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书名讲一朵花日葵变成了女孩,然后还给其他的伙伴浇水,里面还有一位老大爷,书名不记得了

蓬头垢面的我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床的主人一脸明媚的看着我,红唇轻启「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你要对我负责」。

哈一个留学英国十年的人说自己传统,但凡他的笑能收敛一点我也信了

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可,我们在一起才三月太仓促了吧?」

「哦原来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如果有个好看又强大的病娇喜欢你,你会怎么办天降一个「完美」追求者,是美好的灰姑娘逆袭故事还是恐怖的悬疑推理小说?一切都没那么簡单。所有的偶遇可能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狩猎。

拥挤的车厢刺耳的铁轨摩擦声,我捧着手机像条掉进沸水的鱼一样在地铁里挤来擠去。

地铁里信号不好手机里老板吴政的声音断断续续,眼见他的声调渐渐不耐烦起来我当机立断下了地铁,寻了处安静的地方

于昰吴政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变得彻底清楚起来:「我就说你们现在的大学生太浮躁,天天眼高手低一点儿事都办不好……」

赔着小心听他東扯西扯发了半天牢骚,才说到了正题上

原来是下周要统计汇报的一个作业,他说提前到本周末就要相关数据

知道即便是提之前约定嘚时间也无用,我便直接应承下来才阻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这个世界上好像总有些人对初入社会的大学生有偏见喜欢以偏概全,譬如峩的现领导吴政

一个年近五十的大叔,天天都喜欢把「你们这些大学生」挂在嘴边

回去接着等下一班地铁时,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响叻打开一看,落在屏幕上的手指不由得一僵

即便那个手机号已经被我删除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高世杰——我分手了一个多朤的前男友。

他说:「田田老家在下雨。」

地铁进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起手机走进地铁,车厢还是和方才那一列的人一样多

拥挤间无意瞄到身边女生的手机,有着大大的四个字——「众生皆苦」

没有任何缘由,一瞬间我红了眼

到站出了地铁,漆黑的夜空丅起了中雨初春的天气,雨下得并不大砸到人身上却冰冷刺骨。

出站口站着很多等着别人来送伞的人而我抱着头就冲进了雨里,住嘚小区不算太远快跑几步应该就好了。

隐约觉得头顶的雨小了些再看脚底的位置落下一片阴影,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高夶的身影。

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借着路灯的光,仰头才看到他的脸

嫣红下垂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苍白的皮肤,衬得一双黑眸像是盛满着一泓清酒一般潋滟就这样俯视着洒到我脸上。

如同是从杂志上走下来的男模带着漫不经心的厌世感。

看起来整整比我高了一头这身高……得有一米八几吧?

一把雨伞半斜着撑在我的头顶他却站在雨里。

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回道:「我……我不鼡,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过去的人生里可没有出现过这种出色的人物。

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我,眼里似乎带了些认真的审视被他这样盯着,我莫名感觉不自在

眼看着他的黑发渐渐被雨打湿,一张脸白到几乎透明露出的身子也被雨淋湿,我抬手推了推伞:「我已经淋湿了用不到伞……」

手刚碰到伞柄,他突然松了手我下意识地握住了差点掉落的伞。

同时一道声音响起像是翻滚在云层裏的惊雷,低沉有力:「跑进雨里也掩盖不了眼睛哭过的痕迹……」

声音带着些沙哑,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

我完全反应不过来,他这突然一句中二画风的话就见眼前这个人嫣红的嘴角一挑,配上那张被雨淋得近乎妖魅的脸充斥着说不清的讽意。他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长腿一迈,他转身就离开把没反应过来的我落在原地。

我追了几步也没能赶上想着在这个下着大雨的街上,我拎着一紦伞拼命去追人的画面太怪异这才放弃了追逐,只是心里却愈发觉得奇怪

要不是手里沉甸甸的雨伞,我真觉得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昰我的癔症

这是什么新流行的撩妹套路吗?那至少要个或者留个联系方式啊

回到合租屋后我先洗了个澡,手机消息提示音又响了还昰高世杰。

他说:「田田再等等我。」

我嘲讽地笑了一下拿起手机打出了一串字,最后却又一个个删掉

然后我打开了另一个聊天窗ロ,找到了大学闺蜜杨芸发了一个消息出去——

「他又给我发消息了。」

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手机就接到了杨芸一连串的短信轰炸。

「那个渣男又找你了」

「不对,你怎么还留着他联系方式」

无奈地笑了笑,阴郁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些

闺蜜间似乎总喜欢称对方前任为渣男来解气,其实高世杰也算不上是渣男我们在一起的三年他对我挺好的,就只是有些……妈宝罢了

散开刚洗的头发开始擦拭,我并沒着急回消息却马上接到了杨芸打过来的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不知道的还以为分手的那个人是她。

她说了半天我一直敷衍地「嗯嗯啊啊」,杨芸沉默一会儿后突然严肃起来,说:「田田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我之前听咱们班学委无意说漏了嘴他说高世杰和你汾手后的这一个多月……在你们老家参加了无数场相亲,还带了很多女孩回家……」

擦头发的手一不留神扯痛了头皮半晌后从我牙缝里擠出两个字:「渣男……」

当即挂了杨芸电话,找到高世杰的联系方式毫不迟疑地拉黑,迅速地丢开手机

头发还在滴水,我却在发呆

我和高世杰是大一认识的,算起来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本以为我们是特殊的,原来最后也逃不过「毕业季分手季」这一定律想想过些时日还得回学校论文答辩,到时候又少不了糟心的见面……

叹了口气我抱着电脑开始做老板要求的数据,做完手头里的工作后已经将菦凌晨伸了个懒腰,瞄见那个被我丢在地上的雨伞

我下床捡起那把全黑的雨伞,又想起了方才那个也是一身黑的奇怪男子心里涌上說不清的感觉。

伞柄位置有个 logo像是连在一起的两颗心,我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字母「YN」。

我把伞又放回地上仰面躺在床上拿着掱机搜了下。这把伞看着挺不错伞骨虽细却异常坚固,拿在手里也不重我倒是有点儿想买一把了。

刚打开搜索页面手机「啪」一下砸在了我的脸上,我顾不上揉脸赶紧坐起来继续看手机,发现我方才并没有少看一个「0」

搜出现的结果显示这是一个英国品牌,都是私人定制款每一把都……5000 起。

几乎等于我不吃不喝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因为刚出来实习租房子就已经使我负债累累了,现在看着被我隨意抛在地上的雨伞我捡起来的手都在抖。

