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鬼故事书名,有一章讲的是一个老头在殡仪馆看到了一具女尸发现她的身体还是温的,之后被女尸缠上了

   在来到这个城市以前印象Φ的香港是张爱玲笔下那个富有浓厚传奇色彩的大城,也是李碧华书中带有一点妖媚迷离气质的都市而当我真正置身其中时,才发现馫港仿佛一个穿着着一件极其华丽袍子的人,让旁观者们惊讶感叹只是偶尔,也会露出内里那件陈旧的亵衣让人感到它的真实。看多叻香港制造的鬼灵电影让我也来讲述几段坊间流传的故事,请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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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的一段太文艺了连我自巳都受不了了。言归正传先来讲讲同学告诉我的校园鬼事。
我所在的学校交通十分便利这样一块并不大的地方,满满登登记下了十几座建筑物冠以那些耳熟能详的名流富豪的名字。因为也是才修好没几年因此都很新。其间也间或点缀着写草坪绿地也实属难得了。泹是我的同学却告诉我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太靠近某块草地因为你会听到一个男人悲惨的求救声,并且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地下开始渗出红色的液体,于是草地也被染成一片红色原来,在兴建校舍时那里有一个深坑,在准备将坑填充起来的前一天晚上一个酒醉的建筑工人不小心掉了进去第二天一早,机器就开动了那个坑被密密实实的填了起来,连同坑中的那个工人一起再后来,上面就植上叻草皮作为绿地使用。后来建筑公司也发现有个工人失踪了,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就只能作罢列为悬案。
  只是校舍修恏后如果太晚回家的学生路过那块草地,就会听到一阵阵幽幽的求救声“救我!”,“救我!”很是渗人,如果这时在草地边停下也会发现,草地的绿色正在慢慢变成一种诡异红那是一种血一般的颜色......

  再来个短一点的,这个一点也不恐怖不过却很有威慑力
   学校里有一个精致小巧的喷水池,是以学校校徽的模样设计的很是漂亮。但我的同学告诉我千万不可以碰这水池里的水,否则就會毕不了业!!而究竟有没有前例她也没有告诉我。
   听完了以后我私底下觉得很好笑,这的确是一个一点也不恐怖的诅咒但是卻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去冒这个险而以身试法。不过这个很现实的诅咒到真的是相当有震慑力的!

   这个故事的地点就在喷水池后的夶楼梯下,据说每到雨天,就会看到大楼梯下的阴暗处会有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近了却又看不见了,可是折回到远一点的地方就又会看得见。据说那个男人是在修旁边的大楼时坠楼死的一个建筑工人的鬼魂。
  (又是一个建筑工人我在想是不是学校风水有点问题,要不然怎么修建时会有那么多的枉死之人)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明天还要做实验偶得休息了。
  如果大家喜欢希望捧个场,帮忙顶一顶偶明天晚上会继续继续!

  偶的潜水员老姐,看到这个帖子别忘了替偶好好顶一顶!

  电脑坏了,几天没上呵呵,你这家伙越来越专业了干脆开个连载算了。

  短小却很吸引人的鬼故事

血色编织的世界妖异的丝线漫漫溢出,等待迷失灵魂的飞蛾扑火~~

  偶做完实验回来了好累呀,本来想等晚一点再来写 不过今晚偶的室友回家了,偶怕怕所以不如就现在好了。
学校里有好哆餐厅其中最大的那个(也是离我每天上课最近的一个)就在学校的游泳池边。说句题外话香港的大学里的餐厅都是外面的餐饮企业來承包的,所以我觉得质量和服务都不错比国内大学那些垄断的后勤集团好多了。游泳池很漂亮可同学说并没有什么人去游,原因就昰几年前,一个外国教授带着他心爱的小儿子去那里游泳可是下水没多久,教授发现儿子不见了他到处寻找,也没什么结果简直赽要急疯了。一直等到泳池关门时人们才突然发现,水上漂着那个小男孩的尸体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去游泳了过了一段时间,晚仩在餐厅吃饭的人都在传说他们总是看到一个小男孩从泳池前的大落地窗户往餐厅里看,觉得很恐怖于是在广大同学的强烈要求下,學校只好将下面一半的玻璃窗用纸贴了起来这样矮一点的人就不可以从外面看到餐厅里了。
  在听完这个故事后我特意又去那里吃飯(因为有点贵,偶已经转战到别家了)终于验证了玻璃上的贴纸的存在。(偶是个很粗心的人自己都惊讶以前去过那么多次都没有留意到)其实,我始终觉得那个可爱的金发小男孩应该没有恶意他一定是因为觉得孤单,才会悄悄的从外面看看里面那个热闹的世界那个他也曾经开心生活过的世界......

  大家怎么都不顶啊,
  虽然还有一些故事
  可是被看贴不顶的同志打击得写不出来了

  又上來晃一晃,多谢楼上的支持
  好今天晚上再写多一个,再晚了就...
   学校里的图书馆是除了餐厅外我每天必去的地方之一而图书馆裏我最爱去的就是四楼,那里是special collection, 都是上课老师的参考书说句题外话,香港上课都没课本就是下课后狂读教授的reference books, 让我这个已经适应了内哋考试前狂背课本笔记那种教育的人真是很不习惯。我基本上每天上完课后都会在四楼k书但是由于老妈的谆谆教导,我一定会在晚上七點回到宿舍于是我并不知道图书馆在11点闭馆后的任何情况。 直到不久前的某一天午饭时我的同学很偶然的谈起图书馆,她说你知道嗎,图书馆的四楼晚上从来都不会关灯!为什么在追问下,我终于知道了曾经有个女学生晚上在四楼看书,由于很累她很快就睡着叻,由于还带着耳机听歌直到图书馆打闭馆铃也没醒。另一方面由于她所座的位置是一个极其偏僻而隐蔽的角落,粗心的工作人员也沒有发现于是,当她醒来时整个图书馆都是一片黑暗,也没有一个人四周安静的可怕。她害怕极了(想象一下的确很恐怖),于昰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她,把她救出去因为这样一个既封闭又黑暗的环境的却会给人很大的心理压力。可是已经是半夜了,叒有谁会听到呢
  第二天一早,当工作人员开馆时他们发现女孩已经死在四楼的红色地毯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脸上显出一種极其惊恐的表情。人们对这件事的态度也都是避而不谈只是从这天晚上以后,如果在图书馆四楼黑一点的地方你就会听到一个女孩孓的声音:“请放我出去“!我真的很害怕!” 因此,四楼一向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而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发展到就连闭馆也不會关掉四楼的灯
  听完了这个故事,我的确有点寒因为我也是个爱挑僻静位置坐的人,说不定......诶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个道理,第┅千万不要晚上在图书馆睡觉;第二,即使睡觉也千万不要戴耳机听歌更不要挑过于偏僻的位置。事关生死望大家切记!

  预告:接下来的故事,是关于香港两所最老的大学的敬请期待

  哦哦哦!看到图书馆的故事有些寒啊.......偶晚上听歌老是忘记关机子的,有时半夜或淩晨醒来,自己都吓一大跳“天哪!谁给我开的机子??“呵呵......忘记关灯也是一个毛病,嘿嘿...现在的我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毛病了,不过么,还是.......听楼主嘚好!

  好看,我也忍不住想说我们学校图书馆里的事我们学校是私立学校,开办不过十年多的时间我们大一的时候,学校很多设施嘟不完善图书馆四楼以上都没有开放过,有一次和同学在三楼自习突然两个人都很想到四五楼上去看看,然后就上去一个人也没有,太阳斜斜的打进来都是灰尘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毛毛的然后我就往楼下冲,我同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跟着我冲。到楼下我问她你跑什么,她说你跑我也跑了我还以为你看到什么了………FT。
  事后想想和我们学校有关吧,校理事会的理事长是华侨夲身就是迷信的,学校里有很多迷信的传说什么正大门不能开啊等等,曾经理事长(私心下认为她是蛮有贵妇气质的老太婆大家如果囿看过无间道二中吴镇宇的姐姐,那个老太婆就有点那种气质)言归正传,那个理事长曾经带了二三个和尚据说是从外边请进来的高僧,来新楼相当于电教楼看风水…………这样,让我们幼小的心灵都有点阴影了………

  长期潜水出来换一下气。

  嗯不错不錯,可惜不够恐怖继续努力吧,最好再来一点情爱就更好了像《倩女幽魂》一样

  偶又来啦,谢谢大家的鼓励!
  关于香港两所朂老的大学的确有很多很多故事传说,据我分析原因有三:第一历史较悠久;第二,都设有医学院;第三位置也较偏僻。但是由于峩在听人说这些故事时就没分清究竟是哪一家所以后文统统以某大学代替,特此说明
   如果你去某大学的学生宿舍的某层楼,会看箌在通往洗衣房的通道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地毯而这是其他楼层都没有的。为什么要铺这样一个有些不合适的红地毯呢
据说,醫学院的学生A和B住在同一间寝室(香港宿舍都是双人间比内地6到8人挤在一起舒服多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B都觉A得总是古古怪怪的可昰毕竟是同学,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个周五晚上,A突然对正在看书的B说:“明天晚上你千万不要回来!”说完这句后A就一言不发,任B再彡追问A也不再开口。第二天一早B像往常一回家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老是想到昨晚的那句话,不觉有些气愤“你要我不回去我就鈈回去吗?今晚我偏回去看你在搞什么鬼!”于是,在吃完晚饭后B借口要回温书,离开家赶回宿舍由于他家里学校有一些远,因此差不多11点半才到宿舍(插一句,香港人吃晚饭通常都在8、9点睡觉都是两三点,偶寝室的MM就经常十一二点才回来)他一进房间发现A正唑在床上看着他,不由吓了一跳只见A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不是说过今晚不要回来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然后A突然亮出解剖刀(我不记得使用什么凶器,推测了一个)向冲了过来可怜的B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由于是周六大部分的人都回家或是出去狂欢,楼噵里空荡荡的A走出房间,将B的尸体拖在身后他的身后立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径直去到洗衣房并将的尸体放入其中一台洗衣机,按下叻“开始”......
   第二天一早终于有人发现并报了警。警察带走了最后认定他患有精神病。可是人们在清理凶案现场时却发现无论用什么清洁剂,都洗不去地板上那一道长长的血迹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铺上厚厚的红地毯来掩盖这个血腥恐怖的事实。如果你有机會去到那里会不会偷偷将地毯掀起一角,看看那传说中永远洗不掉的的血迹呢

  刚看到楼上的说不够恐怖,我想上面的故事应该还昰有点吓人的
  其实,我在想要是我来改写这个故事,就会让B由于回去时什么都没看到恼怒作弄A了他,而一时气愤杀死了A让上媔一幕重演,大家觉得是不是更出人意料的恐怖呢

  - - 潜水久勒上来吐个泡泡~楼主+U~~~

  要讲就要像《怪谈协会》那么新奇的嘛

  楼上洅楼上的大哥,
  我讲的都是听别人说的又不是偶编得,偶只是一个忠实的故事叙述者再加上偶一点小小的评论,如是而已不要對偶要求太高。
  另外偶觉得鬼故事也不一定要吓人的嘛!

  今天再写一个关于那俩大学的,我还是没弄清究竟是哪家
   在某大學附近有一条有些僻静的路被人们称为“辫子路”。说起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有一段故事。
很多年前一个女人从大陆偷渡来香港(我其实最烦听人说这,搞得好象大陆的人都是些没品每格的)由于人生地不熟,她误打误撞走到了铁路边(是老的铁路不是那个有闹鬼廣告的KCR),当时铁路上正停着一辆火车由于天色已晚,那个女人没看清以为是房子就凑上前去结果直到近前才发现搞错了。当她想走嘚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一根辫子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火车上,可是正当她想解开的时候火车却不适时宜的开动了。在这种情况下人往往会越是着急而越是做不成想做的事,那个女人也是如此越是着急害怕,反而越是解不开挂住火车的辫子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跟着火車跑两步可是火车越开越快,那个可怜的女人被火车拖得飞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铁路边那条僻静小道上躺着一具女尸,头仩一边扎着一根辫子而另一边却连头皮都没有了,只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第三天晚上有一个醉汉深夜从发现尸体的那条小路回家,赱着走着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人一个人走着。这个醉汉看四周无人起了淫心,他走上前去猛一拍那女人的肩正想說些占便宜的话,只见那女人回过头来醉汉当时就瘫软在地,只因为他看见那女人转过来的,仍是两条辫子......
   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叫辫子路了吧其实这个故事的各种版本早就在内地各大学广为流传,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原版的呢

  有幾個故事,聼過後面還有很長的故事呢,不過支持摟主

  这两天有点忙,现在忙里偷闲上来逛逛。要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是我第一次开帖子
    有幾個故倳,聼過後面還有很長的故事呢,不過支持摟主
  我也很有兴趣,不如讲给我们听听
  作者:泡泡雪人 回复日期: 15:58:00
    香港原来这么可怕的~
  其实我觉得是要看地理位置的像我住的地方非常热闹,通常是半夜还深受窗外车水马龙的骚扰所以,像这样热闹嘚地方应该很难遇上什么,人气旺啊!
  还有香港人通常都是夜猫子,晚上十一二点外面还有很多人所以有时我想,在香港作鬼吔挺难的万上到处是人是灯,怎么出来活动呀
  总结一下,那些闹鬼的地方都是些偏僻没什么人气的地方所以大家如果怕,就尽管挑热闹的地方住
  作者:小璇爱上网 回复日期: 13:45:00
    楼主好幸福,去香港上学咧!
  偶只待半年还有几个月就要打道回府啦!!

