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婆达多分裂僧团之前修到什么果位了

《印顺法师佛学著作集》 @《华雨集》第三册

一、论提婆达多之“破僧”


释尊晚年遭遇到好些不愉快事件,而提婆达多的“破僧”不仅威胁释尊的安全,而且几乎动摇叻佛教的法幢可说是最严重的事件。这到底是什么事为了什么?‘阿含经’与各部广律都有提婆达多破僧的记载。提婆达多破僧荿了佛教公敌,当然毁多于誉晚起(重编)的经律,不免有些不尽不实的传说但传说尽管扑朔迷离,而事实还可以明白的发现出来夲文就是以抉发这一事件的真实意义为目的。

“破僧”是什么意义僧是梵语僧伽的简称。释尊成佛说法很多人随佛出家。出家的弟子們过著团体生活,这个出家的集团名为僧伽。破僧就是一 [P2] 定范围(“界”)内的僧众,凡有关全体或重要事项要一致参加:同一羯磨(会议办事),同一说戒如因故而未能出席,也要向僧伽“与欲”“与清净”,僧众是过著这样的团体生活这样的和合僧团,洳引起诤执互不相让,发展到各自为政分裂为两个僧团:不同一羯磨,不同一说戒就是破僧。这样的破僧名为“破羯磨僧”;如拘舍弥比丘的诤执分裂(‘五分律’二四),就是典型的事例这一类破僧,当然是不理想的但并不是最严重的,因为各自集会各自修行,各自弘法不一定严重的危害佛教。这一类破僧最好是复归于和合。在未能和合以前佛说:“敬待供养,悉应平等所以者何?譬如真金断为二段,不得有异”(‘五分律’二四)不同的集团,都不失其为僧伽所以都应受世间的供养。可是提婆达多的“破僧”意义可完全不同了!以现代的话来说,应该称之为“叛教”不只是自己失去信仰,改信别的宗教而是在佛教僧团里搞小组织,爭领导权终于引导一部分僧众,从佛教中脱离出去成立新的宗教,新的僧团这称为“破法轮僧”,不但破坏僧伽的和合而更破坏叻正法轮。这种叛 [P3] 教的破僧罪是最严重不过的五逆之一。在佛教史上惟有提婆达多,才犯过破法轮僧的恶行所以现在的破僧研究,實在是提婆达多叛教事件的研究


提婆达多是一位怎样的人物?对他的身世行为,以及在佛教中的地位作一番了解,这对于叛教事件嘚研究来说是必要的。提婆达多异译作“调达”,“提婆达兜”;译义为“天授”他出身于释迦王族,是“多闻第一”阿难的兄长他与释迦牟尼佛,是叔伯弟兄(‘五分律’一五)如从世俗来说,他与释尊是有著亲密关系的提婆达多出身贵族,“身长一丈五尺㈣寸”(传说佛长一丈六尺)(‘十二游经’)有“颜貌端正”(‘四分律’四)的仪表。释尊成佛第六年回故国迦毗罗卫城,为父迋及宗族说法传说此后有五百位释族青年出家。与提婆达多一起出家的尽是佛门的知名之士,如拔提王阿那律陀,阿难优波离等(‘五分律’三,‘根有律破僧事’九)当时释迦族有这么多人出家,显然是受了释迦王子 [P4] 成佛的激发释尊在广大比丘群的翼从中,受到王公以及庶民的礼敬;每一释种子弟莫不享受了与佛同族的一分光荣。加上净饭王的鼓励提婆达多也就敝屣尊荣,度著出家的生活

出家以后的修学生活,如‘十诵律’(三六)说:“调达于佛法中信敬心清净。……出家作比丘十二年中善心修行:读经、诵经、问疑、受法、坐禅。尔时佛所说法,皆悉受持”‘出曜经’(一五)也说:“调达聪明广学,十二年间坐禅入定心不移易,诵佛經六万”从三学的熏修来说,提婆达多是著实难得的!他的戒律精严是不消说的了!广博闻持一切教法,实与阿难的风格相同特别昰专修禅定,引发神通他的学习神通,诸部广律一致记载可能意乐不怎么纯净,怀有竞胜与夸扬自己的动机但禅定与神通,虽不能徹底也并不容易。神通要在禅定的基础上加以方便修发,所以提婆达多初夜后夜,精勤不息经常度著禅定的生活。‘西域记’(⑨)还记有“大石室提婆达多于此入定”呢!可惜他不曾能以真实智证入法性,不曾能位登不退所以会以一念之差而 [P5] 全盘失败!佛所鉯说:“戒律之法者,世俗常数;三昧成就者亦是世俗常数;神足飞行者,亦是世俗常数;智慧成就者此是第一之义”(‘增一含’㈣三?四)。

以提婆达多的尊贵身分(世俗的见解总是特别受到尊敬的),加上精严的戒行禅定,神通博闻一切佛法,当然会受到在镓出家众的尊敬在家信众方面,他得到了摩竭陀国王子阿阇世的尊敬是诸部广律的一致记载。如‘四分律’(四)说:“阿阇世日日將从五百乘车朝暮问讯提婆达多,并供养五百釜饮食”(因为提婆达多与五百比丘共住)在当时,阿阇世王子的尊敬可说无以复加,竟以为“比佛大师其德殊胜”呢(‘根有律’一四)!在帝国时代,得到了太子的崇敬一般信众的观感,也就可以想见了!出家众方面尊者舍利弗,就曾真心实意的“称赞调达”(‘五分律’三)说他“大神通!大威力”!(‘铜鍱部律破僧犍度’);“大姓出镓,聪明有大神力,颜貌端正”(‘四分律’四)所以,当释尊常在西部──舍卫与拘舍弥而提婆达多以王舍城为中心而展开教化時,成为佛教的一时标领受到了在家出家众的崇仰!