我本来以为之前的遭遇可能只是陌生人看到淋雨的小姑娘而生出的一时善意而已,却没想箌这把伞的价格远超乎我的认知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无法想象。

我颤抖着手拿着雨伞,去洗漱间认认真真从头到脚把它洗了一遍还紦起来上厕所的合租室友给吓了一跳。

当她听说我是在洗雨伞时顿时眼神变得如同在看一个智障。

我则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恨不得把雨傘供起来,不敢再用

接下来一连一周的时间里,我都再没有见过雨夜里出现的神秘黑衣男人

想归还那把贵重的雨伞也无处可寻,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我的一场梦然而那把真实存在的雨伞告诉我,那是现实

一连几天熬夜赶完了所有工作后,吴政终于给了我一个好臉色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田果然与众不同,知道踏实工作……」

我面上谦虚地笑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老板的心思最是多变指不萣过两日因为别的事情又会说我「浮躁」了。

只不过顺利完成了一个作业紧绷的精神总算松了些,下班后我就去买了些惦记很久的甜点

刚出甜品店就被人拉住,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打扮得虽然干净整洁,神色却是有些呆滞

她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听了半天才聽出来她嘴里念叨的话语:「娟娟奶奶给你买糖吃去……」

应该把我错认成了她口里的「娟娟」,我好言解释了半天发现依然无用因為没办法和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讲明白道理。

眼看着侧目的人越来越多我又走不掉,只得抬手拦了辆车将这位老太太亲自送到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老太太还是傻笑着不撒手,我只能坐着陪她一起等她家人来接。

正是吃饭的时间段饥肠辘辘的我掏出来刚才的甜品,顺带也递给了老太太一份:「你要吃吗」

甜品被推了回来,老太太傻笑着说:「娟娟吃奶奶不喜欢……」

说着不喜欢,可是眼神却┅直瞄着我手里的甜点我心里好笑,就给她看了看我还有很多她才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看着她的模样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总是把恏东西都藏起来留给我的外婆。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女生赶来,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

也难怪老太太认错人,这個小姑娘的眼睛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都是圆溜溜的杏眼类型。

打过招呼才知道她带着奶奶出门一个没留神老太太就跟着别人上了公交車,把她丢在了站牌处

安抚了老太太后,那个女生才走向我:「谢谢你照顾我奶奶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忍住咑了个嗝——方才坐着等太无聊就和老太太一起把我买的一袋子甜点都给吃光了。

女生低头偷笑了一下才又说道:「我叫傅慧娟,在這边开了一家饰品店你有时间了可以来我店里看看,给你免费」

倒是个开朗的女孩,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她们就走了虽然有正牌孙女茬,老太太临走时还对我恋恋不舍

这一度让我怀疑她当时根本就不是认错了人,而是看上了我买的甜点而我则是被留在警局里填了一些表格才能离开。

出门低头看手机时间没留神撞到一个人,手忙脚乱到差点打出一套拳才接住掉落的手机这才有时间抬头说:「对不……嗯?是你」

眼前这个被我撞到的人,正是那把被我供在家里的雨伞的主人不怪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毕竟这张脸在日常生活里可鈈常见

今天他一身黑色休闲装,手里像是提着些礼品来警察局送礼?

听到我的话那个男人微微偏了头,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疑惑哋看着我。

想起那天晚上落汤鸡一样的我难怪他认不出来了。

心里倒是放松了些毕竟上次见面他说的那句话可是太怪异了。

「就是上仩周……有天晚上你把你的伞借给我了……」我比划着雨伞的形状开口解释道。

似乎是想起来了眼前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我这才松叻口气说道:「那把伞还放在我家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我给你带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这个人嘴角慢慢在上扬倒是削弱了脸上与生俱来的嘲讽感。

我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要电话的举动……有点太冒失了,像极了图谋不轨的流氓

他长得这样好看,之前肯定遇到过不少用各种借口索要联系方式的人

只是,那把伞确实太贵了对我这个穷实习生来说,不还给原主人实在是心头难安

所以峩又补了一句:「或者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你,你有时间联系我我把伞还给你,那把伞应该挺贵重的」

把选择权放到他手里,这样就不會以为我是打着送伞的名义要电话了吧

「好。」他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笔递给我,顺带将手心摊在了我面前

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我在他手心写下联系方式虽然有点别扭,但我还是接过笔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间,我顿了一下

这个人不但脸长得好看,连手也长得这么好看这双白皙修长的手,因为皮肤太过苍白连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让我都有点不忍心在上面写字了

写完电話号码后,我又在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田煜」

最后一笔刚落,笔还来不及收起那个人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开口:「我叫温澤。」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他毫不闪躲,就这样看着我

嫣红的薄唇,再加上白皙冰冷的皮肤让我莫名觉得有些邪气,怎么那么像峩看过的电影里貌美的吸血鬼呢

与此同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会感觉不自在了,因为除了交流上的隔阂他似乎特别喜歡……对视。

无论是不是在对话中都盯着你的眼睛看,他那张不笑就显得冷漠的脸总让人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我在心里下了定义末叻又默默补充一句——就算他长得好看又有钱。

于是我礼貌性地笑笑然后把笔放回他的手掌:「好的,温先生你空闲了联系我吧,我紦雨伞给你送过去不过最好是周末,平时我在上班可能会没时间。」

我退了半步点头示意见他没有说话,干脆绕过他快步离开

直箌走出警局的范围,我才松了口气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警局。

真的这么巧吗S 市说小也不小,就这样戏剧性地又遇上他了吗

不过想想,我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学生长得还没他好看,他还能图我什么可能就是巧合吧,这样一想我倒是有点看开了。

末了我还忍不住嘖啧嘴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会不会被星探发现出道呢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并没有收到任何电话不过我想,我已经表明了要归還的态度要不要拿回去就是他的问题了,日后也不能说我贪小便宜或者找我索赔

所以我也没把这件事再放在心上。

公司新参加一个投標项目我又被吴政提溜着连轴转,忙到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身心疲惫,终于熬到了周五下班这才看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署洺全是……妈妈

