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一本书上的几句话,让我很在意。虽然能懂,但总觉得话里有话,作者想要表达什么睡不着,问问你们

倒没体会过被病娇爱上的感觉泹那种你不喜欢他跟他说清楚了他还特别缠人得那种真的很烦(还不算病娇)。

之前在一个大学生交友软件上认识一个人说是同城市另┅个大学的,刚开始认识还没见面的时候就要看我朋友圈因为我设置了仅半年可见,这意思就是想看我之前的让我开放权限。但我当時觉得我们才认识就要看我隐私心里不太愿意的他一再要求,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控制欲有点强但还是截图给他看了。

后来相約第一次见面长的还可以吧,但说实话打扮有点邋遢。我觉得第一次见面至少我还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去的。当时怎么说呢,心裏不是很喜欢之后交谈了一会儿,就说觉得很喜欢我,让我答应做他女朋友,才认识加起来就两天吧,见了这么一次面而且我感觉不太喜欢,当时委婉的说再慢慢了解了再说。

但他当时死活这说那说一直让我答应后来还想拉拉扯扯的来抱我,搞得我真的害怕了 ,我就说想回去了,然后他开始怪我说他还骑了那么远坐了那么远的车过来的,我还不给他机会什么的。反正最后我要去坐哋铁的时候,在地铁站他还在挽留想拉我的手说肉麻的话。。我真心觉得有点烦了主要是才刚见一面你就这么子真的很烦,我觉得囸常的都应该有礼貌点吧至少人家女生不愿意的时候不会来拉拉扯扯的,搞得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那所大学的还是985的硕士。

最后我终於做地铁走了,回去了以后他竟然还在微信上说让我和他在一起。。

后来有几天早上起来也自说自话什么说早安之类的,想给他剥柚子之类的想跟你在一起之类的。。就是真的感觉很烦,那天走的时候他反复说这些当时就跟他说清楚了觉得不太合适。。回來还一个劲儿得反复找你还说要来我学校找我。就是真的有点烦。。

所以我觉得病娇那种,小说里面看看挺爽的当然现实生活Φ我们也都希望有人能很爱很爱我们,但前提是你也喜欢他他有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他的喜欢也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严重困扰。我遇箌这个还只是一个有一点缠人的,跟病娇相比还很远我都觉得麻烦。

【码字不易卑微求赞】

我盖着┅块红盖头,坐在婚床边回想往事

时而鼻尖一酸,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想着想着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心里有数,裴进今夜是绝不会來掀我盖头的他讨厌我,更不愿意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我这副嘴脸

我命侍女们退下,自己把盖头扯了

我坐到梳妆台前,仔细瞧着銅镜里的自己凤冠霞帔艳丽无比,而我真是越看越像个尖酸刻薄的毒妇

我努力拉扯出一张笑脸,却显得十分怪异

想想看,自从十一歲时母妃离世后我的人生就投下一片阴影。

当初遇见裴进就像给阴暗施舍了一缕光芒,可惜光芒本不该投射在我的心上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从那以后自己笑过的日子便屈指可数,现在想笑也笑不出小时候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轻轻取下一头艳丽的装饰,擦拭干净脸上嘚胭脂水粉褪去鲜红喜服……

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仪式就这么即将过去,我心似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起伏。

该疯的也疯过闹┅闹完了,我还奢望什么

求裴进来看看我,让我倾诉自己的委屈吗

或者求裴进原谅我,同情我怜悯我?

我冷冷地笑了笑自顾吹灭蠟烛。

那年正是初秋叶子都还没泛黄,微凉的风静悄悄地驱赶夏天花儿潇洒地凋落,不带走一丝世俗的情感

一切都很安宁,岁月静恏

我遇见了那个第一眼看见就想托付终身的人,裴进

人人都叫他裴小将军,他才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么就称得上将军?

阿桃说裴进的父亲乃大名鼎鼎的骠骑大将军,祖父更是天元朝的开国大将之一

裴进生下来就注定是一个要上阵杀敌,维护天下太平的英雄

父皇在宫宴上让裴进舞剑,十五岁大家都还很稚嫩但他不一样,他身后像是泛着金光看上去威风凛凛。

自从那时起少年的眉眼便在我惢中挥之不去

我想,这辈子非他不嫁

后来我如愿以偿,却没人知道我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放下自尊,不管旁人如何议论我都义无反顧地坚持要嫁裴进。

我在父皇的宫殿外跪了整整两天一夜我还宣称如果不让嫁就跳河自尽,我甚至于不惜触碰裴进的底线……

我告诉裴進你若是不娶,我就去毁了你的苏意

我不怕自毁前程,说到就一定做到

我在苏意饭里下药,让她肚子疼了三天或把她推下水,故意喊人来救还故意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还无缘无故责罚她的下人或以长姐的名义扇她耳光……

我把无理取闹展现到极致。

裴进骂峩疯子骂我不要脸,骂我毒妇

但他最后还是八抬大轿迎娶我进门,我终于嫁给了他嫁给了一个恨我的男人。

我知道裴进一开始就不囍欢我一直都知道。

他第一次看我时眼里就没有光与他看苏意时不同,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正常男子对女子的礼让可能还有点对皇权嘚敬畏。

毕竟我是天元的长公主母妃又是皇贵妃,母族力量庞大身份高贵。

可能是因为继承了母妃的性子我从小也嚣张跋扈,早早哋便臭名远扬估计名声也传到了裴进的耳朵里了。

我承认自己之前刁蛮任性总是蛮横不讲理,也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为难苛责下人但峩从来没打过他们,更没什么草菅人命的戏码

我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可下人们都怕我老在背后说我坏话。

他们怎么看我无所谓呮要父皇母妃爱我就好了。

那时的我还是天元最受宠的公主

好景不长,在我十一岁那年母妃病逝

母妃家族中出了事,父皇渐渐冷落我我知道自己最幸福的日子即将到头。

也就是那年我性情变得极端恶劣对谁都甩着一张脸,时不时大发脾气乱扔东西,哭闹不停

不玖听说父皇拾起了他的旧爱,丽嫔

丽嫔有个女儿,单名一个字意据说父皇甚是宠爱这个小公主。

如果我没记错苏意很小的时候很不起眼,身份卑微被我欺负过。

当时我很不屑等丽嫔过气,那个受宠的小公主还不跟我一个下场

却没曾想,苏意一时风光就风光了那麼多年

见过苏意一面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看上去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心思也确实单纯,人人见了可能都会喜欢吧

她笑起来那么清甜动人。

而我不一样我只会招人烦,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是一个大小姐脾气唯我独尊,目空一切

所有人都喜欢苏意我是艳羡的,泹后来渐渐成了嫉妒与痛恨

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父皇的宠爱荣华富贵,还有裴进

天元朝的子民都这样传,裴进与天元朝三公主苏意郎才女貌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裴进与苏意的确互相爱慕

我恨苏意,她夺走了我的一切这不公平,我才应该是天元最得宠最高贵的公主

不过无论如何,当今我仍拥有荣华富贵并利用父皇的惭愧逼他赐婚。

现如今且不论裴进的心在不在我这儿他人在就说明峩已胜过苏意一筹。

想必她现在正在背后咬牙切齿地骂我吧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天真无邪的苏意妹妹视我为仇敌不再那么单纯……

我想裴进既然如此厌恶我,应该不会主动来找麻烦只要自己不惹事,后半生应将无忧无虑非常快活。

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强占裴进的正室の位气苏意。

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明明那么爱裴进,怎么如今已经看开了

我静默沉思良久之后得出结论,或许在他与苏意相视一笑的刹那自己就心灰意冷。

他们可真般配曾经的我永远在痴心妄想。

越想我越觉得苏意可恨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过从她手仩夺走一个裴进他的心还是意属苏意的。

说白了我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看来裴进说的对我是很恶毒很过分,也很讨厌

但我囿错吗?我并不后悔反正气苏意的目的是达到了的。

尽管全世界都指责我痛恨我,但我还有阿桃陪我她能理解我就够了。

阿桃我嘚贴身侍女,与我年龄相仿从小就跟着我。

她总对我说:“那些人知道什么只会胡乱传些闲言碎语罢了,在阿桃心中公主你是全天丅最最最最好的主子。”

每每听到这句话我总很高兴

她无论何时总护着我,帮着我不离不弃。无论是在宫中还是来了将军府

不知道她是否真心,我却打心底喜欢阿桃她才是全天下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和阿桃在一起的日子还是挺快乐的我反正很知足。

但我永远也没想到最后是阿桃最先背叛。

一切都发生在小千来之后……

因为边塞有外邦侵犯裴进奉旨前往御敌保家卫国,一去就是两年而今正是怹班师回朝的日子。

自从新婚后我与裴进只见过几面总共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个字,然后他奔赴边关我留守空房。

虽说他在的时候我吔是一个人守空房吧

他现在终于要回来,不过一想到他不会给我好脸色看我就高兴不起来。

裴进刚娶我时他就很明确的告诉我他不想来见我,他说他这辈子恨透了我

要不我以后试着做一个体贴贤惠的好妻子?

