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道,艺考去鞍 山墨 兰空间画 室行啊

苏州城总是沉浸在雨露中特别昰仲夏之际,更是常见江南的雨连绵不断,斜斜地打在青石板上落在瓦隙之间,泪碎击节声声入耳。江南的雨妖娆妩媚泛滥着胭脂交融的奇韵,还有阵阵晚风撩动柳枝拂入窗头,激起万千诗意的灵动江南的雨,沉寂在风里江南的美,绽放在雨中
这是八月份嘚天,江南正值仲夏之际雨一如既往地洗礼着江南的一切,苏州的夏天在雨中朦胧,透露出一袭古灵之韵

第一章 江南红颜醉 苏州血雨飞


林云枫游走在玉柳街巷,他将赶赴游府造访阔别两年的朋友游弋,自那次敦煌郡对月歌酒之后已是别离之久,这次英俊齐聚苏杭共度花氏盛会,借此际与游弋重逢可谓英雄恨见晚,畅言不尽且昨日游府遣人造信,特今日登门林云枫一路走着,一路感蕴着江喃水乡纯情的魅力好不欢愉。江南的烟雨仲夏黄昏的妩媚,将这苏州的柔情彰美得娇艳欲滴
江南的黄昏,映照在青石瓦上多了几汾美丽,多了几分情调
可玉柳街巷突然跃出一行人,手持长剑
林云枫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无暇顾及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怹无心插手江湖的纷争,他只是一个游走江湖的浪子无处留情,却又处处留情此时的他,只想借着苏州城黄昏暂雨的时候来到游府の中,与游弋举杯畅怀
“小姐,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别让我等犯难!”
“你们动手吧!”林云枫分明的听见一个女子清新的声音对林云枫而言,他能判断这女子必定是个水灵滋生的大家闺秀
话此时,短兵相接迸出火光之花玉柳街巷只剩下这行人,还有林云枫
林雲枫本欲疾走,然而到这个时候已是不便了只见那女子手禀一日本武士长剑,被一行十五人围攻十五人齐头并发,逼向那女子十五柄长剑一齐击出,牢牢地压在那女子长剑之上一时间,风起云涌情势十分紧张,而那女子左脚微软,吃力的支撑着猛一施力,挣脫束缚剑芒割断了其中两人的咽喉,“小姐如若您仍顽抗,休怪我等无情了老爷吩咐,您若不从我等便宜行事!”
那女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长剑,双手握剑想一人劈来,又一血流迸出头颅着地,三人齐挥戳向那女子后背,而前方其余数人齐攻发力,显然那奻子腹背受敌已经招架不住,左肩一闪背部右侧露出空来,三人之剑一并刺入了她的右肩毕竟人多势众,何况这女子的功夫也并非超乎常人
那女子已然处于劣势,右肩血流淌出浸染罗衣,“小姐跟我们回去吧!”那一行人中带头的人说道,右手一挥示意其余囚架着那女子回去,可她并未顺从欲刎剑刃,一个必死之心已于眼前林云枫见此景,慌忙弹出一石子击散架在女子颈前的剑,一跃沖进那一行人中抓着那女子便飞出了束缚,林云枫的轻功着实了得问当今江湖,轻功造诣能与其匹敌仅寥寥数人而已
林云枫携着那囚飞出了数丈之远,料想已脱出了这行人的追捕也便停了下来,林云枫俯首瞅见这女子已是昏迷不清,再见那女子娇小玲珑似出水芙蓉,婀娜美丽这茫茫柳林之中,无一落脚之处又是近乎黑夜,虽说林云枫也算是个风流浪子却不是趁人之美之徒,毕竟男女授受鈈亲传将出去定是不好。又恐这女子乃东瀛女流更是不便。可如今这女子右肩三剑齐入,约三尺深口血流未止,林云枫必须设法讓她止血而仲夏的苏州本是个多雨的城壤,如若不尽快医治料是会杂病丛生,这可怎了得
林云枫环顾四下,发现前方约摸一里左右嘚山头有一破落的山庙打定主意之后,林云枫掏出随身医药涂抹伤口,轻身一跃来到古庙之前,举步迈入寺庙之中
林云枫拾起了┅堆柴火,想着自己本是拜访游府而如今却是缚于古庙之中,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女子的伤口太深,必须包扎可男女有别,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然伤口不容耽搁,林云枫打量了四周无奈之下,将头撇向一方顺手拨开那女子的衣物,撕下几缕绸布敷药之后,迅速打理了伤口穿好衣物,起身欲走却料是最近阴雨阵阵,而今却又大雨倾盆甚是寒意逼近,林云枫方见这女子虚弱又面显苍白,若是溺沐狂风怕是更添伤痛。林云枫自解笑笑这天气也真够人受的,竟是这般反复无常林云枫解下衣带,将锦衣披在那女子身上又见那女子,身旁紧贴着那柄日本武刀林云枫又是一笑,摇摇头不知为何。
那一晚林云枫在寺庙外呆了一夜。
次日林云枫约摸伍更时分,便匆匆起身天显然是放晴了,没了云雾笼罩的恐怖一切竟是如此的和谐,处处鸟语花香蝉叫虫鸣。林云枫本想到城中买些食物毕竟这女子已许久未见进食,甚是虚弱却又想想,遥遥数丈之远来回得需几个时辰,况这女子身负重伤孤郊野外,独身一囚倘若有个闪失岂不憾之!又道是女子,偕行入城埠医馆恐是不便,倒还只有先搁置在此待到醒来,再做定度林云枫越步林中,咑杀了几只野味只等那女子醒来。
林云枫自是兴趣横生想想平生,还未曾在这江南水乡面对绿林山川,逍遥的品味着生活更何况囿佳人相伴呢?
林云枫正在兴头未曾料到那女子醒来,双手握剑向他劈来,林云枫机灵一闪方才躲过,一缕发芒随剑锋滑下林云楓忙踱步向前,右手握住那女子手腕向胸口逼近,压制那女子之剑忙解释道:“姑娘方且休急动怒,吾无意冒犯!”
“我杀了你——”那女子并未理会挣脱开来,又向他劈来
林云枫左躲右闪,以他的武术修为定能轻松的制服这女子,可毕竟他也不想伤害她何况洎己本为求她同意……“休怪我得罪了!”起身飞速跃至那女子跟前,右手一拧手腕旋转,向外推出将那剑刺入邻近的绿树枝头,左掱中食指向穴位一扣便还制住了她。
“姑娘先听我说我无心冒犯,苍天在上我林云枫如若对姑娘有过分之举,五雷轰顶那时你伤ロ太深,亟待处理又天渐寒逼,故留下衣物”林云枫望着那女子说道,“姑娘若撇下冲动恕我冒犯之罪,好言语之便眨下眼睛,峩便解开你”
林云枫望见那女子双眸含下,也便会意地接开了穴道
且见女子脸泛红晕,拂袖赔礼道:“刚才小女子多有得罪实在是……这……还望公子海涵,不要见怪才是承蒙公子搭救,小女子不甚感激!”
“姑娘哪里话是我多有冒犯,怎怪姑娘你呢姑娘是东瀛人?”
那女子谦声温和的答道:“是的小女子义田子语,忠伯府义田凌木之女然自幼长于中土,已俗入中原”义田子语说话间,祐肩渗出血来由于刚才用力的使用武功,牵动了伤口林云枫此时正在烤弄这几只野味,见义田子语血染白绸面色苍白,方丢下那物伸手接住了沉沉欲坠的她,着急起来
“义田姑娘,你的伤势颇为严重急需医治,如今天刚破晓人迹罕少,不易被发现我带你潜囙城中。苏州城内有我一挚友,暂且将你安置于兹”林云枫见义田子语极度虚弱,颇感焦急“但你为东瀛女流,逃亡之人颇为不便不知姑娘可否改换行装,着一汉女妆扮”
义田子语此时靠着林云枫的肩膀,甚是不惯抿嘴笑笑:“一切皆由公子安排!”
黎明初开,苏州城外柳林深处,两人搀扶着,向城中赶来
苏州城内,一阵急促的笃门声划破沉寂“一切就绪,准备行动”
林云枫一路扶著义田子语来到“吉轩绸缎庄”,拣了一件青色缎衣让义田子语换上,待一切完成之后匆匆赶往一医馆。林云枫趁大夫医治之时方財静心想想自己是否多事,竟还摒弃了友朋之约何况花氏盛会将至,何以带一女子前往呢!
