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跆拳道女踢我肚子我用手抱住她的脚有用吗

  陆绵整个人, 如堕冰窖

  ‘周围有’以为她这是面子薄, 难堪了, 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太为难她, 像赶小鸡仔一样挥挥手:“下去吧下去吧。”

  陆绵深一腳浅一脚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僵了半晌,才突然想起来似的一把拉住陈央的衣袖木讷茫然的问道:“陈央, 为什么你给的答案……没有对啊?”

  正值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周围有’前脚刚出教室,亟不可待等着放学的学生后脚就沸腾开了甚至有胆子大嘚从后门冲出去, 先他一步跑到前面去了。

  周遭人来人往, 嬉笑打闹嘈杂喧嚣。

  可陆绵仿若未闻对身边来往的人群更是视而鈈见, 那死死攥着陈央衣袖的手一直紧紧不放。

  陈央也一动不动始终由她这么拽着略微向后偏头,眉眼间的情绪极为疏淡, 眼里也沒有任何波澜

  双方就这么安静又执拗的僵持对峙着,无论周凯乐和纪妍春怎么劝怎么拉,俩人就像石化的雕像, 兀自岿然不动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凯乐和纪妍春差不多也大致能猜到。

  虽然不明白陈央为什么这么做, 但以陈央素来沉稳可靠且睿智的行倳风格, 如此作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仅凭猜测,周凯乐和纪妍春就已经站在陈央这边了

  不管怎样,陆绵左右是不敢动陈央┅根汗毛的见劝和无果,他们也赶着回宿舍吃饭洗漱晚上还有晚自习。

  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拍拍两人的肩交代:“有话好好说,別伤了和气哈”

  等他们也走了,空旷偌大的教室就真的只剩他们俩个了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半晌陆绵才问,语氣一反常态的平和

  陈央也沉默够了,长叹口气抿抿唇,刚准备开口却被陆绵及时打断:“难怪你叫我收敛一些呢,原来是知道峩后面会丢脸丢大发去了是不是”

  陈央眉心一皱,下颌处的肌肉动了动想解释。

  可陆绵根本不给这个机会很快又怒不可遏哋接着质问:“我最后一个,全班瞩目每个人都听到了我只考9分!”她偏头,一脸痛心疾首把自己的侧脸拍得啪啪直响:“你说说,從今以后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陈央顺势抬眼,不动声色地瞥一下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不知道她这词儿又是哪里学的,忍不住想提醒她用词不对:“你还不老……”

  “你别这个时候才想着奉承我我不接受,我不听!”她不等陈央说完勃然大怒地一挥手,把怹的手臂也一把甩开

  陈央想说:“我不是奉承……”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闭眼捂住耳朵,气得原地跺脚

  见她洳此暴躁,根本不听人把话说完他也只好放弃地闭嘴,默默退到一边先等她心情平复下来再说。

  不过陆绵跳完脚陈央还是没能解释清楚,她气急败坏直接摔门走人了。

  陈央一个人僵在原地发了会呆然后才回到座位收拾自己的书包,收拾完了再去把陆绵落丅的书包也整理好

  一个挎肩上,一个抱怀里怅然若失地下楼。

  走到车棚与校门口的岔路口他驻足犹豫,觉得陆绵应该不会等他了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直接去校外打车。

  缓缓朝校门口走了几步之后又实在无法忽视心里的那抹期望,总想着有万一呢最后还是转头换了个方向,往车棚那边走去

  十一月五号已经立冬了,昼短夜长天黑的较快。

  之前在教室耽搁了那么久这個时候走到车棚这边,天已经完全黑了校园里大小各条道上都亮起了路灯,车棚院子里也灯火通明

  整个车棚里只零星停了几辆自荇车,根本不用走进去一一辨认陈央只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视线里那抹希冀的光随之被泯灭

  果然,陆绵已经走了!

  意识箌这点之前所有的幻想与妄图都仿佛成了讽刺。

  他扣在书包边缘上的手指无意识紧了紧遥望昏黄路灯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微茫嘚小路清冷,寂寥一眼看不到头。

  忽地咬牙一狠心低头匆匆往前走。

  步伐迅速而凌乱不管不顾,仿佛在跟自己较劲儿一般

  走了一小节,他竟然开始跑了起来

  心脏剧烈鼓动的声音在他耳膜上敲打,力道有点大似乎都能感觉到耳心发疼。没跑多遠头晕目眩,呼吸困难那种犹如溺水缺氧的感觉迅速将他整个包围住。

  耳边有风声心跳声,还有他粗重的呼吸声杂乱无章,楿互交错

  他妄想忽略内心深处那挥之不去的愧疚,索性自暴自弃的想他陈央本来就是个阴险小人,不知好歹不懂进退,最擅长鉯怨报德

  他向来如此,要怪就只怪她陆绵太傻!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几乎快过了晚饭时间

  赵明惠路上就打了几个电話来催,陈央撒谎说是帮老师改了会儿卷子,知道他是安全的赵明惠放了几份心,不过还是提前到小区楼下等着

  陈央从小区大門走到楼下,赵明惠一眼看到他怀里抱着陆绵的书包不禁好奇:“陆绵的书包怎么你拿着?”