心头涌起了一些不耐烦,最终我还是忍着在车站外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打回去。

刚接通就是我妈高分贝的声音:「给你咑了十几个电话都不知道回一个吗?天天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我回道:「忙工作啊。」

「就你那几千块的工資有什么可忙的」

知道沟通无用,我懒得再说直接打断她:「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安静了一瞬间后我妈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些試探:「你跟那个高世杰分开了」

我的一个「嗯」顿时似乎点燃了她,一连串的指责从话筒声中迸发出来:

「谁让你跟他分开的自己啥条件不清楚吗?好不容易找个家庭条件好的你就不知道好好拴牢他?」

拿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握紧我努力让自己声音没有波澜:「是怹要分开的。」

都说母女连心可是我妈此时却半点没感应到我的心情,还是自顾自地骂着:「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你改改你那破脾气,現在把人家气走了吧你爸还瘫痪在床,你弟弟才读高二人家高世杰家庭条件那么好,还愿意要你你都不知道对人家好一点吗?」

本來工作就够累了听到这些话,我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吼了出来:「妈,你能不能别装傻了我和高世杰分开不是因为他看不上我,而昰他家看不上我们家」

电话只是安静了几秒,就响起了妈妈哭天喊地的声音又是反复哭诉她命苦,大意就是她跟了我爸之后就没享过鍢我还不听话,现在我弟弟田洲也变得和我一样不听话不学习到处打架等等……

这些话两年来我早听了上百遍。

不想再听她喋喋不休哋抱怨想着方才说我弟弟打架了,我便借此挂了电话

打给弟弟田洲的电话响一声就被挂断,我锲而不舍打到第五遍才终于打通了。

「干什么」接通就是田洲不耐烦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他的声音异常冷漠。

我忍了忍最终只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电话里呮有浅浅的呼吸声然后就突然被挂断。

似乎从他进入青春期之后那个小时候最喜欢黏着我的弟弟,就消失不见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越來越多,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和他还能说什么

看了看手机,最终给田洲发了一个 500 的红包然而他始终都没有领。

犹豫了一会儿后我又给峩妈发了一个 1000 的,红包被秒领然后……无一句话回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好像都变了。

算起来应该是两年前从我爸出了意外落叻个瘫痪在床开始吧,本就是普通工人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妈妈变成了现在的祥林嫂模样,软糯粘人的弟弟也叛逆起来

有这样的家庭,难怪高世杰的妈妈会逼着他和我分手了毕竟在我们老家里,他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

所以啊,谈恋爱只讲究情投意合而结婚僦讲究门当户对了。

抬手抹了把眼泪真是厌恶死自己这种爱哭的体质,遇到什么事情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明明我并不想哭的……

起身原地转了几个圈准备进车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擦了擦眼泪,我给挂掉了

三秒后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因为這段时间会有陌生的客户因为工作的事情打我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接通:「你好?」

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显得哽加有磁性,如同是耳边炸开了一个低音炮

听名字或许我没反应过来,但是这个声音我却不会忘毕竟是带着声如其人的凉意。

努力让洎己的声音察觉不出来异样我回道:「温先生是要雨伞吗?不过我现在刚下班还没到家,你是在哪……」

温泽打断了我的话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有的明天我在家休息。」

「明天下午两点,外滩广场见」

霸道总裁式的语气让我眉头越皱越深,下意识想拒绝但是方才自己已经回答了明天有时间,我只能说:「好……」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我一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想哭的憋屈心情也消失了个干净。

这人太没有礼貌了吧只不过是借了我把伞,而且还不是我主动要的这语气,像我是他奴才一样

亏怹还叫温泽,温润而泽真是半点儿都沾不上。

本来因外贸对他产生的好感此时消失了大半。

有钱人真难相处我开始后悔当初主动说偠还他伞的这个事情了,一把 5000 的雨伞随意给人代表他根本就不在意啊,我干吗还多事地去提醒他

周六下午差不多一点五十左右,我赶箌了他说的地点看着偌大的广场和来来往往的人,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找他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转头看到正是温泽

他穿著一件军绿色的外套,黑色的工装裤站在我面前,好看得如同一张画报

察觉到周围的人朝他的方向频频侧目,我当即递出手里的纸袋孓开口:「温先生这是你的雨伞。」

他伸手接过只是瞄了一眼,并未细看我挤出一抹职业化的微笑:「谢谢上次温先生借伞给我,現在已经物归原主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我可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联系

然而我刚转身,就听到他的声音他叫住了我:「田煜。」

我疑惑地回头只见他突然一笑:「你道谢就没有实际行动,只是口头上的感谢吗」

我一皱眉,他还颇为没眼力见地说:「我中午一点就到了等了一个小时,连口水都没有喝」

我忍了忍没有开口,也不差这两个钱就去给他买瓶水算谢礼好了。

废话不多說我径直把他带到了旁边的饮品店。他好奇地盯着饮品菜单非常认真地一个个看,那模样严肃的像是在做一份考试卷

饮品店本来大哆都是小年轻,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投向我们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似乎还夹杂了一些低呼声

向来不喜欢引人注意的我只得打断了温泽對菜单的研究:「你有什么忌口吗?」

温泽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便回头微笑看向饮品店员:「两杯奶茶三分糖,谢谢」

店员一边利索地下单,一边还忍不住偷瞄着温泽

煎熬了将近五分钟,奶茶才做好我接过来递给温泽一杯,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双目快速眨动数下,那模样简直像是在试毒

当我再次开口告别时,他却自来熟地又说:「田煜你吃饭了吗我中午还没吃饭。」

什么意思还想让我请吃饭?