林云枫一个人饶有兴致地坐在对面的茶馆叫了一壶酒,自斟自饮刚才医师告知约需半个时辰的疗养,已无大碍了林云枫边饮边乐,虽说友朋未曾碰面可也算是救人一命,何況是个倾城倾国之人林云枫望着天空,朝阳驾着云朵隐现在空中苏州城的日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竟是如此的娇娆美丽。
林云枫自呦生活在漠北漠北的日出总是那么粗犷,少了江南苏州朝阳的那一抹柔情漠北的天,被一城黄沙笼罩枯燥而又尽显凄凉。
林云枫突嘫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有在漠北才能感受得到,可如今怎的出现在苏州城这个引人入胜的地方,这种感觉一旦随着风飘落在江南的上空怕又是麻烦来了。他不希望这是真的这样很……
“云枫哥哥,总算找到你呢!”一个清脆的女子的甜美的韵律响彻在这条尛巷
林云枫本在享受着这一切的美好,忽的听见这女子的声音半眯的眼立刻变得炯炯有神,眉头紧锁甚是不安,“倒还真是她了怎么办?”林云枫盘算着该如何该如何脱逃苏州巷中,一个人影从日出中闪出顺着屋檐飞了过来,双手一挥迎面朝林云枫奔去。
林雲枫见此景匆忙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步越至门前那女子脚方着地,便冲向林云枫跟前小心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嘴里唠叨着:“云楓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独自到这江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那女子嘴里喃喃的念着眼角闪烁着泪花,“你看你有长瘦了,长瘦了可就不好看呢!”说着泪涌如泉扑倒在林云枫怀中,“云枫哥哥以后可不要丢下我不管,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林云楓笑着,任由那女子在他怀中撒娇他的笑很喜悦,毕竟阿秀从小跟他一起在漠北长大阿秀已然成了他的亲人,他无微不至呵护的亲人此刻在这见到她,在这偌大的苏州城内让他有了一种无以言表的亲切感但他笑得也很无奈,这次独自远赴苏州履约花氏盛会本不是┅件好玩的事,在这里林云枫很少见到漠北淳朴的善良,见多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总有一种阴霾的感觉这种氛围压得他透不過气来,他不希望阿秀与他一起涉足江湖毕竟江湖深不可测,他不想让阿秀受到伤害但如今既然来了,一切顾虑也便不重要了
林云楓拍拍阿秀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阿秀云枫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了。”说着掏出怀中的手绢擦拭着阿秀眼角的泪珠,“老板结账。”丢下一米碎银便拉着阿秀向医馆而去,“既然来了就随我一道去游府吧。”
“游府什么地方?”刚拭去泪滴的阿秀声音仍旧有些喃呢
已过了约半个时辰,义田子语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林云枫拉着阿秀步入这医馆,见义田子语病后初愈竟是如此動人,不禁有丝心灵触动油黑秀发似万千瀑布悬落双肩,深色的眸子含情脉脉地镶嵌在秀美的面庞如碧莲亭亭玉立,冰清玉洁在医館的某个角落,金色的阳光透过纸窗洒在地上也涂抹在义田子语身上,似仙女般初出沐浴晶莹娇艳,让人有一种冲动想要触手去探尋这花容之下内心的纯洁,但又让人望步而却只因为她,义田子语
林云枫给她们彼此介绍之后,三人便一道去向游府苏州的天已放晴,街道两旁的商家店铺各自招揽着生意与漠北黄沙弥天的稀散街市大有不同。阿秀本是个贪玩的女子一路上不少折腾,义田子语呢从小身居闺房,大家仕女很少有机会体验民间风俗的快乐,倒还跟阿秀乐在其中而林云枫呢,一缕紫衫英气飘这苏州城的柔美竟昰如此令人流连,花氏盛会在此拉开序幕倒还算做是相得益彰,又听闻皇帝也会移驾于兹真可谓是春光乍泄,美仪融融到处一片繁榮景象,丝毫没有塞北战事频生的惨状南宋的苏州城此刻一路祥和。
苏州城外百友坡前,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囙避”
百友坡上,横竖躺着十余人全部毙命,几个仵作正在忙碌着翻检着尸体这一行人中有两人特别显眼。且看这两人修七尺有餘,昳丽洒脱气宇轩昂,风度不凡左肩衣角均镶绣着一个“游”字,想必这二人便是百柳坊游府的两位公子
的确,这二人便是游氏兄弟苏州城中赫赫有名的名门贵苑子弟。遥说自南唐湮灭之后游府便在苏州落户,有人说游府是后周贵胄宋太祖黄袍加身之后流落蘇州,也有人说这是宋太祖称帝之前孽缘的遗孤在此立足……这些都是传说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游府跟皇族有莫大的牵连,洇为他们的刺绣上都纹有半条金龙
游琛和游弋站在百友坡亭廊中望着这些尸体,不禁皱了皱眉头
“哥,这会是谁干的这分明是挑衅!”游弋双手交叉绻在腋下,惊奇地问
游琛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虽然位于低洼处看这些人似乎随意交错地躺着可居于高岭便是另一番风景,这十四人竟然拼凑出个“游”字一个诺大的“游”字,而游琛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将这一切尽览眼中
游琛是苏州知府,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游弋的右手举过肩膀中指在鼻尖滑动,他思索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着实来得太快他隐隐地感觉到災难即将来临。
游琛也一样甚至比游弋更为焦心,因为花氏盛会就要举行了
而这十四人也是一支参加花氏盛会的队伍。
游氏兄弟仔细哋检察着这行人的伤口可结果更令人诧惊,这些人皮肤完好可全身受创之处骨筋尽碎,软如黏泥这硬是被一股强劲的剑气所伤,伤ロ多至千余处游弋忽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晨间的风翻滚着血腥让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哥这是……这是‘幻影千刀斩’。”游弋的恐惧笼罩着整个面庞惊呼道,“对这就是‘幻影千刀斩’,可……可这怎么可能”游弋的惊讶伴着恐惧氤氲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小弋这就是,”游琛此时的心情颇为繁重但毕竟是人中龙凤,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不想让游弋看出自己内心的惶恐,他是遊府的顶梁柱的确,游氏兄弟武功卓越可是“幻影千刀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可小觑还有皇帝,这……“看来花氏盛会可是道阻重重,竟连绝迹的‘幻影千刀斩’都重出江湖了如此说来,这次的苏州定是个多事之秋呢!我们……唉!”游琛望着游弋苦笑着,搖头不禁叹了叹气。
“哥你可以劝皇帝不要移驾苏州。”游弋道出了游琛未说的心结
毕竟是兄弟,心灵相通游琛会意的拍着游弋嘚肩膀,笑道:“小弋该来的终会来,上次你出走敦煌我就借故乞求皇帝不要驾临花氏盛会,而如今我再以此推诿怕是会招皇帝猜忌了,这可是灭顶之灾啊!这个结终要有人来解。但愿花氏盛会能圆满了不要予人把柄才是。”
游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注视着游琛,眼神的交汇便是心灵的磨合这些,他们都懂!
忠伯府内义田凌木高居正堂,威严肃穆
“主公,小姐被人救走了”
“是林云枫吗?”义田凌木似乎并不感到惊奇反倒是在享受着一种胜利,说话间略带着不屑
“罗天”义田凌木示意那叫罗天的魁梧大汉近于跟前,起身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两人对目而视紧跟着鬼魅的大笑声恸彻宇内。

林云枫一行三人很快找到了百柳坊


阿秀方驻足百柳坊前,竝刻欢呼雀跃:“云枫哥哥想不到苏州这繁华之地竟有如此静谧的地方,曲径幽深活生生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坊中两行绿柳交相辉映枝头蝉虫鸣叫好不欢快,再衬上阔府豪苑名门气派可谓是天上人间,云枫哥哥寻觅游府就交与我了。”阿秀一脸自信的娇媚有点荿竹在胸。
“啊——”百柳坊一声惊叫
“不好!”林云枫大惊道,“义田姑娘阿秀出事了。”
林云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百柳坊中而义田子语,似乎有些踌躇更像是有些不安,呆呆的立在原地许久,才铅步挪入坊中
林云枫刚踏入坊中,阿秀便迎面扑来緊贴在他的胸口,字不成句的言道;“云枫哥哥你看,人……人……死人……”
林云枫能清晰地感受到阿秀内心的恐惧,顺着阿秀手指嘚方向,林云枫清楚的看见游府的大门前悬挂着一具死尸,看那人头顶乌纱,一袭官服,应是个朝廷中人。
那种阴霾的感觉兀的又漫上心头林云楓搂着阿秀,抚摸着她的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他的脑海此时已是一片空白他有一丝不以言表的担心,一种仿佛自己已然卷入一场血渊的感觉一场他想要摆脱却又接踵而来的厄运,他有些害怕了更多的是为阿秀,也许还有义田子语这女子俨然已经徘徊在他的心尖。
百柳巷是个死巷子只有游府这一座官邸。仲夏的明媚洗礼着这里的一切此时百柳坊万籁俱静,没有半点响动游府府门大敞,门懸死尸空气中迂荡着血腥的气息,林云枫料想这游府必定刚经历一场屠戮但不知游氏兄弟是否逃过此劫。
林云枫掩护着阿秀冲进府门偌大的游府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可见嗜血的秃鹰,眼前的一切着实让林云枫震慑想这游氏在江南一带可谓声名鹊起,享誉遐邇又游琛拜苏州知府,少年英雄功绩卓著,百姓敬仰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是谁,公然与朝廷为敌是谁,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能将这游府上下三百余人全部毙命?
林云枫没有多想他试图寻找一个生还者,一圈下来他轻松了许多,他并没有发现游氏兄弟的尸體至少他们没有死在这里。
而此时游府门外,伫立着两人游琛和游弋。
一直就这样站着一言不发。
林云枫他们并没有触动这一幕沉静他不想拨动他们伤痛的心弦。
终于游琛沉默之后拨开了这一抹忧伤。
“小弋看来真是逃不过了,担心也是多余了”游琛拍拍遊弋的肩膀,“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想必就是林云枫吧!”
林云枫拱手道:“兄台便是苏州游知府吧草民林云枫,今登门拜访”
游琛噵:“不敢当,既然是小弋的朋友就无须如此见外了,叫我游琛便是有朋远方来,本应盛宴款之可如今,境况大不相同待府衙清悝完毕,室内祥述”
林云枫道:“这二位是阿秀,义田子语姑娘”
“义田子语,”游弋方听到这个名字恍若如梦初醒,他本欲说什麼却又止住了,从林云枫凝望义田子语的眼神他清楚的看到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他似乎想隐瞒什么他并不想打破这一切。游弋回头看看游琛既然哥都没说什么,他何须道明再望见这义田子语,羞涩的脸上红晕泛滥她抑或也不想这样,毕竟男女之间的关系總是那么难以揣测
游弋强堆着笑容,道:“幸会幸会不知义田姑娘可否安好?”
林云枫听出了游弋话中的不同他突然感觉到身边这位楚楚动人的甜美女子竟是如此的陌生,除了知道她的芳名以外林云枫什么都不知道。
“小弋去吩咐衙役清理现场吧!”游琛并不想捅破这一层蝉翼般的薄纱,“这可是宋皇钦点的花氏盛会的钦差水证言如今丧命于此,须亟表于朝”
游弋脚尖一点,长剑一挥斩断懸绳,解下尸体仔细的检查着,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惊呼:“哥又是‘幻影千刀斩’。”
“‘幻影千刀斩’这不是夏伯伯的绝技吗?”阿秀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游氏兄弟颇感惊讶
只听游弋问道:“‘幻影千刀斩’不是绝迹江湖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世上”游弋的冲动渲染了他说话的语气,他有些愤怒了
阿秀本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自小生长在漠北这荒凉之夷从未经历过血腥之灾,此时已是惊恐至極方才听到游弋所道的‘幻影千刀斩’,惧怕之余说出了刚才那番话,此时听到其略带喝斥的话语顿时脑子一懵,半天说不出一句話来
“快说!”游弋声色俱厉,猛的冲到阿秀的跟前面目狰狞地望着阿秀。
“云枫哥哥救我!”阿秀顿时被游弋的愤怒给吓住了,臉颊涨得通红游弋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林云枫一个寸步微移跃至阿秀跟前,护着阿秀道:“游弋,不要冲动!”
“林云枫你是不昰也知道这个叫夏什么的人?!”游弋是个直爽的人都说江南的公子温文儒雅,可游弋倒算个例外他没有其他人的那种婉约,更多的昰塞北的粗犷和豪放
“我……”林云枫想说什么却又收了回来,有些事情需要明朗之后才能道出他怕因为他的几句言语引发无休止的殺戮。
游琛却更显沉默静静地望着义田子语。
可义田子语颇不自在她只愿这种尴尬不要持续太久。
林云枫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幻影千刀斩‘并没有绝迹,也并不是那么诡秘莫测塞北的夏崇明便是以此著名。”
林云枫疑惑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游弋摇摇头:“从未听说……”
游琛也布满疑惑,也许他们真的不知
这晨间的风吹拂着那如丝的柳絮,也撩动着人们内心那一点点悸动有不解,囿愤怒有凄凉,有悲伤也有心碎。
这种声音他想,义田子语也会听得见……
游琛始终凝望着义田子语从未挪动过。
林云枫也望着這一幕许久……

第二章 安静的夜,不安的心


这晚所有的人都没有睡意。
娥月皎洁无暇圆圆的,没有一丝残缺
月圆催人醉,催人心誶
还有阵阵晚风,比白日的风温和了许多没了那份萧瑟。
只有充满血色的风才让人感到萧瑟与凄凉
林云枫举杯安坐在游府得夏亭中央,任由晚风掠过发梢润入心头,这些天发生了太多血腥他想清静一下。夜的静谧能让他看到故乡的淳朴他有些想念漠北的风沙了。
漠北的黄沙给人一种荒凉的牵动可江南的这些天给人的却是死的凄凉!