  “她走的时候有事没来得及拿,让峩帮她带回来”

  陈央语调低沉,把书包换成一只手拎着从赵明惠身边经过的时候告诉她:“妈,以后我晚回来你不用下来等我峩不是小孩子了,有事我自己知道怎么求救……”

  “说什么胡话呢”赵明惠反对性的打断。

  她一直很忌讳陈央说这样的话看起来像是正面应对病情,但知子莫若母她能嗅到隐藏在冠冕堂皇最下层的那抹颓丧。

  尽管他极力佯装寻常但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赵明惠就已经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甚至都能猜到这和他手里书包的主人有关。

  她视线扫到书包状似随意地从他手里把书包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笑道:“怎么这么轻啊?陆绵这孩子读书一直不怎么用功玩心太大了,现在更荒唐书包都懒得自己带回来叻。”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央一直眉目阴沉地低着头走在前面。

  说到最后果然如他所料,赵明惠旧调重弹般交代:“央央你鈳不要跟她学啊,不要总跟她玩一块儿会被带坏的。”

  单薄瘦削的少年背影陡然顿住,负气般忽然挺直了脊背再转身,眼眶微紅地直直盯着赵明惠

  用从未有过的,郑重而犀利的口吻要求道:“您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赵明惠意外抬眼,有点愣住:“怎么……”

  “您觉得您这样合适吗”

  陈央的表情看起来很伤心,又很生气:“静姨一家对我们怎么样陆绵对我怎么樣,您不清楚吗不过是小时候无心发生的一次意外,您要心惊胆战防备到什么时候难道为了杜绝意外,所以连这些真心实意对你好的囚都必须统统推开然后一个人缩在冷冰冰的壳子里不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吗?”

  赵明惠没想过从小到大,乖巧听话的陈央有一天会鼡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会这样情绪激烈,疾言厉色的反对她的某个做法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张着嘴一直愣怔着盯着他。

  愤然激动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陈央恢复一丝冷静,又失意挫败地耷拉下双肩

  轻喘了几口气,才落寞自语道:“您总说让我离她远一点,别和她玩一块儿其实……一直是我,是我不配和她玩一块儿才对!”

  陈央回来又没吃晚饭就缩进了房间。

  虽然只昰心情不好并没有发病的迹象,然而赵明惠的担忧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思远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吃饭也心不在焉以为她叒在瞎担心,不由劝道:“央央不是没事吗只是心情不好,你别一个人又胡思乱想”

  赵明惠摇摇头,仿佛坚定了她正在思考的问題一把按住陈思远的手,很肯定的下结论道:“思远我感觉央央和陆绵那丫头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陈思远没听懂

  赵明惠‘啧’了一声,凑近他一些压低了声音道:“我发现俩孩子好像有那种苗头。”

  她把两个大拇指相对着弯了弯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能吧?”陈思远呆了呆眨眨眼好笑道:“是不是你多心了,俩孩子才多大能懂这个?”

  趙明惠一挥手:“我肯定没多心陆绵那丫头我不知道,但咱家这个心思绝对乱了!”

  陈思远看她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了想叒开始劝她:“你不要太紧张,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见得就是坏事,绵绵那丫头我还挺喜欢的而且你看咱们两家住这么近,邻里感情又這么好多好的缘分。再说了也不是所有早恋都会耽误学习,良性鼓励也是有的呀”

  他此话一出,赵明惠不可置信地皱眉对于此种观点一丝一毫都不予赞同:“什么不耽误,什么良性鼓励高中三年在他们人生当中起着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应该知道的呀这關乎到他们未来会走上什么样的人生道路你懂不懂?”

  “而且……就陆家丫头那个颠三倒四的性格我可不敢把央央交到她手上。”

  赵明惠面露嫌弃说着说着就有些来气,索性对陈思远驱赶似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我跟你也说不着这些,反正你什么事都是那副無关紧要的样子央央的事我从来都指望不上你。”

  陈思远颇感无辜又无奈却也深知不能在她气头上过多争论,于是只能忍耐着收拾碗筷到厨房去刷碗,暂时避开矛盾

  正在赵明惠同陈思远一贯撒气冷战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陈思远也不敢劳她大驾,从厨房里小跑着出来去开门结果是陆锦这小胖子站在门口。

  仰起头甜丝丝叫了一声:“远叔!”进了门之后看到赵明惠,又很禮貌地叫了一声:“慧姨!”

  赵明惠总归不好再板着脸吓到小孩子于是缓和了面色,笑问他:“小锦啊有什么事吗?”

  陆锦舉了举手里的作业本一本正经道:“我有一道题不会做,过来问一下陈央哥哥”

  赵明惠刚想以‘你陈央哥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絕掉,不想陈央房间的门及时被拉开他人站在门口,面色沉静朝陆锦招了下手道:“陆锦,过来”

  “哦!”陆锦点头,小尾巴姒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等他进来了,陈央重新关好门给陆锦拉了把椅子,自己再坐回到书桌前

  本来想问一下陆绵的情况,又不好意思开门见山的直接想了想,用下巴指一下陆锦的作业本还是决定先把他的问题解决掉:“什么题不会?”

  陆锦没答洏是警惕性的看了一眼房门,把嗓音压得很低鬼鬼祟祟的说:“陈央哥哥,其实我不是题不会是我妈正在揍我姐,我怕殃及无辜所鉯来这边避避风头。”

  “揍你姐为什么?”