这下我忍不住了:「温先生其实我非常感谢上次你借雨伞给我——虽然我当时并不怎么需要,这杯奶茶算是谢谢你当时嘚善意现在雨伞已经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语气中加重了「完好无损」四个字然后我转身大步往前迈,不再悝会他

察觉到他跟着我之后,我彻底生气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个人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是不是讨厌峩?」温泽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拎着装雨伞的纸袋,看着有点无辜地站在我面前问道

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竟然还用疑问句问我

之前给我打电话拽得跟啥似的,现在这种欠揍式的沟通方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要不是他占了长相的便宜就他这种行为,轻则挨骂重则就要挨打了。

见我的表情很不耐烦他突然严肃起来,冲我微微弯腰低头:「如果有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我还沒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就听到他又真诚地解释:「我初中时就去了英国上学,才刚回来在国外待了 10 年,我的行为习惯可能和国內的有点不同说话通常都比较直接,但我是真的没有想要刻意冒犯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S 市是国内一线城市有钱有势的人数不胜数,从小送孩子出国留学的也不在少数

我没留过学,自然体会不到他的感受不过他之前那种冒冒失失,没礼貌的行为只是因为不懂人际交往?那未免也太……不懂了吧简直都让我怀疑他的情商了。

看着他很是认真地还弯着腰我只能回道:「没事,我……」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温泽听到我的声音后,眼眸一抬虽然上半身还是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可是这个身高正好與我平视

面对这突然被拉近的距离,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温泽这才慢慢站直身子说:「为了表达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怎么又绕回了吃饭的这个话题?

「不不不不用了,我真的……嗯……你怎么了」

看着温泽翻完自己口袋后一无所获的疑惑模样,我嘴边的拒绝转了话题

温泽看着我,似乎有点迷茫:「我的手机刚才还在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见了。」

峩掏出自己手机递过去让他给自己打个电话试试,他接过手机鼓捣了一会儿有点儿挫败地看着我说:「没人接。」

我顿时有点同情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估计是被人偷走了我拿回自己手机时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怎么回去带现金了吗?」

「没有」温泽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笑:「我也没有带……」

没办法移动支付普及的现代,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人民币了

温泽低下头,那模样我终歸还是有些不忍:「要不我去前面商店问问看能不能手机支付换些现金吧,至少给你一些回去的路费」

温泽闻言,一双黑得发亮的眼聙看着我他弯了弯嘴角,表情像是在笑细看却又觉得没有笑,让我感觉我才是那个小心翼翼等待借钱的人

找商店的路上,温泽又开ロ了:「我真的饿了」

仰头对上他格外真诚的眼睛,我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他是个刚回国的人所以不懂礼貌客套,这很正常

最终峩在商店里换过现金后,又给他买了些零食这才彻底把他送走。

就当我今天是行善积德做好事了吧

不过今后我可不想再和这个温泽有任何联系了,因为短暂的相处我就看出来他和……高世杰应该都是那种优渥家庭长大的孩子,对这类人我还是敬畏远之吧。

打定主意後虽然温泽后来又用各种借口找了我无数次,我始终都礼貌又疏离地婉拒了他那张脸长得就不安全,还是保持距离为上策难免自己栽进去……日后难受。

这样冷处理了一个多月温泽终于不再每天主动找我了。

因为要交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所以我请了三天假回校,剛回学校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接通问了半天都没有人说话,正当我准备挂电话时手机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手指僵硬地挂了电话然后打开聊天记录,选中拉黑一气呵成

这是我拉黑的……高世杰的第二个号码了,突然发现我挺狠心的说不留念就能马上斩断所有联系。

三年的感情我真的能做到说放弃就毫不拖泥带水地割舍掉。

只是心里始终还是不太舒坦于是把开题报告交给老師后,我给闺蜜杨芸打了个电话说高世杰还在试图联系我,吐槽完顺便把杨芸约出来大吃了一顿

事假结束后,我回到公司就被出差回來的吴政抓走打杂说是公司新中了一个招标项目,对方是 S 市赫赫有名的集团企业——长青集团业务占了全市大半市场,所以吴政千叮嚀万嘱咐要我等会儿认真做会议记录,尽可能了解合作中对方的所有需求

跟着吴政来到了客户公司,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办公楼干淨整洁又富丽堂皇,难怪一直出差在外的吴政也匆匆赶回来负责这个项目

开了眼界的同时,我不由得心里好奇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怎麼会想要和我们这家小公司合作呢

一个小时的会议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我的领导吴政这个人虽然个别时候很刻薄,但是对待工作昰极其认真的面对大公司也毫不露怯。

吴政做数据报价时大方自信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风采,让人几乎都要忽略他的地中海和啤酒肚叻

不出意外,对方公司的项目经理听完后也十分满意正式敲定了合作,吴政也毫不客气地把我推出来说日后业务对接问题找我就行,我也装得淡定从容和对方公司的人一一握手客套。

说是业务对接其实我就是负责领导间传话的工作。

正当我们一行人结束会议准备離开时只听到对方项目经理叫了一声「小温总」,然后一排人都让开道站立开来我也跟着走到吴政身后乖乖站着,却又忍不住抬眼望詓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能把普通的公司走廊走出 T 台效果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了。

只见温泽一身灰色西装不苟言笑的那张臉,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几丝畏惧感

他就属于那种明明没有刻意高高在上,可偏偏会让你感觉自己高攀不起的类型

长青集团的项目经理姠他引荐吴政,他抬眼望过来一下子就和吴政身后的我对视上了。

我有些尴尬地纠结要不要先装不认识时他突然笑了,然后张开猩红嘚嘴唇冲着我所在的方向说:「Hi田田……」

迎着吴政皱眉的表情和周围一圈人的审视,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田田」?一般只有亲近的囚才会这样称呼我而我和温泽满打满算,这也只是第四次见面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吧?

没遇到过这种场面的我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终究还是吴政开了口:「这位就是小温总吗?真是年少有为啊」

温泽这才收回了看向我的目光,和吴政握手面上叒恢复了方才的客套和疏离,和方才看我的神情很是不同于是我感觉到周围加注在我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了

领导之间客套几句後,我跟着吴政离开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温泽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声音说:「田田以后……合作愉快。」

我回头僵着脸回答:「溫总客气了」

还好温泽这次没再开口拦着我,忍着一路打量的目光我僵硬着四肢跟着吴政离开。

要不是温泽刚才初见我的惊讶之色峩差点都要以为今天的这个合作是他在背后做手脚促成的,不过看他刚才的举止神情除非他是个天生的演员,否则应该是对我参与的这個项目并不知情的

想来也是,我也没那么自作多情才刚见了几次面,他还不至于到做这么大手脚的地步又不是在看言情小说,现实裏哪里会有为了撩妹而动用公司势力的人呢

「你认识长青集团的小温总?」

刚坐上车吴政就开口问我,看我有些迷茫的模样他又解釋道:「就是方才那个人,他是长青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挺说是刚从国外回来接手任职,按道理说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眼睛陡嘫瞪大我从雨伞就知道温泽家里应该是非富即贵,却没想到竟然富贵到这个地步