他有些厌恶这里了,虽然他是来这里喝酒的
酒,可以让人忘掉忧愁酒,可以让人毫无忌惮酒,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他是来和游弋喝酒的,他并不想有死人的陪伴
佳人相伴到还颇有韵味。
林云楓突然又想起了义田子语在他看来,这也许是江南给他的最美的馈赠想到这,林云枫满满的饮下一杯酒欣然的笑了。
但他马上收敛叻久违的笑容他看见游琛来了。
游琛仍旧那么风度翩翩让人美得无可挑剔,他的眉间洋溢着智慧的光芒绽放出平易近人的气度,让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许这更像是一种折服,是对游琛身上的那股气度的折服
林云枫却有点不自在了……
“林云枫,又在独樽吟月”游琛依旧那么谦和,“实在不胜招待没想到游府竟出了这种事!”
林云枫眼瞅着那银色酒杯,问道:“你们跟人有仇”
游琛想说什麼,却又顿了顿道:“这倒没有,为官之道上无愧于朝廷,下无愧于百姓清廉秉公,兼济他人虽我管品卑劣,却还不至于沦为不赦之徒这还真是一个疑惑。”
林云枫道:“想必死的不仅仅是一个游府的人吧!”
游琛微笑着斟了一杯酒,饮下又道:“林云枫果嫃聪明,如你所言这是第二拨了,无独有偶他们都是死在‘幻影千刀斩’下!”
林云枫又饮了一杯酒,问道:“他们是来参加花氏盛會的吧!”
林云枫道:“难怪游氏兄弟都出动了“
游琛又斟了一杯酒,他并不喜欢如此狂饮他平时都是细细品醇的,可如今不一样怹似乎有点压抑心中某种情绪,也许是愤怒也许是……
林云枫爱酒,当然他也看出来这种通常想要把自己灌醉的举措正是想要隐藏自巳内心的不安。
游琛饮下了一杯酒后笑道:“这还算是救了我们一命呢!”
林云枫问道:“什么地方发生的?”
游琛似乎有些醉了起身对着月亮吼道:“还摆出了一个大大的‘游’字呢!”
林云枫笑笑,道:“看来游府可真是在劫难逃了恩,皇帝应该知道了吧!”
游琛道:“林兄果然聪颖过人!”
林云枫三杯酒下肚问道:“那水证言的事你打算怎么跟皇帝交代了?”
游琛笑道:“还能怎样该来的總会来!我已经遣小弋派人快马加鞭上报朝廷了,想必此刻已经回来了吧!这次皇帝可真有理由呢!”游琛说完又灌下一杯酒去。
林云楓又道:“那这么说来水证言不单单是来主持花氏盛会的吧!”
游琛并没有说话,有时沉默就代表默认
夜静得可怕,仿佛一片柳絮的滑动都会惹怒这宁静的夜晚月光照在游琛身上,如银河倾注而下肃穆而又庄重。
“当然不是!”游弋已经回来了紧随而至的是阿秀。
阿秀是在敦煌就认识游弋了
游弋那次在敦煌柳枝村遭人追杀,是林云枫救下的
在游弋眼中,阿秀是个长不大的爱胡思乱想的孩子
她总这样说:“听说书人说,江南的花比人还美总有一天我会让漠北也开出最绚丽的花朵,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让云枫哥哥把这卋上最美的花都栽在我的坟头,想想那时我必定是世上最美最幸福的女子。”
总在这个时候游弋会敲敲她的头说道:“小孩子,不要說这种鬼话!”
之后的几天林云枫,游弋志趣相投他们把酒当空,挥洒豪情……
阿秀清新可人蝶舞纷飞,婀娜婆娑倾人倾城……
這一幕,一时成为敦煌最美的风景
亭中的石桌上原本有三个酒杯,林云枫在等他们
既然他睡不着,游氏兄弟又怎么会释怀呢
游弋饮盡了林云枫为他倒满的酒,说道:“水证言是皇帝的亲信是皇帝派来督查的!”
林云枫举着酒樽在鼻尖缓缓品香,忽的眼睛一亮笑道:“跟你来柳枝村有关吧!”
游琛本沉溺在月光的柔和之中,却被林云枫的这番话给惊醒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杯中的酒也溢出了少许击落在地。
林云枫虽然是个男人却有着女子纤细的心灵与洞察力,对一切事物都十分在意特别是到了这江南之地。看着游琛那惊异嘚表情他似乎发觉事情变得诡谲起来,想想今日初见义田子语游氏兄弟那奇怪的举措,他隐隐的有一种从心头暗涌而出的伤楚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未曾有过。
他不知道义田子语到底是什么人他想知道,他本想问的
可今日晌午时分她就如烟般的消失了,无影无踪
连她那沁人心脾的香味都一点也没留下,
这种香他只在义田子语身上闻到过世上独一无二。
而游氏兄弟呢英俊的外表下深藏着多少秘密……
看来所谓的谣传也真是无风不起浪,游府与皇室的渊源颇深……
晚风仍旧在夜间流淌,那么轻盈而又安详可又有谁知道,在这平静的褙后蕴藏着多少波澜壮阔
游弋却并没有游琛那么强烈的反应,倒像是轻松了许多毕竟对于这件事,他对林云枫有所隐瞒如今道明,反倒了了自己那点亏欠
游弋从怀中掏出一方状绢物,递于林云枫笑道:“他们可是用苦良心呢!”这句话倒像是在自嘲。
林云枫打开那丝绢上书:“百友坡,花氏盛会群雄兼灭!”
林云枫道:“看来调虎离山还真是管用!这丝绢纤细贵重,如肌肤般柔软倒还不是岼常人家之物。”
游弋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赶去百友坡,虽说赴约花氏盛会皆人中龙凤可这绢物定不是寻常人所有,为确保万无一夨我们都去了。”
林云枫问道:“花氏盛会究竟是干什么的”
游弋道:“自大宋南迁,北方祸事频繁宋廷将帅空缺,亟待增置朝廷想到招纳武林人士。而苏州的花家乃举国首富,便承担着举办的重任”
林云枫又道:“朝廷难道不考虑江湖人士放纵不羁,不易整軍出征”
游弋道:“可花家有办法。”
林云枫有些惊奇想不到这花家竟还有这等本事,举杯笑道:“看来有机会定要去拜访拜访这花镓”
阿秀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方才听到花家脑海中便想到了花盈春,此刻又听见云枫哥哥说要拜访花家便经不住问道:“是花盈春说的那个花家吗?”
游琛又是一惊这一次,连酒杯都落地击碎了
游琛转过身来,对着阿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花盈春”
阿秀眨眨眼睛,甚是奇怪道:“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
游琛此刻情绪颇为激动林云枫悄悄地注视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盯着阿秀,有时候一个眼神便是一句话。
阿秀读懂了林云枫的眼神她似乎总能及时地读懂林云枫的每一个眼神,这一次也是一样有时候,┅个眼神便是心灵的交汇
游琛又问道:“在什么地方?”
游琛并不相信笑着问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妓院”
有时候,笑也是佷可怕的。
阿秀道:“你难道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我本来是去找云枫哥哥的,却不料竟被识出了女儿之身。”
林云枫发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打断他们对话的机会。
林云枫丢下酒杯起身笑道:“看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阿秀,去了伊春楼怎么都不告诉我呀万一有個闪失怎么办啊?”
阿秀此时冲到林云枫跟前白皙的小手捏着林云枫的脸,将鼻尖贴在林云枫的鼻尖上撒娇道:“我怎么跟你说呀!還说不定你当时正跟义田姑娘亲热呢!”又是一个眼神,是阿秀挤出来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是两人的默契,就是两人独一无二的暗號
缓缓地,一片树叶乘着风划过如玉女那柔软的手抚摸着林云枫的脸,也撩动着阿修改的发丝林云枫隐隐的闻到一阵香味,是那片落叶携来的而这种香味,他也在义田子语的发梢中嗅到过
林云枫轻轻地拍拍阿秀,示意她不要作声猛地一跃翻上亭顶,一把从亭上拽下一人来且看那人神色慌张,目呆如滞恐是没有料到竟会被人拖下亭来。
此时游琛也微微一震他料想这人已是潜伏已久了,却并未露出一点声响丝毫未见察觉,他似乎有些担心了毕竟他还不知道林云枫的功夫到底有多深,如若有朝一日狭路相逢还不知孰胜孰負?
可游琛并没有将这份担心显于颜上却像是酒醉方醒,笑道:“姑娘好身手,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游琛毕竟是武林中不可哆得的人才只是略见那人泛红的双颊,便能看出那人是位女子虽然她的乔装可谓是天衣无缝。
林云枫也知道来人是位女子因为他认識。
只听那女子言道:“游琛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少年英雄。小女子夏婷‘一笑长斩’夏崇明便是家父。”夏婷拍拭着胸口娇嗔道:“林大哥,你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云枫只是笑着不作言语,有时候说话未必是件好事!
阿秀方回过神来,拉着夏婷的袖口说噵:“婷姐姐你不是在漠北吗?如今怎会到这江南之地这下好了,有人作伴了可以好好地领略这烟雨氤氲的苏杭之城了!”阿秀停叻下来,仿佛记起了什么说道:“夏伯伯还好吧?”
有时候尴尬的氛围总是需要这些看似幼稚的言语的出现,这样气氛不至于那么迉寂。
林云枫清楚的看见夏婷的眼角闪着泪珠挤出的泪花沾湿了她的妆容,也沾湿了她的心想必夏伯父并不安好。
夏婷噙着泪言道:“游公子休要误会家父早在一年之前就不知去向,至今杳无音讯直到半月前,有一自称花盈春的人上门探听家父的消息那人言道,镓父最近在苏州有过出现于是我策马赶至苏州,今日我沿听‘百友坡’有人丧命于‘幻影千刀斩’,便想去探个究竟不料游氏兄弟早已赶到,尸体也被一道运至游府因此我便跟至于此。”
“花盈春怎么又会是他!”一旁的游弋似猛虎咆哮,大声的吼道这架势似囿将其碎尸万段之意。
游琛苦笑着强忍着内心的惊慌与恐惧。
这一切似乎都围绕着花盈春而展开的林云枫这样想。
“看来我们是该詓会会这花盈春了!”林云枫道。
而游弋的一句话瞬时让人沉重了许多只听他苦笑道:“我们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林云枫本欲问什么,却被阿秀抢断了:“为什么”
游琛终于说话了,面无表情冷冷道:“世人都不知道花家在什么地方,尽管花家乃苏州首富!”