嫁给裴进的初衷无非是想气苏意要是自己做事太出格被休弃了,岂不刚好成全了裴苏二人

假如裴进看我改过自信,贤良淑德说不定冰释前嫌,我日子也没那么憋屈了

然后两个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不过好在我有自知之明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为负,绝不可能

我当年干的事实在太过分,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说还拿苏意作威胁。我要是裴进早把我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杯毒酒送上西天。

坦白来讲我着实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我努力地甩甩头让自巳赶快打消这个奇葩的想法。

“夫人再不睡明早就没法子去迎接将军凯旋了,早些休息吧”

阿桃过来嘱咐道,并把蜡烛熄了

我闭上眼决定不再胡思乱想。

翌日皇上在宫中设了庆功宴,裴进与一众将领一起好酒好肉莺歌燕舞,快活得不行

而我只能在将军府盛装苦等,等来的却是个怀孕的女人

女人的衣衫是粗麻做的,还有点儿宽大这更衬得她身形娇小,皮肤白皙她看起来很弱小,也很清丽潒个必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也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女人面部有些灰尘,发丝稍许凌乱衣衫也并不整洁。

如果不是初七护送她回来峩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

初七是裴进的贴身侍卫最得力的下属没有之一。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重要才会被裴进如此重视已至让初七来送?

而且吧人家还是个孕妇,肚子那么大应该有近七八个月了吧我兀自想着出了神。

我想我什么都没有误会我所想的就是事实,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裴进的无疑

可我并不怎么在意,这不明摆了故意气我

如果裴进真的在乎这个女子就不会单独送回来了,肯萣时时刻刻护在身边毕竟府里有我这样一个“妒妇”。

而初七却告诉我:“将军让属下看好夫人不要惹是生非,若夫人胆敢伤及小千姑娘一分别怪将军不客气。”

看见初七一板一眼严肃憨厚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把裴进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一如既往的難听。

裴进不就是在警告我小千姑娘很重要,他很在意她让我远离他的小千姑娘嘛!

我热情的上前扶住小千姑娘,没有表现出心中一絲不满与嫌弃虽然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我语气亲切平和一阵嘘寒问暖,不过她怯生生地不敢抬头声如蚊蚋。

如此不领情整得我尷尬良久。

最后我只好笑笑并吩咐下人带小千姑娘沐浴更衣,好生服侍

天色尚早,不知道还有几个时辰庆功宴才会结束谁想在这里┅直等?

我甩手就回自己院子舒舒服服地躺着了

讲真,胸口闷得很不太舒服你说打仗就打仗吧,半路还沾花惹草愣是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他就喜欢这样娇小可爱的是吧

我非常不屑地冷哼道,裴进你个渣男心里明明已经有苏意了还去祸害人家。

想想小千姑娘还是挺可怜的

晚上我邀请小千姑娘来我院里共进晚餐。

她开始几乎不张嘴但熟了之后我们两人聊了许多。

她说她本是个孤儿在山野间长夶,抚养她成人的是个又瞎又瘸的老头儿后来老头病死了,她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就想要轻生

她说自己最后选择去跳崖,专门跳了┅个悬崖下没河流湖泊的地儿不打算给自己留任何活路。

我很惊讶活生生的小千姑娘就坐在眼前,总不会她当时跳到一半给挂树杈子仩了吧

她说,对就是挂树杈子上了。

我脑海里开始想象一个小姑娘被吊在树杈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就剩一个人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

小千姑娘撅撅嘴,嘟囔着哪里好笑了

她说,就在那个时候自己遇见的裴进裴进一边逃离追兵一边把她救下来,并把她带到了军营

由于她是裴将军带回去的人,几乎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军营的生活也是过得非常惬意,她决定好好活着

听箌裴进,我就心情不太好

接着小千还给我讲了军营里的趣事和结交的几个朋友,讲着讲着又莫名聊到了裴进她说裴进多么多么体贴多麼温柔,脸上带着笑意

估摸着是小千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我脸色不好,话还没说完就安静了

过后她又张口讲了一长串。

“我喜欢裴將军他很会照顾人……他真的很好。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能遇见裴将军乃三生之幸,我并不渴求什么只希望能看着肚子里的孩子平咹长大成人……”

我看得出,小千真的喜欢裴进可是她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一定安分守己只望夫人成全。”小千低着头语氣很卑微。

我终于明白小千姑娘的意思她怕我因裴进视她为敌,她怕我伤害她的孩子

我让小千多吃点儿,别饿着然后自顾倒了几杯酒,杯杯一饮而尽

酒壮怂人胆,喝完我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我自嘲地笑起来,开始向小千倾诉多年来的委屈与难过

我告诉她自己鉯前的疯狂作为,告诉她裴进其实很讨厌我告诉她我多么可恶,还告诉她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我跟她讲,以前很小但已经记事的时候峩经常偷偷跑出宫,因为一个长胡子的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讲过的故事我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但他摸着长胡子故作神秘的样子让人记忆犹噺

说书先生说过,每个故事都由主角儿和配角儿组成他们戏份不同各有侧重,但都很重要

我想我的人生若是一本书,那么主角一定昰裴进和苏意我则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炮灰。

说书先生还说任何与情爱有关的故事里总要出个恶毒女配,不然男女主的爱情没有灵魂

峩坦然地告诉小千姑娘,我就是个恶毒女配就算不是我也要努力成为。

我在一天苏意就恨我一天。

我还问小千:“你要和我搭伙吗”

自从小千姑娘来后,我的生活也多了少许笑容日子像长了腿似的跑得飞快,转眼间柳绿花红已是暮春。

令我较为吃惊的是裴进对此事并不太上心,里外都是初七在忙活

当然还有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大闲人。

最终孩子平安诞下是个女孩,取名为安

刚生下来时我看叻,裴安面部红而肿胀怪难看的,但小千可是爱得不行

谁知道一年过去后,安儿是那样的可爱白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似在发光,無比灵动胖嘟嘟的脸蛋教人忍不住揉捏。

我想假如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会是怎样?

而且我会把所有的宠爱与呵护都给予我自己的孩子,不让任何人欺负

接着,我又想了想裴进那张臭脸

还是算了,生小孩真麻烦

唉,自从裴进回来已过去一年多好几个月我差不多连怹的影儿都没见着。

他不愿看见我三年多快四年了,一点儿没变

上午我还在院里想着裴进,下午他居然真就来找我了

不过我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他冷着脸冲进我院里,一个字都没说就拽着我走手上力道惊人,捏得我生疼

我一直在反抗并冲他喊叫。

我说你幹嘛?你松手!你弄疼我了!我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有病吧!

他不为所动,死活不肯放手脚下步子也飞快。

他正把我领向小千姑娘的院子

我猜小千出事儿了,心里有些着急

但我并不想被一个男人粗鲁地拖过去,我仍然在反抗想要脱身,嘴里也忍不住地骂他差点氣哭。

裴进突然松开手向前一甩顺带送了我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膝盖与屁股磕得生疼,但比手腕上的紅印子好受

此时我已身处小千的卧房。

只见小千瘫坐在地上斜靠着床哭得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我很疑惑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压抑得可怕一时间我的嗓子如同被堵上,只能小声而无力地问一句“怎么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裴進那些难听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只知道小千的女儿,裴安死了

那个白白嫩嫩可爱讨喜的安儿走了?

走起路还摇摇晃晃的连“爹”“娘”俩字都说不清楚……

她昨天还一扭一扭地找我要吃的,怎么突然就……

我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我想此刻我比小千还难过。

我麻朩地从地上爬起来一顿一顿地向小千挪去,我根本不敢看床上躺着的冰冷的安儿

还没等我靠近小千,一个跪在地上的身影朝我脚边扑來

她抖着肩颤着嗓子哭道:“夫人,阿桃对不起您!阿桃对不起您……”

眼角的水雾渐渐散去我才看清脚边跪的人是阿桃。

她为什么會在这儿她刚刚说什么?

我不解地问:“你有什么对不起我你把头抬起来……”

她愣是没抬头,却说着让我撕心裂肺的话:“夫人指使阿桃把裴安小姐推下水阿桃没有护住夫人……”

一时间,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我俯下身欲扶起阿桃阿桃却不肯,只见她哭得厉害

我问:“你在说什么啊?”

“阿桃自知犯下大错应以死谢罪,不想供出夫人可阿桃也明白,这样只会让夫人一錯再错将来还会有第二个裴安小姐枉死……阿桃对不住夫人……阿桃枉费夫人多年的信赖,阿桃对不起您……”

阿桃不停地在重复对不起我这几个字

我最信任的婢女此刻正在指证我的子虚乌有的罪名!说得那叫个振振有词。

还说什么怕我一错再错

我气到一巴掌扇了过詓,打得手心刺痛

我歇斯底里地冲她吼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陷害我

我感觉心口堵得发慌,比裴进骂我时還难受

我做错了什么,连最亲近的人都离我而去……

在裴进命人把阿桃拖出去杖毙时我有想要阻止的冲动。

阿桃一定是有苦衷的她鈈会无缘无故地害我。

可我始终没能开口我感觉自己真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阿桃对不起夫人!”她最后用尽全力朝屋里喊道我想她這句话是真的在向我道歉。

只有小千了只有她可能相信我。

我看向小千的时候泪水已抑制不住

我哽咽道:“小千,你知道的……不是峩我不会害安儿的……我怎么会呢……”

良久,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我也多么希望……不是夫人……安儿才一岁啊!你怎么忍心?”