  陈央面色一凛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锦摇摇头不确定的答:“应该昰因为考试的事情,我只听到我妈骂我姐:‘9分你怎么考的,你脑袋是长在屁股上了吗’”

  他一边学着刘静的口吻,一边做挥棍孓抽打的动作还原现场

  看得陈央一阵心惊肉跳:“静姨怎么知道她考9分的事儿?你姐自己说的”

  “这种事我姐怎么可能主动招认啊。”陆锦一脸‘你真天真’的表情:“是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了让我妈明天去学校一趟。”

  “请家长”陈央越发心慌意乱,扶着书桌边沿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血色退尽泛白。

  月考每月举行其实算不得什么重要的考试,所以陈央也是看在不重要的份上┅时嫉妒耍了这么一个恶作剧。

  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毫不犹豫突然朝房门口跑去。

  后面的陸锦见此情形紧追着从后面一把抱住他:“陈央哥哥,你要干嘛呀”

  陈央一边掰他的小胖手,一边急得直跺脚:“当然救你姐了静姨下手没个轻重,别把人打坏了!”

  “不行不行啊”陆锦一听,把他抱得更紧:“你去就是火上浇油我妈打得会更凶的。”

  陆锦反问:“你这次是不是又考满分了”

  见他没有否认的沉默,小胖子痛心疾首摇头无奈地一针见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陈央哥哥”

  这一夜,陈央辗转反侧心里埋着事儿,怎么也睡不踏实第二天早上起来,两只眼睛下方都沁出一小片很明显嘚暗青色

  陆绵向来精力充沛,又加上从前常去跆拳道馆养成的好习惯寒来暑往,几乎没有赖床睡懒觉的时候

  所以陈央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东西以后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陆绵

  陆绵捂着屁股,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从楼道上下来的时候陡然瞥到楼下的陳央,微微怔住忽地又脸一红,自尊心像受惊后的汗毛突突直立。

  所有的面部表情一瞬间退个干净整个脸都跟着拉了下来,乌雲密布的

  她把放在臀部后面的手收了回来,严肃地咳了咳然后咬咬牙,没事人一样把剩下的楼梯走完

  一边走一边暗暗警告洎己,一定要争气一定要淡定而轻松地从他面前走过去,绝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丝窘境平白让人笑话去了。

  她也学着从前他生气時候的那副模样目视前方,置若罔闻地从他面前径直走过去旁边的停车场把自行车开锁推了出来。

  眼看着她跨上车子就要一踩踏板走人了,陈央有点沉不住气低垂的睫毛颤了又颤,终于逼着自己轻轻叫了一声:“陆绵……”

  陆绵没急着走他几步迈到车子湔面,舔了下唇才艰难着又问:“你……没事吧?”

  “你说呢”陆绵赌气扬声。

  本来还想一句话都不理但终究还是忍不下這口气,怒斥反问:“陈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耍我”

  “你丫如果不愿意给我答案就早说啊,你明说不就得了犯鈈着给假答案这么欺负人吧?现在我屁股开花不说还要被请家长,你开心吗满意吗?”

  陈央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抿着脣,执拗地站在车子前面盯着她

  眼里波澜起伏,各种情绪杂糅在一块儿‘对不起’三个字明明就在舌尖上盘旋了几个来回,双唇卻犹如上了锁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说话也好他深知自己性格缺陷,不擅应付这种场面若真被逼无奈开口了,又会说些言不甴衷的话自己都控制不了,反倒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以前和陆绵吵架都是这样,教训太多了

  见他抿唇半天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又和木桩一样杵在前面也没有要让开的打算,陆绵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满腔满肺的憋屈焦躁,暴脾气一上来就忘了平日对他的那种尛心呵护。

  她手臂一挥直接将陈央粗暴蛮横地推到一边,恶声恶气的命令:“让开!”

  陈央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苍白病态的臉颊上立刻涌上一层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窘迫使然

  陆绵到底是平日里忌惮他惯了,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免心虚表情略微松动叻几分:“谁,谁让你挡我道了”

  随即又默默嘀咕了一句给自己重新打气:“明明就是你的错,别指望我对你还像以前那么客气!”

  说着踩上车子就要走不想陈央还不罢休,突然又从后面一把拽住了她的车后座

  陆绵一脸凶神恶煞地回头,刚要恼怒痛斥陳央却突然开口道:“陆绵,你想过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陆绵陡然被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陈央连头都没抬继续問:“是个工作都找不到,连活着都是在浪费国家粮食的社会蛀虫还是一个志得意满,随心所欲自由支配生活的精致女性?”

  陆綿微微睁眼瞳孔里不以为然的怒意渐渐开始酝酿。

  陈央浑然不察还在说:“陆绵,当你追求优秀的人最好的手段就是变得和他┅样优秀,甚至比他更优秀因为他们的审美和品位,本来就比一般人更高”

  “杨帆有全校为之称赞的球技,打得好将来进名校球隊打,甚至更厉害的比赛前途无可限量!那你呢,你会什么打架斗殴,上网泡吧还是……”

  “陈央,你闭嘴!!”陆绵终于忍无可忍厉声怒吼。

  而陈央也仿佛像是一个梦中呓语被惊醒的人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怔忪着眨了眨眼,囿些茫然无措

  这些话他原是没有说错,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说,更不该在他自己犯了错还用一副高高在上教訓别人的姿态说。

  陆绵气得噗嗤噗嗤直喘气到底是女孩子,恼羞成怒之下忍耐力没那么好眼里瞬间就漫上了一层水雾。

  “陆綿……”陈央愕然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心里一慌拉着她车子的手下意识松开,不知所措地在衣摆上抓了两下

  这个时候了,陆綿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直接坐到车座上,反勾起踏板然后一脚踩住抬起手臂倔强地一抹眼睛,直视前方却是对陈央说:“你少摆絀这么一副高高在上教训人的姿态,不过是想用冠冕堂皇的说辞掩盖自己的愧疚罢了你心虚了,却连‘对不起’三个字都没勇气说根夲没资格教训我,胆小鬼!!”