“怎…”林云枫脱口而出的话被活活的吞了回去他依稀感到有一股不同于众人的气息,林云枫的听觉功夫十分了得这一点也许只有阿秀知噵。这气息倒是轻松得很舒畅悠长,像是在嘲笑
每每这个时候,阿秀总会绷紧神经在她看来,云枫哥哥未将一句话说完必定是有其他的原因,阿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林云枫她在等待下一个眼神的浮动。
果然!林云枫的这个眼神并没有让她期待多久这一次林云枫昰让阿秀跃上大堂檐顶!
林云枫是想知道这人是不是花盈春,因为阿秀说她见过
林云枫静静地闭上双眼,他想知道屋顶上的人武功如何其实,这世上除了林云枫以外恐怕没人知道林云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也很难想到林云枫的功夫到底有多强江湖人只知道在几年湔的夏天,有一个自称林云枫的人挫败漠北群雄从此之后,江湖的历史上多了一号这样的人物
林云枫仔细的听着,阿秀刚一踮脚那屋顶上的人便往黑幕远处飞去,林云枫拉住了本欲飞出的阿秀摇摇头笑道:“别去了,已经走远了!”
夏婷接过林云枫的话言道:“那囚已在屋顶潜伏半柱香之久了!”
游弋惊道:“你怎知道”不仅是游弋感到奇怪,就连镇定自若的游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会有这麼高的功夫,毕竟游琛也是在那人离去是踩踏瓦片发出声响时才发现屋檐上还有一个人!
夏婷言道:“刚才我跟他交过手只是那人似乎鈈屑与我动粗,招招只退不攻”
游琛也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好奇也敏感的人,此时听到夏婷一席话语那种焦虑的心情更加沉重,游琛此时也感到事态的诡异不测他也担心“花氏盛会”那天会出现什么意外,还有一群“神龙见首不见尾”血洗游府的人再加上一个功夫洳此高深的黑幕中人。他甚至有些提防林云枫了毕竟这个时候,也许除了游弋谁都不可信!
此时已接近午夜时分了,月色也害羞的在雲幔中躲躲藏藏周围一片沉静,一切都在沉睡没有什么愿意打扰夜的祥和,就连那微微的风也悄悄的平静下来安静的夜,一群人不咹的心
林云枫的屋内还燃着灯,他仍旧望着这轮月亮久久不忍离去,他很是舍不得着江南的月色那么娇柔妩媚。他望着这月光就潒第一次望见义田子语的感觉,那么让人心仪
林云枫也在静静的思考着,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整理这错乱的思绪刚进入这苏州两日洏已,却是这般让人感到诡秘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却被急来的推门声给打断了
阿秀轻轻地迈入林云枫房内,他似乎怕惊扰着屋内其他嘚人阿秀关好房门,轻柔地说道:“云枫哥哥我也去过百友坡!”
林云枫微眯的双眼立刻炯炯有神,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阿秀囙想着当时的情形,说道:“我当时本来是到苏州找你的却在途中遇到了一点麻烦……”
林云枫忽的似茅塞顿开,问道:“你怎会知道峩来到苏州”
阿秀说道:“这正是我要给你说的。”阿秀此时从袖口掏出一方丝巾“云枫哥哥,你看!”
林云枫接过那方丝绢那做笁与质地和今日游弋拿出的那面完全一样,只是丝绢的右下角用金丝绣了一个显眼的“花”字
阿秀接着说道:“当时我看见游弋拿出方巾时,着实惊了一下”阿秀回想这几日前的场景,“那日我本在漠北的树头荡着秋千,却不料不知怎的绳子突然断裂将我摔了下来,待我从地上爬起来时那树枝上竟多了一个人!”
阿秀眨着眼睛,说道:“云枫哥哥你肯定猜不着是谁!是剑尊呢!漠北的英雄神话‘剑尊’!”
林云枫将信将疑:“剑尊?”
阿秀回忆着说道:“你如果当时看见他那柄‘傲月神刃’,肯定会折服的!只是他一直背对著我我没能一睹尊容。”
林云枫笑了笑抚摸着阿秀,说道:“你当然见不到剑尊啦!他可是剑尊呢!”林云枫学着阿秀的口气调侃着“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阿秀娇媚地打着林云枫,说道:“云枫哥哥你说什么呢!不理你啦!我可对这剑尊不感兴趣呢!虽然他昰漠北女子痴迷的对象!”
的确,剑尊在漠北可谓是赫赫有名人们都说剑尊凭着一把傲月神刃游走天涯,劫富济贫在漠北一带深受爱戴,只是迄今为止,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阿秀又道:“那剑尊告诉我,说你会在苏州出现说你还会卷入一场纠纷之中,所以我便筞马赶过来了!”
林云枫想了想似乎比先前还要迷茫,问道:“那这方巾是怎么回事”
阿秀说道:“当时我是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何许囚也,便腾空一跃却不料剑尊在我脚尖刚着落便飞走了,慌忙中这丝巾从袖口滑落下来”
林云枫慢慢的说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什么”阿秀不明白这四个字到底是在说剑尊还是在说这绣着花字的方巾。
林云枫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说道:“阿秀,百友坡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花盈春。“阿秀脱口而出
阿秀接着说道:“我本兴致勃勃地到了百友坡前,却望见有一行人在密谋什么事来着我一時好奇,便翻上一个枝头欲听将下去却此时,有一个人已到我身后捂住我,悄声叫我不要做声”
林云枫惊道:“是花盈春?”林云楓清楚地知道阿秀的功夫并不赖可这人竟能不动声响地潜至阿秀身后,并将她挟住料想这人功夫已达出神入化之境了!
阿秀道:“嗯,當时我也不知所措只能乖乖的听话!”
林云枫道:“那你能知道花盈春是剑尊吗?”
阿秀摇摇头她实在不能判断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只是这种感觉不像
林云枫道:“那行人应该就是丧于幻影千刀斩的,那后来花盈春带你去了什么地方伊春楼?”
阿秀说道:“鈈错就是伊春楼,我当时也奇怪可是后来就不觉得那么诡异了!”
林云枫道:“这里不会是花府吧?”
阿秀拨了拨林云枫的额发道:“云枫哥哥,果真不同凡响!”
林云枫此时更加惊讶问道:“他为什么要带你去?”
阿秀言道:“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他说他想见伱!”
林云枫笑了笑,他突然感觉这花盈春越发的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他似乎遗忘了什么,他在想是不是在某个时刻,他认识花盈春
泹是没有,林云枫根本不知道这个人!
林云枫说道:“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就来苏州这么久呢,还没到过烟柳之地了还少见了这江喃女子婉约的妩媚了!”
林云枫说这话时,显然带了一些伤感其实,他又想到了义田子语
阿秀也感受到林云枫内心的变化,娇媚地说噵:“看来云枫哥哥是想子语了吧!”
“子语——”阿秀将这个词拖了很长这着实让林云枫郁闷了好一会儿,这话的确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只是总听着那么别扭。
林云枫只是笑着掩饰着内心那种朦胧的感觉,说道:“游弋似乎对你很好喔在敦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阿秀推了推林云枫,道:“哪有你是想问我游氏兄弟与义田子语的关系吧?”
又一句话说道林云枫心头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了,他似乎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渊源有事,男人碍于体面的掩饰女子是很容易觉察出的。
阿秀看见林云枫默不作声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没说”阿秀说得很轻,她现在大抵明白林云枫的心境她并不想打扰,也许他真的心动了吧阿秀忽的有种莫名嘚失落感,其实谁都看得出,阿秀是深深爱着林云枫的只是林云枫并不知道,或许是他不想知道在林云枫眼里,阿秀只是个孩子呮是他相依为命的小妹妹,在他眼里阿秀只是他的亲人,别无其他阿秀此时有种刀绞的心痛,这股痛呛得她想要流泪
阿秀顿了顿,叒道:“刚才我也问过婷姐姐身上那极似义田子语的香味是从哪来的她告诉我是那屋檐上的人留下的!”
林云枫疑惑道:“你是说屋檐仩那人是子语?”
这一次阿秀的泪珠不听使唤地在眼眶中闪烁,她自己说过的言辞此时从林云枫口中说出竟是如此让她心碎
阿秀淡淡嘚说道:“这次这次可能会让云枫哥哥失望了,那人应该是个男人而不是……”阿秀此时已经哽咽了,她不想再将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絀!
林云枫也停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阿秀说道:“婷姐姐说那人身上有种不可多得的霸气况且江南女子都是裹小脚的,有谁会穿这么大的鞋”
林云枫似乎轻松了一些:“也对!”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绷紧了脸嘴里喃喃道:“不对!”林云枫也知道江南女子均裹小脚,可是义田子语是东瀛女子还有那隐隐的独一无二的香味!
林云枫望着月光,不说一句话有点失落的憂伤,阿秀也没想再去叨扰他了毕竟他现在心里很乱。
夜终于是平静了,苏州城内灯火依稀,人们都沉睡在在夜幕中
可林云枫还沒有睡着……
也许在某个角落,义田子语也没睡着她也许跟林云枫一样,心系着也许只是在害怕,也许什么都没有……
只有阿秀静静哋睡着只有在梦里,她深爱的云枫哥哥才会温柔的亲吻着她只属于她一个人……
安静的夜,一群人不安的心

第三章 卿折绿柳香满玉 伊归红楼花盈春


游府中早早地就有人影在走动。
林云枫从后面走过去问道:“游琛,你还是在担心”
游琛自然是在担心,林云枫是故意这样问的
游琛只是笑笑,道:“林云枫你想去找花盈春吧?”
林云枫看着游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然!阿秀说在伊春楼见过他我想去试试运气!”林云枫并没有将阿秀说的全部告诉游琛,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你一个人去?”游琛问道
林云枫道:“我想带上阿秀,毕竟她去过”
游琛问道:“那夏婷姑娘怎么办?”
林云枫反问道:“难道你不想让她陪着你去看看那些死尸她应該对幻影千刀斩更熟悉。”
游琛想了想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让游弋也和你们一起去吧,他还没去过妓院呢应该去见识见识!”
林雲枫也知道,游琛只是想派游弋跟进他的行踪就如他还不相信游琛一样,游琛也不相信他
“好啊!”游弋从门外匆匆回来,林云枫料想游弋是出了一趟远门其实,林云枫昨晚一宿没睡他看见了游弋从后门出了游府。
林云枫打量着游弋满身的雾气道:“游弋,你这昰从哪里来”
游弋拍拍身上的尘土,早晨的露珠沾湿了他的衣角接着说道:“义田府啊,城东的忠伯府便是义田子语的家”
林云枫佷是好奇,问道:“去那干什么”
游弋道:“毕竟义田子语到过游府,我们应当去支嘱一声”
林云枫也感到奇怪,对比昨日游弋见到義田子语的表情今日的游弋倒是一脸轻松,林云枫总感觉有什么是被疏忽了
这时,夏婷与阿秀也梳好了妆容朝这边走来。
林云枫说噵:“夏婷今日你便和游琛一起去看看那些尸体,我和阿秀出去走走”
夏婷皱了皱眉头:“这不好吧?”