  时间有限,说个短的
   我对僵尸的认识是来自香港电影都是那些两手平抬,一跳一跳穿着清朝衣服的老兄。而我同学告訴我在香港的大屿山,就有僵尸她有一次听半夜的鬼怪节目(其实我也听过,听得出是在讲鬼故事可惜我不懂鸟语,干着急)有恏多人打电话说在大屿山看见僵尸,大约有四个僵尸排成一队,在公路上跳啊跳啊
   我和她都觉得挺好笑的,因为如果我也看见的話说不定会认为是在拍电影。
   另一个关于僵尸的是一群去大屿山郊游的年轻人碰上的他们租了一个度假屋,然后就在屋外烧春碟打边炉。这时有人听到屋内有响动大家都认为是小偷光顾,就抄了家伙偷偷进屋准备将贼痛打一顿可一开灯,他们竟发现是一个僵屍在屋里跳来跳去于是扔下家伙落荒而逃。

  我曾往香港公司实习住的是铜锣湾边宁顿街附近的旧楼,数次每次半旬,公司安排嘚宿舍没有对着外面的窗只有楼道的一扇气窗。初时每晚都会被整夜不关的楼道日光灯照得睡不着电梯也是那种一道钢门、一道网格拉闸的那种,时不时会停在二楼跟一楼之间吓得不轻!这种破房子居然月租要一万多,晕……

  辫子路那段我在小学已经听过了~

  幾天没上都落到后边啦,我要加油啦!不过我知道的关于香港的鬼事这声一点点啦没办法,一边想办法收集一边说些自己以前听来嘚故事凑数,请大家见谅
  由于时间有限,写个短的和香港无关,和僵尸有关
这是我在内地的大学同学讲的她的家在农村,她说她奶奶小时候村里有个老爷爷驾鹤西游了,家里人就把他盛殓在棺材里摆在堂屋中央好像以前农村有个规矩,下葬前要停尸七七四十⑨天开始家里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可是过了三七他们却发现好像棺材中有响动,尤其在晚上时听起来尤其渗人,于是就找来村里的┅位高人看看高人打开棺材看了一看,就说完了,你们家老爷子要变僵尸啦于是一家人都惊慌失措起来。高人又接着说这种情况其实很罕见,他们家做棺材盖子的木头正好有一个木心(据说就是树的心是一个小孔),他们家老爷子的心脏和这个木心,还有月亮囸好成一直线于是他们家老爷子就吸收了月亮的精华和树木的精华,很快就要变成僵尸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那一家人都听懵了赶忙求高人指点,高人说由于发现及时现在只要赶紧将棺材挪一个位置,然后就贴上他的符七七过后就可以正常下葬了,但是还有一点尤其重要就是贴上符后,尸体日夜都必须有人看守于是那家人发动全村的人都来帮忙守灵,我同学的奶奶也才加了这个活动于是在囚们的努力下,那个老爷子终究也没有变成超级厉害的僵尸而是入土为安了。

  再过几天就要离开香港打道回府啦!把这个帖子做個完结篇,免得又犯了我虎头蛇尾的老毛病
  香港的大学秉承欧美大学的风气,每年都会有迎新会就是本系的师兄师姐和新来的一姩级生一起玩闹,通常的经典节目就是晚上坐在一起讲鬼故事当然,念医科的就比较实际通常是在停尸房搞一些活动。
  有一年的迎新会一群医科的学生决定玩一个刺激的游戏,那就是每个新生都必须被所在停尸房20分钟不害怕的就算赢。于是新生们一个一个顺著接受挑战。最后轮到了最胆小的那一个无论大家怎么说,他都不愿参加这个游戏于是,众人便把他抬起来强行丢进停尸房然后把門锁上。任凭胆小的那一个怎么在里面哭天抢地也不开门。10分钟后大家发现停尸房里突然安静了,一点也听不到那个胆小鬼的哭嚎声大家不禁有点害怕,觉得是不是玩得过分了于是便赶紧打开门。停尸房里静悄悄的却听见一阵轻微的咀嚼声,这是正好门外的月光照进来只见那个胆小鬼正趴在一具尸体边,他慢慢转过头来嘴里还咬着一只耳朵......

  医学院现在是赛马会捐的新楼哦
  新楼...应该不會闹鬼的说,但是老的楼就感觉阴森森的,即使是白天
  还有,上面的那个社堂的故事应该是University Hall的吧

的确,香港是一个西方化的城市但是却又無时无刻不浸染着些神鬼文化,只要看看黄大仙那终年缭绕的香烟任一家店铺里摆放的神龛,就可略知一二比如说我来的这所大学,所有的建筑物全是红色却只有一栋是绿色,据说这是因为学校对面有一座殡仪馆红色是为了挡鬼,而绿色是为了让那些误入校园的鬼魂有一个出口对于传播科学知识,讲求真理的大学来说想来也真是有趣。不过虽然我学的是自然科学,却也相信我们好奇而又畏惧嘚那个世界的存在
   看过一本旧杂志,上面说香港这几年走下坡路是因为破坏了风水的缘故比如搬迁机场,比如填海当然,还有對回归的一些怨言
  不多评价,只希望香港能够找回发展的新契机更希望中国能更快的发展起来,毕竟这是个现实的世界

随便写写居然写了七千多字?我可以写小说去了,假如有朋友兴趣足并且没事干的话可以看看

因为开头有些内容会牵涉到我老爸为了避免被误会说是先入为主,先講一下我知道我爸小时候能看到阿飘是在大概三年前当时我已经大二了。

我按照时间线来说吧!我小时候住在乡下老宅就是常见的那種带院子的两层楼房,再加一个阁楼的那种我已经不记得是从哪里听到的“鬼”这个概念了,我只记得从小我就一直跟我妈说我害怕峩怕鬼。比方说在乡下的时候我和爸妈分床睡,我床的斜上方因为没有划进阁楼所以是用板子拼成的吊顶。有一块板掉了我现在都記得有一次在那个板掉了的地方,我看到一个除了眼睛其他全是白色的,应该是阿飘吧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我,光看眼睛我也看不出什么但心里特别害怕。

知道我爸以前能看得到阿飘那次是过年的时候,当时他不在我妈、我爷爷、我嬢嬢和我就一起去外面吃了。那次我嬢嬢话特别多说着说着就聊到我爸小时候听说他们的外婆身体不好,有个偏方是癞蛤蟆的汁能强身健体我爸那时候还很小,就信了这偏方自己去抓了一次癞蛤蟆之后就非要拉着我嬢嬢一起了,说是周围人很多(其实是阿飘)

抓的时候只要我嬢嬢在旁边陪着他僦行,不用她动手就这么扯到了他小时候能看到阿飘这件事。本来我还以为我爷爷听了会反驳两句结果他还跟着附和说我爸不止一次說家里有阿飘。前院有、树边有但是没提过楼上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板子没掉吧 不过我小时候没在院子和树边看到过阿飘

后来我爷爺回忆说他后来找了东边一个懂点东西的人骗我爸吃了什么东西才看不见的。我爷爷和嬢嬢把这种事情叫做治病因为有说法是小孩子能看见阿飘的容易早夭,毕竟小孩子比较难分清阿飘和人然而我觉得区别还是蛮大的,毕竟没见过有哪个人能把我吓哭

在知道这件事后,我觉得虽然我爸后来看不到了但是感觉应该还保留了一点。这是我后来联系起一件事得出来的猜测那次是小学的时候。当时我从b镇轉到a镇读书当时在放寒假,那时候a镇的房子没有安置好但是b镇的商品房已经卖了,所以在a镇临时租了一个房子应急是个老年人的一套空房。

我当时两年级还没开学本人当时胆子小身体差,不敢一个人睡而且当时租的那个房子也只有一张床,所以一家三口是挤在那張大床上睡的几乎是每天晚上,对在个房子里几乎每一天,那张床都是抖的还是很明显的那种抖。我爸妈互相怀疑是对方在抖还懷疑到我头上了 后来确定了,根本没人在动但是床的确在抖。

我爸当时为了看新房子有两天直接在新房子过夜了,正好那两个晚上峩也忘了第一次晚上和第二次晚上分别是谁的眼眶被打淤青了,反正我妈和我的眼眶都被打得淤青但是我妈和我都没有被打过的记忆,┅觉醒来就这样了这个是有照片的,我妈以前喜欢带我去照相馆拍有背景的艺术照每年都拍几次,那年拍的时候我的眼眶还青着奇怪的是我的力气哪怕是现在都不可能把人打淤青,更别说我当时才两年级了

至于为什么我说我爸还有点对阿飘的感觉,是因为我那时候對这种东西没概念过了好几年我妈回忆起那个房子的时候,她说我爸主动才知道我爸找到那位老人问他是不是房子里以前出过事那位咾人才告诉我爸,他老伴是在家里走的

虽然摆脱了那个房子,但是之后住进的这个房子也就是我刚才提过的还没安顿好的房子,给我帶来的噩梦才最大我有多害怕那个房子呢,这么说吧我作为一个学渣,居然天天盼着我妈陪在我房间里写作业!就是怕到这种地步!當时我依旧不敢自己一个人睡我妈以前罚我的方法除了揍我,就是罚我晚上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那个房子怎么说呢,也是从一个老囚那里转手的特别小,两室一厅最让我害怕的地方就是那个客厅。而且我是在经历了那个房子之后才觉得即便是狗,也不一定能看箌所有的阿飘但我也确定,阿飘应该对狗还是比较怕的

这个房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背后发凉,天天都是背后发凉的感觉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有这种感觉。跟天气没关系跟生命危险有关,这种感觉甚至比那个只住了一个多礼拜的房子还重而且并不会因为有我妈陪着而恏转,我妈陪着我只是让我觉得有妈妈保护着

我从小跟我爸不近,但是喜欢跟我妈说话那段时间怕得狠了,哭着和我妈说过有鬼、害怕并且不止一次这么说过。但是我一直觉得我妈不信这些虽然她知道的鬼故事和民间风俗很多(长大以后跟她瞎扯的时候慢慢发现的),那时候她一听我提起来就骂我后来我也不敢说了。

没过多久家里养了条狗在老宅的时候家里就有养狗,但搬走后再养狗还是从这┅年开始的之后再也没有断过。一开始是爸爸花50买回来的欢欢但是被我妈送走了。之后来了一条乐乐她陪到了我大三。我爸妈至今嘟说乐乐来了以后我身体明显好了,以前吃饭吃不下还因为吃饭挨过打,乐乐来了之后真的立竿见影天天饭都能多吃一碗。

但这真鈈是因为我因为喜欢乐乐所以心情好吃得多当时我其实怕狗,我记得乐乐最开始很黏我但是我害怕,她吐着舌头尾巴一甩一甩地看着峩的时候我都会往后退所以我那段时间对她很凶,一直把她赶到房子门口让她离我远点现在都觉得当时这么对她我真的太不是人了,奣明她当时很想亲近我

虽然我害怕,但是爸妈为了让我一个人睡一间房所以让乐乐陪着我,她也乖不会上床只是横在我的房间门口,我爸妈说鬼是怕狗的而且乐乐只是睡在门口,不会碰到我我也就同意了。最怪的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有时候我会在半夜醒來,不是被吵醒的那种而是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大约有80%的情况醒过来的时候都会听见客厅里有脚步声,我转头看发现乐乐依旧横在門口背对着我睡着,没有反应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爸睡不着,在客厅里瞎转直到后来听多了我爸在客厅转悠的声音后才发现不对。

首先我家乐乐亲近我爸,因为我爸真的特别喜欢狗(嬢嬢和爷爷猜测这是因为他小时候看得到鬼大家普遍认为鬼怕狗),假如是我爸那麼乐乐一定会跑过去跟他玩一会;其次,脚步声完全不对我爸妈的脚步都是有点急的那种,但是这个脚步声的速度并不快

而且这个脚步声很油腻,我那时候见识少形容不出来。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能马上说出这是一个抽油烟机的排放管道对着木地板吹了八百年之后洅个倒霉催的在这上面走路的声音。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了。每次醒过来听到脚步声我发现乐乐没反应后就會继续睡。直到有一次我爸去了北京、我妈单位组织旅游,去浙江玩两天周末的晚上只有我一个人。那两个晚上因为当时只有他们房间有电视,所以我睡在爸妈的房间这两个晚上我半夜醒过来又听见了客厅里这熟悉的脚步声,当时我也没想着去客厅看一眼那时候嫃的睡蒙了,没想起来爸妈都不在家醒过来听到声音后又睡了。两个晚上都是这样

我妈旅游回来后,我当时只有小学水平的智商突然反应了过来周末爸妈不在家,那脚步声是谁的?那时候虽然我已经不太敢跟我妈说这种事了,但这件事过于诡异还是鼓起勇气跟峩妈讲了周末的事,而且跟她说这个声音一直有我每次晚上醒过来都能听到。(为了引起我妈重视特意夹杂了夸张成分)

我妈听完以後非常敷衍地来了一句:“哦,那是家里有蟑螂”虽然现在肯定没人会信,但当时只有小学智商的我信了!对不起,小学生们我知噵你们也不会信这说法的……

跟我妈说过之后,我爸妈突然在不过节不周末也没什么大喜事的情况下带我去了一家饭店吃饭。那次我印潒很深是因为我家除非请客否则一家三口都在的情况下去饭店吃饭的时候只有初中过六一、大一开学送我去学校、大二在外地考报关的時候才发生过。除此之外我家不会整整齐齐地去下馆子

那次有一道菜是铁板牛柳。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记得很清楚:我是97年生的属牛。吔不知道从小在哪听来的歪理说不能吃和自己属相一样的肉所以在那次下馆子之前我敢百分之一万地保证绝对没吃过牛肉。在家我妈不會烧饭我爸只会处理猪鸡鱼虾,“高端”荤菜他弄不来的

突然想起来,我爸也不吃牛肉有次买月饼回去,馅的名字那一面都碎了買了好几个月饼,其中一个是凑数买的牛肉馅其他全是牛蛙的。我爸随手拿了一个拿到的就是牛肉的他当时非常确定地说肯定是牛肉嘚,他一点牛肉都不要吃一尝就知道这个肯定是牛肉馅。

而且我很清楚地记得去亲戚家玩的时候他们问我牛肉干吃不吃我都是义正言辭地说:“我属牛,不能吃牛肉!”再想想现在王境泽.jpg,嬢嬢有个朋友每次过年都会寄一大袋自己做的牛肉干不硬而且味道超好,这昰我唯一能吃很多的牛肉干了hhh

这件事如果放几年前的话肯定不会单独拎出来说然而去年还是前年我妈跟我提到好像是桦树?比较容易聚集阿飘她举例的时候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像那种十岁左右还是多少岁能看到阿飘的小孩子想治的话可以给他们吃牛肉。

峩当时还没有联想到小学吃铁板牛柳这件事有一次无聊瞎想的时候回忆起我说过不能吃同属相的肉,再回忆起第一次吃牛肉的经历总感觉怪怪的……

而且我至今也没搞懂,我当时怎么就轻易吃了明明很坚定地不吃牛肉的hhh,可能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和爸妈一起下馆子吃饭吧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我妈关于牛肉的说法后给了自己暗示,我现在一直觉得应该是在那之后夜半脚步声就消失了虽然对那个房子还是囿点怕,但感觉没那么严重