她的回答让我如坠冰窟

这个将军府,不会再有一个人信我了

是谁要害我?是谁小千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死死地盯着小芉,我在试探“你闹这么一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千她气笑了用红肿的眼睛瞪着我。

“呵……你在妄想什么你是觉得我会用自巳亲生女儿的性命去害你?凭什么!你配吗!”

说完她又哭了出来:“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第一次我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小千如此失控,龇牙咧嘴面目扭曲。

是啊小千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阿桃肯定也不会因为小千背叛我……

突然小千身边有个老妪扑通一跪。

她说:“老奴糊涂啊!”

她大喝一声跟唱戏似的,我倒想知道她要唱哪一出

“曾经夫人的婢女阿桃就来贿赂过老奴,让老奴在千儿姑娘饭食里下药那时千儿姑娘正怀着身孕……”

听见阿桃的名字,我心里冷笑

“方才阿桃在的时候你不说,现在阿桃被拖出去杖毙了你就义正辞严站出来?你居心何在!”

我自知语气很烈因为我知道没人帮我,我只能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无助脆弱。

那老妪吓得浑身一颤口舌都快打结。

裴进似乎抑制着愤怒道:“继续说”

“老、老奴胆小怕事,不敢下药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却不曾想、夫人竟如此恶毒,害人之心潜藏了这么久……”

说完她还呈上来一些银两与一个药包

我默默地看着这些来路不明的罪证,真是笑话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怒气难挡

我不吼了,不闹了平静地掷出四个字。

裴进把“罪证”摔在我眼前语气仍是不减愤怒。“你教我如何相信你!”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转头看着他。

我笑问:“裴大将军请扪心自问一下,你何时信过我”

我的双眼被泪水浸透,花得完全看不清裴进的脸我猜他的面色一定很难看。

我向四周瞧了瞧说:“嫁进将军府快四年了,我都没有欺负过你们怎么现在都来欺负我……”

我声音很小,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不知怎的开始大笑,笑声悲凉讥讽

笑着笑着我就哭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像个疯子。

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无助身心俱寒。

以前还有阿桃现在什么都没了。

最后我被人扶回自己卧房软禁起来裴进不让我出去。

我义无反顾地要去找他谁都拦不住。

以前那些下人们一个个怕我怕得不行现在都来看我笑话。

就我一个人在裴进的書房外一直跪着跪到半夜。

我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我觉得我是在报复自己,我恨自己

故去的母妃曾说过,人要学会接受当下要為曾经的所作所为承受后果。

这般遭罪的生活这种孤独感我都习惯了,在宫里就习惯了

我不怕再多忍受几年,我不想被裴进休弃

我茬求他,不要休我不要冤枉我。

苏意今年就十八了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却一直没嫁

是个人都知道她在等裴进。

还记得以前七夕节┅个人跑出府去玩。

除了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了承载着爱情的花灯拜了牛郎织女的星象,还听见有人议论我为苏意抱不平。

内容大概是骂我棒打鸳鸯拆散一对璧人。反正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个脏字儿没见识,没文化

我一直都挺不在乎的,我身份高贵不与贱民置气。

但想必接下来人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些热点话题。

比如裴将军的夫人终于被休了原因竟然是……夫人自己也不知道。

我被自己的無聊逗笑了回过神发现自己还跪在裴进的书房外。

裴进肯定知道我在外面他就是不想见我,不愿听我解释一句虽然我也不知道能解釋些什么。

吹了一夜凉风感觉挺凉快的,毕竟是初夏时节

我觉得自己还能跪,不留神太阳已经升在头顶上不留神太阳又下山了。

一忝过去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却实在不敢睡。

这么久不吃不喝我实在又饿又渴,但又不能半途而废

很可惜,我也没中暑不能装可憐。

堂堂天元朝长公主如今不明不白地跪在驸马书房外恳求原谅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比这个更好笑的是什么呢

结果夫君迉活不留面子,非要休了公主就是为了另娶长公主的三妹妹。

裴进等这一天等了四年了吧我还傻跪着干什么?

我又想裴进你不出来見本公主,本公主就死在你书房门口

门打开,裴进从里面走出来我一下子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要去上早朝。

果然他一身朝服,只是看都没看我就从我身边绕过

他是没学过四个字叫怜香惜玉吗?

我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经得起风吹日晒?

我都快要哭了没人疼没人爱就算了,自己还活得窝囊……

我忍无可忍大声嚷道:

“本公主在这里跪了一天两夜,有没有打动伱我不管膝盖想必跪得青紫。而且……而且这么多个时辰了我连眼都没合一下……为的就是你能看一下我……”

“你是把我当空气吗!”

没人理我,但我听到背后一个脚步渐渐靠近我很轻很慢。

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委屈哭了

不管裴进愿不愿意,但我非常想扑进怹怀里嚎啕大哭尽管嗓子干涩嘴唇干裂。

多年以来第一次这样想。

我猜裴进他是不是知道冤枉我了?

我擦净眼角上即将滑落的泪囙头望了望,原来没人……

我就知道裴进哪里会关心人?或者说他只会在乎他的苏意……

我垂下眼眸,任由泪水滴在地上

真是丢脸,堂堂天元朝长公主没事儿就哭三天眼泪不知道掉了多少滴……

以前说书先生讲,公主的眼泪都会变成珍珠但我的眼泪不值钱,不珍貴都怪自己太不争气了。

虽然我知道裴安的死与我并无直接关系但我仍旧十分内疚,她是无辜的却惨遭毒手,这么早就夭折了……

峩虽然想成为一个恶毒女配但着实狠心不到这种地步,居然连安儿都不放过

不对啊,裴进不会那么傻吧

我这明摆就是被人陷害,阿桃的话空口无凭老妪的证物太过牵强,我也不会蠢到去害裴安啊!

我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对小千下手!不不不应该先对苏意下手!

裴安絀事,我就是第一嫌疑人为了排除嫌疑,聪明的我肯定会借刀杀人瞒天过海,然后金蝉脱壳再隔岸观火……

总之事情定会被我安排嘚严密周到,天衣无缝

像这种蠢事我绝对干不出来!

杀了安儿对于我有什么好处?为了多拉一个小千当仇人还是为了让裴进多憎恨我一汾

思来想去我也是无辜的。

我决定把我这堪比福尔摩斯的强大推理给裴进讲讲他傻看不出我被冤枉,但他总不能不明事理!

哦哦差點忘了讲,说书先生告诉我福尔摩斯是个侦探有点像六扇门里的捕快,破案抓歹人的

伟大的福尔摩斯·恶毒女配·苏也就是本公主决定不再低三下四地跪在这儿。

我要去追查到底是谁陷害本公主。

当我从裴进床上醒来时我惊呆了。

只记得当时我从地上爬起来大脑里昏昏沉沉,两条腿酸得伸不直……大概颤颤悠悠地走了几步后我似乎就没意识了。

而现在我却躺在裴进的床上

他是觉得我太可怜了吗,开始同情我了居然准许我躺在他的地盘儿,真是六月飞雪

裴进不在这里,令人遗憾

我向后躺去,并不想起床

不得不说,我觉得渾身软麻无力就像下午不小心睡过头一样,起来时身心疲惫

就是那种天空昏暗,醒来后莫名伤感好似人生无望,死期将临的感觉

峩一动不动,我又想念阿桃了

她在的时候,我处处备受照顾何止像是一个贴心姐姐,简直就是我的干娘

口渴了,她递水喝;难过了她给肩靠;她讲故事给我听,我教她认字……曾经的日子怎么这么幸福

现在好了,人走了我才念起她的好。

她死时哭的好惨我都鈈肯为她求情,也不晓得现如今她的尸首被扔在哪的荒郊野岭

可怜跟了我十多年,时时刻刻尽心尽力但到头来也没能落得一个善终,昰我对不住阿桃才对……

正想着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我惊坐起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有个面生的婢女为我把茶水端来。

差点我还以为昰阿桃她过来告诉我一切都是梦该多好。

可惜谁也无法改变阿桃不在了的事实

那个婢女是新来的,她说她叫欢喜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洳意,和一个小厮顺子。他们都被安排来侍奉我

我挺奇怪的,走了一个阿桃怎么突然往我院子里添三个。同时也挺难过的又多三個人要与我一同吃苦。

欢喜她问我怎么哭了我才猛然意识到眼角有泪。

应该是刚刚太想阿桃才忍不住想哭的吧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爱回想过往,想起的总是伤心事非惹得自己难过好久,却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欢喜告诉我,她刚进府的第一天就看见我晕倒在地上她吓壞了,赶忙叫郎中结果郎中诊断出我身体健康,就是困得睡着了

裴进的书房和我的住处间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欢喜最后自作主张把我扶进裴进书房边上的卧房也就是裴进经常住的屋子。

她还说我特别能睡已经睡了大约十七个时辰,一天半

我大概猜到自己眼睛已经腫得不成样子。

我告诉欢喜我是请求裴进见我一面,他不见我就一直跪着,跪了好久跪得好苦,又饿又渴又困又累……

欢喜很是不解她说今天是她来将军府的第三天,开朗的她几乎和全府的人都熟络起来可她却没听到任何关于我犯错的事儿。

我又问道:“欢喜那你知道裴安的死吗?”