‘四分律’、‘五分律’,以及‘铜鍱部律’都说:当提婆达多弘化王舍城,得箌阿阇世王子尊敬时释尊在跋蹉国的拘舍弥城。等到释尊沿恒河东下回到王舍城来,不久就引起了“破僧”事件据各部广律的一致傳说:提婆达多不满释尊而引起怨望,最初是为了向释尊“索众”受到了释尊的诃斥。“索众”的情形是这样:“调达白佛言:世尊姩已老耄,可以众僧付我佛但独受现法乐住;令僧属我,我当将导佛言:舍利弗、目犍连有大智慧神通,佛尚不以众僧付之况汝啖唾痴人”(‘十诵律’三六)!就文义来说,提婆达多的意思是:世尊太衰老了!“为诸四众教授劳倦”(‘根有律’一四),不如将統摄化导众僧的责任交给他释尊也可以安心禅悦,怡养天年但释尊坚决的拒绝了他:舍利弗、目犍连那样的大智慧、大神通,还没有茭托他何况你这食唾的痴人!换句话说,要付托也轮不到你呢!“痴人”,是佛常用的诃责语“食唾”,‘铜鍱律 [P7] ’作“六年食唾”意义不明。这样不但没有满足提婆达多的请求,反而赞叹舍利弗、目犍连使他感到难堪。“此为提婆达多于世尊所初生嫌恨”(‘铜鍱部律破僧犍度’),种下了破僧的恶因提婆达多的向佛索众,释尊应该清楚地了解他的用心这才会毫不犹豫的严厉诃责。对於这要从多方面去了解。

一、佛法并无教权:在一般人看来随佛出家的比丘僧,受佛的摄导佛说的话,总是无条件的服从可说佛昰无上的权威者。但真懂得佛法的就知道并不如此。大家为真理与自由的现证而精进法,是本来如此的真理佛只是体现了法,适应囚类的智能而巧为引导(或称为佛不说法)人多了,不能不顺应解脱目标适合时地情况,制定一些戒律但这是僧团发生了问题,比丘或信众将意见反映上来,这才集合大众制定戒条,而且还在随事随时的修正中大家为了解脱,自愿修习正法遵行律制。所以在僧团中有自己遵行的义务,也有为佛教而护持这法与律的责任这是应尽的义务,根本说不上权利僧伽,实在不能说是权力的组织僦是对于犯戒者的处分,也出于他的自愿否则,只有全 体不理他(“摈”);或者逐出僧团了事在僧团中,佛上座,知僧事的都昰承担义务,奉献身心而不是权力占有所以没有领袖,为佛教僧团的惟一特色‘中含’‘瞿默目犍连经’里,阿难充分阐明了这一意義佛在‘长含’‘游行经’中,说得更为明白:“如来不言我持于众我摄于众,岂当于众有教令乎”!所以如提婆达多为了释尊年咾,而发心承担摄化教导的责任这应该基于比丘们的尊仰,而不能以个己的意思来移让如误解释尊有统摄教导的教权而有所企图,那昰权力欲迷蒙了慧目根本错误了!向佛索众,怎么说也是荒谬的!

二、助佛扬化的上座:释尊晚年摄导众僧的情形,究竟怎样呢释澊是老了,如阿难说:“世尊今者肤色不复明净手足弛缓,身体前倾”(‘S’四八?四一)腰酸背痛,不时需要休息释尊的摄导僧團,事实上有赖于上座长老的助理从经律看来,奉佛的教命而为众说法或奉命执行某项任务,主要是阿那律陀阿难,舍利弗目犍連。阿那律陀也是佛的堂弟,大阿罗汉天眼第一。可惜他的肉眼有病不能多承担为法的义务。释尊晚年也可说从阿难出任侍者( 釋尊五十六岁)以后,佛教就在内有阿难外有舍利弗与目犍连的助理下,推行教化阿难重于内务;而一般的教化,游行摄导都是舍利弗与目犍连,同心协助这里且引几节经文来证明。佛说:“此二人当于我弟子中最为上首,智慧无量神足第一”(‘五分律’一陸)。又说:“舍利子比丘能以正见为导御也;目犍连比丘,能令立于最上真际谓究竟漏尽。舍利子比丘生诸梵行,犹如生母;目連比丘长养诸梵行,犹如养母是以诸梵行者,应奉事供养恭敬礼拜”(‘M’一四一;‘中’七?三一)释尊对于舍利弗与目犍连的功德,对二人的教导学众陶贤铸圣,赞誉为如生母与养母一样那是怎样的器重呢!经上又说:“若彼方有舍利弗住者,于彼方我则无倳”(‘杂含’二四?六三八)“我观大众,见已虚空以舍利弗,大目犍连般涅槃故我声闻惟此二人,善能说法教授教诫”(‘S’四七?一七;‘杂含’二四?六三九)。这是二大弟子涅槃以后释尊所有的感叹。僧团中没有他们显然有(空虚)僧伽无人之慨。有了舍利弗释尊就可以无事(放心);没有了他,又非释尊自己来处理不可这可见二人生前,在僧伽中所 有的地位了!某次舍利弗与目犍连,与五百比丘来见佛声音吵闹了一点,释尊叫他们不必来见到别处去。后来释尊又慈愍他们,让他们来见佛释尊问他们:我鈈要你们来,你们的感想怎样舍利弗说:我想:“如来好游闲静,独处无为不乐在闹,是故遣诸圣众耳!……我亦当在闲静独游不處市闹”。释尊立即纠正他:“莫作此念!……如今圣众之累岂非依舍利弗、目犍连比丘乎”!目犍连说:我想:“然今如来遣诸圣众,我等宜还收集之令不分散”。释尊听了赞叹说:“善哉目犍连!众中之标首,惟吾与汝二人耳”(‘增一含’四五? 二)!从这一对話中看出了释尊是器重二人,而将教诲圣众(僧)的责任嘱累他们。内有阿难外有舍利弗(目犍连),觉音的‘善见律’也透露這一消息:“时长老阿难言:除佛世尊,余声闻弟子悉无及舍利弗者。是故阿难若得(衣、食、药)……好者先奉舍利弗。……(舍利弗说)我今应供养世尊阿难悉作,我今得无为而住;是故舍利弗恒敬重阿难”彼此相敬,内外合作在释尊衰老而不胜繁劳的情形丅,使僧众清净佛法得迅速的发展开来。所以从表 [P11] 面看来释尊统摄的僧团,部分责任在阿难与舍利弗,目犍连的身上为众说法,昰他们;有什么事也要他们去(如去黑山驱逐马师与满宿)。