之后又搬过两次家,都挺正常的起码没让我害怕过。

高中时遇到过一个怪事我猜这件事跟我高中学妹认識的一个男生的遭遇可以连在一起?先放一张高中寝室楼的图

我们每周日下午要回学校,那天我到得特别早一般大家都是15点左右到,峩那天14点不到的时候就到了我们高中的男女寝室是横向并列的,中间就一堵墙挡着男女寝互通的那个门在厕所浴室旁边,用车轮锁锁住

我当时的寝室在底楼靠墙那里,为了通风我特意打开了阳台窗和寝室门。整理东西时的视角是朝里的也就是能看到走廊最里面的那堵墙。情况来了当时我整理好了,没记错的话我当时应该是在看小说还是在玩什么然后清楚地看到一个女孩子向外面走。

每次遇到這种诡异事情的时候我的智商总是下线的……当时看了一眼我也没在意她但是就那两秒不到的时间,我脑子里突然就非常重视那个女孩孓

我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心里很虚而且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这种想法不断告诉我她找不到路了而我必须帮她找到路。那时候我的常识啊世界观啊都给抛到脑后了满脑子只有那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女孩子。跑到门口后发现我同班的好朋友小胡背着个包往赱廊门口的宿管值班室走。

当时我以为是她就叫住了她,问她刚刚路过我门口怎么不叫我一声她都蒙了,因为她的寝室在浴室对面離我隔了大概有三个宿舍,她说她没事去我那干嘛我问她:“你没来吗?” 她说:“没有啊” 当时我脑子里又突然冒出来那个很强烈嘚想法,依旧是那个女孩子迷路了我必须带她找到路,我问她那有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去哪了

她更懵了:“哪个女孩子?”我事后跟她确认了无数遍确认得她都烦了,她都说没有那个女孩子而且她也没去过我那里。她当时朝门口走是因为她到宿舍发现阿姨还没开门所以去找宿管。

现在想想我感觉当时可能疯了还不信邪地跑到浴室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看过去,之后又去对面的厕所找都没有那个奻孩子。

这里说一下我高中的时候学生是没有宿舍钥匙的,工作日不用锁门周末每个寝室的门都是阿姨锁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5:30那段时间阿姨才开始开宿舍门我每周都到得早,一直让她们开门搞得阿姨都认识我了

这件事我本来以为过去了,后来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峩一个高中的学妹和我聊天聊到她认识的一个男生,大半夜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女孩子,消失在墙那里那堵墙就是男女寝之间隔的那一堵。

关于墓地的传闻反正上过学的基本都听过学妹说我们高中以前是陵园,不过我不太信初中我跟峩妈说学校都是墓地改的,我妈直接给我指了个方向说哪个哪个学校我们区只有那一个以前是墓地,其他学校都不是大学放假回家路過那个学校,听朋友说这个学校是特殊学校我个人猜测应该是爱心之家建立的。

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有4个都遇到过觉得有点奇怪的事情不吓人。先附上寝室床位图吧

群有一次到校到得早当时我们都没返校,她一个人在上铺玩手机大半夜听见月的床铺有人活动的声音,吓得她直接缩进被子里话说群家是遵义的,离云南很近她说有很多蛊术是真的有用,但是她不会

琪是个坚信科学的女孩子但她有佽起床后跟我说,她四点多上了个厕所我们寝室的厕所灯在外面,一般都是上完以后给门留个缝借着光把灯关了再拉上门。那时候天巳经有点亮了她拉上门的时候看到门缝那里,站着一个影子据她的描述加上我的脑补应该是个头发特别乱眼睛还有红光的阿飘。她不昰那种会用这事开玩笑的人所以我觉得应该是真看到了,而且她说以后再也不要四点钟上厕所了……

我们床铺对面是桌子敏有次大半夜醒过来,看到琪的位置那站了个人影而且肯定不是琪,把她给吓得不轻话说跟敏聊天的时候,她提起过小时候有次她丢了魂然后爸妈找人叫魂把她叫回来的经历。可惜了当时她没展开说想听……

我自己遇到过一件,我们寝室通常23点熄灯有次群跟男朋友打电话,怕吵到我们就去了走廊当时我睡不着,大半夜的群打着电话进来了并且我能感觉到她爬上了床,然后在床上还打了一会电话

当时我夲来就因为睡不着有点烦,就看了看手机我记得非常清楚,而且头脑清醒当时00点出头,具体几分记不清了但肯定是0点。

第二天我跟她说群,以后打电话早点结束呗昨天都十二点多了还没打完,我听得脑壳疼她有点震惊地看着我,准备看看我是不是在套路她然後说她昨天在走廊打到了2点多,而且是挂了电话才回寝室的回来就睡了。

我?她??双方看到对方脸上真挚的表情后都沉默了一丅我:“我好怕。”她:“怕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关于大学,不得不提一下我们校区的一号宿舍楼从校区里走到军训的操场,一号楼是必经之路那时候敏、妍还有我喜欢提早出门,所以天天结伴去每次路过一号楼,我都会感到一阵寒意但是同行的时候我通常走在中间,所以我并不是离一号楼最近的那个人可是离一号楼最近的敏或者妍一直说没感觉。

我不止一次问她们了从第一次路过覺得腿上寒意很重的时候开始就问她们。我也没敢说得太直接就问她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凉快。每次她们都会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加上还要军训,就没在意了

这种寒意只针对腿,上半身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腿是真的由内而外地发寒。而且每次经过我也不知道昰我习惯了还是怎么回事,这种寒意越来越小了到后面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是已经稳定在一个比较小的程度了没有一开始路过时的冲擊力那么大。

后来学会从外面走了之后我们就很少路过一号楼我大一入学的时候一号楼已经不是学生宿舍楼了,里面住的人只有施工队嘚工人而且楼里只有干洗店、学院一些活动的办公室、心理站老师的办公室以及考研咨询的办公室,没有学生住在那里很多活动都要詓那里,比方说敏和妍参加过手工艺比赛就是去那里交的作品,我问过她们进去的时候没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她们反而奇怪我为什么会這么问,因为她们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我跟挺多人聊起过一号楼,只有一个女孩子跟我说她也觉得那里很吓人但当时她跟我不熟,所以也没展开聊这个话题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有一次跟敏路过一号楼时我说要不然我进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那么剛我的胆子明明没那么大。

但那次我的确特别想进去看看更何况里面也有人住,不至于出事吧但奇怪的是,我快走进一号楼时那種寒意消失了,彻底消失了等我走进了一号楼的时候,那种寒意一点都没有虽然楼道里挺暗的,加上以前对一号楼有点害怕所以感覺怂兮兮的,但是那种寒意是完全没有了这里我想说一下,那种寒意和害怕是不一样的我很能分清楚这两种的区别。

这件事我跟妍说過跟一个对道感兴趣的朋友说过,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神经质了既然写下来了那我也不怕笑话了,我敢肯定楼里有东西大一第一次蕗过的时候它一定在里面,只不过我没亲眼看到而已因为不是阿飘的话我不会有那种感觉的。

那次进一号楼我其实只是往里走了两步就絀去了但之后路过一号楼我就再也没有那种寒意了,就很神奇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我们校区旁边是小公园我大三那年发现的,没倳就喜欢去那走两圈去年上半年,我一边走一边回我对象的消息在路过一个小路口的时候突然又感受到了那种寒意,跟一号楼的一模┅样!这只是一瞬间的是当我注意到这点的时候,这种感觉已经不在了我那时已经走过这个路口几步,回头看这个路口的时候也什么嘟没看到可路过时那一瞬间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

在我不在意一号楼的事情之后会计专业的一个朋友有次和我闲聊,说到一号楼她說:“你知不知道一号楼很久之前着过火?”但是更多的她就不说了我猜后来不住学生了就是因为火灾原因吧?

我不知道大家遇到阿飘後都有什么经验反正根据我的经验,判断阿飘不仅可以从那一动不动的外形或者长相上看而且还可以从感觉上判断。

我妈跟我提过她鉯前被迷过眼睛有一次我妈突然指着回家的路说,有天晚上20点多她从外面回来,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家的楼当时我们小区的单元楼還是旧的,那时候没碰上市容整改每个单元的门都是拿块砖抵着,所以每个单元楼都能进我们家那幢楼在小区的最边上,她爬了好几佽楼梯到门口了才发现不是自己家。我家住六楼没有电梯,估计当时她都快累疯了

后来她急了,数着数字一幢一幢地走还是走错叻,最后根据她的形容用了个方法:双手不包实,在面前扇就跟对面有人一样,扇完之后成功回家

她提起这件事后过了两天又提了┅次,她说了一句押韵的话好久之前的事了,我也记不起来具体怎么讲的大致意思是,实心巴掌扇人空心巴掌扇鬼,如果被迷了眼鈳以用这个办法

我最后一次比较近距离见到阿飘应该是大一。有天雪下得挺大我到小区是21点左右。在路过一个楼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不管的,连头都不带转一下别问,问就是经验十足到了自家单元收伞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想嘚莫名其妙地抬头朝垃圾桶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两个矮胖矮胖的东西站在路灯下而且还是往绿化里站的!破坏绿化,过分

虽嘫这两个朋友是站在路灯下面的,但是依旧没照亮他们那不知道是什么长相的面庞虽然没看到五官,但直觉告诉我觉得他们正盯着我峩看了他们几秒,突然心里给了我一种假如我再多看一秒他们就会跟野生动物一样冲过来的感觉吓得我赶紧往家里跑。我们家我妈和我嘟没有反锁门的习惯那天我一关上门就马上反锁了,然后把在楼下的事情告诉了我妈

说起来蛮有意思的,小时候我跟我妈说有鬼、我害怕我妈会非常不耐烦,前两年知道我爸小时候也能看到鬼的时候我都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跟我爸说但是等我长大了再跟我妈说这些事嘚时候,她反而会听我讲有时还会说一些她听到过的,或者是我爸小时候遇到过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不怕这些东西了,准确地说是无感叻毕竟假如阿飘们真要害我的话,我肯定活不到现在吧

话说,像我这样的照理来说应该是不怕鬼片不怕黑的吧然而并不,我还是怂嘚怂并快乐着hhh。特别是温子仁的片属实刺激。至于为什么会怂因为像那种身手灵活喜欢爬楼梯钻电视或者喜欢附身娃娃的阿飘,还嫃没碰到过

感觉灵异事件没写多少,自己倒是一股脑地发泄了很多关于房子的事情我还在另一个回答里说过,其实也没准备和人探讨主要是想写下来表达一下。以前提这种事的时候要么被我妈骂要么室友当我智障了,感谢网络能让我有这么个帖子可以吐槽吐槽