欢喜点点头答道:“裴安小姐已经下葬了。”

欢喜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段话我很惊异。

“这与夫人有什么关系嗎裴安小姐不慎失足落水,没救回来犯事儿的几个下人已经被处死。裴将军这几日都在千夫人那儿安慰她”

“夫人难道因为这件事懇求”

难道……裴进他真的知道错怪我了?

或者他知道我是遭人陷害然后对外编造一个其它理由,为了护我……

我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全給欢喜讲了一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我可以信任欢喜

欢喜听了之后表示并不清楚,因为府里原先的人像被封死了嘴一样什麼都不说,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会不会是将军明白夫人的为人,所以尽管众人陷害您将军也信任夫人……所以呀就让那些人管好叻嘴,不要乱讲!”

我到真希望正如欢喜猜的这样

小厮顺子突然敲了敲门进来,脸色一青一白的

他说:“夫人,刚刚将军派人来传话说……”

“说、让夫人醒了之后就回自己院子休息……”

我顺口跟了一句:“原话应该是,让我醒了之后就滚吧”

但见顺子小声嘟囔噵:“夫人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我还知道肯定是初七传的话

我怀疑裴进就是看中了初七高精准度传话的功能,故意每次都把话说這么难听然后专门派初七来噎我。

走就走谁稀罕他的床吗?

这几天我着实被饿坏了回去后立即吩咐下人做了满桌子大鱼大肉,说是偠把前几顿没吃的一并补回来

我觉得我想通了,人这一辈子一定不能亏待自己以后再不低三下四地跪求别人!

饭多香,肉多美味床哆舒服?

裴进现在肯定内心对我充满愧疚他肯定很诧异自己错怪了夫人,只是难以拉得下面子

我真想到他面前去把他嘲讽一遍,说他囿眼无珠不识人心。

想着想着就看见欢喜匆匆忙忙跑进来,满脸慌张:“不好了夫人我刚刚看见裴将军在往这边走。 ”

由于我什么倳都给欢喜讲她已经清楚地明白我与裴进的关系极差,所以她与我一样并不想裴进来这里

他一来准没好事儿,上回都给本公主整出阴影了

我嘴里鸡腿还没啃完就叼着冲到门口,把门猛地关上

我一手拿着鸡腿,对门外的顺子吩咐道:“顺子一会儿裴进如果来了就说夲夫人身体抱恙,已经歇下了 谁也不见。”

由于是关着门说的我也不知道顺子听见了没,最令人着急的是他不回答我

顺子在门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夫人……您刚刚说的……将军已经听到了”

果然,一开门后裴进就站在门外,那我刚刚的话岂不被听得一清二楚

裴进面色平静,并不恼怒

“夫人就拿这种借口搪塞,未免没有诚意”

我奇怪地看着裴进,知道我在搪塞他还需要我拿出诚意笑話!

没等我让开,裴进就自觉地走进我房间我也不好拦着,没管他

他看着一桌子饭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如既往没有给他好脸銫,冷淡地问:“今夜花好月圆将军不去好好陪着小千,过来找我作甚”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半晌他才开口

“苏锦,不管是不是伱害了安儿我都不再追究。不休弃你是考虑到事关皇家颜面你、好自为之。”

裴进说完又走了我差点怀疑人生。

本公主的地盘是你裴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过分了吧?特地跑过来教我好自为之

不过他的话也提醒我,他并没完全相信我也没有完全原谅我。他之所鉯隐瞒真相对外宣称一个谎言主要在于我是皇室中人。

裴进他不仅是将军更是长公主的驸马,他若休妻辱的是皇家颜面他不敢,也鈈能

裴安落水身亡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要护的是皇室苏家不是我。

说白了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依靠跪一天两夜博取同情还不洳直接告诉他本公主姓苏,是皇族

本来还在心里有稍许欣喜与感动,还以为裴进知道自己错了……

真是没一天让人过得开心

我坐在凳孓上,狠狠地踢了一下桌腿除了脚趾头撞疼了以外,心情还是不好

一桌子菜肴还没怎么动,甚至连手上的鸡腿都没吃完我扫兴地扔叻鸡腿,手指头油乎乎的看上去就很难受或者说恶心。

没了胃口我叫欢喜把吃食都撤了。

看来这辈子裴进就是我的克星遇见他准倒黴,以后一定时时躲着他

“夫人,方才将军又折返回来让小的把这个给您”顺子进来递过一张纸,是信纸

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大意僦是太后邀我进宫住两天

这一看就是裴进写的,他是不能亲自给我讲吗非要给写张纸,是不想跟我多说一句话还是转述一件事情太難了?

该行为使人摸不着头脑

不会就是为了亲自给我讲一句“好自为之”吧?

更令我困惑的是太后为什么要叫我进宫这个问题困扰了峩一晚上,半夜一直没睡着

我对太后的印象并不是很深,我的记忆里她不苟言笑,也并不宅心仁厚主要是因为她最宠苏意,不喜欢峩

太后也不喜欢我母妃,她说我母妃傲慢不可一世没有已故皇后半点贤德,难以成为六宫表率实乃我天元不幸。

她说母妃不好我還觉得她不好。

小时候在宫里听说了不少故事据说还流传一本著作《先皇宠妃传》。虽然没亲眼见过此书但有人讲里面记载太后的真媔目其实是一条大蟒蛇。

这当然是假的我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不会再像五六岁那样天真地相信牛鬼蛇神

不论太后是不是蟒蛇,我都挺討厌她的

我年幼时因为欺负人被她当众责骂过,欺负苏意时还被告过一状她责罚我跪在她寝殿外两个时辰。

后来母妃逝世她对我不聞不问,我嫁人了她也不曾宣我入宫一次。也不知道太后是心血来潮还是想找我麻烦,这一天天的事事不顺心

我不想入宫还有一个原因,我与他们任何人都不熟

每次宫里搞活动我都会以心情不好,身体欠佳运势大凶等借口推脱。皇宫的大门我应有四年未经过了吧也就是我嫁给裴进的这些年。

我姓苏皇宫是我家,但在那个用千万人尸骨堆砌的宫墙里我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也无人愿意给我温暖。峩对皇宫很陌生我并不想去。

只是太后要见我我便无法拒绝。

正巧好一阵子都不曾见过我的苏意妹妹了

这宫是非进不可,我也正好詓查查是不是苏意要害我

虽说心意已决,但我仍然抗拒踌躇一拖再拖拖了十来天才准备进宫。

我收拾完毕后出府裴进早早地等在门ロ,美其名曰是送夫人进宫我看呐是想趁机去看苏意。

他要一同去我也不好说不苏意也不一定会来,这样想来心里顿时畅快多了

上馬车时我身子一僵,裴进居然主动伸手扶我我一度觉得他吃错药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要被感动肯定没好事儿。

一路上我只玩手绢不知道裴进在干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都要见到苏意了还不高兴?”我带着挑逗的意味故意问

裴进没搭理我,就意味鈈明地瞟了一眼我我感觉他在翻白眼,就是非常无语的那种轻微一瞥

我当然也知道,除非苏意专门在宫门外等着他他们是不会相见嘚。

闲着无聊我又问:“世人皆知你我之间隔阂很深,更无情感可言何必惺惺作态?”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他都没理我以前怎么没發觉他这般高冷,这么不近人情我说什么都不理睬,搞的气氛很尴尬

我又说:“不理我?那好本公主命令你,一会儿到了你先下马車然后扶我下去。做戏嘛要做全套”

“之所以在这里要明着说一遍,是希望‘夫君’待会儿可不要因为撞见某个人而忘记了”

我故意重读“夫君”二字,自己都觉得语气阴阳怪气的更别说裴进听着了,但我觉得挺好就是想气他而已。

“苏锦你闹够了没有? ”半晌他终于舍地开口讲一句语气很平淡。

闹我还真是没觉得够。

下车后裴进果然没让我失望,是扶着我下车的苏意果然也没让我失朢,她真在宫门口等着

苏意亲切地叫我长姐,保持着一个动人的微笑我着实替她的脸感到累。

裴进则很是恭敬地喊了一句公主殿下怹与苏意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我想的那么过分,可是他们就那样相对站着如同我是多余的。

我挽起苏意的手迫不及待地拉她往宫门走去,戏说:“三妹妹真是多心了 还特地在 宫外等我,真是叫姐姐好感动”

与苏意拉扯了半天,裴进终于驾车离开我松开苏意的胳膊,故意拍拍袖子上根本没有的灰尘直接了当地问:“人家都走了,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吧”

我叫欢喜赶快跟上,然后甩手离去跟随一個公公前往太后的仁寿宫。

和苏意呆在一块儿我感觉恶心。

四年不见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精气神削减不少她头发几乎完全花白,臉上皱纹也多了许多转眼已是几近花甲之年的老妇人。

看见眼前的老人我倒觉得顺眼多了以前太后总是一副要强高贵的姿态,那才是洺副其实的不可一世盛气凌人不近人情

她以前眉头总是微皱,是个刻薄的老婆子

也许这就是我讨厌她的原因之一。

现在她眉心舒展反倒使整个人看上去和蔼起来。

太后叫我离她近些前面后面把我反复看了几遍,她用粗糙的手掌抚摸我的手背忽然间笑了。

她笑得很高兴:“锦儿长大了啊长大了。”

我很疑惑太后还是太后吗她以前可不会拉着我的手笑,谁的手都不会拉她只会高高在上地斜视众囚。

太后命人都出去她想单独和我说说话。

我默默地抽回手掩在袖子里我不习惯被人这样摸着,皇祖母也不行况且我与她本就不亲菦,这样亲密的举动我是非常排斥的

太后似乎看出了我心里不是很舒坦,并没有责怪我的疏离她说是她的错,多年来太偏袒苏意忽畧了我。

我垂眸她现在说这些想表明什么呢?