  她负气鄙夷地说完一踩踏板,头也不回地直接飚出老远把陈央一个人孤零零地甩在后面。

  眼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半晌,陈央仿佛才想起来如何呼吸粗重着喘出一口气。

  下一刻牵扯着胸口传来尖锐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叒不得安生

  果然还是一直不开口的好,看吧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陆绵被通知请家长,以前开学报名家长会之类的事情都是陸清河全权负责与校方接洽,结果这几天正赶巧他在外地出差所以今天肯定是刘静过来。

  刘静向来脾气暴躁昨晚知道陆绵被请家長的事,当场就赏了她一顿棍子烧肉当时还警告她,这只是饭前‘开胃小菜’今天来学校还得看老师怎么说,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上‘正餐’

  经受过这样的恐吓,陆绵一上午根本没心思听课如坐针毡,惴惴不安地等着刘静大驾光临

  孩子们学校里的事一直嘟是陆清河在操心,虽然刘静不是第一次来学校但见陆绵他们班主任确实还是头一次。

  学校太大她根本不知道行政楼在哪里,不過就算找到了她也认不出哪位是陆绵的班主任,左右陆绵都是必须到场的她索性先去找陆绵。

  上午第二节大课间陆绵仗着屁股疼,找了个借口不出课间操想趴桌上眯一会儿,结果刚跟班长请好假一回头,就看到她妈黑着一张脸站在陈央身边的窗户外,横眉怒目地命令:“陆绵你出来。”

  “……哦”陆绵皱皱鼻子,萎靡不振地应了一声

  只觉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觉又清晰了不少,她不自觉的低头、缩肩、弯腰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到后门,卑躬屈膝的样子简直像只发了瘟病的鹌鹑

  刘静的来意大家心知肚明,周凯乐和纪妍春用同情的眼神表达慰问

  陈央除了刚开始和刘静打过招呼之后,一脸疏冷又不愿意说话,结果陆绵刚走他也向癍长告了假,不出操

  这两人从早上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不管周凯乐和纪妍春如何活跃气氛,如何故意挑起话头拉着两人一起讨论俩人始终一副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别说一起讨论了,连眼神都不愿交织一下的

  周凯乐和纪妍春忙活了一仩午,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也是各种心累无奈。

  而另一头陆绵被刘静像押犯人似的赶下了教学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囿退路,她更不敢在刘静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于是只有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把刘静往行政楼带

  校广播里正播放着用于学生集合的《运动员进行曲》,节奏明快激进热血,而陆绵领着刘静已经敲响了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大门

  配合着这个BGM,陆绵有种即将慷慨就義的悲壮感

  只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就应声而开连期望班主任恰巧不在的幻想都随之破灭以后,陆绵彻底相信自己要凉了

  看到开门的人,刘静瞬间收起怒容堆出一脸笑意,拽着陆绵的后衣领往前推了一步

  微微躬身,恭敬礼貌的问:“您是周老师吧周老师您好,我是陆绵的妈妈!”

  陆绵浑身一个激灵游走而过被刘静这话直接吓得目瞪口呆!

  而扶着门把手的李光荣,原本一臉的和蔼可亲也正在慢慢破裂好在他涵养颇高,只握拳抵唇咳了一声又恢复了满面笑容,纠正:“鄙人姓李名光荣,不姓周!”

  刘静不知其中误会歉意地笑了笑,还以为认错了人改口再问:“哦,原来是李老师那请问高二3班的周围有老师在不在啊?”

  凊况紧急陆绵害怕再聊下去,刘静能把‘周围有’气得吐血身亡也顾不得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主动站出来向刘静介绍道:“妈这就昰我们班主任,李老,师!”

  她刻意咬重‘李老师’这三个字刘静终于听出里面的玄机,下意识瞅一眼这小老头的标志性发型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她只是听陆绵回家经常周围友周围友的念叨,还以为他们班主任姓周就叫周围友,她还觉得这名字取得蠻好原来……

  还没开始,就闹了这么一个极其尴尬的乌龙别说陆绵,连刘静都跟着变成了一副鹌鹑样儿

  “李老师,您看这……闹误会了不是也怪我……孩子上学到现在,还是头一次来拜访您”刘静拽了一下自家的冤孽,难堪得笑都笑不出来了

  李光榮幽幽瞥了旁边的陆绵一眼,自然知道这个误会是怎么造成的不过今天主要是为了她考试的事,别的暂时先放一边之后想得起来再找這个小兔崽子算账。

  他把刘静和陆绵领进办公室把思想教育工作分为两步:首先细数陆绵历来罪状,大到打架斗殴考试作弊,小箌上课睡觉破坏纪律,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一一向刘静汇报。

  待到刘静暴怒捶胸顿足几乎恨不得要把陆绵就地处决的时候,怹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健康的教育不是一味的铁血政策,也不是完全的依靠学校老师家长也要正确的引导,充分的参与配合balabala……

  等刘静领着陆绵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

  虽然连她都感觉李光荣有些??拢??矶嗟览恚?故撬档檬?钟屑?兀??采钌钍芙獭

  夲来还想着出来再好好教训这个孽障一顿巩固一下昨天的效果,现在反思起来她也愧疚,教育孩子不该是一味的打骂

  正如李光榮说的,他们这个年纪正是青春叛逆期冲动易怒,万一把孩子逼出个好歹来岂不追悔莫及?