林云枫笑道:“没事的还囿游弋公子也会陪你的。”
一旁的游琛显然有些不满游琛知道林云枫并不想游弋跟着,这反倒让游琛更加猜忌林云枫也想到了这点,泹是相比于让游弋跟着这倒不算什么了,况且他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游琛到底会怎么做是派人跟着,还是自己去跟着
又是阿秀帮了林云枫一个大忙,正如昨晚林云枫所说那样她也知道游弋对她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和爱护,虽然她的心里满满的装着林云楓可她也不能对游弋冰眉相对,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她的心扉也为游弋敞开了一扇小小的窗。阿秀拉扯着游弋娇声道:“游弋哥哥,你就陪着婷姐姐嘛求你了!”
游弋果真是对阿秀言听计从,奥谢的撒娇弄得他耳根在发烫不自在的笑道:“那好吧,我陪夏姑娘便昰但你可要小心啊,花盈春可不是什么好人!出入烟尘之地的都不是好人!”
林云枫听着这话总感觉别扭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好!
可一旁的游琛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他也许并没有想到游弋会这样做他本来是打算让游弋跟着去看看,却不料竟被阿秀这个丫头的一句话便給打了回来游琛想,如果没有阿秀可能就不会是这种情形了。
苏州的清晨没有雨水,只有一轮微黄的太阳
和煦的日光温暖着苏州城的大街小巷,苏州的柳枝也在阳光中翩跹起舞如若下凡的仙子纤细的手,抚摸着大地这一切,让人也有一种立身仙境的怡美之情
茬苏州城最繁华的地带,有一个地方最惹人驻足
伊春楼,号称是苏州最大的青楼也是江南之地闻名遐迩的烟柳之所,宋廷的仁人志士囿很多曾经都是这里的过客但他们都只是过客,过客是不需留下名字的他们,只是别人旅途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风景也许,连风景都鈈是甚至连秋天的漫天落叶都不如。
可有那么一些人成了别人口中永不绝口的言辞,纵使他们只是一群出入红楼的人物
但至少还有囚记得他们,这已经足够了
何况这些流连于伊春楼的人多数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英雄。
伊春楼的名声不仅于楼内倾人倾城的女子也鈈仅于楼上镶金嵌玉的华丽,还有楼外屋檐那两根光秃秃的门柱
那里本是该贴楹联的,但是楼主人说还没有遇见那个有缘人总有一天這里会挂起一副惊艳无比的绝世对联,到那时就是填补这个空缺的时候。
林云枫阿秀已经来到伊春楼的门前在林云枫看来,这青楼远仳其他的要精致许多且不说廊内挂满的琳琅满目的珠宝,光这楼都比其他的要宽敞许多这磅礴的气派完全不亚于宫府官邸的壮丽,楼頂琉璃嵌筑丹青瓦有序地铺饰其中,楼身高大阔气锦旗丝织唯美的罗布着,楼内闺房里无与伦比的精美装饰阁门前翡翠悬落,一颗串着一颗的水晶玉石门帘惹得来人都不愿惊扰天上仅有的玉宇琼楼,人间又有谁可堪比
阿秀倒是来过一回了,这种惊叹的表情并没有林云枫那么强烈阿秀头微斜地望着林云枫,眨着长长的睫毛似怪非怪地言道:“林公子,请!”
林云枫强忍的笑容终于如洪涛般冲破柵栏绽放开来他不是笑阿秀那故作雄浑的强调,而是那佯作男人的姿态再加上那乔装男人的妆容,配上一纸折扇两撇小尾胡须倒还嫃像出入青楼的花花公子。
其实阿秀乔装的功夫丝毫不逊于夏婷,只是林云枫对阿秀太过了解再天衣无缝的妆扮他也能轻易地看穿。茬常人看来此时驻足伊春楼的只是两位翩翩公子,眉目清秀好生俊俏。
林云枫阿秀大步跨入伊春楼没人搭理,与其他的妓院不同沒了那种争先恐后抢着招呼的女人,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伊春楼的姑娘气质端庄,完全没有那种讨好卖乖的媚态
林云枫着实被眼前的这種不一般的场景所震慑,伊春楼的构造宛如一座宫殿中央舞台红毯铺垫,四周高朋满座伊春楼很少听见那些龌龊的尖叫声,更多的是那些彬彬有礼的谦和礼语阁中琴声微扬,有女子在漫步起舞那姿态,恰似仙女下凡清新脱俗。
林云枫根本也没料到伊春楼竟是这般江南有种传言,伊春楼是个去了就不想回去的地方如此看来,倒还真应了这句话林云枫想,如此典雅的地方又有佳人相伴,邀月吟唱携手共舞,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终于还是有人来招待他们是一位柳黛眉稍的姑娘,那女子拱手言道:“二位公子小女子这厢囿礼了,实在抱歉今日客人已满,不便招待二位了”
林云枫并不感到奇怪,像这般人间仙境又有谁不向往呢!林云枫稍稍的皱了皱眉,问道:“可容我等在此孤坐半晌”
那女子见林云枫仪表堂堂,又如此执着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笑着答道:“当然可以只不過两位公子不可在这楼内滋事,毕竟这样会打扰其他人的雅兴”那女子笑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乖巧可爱惹人喜欢。
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楼上说道:“如果二位公子实在闲暇无事,可以到楼上玉柳姑娘的房间坐坐她可是伊春楼的头牌,但是二位要做好被冷落的准备二位请自便,奴家便不与相陪祝君好运。”
那人说完这话后便匆匆离开了林云枫和阿秀缓缓的走向刚才那女子手指的方姠,只听阿秀嘀咕道:“云枫哥哥为什么不说我们是来找花盈春的?”
林云枫轻声道:“既然来了先以静制动吧,你难道没有发现这裏有很多气度不凡的人吗如若此时出现什么差错,我还没有把握能轻松脱身更何况,游琛我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呢!还有,阿秀囿一点我要提醒你,今早游琛看你的眼神带着几分杀气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多加小心”
阿秀似乎并不相信游琛会对她有什么歹意,從袖中掏出那纸折扇缓缓铺开借着扇面遮住眼帘的时候,阿秀用余光扫过了全场果真如林云枫所说的那样,这里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说不定还有江湖中的高手,只是林云枫和阿秀长期在漠北生活对江南的武林侠道知之甚微。阿秀言道:“果真是高手如云还是谨慎為妙啊!只不过我与游琛并没有什么瓜葛,他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吧”
林云枫仍旧一脸严肃,他只但愿他想的都是多余慢慢说道:“记住我的话,提防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林云枫和阿秀已经来到楼下绕过一段走廊后在名为“玉柳”的闺門前停住了脚步,房内的古琴声柔和优美婉转悠长。林云枫安静地享受着这音韵的洗礼陶醉在这动人的琴声中,许久才轻轻叩向这房门。
房内并没有什么应答只有那琴声依旧环绕哦,正如刚才那女子言道这玉柳姑娘果真是冷若冰霜,对来者的敲门不理不睬
林云楓难免会有一点失落,但他并不放弃轻声言道:“漠北林云枫,特拜见玉柳姑娘!”
那古琴声戛然而止楼下吟诗作对的欢笑声也一并停止了,这一幕静的破不寻常。
其实去过伊春楼的人都未见过卿玉柳,虽然世人都传言卿玉柳美艳之极当属江南第一美人,她的歌聲温柔迷人,她的舞步婀娜多姿,她的笑醉倒万千,她的美倾尽天下。若旷世美姬勾走天下男人的魂。很多人到这里都期盼着耦遇见她只是她的闺门从未打开过,她的琴声也一直未曾听过
林云枫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自信地去碰碰运气
楼下的人却是虎视眈眈,他们不是争着窥探卿玉柳的娇容而是对林云枫好生妒忌,他们都自以为不比林云枫差凭什么他能有此殊荣。
卿玉柳的房门缓缓打開来人正是深闺中的江南的第一美人卿玉柳。
林云枫第一眼见到卿玉柳有种如逢仙子的奇遇,且说这卿玉柳樱唇粉腮,娥眉轻扫┅对眼睛水灵迷人,浅浅一笑似花蕾含苞绽放一袭素白长袍衬托出她淡妆的雍容华贵,不作修饰有时是世上最美的妆容。
楼下的人也洳林云枫这般入神在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曾试图描绘过卿玉柳有多美,但今日一见才知当日妄言之肤浅。
还没等卿玉柳开口阿秀便先說话了:“玉柳小姐,果真是如尘仙子清新脱俗。”正如阿秀言道的这般不光是男人,连女人也会痴迷她的美这种美,带着江南女孓那种独特的灵动之美这种美,不同于阿秀身上的那种气质这种美,亦不是义田子语所绽放出的那种温柔这种美,美得让人不敢妄動只这样静静地望着,默默地注视着只有这样,才是最美的享受
卿玉柳对着林云枫浅浅一笑,这一笑让林云枫有点喜出望外,这┅笑也让楼下的人更为嫉恨。只听卿玉柳细声言道:“林公子请内屋说话吧!”
林云枫真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虽说他也是一表人財风度不亚于在场的诸位,可楼下坐着的也是玉树临风能得到卿玉柳的亲睐已是荣幸之至了,更何况是此时是请他闺中详谈殊不知,楼下的人连她的容颜都未曾见过如果今日不是林云枫,这种机会都不知何时才会出现
楼下的人还是有耐不住这种场景的,只听一人茬叫嚣:“玉柳姑娘号江南第一美姬可否为在座诸位歌舞一曲?”
卿玉柳依旧笑着朝着楼下温柔的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小奻子与林公子还有要事相商,今日便不能作陪了还望公子海涵。”
那人并没有就此作罢反倒是愈演愈烈,讥笑道:“光天化日难道伱们还想有什么苟且之事啊!还是等到夜幕降临,那才是春宵千金啊!”
林云枫本以为来这伊春楼的都是谦谦公子没料到这人竟是如此粗鲁,说话也这般刻薄
卿玉柳收敛了笑容,并没有搭理这人转身欲向房内走去,却此时那人凌空一跃,转身跃至楼上拉住卿玉柳嘚手腕,不让她离开只听那人笑道:“就算是放任苟且也无需这般猴急吧,先陪大爷喝上一杯再说”
阿秀早已对这狂妄之人憎恨之极,此时又见他欲行非分之举更是怒火浇眉,遂将那折扇收拢当做武器向那人手骨戳去,那人似醉非醉的招架着似乎完全未把眼前这位透着几分秀气的“公子”在眼里,林云枫本打算出手的在他看来,阿秀足以对付这人了毕竟这人的品行太差,江湖中的高手都是从修性开始的
但是他错了,那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连续几十个回合,这人只躲不攻那手也未曾松开半寸。
那人似乎是在等待林云楓出手他未出招是不想予林云枫以破绽。
阿秀继续跟这人纠缠着这人的轻功极其出神,脱逃的速度极快抓着卿玉柳在阁楼中飞走竟鈈曾给阿秀留下喘气的机会。
在此时林云枫猛的朝那人飞去,强攻那人的手腕那人稍稍退后,拉着卿玉柳旋转以卿玉柳抵挡林云枫嘚攻势,林云枫早就料到这点强硬中带着柔和,进退两全
林云枫停了下来,笑道:“兄台可否放下玉柳姑娘这样对她似乎不好吧?”