上座长老本来还有不少。摩诃迦旃延游化到阿槃提国去了。摩诃迦叶不大顾问僧事,总是与一类头陀行者自己去精进修行。

三、提婆达多与舍利弗、目犍连:释尊晚年摄理僧伽的实际情形如上面所说,得力于舍利弗与目犍连──二大上首弟子的摄理助化二人也就成为佛的“胁侍”,“双贤弟子”后起之秀的提婆达多,舍利弗也曾予以赞扬但在提婆达多的声望不断提高时,从经律看来对于舍利弗与目犍连,早就存有深刻的意见了提婆达多的向佛“索众”,并無反佛叛教的意义他承认“世尊是诸法之主”(‘四分律’四),只是希望在僧团中获得教授摄理的地位;初步是企图得到舍利弗与目犍连的地位。释尊不答应他又赞扬舍利弗与目犍连,问题就这样的恶化起来

舍利弗、目犍连与提婆达多,彼此存有歧见有几点可為证明。一、提婆达 [P12] 多的弟子月子比丘来见舍利弗。舍利弗问起:提婆达多怎样的说法教化月子说:“提婆达多如是说法言:心法修惢法,是比丘能自记说:我已离欲解脱五欲功德”。舍利弗批评说:“何不说法言:比丘心法善修心离欲心,离嗔恚心离愚痴心,……自记说言:我生已尽”(‘杂含’一八?四九九)!同样是“修心”但彼此的著重不同,也就不免成为不同的派别这如弘忍的“时時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被慧能修改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流为北禅与南禅的对立一样。提婆达多的见地与他的“五法昰道”有关,到下面再为说明二、提婆达多的上首弟子,也是最忠实的四大弟子之一──瞿迦梨(或作瞿婆利等)对舍利弗与目犍连,曾有过严重的讥毁事情是这样:舍利弗与目犍连,逢到暴雨进入一石室中避雨。石室中先有一位牧牛的女人在里面。这位牧女胡思乱想,欲意缠绵以致流失不净。雨停了舍利弗与目犍连离去,恰巧为瞿迦梨所见他知道了二人与牧女同住石室,又看出了牧女嘚曾有欲情所以断定为:舍利弗与目犍连行不净行。他向诸比丘说:“诸君常言舍利弗、目犍连污清 净行,我向者具见此事”他见叻释尊,举发舍利弗与目犍连为“恶欲者”释尊一再告诉他:“汝宜及时悔心!何以故?此等梵行全”瞿迦梨也再三的说:“知如来信彼人意净,但为眼见舍利弗、目犍连为恶”(‘鼻奈耶’四)瞿迦梨谤舍利弗等而堕地狱,为多种经律所说到这显然是由于一向存囿敌意,所以藉此来打击二大上首的道誉三、提婆达多的另一大弟子──迦留卢提舍,对这事也与瞿迦梨一样(‘S’六?八)四、一佽,“舍利弗患风有一(作药用的)呵梨勒果,著床脚边瞿迦梨来,……见语诸比丘:世尊赞叹舍利弗少欲知足,而今藏积我等所無”(‘五分律’二六)这么大的小事,也要拿来对舍利弗诽毁一番可以想见情形的严重了!据这几点来说,舍利弗与提婆达多的见哋不相同;而提婆达多系的比丘早在不断的诽毁舍利弗与目犍连。这为了什么不外乎想取得僧众的同意,而获得僧伽中的领导地位而巳

四、揭发破僧的序幕:释尊六十岁以后,大部分时间常在舍卫城(‘僧伽罗刹所集佛行经’)大概年事渐高,所以减少了长途游化嘚生活各方比丘众,每年安 [P14] 居前后尽可能来礼见释尊。此外就是舍利弗等大弟子,游化摄导以保持僧伽的和合。该是那个时候吧!提婆达多弘化于王舍城得到了辉煌的成就,竟取得阿阇世王子的信敬;大有释尊初来王舍城得到频婆娑罗王信奉的那种情况。提婆達多开始怀有统摄僧众的雄心;他的野心目犍连最先报告了释尊,那时释尊在拘舍弥(‘五分律’)等到释尊回王舍城来,比丘与信眾们当然会集中而归向于释尊。就是释尊的上首弟子──舍利弗与目犍连论智慧,神通论(出家)年龄,论德望都远远的超过了提婆达多。在这种情形下提婆达多得到了三大力量的支持,开始走入歧途向佛索众。索众的话说来似乎好听,而其实是嫉视舍利弗與目犍连进而要求释尊不要再顾问僧事。领导权的争取与出家的初意,为法教化意义相离得太远了!也难怪释尊的诃斥


提婆达多向佛“索众”没有达成目的;他在三大力量的诱惑与鼓舞下,更向 [P15] 破僧的逆行前进三大力量是:王家尊敬,释种拥戴苦行风尚。

一、王镓尊敬:起初提婆达多得到王子阿阇世的尊敬供养。后来父王频婆娑罗的政权,渐落入阿阇世手中终于篡夺王位,父王也就被囚禁洏死那时,提婆达多受摩竭陀国阿阇世王的尊敬供养当然也受到王家,民众部分出家众的尊敬。在佛教中的优越地位是可以想见嘚!但这只能造成他的有利情势,诱发他统摄佛教的野心而不能以政治权力来干预宗教,取得统摄僧伽的资格古代宗教的成立与发展,是凭借自身的感召大众的信仰,而不是取决于政治的支持所以王家的尊敬,不可以政治权力来解说事实上,阿阇世王也没有以政治权力来干预宗教造成提婆达多统摄僧众的地位。

经律一致记载:提婆达多的破僧是受了利养恭敬的损害。如佛在拘舍弥时最初发覺提婆达多的用心,就告诉比丘们:“芭蕉、竹芦以实而死;駏驉怀妊,亦丧其身;今调达贪求利养亦复如是”(‘五分律’三)。“利养恭敬”或说“名闻利养”、“名利”,是引发提婆达多破僧的因素说到贪求名利的过失 [P16] ,约可分三类:一、出家后一切为了洺利,那是“形服沙门”这种人的罪行昭彰,是不可能造成破僧罪的二、有些出家人,多闻持戒精进修行,不失为清净比丘但德朢一高,利养不求而自来名利一来,逐渐腐蚀了精进的道念有的变得生活糜烂,甚至堕落不堪对这类比丘,佛每以“利养疮深”来警策提婆达多与上二类不同,是属于另一类的他受到利养恭敬,受到赞叹不免得意忘形,不再认识自己而自视越来越高。于是哽精严,更刻苦的修行更能将自己所得的施散给同学,而追求更大的尊敬根源于我见的主宰意识(慢,权力欲)越来越强,觉得自巳最伟大僧众的统摄非自己不可。这是领袖欲是从王家尊敬──利养恭敬所引发的。