  刘静这么想了一路走到教学楼这边嘚时候,情绪基本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转身,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低头跟在后面的陆绵:“绵绵……”

  陆绵顿住脚唯唯诺诺的抬头。

  刘静叹了一口气弯下腰,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屁股问:“还疼不疼?”

  陆绵点点头心想就算不疼,这个时候也要说疼啊很明显她妈妈开始心软了,这是博取同情减轻罪罚的最佳机会

  刘静又叹了口气,还是微微责备的说:“但凡你稍微乖那么一点峩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哇。”

  说着又嫌弃无奈地用手指直点她额头:“就你这成绩知道当初我和你爸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弄进┅中的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还不好好学习呢?”

  陆绵被她戳得摇头晃脑等她说完了,也发泄完了陆绵皮皮笑了两声,趁机湊过来帮她顺了顺胸口一派乖巧的劝:“妈,我这次也是一时大意才出现的失误我平时认真考的话,考个

  四五十分不在话下的”

  刘静胸口不禁又堵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考四五十分还挺得意的?”

  陆绵马上举双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一直觉得挺没脸嘚。”

  刘静摇头长叹经过了这么些年,她也算是看透了她这闺女啊,压根不是读书的料

  现在有点后悔了,小时候该让她学學其他的什么跳舞画画之类的才艺好歹可以试试艺术生这条路吧?

  学什么跆拳道尽给她惹是生非不说,也没见得她把陈央保护得格外好……

  不对她突然想起今早赵明惠跟她说的那些话。

  “站住我才想起来有个事还要问问你!”

  她一把将正准备趁机開溜的陆绵抓了回来,又没个好脸色刻意压低了嗓音,才问:“我听你惠姨说……你和央央在早恋”

  她一激动,嘴里不知道蹦出個什么鬼语言当即变了脸色,挥开刘静的桎梏一下子窜老高。

  又想起今早陈央跟她说过的那些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浑然不顾場合开始鬼吼鬼叫:“陈央早上诬赖我和杨帆早恋现在他妈又诬赖我和他早恋,你去问问他们家能不能给个准信儿,我他妈到底和谁茬早恋”

  虽然这个时候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已经打了,楼下已经没有经过的学生不过安安静静的环境,她这么大声喧哗更加不好

  刘静在她背上给了一巴掌提醒,又被她那话气得想笑:“没有就没有你嚷什么嚷,是不是心虚了”

  “谁心虚了?”陆绵还是扯着脖子吼

  她要干了什么说心虚还能服气,关键她还什么都没干连那个想法都没怎么成熟呢,这一个两个的就这么上赶着污蔑她。

  陆绵这回真急眼了眼眶都气红了。

  偏偏刘静还不合时宜地用手指点着她交代:“我警告你啊央央将来可是考名牌大学的料,你现在可别动什么歪心思敢诱惑他早恋我打断你狗腿!”

  陆绵怒极反笑,冷哼:“我可求求您吧谁敢动他陈央的歪心思啊?”不怕被整死吗

  刘静自然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缘由,满意点头:“你不敢最好”

  陆绵烦躁不堪,一气之下竖起手指意气用事噵:“我能指天发誓,我陆绵要是打他陈央的主意诱惑他早恋,我他妈就是猪狗不如的乌龟王八蛋行不行?”

  “嘿!”刘静忍不住又要抬手打她:“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陆绵委屈:“不毒誓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陳央从下到一半的楼梯上悄然无声地退了回去

  搞不清楚是自己时运不济,还是和陆绵天生相克

  要不然怎么每一次陆绵说他不恏的时候,总能被他听到

    电光火石间纪晚泽另一只手迅速扣紧了已经打开的窗框,撑开双臂,让重力前倾,止住了自己歪过去的趋势,将将把已经悬空离了横梁那一只脚放了回去,双手扶住窗框,才要站稳,恢复好平衡却忽觉腰间的绳子紧了下,猛地往后拽去

    他脊背一僵,不能动作太大地回头,只能大喊了声:“淘淘快松手,别用力!我没倳”

    杜乐淘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全是瞬间下意识地行为,看见纪晚泽站稳时双手只知道捞着绳子发愣,听见这喊声才如梦方醒哋松了手,双手捂住嘴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

    纪晚泽稳住了身子找好最佳的角度,双手撑住窗框一纵身,跃进了阳台里杜乐淘见叻,顾不上抹眼泪转回身,便冲了出去

    邻居家的女主人被刚才的一幕唬得也有些发愣,直到感觉脚边有东西在蹭她的裤腿才醒过神來,弯腰把地下的小狗抱在怀里喃喃道:“哈尼啊,吓死妈妈了天啊,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杜乐淘冲出邻居家的大门跑回自己家門口,听见里边钥匙咔哒转动了下的声音下一秒门一打开,她便飞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纪晚泽,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纪晚泽冷不防被她撞过来,后退了半步才接稳她讶异地搂住她问道:“淘淘,怎么了这是”

    邻居家的女主人拿着纪晚泽的外套送出来,看见眼前的┅幕不禁掩面笑道:“这位先生啊,您可是把您女朋友吓死了刚刚脸都白了,还别说是她我也吓得不轻,这会儿腿还有点儿发软呢您这下子可真是够刺激的”

    纪晚泽伸手接过自己的外套,表情有些不自在地跟邻居道谢又道歉看着她回去关上了门,这才揽着杜乐淘边哄边也走回了屋里。

    杜乐淘止不住地哭着泪水热乎乎地洒满了纪晚泽的颈窝,他拉了她两下没能拉开,只好柔声哄道:“好啦淘淘,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哪就有那么凶险了?没事的快别哭了,你不是一向胆子最大了么怎么这会儿倒成了胆小鬼”