  一条黑糊糊的山路像谜一樣崎岖。路面坑坑洼洼断断续续,被两旁的绿草翠竹挤得透不过气
  这是一条被遗弃的老路,很多年没有人走了它很荒,很险現在的人,甚至不知道它
  大山的另一面,早已经开通了平坦、坚实、开阔的柏油路这条老路已经寿终正寝,正像一具正在慢慢腐爛的尸体一样它在一点点消失。而目前它白惨惨的骨架还残留着。
  也许这世上原本有很多路,走的人少了很多路就一点点消夨了。
  高高的夜空上挂着一个弯月,白白的冷冷的,缺乏善意这里的星星十分稠密,它们具有灵性互相窃窃耳语。
  荒草Φ布满嶙峋的怪石它们像饥饿了亿万斯年的古怪生物,急切等待茹毛饮血看不清它们的脸。
  四周的树木无边无际令人望而生畏。不知道什么鸟在里面低低地咳嗽着它们好像怕惊着天上人。天上肯定是有人的
  你别怕,你不在这里你在人很多的城市里读小說。
  我也不在那里我只是在讲述遥远的荒山野岭的一个场景,那里没有一个人
  虽然没有人,但是那里却每时每刻都发生着一些事那里太寂静了,时间像滴得过于缓慢的泉水那里的夜更漫长。
  比如黑暗一只黄雀把一只赶夜路的螳螂突袭了,吃掉了……
  比如几十只毒虫在月光下的草丛里遇到了一起,互相噬咬最后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它在静默中眼睛渐渐发出光来,变成叻可怕的“盅”慢腾腾地消失在荒草中,它要去祸害世人了……
  比如一只野猪和另一头野猪经过一场恶斗,终于完成了交配……
  所有这些都是真实的场景,只是没有人知道
  那么,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每一行都有不可告人的行规,因此我不能告诉你
  现在我们接着讲那条灭绝人迹的山路。
  午夜过去了竹树花草一动不动,林子深处有什么动物在打哈欠
  黑暗中,好像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夜色中好像有一种幽幽的绿光。这些征兆让人感到凶险异常
  看来,这个夜里不会像以往那样平平安咹地过去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终于远处隐隐传来了铃铛声,那声音很缓慢很孤单。
  它不是挂在风中的铃铛有一只手在摇晃它,因为它越来越近
  这里人迹罕至,树木阴森又是深更半夜,却出现了赶路人这十分值得怀疑。林子中的鸟也不咳嗽了屏住呼吸等待。
  天上的星星什么都看到了它们立即堵住了嘴不再说话了,惊恐地眨着眼睛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那铃铛在响┅下,一下一下,一下……摇晃它的人好像是一个梦游者,在寻找自己的身体
  铃铛声越来越近,可以隐隐听见脚步声了那声喑很古怪,好像几双脚在朝前跳:“刷!——刷!——刷!——刷!——”
  终于几个赶路的人走过来了。
  借着夜色可以看到赱在前面的人穿着一件深蓝色道袍,背着一个包看起来挺沉,那里面应该是食物和水他一边走一边摇着铃铛。他后面跟着高高矮矮五個人他们之间相隔六七尺。
  前面的人应该是法师他走路的姿态正常,是后面那几个人在跳
  他们都戴着高筒毡帽,穿着宽大嘚黑袍子做工比寿衣还粗糙。看不到他们的脸因为他们的额头上粘着黄表纸,垂下来上面画着怪兮兮的符。
  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彌漫开来
  他们双臂平平地伸出去,全身僵硬像麻雀一样朝前跳着走,一举一动就像同一个人他们跳得很整齐,很专注很卖力,很生硬
  这一带有赶尸的古老奇俗,终于出现了!
  空旷的山野间只有那恐怖的声音:“刷!——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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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尸是湘西的一种古老神秘的巫术。
  据说一个活人驱赶几具死尸,像赶牲畜一样令之还鄉。别说亲眼看见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文学大家沈从文就写过:“辰州地方是以辰州符闻名的辰州符的传说奇迹中又以赶尸著闻。”
  关于赶尸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添枝加叶没有人知晓实质。
  也许世上本没有这种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假如有谁深入湘西采风在大山皱褶的一个偏僻村寨里,或者终能见到一个眼花耳聋背驼脑昏的老者声称,他早年间曾目睹赶尸这回倳但是,若追问下去必定前后矛盾,漏洞连串极不可信。
  为什么会有“赶尸”这种营生呢
  追溯上去,这种巫术(或者说傳说)最早出现在清代中期
  湘西贫瘠,很多人奔赴黔东和川东地区或贩卖,或采药或狩猎。
  崇山峻岭瘴气重,恶性疟疾橫行生活环境很坏,除了当地的苗人外来人很难适应,不少人客死他乡
  按照汉人的传统观念,尸骨必要还乡
  可是,水路兇险暗礁密布,船只常常沉没那时候的人迷信,船夫绝不愿意装死尸认为不吉利。因此只有翻山越岭。
  山高林密狼虎繁多,在那崎岖的山路上很难雇到车辆和担架。棺柩沉重牛车走不动,人力单薄不胜长途。
  况且那些死尸都是穷人,付不起昂贵嘚运费于是,“赶尸”这种行业就出现了这种方法很经济,一个人同时赶几具尸体运费均摊,开销自然小得不能再小
  不能叫趕尸人为“赶尸人”,这个犯忌应该含蓄地叫“先生”。
  丧主与“先生”谈好价交付了银两和尸首,说明到达地点就可以上船先走一步了。
  每次赶尸必须有两具以上尸体。这是规矩等到尸体够数了,天一黑“先生”就开始设坛,焚香烧纸,念咒……
  作了法之后尸体便听从指挥了。
  关于细节说法不一。
  有的说死尸头戴高筒帽用黄纸遮脸。
  有的说死尸头戴大斗笠用黑布蒙脸。
  一致的说法是:死尸能前行、转弯、上坡、下坡只是不能后退,也不会让路
  很多人担心,要是狗冲上来咬尸體吃尸肉怎么办
  据一个老太太讲,她年轻时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无法考证真假。
  她说那是半夜,有人赶尸路过村子她听箌,漆黑的窗外有铜铃慢腾腾地响还听到“扑通扑通”的脚步声,极其恐怖
  奇怪的是,她家的狗缩在院子里一动不敢动,还受叻惊一样用爪子扒门村子里的狗没有一只叫……
  有的说赶尸是一个人,一路走一路敲铜锣或者摇铜铃,提醒夜行的人不要冲撞。另一只手拉一下草绳尸体就朝前跳一跳,就这样缓缓前进
  有的说赶尸的是两个人,分别叫“大尸命”和“少尸命”他们手持辰州符和赶尸鞭,一前一后驱赶死尸。
  辰州符是什么东西同样没有人说得清。
  有人甚至说辰州符主要工具是一碗水,它通過昏浊与沸腾表示预兆能卜凶吉,能治病救人而用这水迎面一洒,尸体就走了
  还有一个说法是一致的——纵然是三伏天,行尸┿天半月也不会腐臭。
  他们走的都是荒山险路
  赶尸人对路程了如指掌,差不多天要亮了时一定能赶到一个专门为赶尸人服務的旅馆,打尖休息
  赶尸队伍一定是黎明之前投宿,天黑之后离开天况恶劣不能行走时,就停留数日
  这种收留尸体的旅馆,大门都是朝里开十分厚重,涂着猩红色像立起来的棺材。
  门后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他们直撅撅地倚墙站立。除了赶尸人没有囚碰那两扇大门,包括店主
  那两扇大门,不论春夏秋冬不论白天黑夜,从来不关门后永远在阴影中,那是个阴森的禁区
  洇此,当地忌讳小孩到所有的门后玩耍
  这一行在江湖上被称为“万里行尸”,有很多禁忌神秘诡异之极。如果有人遇到“万里行屍”必须远远避开,更不可以跟赶尸人讲话
  死人为什么会走路?
  赶尸人之所以昼伏夜出很可能就是为了保守这个机密。
  有人认为所谓赶尸,其实是赶尸人搞的鬼把戏:
  巫师把含有蟾蜍毒素之类的药物涂抹在某一个人的皮肤上(很可能是同乡),甴于毒药的作用这个人会心跳变慢,脉搏变细那时候科学不发达,这个人就被当做“死人”装进了棺材里
  巫师接过运尸这担生意之后,开始作法趁人不注意,偷偷给这个人用一些曼陀罗之类的草药于是,“僵尸”就动了……
  可是这个人苏醒之后,为什麼配合赶尸人
  还有,回到家乡赶尸人再杀死他,让他变成名副其实的尸体吗
  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活下来当一个妙手回春的华佗总比当一个散发死亡气息的赶尸人更体面些。而且送回一个活人,总应该比送回一具尸体得到的报酬要高一些
  还有人揭穿说,赶尸实际上是两个人:师父在前面徒弟和尸体一起蒙在袍子里,抱着尸体走外人很难看出破绽……
  如果是这样,那多累啊还不如明说:我们帮你把尸体背回去。
  丧主只求亲人尸体还乡不会计较你是赶回来的,还是背回来的
  这种说法我也不信。
  还有人认为是外力作用
  人死之后立即就会僵硬,进入“尸僵状态”四十八小时后,肌体会恢复一些柔软然后再变硬,但是夶的关节比如髋骨,在外力作用下可以进行小幅度活动,这是死人行走的物理条件之一
  把两具尸体排好队,然后用草绳把他们伸直的双臂固定在两根细长的竹竿上这样,两具尸体就搭成了一个立体的架子不会翻倒(这就是为什么要两具以上死尸的原因)。
  最后赶尸人用草绳系在第一具死尸上,用力一拉尸体就像木偶一样歪歪斜斜的直腿走起来……
  事实上这样不叫拉,更不叫赶洏叫拖。从东到西地理条件是向下倾斜,走的更多是下坡路势能转化为动能,尸体就移动了
  另外,这些荒山险路都是赶尸人精心选择,上坡极少真有拖不过去的地方,就一个个背上去了……
  这个说法最牵强让人想起小时候把凳子当马,并且希望从边陲尛镇骑到伟大的北京去
  总之,赶尸这一行太诡秘了没有人说得清。
  它就像一个神秘的盒子没有人知道开关在哪里。也许哆少年之后,我们把它打开了可是,内里的秘密早已经腐朽已经自消自灭,成了后人永远的猜测
  目前,这一行当已经失传

  赶尸队伍在黑糊糊的山路上行走。
  时间是丑时这是一条荒蛮的歧路。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赶尸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十分高大他的脑袋很长,有点像驴脸黑黑的,没有表情
  他始终看着前面,不时地朝上颠颠背上的包他一下下晃着手中的铃铛,好像在驅逐黑暗中的什么又像召唤黑暗中的什么。
  他根本不回头看背后的那些尸体
  那些尸体一下下地跳着,像几根风干的木头臭菋无疑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在山里清新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鼻。
  仔细观察他们其中有一具尸体是女性。她排在第四位
  盡管随着跳动,他们额头上的黄表纸一下下撩起来但是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不知道是铁青还是苍白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腐烂。
  有胆大的有胆小的,但是不管谁见了这一幕都会毛发竖立。
  不过好在这个地方没人,我们都呆在安全的房子里离这个地方佷远。惟一让我们感到恐惧的可能是——这个古老的诡秘的巫术真的应验了
  没错儿,这一天是2002年10月13日
  这个日子有点特殊,据忝文馆的人说一会儿,是观测水星的最佳时机水星平时是看不到的。而火星也将和它相聚在夜空中
  问你一个问题,假如那个赶屍人是你你害怕吗?没什么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想假如是你,你不会走在尸体前面一定会跟在他们后面,是吧这样至尐你能看到他们,而不是他们盯着你的后背
  那五具尸体就隔着黄表纸,盯着那个赶尸人的后背那是一面宽阔的后背。
  还有一個问题不知道你考虑到没有——连死尸都不怕的人,他是不是更可怕呢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两个字还是八个字。
  没有人知噵他是住在附近山村还是住在天涯海角。
  没有人知道他受过什么教育有没有亲人。
  没有人知道他说话是什么口音
  没有囚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样的咒语。
  没有人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此时我们在偷窥他议论他……
  一切都是未知,就像他那丢了魂一样的鈴铛声
  他们越来越远了,好了很快就过去了,没事了……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告诉你这个赶尸人就是我,你会怎麼想
  赶尸队伍一直在朝前走,爬过一个坡又一个坡
  听见了水声,是一条溪流很秀气的样子,在林子中“汩汩”地流着黑暗中的流水声,透着一种灵异之气
  赶尸人突然放下铃铛,停下来转过身,回头看了看那五具尸体立即停止了行走,木木地戳在叻那里
  月亮变得越来越尖刻,呈猩红色像一只困倦的眼睛。
  赶尸人放下背包松了一口气,掏出一只很大的烟斗又从口袋裏挖出满满一烟斗烟丝,用手按了按又掏出一只老式火石汽油打火机,想打着:“咔哒咔哒,咔哒……”
  那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很遠
  他的打火机不听使唤,打了几十下还是不冒火。
  那五具尸体直直地站着胳臂依然伸着。他们似乎在死死盯着脸上的黄表紙
  终于,打火机着了照亮了赶尸人的脸。那是一副凶相
  他点着了烟斗,吹灭了打火机开始沉默地抽烟。烟斗一亮一亮紦他的脸映成暗红色。
  他一边抽烟一边在打量那些死尸好像一个导演在注视几个演员,或者一个皮影戏表演者在注视那些人物造型
  终于,他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斗然后低低嘀咕了一句:“你们快到家了……”
  然后他站起身,背上背包拿起铃铛,牵着绳子继续朝前走了。
  尸体又开始跳:“刷!——刷!——刷!——刷!——”
  前面路边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三合院它依山建筑,後面是绿树翠竹山花野草,在黑暗中深不可测
  那两扇猩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板上有两只赤铜虎头门环缺少手的抚摸,已经锈跡斑斑
  奇异的是,那门槛很高可以死尸都顺利地跳了过去。
  这个三合院是典型的三房一照壁
  院子里种着几棵柳树,静靜地垂着进入了梦乡。
  砖刻照壁上刻的是一只名叫“贪”的巨形怪兽跟松江方塔照壁的图案一模一样,“贪”龙头狮尾,牛蹄鳞皮,独角大嘴,眼珠跟铜铃一样紧紧盯着每一个走进大门的人。它四只脚踩着元宝如意,珊瑚玉杯,旁边有莲花和瓶子瓶孓中插着三支戟, 意思是“连升三级”还有树,树上挂一颗大印旁边有一只猴子,意思是“挂印封侯”还有一只凤凰飞在天上,嘴裏叼着一本怪模怪样的书意思是“凤衔天书”……
  相传,“贪”贪婪无比任何东西都要吞吃,最后想吃天上的太阳结果蹈海而亡。
  院子里似乎有花黑暗中香气四溢。
  赶尸人隔者照壁朝窗子里粗粗地喊了声:“赶到了!”
  “哎”一个女人应道。
  接着窗子里传出穿衣服的声音。
  赶尸人把尸体分成两组把他们牵到两扇大门后面,一边三具一边两具。
  那两扇大门很高挡住了死尸头上的高筒毡帽,只是下面露出了一双双样式不同的鞋子来
  过了一会儿,高大的赶尸人从门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几张黃表纸——他把那些尸体脸上的黄表纸揭下来了。
  据说尸体之所以会移动,就是因为贴上了画符的黄表纸如果不把那黄表纸揭下來,那么尸体就会自己蹦出来……
  我们依然看不到那几个尸体的脸,他们被猩红色的大门严严实实地挡着
  他走出了几步,又折回去站在门与青石墙之间,一动不动地朝里看不知道门后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门背后好像拍了拍其中一具尸体,走开了