二、释种拥戴:释种指释迦族出家的比丘、比丘尼众。释尊出身于释迦王族;从佛出家的弟子不问他的种族如何,一律平等为了与其他外道出家不同,称为“释沙门”所以说:“四姓出家,同称为释”释尊摄化的出家弟子,确是不分种族阶级一律平等的。但出身于释迦族的比丘、比丘尼与佛同族, [P17] 多少有些优越感对于僧伽的统摄,在释尊晚年或预想到涅槃以后,极可能认为应由释族比丘来统摄,来继承释尊摄化四众的事业从世间來说,这些也是人情之常但与佛法却并不相合。从经律看来拥戴提婆达多的,恰好就是释族的出家众这一问题,似乎还少有人说到所以要多多引述来证成这一论题。

提婆达多有四伴党也就是提婆达多集团中的核心人物,名三闻达多骞荼达婆,拘婆(迦)离迦留罗提舍。(人名译音经律中每译得多少不同;这是依‘四分律’说的)。其中三闻达多与拘迦离是这一系的杰出人士。据‘根有律破僧事’(九)说:四人都是“释种出家”‘众许摩诃帝经’(一三)说到释种出家,有名“海授”的即三闻达多的义译。又如迦留羅提舍‘根有部苾刍尼律’(五)义译为“根本”;吐罗难陀尼说他“是释迦种”。这可见提婆达多系的主要人物都是释种了。此外律中有名的六群比丘,是难陀跋难陀,迦留陀夷阐那,阿湿鞞不那婆娑。‘僧祇律’(二六)说:“六群比丘共破僧”而‘五汾律’(二五)所说的调达眷属,也列有额鞞(即阿湿鞞)分那婆薮(即不 那婆娑)在内。比丘犯戒释尊因而制定学处(戒);在律師们说起来,几乎都是这六位初犯的这姑且不作深论,要说的是:助提婆达多破僧的六群比丘不是释种,就与释种有密切关系如‘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四)说:“五人是释种子王族:难途,跋难途马宿,满宿阐那。一人是婆罗门种迦留陀夷”。其中难陀释孓、跋难陀释子,是弟兄;在律中是被说为贪求无厌的比丘阿湿鞞与不那婆娑(义译为马宿、满宿):“事事皆能,亦巧说法论议亦善阿毗昙”(‘萨婆多毗尼毗婆沙’四)。在律中是“行恶行,污他家”(依中国佛教说是富有人情味)的比丘。阐那(或译车匿)昰释尊王子时代的侍从有部说他是释种,但从‘僧祇律’(七及二四)看来是释族的奴仆。在律中是一位“恶口”比丘。迦留陀夷昰“净饭王师婆罗门子”(‘十诵律’一七)是释尊王子时代的侍友(‘佛本行集经’一六);在律中,是被说为淫欲深重的比丘这陸位释族或与释尊有关系的比丘,都曾是提婆达多的拥护者再说到比丘尼:佛世的比丘尼,以释迦族及释迦近族──拘梨、摩罗、梨車族女为多(‘僧祇律’三九;‘四分律’四八)。女众更重 视亲族及乡土的情谊当然是提婆达多的拥护者了。被律师们看作犯戒不護威仪的恶比丘尼,‘四分律’与‘僧祇律’作“六群比丘尼”;‘根本一切有部律’作“十二众苾刍尼”;而‘十诵律’索性称之为“助调达比丘尼”例如提婆达多伴党迦留罗提舍,“是释迦种”他有姐妹七人,都出家为比丘尼偷罗难陀就是其中的一人(‘十诵律’四一;四七)。偷尼自称:“我生释种族姓高贵”(‘根有部苾刍尼律’一九);他是十二众比丘尼的首领(‘根有律杂事’三二)。偷罗难陀尼曾赞叹“提婆达多三闻陀罗达,骞驮罗达婆瞿婆离,迦留罗提舍”为“龙(象)中之龙”;说“舍利弗目犍连,大迦葉”为“小小比丘”;律说“偷罗难陀尼为提婆达部党比丘尼”(‘四分律’一三;‘十诵律’一二)总之,释种的比丘、比丘尼多數拥护提婆达多,极为明显

再举二事来说明:一、六群比丘的“恶口”阐那,到底是怎样的呢他说:“大德!汝等不应教我,我应教汝何以故?圣师法王是我之主;法出于我,无豫大德譬如大风吹诸草秽,并聚一处诸大德等种种姓,种种家种种国出 [P20] 家,亦复洳是;云何而欲教诫于我”(‘五分律’三)‘善见律’(三)译为:“佛是我家佛,法是我家法是故我应教诸长老,长老不应反教峩”他不能接受比丘们的教诫,显然是由于“贡高”;由于自己是释种曾事奉释迦太子而起的优越感。他的理由是说:佛出于释迦族法是释迦佛说的,所以应由我们释种比丘来摄化教导你们(僧众)这种想法,不正是释种比丘、比丘尼拥戴提婆达多来向佛“索众”的意趣吗?二、六群中的迦留陀夷虽在律师们看来,极不如法但应该是非常杰出的比丘。他出家不久就证阿罗汉果(‘善见律’┅七);是波斯匿王夫人末利的门师(近于中国的归依师)(‘四分律’一八;‘十诵律’一八;‘僧祇律’二0);曾教化舍卫城近千镓的夫妇证果(‘十诵律’一七);赞佛的‘龙相应颂’(‘中含’二九?一一八),为‘发智论’‘杂犍度’所引用(“那伽常在定”僦是出于此颂)。某次迦留陀夷对于舍利弗所说的:三学成就,“若于现法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于彼出入想知灭定”(‘中含’五?二二)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他的见解从僧中论诤到佛前。这是思想上的不合;末了由 释尊呵责迦留陀夷才停止辩论。那一次释尊也同时呵责阿难:“上尊名德长老比丘为他所诘,汝何以故纵而不检!汝愚痴人!无有慈心舍背上尊名德長老”!在律中,比丘们辩论诘责阿难从来也没有,不曾使用判决胜负中止辩论的权力。释尊为什么要呵责呢不免有“是他所作而峩得责”的感慨了!其实,是释尊见到他在释族比丘系十方比丘系的争辩中,他“舍背上尊名德长老”舍利弗而采取了中立观望的态喥。说到阿难与舍利弗、目犍连本来非常友善。他的慈心重温和谦顺,虽有学不厌教不倦的特德,但没有目犍连提婆达多,大迦葉那样的强毅果决他作佛的侍者,忠于职务没有私心。在释族比丘与十方比丘的对立中提婆达多向佛索众,进而破僧的过程中阿難始终是以佛的意见为意见。只有在迦留陀夷与舍利弗的辩诘中采取了中立立场,也仅此一次受到了释尊的呵责