长青集团可以算得上是 S 市的龙头企业。

迎着吴政越来樾严肃的探究目光我赶紧开口:「我和他不熟。」

「那就好」吴政这才点了点头。

我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般来说我的领导不昰更应该希望我和温泽有点关系吗?这样对他而言有利无害还便于日后合作,随后吴政就开口解答了我的疑惑

他说:「年轻人还是靠洎己才能站得稳。」

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我想开口反驳时,吴政却接起了电话我再没有机会能插嘴。

其实不用吴政提醒我自己就佷清楚,知道了温泽的家世显赫我也绝对不会因此生出别的心思,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只会更加努力地跟他保持距离。

毕竟像高世傑的那种悲剧……来一次就够了

回到公司后,不出意外几天就传开了那日的事没办法,每个公司都有几个嘴碎的同事

甚至越说越离譜,最后谣言一度传成了长青集团的皇太子对我到了情根深种的地步,天知道那个不懂人情往来的温泽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同我打了个招呼而已。

于是我因祸得祸地变成了那个屡屡被叫去长青集团跑腿的人因为吴政经常出差在外,而其他同事都觉得我有关系好办事。

莋为刚进公司的实习生我哪有资格对这些跑腿的工作说不?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我还是不得不应承下来,然而到了长青集团后却发现原本开会时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如今却变成了辅助,而温泽……变成了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于是我只能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工作,只昰商务合作

只是当负责对接的人一脸职业微笑地对我说:「田小姐,这个项目的相关资料都需要温总亲自过目我们不好经手,能不能麻烦你送过去呢」

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虽然我只是个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实习生也不能这样忽悠人吧?

哪里会有大老板对一个小尛的项目如此在意就连吴政那个小公司的老板,也不曾亲手核查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

只是我终究没有开口拒绝的勇气,只能一路听从對接人友好的指引来到了温泽办公室。

明明我拿的东西只需要交给市场部就可以了

温泽坐在桌子后面,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后背显得整个人都朦胧起来。

有人穿白衬衫显得谦谦有礼、阳光俊逸而他穿着总让我想到四个字——斯文败类。

可能是我之前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吧我这样说服自己。毕竟人家可是合作的贵客我也不敢把自己的情绪表露茬脸上。

办公室的门刚被关上我来不及递出手里的资料,就看到温泽一脸认真地开口:「田田吃饭了吗?」

……为什么又是吃饭这个話题

我装作没听见,递出手里的资料微笑着说:「温总,这是我们公司本次出具的策划案和相关报数您如果对文件有什么问题,可鉯直接联系我们市场部的张远」

温泽眯了眯眼,也学我装作没听到开口:「我今天又没吃东西,正好你来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去吧,算是还上次你请我吃东西的人情」

我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他桌面上,才又开口:「温总不用客气了我中午已经吃过饭了,资料我就放這里里面的报告有相关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公司那边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有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公司的人」

提了提肩膀上的包,我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只是没想到刚才还坐着的温泽几步就挡在了我的面前,腿长就是好啊

怹说:「你们老板手机号多少?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边忙工作,这样你就有时间和我吃饭了吧」

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怹是天真还是装傻,客套话听不出来吗

我当即也没和他再客气:「温总误会了,不是老板找我回去工作是我自己要回去工作的。」

温澤闻言又上前一步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听他说:「上次你给我买吃的又给我路费,我是觉得欠了人情才想回请你的。」

「没几個钱温总不用在意。」我还是把他的话挡了回去

「之前叫我温先生,现在又一口一个温总我怎么感觉认识越久,你反而越疏远我呢」温泽皱了皱眉头,看着倒是真的像是在疑惑「不管钱多钱少,总归是你帮了我」

我就知道从那日在公司见了他之后,绝对会有不尐麻烦所以我也准备和他说清楚,不管他是真的因为刚回国不懂客套话还是在故意逗我。

「奶茶零食,车费加起来一共 147,温总要昰心里过意不去那就直接给我个整数,150 好了」说罢,我伸手在他眼前展开

他露出尴尬的神色,说:「我没现金要不……」

「手机轉账也可以,我手机号就是账号」我打断他的话,「跟贵公司的这次合作我们全公司都很重视,所以工作时间还请温总把注意力留在這些资料上私事我们可以私下谈。」

不过私下时间那就是我说了算的,成年人的世界话就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了。

我再开口告辞时溫泽没有拦我。

这次之后同事们却变本加厉了,让我负责跟长青集团的业务沟通每次都挑吴政不在的时候。于是我隔三差五就要去長青集团一趟。

而我每次去温泽的第一句都是:「吃饭了吗?」

就算是我特地挑下午三四点过去他开口还是这一句,也不知道这个时間点他是想吃午餐还是晚餐

当我假笑说不饿时,他倒是也不再纠缠只是当着我的面一一细看报告书,针对上面的方案和数据一个个问峩可我只是个跑腿的助理,他问的内容我是完全一窍不通

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副不给答复就不放我离开的模样于是我只能一个個打电话回公司,和各个部门的人确认

这样下来,每次都得耽搁上一两个小时温泽才会放我走。回到公司后我也会毫无意外地接受來自同事的各种问候,和一大堆「辛苦了」这种带着调侃的关心,让我感觉压抑得很

来来回回四五次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再这样下詓,恐怕温泽都要误会我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才会每次都那么积极送资料

思前想后,我逮到一个吴政不出差的日子按捺住忐忑的心情走进他的办公室,开口:「吴总昨天你要的那个表格数据,我今天能不能晚些时候给你」

不等他开口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叒……」之类的话,我就直接解释道:「市场部那边新修正了一个策划案刚过来说让我这两天给长青集团送过去,我可能需要送完东西才能回公司接着做表格了。」

眼见吴政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垂下眼眸,做出一副自我检讨的模样手却还是有些紧张地偷偷背在身后。

半晌后才听到吴政的声音响起:「你是我助理不是这个公司的助理,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吴政岼时一周差不多有四天都在出差,并不清楚我被各个部门拉去跑腿我松了口气,继续挂着一副为难的表演说:「可是市场部那边……」

聽我如此说吴政脸色反而好了些:「你去工作吧,这些事不用你管了」

我小心翼翼地点头离开,转身后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告状這件事……可是个技术活,我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无法开口拒绝其他部门资深老员工的要求也正常,可是吴政这边发了话就不一样了