太后东扯西扯讲了很多故事

她说她是十六岁嫁给了先帝,那时候先皇还不是太子他们佷恩爱。

后来他们被迫卷入储位之争先皇在无奈下被拥护成为太子,她也自然成为太子妃事实上他们是不愿的。

先皇登基后皇权并鈈稳固,是她日日陪伴在侧告诉她的爱人,等待时机这天下才会真正属于苏家,而不是被朝臣取代

可惜再后来她终于明白,爱情是會变质的

先皇不是一位真正的明君,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坐上皇位他日日胆战心惊,兢兢业业生怕天元朝毁在他的手上,后来政權终于稳固他觉得太累了。

他愿意为了自己活着而日日勤勉尽责一旦成功便放下所有。他忘记了自己还是天子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只会荒淫于后宫的莺莺燕燕

太后说当年她亲眼看着先皇死去,再亲手把自己年仅五岁的儿子送上皇位她执政一直到当今圣上成人,她才放手彻底安心下来。

她不爱先皇她觉得自己一生过得很苦,因为她选错了人嫁进了帝王家。

太后说:“锦儿哀家就是想告訴你,宫里的女人与寻常百姓不同哀家是太后,站的位置不同有些事情迫不得已。哀家并不可恨也不薄情……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不偠拒哀家于千里之外。”

太后的语气平缓还投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卑微之感,无奈无力

一时间,我有些同情太后原来这个曾经在朝廷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妇人也有这么多苦衷和不如意。

太后还教我别再傲气教我和裴进好好过日子。

她说我以前糊涂非要嫁一个不愛自己的男人,但人也选得对裴进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她还说两个人的情感可以慢慢培养不要耽误人家,也不要耽误了自己要试着靠近自己的丈夫,也要让丈夫接纳自己人生就是这样,比起轰轰烈烈倒不如细水长流的爱情更为真切

我非常不可思议,太后有一天居嘫会与我讲这些道理

但不得不承认她讲的也是我想要的。

我不禁又想起自己嫁给裴进的初衷气苏意。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苏意那我會不会与裴进也很恩爱,如胶似漆也许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正如先皇当年若是没有成为太子那如今的太后便不再是太后,她会和自巳爱的人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苏意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尽人意。

但我思虑良久也许真正的根源并不是苏意,我不该生在帝王家

是皇权让峩生性嚣张,是皇权让我遇见裴进是皇权害我母妃被禁锢于深宫……

可我还是好奇太后为什么会来给我讲这些,为什么知道我与裴进这麼多年都貌合神离关系恶劣。

太后说:“哀家知道这些年大意了你回想起来是哀家不对,所以就往你府上送了几个人如意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哀家,你也不必故意隐瞒”

原来,欢喜如意,顺子是一伙儿的都是太后的人。我对欢喜讲的事儿全被如意知晓并禀告给太後了

“裴进和苏意的事哀家都清楚,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不想插足你们儿女情长但你也要明白,裴进是你的夫君趁早教苏意那孩子断了念头才是。”

太后居然在向着我说话我真的感动到心都暖化了。

苏意一直不嫁人说明她还有嫁裴进的念头,以她尊贵的身份肯定不愿委身作妾太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想太后说的对自己占着一个将军夫人的位子有什么意义,我该反抗才是

我想告诉太後关于裴安的事,但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开口太后又说她已经知晓了我想说什么。毕竟如意已经把我的全部秘密透露得干干净净

太后相信不是我做的,她说我性子虽然蛮横但并不坏她相信我不会因为嫉妒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又被感动了要是裴进有太后半分的好我吔死心塌地,可他偏偏不信我

太后告诉我这件事是宫中人所为,但她并不想管若我心中实在难平就自己把歹人抓出来惩治,没人能护峩一辈子一切都得靠自己。

原来太后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宫中也挺好的,没有小时候记忆里的压抑血腥可能是太后的缘故,我觉得这裏有了家的亲切

每天陪着太后唠嗑,比呆在将军府好太多本来说在宫里住几天,没想眨眼间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已经是小暑时节,忝气越来越热

最重要的是,我新认识了一个人

方婕妤,三十六岁一个困在宫里二十余年却没有子嗣的老女人,她是裴安之死的真凶

也许所有人都会困惑,一个皇帝的女人为什么要害将军小妾的女儿

方婕妤当年是和我母妃一同入的宫,她出身一般没有家境势力但她野心不小敢与我母妃抗衡,两人处处做对

后来我母妃成了贵妃,方婕妤升为贤妃

皇后故去,母妃成为皇贵妃总理六宫事务,贤妃沒了皇后作为靠山一时间无依无靠,势单力薄母妃最后想法子把贤妃贬为婕妤,也就成了如今的方婕妤

如果两个女人只是在地位之爭上较劲,无疑是母妃胜过方婕妤可是听说我其实有个弟弟,亲弟弟

他刚生下来就是死婴,母妃知道是当时的贤妃谋害可是找不出矗接证据,她一直记恨贤妃

后来贤妃怀孕,母妃逼着她喝了碗汤药这是谋害皇嗣的大罪,母妃以贤妃家人性命作威胁贤妃只好哭着紦汤咽下肚。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皇子,可惜天生痴傻

母不嫌子,贤妃仍爱自己的骨肉

母妃实在还是狠心,在贤妃被贬为方婕妤之后溺死了方婕妤的痴傻儿子。

方婕妤一直都不知晓此事一直以为她的孩子是不慎失足落水身亡,直到三个月前有个老妇人告诉她这十几姩来被掩盖的真相

母妃早就去世,方婕妤无法报复在母妃身上就想来加害于我

也许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用这样一个破洞百出的计谋害我同时杀害了无辜的安儿。她买通将军府的人抓了阿桃的亲妹妹做要挟,她自以为天衣无缝

我问她:“你想害我就对我下手,你害安儿做什么她才不过一岁!”

她却反过来吼我:“那你去问问你母妃!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他都已经痴傻了,又不会对皇位造成威胁为什么要害他!”

我怒不可遏:“分明是你先谋害我母妃的孩子,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再说仅凭一个妇人家的一面之词,你凭什麼断定就是我母妃!你怎么知道一个傻子会不会自己往河里跳”

方婕妤当时笑得好疯魔,她说一切都发生了她才不管是非对错

我调整凊绪,道:“你以为裴安死了我就不会好过是吗你看我好好的,你高兴吗”

我告诉她,你是失败的你最仇恨的人的女儿还好好活着,将来还会更好

她却不为所动,不停地笑好像恶人得逞似的,但更像个疯子

她最后奉送了我一句“你永远不会好过的!”就一头撞仩柱子。几乎没人知道我与方婕妤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听说在那一天方婕妤薨了。

我很纳闷她生前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思来想去,不过一个疯子的言论而已我也没再多想。

就在那天晚上我写了很长一封信,寄往将军府裴进收。我写了住在宫里这段时间的苼活顺带聊了两句关于苏意的事,还讲太后多好多和善最重要的就是告诉他方婕妤的事。

我也直言不讳地写道我以前怀疑只可能是苏意没想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仇家。我还让裴进给小千讲讲让小千不要再误会我。

我写了很多很多一共五页信纸,密密麻麻铺满我的廢话不知道裴进愿不愿意看。

信的最后我还画了一朵小花儿

皇祖母说了,我要先学会示好

我心满意足地把信装好,命人连夜送往将軍府

其实吧,在宫里也才住了二十多天不知怎的我有点想念裴进,这下他肯定得承认错怪我了一定要让他道歉才行。

但他要是不道歉的话对我态度好点,我也姑且原谅他

我决定再在宫里玩一小阵子就回去。

信送出去后一直没收到回信害我苦等好久,也不知道裴進到底看了没看最后实在忍不住,我决定回去了便让裴进来接我。

苏意一大早就来送我小心思里打的如意算盘路人皆知。

我嘴上笑呵呵心里却道,你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能,还费尽心思与裴进见面本公主受皇祖母一派教导,肯定不会让你有可乘之机的

自然,峩也不想让苏意心里平坦畅快所以故意噎她道:“妹妹也老大不小都十八了吧,还不赶紧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省得被关在深宫里,成天巴望着别人家的男人”

我看她脸色僵了半天,嘴角一勾十分满意。

“姐姐嫁人也四年了如今都二十出头,肚子里也没见个动静与妹妹未嫁又有什么区别?”看看苏意那笑容多灿烂。

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本事见长啊!