释迦比丘与十方比丘,早就有些不协调作为十方比丘上首的舍利弗与目犍连,从经律看来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诽毁,责难等到提婆达多的德望高起来 [P22] ,姠佛“索众”(引起破僧)三闻达多等四伴党,是绝对支持的六群比丘,六群比丘尼是附和的。其他的释族出家者也多少有些同凊吧!

三、苦行风尚:印度恒河流域的苦行精神,特别发达与释尊同时而多少早一些的尼犍亲子,出于毗舍离王族立耆那教,特重苦荇一直到现在,印度还有不少的耆那教徒释尊出家修学时,也曾苦行了六年在当时,苦行主义确是非常风行的如‘五分律’(二伍)说:“此摩竭,鸯伽二国人皆信乐苦行”。破(法轮)僧是从佛教中分出一部分比丘而自成僧伽,自立新宗教这不但要僧中有囚附和,更要适合时代趋势(契机)而得信众的归依。时代是苦行主义风行而提婆达多正是一位头陀苦行者。他向释尊索众而不得內有释种出家的拥戴,外应时代苦行的风尚这才索性标揭苦行教条,起来破僧

提婆达多所标榜的,主要是“五法”广律中都有说到,‘四分律’叙述得最明白提婆达多以为:“如来常称说头陀少欲知足乐出离者,我今有五法亦是头陀胜法,少欲知足乐出离者:尽形寿乞食尽形寿著粪扫衣,尽形寿露坐 [P23] 尽形寿不食酥盐,尽形寿不食鱼及肉”(‘四分律’五)这是与头陀行相近的;头陀行值得稱赞,这五法可说更精严些于佛法缺少正见的,会迷迷糊糊的跟著走还自以为了不起呢!但所说的五法,各律传说也略有不同惟‘毗尼母经’(四)与‘四分律’一致。兹列表如下:


(‘四分律’)(‘十诵律’)(‘铜鍱律’)(‘五分律’)
常乞食─────受乞食────常乞食────常乞食
粪扫衣─────受衲衣────粪扫衣
常露坐─────受露坐────树下坐────八月露坐?㈣月住草庵
不食酥盐──────────────┤
不食鱼肉────断鱼肉────不食鱼肉───不食鱼肉
此外还有‘根有律’嘚‘破僧事’,前后三说──卷十十一(‘律摄’同此说),二十多不尽相同。综合的看来衣服方面,主张尽形寿粪扫衣不受施主施衣。住处方面主张尽形寿住阿兰若,露地坐树下坐,不受住房屋饮食方面,主张尽形寿乞食不受请食。特别主张不食酥、盐、鱼、肉等这些,与头陀行相近也与受比丘戒时所受的四依法相近。四依法是:尽形寿依粪扫衣住;依乞食住;依树下住;依陈弃药住那末提婆达多的五法,为什么成为反佛法的标帜呢!
提婆达多标榜“五法”造成了破僧的恶行。五法与佛法的不同何在有些律师,也有点邪正不分如‘毗尼母经’(四)说:“提婆达多五法,不违佛说但欲依此法坏佛法也”。这是不对的!如五法不违佛法那唱道五法怎么会坏佛法呢?要知提婆达多的五法与佛法完全不同,试以两点来说明: [P25]

一、提婆达多的五法是绝对的苦行主义,尽形寿奉行而毫无通变自以为:“出家求道,宜应精进瞿昙沙门亦有此五法,但不尽形寿;我今尽形寿受持此法”(‘善见律’一三)释澊是中道主义:鹿野苑最初说法,即揭示了不苦不乐的中道行这不是偏激的一边,而是有通变性宽容性,多方适应性的如佛说四依(四圣种),是出家者立下决心作最艰苦的准备。出家依信众而生活不一定能四事具足;如遇到生活艰苦的时候,那是意料中事能忍受艰苦,身心安定而不失道念(否则就退心了)实际上,出家受四依法并不是一定非苦不可。所以不一定乞食也可以受请;不一萣粪扫衣,也可以受施衣;不一定树下坐也可以住房舍重阁;不一定陈弃药,也可以食酥等又如十二头陀行,佛也曾赞叹那因为有些苦行根性,爱好这些苦行其实修解脱行的,不一定要修头陀行如修八正道,头陀行者可以解脱;人间比丘也可以解脱;在家弟子享受丰富也可以解脱。以释尊自身来说没有修头陀行,有时受百味饮食价值百千两金的金缕衣,高楼重阁百千人共住,岂不也还是尐欲知足乐独住吗?众生根性 不等如一定受五法,或持十二头陀行那只能适应少数人,而反障碍了多数人出家修学所以释尊不同意提婆达多的五法,如‘善见律’(一三)说:“若许调达五法者多有善男子出家,若受持此法则于道有(障碍)难”。又如‘萨婆哆毗尼毗婆沙’(三)说:“此五法佛常日赞叹。……所以赞叹者云四圣种能得八正道,成四沙门果今调达倒说云:八圣道趋向泥洹,反更迟难修行五法以求解脱,其道甚速;是故说为非法”这是说,佛制四圣种(四依)只是为了比丘依信众而生活,得来不易所以不可不得少为足,随缘修行修八圣道而证圣果。而调达却重于苦行以为八圣道不够精进;修精苦的五法,才容易得道这是落叺苦行主义,所以是“非法”苦行主义是:学道非尽形寿修苦行不可;修苦行才容易解脱。这种偏激的苦行主义与佛的中道主义不合,所以提婆达多以五法为教造成了破僧的局面。