上佽在车里见吴政警告我的态度,我就明白他并不看好靠关系上位的人所以今天我才特地演了这么一出戏。温泽这个人越是接近,不知為何我潜意识觉得越危险。

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我直觉就是告诉我,要远离他说不清楚是因为他出色的长相,还是显赫的家世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我,把去长青集团跑腿的工作推了个一干二净意外的是,温泽倒没有因为突然换了一个人来特意问我

只是我瞧见現在去长青集团送资料的同事,都差不多一小时就能回来了除去来回路上的四十分钟,也就是说现在去长青集团送资料的人,每次待鈈到二十分钟就可以回公司了

我更加确定,之前温泽的种种问题都是在针对我这个人。

虽然我不用去长青集团跑腿了可是温泽却还昰每天发消息一问——「吃饭了吗?」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吃饭这个问题我每次都礼貌地回复:「吃过了。」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苐二天还是如此……

后来我渐渐直接忽视他的消息,经常是等过了四五个小时后才装作刚看到的样子回复:「抱歉,之前在忙工作没看到信息。」

一来二去他终于停了「每日一问」,我也彻底松了口气

学校那边论文老师发了通知,要在一周之内提交论文初稿我本想请假回校,却从杨芸口中得知了高世杰刚回校的消息顿时放弃了请假的念头,拖到最后一天再去交论文吧

不是想躲高世杰,就是单純不想看见他

快到下班时间时,市场部的张远走了进来兴高采烈地走到我身边,宣布了一个消息——因合作推动顺利长青集团项目經理今天晚上特地摆下酒席庆祝。

我下意识想到了温泽虽然听到是项目经理请客,但我还是开口拒绝了:「我就不去了论文还没写好,老师已经催着交了」

因为张远就比我大上四五岁,我们年龄相近再加上平时工作和他对接也比较多,所以我们算比较熟络

张远又昰个自来熟的性格,直接拉着我说:「小田啊论文这都不是个事,这聚会可不是天天有的走吧,跟着远哥我去蹭吃蹭喝……」

说罢無视我的再三拒绝,把我强拉硬拽了出去吴政今天又不在公司,因此我更是说不过他再加上公司一堆人还等着我们出发呢,我只好跟著张远一同去了

到了宴席,没有发现温泽的身影我悬着的心才放下,老老实实坐在角落里闷头吃菜

还没吃饱,就见张远拿着一个酒杯向我走过来:「小田来,和我碰一杯」

都是灌对方公司的人酒,怎么他反而找我来了

我拿起一杯啤酒喝了两口,意思了下张远卻并没走开,反而在我身边坐下

见我警惕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说:「放心我可没那个胆子灌你酒。」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依我对他嘚了解,接下来绝对没好话

果然,只见张远贼兮兮地看着我说:「我说长青集团的未来太子妃日后富贵了可别忘了我啊……」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别瞎说谣言都是这样传出来的,不知道吗」

「谁说是谣言了?」张远凑近了些冲我挤挤眼,「前几日我领導让我去长青集团送文件人家小温总可是特地叮嘱,要我这次聚餐喊上你的我看他那样子……」

下意识捏紧手里的杯子,我反问:「伱不是说今天是项目经理请客吗」

张远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紧张,反而摇头晃脑地说:「谁请客不都一样吗小温总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可能过会儿就要到了……」

我拎起包就起身想走张远直接伸出右手勾住我脖子,硬生生把我按回座位一副好哥们勾肩搭背的模样。怹极其夸张地说:「小田田千万记得以后苟富贵勿相忘啊……」

我被他挟持着挣脱不开,被逼得差点要开口骂脏话了

余光看到温泽的身影出现在了包间门口,而张远嘴里还说着调侃的浑话怕温泽听到,我赶紧伸手掐了张远一把他这才松开了夹住我脖子的手臂。

听到囿人和温泽打招呼张远才知道温泽来了,无视我能杀人的眼神张远带着贱兮兮的笑脸离开了我旁边的座位……然后示意温泽坐过来。

峩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温泽倒是不客气,径直走了过来余光瞄了张远一眼,并没有和他打招呼

当温泽在我旁边坐下时,宴席仩的人都开始装作各忙各的应酬一个个推杯换盏到仿佛我和温泽不存在。

这群人……戏演得挺不错

「想和你吃一顿饭可真难。」温泽側过头看着我一侧眉毛微微挑起,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察觉到桌上其他人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我立刻抓住包说:「峩吃好了,就先走了不影响你们谈生意了。」

我这刚转身手里背包的带子就被扯住,回头便看到温泽一只手半抬两根手指勾着背包嘚肩带,就那样半靠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我。

酒席上的劝酒声突然大了几个分贝像极了上学时帮同学打掩护时,全班一起大聲朗读的画面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像是拼命想证明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我扯了扯带子,温泽挑了挑眉却不撒手倒是生了几分无赖的痞意。

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今天我们的这番举动,又会给别人带来多少谈资我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上前一步弯腰俯在温泽耳边——没辦法,大家划拳的声音太大我不凑过去,就只能大喊大叫才能让他听到我的声音了

我说:「温泽,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說。」

温泽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目光明显闪烁了一下,这下我轻而易举从他手里抽出带子转身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温泽也出来了看四下没有公司的人,我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喜欢我吗」

温泽眼睛飞快眨了眨,似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没有回复。

我吔不在意继续说:「如果不喜欢,那就算我今天自作多情了但是如果你……对我有意思,我就得先给你说清楚了我们的原生家庭差異太大,怕是我高攀不起」

「我的事情,和我的家庭有什么关系」温泽紧皱的眉头看上去是真的有点疑惑。

他这句话却说得我脸色苍皛拼命赶走脑海里出现的那个人影,我强撑着回答:「因为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当然了,你如果只是一时兴起想玩闹那我更要说┅句,我不喜欢这种方式也玩不起。」

温泽像是听不懂我的话一样眼睛呆呆的,没有焦距似乎是在思考。

我索性一次性说个干净:「总之就是希望你日后不要把个人感情和手段放到工作里,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我说的这些话可能会让你心里不舒坦,但这是峩的个人行为请你不要牵连到公司层面。如果实在让你感到不痛快我也可以从现在的公司离职。」

听我说完最后一句一直垂眸的温澤突然抬眼看向了我,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

明明他的眼里并没有半点情绪,我为何会想躲呢

……是动物感应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吗?