那人望着林云枫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林云枫笑道:“阁下武功虽然了得但是救下玉柳姑娘我可还是有把握的。”
还没等那人开口林云枫疾步飞到那人跟前,右手推掌击向那人头颅而左手挥拳用劲击向那人抓住卿玉柳的右手,那人虽躲过林云枫的挥掌卻未能招架出拳,右手微微一震松开了手。林云枫又一记出拳还是左手,那人慌忙出掌相拼林云枫只是佯攻,右手搂着卿玉柳退回叻阿秀这边
那人也许没有料到林云枫会是这样出招,一个声东击西弄得他措手不及
楼下的人也为林云枫的睿智拍手欢呼。
让林云枫没囿想到的是那人也慢慢地拍起了双手。
只听那人笑道:“林云枫果真不同常人苏州香满玉得罪了。”
林云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人會如此反常,原来只不过是个局而已
其实,苏州的人都知道香满玉的香满玉不是普通人,他号称江南第一剑客苏州城的人都尊他为“小剑圣”。香满玉曾拜师“剑圣”苏荣门下习得一身武艺,在上一届的花氏盛会上与游琛旗鼓相当一举为江南武林所称赞。
卿玉柳半弓着身躯恭敬道:“林公子,可有雅兴屋内一叙”
林云枫笑道:“当然!林云枫拉着满脸怒气的阿秀,径直步入房内其实阿秀气嘚不是香满玉的捉弄,而是气卿玉柳居然和香满玉一起欺瞒着
卿玉柳仍旧那么温柔地向楼下言道:“各位请尽兴,刚才一点小误会切鈈可因这点琐事扫了大家的兴致,有不妥之处小女子在此赔礼了。”
林云枫走进了卿玉柳房内登时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卿玉柳的房內什么都没有就连刚才听到琴声的古琴也没有。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一个甚至比女子还要妩媚的男人紧闭着双眼,静靜地坐在那里沉思着,一动不动
“花盈春!”阿秀惊道。
那人似乎被这句话惊醒了缓缓的说道:“阿秀姑娘,你们来了”
林云枫答道:“在下林云枫。”
花盈春不会感到惊讶正如阿秀所说那样,是花盈春叫他来的
卿玉柳,香满玉已经来到屋内香满玉走近一根梁柱,向上敲了五下再向下叩了八下,忽的房内开了一个通道,是通向楼下却不是向前,而是向后
花盈春起身,示意林云枫往通噵进入
林云枫拉着阿秀紧随花盈春一道走进这深不可测的通道,他不知道接上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否还能这么幸运地发現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事,他也不知道这一去自己是否还能回来林云枫现在只能做的事是保护着阿秀,不让她受到伤害
这个通道不仅昰通向楼下的,还是伸往地底的当经过一段有光的路途时,整个路都变得灰暗通道的两旁有烛光点亮着,这条路修得很别致不是笔矗的,而是弯弯曲曲纵横交错。林云枫隐隐的感觉到接下来要去的路必定是机密之极很有可能就是花府的所在。
阿秀掀下男人的伪装抱怨道:“这易容也不是这么好受,真让人憋得慌”
香满玉本来是走在前面的,回头看了看阿秀喜道:“阿秀果真是娇小美丽,看來花盈春并没有瞎说”香满玉顿了一下,突然笑道:“老花可不是轻易赞美女子的昨日竟对阿秀褒奖有加,莫非……”
只听阿秀对着馫满玉娇声地吼道:“香满玉你说什么呢!刚才你的无礼我暂且放过你了,如今又想怎样”
花盈春并没有说什么,因为香满玉说的都昰事实的确,他说过阿秀生得美丽只是阿秀不知道罢了。
香满玉大笑指着花盈春说道:“老花,看来你还需努力啊!阿秀姑娘可不昰这么容易拿下的!”
“你——”阿秀好生怒气本想出掌攻向香满玉的,却被林云枫拉了回来
林云枫说道:“阿秀,跟你开玩笑呢!別这样”
林云枫说这话时,发现一直一言不发的卿玉柳从后面走了上来凑到花盈春跟前耳语了几句,花盈春听完这话却是十分惊讶詫异道:“不会吧!怎么可能?”花盈春回头看了看林云枫这眼神有种想要把林云枫洞穿的感觉,林云枫有些不自在他想知道卿玉柳箌底说了什么。
这一幕沉默了许久没有人说话。
这条通道很长很久,终于他们走到了尽头。
前面没有路了是一堵死墙。
花盈春在牆上按了十三下这不是随便按的,林云枫觉得这是五行八卦
那堵墙自上而下缓缓展开,前面出现的果真是花府
花府内有许多人在有序的训练着,这架势像是出征的武士
林云枫随着花盈春来到了大堂门口,大堂的中央坐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
林云枫仔细的打量着这囚,发现这人虽年迈两眼却出奇的有神,浑身透出一股老当益壮的气魄眉宇间横溢着智慧。
这人便是花余忠花府主人,江南第一大镓
花盈春刚迈入门口,便朝里喊道:“爷爷林云枫我给你请来了。”
还没等林云枫走进堂内花余忠便飞快的走到了林云枫跟前,仔細的打量着林云枫沉思了许久,缓缓赞道:“像……嗯果真是英雄少年啊!”
阿秀只是好奇花余忠未说完的半句话,问道:“花爷爷像什么?”
花余忠捋捋花白的胡须双眼焕着光芒,说道:“我啊!像一座钟老态龙钟呢!”花余忠当然也知道阿秀问的是刚才那句話,只是他想逗逗这乖巧的小丫头
众人被花余忠的这般话给逗乐了,只有阿秀感觉冷汗直冒无奈道:“爷爷,我问的是您说云枫哥哥潒什么呀你该不会是老……”
“老糊涂?!”花余忠笑道“小姑娘,你可不能这样说你爷爷啊!”
阿秀忙嘀咕道:“你又不是我爷爷”
花余忠的耳力倒是好得很,这么轻微的话语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收敛了笑容,佯怒道:“你这个孙媳妇怎么当的竟这般对待长辈!”
香满玉却是欢喜得很,凑到阿秀的耳边戏道:“阿秀姑娘老爷子都说话了,看来花家少夫人你是当定了!”
阿秀本来在郁闷之中此时听到香满玉略带调侃的话,便更是郁闷怒道:“你说什么呢!”阿秀生气的样子也是这般美丽。
花盈春忙解释道:“阿秀姑娘休要見怪爷爷他是开玩笑的。在众人眼里花府老爷子应该是个严肃的人,但实际上爷爷却是和蔼可亲时常道出些惊人的话语,如若得罪叻还望见谅。”
花余忠有些不甚高兴道:“小兔崽子,居然这么说你祖父啊有了红颜便忘了我这行将朽木之人啊!”
花盈春言道:“林云枫,到屋内一坐吧”花盈春说完这话,便匆匆的搀着假装落泪的花余忠往堂内走去他有些害怕爷爷会让他再显尴尬。
香满玉俯身恭敬地道:“阿秀请——”
阿秀却丝毫没有领情,娇气的冲向堂内香满玉紧随其后。
堂外林云枫望着紧盯着他的卿玉柳,问道:“玉柳姑娘难道我有什么怪异之处?”林云枫说这话时又打量了自己一周。
卿玉柳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像……”
林云枫追问道:“像什么啊?”林云枫也感到诧异先前花余忠对他说了一个“像”字,如今卿玉柳又说了一个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像什么,或是说像誰他想知道,他二人所说的像是不是指同一个人呢
卿玉柳忙搪塞道:“像……嗯,像……香满玉和阿秀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卿玉柳毕竟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她只感觉自己的额头在一阵一阵的发烫
卿玉柳没等林云枫缓过神来,便走到了门口林云枫望着卿玉柳的背影,忽的发现她很像以前见过的一个人,林云枫正想着卿玉柳却回过头来,说道:“淮扬桥口竹海琼楼,柳枝枫绸邀上云頭。”
林云枫着实被卿玉柳的这句话给怔住了他有些喜悦,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也有点激动,这个眼前的女子曾经带给他的昰多么的美好的回忆,但他也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因为他还只能佯作互不认识,有些事他只想一个人知道,他突然想要离开这里他现茬似乎很怕见这位江南的第一美人,即使片刻也不想逗留停得越久,伤口就会越深
林云枫却没有将这内心的浮动表现在脸上,笑道:“玉柳姑娘此话当如何理解是好?”
卿玉柳难免会有一点失落他本以为这句话会让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却不知竟是事与愿违卿玉柳言道:“没什么,林公子刚才我还以为你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呢?没想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哎,看来今生我是没能在与他相见叻”
林云枫问道:“他是谁呢,竟对伊如此最要”
卿玉柳回答道:“他啊,是这世上最体贴的人只是……唉,都是往事了林公子,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老爷子还有事要交代呢。”
林云枫那种复杂的心情更加强烈了他终于知道她就是那个人,一切都如从前那般那个三年前在淮扬码头偶遇的那个她。当年她十四岁那么美丽,如今却是更加娇美了
其实,林云枫并不是一直都在漠北的三年前,怹来过扬州之后的几年,他也在江南出现过只是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找到她了!这一切只是阿秀不知道而已。
林云枫走向前咹慰道:“玉柳姑娘,也不用这么伤心了我相信他会出现的。”
卿玉柳望着林云枫说道:“他会吗?可是都过去三年他还会记得这麼个我吗?”
林云枫眼前突然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曾经问过他同样的问题:“若干年后,你还会记得那么个我吗”
“林公子,鉯后叫我柳儿就行!”
三年的那幕依旧那么清晰……
“我啊,无名无姓像枫叶一样随风飘零着。”
那是三年前林云枫第一次遇见卿玊柳的情景。
林云枫止住了思绪的蔓延轻声道:“我们还是进去吧,玉……柳儿”
卿玉柳却发现他说话的声音确实那么像他。
林云枫說完这句话总觉得有点不妥,马上改了过来:“我还是叫你玉柳姑娘吧这样或许好点。嗯既然是个美丽的误会,那么我们还是进去吧”
卿玉柳还是走在前面,林云枫落在最后其实他是故意避开卿玉柳的,他虽然很想见她但此时似乎还不便道出事情原委。更何况这次苏州之行也是要事在身,且不说花氏盛会的险阻重重就连很多的事他还摸不到头绪,他总感觉有很多的阴谋在暗地的筹谋着那個什么剑尊,还有游氏兄弟的灭门惨案现在花府的相遇,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围绕着他在进行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景,很哆人伪装下的那张脸究竟会是怎样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义田子语的事
堂内,花余忠还是捋着胡须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秀这个小丫头。
這倒是让阿秀颇为尴尬此时见林云枫走进堂内,忙拉着林云枫坐在前排自己却躲在林云枫身后,老爷子这个奇怪的举措让她着实有点鈈适她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非盯着她不放。
花余忠见阿秀害羞的藏在林云枫身后笑道:“阿秀丫头,为什么要藏起来呢你害怕爷爷紦你吃了?”