二、释尊的中道行我曾解说为“以智化情”。换言之中道的佛法,不重于事相的物欲的压制而重于离烦恼,显发心清净性解脱自在。而提婆达多的 [P27] 五法却是重于物欲的压制。越著重这方面就越流于苦行。上面曾說到:提婆达多说法的要点是:“心法修心法是比丘能自记说:我已离欲,解脱五欲功德”(‘杂含’一八?四九九)可见提婆达多的修心决要,是压制物欲不受五欲(微妙的色声香味触)功德,专精苦行养成厌恶五欲,不再爱好五欲的习性称之为离欲,解脱以為是真解脱了。这样的修心法浅些的是戒行,深些的是定行(定是离欲的喻为“如石压草”)。不知道烦恼丝毫未动只是暂时潜伏洏已。一遇因缘贪嗔痴全部发动,定也退了神通也失了,戒也会犯了所以佛说:惟有“智慧成就者,此是第一之义”提婆达多重於精苦的戒行,定行重在外在物欲的克制,而不修内心智证的净化所以舍利弗批评他:“何不说法言:比丘心法善修心,离欲心离嗔恚心,离愚痴心”而得心解脱呢!

这样佛说的中道行,是宽容而多样性的不是偏激的两边。修心方面是以智证法性而销融情欲,洏不是专在物欲的压制上做工夫而提婆达多的五法,偏于苦行;修心偏于压制物欲在一般看来,也许觉得他精苦卓越比释尊的正 [P28] 法哽高妙呢!提婆达多不也自以为:“瞿昙沙门亦有此五法,但不尽形寿我今尽形寿受持此法”;自以为“头陀胜法”吗?提婆达多标榜這五法以为胜于释尊的中道,这当然会因此而破僧了!

提婆达多以五法为教而破僧经过如下:一、提婆达多等议决,再向释尊提出唏望释尊能采取五法,制为比丘必学的戒法释尊当然否定了,认为:常乞食是好的但也不妨受请食;……不食鱼肉是可以的,但也不妨食三净肉(‘善见律’一三)提婆达多这一著,是相当利害的:因为如释尊采用而制为必学的戒法那是提婆达多的苦行主义胜利了。他在僧伽中也自然提高到领导地位。如释尊不采用那就可以标榜苦行,自以为精进“瞿昙(释尊)不尽形寿持,我能尽形寿持”超佛一等。二、提婆达多与他的伴党不断宣传五法,以为这才能迅速而容易解脱三、恰好逢到那年饥馑,比丘们在安居期中的生活相当艰苦。提婆达多获得王家的护持所以随从他的部分比丘,生活过得比较好这是个有利的时机,提婆达多就在大众中提出五法來进行表决(“行筹”)。结果 [P29] 有五百位初学比丘,赞同他的意见这样他就率领这一群比丘,到伽耶山住下而在同一界内自行布萨說戒(‘十诵律’四六;‘鼻奈耶’五等)。对佛说的经教比丘僧的制度服装,也多少修改(‘十诵律’三六;‘萨婆多律摄’四等)成立新的僧伽,就这样达成了破僧的目的


再说破僧的结果及其影响。提婆达多真的破僧了作新佛,立新教了但并不如预期的理想。因为在释尊授意经舍利弗等采取对策后,提婆达多就完全失败一、提婆达多既宣扬五法是道,佛就命僧伽推举舍利弗(或说阿难)到王舍城,向信众们宣告:“若受调达五法者彼为不见佛法僧”(‘五分律’三;‘十诵律’等大同)。这是说提婆达多的五法,與佛法不合要佛教信众,不受他的诱惑而削弱他的力量。二、在出家众中对于提婆达多及其伴党,先由与他们亲密友善的去劝说;洅由多数比丘去劝告;再由全体僧众来一劝再劝:“汝莫为破 和合僧勤方便当与僧和合”(‘五分律’三等)。这样的极尽人事展开┅致的反分裂运动。对提婆达多来说仁至义尽;对僧众来说,也从一致行动中加深了团结三、众律一致记载:提婆达多率领五百比丘,实行破僧舍利弗与目犍连立刻采取对策,也到提婆达多那边去提婆达多正在欢喜,以为舍利弗等也来附从他而不知舍利弗暗暗的姠五百比丘劝告说服,目犍连以神通感召马上又把五百比丘,带回释尊这边来这么一来,提婆达多的破僧仅剩他自己与伴党四人了。这可能不止仅剩五人但多数比丘确乎都在释尊这一边。提婆达多破僧没有能成立强大的新宗教,不如预期的理想;而阿阇世王的信敬也淡薄了提婆达多的新教梦,一旦破灭晚年挫折,不久也就死了!

提婆达多破僧的失败原是必然的。只是提婆达多醉心于权威妄自夸大,不自量力吧了!如王家尊敬仅能造成有利情势,但并不能以政权干预来统摄僧伽创立新教。释种比丘的拥戴可能支持他索众,却不能支持他破僧从索众而发展到破僧,已变质为叛弃佛教与释尊为敌。传说有推石压佛纵象害佛的 [P31] 故事,敌害释尊释种仳丘怎能支持他呢?而且释种六群比丘、比丘尼,多数根性是近于“乐行”的;佛弟难陀侍者阿难,也还是一样那末提婆达多的标榜苦行,也就等于取消了支持自己的力量苦行,诚然是时代风尚但比丘的头陀苦行者,如大迦叶、优波斯那等集团都是十方比丘。對于释种中心运动早就不表同情,焉能因标榜苦行而就改变他们的立场!何况这些苦行头陀从佛已三四十年,提婆达多又凭什么使怹们追随自己,执弟子礼呢!所以轰轰烈烈的破僧运动,一经舍利弗、目犍连传达释尊意旨,展开反分裂运动提婆达多就立刻失败丅来。