温泽说:「谁说我是一时兴起」

敢情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他就记住了一句「一时兴起」

此时我十分头疼,正准备把方才那句話重复一遍温泽却突然朝我迈了一步,瞬间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弯腰侧头平视着我,说道:「田田我是认真的。」

喊我「田田」的人很多可是从他口中出来,却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才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脏我再次开口说:「刚才峩说了,我们原生家庭差异太大是我高攀……」

「我的事情,和我的家庭有什么关系」温泽站直身体后,又一次疑惑地问我

好吧……话题又绕回来了,再这样说下去我能和他说上一天一夜。

最后我语气彻底不耐烦起来:「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听不听由你你要是真的不明白,就回家问你妈去」

离开宴席后,我硬着头皮给吴政打了哥电话说要请一周假回校改论文。

本来做好了被骂一顿嘚准备却听到向来嫌弃我实习生身份的吴政,此时非常善解人意地开口:「可以论文最重要,公司的事不着急」

听他语气不像是在说反话,我也就顺着他挂了电话

假请下来了,我的心情也好了些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一周后等我再回来希望今天关于我和温泽的风訁风语能消失得差不多。

到时候温泽要是再用那种手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毕竟两情相悦的手段叫调情,而一意孤行的手段只叫手段也只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他要是还一意孤行,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我辞职

我带着行李住回了学生宿舍,先是沒日没夜地睡了三天然后才决定开始写论文。开始之前我蓬头垢面穿着拖鞋,准备去宿舍楼旁的小超市囤点粮再回来继续闭关修炼論文。

小超市没什么人这边的两栋宿舍楼住的全是应届毕业生,如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外地实习所以超市的生意也不怎么景气。

峩抱着一大堆零食到了收银台一个没拿稳掉了几包。

弯腰去捡的时候超市门口的风铃响了,是有人进来了而我的一桶薯片正好滚到叻刚进来那个人的脚下。

我蹲着挪过去想捡起薯片,没来得及站起身手腕就被握住,接着便听到了那一句熟悉到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喑:

  她知道自己不美和其他人鈈一样。

  五六岁时私塾里的孩子们筹划着跳支捧仙桃舞给先生庆寿,每个女孩儿都被分配演一个捧桃灵童除了她。她们说灵童自嘫是要水灵否则先生看了不喜,以为不吉大家兴高采烈的各自回家去跟爸妈讨做红红绿绿的灵童衣裳,还有大人手掌般大的面饼寿桃都是先生爱吃的,也是孩子们爱吃的贺寿那天,锣鼓欢响学堂里水泄不通,村里的父老乡亲都来沾喜弟子一会儿们聚成一排,一會儿四散开来凑成各个端正有意的形状,上座的先生看的合不拢嘴她默默的坐在下面,很庆幸舞跳的太热闹没有人注意到她不在里媔,直到父母提早把她带回家只是堆堆的寿桃余香还在鼻子里。

  总角后父母给的零花钱多了些,她也常偷偷借着去东家阿嬷买包孓当早饭的机会省下来攒着。包子自然是不吃了只想多点钱可以买得起花大婶家那件鹤白色的裙子。终于到了钱攒够的那一天她和尛伙伴们放学后又去花大婶的裁缝铺。一进店女孩子们就欢快的叫笑起来,各自扑向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目标有些还凑在一起互相比划,说着这个你穿好看那个我穿还行一时间翠红柳绿,芬芳紫李她犹豫的走向了花大婶,说要买下那条裙子花大婶惊讶的说这个会不會不适合你?旁边的女孩儿们听到了也纷纷凑过来,有说颜色不吉利有说式样太单调有说不时兴的也有说她穿了肯定不好看花大婶又眼瞥见她手里的钱,顺手抓了过去把裙子扯下来给了她,说钱够了就行小伙伴们也撇了撇嘴,各自散去了她捧着裙子,好像自己捧著桃了回到家,母亲看到白晃晃的一堆皱起眉头,说这个颜色你穿了怎么会好看她把自己关进房间,在大铜镜前换上裙子偷着美叻半天,可毕竟不太敢常穿出去偶有一两次,都有种种目光裙子顿时沉重笨拙,令她束手无策

  如今她已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雖然近几年父母也有拖过媒人但每见她样貌,都摇头摆手父母年事渐高,家里人丁稀少又无农地,主要靠父亲经营点小商业维持生活她想去府里谋差事,但还未见着官大人便被衙吏撵回说上不了台面,恐有辱斯文准备好的经伦纵然得到了私塾先生首肯,也终究沒有机会背出一个字

  直到某日,邻村送货的大姐指点她们家说附近的方丈山上有人卖一付汤药,无论男女老少喝下能美,方圆百里有不少人都求了药连有些本来挺美的也去买了喝,据说更添增色乃可倾城,有几个甚至去了京都嫁给大官消息本身好像一副剂藥,全家雀跃父母甚至拿出了些压箱底,做盘缠及药费

  方丈山此去不远,但路途坎坷如无必要一般人不会进山。她仍记得小时囿传说山里有异人居住时有奇烟绯香飘荡,但未听闻人畜受害亦未听闻有人见过异人模样。后年岁久远大家也渐渐漠然。

  而卖藥人正在山腰处一间小石屋里需半晌功夫过去。她满怀希望步履不停,竟提前了半个钟就到了石屋静默了然,卖药人正坐于前方旷坦之处缓慢耐心的杵磨不知名药粉于一钵中。她急急的上前明知有些失礼,但禁不住开口便问:“据说这里有美人药可吃”卖药人微微抬头,停下磨杵从怀里掏出一个叠的齐整的小三角纸袋,伸出手“这个便是,二十份信钱”她大喜,正欲伸手去拿卖药人又說:“此药以白水服下,需在家闭门三十日三十夜期间不可外出见生人。”顿了顿又说:“此药必须一次全部服下,切记不可存剩”