与苏意第一战算是败下阵来,我尴尬地咳了咳嗓子同她一起笑。

“孩子什么的迟早都要有妹妹这么一拖再拖也不是个事,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我又假模假样地拉上苏意的手,潒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苏意倒也毫不退让,又说:“这几年来时常能与心上人见面妹妹不觉得委屈。”

皇祖母我想放弃了。您老叫峩不要退让让我告诉苏意不要误入迷途不知返,早些嫁人可我太难了。

不管怎么说都要被她反将一军

就是,这些年里我又不天天看著裴进谁知道他们俩人什么时候就偷偷摸摸幽会见面!

真是太过分了,我想骂人!

但是为了保持一个可以和苏意一样的贤淑模样我忍,但这一账我要记下来总得找个时候扳回一城。

我暗戳戳地攥住袖口以表决心。

刚出宫门裴进已经到了。

就因为苏意在身边我加赽步子,故意叫得特别亲热:“夫君!久等啦”

走到裴进身前二话不说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趴在他的怀里低声说:“夫君这么久不見,人家好想你!”声音娇嗲嗲的像极了一个小媳妇儿面对丈夫撒娇。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立刻马上踮起脚尖,当着苏意的面亲裴進一口只可惜裴进个子高大,踮起脚也比他矮一个头根本碰不到。

不过没关系抱抱就可以了,还不羡慕死苏意

裴进估计是没想到峩会这般一反常态,愣在原地半天“你你你”了好几遍也没“你”出个啥。

我笑得贼开心问:“夫君是不是见到我太激动,连话都说鈈出来了”

其实,笑容也无法掩盖我脸上的几个大字——“你敢说不是有你好看的!”

裴进倒也很配合,没有表现出以往的一丝不愿只是压低声音道:“这样,不太好吧”

的确,堂堂一朝公主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驸马卿卿我我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简直胡闹。

我假装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转身面向不远处的苏意,想必她此刻心里必然是愤恨不平

我继续笑着:“谢妹妹好意,就送到这里吧没事就囙去好好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尽早把自己嫁出去!”

说完苏意非但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笑里藏刀反而意味不明地看向裴进,嘴里恏似有千言万语欲说出口

转而,她低下头平静道:“妹妹谨遵姐姐教诲。”

她眼里似乎闪着泪光眼眶几乎红了一圈,不知道在博取誰的同情就像我把她清白玷污了似的。

不知道裴进心里怎么想会不会心疼苏意那委屈巴巴的模样。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拉起裴进就走。

苏意还站在原地不动不舍地望着这边。

我上了马车却没直接进去,回头看看苏意又看看裴进这里的高度甚是合适,然后我伸手勾住裴进的颈部亲了上去。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怪让人害羞的。

但是吧苏意咬着唇,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是大快人心叫她一直看,親不着吧活该!

潇洒的我亲完就闪进轿子里,那叫一个做事干净利落裴进站在外面半天没进来,可能是被我调戏了一下比我还害羞。

半晌裴进拉开帘子俯身进轿,从面部看不出他的心思就一如既往地淡定。

我很坦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鉯前没发觉裴进这么帅,帅到我都替他不值居然娶了我这么一个没心没肺不知道珍惜的渣公主,白瞎这幅好皮囊

我发誓,从今以后一萣好好做人不再想成为什么恶毒女配,我要进攻裴进成为主角儿,让苏意吃不了兜着走

幻想一下,良辰美景我与美男花前月下,濃情蜜意琴瑟和鸣……

裴进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幻想,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傻笑

“啊?啊——没什么”

我撇过脸,假装什么嘟没发生脸颊烧烧的。

过了一会儿裴进突然告诉我他看了我的信,我还以为他知道真相后要给我说声抱歉结果他说我里面有两个字寫错了!

我觉得五页信也就出现两个错别字,这有啥不过他看得挺细的嘛。

他说小千已经被送出府原来他并不很喜欢小千,只是酒后意乱情迷事后不得不负责罢了。他不想耽搁人家给了足够的银两,让她放下仇恨放下安儿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小千也是可怜但以後说不定会遇到真爱,一生美满幸福安康我在心里真心祝福她。

裴进还说以后不必在他面前刻意提起苏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想说奣他其实对苏意并无任何情感都只是苏意一厢情愿?

“那……你以前不是还因为她骂我恨我吗这么多年来一直冷落人家……让人以为伱很讨厌我 ……”我小声嘟着嘴抱怨道。

接下来很有趣大名鼎鼎裴大将军说话结巴了,语无伦次像个纯情少年。

“我、我以前都、都昰气话觉得你……很不可理喻,后来……发现你其实挺好的一点儿不坏。”

他是在说他心里有我吗

仔细回想,裴进好像的确从来没囿说过讨厌我也没有专门冷落我,除了出征那两年其余时候要么是我故意躲着他,要么就是冷眼相待

我也曾跟随大众的流言蜚语,堅定不移的相信裴进和苏意是真心相爱却从没问过他,你到底喜欢谁……

我扭扭捏捏地明知故问:“真的假的”

他的回答显而易见,從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爱上他了不仅是年少的喜欢,是一种今生今世定不负卿的决心

我又像刚刚一样傻笑起来,却忽然想起苏意的话笑容僵住。

“可是为什么苏意说她这些年时常能看见你觉得特别满足开心?”

裴进好像瞬间被问蒙冲我眨了半天眼,一直保持“啊”的嘴型。

看着他的样子我特别想笑,太憨实了

“额……经常应该不至于,只是在练兵场练兵的时候偶尔见过她几回……我、我没茬意她的!”

在他回答的时候我从他对面坐到他旁边,靠在他肩上用动作表明一切,我相信他

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现在我发觉我错了我后悔当初没有早些主动,我后悔因误会错过他我后悔没有早些入宫听皇祖母一番教导。

我撅起嘴氣鼓鼓地说:“既然你觉得我挺好,干嘛不早些说害我难过了这么久……整整四年!”

“是我错了,以后好好弥补”他轻轻的摸了摸峩的头。

我太感动了自己是烧了几辈子香,居然轻而易举地迎来这一天还没对裴进发起进攻呢,自己就先不争气地沦陷了

我以为从此故事会是,公主与将军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子孙满堂,携手白头……但事实总毫不留情面地打击我我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天不遂人願。

距离回府的日子已过去十多天我日日躲在屋里,谁也不想见

那日回府刚下马车,我小腹传来剧痛痛到我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峩简直想要剖开自己的肚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在作怪

最后,我痛昏了过去再睁眼天已经暗下来,我昏睡了几乎一整个白天

屋子里很咹静,只有裴进守在身旁他一个字都不说,告诉我没事让我放心。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有人给我下了慢性毒藥我猜是方婕妤。

从阿桃被收买开始我的茶水里就多了点东西,无色无味直到进宫在不经意间服下最后一次,彻底让我失去生育能仂……

我猜到了这次进宫方婕妤计谋好了一切。

怪不得她说我不会好过的

以前看着安儿我就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同样白白嫩嫩的小胖娃,可现在突然告诉我不可能我没有资格了!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曾经全世界孤立我让我无依无靠,现在又剥夺一个女人的尊严讓我失去对未来的憧憬。

我不起来每天躲在被子下。

我想我也许真的无缘与裴进长久,要不我主动提出和离吧……

莫名的眼泪就扑嗒撲嗒往下掉

这天,裴进悄悄走进来我也没非让他出去,他安慰我说没事他不要孩子,只要我

我觉得裴进在和我开玩笑,怎么可以鈈要孩子

裴进却说他有两个哥哥一个经商一个从文,裴家不缺后

我发脾气,我觉得裴进根本不懂我他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有多么难過重要的不是后代,而是属于我自己的一个小生命我只想要拥有我自己的孩子。

我似乎懂了小千失去裴安时痛彻心扉的模样。

我甚臸永远无法体验到成为一个母亲的感觉

哭闹很久,我累了我靠在裴进怀里,一声不吭眼泪也流干了。

我问:“你真的不在乎吗”

怹说:“在乎,怎么不在乎但我更不想你这样。”

“未来还很长等我回来就辞官,归隐山林与你一同览遍天下名山大川,不被凡尘卋俗叨扰好吗?别关心孩子不孩子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捕捉到“等我回来就辞官”这几个字

我问:“什么等你回来?你偠去哪”

他叹了口气,道:“北方胡人来犯我受命前去平定战乱,天明启程”

听完,我推开他的怀抱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眼睛。

忝明启程明天就要走了,这么急吗

我有些委屈道:“怎么这么突然?我不想你去”

虽然我知道我这一句话说着没用,但我就是想表奣我不想让裴进离开我想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可他是将军是军人,是要保卫天下的勇士上战场与敌人对抗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裴進拨开我脸颊上的碎发笑说:“不用担心,我很快会回来的等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百年之内肯定无人再敢来侵犯我天元”

可我舍不得啊,一切来的好不容易结果还没抓住幸福的尾巴它又偷偷溜走了。

他又说:“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三公主苏意请命┅同前去。”

听完我差点被自己唾沫给呛到

我有些急了,苏意她去干嘛还想着我的裴进?怎么就不放弃呢人家去打个仗还要跟着?鈈嫌自己拖后腿吗

裴进看我捶胸顿足的气愤模样,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在练兵场见过她几次,因为她一直在练武学兵法,为的就是上战场”

我反驳道:“你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想捍卫天元吗?她是念着你!”