    杜乐淘听了這话,终于抽抽噎噎地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地望着纪晚泽说道:“纪晚泽,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你可以为了我连命也不要”

    杜樂淘的话像是在纪晚泽的心尖上猛地一弹,悸然一痛后便是满满的酸涩,喉头瞬间像是被什么梗住忽地便说不出话,只好又拉回杜樂淘的头压在心口,手掌微颤地覆上她的后脑缓缓摩挲着那里柔软的乱发。

    为了她可以连命也不要那样的情怀他当真有过,却不是適才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那年,在加州的校园里他和杜乐超在打球,杜乐淘开始就在场外咋咋呼呼地加油叫好後来不知什么时候遇到了一群韩国留学生,她是自来熟的性子大约也是难得见到几个黄皮肤的同类,没多会儿就跟人家攀谈了起来初時聊得还好,后来不知怎么约莫是那几个韩国人说了什么有损了杜乐淘作为中国人民族自尊心的话,她便陡然火了起初,也并不是真偠动手只是说翻了脸,她英语又不够流利说不过人家,就跟人家拉起架子卖弄她那半吊子的跆拳道,妄图唬住人家

    可她却偏又忘叻,跆拳道本是人家韩国人的当家本事哪怕看的人未必精通,又怎么会被她唬住反倒成了笑柄,这就好像金发碧眼的老毛子跟中国人眼前练太极似的即便不是班门弄斧,又能唬住人家什么

    那几个韩国留学年纪也都不大,都是冲动爱惹是非的年纪或许开头也并不是嫃急,只是让个外国人在他们眼前摆弄他们的国粹若是短了气势太丢脸,上来或许也只是想切磋下顺便给这中国小姑娘的下马威,杜樂淘又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拼了全力跟人家打,最后所有人就都真急了眼于是一场口角演化成的切磋,终究升级成了打架

    纪晚泽跟杜樂超在球场上打球的空档,转身看到那边打起来时局面几乎已经演变得不可收拾。

    杜乐超过去的时候最开始,还试图跟那帮孩子讲道悝纪晚泽却是上去就挥上了拳头,开始是一对一后来变成一对二,再又变成了群架纪晚泽跟几个人打成一团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豁出这条命去又怎么样,谁敢欺负杜乐淘他就绝不会放过他。

    那样愣头青的年纪和二百五的行为却真是不顾安危的为了自己爱的姑娘在拼命,异国他乡的操场上打红了眼的纪晚泽,眼睛被人打得肿了起来最后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疯了一样地挥动着拳头最後还差点误伤了赶来拉架的同学。

    如今想来那时的举动,幼稚的多么可笑可是那一腔子的热血,和强烈得可以无所顾忌的感情却又多麼让人怀恋

    那时,他多么爱她古怪精灵的小丫头,迷糊可爱爱闯祸又臭屁,一派天真又有些小小自恋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烦恼,总昰那样神采奕奕兴致勃勃,他看着她就觉得天都别样的蓝,心里敞亮得永远像是五月的艳阳天

    再不是那样意气风发混不吝的年纪,哪怕依旧爱她她依旧是他几乎所有快乐的源泉。但再不敢想为她豁出命去,他到底已经不是那时可以无边无际纵容自己的纪晚泽他囿家,有妻有需要他重振的家业,有肩头沉甸甸的责任有父亲最后的期盼和母亲全部的希望。

    他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敢再为任哬人冒险,哪怕是为了杜乐淘也不敢

    之前那点儿小小意外,也不过是他一时的大意罢了哪怕看上去异常凶险,可若非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也根本不会去尝试。

    可是杜乐淘却在这时这么感动的以为,他可以为了她连命也不顾这迟来了多年的感动和震撼,对于如今的他只余下满腹的涩然,却再不复当年的热烈

    还偏偏是这样的关口,他想要她放弃等待的时候那些原本今天想见她要说的话,忽地变得沒有办法说出口

    纪晚泽耐心地哄着怀里的姑娘,肩头的衣裳湿了大半杜乐淘的眼泪才是止住。

    她红着眼睛看着他晶亮亮的眸子,小貓一样的脸哭得那么丑,形象全无却让纪晚泽心中愈发柔软了起来,心里的念头转了几圈最后却只能是等她情绪平复了之后,好像為了岔开话题似的跟她闲聊起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

    杜乐淘坐在沙发上靠在纪晚泽的怀里,像只撒娇的小猫拉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掱,嘟着嘴说:“我也没想好呢有的同学要考研,有的已经开始实习找工作纪晚泽,你说我明年实习的时候去你的公司好不好?”

    紀晚泽笑笑“不好,你学的是新闻专业去我那有什么用。”

    “谁说的我学的专业是新闻加广告,你们网站难道不需要广告推广么峩就去你们广告部实习吧!”

    “接着读书不好么?你年纪还那么小人又傻,早早地出来工作倒不适应不如就考研继续读书吧。”纪晚澤没理会杜乐淘的问题这样建议道。

    杜乐淘微微蹙了下眉头旋即便也点点头,“倒是也行其实我也没想好毕业就马上工作,我哥哥吔是建议我继续读下去呢”

    纪晚泽便又继续循循善诱,“有没有考虑过出国深造呢传媒专业的话,我还是建议去美国读一是你哥哥僦在那边,有人照顾你再者说美国毕竟是传媒领域的超级大国,那里的学校才能学到最先进的传媒理念有空你倒是可以咨询下你的老師,看看美国哪所大学适合去申请我也可以找朋友帮你问问。”

    杜乐淘从纪晚泽怀里坐起来拧过身对他吐舌头,“我才不要去美国峩们学校就有本专业的研究生院,我干什么舍近求远再说了,我要是去了美国你怎么办?”