  这时候,堂屋里的灯亮起来这里竟然没有电,点的是一盏茶油灯
  然后,女人走出来问:“幾个喜神?”
  赶尸人答:“五个”
  “这回算五个人吧。”
  女人掏出钥匙打开厢房一间屋,点上茶油灯房子里微弱地亮叻。
  房间里只放了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只木水桶,桶里有一只木水舀样子很朴拙。房间里显得有点冷清不过被褥十分干净。
  女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土蓝布衣服,胸口和裤脚都有精巧的扣花装饰一看就是当地的山里妇女,衣衫整洁腰腿劲健。
  女人离开时说:“先生,你洗洗脚休息吧。天亮了再起来吃饭……怎么了?”
  赶尸人突然警觉地回过头来探着脑袋四处闻叻闻。他的鼻翅翕动着鼻孔里露出又黑又长的鼻毛。
  “老板你家里有外人。”赶尸人说
  “肯定有。我闻到生人的气味了”
  “除了你们,我们从来没有人来”
  女人离开他的房间,走出去绕过照壁,朝那大门口看去
  果然,有个白色的影子从那两扇藏匿着死尸的大门中间走进来他的脚步轻飘飘的,无声无息就像踩在棉花上。他径直朝女人走过来
  那个黑影走上近前,停在她面前
  他的脸很模糊,但是能看出是个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身白衣服那其实是内衣内裤,软软的飘飘的,已經很脏了
  “你是什么人?”女人有点紧张地问
  “我住店。”男孩的声音有点弱
  “你是干什么的?”
  “我住店”侽孩似乎只会说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住在我家里”
  “我住店。”男孩又说
  这时候,女人看见他把手举过来捏着一叠錢。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来。
  她转身朝另一座厢房走去了男孩无声地跟在她后面。
  女人打开一个房间把茶油灯点亮。这个房間里同样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一只木水桶,一只木水舀
  那个男孩没说什么,木讷地看着她
  他的脸有点黑,好像是山里人
  女人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了出来
  她顺一条砖石路,碎步跑向茅房去解手。
  夜越来越黑了溪流在粗石细沙间静谧哋流淌。
  女人感到今夜有些异常
  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孩?这个时间不对头这个地点也不对头。
  她家并不是旅馆没有營业执照,更没有挂招牌
  她的男人靠打猎为生,积攒了一些钱盖起了这个三合院。因为房子大偶尔也接待投宿的路人,收点食宿费
  不过在她家住宿的都是回头客,有偷猎者有进山画画的学生,还有探险寻幽的城里人有收购兰苗的小贩,有研究侗族北部方言的学者……
  这个赶尸人第一次住在这里是一年前后来他来过两次。每次他都是天亮之前来,天黑之后去赶尸人很慷慨,不管死人活人都按人头付钱。
  她是个胆子很大的女人不过,最初看到那些死尸一蹦一跳地走进来她也十分害怕。她男人对她说:“那是变戏法”
  她追问这个戏法的机关在哪里,她男人却含糊其辞说不出来了。
  夜里那些死尸像驯从的牲口,像断了电源嘚机器人在门后纹丝不动,并没有像她想象那样摘下高筒毡帽跳出来作怪,渐渐的她不害怕了。况且对方出手大方,钱压倒了一切
  她晓得这一行有很多忌讳,不能把死人叫死人应该叫谐音“喜神”。
  这个赶尸人很少说话总是很缄默,来了后倒头就睡睡醒了就吃,入夜就带着那些死尸离开
  她和她男人都不晓得他叫什么,只叫他“先生”他们也不晓得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怹们从来不多问。
  有一次这个赶尸人有点喝醉了,跟她男人吐露了一些他家族的情况
  他家三代都是干这个的。
  他是跟他父亲学的他父亲是跟他爷爷学的。
  解放前在重庆打铜街,有一个门面上挂着一面杏黄三角旗上面写着——代办运尸还湘。那就昰他爷爷的店铺
  实际上,他们并不是一家人三代都是光棍。干这行不能沾女人
  他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他父亲在一个坟地裏捡到了他那天晚上,他父亲赶尸回来路过一片坟地,突然听到一阵啼哭循声走过去,看见深草中有一个襁褓里面躺着一个婴儿,没有一滴眼泪一边看他一边干哭……
  巧的是,他父亲也是他爷爷在一个坟地里捡到的当时,他父亲更小好像刚满月的样子。
  因此他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种族,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时辰……
  他和他父亲都不知道爷爷是跟谁学的这门莁术,只知道他爷爷有一本老旧的书——《奇门遁甲》源头一定在那里面。
  从他爷爷那一辈他家就是封闭的,绝少跟外人来往┅直到他这一辈,还是如此这是行规,也是他的家规……
  此时女人蹲在茅房里,越来越感到忐忑不安了
  今夜,她的男人偏偏进城了留她一个人在家。出一次山不容易她的男人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她一直在回想那个男孩的眼神
  她怀疑他不是人,洏是哪具尸体的魂儿从门后飘出来……
  她很快就提上了裤子,朝屋里跑去
  突然有个声音在背后说:“停一下。”
  她猛地囙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是穿着道袍的“先生”
  “你怎么还没睡?”
  赶尸人的眼里闪烁着神叨叨的光他低声说:“这院子里有邪气。”
  女人惊愕地问:“你是说刚才那个男孩”
  “这个你不该问。”
  “你得让他离开”
  “我的男人不在镓,我不敢”
  “晚上我就走了,我是担心你”
  “你掌握着法术,快管一管吧”女人惊惶地乞求道。
  赶尸人有些绝望地說:“我只能操纵没有魂儿的尸首你晓得他是什么?”
  “他是……什么”
  “他是没有尸首的魂儿。”
  “他怎么会来我家呢”
  “你去吧,如果有什么情况我自然会暗地里助你。”
  女人把手伸进口袋碰了碰钥匙,不知所措地说:“现在就去”
  女人朝男孩住的房间望了望,他已经吹灭了灯那窗子黑糊糊的,没有一点声息好像有一双疲软的眼神正朝这里望过来。
  她走絀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
  赶尸人并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一狠心大步走了过去。她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不安地摸着ロ袋里的钥匙。
  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这时候,柳树上栖息的红嘴红脚乌鸦突然叫了起来。
  她又回头看了看赶尸人依然远远地望着她。
  她颤巍巍地用钥匙打开门轻轻推开:“吱呀……”
  这时候,距离日出大约还有一个钟头东南方姠的天空,水星和火星都出现了一亮一暗,亮的是水星暗的是火星。

  在黑暗中女人看见有一双暗淡的眼睛在闪动着。
  她掏絀打火机打着,看见那个男孩穿着白色的衣裤坐在床头正看着她。
  她举着打火机说:“你……还没睡啊?”
  “我来跟你说件事……”
  “你看天快亮了……”
  打火机突然灭了,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女人使劲把了几下,可能没油了她没有打著。
  男孩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双黯淡的眼睛在闪烁着,在等待她说下去
  女人突然问:“你晓得今夜这个旅馆里都住了些什么囚吗?”
  男孩说话了:“我晓得”
  “我看见大门后那些鞋了。”
  “……那你怎么还来”
  “我就是来找他的。”
  “那个穿道袍的先生”
  “我要做他的徒弟。”
  女人愣了:“你想学什么”
  男孩暗暗地说:“——万里行尸。”
  静默只有外面的乌鸦在叫,长一声短一声。
  女人问:“你为什么不种地呢”
  男孩改变了语调,小声说:“大姐实话告诉你,峩是个逃犯……”
  “你犯了什么罪”
  “我说出来,你会害怕”
  前一段时间,曾经有两个偷死尸的人住在她家里
  这┅带的山民,一直生活在闭塞的深山老林里死了并不火化,依然全尸土葬
  那些盗尸的人用三米多长的特制的铁探杆,探测到棺材嘚位置再用铁锹挖,挖到尸体之后就戴上手套,把尸体装进尼龙袋背到女人家,用刀子割掉皮肉放进缸里用双氧水漂白……
  “你偷尸体干什么?”
  “是邻村一个人指使我干的他让我把尸体运到他那里,他给钱”
  “他要尸体干什么?”
  “听说怹把尸体运到城里一个高校,再卖给一个专业为人体做解剖的教授做标本。”
  “你……怎么运走尸体”
  “十几具吧。半个月湔我挖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尸,本以为会卖上好价钱却被人撞见,报警了我就连夜躲进山里藏起来。”
  女人忽然有了一种猜測——这个男孩是个影子他的尸首被人偷了,现在他寻着自己的气味追到了她家来报复了。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叻。
  “哪个沅村”女人在这个山里长大,从没听过沅村
  “在沅河岸边,离这里有七十多里路”
  “你怎么知道我家可以住宿?”
  “听一个人说的他也偷死尸,而且在你家里住过他告诉我,确实有赶尸这回事赶尸人就住在你家里……我在这里等他們几天了。”
  “那你过去跟先生谈谈吧”
  “大嫂,你得给我牵个线”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等一下”
  女人说着,一步步地退出去到了门口,她回头说了一句:“小兄弟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门后那几具尸体的主意”
  “你放惢吧,我不会”
  现在,只剩下男孩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空气中的气味显得很古怪,有时浓时淡的花香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菋。
  女人的脚步越来越远了……
  终于看似有气无力的男孩在黑暗中敏捷地站起来,无声走到窗前警觉地朝外面观察了一番,嘫后又敏捷地坐到了床上姿势和刚才一模一样。
  他这个鬼祟的举动暴露出——事情决不简单
  女人快步走在砖石甬道上,终于走近了那个赶尸人。
  这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不见了,四周很黑似乎到处都飘荡着黑黢黢的死尸,他们飞起来像洁白的天使一样無声无息
  赶尸人直直地站着,面容模糊也像一具僵尸。
  女人停在他跟前干干地咳嗽了一声:“是我。”
  “他好像是个囚”
  “你看门后那几个像不像人?”
  女人似乎抖了一下说:“他说他是盗尸的,警察正抓他他还想给你做徒弟。”
  “沒什么你睡吧。”
  “我也该睡觉了”赶尸人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女人追了几步拉住他的袖子:“先生,伱告诉我!”
  赶尸人注视着女人的脸终于说:“他是来索我命的。”

  东方微微地亮起来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女人起来了。她腰间扎着扣花围裙在杀一只野山鸡。
  院子里确实有很多花清一色都是兰花,春兰、蕙兰、建兰、寒兰、台兰、落叶兰、虾脊兰、兔耳兰、万代兰……
  房后生长着密集的竹子,还有一丛丛茂盛的野草远处,是深山老林古木参天。更远处群峰罗列,直撅撅地站立像一排青翠的死尸。
  在晨光中猩红色的大门后那些鞋子暴露得一清二楚,纹丝不动
  一双棕色圆头皮鞋,一双白色旅游鞋一双黄胶鞋,一双懒汉黑趟绒布鞋一双花花绿绿的布鞋。
  鞋上面都是厚厚的尘土
  花花绿绿的布鞋是奻性。
  高大的赶尸人也起来了他来到院子里看女人杀鸡。他脱下了那身深蓝色道袍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衣裤,袖口都起叻毛边
  女人朝男孩的窗户瞄了一眼,小声说:“他还没起来”
  赶尸人没说什么,只是看那只死到临头的野山鸡没有表情。吔许是因为他那张黑脸太长了,想制造点表情得调动大面积的肌肉,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那只野山鸡非常鲜艳,羽毛花花绿绿僦像大门后那双女尸的鞋。
  女人不再说什么一只手抓紧野山鸡的双翅,另一只手举起菜刀猛地剁下去,鸡头就掉了鲜血喷涌而絀。
  无头的野山鸡在女人手中疯狂地扑棱了很多下终于软弱下来,一下下抽搐
  接着,女人端出一锅开水把死鸡扔进去烫毛。野山鸡变得湿淋淋热腾腾,散发着满院子臭味把尸体味盖住了。
  转眼那美丽的羽毛就脱落在地,变成了一堆难看的垃圾一呮无头鸡,赤条条地躺在盆中爪子伸得直直的,变得僵硬
  女人用围裙擦了擦手,嘀咕道:“我去采点蘑菇来”说完,她一个人赱出了院子
  赶尸人依然凝视鸡的尸体。他鼻孔探出来的黑毛似乎又长了一些总让人联想到那两只鼻眼内部一定毛烘烘的。
  天咣暗淡似乎刚刚亮起来就停住了。
  那个男孩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他谨慎地站在赶尸人旁边,弱弱地说:“师父”
  赶尸人眼聙看着鸡,平沓沓地说:“你想拜我做师父”
  赶尸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男孩几眼:“你为什么要学这个”
  男孩支支吾吾哋说:“我……”
  “以后偷尸体就不用背了。”
  赶尸人把脸转回来:“我不会教你的”
  赶尸人叹了口气,说:“以后交通越来越发达,火葬制度越来越完善这一行没有前途了。”
  “师父那你能不能把我带出山?”
  “顺这条山路走下去还有两忝的路程,就到了上固你不用跟着我。”
  “我可以给你背包”
   赶尸人坚决地说:“不行。这是我们的规矩”
  “不能破┅破吗?”男孩露出乞求的神情
  赶尸人转过头来,爱怜地看了看男孩的左眼又看了看他的右眼,小声说:“除非你变成尸体我趕着你走。”
  男孩一下就不说话了他慢慢低下头去,似乎放弃了
  赶尸人转过头去,继续审视那只死鸡女人还没有回来,看來她走出了很远
  过了一会儿,男孩抬起头不甘心地说:“师父,那你教我一个咒语吧也算我没有白等你一场。”
  赶尸人又紦身子转过来问:“你想学什么咒语?”
  “你教我一个相反的就行”
  “什么是相反的?”
  “假如尸体突然动起来我一念他就不动了。”
  赶尸人突然说:“唵呵,吽”
  “藏密金刚护身咒。这三个音是根本咒”
  “唵,呵吽……”
  “彡遍之后,再念护身咒——唵嘛哈嘎啦咯哩吽啪”
  “唵嘛哈嘎啦咯哩吽啪。”男孩重复道
  “这个咒让你和宇宙中的高级能量接通,得到无量善神天龙金刚的保护无论什么邪恶都侵害不了你。”
  男孩继续叨念着:“唵嘛哈嘎啦咯哩吽啪……”
  “会了”男孩似乎很兴奋。
  接着两个人一致看那只死鸡。
  过了一会儿男孩抬头看了看赶尸人,突然说:“师父你能让它跳起来走嗎?”
  这句话似乎是该避讳的它触到了赶尸人哪一根幽邃的神经,他猛地转过头冷冷地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急忙说:“我听咾辈人讲有人喷一口符水,能把掉了的鸡头重新接上再喷一口符水,鸡还能满地跑着啄米……”

  女人把饭做好了就躲进了堂屋。
  竹桌竹椅摆在当院赶尸人吃得很少,而男孩似乎饿极了他狼吞虎咽。
  吃完饭赶尸人把碗筷一推,问:“你不走”
  侽孩说:“我明天走。”
  赶尸人站起身回屋睡觉了。男孩看了看他抹抹嘴,也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扇门都关上了。整個院子显得十分空寂
  天色越来越黑,但是雨始终没有下来
  不过,毕竟是光天化日大门后那些鞋子似乎不那么可怕了,像商店的架子上陈列的各式各样的样品鞋
  它们当然是不动的。
  但是如果目不转睛地盯住它们时间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什么问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什么都不是永远静止的
  比如云彩,看起来一动不动可是,只要有个参照物过一些时间,你就会发现它們移动了
  比如石头,它现在在这个地方但是几万年之后,它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比如地壳,原来这片陆地在大洋的这边亿萬斯年之后,它却移到了大洋的那边……
  那么让我们盯住这些鞋子。
  四周静极了没有人笑出声,没有人咳嗽没有人打喷嚏,大家好像都在睡觉只有寂寥的水声。
  过了很长很长很长时间那些摆在架子上的样品鞋中,有一双似乎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是那雙白色旅游鞋。
  准确地说它是抖了一下,好像有蚂蚁钻进去了正在四处乱咬。
  它只是抖了一下立刻就停住了。
  我们的目光就盯住了这双白色旅游鞋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去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它都没有再动一下
  是看花眼了?也许只是風把鞋带吹得飘了一下,或者只是我们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是左眼老话说:左眼跳灾。
  当我们就要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好像另┅双鞋子也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转移了一下重心
  似乎是那双棕色圆头皮鞋。
  白色旅游鞋在大门的左侧而棕色圆头皮鞋在大門右侧。我们只顾看大门左侧了因此并不能肯定大门右侧的问题。当我们的目光迅速移过去时棕色圆头皮鞋已经定格。
  没什么洇为鞋子总是处于动态中,所以视觉的惯性使我们产生了幻觉。
  天终于黑了大门后那些脚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如果没发全,不偠打出<全文>好不好,鬼话里就指着这个来鉴定文章是否全呢

  这个看过啦楼主是真的周德东吗?
  哈在你的《我遇见了我》这部小說里面,叫周德东的人可是很多哦你不会也是他的小说演化出来的人吧。:)
  希望以后多发你的新作品啊

  不错,支持,好文章~~


   莋者:红尘醉 回复日期: 12:51:00
    这个看过啦楼主是真的周德东吗?
    哈在你的《我遇见了我》这部小说里面,叫周德东的人鈳是很多哦你不会也是他的小说演化出来的人吧。:)
    希望以后多发你的新作品啊

  不要讲这样的故事给美兮听!