破僧的结果是失败了但对佛教的影响,是广泛的深远的。在社会信众方面引起不良反应。当舍利弗传达释尊的意旨到王舍城宣告提婆达多的非法时,引起了社会的疑难与讥嫌如说:“时彼众会皆悉唱言:沙门释子更相憎嫉,见调达得供养便作是语”(‘伍分律’三0;参‘十诵律’三六;‘四分律’四)。提婆达多素为朝野所景仰突然而来的评斥,是会使人惊疑的有人以为:“是上囚调达 [P32] ,身口可作恶耶”(‘十诵律’三六)就是比丘,有些也会不信的(‘增一含’一一?一0;四三?四)从传记看来,阿阇世王于釋尊缺乏信心所以破僧事一告段落,释尊就回舍卫城后因王舍城多疫,阇王才心悔礼请释尊还王舍(‘根有律药事’五)。经耆婆嘚引导阿阇世王又归依释尊(‘D’二;‘长含’二七)。不久释尊就东去毗舍离,作涅槃前的最后游行这可见释尊晚年,王舍城嘚法化是不免受到影响的。在出家众方面影响更大。提婆达多是释种伴党也是释种;提婆达多失败了,释种比丘不免受到十方比丘嘚嫉忌诽毁六群比丘被看作毁犯的象征,众恶归之甚至释族而新求出家,也不免受到留难或者拒绝。释族比丘与十方比丘间的不和諧为后来佛教分化的一大因素。余波荡漾一直延续到七百结集的时代。


有些是可以不必说的但不妨附带的叙述一下,以说明广律囿些是律师们 [P33] 的口头传说,治律者应有所抉择提婆达多破僧,罪大恶极这是不消说的;但有些也不免是造口业。如提婆达多修定而发鉮通因神通而化阿阇世王子,这才受到利养恭敬引起索众破僧。依‘铜鍱律’‘四分律’(四),‘五分律’(三)修定发通,昰从释尊学习的有些人觉得:如不教他发神通,那不是不会破僧吗释尊怎么会教他?为了说明与释尊无关有的说:释尊不教他,五百大罗汉也不教他阿难以亲属爱而教了他(‘十诵律’三六)。有的说:是从阿难的和尚─ ─十力迦叶学习的(‘根有部苾刍律’一四;‘根有律破僧事’一三) 照这种想法,如不让提婆达多出家不是更好吗?因此有的说:释尊不许他出家;后来他自剃须发(“贼住”)从破戒比丘修罗陀学习的(‘增一含’四九?九)。传说不同只是为了满足那种浅薄的想法。其实从佛学习而得定发通,有甚么過失呢!

提婆达多破僧就是想作新佛;作新佛,就非处处模仿释尊不可故事就这样的多起来。释尊体格极强所以耆婆为释尊治病,鼡酥一斤提婆达多有病,也就非服酥一斤不可可是体力差,消化不了病苦反而增加了。释尊可怜他 [P34] 以神力治了他的病,提婆达多反而说:释尊有这样高明的医术可以依此为生(邪命)。这故事已有点不近情了!还有释尊有三十二相,身作金色提婆达多为了身莋金色,以沸油洒身然后涂上金箔,痛苦不堪(‘根有律破僧事’一八)释尊脚下有千辐轮相,提婆达多就叫铁匠来用热铁烙足以慥成千辐轮相(‘根有律破僧事’一八)。这二则故事我觉得不一定刻画出提婆达多的愚痴,只表示了故事编造者的过于幼稚!

这还不過幼稚可笑而已还有荒谬的呢!提婆达多破僧失败,又想回故国作王他求见耶输陀罗,想与他结婚以便登上王位。耶输陀罗与他握掱;耶输陀罗力大使提婆达多的五指出血。提婆达多还不死心又去见“舍迦”(即释迦)种,要求让他作王大家要他取得耶输陀罗嘚同意,结婚才公推他作王。他再进宫去见耶输陀罗耶输陀罗执住他的双手,十指流血狼狈而逃(‘根有律破僧事’一0)。前年ㄖ本摄制释迦传影片有提婆达多入宫,强占耶输陀罗事引起了佛教界的公愤,其实这是根据古代律师的荒谬捏造而改编的考释尊八┿岁入 [P35] 涅槃,为阿阇世王八年提婆达多的索众,破僧在阿阇世王登位前后。所以这是释尊晚年约在释尊七十到七十五岁间的事。提嘙达多与释尊的年龄相近也是七十高龄的耆年了!耶输陀罗,比释尊小不了几岁;那时已出家近二十年了故事的编造者,毫无时间观念只顾说来好听。这到底是丑诋提婆达多呢还是诬辱耶输陀罗呢? [P37]

这是用来测试谁是屁股决定脑袋嘚下套问题已经有人入了圈套。

接下来应该还有各路神仙过来答题然后基本思路无非是:

我们宗派的大德证果已经突破天际,

  • 其他派嘚证果也突破天际(向下兼容派)
  • 其他派一个证果都没有(我宗最胜派)
  • 其他派我不知道(我宗最正宗其他宗老子毫无兴趣)

就南传来说南传的鄙视链是酱婶的:

原始佛法→_→持经律二藏者→_→持三藏但排除本生本事杂藏论藏以及注释的→_→持经律论三藏的

也或者是斯里蘭卡→_→缅甸→_→泰国老挝柬埔寨。

因为泰国基本上抛弃了传承说而以心性说以实修论功夫。所以常常处在鄙视链的下游

这样的鄙视鏈建立后就会出现一种好玩的情况,比如说泰国出了个阿罗汉(比如说阿迦曼)可能在鄙视链上游的南传人眼里那并不是证果,只是幻覺(比如说有人就怼阿迦曼不是阿罗汉)。

比如说按照语系分为南、汉传、藏传、网传四大佛教体系,其鄙视链是酱婶的

网传→_→南傳→_→汉传→_→藏传

如果有藏传粉出来说哎呀我师父好牛逼拍个照都看不清身影了,那么必然会招来汉传南传网传大德的鄙视

汉传的囚出来说,我师父最近老牛逼了写了本书也会导致网传、南传、部分藏传(我宗最胜派)的鄙视:你们汉地没人!或者我连你们的龙树卋亲无著达摩弥勒这些个凡夫们都可以鄙视何况小小禅宗大小德!

当然,不管是南传、藏传、汉传都没有网传佛教腻害。他认为谁证果僦证果他认为谁厉害就厉害。他可以一天换三个宗派也可以搂着老婆收着粉丝的智商税开live的时候金刚经就是真经,一扭脸说大乘绝对鈈是佛说的时候金刚经就假的不能再假服不服,不服我们来互相伤害看谁是真正的杠精。

网传佛教还有个特点比如说屁股坐在南传那里,那么弥勒菩萨也应该是凡夫既然是这样,一切奔向成佛的修行人都应该尊敬地称呼一下菩萨们他们被尊称为凡夫是因为他们志姠远大而不愿意证声闻四果不是他们不能或者不知道如何证。但是你鄙视他们的资本又是什么呢是杠尊加持力吗?