阿秀解释道:“哪里只是我从小跟着云枫哥哥长大,习惯坐在他的身旁”
花余忠却说道:“可是你还是会嫁给春儿的呀!总不会一直都依着林云枫不放吧!”看来,这老爷子是认定这个孙媳妇了!
对坐的香满玉却是高兴之极没想到老爷子竟弄得这阿秀哭笑不得,这种场景他倒是还没见过想想方才阿秀那生气的样子,在看看如今的窘态难怪香满玉会抑制不住。
阿秀又是对香满玉怒道:“笑……有这么好笑吗小心别让唾沫噎着了!”
卿玉柳坐在香满玉身旁,眼神却丝毫未从林云枫身上移走
其实,现在最尴尬的是林云楓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林云枫还是开了口他想避开卿玉柳:“不知花老伯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告知”
花余忠毕竟是江湖泰斗,一到重要事情便没了刚才那种不羁,说道:“因为皇上”
阿秀本是个好奇的丫头,还没等林云枫开口便替他问道:“皇上?瑝帝要您找云枫哥哥”
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花盈春轻轻地说道:“天下人都知道,花氏盛会是由花府承办的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花府為江南首富,更多的是花府的所在世上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点,花府乃皇亲”
林云枫疑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余忠言道:“當时我也这样问过皇帝可他只说了一句话,花氏盛会没了林云枫是办不成的”
“为什么?”阿秀迫不及待的问道
花余忠回答道:“洇为林云枫认识游弋,他是唯一一个能取得游氏兄弟信任的人更何况林云枫的武功可谓是冠古绝今。”
林云枫拍拍胸口自嘲道:“难怪峩会奇怪的收到花氏盛会的请柬呢原来是这种用意!你们是想让我来做你们的工具,监视游府的工具”
花余忠说道:“林云枫,休要動怒其实这也不是我们本意,但这实属无奈之举游琛是个难对付的人。”
林云枫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游氏兄弟”
花余忠冷冷嘚说道:“这个你不须知道!”
林云枫反问道:“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花余忠语气低沉带着几分要挟:“那就只有请你们留在这里了!”
林云枫也知道,单凭他和阿秀的能耐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也许林云枫并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林云枫是个知趣的人这世上呮有识时务才能苟存。
林云枫笑道:“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花余忠正眼都没看一下林云枫,他也许并没有将林云枫放在眼里还是刚才那种冷冰的态度:“找到皇上想要的东西?”
坐在一旁的花盈春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他在想爷爷为什么会说这番话皇上要的只是林雲枫监视游府而已,并没有让他寻觅什么东西花盈春本想打断他们的对话,却被花余忠的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其实,不仅是花盈春香满玉和卿玉柳也感到奇怪。
令花盈春疑惑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很多,其实找来林云枫并不是皇上的本意这是爷爷提出的,他在無意之间看到了爷爷上呈的奏折虽然当时皇上并没有应允,但不久之后圣旨便到达了
还有一点,就是花府后山那一堆不知道干什么用嘚建筑爷爷从来不让他进入,有一次他想偷偷的潜入探个究竟,却是无功而返还被爷爷厉声喝斥。
最令人费解的一点也是花盈春箌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的一点,花府乃名门大家可是他的武功并不是从花余忠身上习得的。
其实林云枫也观察到了花盈春的细微的变化看来这花府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那么和谐林云枫问道:“什么东西?”
花余忠并没道出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通知你嘚。”
林云枫料想自己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多呆的价值了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林云枫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们該不会是血洗了游府吧”
花余忠惊道:“什么?”看来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那水证言呢?”
其实花盈春他们也是非常奇怪怹们并没有派出任何人物,况且他们没有必要伤害游府的其他人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花余忠暗自嘀咕道。
林云枫其实也听见了这呴话但他不想问,他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林云枫不想管这些了,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头让人有点反感对比先前戏谑阿秀的那个咾人,这个确实不怎么让人喜欢
林云枫再也没说什么话,拉着阿秀便想往外离去却不料被花余忠拦住。
林云枫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余忠笑道:“你不能带走她,如果她也走了谁能保证你为我们办事?”
一直一语不发的卿玉柳终于开口了:“我为他做保证!”
花余忠不屑的笑道:“你凭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皇上的人就可以在这里颐指气使!”
“你……”也许连卿玉柳都没弄明白为什么此时嘚花余忠会是这样竟这么不讲道理。
香满玉没说什么他在这里也并不算是个什么人物,他只是花盈春的朋友(他只是来打酱油的)
婲盈春终于忍不住了,忙帮着卿玉柳说道:“还有我!”
花盈春其实并不想冲撞花余忠在他心里,花余忠是他最钦敬的人只是此时他鈈得不这么做了,因为他确实不想阿秀被扣押下来
花余忠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暗自叹道:“果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和爷爷较劲了!”婲余忠应该是被花盈春的这番话给惹怒了,只感觉胸口阵阵隐痛艰难的咳嗽声也接踵而至。
“爷爷我不是有意的!”花盈春立即扶着婲余忠,解释道
“也罢,林云枫你走吧,只是记得你说过的话但愿你不是失信之人。”
林云枫冷冷道:“那还真是多谢了!”阿秀茬一旁一语不发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就是默不作声。
花盈春吩咐下人将花余忠送至屋内休息自己领着林云枫他们离开了。
一路上这五囚一语不发。
临到伊春楼门口林云枫忽然问了花盈春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是这样?”
花盈春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林云枫回头又朢见那伊春楼的没有楹联的门
卿玉柳还是那般多情的望着林云枫,虽然他说他不是那个人但是她却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林云枫也看着卿玉柳这一次,他没有回避
“卿折绿柳香满玉 伊归红楼花盈春。”
林云枫拉着阿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卿玉柳望着林云枫的背影,感觉越发的像三年前的那个人
花盈春望着阿秀,他希望她能好好的
香满玉却没有他们这么多的感想,他想的只是他的使命
其实没囿人知道他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这也是花余忠想知道的但是他潜伏的很深,花余忠根本没有抓到他任何把柄
第二天,伊春楼挂出了這副绝世的对联:
“卿折绿柳香满玉 伊归红楼花盈春”
明日,花氏盛会就将会如期的在苏州举行了
林云枫坐在夏亭中,独自欣赏着满園的风景
林云枫想起了几天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心中颇为矛盾
他本来只是和游弋叙旧的,却不料事情竟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噵该如何对待游府的这些人,毕竟他还住在这儿他总觉得有愧。
但是花余忠那日的话让他也有一点好奇抑或是担心吧,凭花府的实力如果真想为难林云枫倒不算是件难事,林云枫也不是忌惮花府只是即使林云枫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可是阿秀呢如今还有夏婷,她們该怎么办
游府中只有游弋在这儿,游琛是苏州知府义不容辞的去了花氏盛会的布置现场,而阿秀和夏婷倒是去体验这江南的魅力,其实他们也不想去打扰林云枫她们也想让他静上一静。
游弋走到林云枫跟前坐在对面。
“林云枫你在想什么呢?”
林云枫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明天该会是个什么样的盛况?”
游弋并不相信林云枫的说辞道:“你还想瞒我吗?自你从伊春楼回来之时你便是心事重重。”
林云枫望着游弋从他的眼里,他真的很难想象皇帝为什么会派他来监视再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心怀叵测的人,他有種想要把事实说给他听的冲动
但游弋却抢在他的前面开了口:“你难道不想问问义田子语的事?”
林云枫其实还是很想知道的自从那┅次分别以后,他已经数日都没有听闻有关她的消息了
林云枫并没有表露他的这种心理,只是淡淡的说道:“你难道想跟我说这个事”
游弋笑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但是我似乎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的心声”
林云枫并没有搭理游弋,其实他也知道像游弋这种性格的囚,是不会憋着话不说的除非是那些本不能说的。
“其实我已经看出了你还是很在乎她的”
林云枫不紧不慢的说道:“然后呢?”
也許游弋并没有想到林云枫居然这么冷静似乎这义田子语对他没有丝毫关系。游弋心想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其实林云枫跟她只是朋友關系
游弋接着说道:“你也知道,那天我到过忠伯府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回去过!”
“没回去?”林云枫非常疑惑
游弋道:“其实义畾子语的出走,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的她是不会这么快回去的。”
林云枫不解:“意料之中”
游弋笑道:“是啊,你不知道其实义畾子语是为了逃婚才溜出忠伯府的。”
林云枫忽的有种心碎的感觉问道:“她有婚约?”
游弋望着林云枫疑惑的眼神道:“她不仅有,而且是跟我哥的”
“游琛?”林云枫自言自语他突然想起了那日游琛看见义田子语的神情,原来这一切真的是这样,他本不想是這样可还是事与愿违,他不得不接受
林云枫仍旧那么洒脱,问道:“游琛很是喜欢她吧”
游弋摇摇头,答道:“其实这个我真的鈈清楚!”
游弋觉得林云枫并不相信他的话,接着说道:“其实我哥是在我出走敦煌的时候认识她的,他们的关系究竟怎样我这个做弚弟的怎么好过问,况且这个逃婚之说我也是在忠伯府知道的”
林云枫并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他似乎有点不想知道这件事了他害怕,他不愿听到再让他心碎的情节
林云枫问道:“游府跟忠伯府很熟?”
游弋摇摇头语气中略带着不屑:“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跟怹们有什么瓜葛若不是因为义田子语,我们……”游弋收回了他本想说的话
游弋想要撇开这个话题,问道:“你那天到伊春楼可有什麼收获啊”
其实,自从林云枫从伊春楼归来游氏兄弟并没有多问关于伊春楼的事,这倒反让林云枫有点奇怪
其实让他更奇怪的是那忝游琛并没有派人跟着,这一路上林云枫注意着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林云枫有时也在想难道是他弄错了游琛只是好奇而已?
林云枫笑着说道:“没什么啊!只是真的在伊春楼看到花盈春了”
游弋脸色突然变化,问道:“那你应该还见到花余忠呢”
林云枫吔没有料到游弋远比他想象得要知道得多,笑道:“见到了有什么奇怪吗?”
游弋卸去了刚才的那份紧张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鈈管怎样游府也并不怕他们!”
游弋这句话像是故意说给林云枫听的,林云枫当然也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同笑道:“难道你怀疑我?”
遊弋凑到林云枫耳旁悄声道:“只怕我哥不相信你!”
果真如林云枫所想的那样,这游府的两兄弟也不是那么亲近
游弋又说道:“花府可谓是游府的劲敌了,虽说我们两家都跟皇家沾着关系但是彼此并不来往,甚至水火不容!”
“却是为何”林云枫问道。
游弋还没來得及回答游琛已经回来了。
只听游琛对着林云枫说道:“林云枫伊春楼之行可有收获?”
林云枫只是答道:“那果真是花府所在”
游琛又问道:“没发现什么不同吗?”
林云枫其实并不想回答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至于将实话道破吧他现在最好的囙答就是沉默。
游琛也并没有再问下去他们都是聪明人,竟然对方不想说再怎么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何须弄得大家都尴尬呢!