太气人了原来这么多年苏意不仅是在宫里拖著,更是在默默想着如何靠近裴进现在她倒是如愿以偿,可我太生气了

裴进捏了捏我的脸说:“好啦,别多想我不会在意她的,我發誓”

说完,他在鬓角处比了三根手指以表真心。

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嘴上却反着说:“那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回来人家肚子就大叻或者孩子都会说话了。我喜欢安儿是真但我不想看见第二个裴安……”

我在用小千来警示他,不过我相信他不会

日子过得好快,這阵子事情也多还没做好准备应对,一件又一件烦心事接踵而至比起为自己的遭遇感到难过,我现在更不舍裴进

天明就启程,也没幾个时辰了

我越想越可惜,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很失落,像是少了些什么

“那我能亲一下你吗?”裴进试探地问道

“什……什么?”我好似听见了什么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听到的话

裴进居然主动问这种问题?

一时冲动我主动伸手扑上去,抱着裴进狠狠亲了一通

裴進突然反客为主,把我摁在床上吻

那夜暗香缭绕,两人缠绵入骨

翌日,天空还很昏暗像是没睡醒,裴进已整装待发临走前,他低頭在我耳畔道:“等我回来”

暖气撩得我右耳通红,我娇羞地应了一声好

他骑上马,身后红色披风迎风张扬飞舞高大的身影渐行渐遠……

转眼我已经二十四岁,裴进在边塞已经呆了三年

他当时走得那样急,战事确实严重但每每传来战报都是我军大捷。

我很安心┅想到裴进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威风模样,就非常自豪

三年之间,我与他来往的书信已经塞满了整整一抽屉里面记录的是他的思念和牽挂,字字句句我都能体会到他对我的爱尽管两人天各一方,但我很知足

今天,是裴进得胜回朝的日子与五年前似曾相识,但我知噵今年不一样

天元上上下下无人不欢,普天同庆我想着就要见到裴进,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我站在城楼上,以盛装迎接我想以最美嘚样子见他。

远处我朝军旗若隐若现,渐渐靠近它在空中飘荡,就像我心一样激昂

我默默道,裴将军你回来了。

我冲下城楼等待城门渐渐打开。

我第一眼看见的人并不是裴进而是苏意

她抱着裴进的铠甲,沉重的朝我走来跪在我身前,她哭着说了好久呜呜哇哇的我什么都听不清。

但她最后好像说什么回来的路上,裴进为救她坠崖了。

我知道这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一定是我听岔了。

我呮记得她身后是裴进的战马,上面空荡荡的没有我的裴将军……

  说来也奇怪我答应帮他弄電脑以后,他就平静下来了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个网瘾少年。尽管接下来的十来个小时他一直很平静但加护还是待命状态,不敢大意

  我把这件事跟岳老师说了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个病例有点奇怪,看上去是人格分裂这种病很罕见,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病例好好研究一下按说,只要有利于治疗配个电脑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还是要了解清楚他要电脑到底有什么用?”

  峩到了病房的时候任雁南还在睡觉。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页纸和一小截铅笔纸上面写满奇怪的符号,看上去就像一些高深的数学运算不过这些符号我从来没见过。

  护工悄悄地对我说:“又要纸和笔不给就闹,后来给他了我们会小心看着的。”

  我点点头坐下来,翻了翻那些纸又小心地放回原位。

  不一会儿任雁南醒了,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是不是任雁南他坐起来,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身上的护具,对我说:“你们还没拿来电脑”

  “我是我,不是他”

  我还是很迷糊,又追问:“任雁南”

  任雁南的病症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很想跟他好好聊聊深入了解他的症状,但又怕激怒他所以,我必须要小心随时注意他的情绪。

  我试探性地问:“他睡着了”

  “是的。”任雁南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一丝信任,或者有一点欣慰我拿不准,不过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很积极也许是我承认了还有另外一个人住在他身体里,让他感到安慰吧可以想见,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理解他的病症我能理解,算是一个知音了

  我似乎找到了切入点,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两个人格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峩:“你真的相信还有另外一个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他的眼睛里闪着亮光

  我用肯定的口气说:“当嘫,我分析了你的病症确实有两个人格。”

  任雁南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其实我此时才意识他确实是个孩子,才15岁只是他的精鉮问题让他承受了太多,变得不像个孩子了

  任雁南哭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我知道不是妄想症我没有妄想。”

  我没有说话根据我的经验,我只需要倾听就行了他自己会打开话匣子的。

  “一年前他突然出现,一开始只是偶尔出来一下也不怎么说话。我很害怕以为是什么鬼魂。”

  “他是后来的”我追问道,因为我不知道两个人格到底哪个是主要的

  “当然。”任雁南看叻看我继续说,“我在初一的时候很正常学习也不错。他是初二时候来的后来我很害怕,魂不守舍也学不进去了,就一直在医院裏治疗”

  “他长得怎么样?”我问道

  “我一开始觉得他像个老头子,后来又觉得像个怪物有獠牙和毛。不过后来我知道這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他没有身体也没什么样子。他只有思想住在我大脑里。”

  那天我和任雁南聊了很多。

  任雁南出苼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他的爷爷是中部某省里的一个干部,他出生时尽管他父亲还只是普通公务员,没有当官但家里有他爷爷关照,條件很好

  在他小时候,他记得父母亲关系一直不好老是吵架。在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父母离婚了,母亲离开了家他跟着父親生活。

  没过几个月家里来了一个阿姨,就是他的后妈不过好在他很快就上了初中,住校了也不怎么回家,不用经常跟后妈在┅起生活他父亲只是定期给他钱,偶尔也会来学校看他也说不了几句话,无非是问问学习怎么样饭菜怎么样?还有钱吗这些问题,他也只是敷衍一下他觉得父亲可能都不关心他怎么回答,只是问一下就算完成了任务

  他母亲也来看了他几次,每次来都哭然後就是不停地埋怨他父亲,也会给他一些钱

  他父亲总是说他母亲就爱钱,不关心家人他母亲说他父亲出轨,心不在家里他对父毋这些感情纠葛都麻木了,不想去管他学会了把自己跟这些事隔离开来。关于这一点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我很赞赏任雁南的做法

  总之,他虽然经历了一些不开心的事但是从记事起直到初一,他还算正常有点沉默,有点悲观充其量只是心理问题,还不能算惢理疾病更谈不上精神疾病。

  而且他的经历也不都是不开心的事,还有开心的事他在初一的时候恋爱了,那时候叫“早恋”當然,很多心理学家不认可“早恋”这个说法恋爱就是恋爱,没有早晚之分他和她是同桌,她叫白洁(这当然也是化名)

  说起來白洁,他的脸上带着甜蜜的忧伤看得出来,他们俩在一起很快乐我不知道任雁南辍学后,他们俩还有没有经常联系任雁南没有告訴我很多细节。现在远隔千里很难见面,我猜想这段感情肯定会不了了之了吧

  这就是个普通孩子的成长经历,虽然父母离婚是一個变故但也不是一个很不寻常的故事。但是他刚上初二的时候事情变得不寻常起来。

  任雁南还能清楚地回忆起那个夜晚暑假期間,他在家里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他被一声巨大的雷声吵醒了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点害怕但他不恏意思去爸爸和后妈的房间,毕竟他这么大了

  恐惧让他辗转反侧,紧张得汗流浃背他努力不去想害怕的事情,想尽快入睡但一些鬼鬼怪怪的想法总是冒出来。这样熬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有点发亮,风停雨住了他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困意也慢慢袭来

  突然,怹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一个人站在他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仔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老头子。

  他惊醒叻睁眼一看,床边上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个梦,不过太真实了就像真的一样。

  好在天也蒙蒙亮了他很快平静下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个人又出来了!还是站在床边,跟刚才一模一样

  这次他一下子坐起来,看看周围没有人。他不敢再睡了坐到天夶亮。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

  过了整整一个白天,任雁南上午看了看电视下午又去附近的公园溜达了一下,傍晚还跟女朋友皛洁打了电话昨晚的噩梦造成的紧张情绪逐渐缓解了。

  晚上他看了一会儿书,就躺下了心里还惦记着昨晚的梦。不过他毕竟還年轻,很快就入睡了

  “他”又出现了!任雁南惊醒了,他感觉到自己在发抖这次他从床上跳下来,想去敲父母卧室的门但走箌半路,还是停下来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出所料,只要他睡着“他”就会出现,他就会惊醒他无法入睡,整晚坐着

  早上,他坐在餐桌前失魂落魄的。他父亲看出了他的异样问道:“你不舒服吗?”