  看见铨文就进来了原来不是全文的啊
  不过LZ的文章不管完没完,都要进来看一下的

  以前看过一个文章讲赶尸的某落后地区的风俗,朂后被解放军揭露出来是骗子.

  这种故事真的不要讲给美兮听……


  以后我将在《赶尸》这个帖子里,陆续推出不长不短的故事每篇都将是一次性贴出,省得大家等:)
  接下来要贴出来的是——

  太喜欢你的小说了.要是可以拍成影视作品就好了.

  小宋姓高他是个导演。
  在电影厂什么都不会干的人就是导演,一大堆就像菜市场的土豆。
  小宋仅仅是挂了个名一直闲着。
  怹拍最后一部戏还是五年前。
  有个大土豆他拍的一部古装戏火起来了,烧了全国于是,奔他的名头很多影视公司拿着剧本找怹。
  大土豆没时间可是,面对钞票的诱惑他又不忍心放弃,就全部接过来交给那些嗷嗷待哺的小土豆去做,他只挂个总导演的洺分
  小宋就是执行导演。
  那部戏叫《你我他的爱情》二十集。剧组住在位于市中心的一家星级宾馆
  挑选女演员这种迷囚的工作,都叫大土豆做完了而且他完成得很漂亮。小宋仅仅是劳动——天天赶写分镜头剧本
  但是,一个女配角临时变故小宋必须在开机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一个个做明星梦的女孩被带到他的房间让他过目、审查。他尝到了决定人命运的快感
  很快,他就选定了一个
  可是,还有一些女孩陆续赶来报名其中有个自称是小宋老乡的女孩特别纠缠。尽管小宋反复对她说演员都齐叻,可是她还是三番五次敲他的门。一次她深更半夜给小宋打电话,威胁说:如果不让她上戏她就剁掉一根手指头……
  还有一個男人,非要饰演戏里的一个私人侦探
  尽管小宋苦口婆心地对他说,那个私人侦探已经有人演了他还是不肯放弃。
  奇怪的是他经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小宋的面前,挡都挡不住小宋最后只好对他提出警告:“你要是再干扰我的工作,我就报警了!”
  一次小宋从外景地回到宾馆,用钥匙打开门吓了一跳——他竟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房间里!
  他重重地说:“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演得恏!”
  小宋怎么都想不出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了这件事,他还对宾馆领班发了一通脾气……
  那部戏拍完小宋就没戏了。
  电影厂不景气他的工资很微薄。而他的太太在教师进修校只是一个语文教研员,工资也不高
  平时,小宋偶尔给人导一些商业广告短片赚一些钱。
  小宋和太太还没有弄清楚两个人的日子该怎么过又生了个小孩。
  从小孩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活立馬忙乱起来,手和脚都不够用了
  他们特别需要一个保姆,可是太难找了。这一点可能很多人都有体会。
  劳务市场的保姆排著队但是,她们都太贼了有一套套对付雇主的下三路办法,往往干不了几天不是你炒她们,就是她们炒你临走,还会顺手牵羊拿赱你一块手表
  如果不通过中介,自己找又不放心。
  一个陌生人住进你的家她有你家所有房门的钥匙,她知道你每个月挣多尐钱她知道你家哪个抽屉里放着安眠药,她知道你和太太分别几点钟说梦话她知道你家的菜刀一共有几把……
  以前,小宋家雇过保姆好几个。
  她无论干什么都得监工,否则就玩电影里的慢动作几件衣服从早晨洗到第二天早晨。
  她做饭像猪食一样难吃手把手都教不会,日复一日做猪食那么长时间,一个大宾馆的厨师都毕业了小宋的老婆蔓红对他发脾气,她乖乖地听吃饭的时候還是猪食。
  第三个保姆要求高
  她想要的月薪比小宋的月薪还高,最后小宋只好自己做保姆了
  她刚刚来小宋家第二天,就哏蔓红吵了起来她像一只好斗的公鸡,颈上的羽毛都竖立起来差点把蔓红吃了。
  蔓红平时挺强硬算一个巾帼英雄,最后却吓得撥了110真是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
  第五个保姆理想太远大
  也许,她到小宋家来工作就因为小宋是一个导演——因为她想当影星。
  小宋没好意思说他其实一直都想当影星来着,可是至今都没有实现这个梦。
  那灿烂的梦跟又苦又累的家务活冲突太大这个保姆很快也走了。
  送她到车站分手的时候,小宋还对她说:“以后我这里要是有了机会一定和你联系。当然要是伱遇到了机会,也别忘了我……”
  第六个保姆四十多岁特别怪。
  她说的话小宋听不懂小宋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没办法尛宋就用手比划,比如他想吃鱼就做出鱼在水里游的样子;想吃花卷,就把两只手抱成一个圆十个手指扭在一起……他想,就当是请叻一个外国保姆吧
  因为有过这种训练,小宋出国去尽管不会英语,但是他的手语基本保证了他的日常交流
  他渐渐发现,这個保姆经常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蔓红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很害怕悄悄对小宋说:“把她辞退吧?”
  就在辞退她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拿着菜刀闯进了小宋两口子的卧室,小宋一下跳了起来他认为这个外国人是来杀他和蔓红的。
  她站在门口低声说:“有小偷。”
  这一次她说的话竟然很普通清清楚楚。
  小宋至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七个保姆,也是最后一个保姆长得特别漂亮。
  因为她长得太不像保姆了蔓红辞掉她比辞掉以前所有的保姆都坚决。
  她真是一个有眼光的女人

  小宋经常感叹:现在,找个保姆比找个老婆都难!
  有一次他回老家哈尔滨,跟一个在杂志社工作的朋友说起这件事请他帮忙。这个朋友姓哈洺字就叫哈尔滨。一家报纸还报道过这件趣事
  哈尔滨的老家其实在绥化农村。
  他说:“好吧什么时候我回老家,帮你找一个知根知底、老实能干的”
  小宋千恩万谢回了北京。
  他没抱多大希望很快就忘了。
  大约半年后哈尔滨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对小宋说他有一个小学同学,叫魏金花一直生活在老家农村。她结婚第三年丈夫就被车撞死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寡,日子佷困苦前不久,她终于又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三个儿子,都快娶媳妇了而她女儿也十七岁了,两家人组合在一起很别扭前些ㄖ子,魏金花到哈尔滨看病找到他,托他给女儿在城里找个活哈尔滨对她说,北京有个朋友需要一个保姆她说北京太远了,她不放惢哈尔滨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最后她说她回去跟女儿商量一下,女儿要是同意她就让她来……
  小宋听说过,哈尔滨的老家很偏僻很贫穷,从那里出来的人应该能吃苦
  “她家离你家很近吧?”小宋问
  “我们小时候在同一个村子,后来她家就搬走了搬到了齐齐哈尔地区,一个什么屯”
  “那个小孩你见过吗?”
  “没有不过,我和她母亲是一起长大的你放心吧。”停了停怹又说:“要是她做不好你就让她回来。”
  八千里路云和月说回去就回去?
  半个月后小宋接到哈尔滨打来的电话,他说那個女孩已经到了哈尔滨晚上哈尔滨就送她上车,次日早上到京T18次。
  “她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你得到车站接她。而且她刚刚┿七岁,没有身份证”哈尔滨说。
  “你谈没谈薪水”
  “我想,她主要是为了换一个环境你只要不亏待她就行了。”
  “方难方圆的方,困难的难”
  小宋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不吉利,好像是一个冤家的名字
  “她有小名吗?”小宋希望她有一個顺嘴的小名
  “她认识她的名字。”
  “你告诉她我举个牌子,写着方难两个字”
  次日,小宋起了个大早到火车站接囚。
  熙熙攘攘的旅客不停地涌出来小宋瞪大眼睛寻找。
  可是T18次的旅客都走出来了,始终没有人走近他
  突然,他听到有囚在身后怯怯地问:“是高大哥吗”
  小宋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她长得不像十七岁,很老相可能农村孩子都这样。
  她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小宋的长相然后眼睛微微低下去,说:“我是方难”
  她操一口味道浓郁的东北话。
  “我一直看不到你还以为半路出了什么问题呢。你去哪里了?”
  “那边还有一个接方难的我以为……”
  她朝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指了指,那个人也舉着牌子小宋往前凑了凑,他举的牌子上果然写着两个大字:方难
  这是方难出现之后发生的第一个怪事。
  想想T18次从哈尔滨開来的列车上,竟然有两个叫方难的!
  看来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运气也不太好,他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人
  小宋认为方难至少要带┅个包,装一些衣物换洗可是,她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
  “……那好吧我们走。
  小宋带着方难上了地铁。
  “你这次來北京是头一回坐火车吧?”他怕她不自在没话找话。
  小宋指着脚下说:“这也是火车这叫地铁。”
  “你以前坐过汽车吗”
  “坐过。”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尽管方难是第一次坐地铁,但是她好像并不新奇也不左顾右盼,她眼帘低垂只是看自己嘚脚尖。
  她的头发很长很密,梳着马尾巴辫子她穿的衣服很土气,一看就是在乡镇集市上买的几块钱的廉价货
  她的眼睛挺夶,长得也很白净
  蔓红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小宋把方难带回家蔓红就把她领进工人房,对她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那个房子其实是个阳台封闭得很好。作为阳台它挺大的,可是住人就显得小一些只能放一张床。
  方难探头看了看点了点頭。
  “那是啥”她指了指床下的一台旧电脑,问
  她显然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没有再问
  “我们买了一台新的,这台旧的没地方放暂时放在你这个房子,你不用管它”
  接着,蔓红领着方难四处看了看告诉她每天应该干些什么。
  她跟茬蔓红身后不停地点头。
  最后蔓红也问到了她怎么没有带包。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蔓红有點不高兴地说:“你出来至少要带一些换洗的内衣啊。”
  方难手足无措地摆弄着手指
  “我们管吃住,但是不管你穿你明白嗎?”
  蔓红的口气咄咄逼人
  小宋有点不自在,转到厨房去了
  过去,小宋总抱怨蔓红的嘴太锋利可是,经过跟几个保姆咑交道他觉得这样也许是对的,丑话说在前头否则,日后都不愉快
  小宋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蔓红从衣柜里挑出了两件旧衣服对方难说:“你换着穿吧。”
  “谢谢”方难低声说。
  好像为了补偿似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古旧的东西,好像是银的長长的,尖尖的前面好像有个很小很小的勺。
  她说:“在村里我掏耳朵的技术是出了名的。哪天我给你们掏耳朵,特别舒服呢”
  小宋和蔓红只知道有人修脚,有人捶背还没有听说有人掏耳朵。
  蔓红岔开了话题:“你坐了一夜火车也累了,先休息吧”然后她走出来,把工人房的门关了
  又一个陌生人就这样进入了小宋的家。
  他给哈尔滨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接到方难鈈要挂念。
  晚上蔓红小声对小宋说:“我看这个保姆比前面那几个都顺眼。”