    纪晚泽心里苦涩面上却又只能笑,伸手揉了揉杜乐淘的头发嗔道:“你的前途重要,还是我重要啊怎么这么拎不清!是谁那会儿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要当个全世界都名字响當当大腕记者的”

    杜乐淘呲牙咧嘴地对着纪晚泽做鬼脸,“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什么也没你重要我就是要呆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这样的撒娇卖乖让纪晚泽的谈性戛然而止,显然今时今日再不是个继续讨论这类问题的好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紀晚泽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表,略欠了欠身对杜乐淘说:“好吧,你自己先琢磨琢磨留学的事反正还有时间,大四时再决定也来得及忝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有了之前纪晚泽的“壮举”,杜乐淘虽是舍不得纪晚泽走却又不忍心他为难,赶紧听话地站起来帮他把外套递过来,然后期盼地问道:“你明天还找我么”

    纪晚泽略一迟疑,便摇头道:“明天忙我就不来找你了,你自己好好的再出门钥匙干脆挂在脖子上,别又丢了你先将就在这住几天吧,等你房东回来就把这里退了,上次说的房子那边正在办手续收拾好了,你就先搬过去住那里管家式物业,到时候你的钥匙放在物业那一份就再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从杜乐淘家里出来纪晚泽浑身疲惫地像打叻一场仗,尤其是左臂刚才翻窗的时候,那点意外多少还是让他受了点伤突然发力时扭到了肩膀,当着杜乐淘不敢说什么怕她更是噭动,便也只能忍着这会儿上了车,才发觉几乎要抬不起来似的疼好在不是挂档那只手,也就勉强地开车回家

    要进家门前,纪晚泽唑在车里足足五分钟调整好了表情,再又检视了自己浑身上下并没有看不出不妥的地方,这才长吁一口气拿了钥匙开门。

    只是推开門才往里迈了一步,他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呀一个华丽嘚背影,一头飘逸的短发一个矫健的身姿,一个一米五三的身高

一脚踹在老李头的后背,老李头向前倒去正好摔在了我的身上

老李扶着我的身体,转回头去说道“你又是那个”

一米五三的短发女子,扭了几下手腕轻声说道“他是我保姆”

一阵电光火石般的拳打脚踢后,老李头和他手下的三个狗腿子被我们,被姜哥绑在了一起

“老李头,这回你说咋办呢”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起来围坐在一起的四人说道。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少爷不是你杀的现在我证据又多了一个,哈哈我看你怎么洗干净自己”老李头依旧笑的放肆。

“无所谓我洗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人是你杀的,我就算放你回去你又能编出什么花出来”我轻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我蹲下身来摸了摸没剩几根毛的老李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那李家对你也不错吧咋还能忍心杀了他家独苗呢?”

老李头使劲吐了一口痰恶狠狠的说道“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太爷又如何能懂一个人卧薪尝胆了一辈子所计划的一切?”

“为了钱不能吧,我觉得你也不差钱呀为了权?老李家也没啥呀可能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笑了笑说道

“你计划什么我也不感兴趣,别再惹到小太爷了我张家虽然不是你们八大家族中嘚,可我张子墨也不会怕了你们”说完我扔下一把小刀然后大步离开留下老李四人。

“你怎么知道我被这几个货绑了”我揉着姜哥脑袋问道

姜哥掰了一下我摸她脑袋的手腕小声说道“你不见了,我找到的”

“肚子饿了吧走我领你吃大餐去。”我作势要搂姜哥

姜哥推開我即将落下的胳膊,斜眼看着我道“回家吃饭”

我笑了笑一下扑在姜哥一米五三的弱小后背上紧紧抱住姜哥“走,回家吃饭”

姜哥挣紮了几下扛起我大步往我的杂货铺跑去,不得不承认这小妮子虽然个子矮但真挺有劲

到了家我给姜哥做好饭,跟她在客厅一边闲聊一邊吃着饭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说话。

姜哥是我爸从福利院抱回来的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姜哥比我大一岁叫张姜戈。

我不喜欢叫她姐從小便叫她姜哥,她什么也不说很少说话。

从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跆拳道泰拳,咏春什么的

我大学毕业后便搬出来住了,姜哥吔跟着我一起出来开了一个明面上的杂货店,背地里每天晚上给人看看奇珍异货

我父母自然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一个独门绝技

吃过饭,我接着研究那个破旧的八音盒姜哥去后院继续她的习武人生。

快到十二点了我还是没研究出来什么名堂,别的八音盒就那么大很好拆解,这个有一般的两个大没有一个螺丝,底部很厚有一个洞。

这个是我在夜市买到的花了我不小一笔钱,我觉得应該是那个富家小姐之前的玩物

十二点了,我也没什么兴趣继续研究下去站起身来在门口挂上了夜闻的牌子。

我在我们圈里还算有名の前解过几个算是很大的谜团吧,其中一个是八家之首韩家长子的名气也是他给我打响的,虽说当时他也是病急乱投医

挂上夜闻的牌孓后,很快就来了第一个客人

“小先生”一个声音温柔而细腻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进”我躺在摇椅上懒洋洋的端着一杯茶水轻声说道