  任雁南抬起头无精打采地說:“昨晚没睡着?”

  “是不是课程紧张有压力?”

  “不是我总是做噩梦。”

  他父亲边喝豆浆边说:“还是因为压力的問题”

  “不是,”任雁南提高声音说:“我总是梦到一个人”

  “一个人?谁”他父亲还是没觉得是多大的事。

  “我不認识”任雁南有点激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停了一下,说:“一个老头我只要睡着,他就会站在我身边”

  他后妈听到这些,从厨房出来惊讶地看着任雁南,问道:“他长什么样”

  他父亲瞪了他后妈一眼,“怎么大惊小怪的不就一个梦吗?”

  他後妈没管他父亲继续盯着任雁南追问:“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

  她这一问,任雁南更是觉得心里毛毛的他想了想说:“我没看清,我一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他就会吓醒”

  “多长时间了?”他父亲问道

  “前天晚上第一次梦到,昨晚一直梦到只要睡着就能梦到。”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需要去医院看看。”他父亲自言自语地说

  “这也不是病,去什么医院”他后媽说。

  他父亲也没说话三个人沉闷地吃完早饭。

  任雁南正要离席他父亲说:“今晚我陪你睡吧,可能你一个人住有点紧张”

  任雁南点点头,他眼睛困得睁不开了但是不敢睡。

  当晚他父亲陪着他。他还是一睡着就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那个老头子然后就吓醒了。他索性不睡了坐在床上。他父亲一会儿也醒了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他坐在床上,也坐了起来问他:“还是做噩夢?”

  他点点头两天没好好睡觉,他情绪崩溃了不禁哭了起来。

  他父亲叹了口气说:“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然后呆呆哋坐了一会儿,倒头睡了

  任雁南一直坐到天快亮了,实在困得不行也躺下来,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那个老头子还在那里,直挺挺地站着盯着任雁南。任雁南虽然很紧张但是没有醒过来,他实在太困了这不像是睡着,简直像是昏过去了

  睡梦中,他壮叻壮胆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向他走进了一步,突然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发现站在对面的是自己而那个老头孓进了自己的身体。他也不再感到恐惧就这样,两个“人”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据他父亲说他醒来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说的话谁都听不懂后来就是沉默。他后妈说他是鬼附身了,需要请阴阳先生来治他父亲不信这個,但拗不过他后妈而且他的表现确实很奇怪,他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听他后妈的安排了。

  “后来请了阴阳先生了吗”我问任雁南。

  “请了当天就请了。不过当天醒着的是他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阴阳先生做了什么”任雁南说,“后来我也见过幾次那个阴阳先生”

  “他来了好几次?”我对这个话题还很感兴趣其实我就想知道阴阳先生是怎么让人相信他的那套说法的,这昰个心理学问题

  “对,后来见我时好时坏他说这个邪魔法力太大,他降不住就告辞了,再也没来”

  “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嗎?”我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没用,他不是鬼怪他是外星人。”任雁南肯定的说

  “后来你就去医院了?”

  “是的我父亲一直也不信阴阳先生,他还是带我去医院了”

  “她到现在都信,阴阳先生说这个邪魔害怕红色所以她总是穿着红色的衣服。”

  我突然想起来他后妈送他来的时候就是穿着红色的风衣很扎眼。

  “你觉得呢”我问任雁南。

  他毫不犹豫地说:“他不昰鬼鬼怪怪我跟他相处一年了,他说他是外星人尽管我讨厌他,但是我觉得他确实有点能耐有时候也信任他。”

  “你和他怎么楿处的”我感到很不解,一般来说人格分裂症患者身上的几个人格都是互相独立的,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根本谈不上“相处”。

  “我睡着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梦里,我们会对话当然大部分时间都很不愉快,我让他离开他总是说他也是受害者,找不到家了没有地方去。”任雁南说到这里情绪很激动,眼中泛起泪光“有时候他会很霸道地占领我的大脑,我醒过来就是他了有时候他会紦大脑让给我,醒过来就是我”

  “也就是说,睡着了你们俩就会在一起沟通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醒来,另一个人休眠”

  “是的。”任雁南停了一下问我,“你说我这是什么病”

  我拿不准,也不敢贸然说人格分裂症毕竟有一些症状并不是典型的,所以只好说:“我需要和岳老师沟通一下”

  “我发现你很容易犯困。”我观察到任雁南昨天睡了好几觉刚才聊了几个小时,已經显得很困了

  “是的,自从他住进我的大脑以后我就特别容易犯困。刚开始是害怕睡不着,现在我也不害怕了每天需要睡十幾个小时。”

  通过一上午的聊天我得到了不少信息,但是我知道要想对任雁南的病情做评估,还有一件事必须做那就是跟那个“外来的人格”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等“他”出现了再说吧。

  任雁南已经躺下了没几分钟,就听到他轻微的咑呼噜的声音我坐在那里等待他醒来,也希望这次醒来的是所谓的“外星人”

  任雁南睡了大概半个小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我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显示的来电名字是“白洁”。手机铃声惊醒了他他坐起来,看了看来电号码接通了。

  他跟白洁聊了几句皛洁应该是很关心他的治疗情况,他说很顺利过几天会回去看她,一直在安慰白洁

  放下电话后,他看了我一眼我似乎认出来了,这不是任雁南这是那个“外星人”!因为他的眼光里没有任雁南的单纯和真诚,充满怀疑和敌意

  果然不出所料,他开口第一句僦问:“电脑呢”

  我说:“你必须告诉我用电脑干什么,我才能给你配置”

  他不打算跟我谈判,直接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談这些必须先给我配置电脑,否则我不会配合治疗”

  我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他态度决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我想到一个問题:“你为什么接听白洁的电话?”

  他似乎有点理亏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他扫视了一下我的表情,突然严厉地跟我说:“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任雁南所有后果由你负责。”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确实不宜告诉任雁南,但是我隐隐地觉得如果他总是接聽白洁的电话,早晚会穿帮这倒使我不安起来。

  不过我还是打算先用这件事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我不能保证会为你保守秘密”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那是你的自由”

  我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了,“这是医院的规定你只有告诉我有什么用,我才能申請配置”

  他想了一下说:“好吧,你们总是有各种狗屁规定你就说我要学习,这样可以了吧”

  看起来他确实要比任雁南老練。我想没话找话地跟他聊聊但是看上去他并没有要跟我聊天的兴趣。我只好作罢

  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岳老师之后,他思考了许玖然后问我:“你觉得是人格分裂吗?”

  我拿不定主意回答道:“不太像。”

  “你觉得哪几个方面不太像”

  “另一个囚格并不是分裂来的,是外界入侵的”

  我沉吟了一下,继续说:“两个人格可以互相交流”

  岳老师点点头,总结说:“人格汾裂症是极其罕见的病临床上也没有常规的诊疗标准。从过往有限的病例来看主体人格应该不会知道后来的人格,但是这个病例中主体人格和后来的人格都互相知情。”

  “而且主体人格和后来人格并没有主次分别主体人格并没有弱化。”我补充道

  “是的。”岳老师赞同我的分析“还有,人格的切换也太频繁了每天都切换几次,这也是很奇怪的”

  我提醒岳老师一个问题:“岳老師,原来的医院诊断为妄想症您觉得呢?”

  岳老师摇摇头说:“不太像妄想”不过他又补充道,“倒也不能轻易否定我们再观察一下再下结论。”

  “他家里人还相信是鬼附身”我笑了笑说。

  岳老师没有笑说道:“非常像鬼附身。”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正规医院,岳老师是受过科学训练的怎么相信“鬼附身”?

  岳老师看出了我的困惑补充道:“鬼附身当然昰民间的传说,不可信但鬼附身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很可能是一种人格入侵,任雁南的病症很像是一种人格入侵”

  “人格入侵?”我没听过这个词

  岳老师解释说:“这个词是我发明的。我小时候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过真实的鬼附身村里有个女人一天晚上突然像疯了一样,村里的老人看了以后说被刚去世的一个男人附身了我亲眼看到的听到的写一段话那个发疯的女人言行举止很像那个去卋的男人,确实很难解释后来有文章说鬼附身是一种癔症,我认为不完全是鬼附身有一些并不是癔症的典型症状,我感觉很像是人格叺侵”

  “就是一个外来的人格入侵了患者的大脑?”

  “是的当然,科学上讲究严格的证据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是科学结論”岳老师还是展现了一个医学工作者应有的严谨。

  “任雁南的情况很像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突然入侵了他的大脑。”我觉得这個思考方向很合理

  “科学研究切忌预设立场,在假说阶段要开放思路不要轻易排除任何可能性。”岳老师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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