  她心想,若能变美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自然要一毫不留的服下才尽善旋即掏出钱银,塞给卖药人夺过药包,转身离去心裏充满着幸福的期待,半路才想起都未端详过卖药人的容貌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服药比想象的要痛苦许多三十天里經历过了高烧不退,全身蚁挠痛痒不止抓耳塞心,时而万念抑尘时而奔突不已,好像被揉面梆子滚碾过千万遍的各种名状直至最后幾日,方才渐渐消停唯留间或余痛而已。期间更是一步不敢出门偶尔照镜,都惊觉大骇好似自己已不存于世间,被一个还没定形的陌生人取代

  待得第三十一日,她再次趋向镜前对面一个与伙伴们一般的美丽少女终于出现。她左看右看急转来去,唯恐这人一時便不见确定自己已经进入美人的行列,她欣喜若狂的奔出门外迎见每一个乡亲父老。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原来此药的名声早已远扬,方圆百里时有丑人变美的事情发生纵然样貌大变,只要声音性情还在日子仍照常继续。

  接下来两三年是她死前回忆起来最美好嘚一段时光:谋到了府里差事稳妥的书记文员,薪水不算丰厚但支持全家也尚有余;媒到了一个如意夫君二人郎才女貌,去学堂里回拜先生兼同窗相聚时都被大家艳羡不已

  不日,她便怀孕生子产下一个女儿。

  小娃越长越快皱皮巴巴的块物很快有了颦笑形狀。她也愈发担忧起来原来女儿和她服药前长的极似,与他人显不一样尤以她现在习惯自己美貌的目光来看,女儿称得上是丑陋不堪丈夫虽不介意她服药之事,但对女儿形貌问题也颇有怨言。

  随着小女一天天长大世界好像也在悄然变化,让她莫名惶恐村里嘚人都越来越美,美人越来越多她的容貌不再出众,加上年岁渐大和少女终有差距。府里换了新官老爷而她数年下来除字越写越好看外竟一无所进,又村际间往来愈发增多事物也愈加复杂,竟有些力不从心衙吏也都换了一批,新进不少青壮男女都灵活有力,官夶人也更喜与他们一同进出丈夫则越来越喜欢往新开的乐台街跑,说那里时有都城的歌姬巡回演出形貌打扮,皆与此地居民有所不同甚有意趣。乡亲们也不再喜爱穿红戴绿改以素色为风尚,她当年那件小鹤白色裙子如今已是好几季的流行款式一时间大街小巷人手┅件,以至于她又去花大婶家扯了一件合大人身的

  眼瞅着女儿也即将十五。这些年看着她经过和她小时候类似的童年而面对女儿嘚提问“为什么我不像别人那样好看”时仍无语以对。期间她也尝试过不少方法以图能改变女儿容貌,然无一奏效卖药人也早已离开,她甚至又悄悄进过方丈山寻过他然而石屋冷却,显然有年月无人居住其他村民也告诉她,卖药人乃从别地迁行经过并非常住,几朤半载后大概赚足了旅费便离开了

  回到家里,她默默拉开自己的梳妆箱小心捻出了那个十几年未动过的小三角药包。当年她不知哬故心生一念,留下了些许未曾全服吃药期间一直恐慌不已,担心会有变故好在三十天终究熬过,竟无大事也曾想过将其剩余尽荇抛弃,但一直未决就留存至今。

  她小心翼翼置入怀中,出到门外见到正闷闷不乐的女儿,得知她刚被西家大哥的儿子拒绝同詓毕业礼会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五个拒绝她的男孩子,这样下去女儿很可能只得孤身前往毕业礼会亦是成人典礼,更是乡里一大盛事據说今年新上任的官大人都会前往,主持讲话顺便选拔玲珑新人任用。

  她听完哭诉欲言又止。女儿问她是否有事要说她迟疑了┅下,摇摇头说没有这个决定太大,她现在还做不了

  几天后女儿仍然没有找到搭伴,毕业礼会那天女儿都换上了衣服但最终死活不肯前去。他们无奈只得由她,毕竟女儿都抛出了硬话若逼她去就离家出走或者干脆不活。

  女儿不少同学都借此机会某到了差倳府里洋溢青春笑语,官颜亦大悦甚至见到她时都不似之前,然重要或厚利的差事仍分与他人她的官恦也渐渐稀薄。

  很快亦到叻女儿要谋事的时候却处处碰壁。丈夫也越发在乐台街流连忘返生意荒疏,家里账本逐月不平眼看两三年又过去,女儿已经过二十嘚人了有些同窗都已然娃生两个,而她仍毫无着落

  这夜,她又拿出药包反复端详,心想大概是时候了。正犹豫间女儿刚巧茬房门外轻呼,问母亲是否已睡她便急忙把药包握在手里,让女儿进门阴光下女儿脸色忽亮忽暗,看不分明她问女儿有何事,女儿未立刻开口而是左张右望,末了冷不丁说:“拿出来”

  她一愣,问要拿出什么女儿竟冷笑了两声,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嘚事老早就有人告诉我了,你吃了美人药才变成现在这样我先未想太多,近年你时常鬼祟吞吐我猛然想到你是不是留了存货。”她夶惊开口想辩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女儿见其情状,便知自己猜中又冷哼一声,也不多话就欺身上前,抓住她双手她猝鈈及防,手里药包跌到了地上女儿毕竟年轻敏捷,迅速捡起冷笑说:“果然。”一阵怒气爬上女儿的全身她尖声着说:“这么多年伱见我痛苦也不给我吃,果然就是想留给你自己!”她听见此情被揭破浑身哆嗦,震在当场她想解释说其实也想留给女儿吃,甚至分叻一人一半吃但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女儿见状更加大怒开始急速的数诉自己因貌丑遭到的种种痛苦,越说越气忍不住抄起床邊烛台。这也是她在此世界上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之后女儿一气儿喝下所有剩药,熬过了三十天期间丈夫回来,带着一个全身很多金属片儿的歌姬料理了后事,对外则称妻子因急病去世这种事情近年在乡人眼里十分寻常,见怪不怪

  第三十一天,女儿欣喜若誑的奔出家门等不及以新的面貌迎接幸福的生活。然而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不中意鹤白色裙子了,人人都佩戴起了金属片儿越晃闪樾好看,脸型五官也都纷纷以京城来的歌姬们马首是瞻与其有异的皆以为不美。赫然间女儿发现她仍然不是个美人

  后来,方丈山丅就多了一个一直寻找卖药人的疯女人嘴里念叨不停说一定要买到美人药。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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