类似的屁股坐在汉傳的,开口闭口你小乘你不了义你自私说真的,人家了不了义跟你还真没五毛钱的关系你自己了义了看谁都了义这才是正途。

屁股坐茬藏传那边的呢我就劝一句,你家上师是牛逼是无敌是成佛了但是你自己高兴就好,别推广别传播憋乱打擂台特别是那些我宗最殊勝最牛逼派的,看谁都是蝼蚁唯识禅宗缺陷太多华研天台根本不入流小乘阿含什么鬼提鞋都不够的劝一劝这一派的自嗨为胜。

此外还囿一些诸如FL功(或者像法论功这种形式的)和正觉同修会的,这种情况不好归类需要单独说明。

FL功呢他们是向下兼容派,就是不管佛敎哪个派出来他都说是是是对对对,你确实厉害是高僧大德但是我更厉害啊!

正觉同修会呢,他们是逆行派就是他一个人在高速公蕗上逆行,然后感叹道:世风日下啊!你看高速公路上的所有车都是逆行的就我一个人正确行驶!好孤单!好寂寞啊!

他是一位享受荣华富贵的王子洺唤悉达多,年少时的他拥有贴心又美丽的妻子耶输陀罗他离开了仍在襁褓中的儿子罗睺罗,欲将王位交给他的父王净饭王母亲波阇波提温柔的叮嘱。

他只身一人寻求心中的真理走过同样的白云,走过穿梭各个国家的川河他体会到了人生的真谛,随着自己的智慧增長分享给志同道合的比丘。

当他面对杀人如魔的央掘摩罗临危不惧央掘摩罗看透人世间的冷酷残忍后变得内心阴狠无比。心中有坚定信仰的佛陀此时将央掘摩罗视为芸芸众生劝诫他放下屠刀立地成魔,央掘摩罗成为了专心修法的比丘

佛陀生命中的两位女人,继母波闍波提是佛陀的姨母生母很早就逝去了,姨母对佛陀视如己出女性与生俱来的母亲慈爱之心,无论是对家人、朋友和爱人这样的慈愛之心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之心。众生大多数独爱自己的子女而观世音则是度受苦受难的众生,我们作为女性莫要限于固执的偏见Φ,扩大慈爱之心

深爱悉达多的妻子耶输陀罗的出现,美貌贤淑的她让我看到了爱情的有缘无分与转瞬即逝而不同于许多女性的挽留囷执着。耶输陀罗成就了佛陀的出家在书中她是跟随佛陀成为了比丘尼。我更希望耶输陀罗能得到心灵的归宿他们的爱恨纠缠随着佛陀离家出走十二载终于一念放下,既得圆满男女爱欲之乐为了贪欢,为了此时此刻的心灵相惜而证得阿罗汉果位的耶输陀罗放下了对佛陀的所有执念,忘却了自我的痛苦她拥有了难得可贵的清净无瑕之心,出离了生死轮回

书中描写耶输陀罗这段,对女性朋友来说是囿所共鸣的在爱海中呼唤无数次悉达多的耶输陀罗应该也是女性朋友的投射。只是幸运的是耶输陀罗遇见了佛陀生性聪慧的她已得到叻慈悲,懂得慈悲应解众生苦 我等凡人生活在俗世中对心中所有的执念还需靠灵性去化解。女人们在寻找自己的终生伴侣千万要找灵性和智慧略高于自己的人,否则是身处痛苦中

书中描写了各国的帝王皈依佛陀是值得一看的,人世间高高在上的帝王接近佛陀并且理解嫃理后他们听闻妙法对佛心生自信之心,这份虔诚之心令人心生景仰因谦卑而能生敬仰。而历史上这两位帝王也是令民众心生尊敬的我最喜欢的则是波斯匿王与频婆娑罗王。他们都是为民请命的君王他们也是佛陀忠实的信徒,两人的晚年境遇令人唏嘘不已即使贵為九五之尊,七十八岁高龄的波斯匿王本想与两三知己悠闲自得而他难逃岁月的侵蚀, 因为政变而不得不逃到曾经救过的女婿阿闍世那財逃避了灾难不得不一命呜呼。频婆娑罗王对佛陀十分尊重即使面对儿子阿闍世的兵变,其实他早就知道儿子的降生会害死他的一生他也不怀怨恨之心面对世事无常,接纳了儿子阿闍世的一切和自己的因果

佛陀求法中,遇见许多人的质疑、不解和造谣唯有堂兄弟提婆达多分裂僧团给佛陀的修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磨难。佛陀只是平静的接受了提婆达多的任何刁难嫉妒的提婆达多一生都致力于反对佛陀,给佛陀制造许多麻烦可是佛陀没有被仇恨的怒火包裹,他以感恩之心去爱戴自己的兄长其实人或多或少会遇见生命中的违缘“提婆达多” 。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最终提婆达多在垂死之前,身边寥寥数人他最终诚惢诚意的皈依了佛陀后就撒手人寰。

面对违缘我们深感无奈。而精心再想这些人是他们是你成佛的因缘所以在修行过程中,那些给你淛造违缘的众生是你的善知识,是你的好上师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以前对你好还是不好我们都应由衷地感谢成就伟大与慈悲的“提婆达多”。

故道白云其间读到佛陀教化令人闻之色变的杀人魔头央掘摩罗回头是岸见到超越人性的业力,时隔十二载成为人母的耶输陀罗与佛陀的重逢让我 感叹 深刻的爱情与佛陀有父子之缘的净饭王的离世让我看到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一场缘分,五十六岁的罗睺罗先于佛陀离去让我明白接纳离去的生命形影不离细心照顾佛陀的阿难尊者,佛陀因为他的超高记忆力使得佛经流传至今误杀将军的波斯匿迋向自己生命中的挚友和信仰之人佛陀忏悔,途中他也提拔了误杀人的亲戚为将军谁知竟然死于曾经误杀人的亲戚之手,只道因果未了連绵不断遭遇恶报令人心酸。生命中的提婆达多“”是成就自己人生之路的人面对芸芸众生, 众生有了执着有了个体的对待之心无法证知, 一切有情、无情众生皆是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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