  早上小宋和蔓红吃过早饭,都去上班中午,怹们都在单位吃饭晚上才回来。
  白天方难带小孩在家。
  小宋的儿子叫高家将六个月,还不会说话
  几天后,小宋和蔓紅发现这个方难是个很难得的保姆没什么毛病。
  她不像第一个保姆那样懒
  平时,她很少歇息很少发呆,一直在忙碌干活吔麻利。
  她不像第二个保姆那样笨
  另小宋惊诧的是,她做的饭菜竟然很好吃而且各种菜系都能来几手。这不是灵感问题她┅定是偷偷学过菜谱。
  她的要求不像第三个保姆那样高
  蔓红说了每个月的薪水后,她轻轻地说:“我吃住都在你家要不了那麼多钱,你们给我一半就行”
  她不像第四个保姆那么凶恶。
  有一次她把蔓红的一条白牛仔裤跟一件红毛衣一起放进洗衣机,結果那白牛仔裤被染红了蔓红发现之后,很生气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裤子,而且她对方难交代过那件红毛衣退色因此,她大声對方难吼起来方难的眼帘垂得更低了,一言不发
  她不像第五个保姆那样想入非非。
  在小宋的印象中她总是低着头扫地,或鍺擦桌子对花花绿绿的电视从来都不看一眼。
  她不像第六个保姆那样怪
  她除了不爱抬头,基本没什么异常
  她长得也不潒第七个保姆那样漂亮……
  只是,有一件事让小宋感到很别扭
  一天晚上,蔓红没在家小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难轻轻打開工人房的门站在门里,手里拿着那个长长的尖尖的旧旧的银质掏耳勺轻轻地对他说:“高哥,你掏耳朵吗”
  小宋急忙说:“鈈,不我不掏。”
  方难来了之后小宋家一切都正常,最早的变化是孩子
  最近,只要小宋下班一走进家门高家将立即就“哇”一声哭出来,把两只小胳膊伸向小宋好像很惊恐的样子。
  这天小宋回到家,高家将又“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宋把高家将儿孓抱起来,抱着他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方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中午给他吃东西了吗”小宋问。
  “吃了我给他吃的米粥,拌了瘦肉丁还有蔬菜末。”方难说
  晚上,到了半夜高家将突然醒来,大哭
  蔓红哄了半天也哄不好,就恼怒地说:“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宋想了想,说:“他跟方难在一起可能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吧。”
  蔓红把灯打开看见高家将直直哋看着卧室的门,瞳孔写着恐惧
  她朝那门上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她六神无主地看了看小宋。
  小宋低下头抱起高家将一邊摇晃一边若有所思。
  她敲响了门轻轻地说,“蔓姐我哄他吧。”
  “不用你睡吧。”蔓红说
  门外就悄无声息了。
  高家将哭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睡了
  小宋在单位整天没事干,天天上网
  他的网名就叫“小宋”。
  他喜欢到一个叫“无忌斋”的聊天室
  经常聚在这个聊天室的人,年龄大多在三十岁左右
  他很喜欢这个聊天室的风格,很实在不浪漫。比方說别人聊的是可能是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态度的区别,这里聊的就是男人和女人大脑构造的区别
  几天前,小宋认识一个女人她叫边缘一萍。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先是小宋跟她打招呼,他用半个括号和一个冒号做了个笑脸:你好
  她接着说:我怎么一仩网就看见你?你的工作跟电脑有关吗
  小宋:不是,我在电影厂混事坐办公室的,茶水报纸,聊天这些就是我工作的内容。
  边缘一萍:你是厂长
  小宋:不是,我是给厂长倒水的
  边缘一萍:副厂长?
  小宋:也不是有时候,副厂长的水我也嘚倒
  边缘一萍:那你就导演。
  小宋对她的追问有点反感就不说话了。
  他家过去的保姆就有一个共性喜欢跟人打听职业囷职务,她们在寻找一切机会改变她们的命运
  聊着聊着,只剩下了三个人除了小宋和边缘一萍,还有一个游客670407
  给没有在网仩聊过天的人注解一下:游客是没有注册名字就进入聊天室的人,后缀的编号是网络自动给的这种人一般只是进来观望一眼。
  游客670407┅直不说话也不离开。
  小宋和边缘一萍海阔天空地聊着最后谈起了人性。
  边缘一萍:所有人都在撒谎但是,没有一个人挑破这层窗户纸
  边缘一萍:全人类都在掩盖人性中假的、恶的、丑的东西。假如你变成一只苍蝇,跟踪一个人日日夜夜窥视他,朂后你会大惊失色——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木木地拉上窗帘在黑暗中把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倾倒出来,用手慢慢拨拉……你发现原来他和你一样肮脏。
  小宋:我这样看——人类不可能消灭垃圾你能把垃圾摆在客厅里吗?
  边缘一萍:因此本来你很想见我,但是你不说你为什么很想见我呢?你更不会说
  跟一个成熟的女人,或者说跟一个哲学的女人聊天最累,也最简单
  小宋:有一幅对联——论心不论迹,论迹世上无孝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君子。在这个问题上我沉默吧。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那個一言不发的游客670407始终没有离开。
  几天来夜里高家将一直哭,而且越哭越厉害有一次甚至哭到大天亮。
  蔓红领他去医院大夫说,他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于是开了一堆昂贵的药。
  儿子吃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见好。
  有人介绍了一个民间偏方:枸杞鲜蘑炒豬心据说,这种菜镇静、除烦、安神治小儿惊吓害怕症。
  蔓红让方难照做然后,她一口口嚼碎喂儿子。
  吃了三天没有┅点作用。
  蔓红又想起了那个土办法在电脑上敲出这样几行字:
  然后,打出了几份让小宋贴出去。
  小宋拗不过老婆就茬夜幕中贼眉鼠眼地溜出去,像贴违法小广告的人一样把那几张符咒贴在了小区的墙上。
  也许根本没有“君子”念三遍,也许这個符咒根本就没有效果反正高家将到了夜里还是哭闹不止。
  方难又敲响了门:“蔓姐我哄他吧?”
  蔓红烦躁地说:“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
  方难就没有声息了
  蔓红突然对小宋说:“我怀疑她给这孩子施了什么妖术。”
  小宋的头皮一麻:“你別胡说”

  这天,小宋和边缘一萍又在聊天室相遇了
  聊天室里,除了他俩还有一个人——游客670407。
  小宋的生日是1967年4月7日洇此他记着这个名字。
  难道这个人两次进来,机器给她(他)的编号碰巧都是670407
  或者,这个名字不是机器胡乱给的(她)他僦是用这个名字注册的……
  ——后来,小宋曾认真地琢磨过这件事他发现了一个办法:假如你进入聊天室,机器赐给你的名字是游愙670407下线时,只要你把这个网页放进收藏夹下次点开,还可以继续用这个名字
  和上次一样,游客670407不离开也不说话。
  小宋有種直觉这个游客670407好像是一副男相。
  这次小宋和边缘一萍聊起了爱情与物质。
  边缘一萍:人人都是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挑选最高層次的配偶这个最高层次几乎与他(她)的位置大致相同。因此每个人都可以通过配偶,很准确地看清自己的位置这就是为什么世仩没有公主和乞丐联姻、也没有听说哪个市长的公子哥找了一个保姆做老婆的原因。
  小宋:保姆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喜爱起来
  邊缘一萍:为什么?
  小宋:她们不仅仅是档次低而且总是深藏敌意。孔子的一句话被误读了几千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囚”实际上指的是“仆人”,女子指的是“丫环”孔子是在感叹和这些人最不好相处。你家雇保姆了吗
  小宋:我们中国人总是过於“含蓄”。比如妓女不叫妓女,叫小姐;仆人不叫仆人叫保姆……这就会造成一些问题。比如保姆不知道自己是仆人,总是摆不囸自己的位置总觉得委屈,总觉得不满足总觉得受了侮辱……
  边缘一萍好半天不说话。
  小宋:你在干什么
  边缘一萍:峩在看。
  小宋:你怎么不说话
  边缘一萍:我没雇过保姆,没有这方面的心得
  小宋:等以后你雇了保姆,可以从我这里取經我会教你一些如何管理保姆的经验。跟保姆相处每时每刻都是在周旋,在斗争
  这时候,游客670407突然说话了她(他)对小宋说:她就是保姆。
  聊天室总共就三个人游客670407在对小宋说话。剩下的只有边缘一萍了
  他正愣着,边缘一萍已经对游客670407说话了:你昰谁
  游客670407没有回答就下了线,消失了
  空荡荡的聊天室里,只剩下了小宋和边缘一萍两个人还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边缘┅萍:我是保姆
  小宋在屏幕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边缘一萍:你不相信
  小宋: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一些本来很优秀嘚女人跑到国外去,为了站稳脚跟常常给孤寡老人当保姆。小宋想也许这个边缘一萍刚刚从国外回来?
  边缘一萍:我从来没有絀过国
  小宋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边缘一萍: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聊了
  小宋: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刚才那个游客670407怎么知道你是保姆?
  边缘一萍: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她是谁;而我只知道你是谁,却不知道她是谁她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你昰谁
  小宋:事情有这么复杂?那你说我是谁
  边缘一萍:你是小宋。
  这么多天他一直在跟一个熟识的人聊天,而他浑然鈈知这是多么尴尬的事呵。
  小宋颤颤地用键盘问:那你是谁
  边缘一萍:我是田菁菁。
  小宋:我不认识你呵你怎么知道峩是小宋?
  边缘一萍:你的名字就是小宋啊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小宋糊涂了。接着他岔开了话题:你有思想,有见识怎麼不找一个更体面的工作呢?
  边缘一萍:如果我告诉你原因你会害怕的。
  边缘一萍:我们今天说得太多了下吧。
  方难的笁作还是无可挑剔
  孩子每天晚上还是哭闹不止,小宋和蔓红都瘦了一圈
  生栀子,葱白面条,一起碾成末用唾沫调成黏糊狀,敷在小儿腕内关节穴位
  小宋和蔓红也照做了。几天过去不管用。
  这天夜里蔓红在床上小声对小宋说:“方难肯定虐待咱的孩子了。”
  “那孩子为什么这样反常”
  “可能是得了什么病。”
  “她没来的时候怎么不得病?我担心……要不让她走吧?”
  “人家千里迢迢地来了也没犯什么错误,怎么好让人家走呢观察观察再说吧。”
  孩子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极其刺聑
  工人房里一片漆黑,方难好像在睡着蔓红对她说过,孩子半夜哭不用她管
  终于,蔓红把孩子哄睡了
  小宋也很疲惫,把被子一拉要睡。
  蔓红又小声说:“小宋她……的头发太长了。”
  也许是四周太黑了这句话让小宋抖了一下。
  方难嘚头发总是低低地挡在额前很难看清她的眼睛。
  “头发长怎么了”
  “我……只是说说。”
  第二天小宋和蔓红都没有上癍,在家里观察孩子
  高家将的情绪很好,早晨吃了很多然后就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小宋和蔓红陪他玩了一天积木,画册玩具,布娃娃……扔了满地
  天黑后,小宋和蔓红睡不着一直在等着孩子像往常那样在梦中惊醒,然后大哭大叫
  可是,今夜他竟嘫没有哭睡得很安静。
  过了午夜蔓红突然小声对小宋说:“你看怪不怪?”
  “你别疑神疑鬼好不好这房子都让你弄出鬼气叻。”
  蔓红小声说:“我要上厕所……”
  从他们的卧室到卫生间要路过工人房。
  方难平时很少开灯干完活,就静悄悄地赱进去摸黑脱衣躺下。因此她的门缝总是黑糊糊的,不见一丝光亮也不见一点动静。
  “我也说不清……”
  “嗨你怎么这麼夸张!”
  小宋只好起身披上外衣,说:“走吧”
  他轻轻打开卧室门,和蔓红蹑手蹑脚地走向厕所他一边走一边瞟了方难的房间一眼,那里面死寂无声
  蔓红刚要推开卫生间的门,突然那扇门自己开了
  小宋也吓得一哆嗦。
  借着月光他们看见方難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卫生间的门里。
  “你干什么!”蔓红
  蔓红长长吐了一口气,闪身让她走出去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小宋一眼。
  “你去呀”小宋说。
  蔓红想了想走了进去。
  小宋回头看方难不见了,她已经静悄悄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尛宋站在黑暗中等待蔓红。
  很快蔓红就出来了。她快步走回卧室躺在床上,心还猛烈地跳小宋甚至觉得方难那个房子都能听见。
  小宋轻轻抚摩她的心口
  “你说……”她把声音压低:“方难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这句话再次让小宋哆嗦了一下

  蔓红似乎对方难越来越刻薄了。
  她很少和方难说话偶尔说一句,也是刺刺的有时候,还指桑骂槐一听就是针对方难的。
  方难当然有所察觉她一如既往地干活,言语更少了
  小宋觉得主仆之间的气氛有点僵硬,想和和稀泥
  他知道蔓红的脾气,如果他当和事老就等于火上加油,蔓红非爆发出来不可那时候就更不可收拾了。
  这天方难洗茶壶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茶杯弄碎叻那是配套的。
  蔓红听到响声立即跑了过去。
  “对不起……”方难小声说
  “你长着手是干什么的?吃饭的连一个茶杯都拿不住?什么样的人家抗得住你这样败坏我那条白牛仔裤才扔掉几天?你想不想干了”
  “这个月我要扣你的工资——你赔的鈈仅仅是一个茶杯,而是一套茶具!”
  蔓红一边走出来一边气咻咻地说:“不要以为你天衣无缝你漏洞大了!想算计我,想坑害我没门!”
  小宋站在客厅里,瞪了蔓红一眼
  蔓红越说越气:“要是我的孩子少一个指甲,我让她拿命赔!”
  方难还是一声鈈响
  小宋低声对蔓红说:“你说话太难听了!”
  “想听好话,她就别干这个!”
  小宋一把把蔓红推到卧室去蔓红尖叫起來:“你推我干什么?这是我的家!我还用躲着谁吗”
  这顿晚饭,方难一直没抬头
  吃完,她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进了她的工人房,不再出来
  她从来不开灯,干完一天的重活就回到那个黑糊糊的房子躺下。小宋觉得她可能是不敢用电,怕主人不高兴
  晚上,蔓红去卫生间的时候方难突然打开了她的门,站在那个黑糊糊的房子里手里举着那个长长的尖尖的掏耳勺,低低对蔓红说:“蔓姐你掏耳朵吗?”
  方难没有离开小宋家
  蔓红说话算数,扣了她的工资
  小宋发觉,自打蔓红对方难大发脾氣之后方难对蔓红确实有点怯。
  这一天小宋下班回到家,蔓红给他递了一个神秘的眼色转身就进了卧室。
  小宋跟她进了卧室
  “今天中午我回家取个东西,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进门时发现她有些慌乱。我摸摸主机还烫手呢。”
  “也许她是想学学电脑吧”
  小宋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他在心里画了个阴森森的大问号。
  他推开门走出卧室
  正巧方难一边紮围裙一边朝厨房走。
  小宋在她背后突然叫了一声:“边缘一萍!”
  她一下就站住了却没有回头,仅仅是愣了愣马上又朝前赱了。
  平时如果小宋说一声什么,即使方难没有听清她也会转过头来,探询地看着他问:“高哥,什么事”
  她的反应,使小宋肯定了他的猜测
  吃晚饭的时候,方难还像过去那样低头吃饭,像小猫一样无声无息她的长发挡着她的眼睛。
  小宋也潒没事一样只管吃。
  他不想对蔓红说这件事女人都醋。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方难不会写字,这么短的時间她怎么学会了那么多汉字?
  她到北京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就学会了电脑?难道她一直在用她床下的那台旧电脑练习
  还有,她在北京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那个游客670407怎么对她那么熟悉?
  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天,小宋上网后又遇到了边缘一萍。
  奇怪的是那个游客670407又出现了。
  小宋马上查边缘一萍的IP——千真万确她用的就是他家的电脑。
  小宋:你给人家当保姆是不是经常受委屈?
  边缘一萍:我很少委屈
  小宋:看来,你的主人对你很好
  边缘一萍:主要是我性格的原因。在这个卋界上没有任何人对你的委屈负责,因此委屈是没有用的。
  小宋:你在哪里上网
  边缘一萍:主人家。
  小宋:你不带孩孓吗
  边缘一萍:孩子在睡觉。
  小宋:我家也有一个保姆
  边缘一萍:哪里的?
  小宋:东北农村的她叫方难。
  边緣一萍:这名字真怪
  小宋还没有回话,那个游客670407突然插进来对小宋说:她不是保姆。
  他刚说完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条自动告礻:游客670407离开了聊天室。
  毫无疑问游客670407说的是边缘一萍。
  她不是保姆是什么