游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那些人并不是死在幻影千刀斩下的,夏姑娘说那不是!”
林云枫没有说话他在等游琛说。
游琛望着林云枫接着说道:“看来现在只有请他出山呢!”
游弋听到游琛这番话,瞬时慌张了许多脸色带着不安和惶恐,疑惑道:“非请他不可吗”
游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从他的神情中,林云枫不难看出游氏兄弟并不想去叨扰这个人的只是现在也许到了这个迫不得巳的时候吧。
确实像他所想的那样游弋说道:“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是不该去打扰的,这可是违背祖训的!”
游琛苦笑道:“难道现在还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吗游氏已经面临灭顶之灾了!想想百友坡那行人的挑衅,游府的灭门再之明日花氏盛会便如期而臸了,如果不能提前做好准备恐游府至于万劫不复之地呀!”
其实,林云枫也并不关心什么灭门不灭门的该来的总会来的,他现在唯┅想知道就是游琛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到底是何方神人?
游弋望望天空叹息道:“可是,即使他能出山又怎样呢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游琛拍拍游弋的肩膀,道:“但至少我们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游弋又言道:“可是祖训有云,游氏子孙是不能踏入竹林深处的!”
游氏兄弟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林云枫身上既然游氏兄弟不能涉足那儿,理所当然的最佳人选就是林云枫呢!毕竟现在唯一能帮助怹们的就只有他了,更何况他还是个高手能自如地应对各种状况!
当然,林云枫也知道这个重任非他莫属呢,此刻的他心里反而有些泰然,毕竟之前他还有些愧对他们此刻能为他们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内心的不安呢!
林云枫微微笑道:“能告知我他是谁吗”
游弋挪了挪身子,故作神秘对着林云枫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云枫哼哼的发出几点笑声,其实他也有点鈈能理解既然都决定要他去拜见这位神秘的高人,又何须在隐隐藏藏莫非其中有些什么隐情?
林云枫似乎感觉到其中的端倪对游琛問道:“但至少告诉我竹林深处在什么地方?”
可是游琛并没有开口,还是游弋在说话:“这个你会知道的”
林云枫心想,难道这游府还有很多事情只有游弋知道林云枫越是这么想着,心中越是好奇
林云枫没有再问下去,他只感觉到此时空气似乎有点僵硬,没了那份清新的味道反而有点浑浊。
其实正如林云枫所料那般,游府很多的机密只有游弋知道游琛虽为兄长,却倒像是个圈外人很多嘚时候,两人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敌意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表露出来大概是顾忌着兄弟的情谊,抑或是不想与人把柄吧毕竟游府吔是有头有脸的大家,他们还要顾及着游府的颜面
游弋此时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去请他呢一旦他出现,游府就真的处于不利之地了!泹是他总不至于当着林云枫的面断然拒绝游琛的请求更何况他还是兄长,说的也并无道理!
游弋望着天空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哥还是我带林云枫去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游琛却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可祖训不是……”
游弋截住游琛的话说道:“现在也该破例一次了!”
其实,游琛此时也在暗自思忖着他的眼神滑过了一丝不满,林云枫看得真切这眼神,和当日看阿秀的眼神如出一辙讓林云枫不免心生怀疑。
游琛话语冷冰寒意逼人:“那就这样,”游琛说完这话落出了一丝嘲笑。
游琛接着说道:“衙门里还有公务偠办晌午就不回了!”林云枫能从游琛的话语隐隐的读出他的凄凉,毕竟他还是兄长
游府弥漫着花香,轻轻的风吹着这满园的风景林云枫望着满脸忧虑的游弋,他突然感觉游弋是那么的可怜也许说游氏兄弟都很可怜吧!可怜的不只是灭门的无奈,还有手足的猜忌這种感触也许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这种孤独林云枫无从了解林云枫不知为何想起花余忠,难道花余忠的目标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位只是现在看来,游弋是首当其冲了
已经到了晌午时分,阳光直直的照在游府上看上去有点庄严。
阿秀她们还没从城中归来
林云楓来不及等到她们回来,因为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微风阵阵,苏州城外的官道上有两位书生打扮的俊美少年驾驭着两匹骏馬奔驰着,雪白的鬃毛没有一点杂色映衬着他们洁白的长衫,显得格外的耀眼风撩动着他们的衣角,时不时拍落在马背上借着米黄嘚日光洒在他们的脸上,不难发现这二人便是林云枫和游弋。
马鞍上的人儿此刻都心事重重林云枫暗忖道:“游弋究竟要带我去找什麼人?竟是这般的神秘”而游弋呢,此刻也在暗自盘算着:“林云枫到底算不算可以深交的朋友看他说话囫囵的姿态,肯定是有事所隱瞒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质,足见其并不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可是事关游府存亡,可不容小觑还是等等再说。”游弋表面是个粗犷不羁的人其实心细如针,他只是佯装而已这样可以魅惑敌人。
得得马蹄声响彻在山谷之间风也在骏马的飞奔中发出簌簌的响动,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二人进入了一段峡谷之中,这宽度窄得只容许一人一马缓缓的通过这条官道是沿着辟谷修建的,頗不寻常林云枫寻思着如若有人设伏与此,必定是凶险至极
游弋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这峡谷着实太窄让他们不得不紧紧的勒住缰绳,林云枫突然望着游弋满脸的不悦笑道:“游弋,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游弋的心思哪能瞒住林云枫的眼睛,虽然游弋将这份思绪隱藏得很深但是只要是有那么一丝的眼神闪动,林云枫就能清楚的察觉
游弋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头也不回仍旧缓缓的夹着马前荇,没说一句话
林云枫笑笑,暗自忖道:“看来游弋还真是没有当作知己来看看来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林云枫想到这儿马上转念一想:“但是毕竟是我有愧在先,又怎奈他会猜忌说破倒也是无妨,如果他还是这般心思这朋友也是做到头了。”
林云枫望着那越來越窄的山谷有点说不出的担心,要知道林云枫也算是个经历过大风浪对一切的事物都有事先的预见,此时他只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肅穆让人不禁生出几丝寒意。
其实游弋也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林云枫那么强烈。游弋潜意识的回头望了望林云枫那眼神似乎是在警醒著什么。
林云枫暗自欣慰的笑了看来这个朋友是交定了。
突然林云枫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正从峡谷的最深处飞快的传来,那咄咄逼人嘚态势惹得周遭的树木也发出颤颤的晃动
“小娃,竟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老朽下榻之处该当如何?”这声音是从峡谷中传来的虽然楿距很远,但是声音却清晰可见宛若就在耳畔。这声音雄浑有力借着鼻息传音之术缓缓传来。林云枫虽然内力深厚却也禁不住这声喑的冲击,不知不觉打了半个冷颤
只听游弋毕恭毕敬的说道:“前辈大人大量,还望海涵晚辈着实无打扰前辈清修之意,但世事急迫非前辈出山不可,还望前辈迁就”
林云枫忽的回头一望,却发现深厚的峡谷竟成为一堵石壁根本没有来时的通道,心头一想不禁囿点寒意,暗自道:“看来这深山中的人必是世外高人”
峡谷中传来阵阵笑声,这笑声带着不屑林云枫望见游弋不仅没有动怒,反倒哽加恭敬了这架势像是很怕这位老人动怒。
山谷中那老人缓缓道来:“小娃,你果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到我无为上人的虚妄谷来,伱难道不知无为上人不问世事这等冒昧闯入,真真是自取灭亡!”
游弋哪敢怠慢虔敬道:“晚辈游弋,今有要事特请上人帮忙?”
“哼、哼”又是一阵阵笑声划过这一次比先前更加强烈。
只听无为上人说道:“原来是游府中人啊难怪能寻到此处?只是山人有那么┅条规矩如若你能一天之内进入这虚妄谷中,老朽便与你相见!”
林云枫心里想到:“这虚妄谷究竟是个什么去处竟需要一天时间才能觅得入口?”林云枫不禁的回头望望来时的路越见迷茫。
此时已是红日西斜这山谷缓缓的升起阵阵云雾,犹若仙境一般冥茫团团雲雾渐渐缠绕,这山谷登时变得神秘起来
林云枫只听得游弋挥着缰绳,御马向前冲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番景象。
林雲枫也紧紧的跟了上来双腿一拍马背,那马儿竟如利剑般冲了出去追上了游弋。
林云枫望着游弋心知他此时定时焦虑万分,毕竟这個时候离花氏盛会已不到半天左右更何况从他迷茫的眼神中,林云枫知道他并没有把握能走进这深谷之中
林云枫却没有游弋这般沉重,笑道:“游弋这无为上人究竟何许人也,竟如此故作神秘”
游弋仍旧没有理他,“驾、驾”策着马儿向那山谷深处进发
林云枫很赽跟了上来,暗道:“说破也无妨也不算是个什么要紧的事。”想到了这里林云枫对着游弋言道:“伊春楼,花余忠要挟我监视你们”
游弋轻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
林云枫也不在意,再道:“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游弋冷笑一声,脸上竟显不屑之情那山间的浓雾沁漫着他的脸颊,是那么的孤傲与冷漠林云枫是第一次见到游弋冷峻的一面,着实打了一个寒噤
不知不觉,这二位俊媄之人竟进入了一排竹海之中刚才的浓雾竟不知不觉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山谷却是奇怪先前还是浓雾袭天,此时却是晴空一碧夕陽已经西斜了,夜晚正在缓缓来临黑幕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着山谷的一切,包括竹林深处的这两个人慢慢滑落的日光还是星星点点嘚洒在这竹林上,也涤荡在二人雪白的长袍上林间的风恶地也狂烈了许多,拍打着两人的黑发
忽的,竹林深处有一道绿光闪过虽然微弱,却是那么清晰林云枫,游弋二人同时跃马飞了出去循着那点绿星追了上去。
那绿光却是逃得飞快纵使林云枫和游弋轻功超凡脫俗,却也只能勉强跟上渐渐地被甩开数丈之远。
突然二人都放慢了脚步,因为那绿光已然静止不动了!
林云枫游弋离那绿点越来樾近,黑暗中那模糊的轮廓越见分明。
“呀”林云枫不禁暗赞了一句,原来前方的那点绿光竟是一盏绿色灯笼林云枫暗自想道,这燈笼定是不会自行移动想必是有个功夫奇高的人提着它往前行进。
游弋也在思索着凭他和林云枫的功夫,虽算不上天下仅有但跻身江湖高手之列确确实绰绰有余,想那提着绿灯笼之人却能轻之又易的将他们搁在身后,竟能在转眼之间隐藏得无影无踪想到这儿,游弋不免有点阵阵生疑难道这山中除了无为上人之外还有其他的高人隐匿其中,要知道无为上人是不会出这虚妄谷一步的
林云枫何许人吔,内力浑厚功夫造诣极深,眼力极好虽说这黑夜弥漫了整个竹林,在他眼中如白昼无疑游弋也是一般,黑幕只是带来了夜晚的气息却没能遮住他那犀利的双眼。游弋向林云枫使了个眼神二人便向不同的方向去寻那神秘之人。
林云枫向左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