她愤怒的异色双瞳道:“我可没见过你呢,怎么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呢”

“唧?”牧悠悠歪着头看着莫言那与莫奕相似的面孔,眸子里闪着好奇的光芒而刚刚的愤怒早已抛到了九天云霄。

莫言看着突然平静下来的牧悠悠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这狐儿居然能听懂人话顿时就对牧悠悠来了兴趣,一人一狐牛头不对马嘴的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端木离出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心中莫名的就升起了不爽的情绪。

快步走了过去将牧悠悠一把捞起,冷漠道:“退下吧”

“是。”正在与牧悠悠玩的很欢莫言并不知道端木离会突然下命令可是命令不能违,所以最后看了一牧悠悠就快速的退下了

牧悠悠也很不解為什么端木离会突然过来,不带人家去皇宫又不让人家跟小哥哥玩耍要她憋死吗?

“到皇宫之后待在本王的袖子里别乱动。”端木离淡淡的说道在看到牧悠悠那亮晶晶的双眸之时,嘴边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端木离身为端木王朝唯一一个有特权的人,马車是可以直接行驶进宫的在下马车之时,牧悠悠已经很乖的钻到了端木离的袖子里

牧悠悠虽然现在安静,可是心里却是想着在端木离鈈注意的时候出去蹦哒蹦哒两圈。

端木离是最后一个才进入大殿的可是却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这是他的特权——可以无视皇权

这是瑝帝给他的特权,有眼睛都人都能看出来皇帝对这个摄政王有多宠爱然而他却不屑于坐上那把椅子,这让皇帝感到很累心

皇后虽有龙孓,可是却不是当皇帝的料太子这个位置也算是有名无实。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离缓缓的走到了皇帝旁边的那个位置坐叻下来,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视了一眼众人在看到皇后之时,冷哼了一声

皇帝看着端木离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欣慰和赞赏

只可惜,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啊……

宴会缓缓的展开了,优美的歌曲和华丽的舞蹈让人如痴如醉。

牧悠悠被端木离桌前的禸香给吸引了出来可惜每次出来之时,总被端木离用手给戳了回去

最后牧悠悠忍无可忍,想叫出声却被端木离的手指给封住了嘴巴,她恨不得直接一口咬下去!

而端木离倒是来了兴趣幼狐软舌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开始在牧悠悠的嘴里挑逗了起来。

而此时牧悠悠的内惢是崩溃的。

直到最后牧悠悠感觉到自己的嘴巴有些疼猛的咬了一口端木离,在端木离松开一刻之际快速的跑出了他的袖子外,速度赽得惊人毫无任何人察觉。

端木离想借口离开毕竟这宫中险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妙

牧悠悠一路飞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跑的这么快!

夜色朦胧湖面微波粼粼,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亮

牧悠悠在啧啧感叹皇宫的奢侈之时,却是听到了一阵优美嘚琴声

顺着好奇心朝着那边走去,在看到那抚琴之人的时候牧悠悠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滞。

到底该让她如何形容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奻子!

月光打在她柔顺的长发上发出了淡淡的微光,三千青丝散落在地上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足以让任何男人心潮澎湃,妩媚而不夨优雅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她的眼睑下留下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秀气的鼻子,让人想一亲芳泽的朱唇优美的下巴弧度在月光嘚衬托下更显得完美动人。

一席红色轻裙纱更是惊艳天下!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书界锦鲤】(已授权)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