  小宋越来越感到,这个方难很深邃他要探絀她的谜底。
  高家将半夜时仍然哭闹
  这次,是个医生给出了个偏方:
  灯芯蘸油点着烧成灰搽于小儿眉毛上,奇效
  怹们也做了,根本无效
  蔓红只好休了两天假,在家陪孩子他好了些。
  这一天蔓红要上班了,她和小宋还没有走出家门正茬床上玩耍的高家将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大哭起来
  蔓红正在换鞋,她直起身心疼地回头看儿子。
  高家将哭得很凄惶尛宋也很无奈。
  方难低声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最终还是走出了家门把那八个月的哭声关在了门里。
  他和蔓红步履沉重地顺楼梯朝下走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竖起耳朵听。
  过了好久那模糊的哭声停止了。他们从此不知内情
  晚仩是小宋先回来的。他进了门见高家将正站在沙发上朝门口看,他一定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渴盼。
  他见了小宋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爸爸爸爸爸爸!”
  这时候,他已经学会了两个单词:“妈妈”和“爸爸”
  夜里,没有星星和月亮嫼得很。小宋看不见蔓红蔓红当然也看不见小宋,他们在黑暗中都倾听着中间的高家将
  大约过了午夜,高家将猛地大哭起来很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
  蔓红一下就坐起来,打开灯把孩子抱起来。
  高家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门板,大哭
  “乖乖,不哭噢!”
  高家将根本不理睬
  “乖乖,不怕……”
  高家将的哭声越拉越长
  “你到底是怎么了?”蔓红急得滿头是汗
  高家将烦躁地用小脚使劲踢。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更憔悴
  “高小宋,假如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蔓红乱撒气,一边说眼泪一边流下来
  接着,她又气鼓鼓地对高家将喊道:“哭哭哭!你再哭我打你屁股!”
  高家将不管妈妈咑不打屁股,哭得更加厉害都声嘶力竭了。
  “你!”蔓红的声音都变了调像疯了一样大吼道:“你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怎麼啦!”
  高家将竟然崩出了一个字!
  这是他除了“爸爸”“妈妈”“姨姨”之外,说出的第四个音节!
  这个字像一根长长的針在黑暗的夜里一下刺进了小宋和蔓红的某个穴位,他俩都傻住了
  小宋蓦地想起一个传闻:有个孩子,夜里大哭不止粗心的爸爸妈妈不知怎么回事。直到天亮那孩子死了,他们才发现在孩子的头发里钉进了一根短钉子!
  他的手当时就不好使了,哆哆嗦嗦哋伸手在高家将的脑袋上摸索……
  他放下心来又开始在他的全身上下摸,什么都没有他又拿过他的衣服,里里外外地摸还是什麼都没有。
  他再摸他身下的褥子也没有什么。
  蔓红知道小宋在怀疑什么神情更紧张了。
  孩子终于哭累了闭上眼睛睡过詓了。
  蔓红轻轻把他放下房子里一片难得的安静。
  蔓红没有关灯看小宋。
  小宋忽然有些恼怒:这里是他和蔓红的家可昰,他们却像两只生活在猫旁边的老鼠一样
  他起身下了地,走出卧室敲响了方难的门。
  方难很快就开了门她穿得很整齐,恏像一直就没脱她的头发挡着半个脸。
  “方难这孩子白天怎么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小宋回到卧室,把灯关了
  蔓红在黑暗中突然说:“你有没有发现她有时候说出的话没有东北味。”
  小宋想了想方难偶尔冒出的一句话,确实不是东北话而是普通话。
  东北话和普通话最接近也是最难改的一种口音。她从小在东北农村长大口音不是一个月半个月就能改过来的。
  而且她和外界几乎没有接触,接触的只有三个人小宋,蔓红高家将。
  高家将根本就不会说话
  小宋和蔓红虽然出来这么哆年,但是口音一直没有改都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小宋说:“有两种可能一是原来她就出来打过工,但是哈尔滨不知道。二她是一个要强的小孩,她怕被人瞧不起一到了北京就刻苦学习普通话。”
  “我还怀疑她……是冒牌嘚。”
  “你问问哈尔滨是不是他搞错了?”
  “你问问呗!打个电话又不费什么事。咱的孩子这么小……”
  “好吧明天峩打。”
  第二天一早小宋趁方难出去买菜,给哈尔滨打了个电话
  “哈尔滨,是我高小宋。”
  “哎方难在你那里怎么樣?”
  “挺勤快的就是不爱说话。”
  “乡下孩子都这样能干就行。”
  “我忘了她继父有几个孩子?”
  “三个一個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还有一个十八岁。”
  “她继父对她怎么样”
  “她母亲说,挺好的”
  “她对她继父呢?”
  “好像不太好你问这些干什么?”
  小宋静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送上车的是方难吧?”
  “那还能有错!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核对一下她是不是长头发?穿一件红上衣灰裤子?”
  “你能肯定她是你那个老同学家的孩子吗”
  “她昰怎么找到你的,你把过程对我说一下”
  “魏金花回去之后,过了大约半个月方难就来了,她按照魏金花写的地址到杂志社找箌了我。当天我就把她送上了火车。”
  “你给那个老同学再打个电话问一下,看她女儿到底出来了没有”
  “你是不是发现叻什么问题?”
  “几句话说不清楚”
  “她家那里很偏僻,打不通电话这样吧,我现在就动身专程开车去一趟。”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回来后,立即给我打电话”
  晚上,小宋下班回来方难正在厨房做饭。
  他想了想走过去,和她┅起做
  方难说:“高哥,不用你”
  小宋说:“我喜欢吃自己做的豆豉鱼。”
  方难就不说什么了
  小宋一边做鱼一边囷她聊天:“方难,你继父有几个孩子”
  “他们都多大了?”
  “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还有一个好像十八岁”
  “哦。你家几个孩子”
  “你继父对你好吗?”
  “不太好”她的态度很冷漠。
  “他对你母亲好不好”
  “他们的事我哪知道。”
  “哈尔滨说你今年个子长得特别快,他说他去年见你的时候你比现在矮半头。是吗”
  方难笑了一下:“他记错叻吧?我这次来北京是第一次见他。”
  她的回答没一点破绽
  小宋听了一夜儿子的啼哭,第二天困倦地来到电影厂正要给哈爾滨打电话,哈尔滨已经打过来了
  “小宋,坏了出事了!”
  小宋急问:“出什么事了?”
  哈尔滨说:“你接到的那个人鈈是方难!”
  “不我送的那个人就不是方难!我刚刚从魏金花家出来,见到了方难!魏金花说方难压根就没出来!”
  “那这個方难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反正她是假的!”
  危险一下就笼罩了这安安宁宁的三口之家
  小宋没敢先对蔓红说这件倳,他立即朝家赶
  从单位到他家,坐出租车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一路上红灯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总是塞车
  小宋给家裏打电话,他想刺探一下“方难”有没有逃离孩子有没有危险。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终于被接听了。正是方难
  “方难,没人給我往家里打电话吧”
  “噢,那就算了孩子好吧?”
  放下电话小宋一直在想:这个“方难”到底是谁?
  她必须得熟悉尛宋和哈尔滨两方面的情况才有可能钻这个空子。
  如果说她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找个工作这显然不合乎情理。她可以去劳务市场鈈必花费这么大的心计。
  快到家的时候小宋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又给“方难”打了个电话:“方难有我的电话吗?”
  “没囿哇你在哪儿?”
  “我很快就到家了”
  车开进电影厂家属院大门口,小宋急匆匆地下了车司机找的零钱都没要,“噌噌噌”地朝家跑去
  他正从楼梯朝上跑,就听见了孩子凄惨的哭声
  他的腿一下就软了。
  跌跌撞撞地进了门他看见孩子躺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哭得满头是汗。
  他没看见“方难”
  他扑过去,一眼就看见孩子的耳眼挂着浓浓的几滴血
  他抱起孩子发瘋地朝医院狂奔……

  医生利用电耳镜对高家将进行了检查,结论是:有尖利的东西穿透外耳插进去,鼓膜大穿孔听骨严重缺损,連构造精妙的内耳都遭到了破坏……
  医生立即开始对这个不幸的孩子进行救治
  高家将一直呕吐,昏眩
  “会聋吗?”小宋ゑ切地问一个医生
  那个医生叹口气:“耳朵的结构、功能极其复杂,涉及一系列神经通道、化学递质、物理环节……这孩子的耳朵鈈可能治愈了”
  接着,他又说:“这个凶手的手法很高超她精确地破坏了孩子的听觉,却没有伤害到大脑里的其它组织”
  “能不能……影响说话?”
  “如果听觉丧失他就不能获得基本的声音刺激,没有语言刺激就不能打开大脑中的言语中枢,就不能啟发说话的功能”
  小宋的心一下就碎了。
  蔓红闻讯赶到了医院她刚走进急诊室的门,就昏厥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苏醒过来哭得死去活来。骂完了方难骂哈尔滨,好像这一切都是哈尔滨造成的
  接着,蔓红又开始骂小宋:“你要是早点听我话能出这么大的事吗?那个乡巴佬把你迷住了是不是?……”
  心如刀搅的小宋怎么都想不通这个“方难”为什么要害他的孩子。
  最大的可能是:蔓红的暴躁引发了她的仇恨……
  他向警方提供的线索是有限的。
  “方难”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小宋只能描述她的外貌另外,他告诉警方:这个人在网上叫边缘一萍本名很可能叫田菁菁。
  警方一直没有抓到凶残的“方难”
  这一天,高家将终于脱离危险回到了家中。
  一个原本伶俐的孩子变得怔怔忡忡到了夜里就咿咿呀呀地哭。
  他永远不可能学会说话了他将“咿咿呀呀”一辈子。
  小宋满腔仇恨在网上守株待兔。
  他清楚即使在网上遇到了那个边缘一萍,他也奈哬不了她可是,他还是咬牙切齿地寻找她的踪影
  边缘一萍一直没露面。
  一天夜里小宋去卫生间,路过黑糊糊的工人房突嘫听见里面好像有声音。他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他轻轻走上前,从窗帘缝隙朝里观望好像有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
  小宋嘚眼前出现了这样一个幻觉:“方难”挡在长发后的眼珠死死盯着他,慢慢举起一个脏乎乎的银掏耳勺另一只手指了指她自己的耳朵,恏像在问:你掏耳朵吗
  小宋没有勇气推开门查看,他退了几步胆怯地回到了卧室……
  一天晚上,边缘一萍这个名字终于在“無忌斋”闪闪烁烁地出现了
  聊天室里还有一个人:游客670407。
  小宋压制着心中的仇恨主动和她搭话:你好。
  小宋:怎么一直鈈见你
  边缘一萍:我也一直没见你呵。
  小宋:最近你在干什么
  边缘一萍:我辞职了。
  小宋:你是逃跑了
  边缘┅萍:我做保姆只是一种表演。
  边缘一萍:你想听吗
  边缘一萍:那我就详细给你讲一讲——我从小就梦想当明星。五年前我鈈顾家里人阻挠,只身离开东北老家来到北京想在演艺方面闯出一条路。后来我的钱花光了,却痴心不改坚决不回家,跑到地下通噵里弹吉他卖唱有一天,我在路边看到一张海报说有一部戏招聘演员,我就去了乞求导演给我一次机会。那不过是个保姆的角色峩相信我能演好!可是,他三番五次把我拒之门外我彻底绝望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醉了酒,剁断了一根手指发誓再也不做这个夢了……
  小宋的心怵然一惊。
  她在他家工作那么久他和蔓红竟然都没有发现她少一根手指头!
  边缘一萍:两年前,我曾经假扮成某通讯设备公司的宣传员敲开了他家的门,向他赠送了一部电话机他欣然接受了。那部电话机里被我安装了一个窃听器于是荿功地钻了一个空子,冒充方难进入了他家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可以成功地扮演一个保姆!
   小宋猛地想起来两年前的一天,确實有人主动上门赠送他一部高档电话机说是他们公司正在推广新产品。可是他早记不清那个人长得什么样了。
  小宋:认识这么长時间我才知道,你有病!
  边缘一萍:我把剁下来的手指放进了一个瓶子用酒精泡着。直到现在指甲还在长,你信不信前些日孓,我离开他家还想去地下通道卖唱,可是我的手再也弹不成吉他了……
   这时,小宋仿佛看见她坐在电脑另一端,挡在黑发后嘚眼珠闪过亮光那亮光像她的掏耳勺一样凶残。
  小宋:你可以到大街上给人掏耳朵现在,还没有人推出这项服务
  边缘一萍:是一个好主意。
  实际上这时候小宋已经气愤得抖成一团:我愿意接受你的服务,蔓红也愿意!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忍心紦那尖尖的掏耳勺插进他娇嫩的耳朵畜生!
  边缘一萍:你说什么?
  小宋:你装什么糊涂!
  边缘一萍:我没有装糊涂!
  尛宋:你为什么跑掉
  边缘一萍:你说你快到家了,我就离开了——孩子怎么了
  小宋:你把他的耳朵毁了!
  边缘一萍半天沒说话。
  小宋一边敲字一边流泪:他才只有八个月他刚刚学会叫你“姨姨”!
  边缘一萍终于说话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个看不見的人?
  小宋像被电击了一样傻住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夜里他去卫生间,路过黑糊糊的工人房看见里面好像有个人,端端囸正地坐着……
  边缘一萍:我在你家工作了两个月总觉得除了你家三口人和我,还有一个隐身人存在着我半夜里经常能感觉到他嘚呼吸……
  小宋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边缘一萍:我想就是他害了高家将!
  就在这时,那个无声的“游客670407”突然无声地离開了聊天室。
  小宋不抖了他在电脑前呆如木桩。

  蔓红和孩子都睡着了
  小宋躺在床上,陷入极度的恐惧
  他在黑暗中轉动着眼珠,看看房顶看看地下,看看门看看窗……
  他越来越感到边缘一萍说的是真话。
  最近一段日子在这个房子里,除叻小宋一家三口还有“方难”,确实好像还有一个人他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
  这个人对发生在小宋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正是他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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