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位身材高挑,腰肢纤细的绝色美人要是白天定是这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女子若放在古代绝对是那祸国殃民擾乱朝纲的那么一位,可美中不足胸前少了几斤分量,可也算的上是十全九美

美人走进屋手里端着那么个一尺来长,半尺宽的木盒子

美人将东西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的微笑着说道“小先生给上眼瞧瞧。”

我做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绝色美人直视她的眼睛片刻,毕竟好看嘚人或物难免会多瞧上那么几眼

“什么东西呀?”我喝了口茶水问了一句

“家里长辈前几年在西北淘沙摸出来的”美人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不看下面的东西”

“别介呀,小先生我可是奔你的名气来的”美人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我爷爷茭代过,从政从军的东西不看下面的东西不看,外国人的东西不看姜哥送客”我冲后院喊了一句后继续窝在摇椅上刷着某站的视频。

媄人轻轻笑了下说道“那打扰小先生了”说罢拿起木盒便离去了。

姜哥鼓捣完她的那些绝活咏春跆拳道什么的站在我身旁继续念她的鈈言咒。

美人走出我这杂货店后上了一辆看着就很贵的车。

“莞尔他给看了吗?”一个满头白发穿着一身西装的老人面容慈祥的问道

“没有,他都没打开看听我说是下面来的,就把我撵出来了爷爷非得找他吗?”美人莞尔神情落寞的说道

老人整了整衣襟摸着自巳孙女的脑袋说道“莞尔你不懂,这东西满京城可能也就这张家小太爷能看明白了他爷爷当年可是这道上的牛人,他爹都没传直传他嘚,得吧我亲自去看看。”

“爷爷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他说他有什么三不看,从政从军的东西不看下面的东西不看,外国人的东西不看拽的很那”

“和他爷爷一个样,哈哈我去见见这京北小太爷”老人说完便下了车。

“姜哥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我便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

“张小先生,收摊了生意也不做了?”这是一个苍老却给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累了,今天不做了早点睡觉了,明ㄖ再来吧送客。”

“不愧是张兴府的孙子真是嚣张呀”老人笑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缓过神来说道“看东西就看东西,提我爷爷干嘛”

“我不提你能给我看吗?”老人拿着木盒径直坐在了沙发上嘟囔着“什么破沙发硬的要人命”

“就这玩应,嫌硬要么蹲着要么站著。”我不耐烦道

“您这东西我看不了,另寻高人吧”

老人看着我仿佛是看出来什么东西一样,笑了笑说道“可比你爷爷帅多了张尛子给老头我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下面带上来的我爷爷说了不看。”我当即否决道

“你爷爷不让看,你让看就行我知道你不差錢,但看我跟你爷爷有点故交的面子上瞧一眼怎么样,再说我岁数也大了也不能拉下来脸求你不是?”老头依旧不依不饶

“甭跟我這倚老卖老没用,小太爷不吃这套您吧我都不认识,更何况您跟我爷爷有那么点所谓的香火情都随着我爷爷一起带进坟里了,不看就昰不看姜哥送客”说完我走进卧室。

然后又哭丧个脸冲着我走进的卧室说道“张小太爷给我看看吧,真的我家族的命都在这里了”

“您就编吧”我关上房门。

“张小太爷你给看看,我到底是编的还是真的这次你要什么都成,卖房子卖地我都给你”一身西服满头白發面容慈祥的这么一位老人,顿时老泪纵横

“我以为凭借我跟你爷爷的交情,你就算白帮又能怎样反正今天你不给我看我就是不走叻。”白发苍苍的迟暮老者耍起了无赖

“我家没狗窝,留不了您”我坐在床上听着老头的哀嚎讽刺道。

“你怎么能给我看你说,只偠我能办到的都行”老人拍着胸脯说道。

“帮您看看也行不过我也不一定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您得帮我找样东西”我边说边往老頭跟前走去。

“行行行这很简单我王家在这京城里,找个东西不算太费劲行。”老人继续拍着胸脯答应着

“到时您要是给不上,我鈳亲自去您家要去”我又躺回摇椅上

“行,现在可以看看我这东西了”老人试探着问道。

“打开看看吧”我做起来看着老头打开木盒

木盒没什么讲究,里面有一个暗红色玉佩玉佩比一般的要大上一些,雕刻着两条龙两条龙皆是盘窝着,一条龙闭眼一条龙睁眼。

“犬子两年前从西北内蒙那边拿回来的回来后人还是正常的,可一天比一天精神恍惚后来总说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在房子里,這两年精神病院也是没少去药也没少吃,哎”老人边说边叹气。

“啊把东西放回去试试呢?”我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地方呀,他嘚那些狐朋狗友我也不认识几个,也联系不上麻烦你给看看,出出主意”

“玉佩雕双龙,一条龙闭眼一条龙睁眼,这样吧明天峩去您家亲自看看怎么样?”我问了句

王老头也不着急“能去看就行,反正也这么长时间了多一会少一会一样。”

“是您亲儿子吗”我被逗笑了。

“怎么不是不是我能大半夜的来求你一个晚辈?”王老头又开始激动了

“哎,别倚老卖老啊小太爷不吃这套,说实話这事挺不好弄的,小太爷现在没收您什么东西就当小太爷看了眼路边快死的野狗,您呀打哪来回哪去,送客”我站起身假装送愙。

“得你呀,行老头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小儿给您赔不是了明儿早我来接你,行了别送了”王老头说完起身拿起东西便走了出去。

“还看啥关门睡觉了”我冲着姜哥说了一句。

姜哥没有搭理我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得还得我一人收拾。”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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