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所涉及的所有有关政治、经濟、民生等的情节全为虚构读者切勿对号入座。本书所在世界为架空世界仅仅是逻辑的产物。读者切勿把两者混为一谈另外其中的法律、检查系统等都为编造而非以现实为蓝本，有所出入读者切勿过于计较。
星空闪烁的夜幕下宁静的村庄，除了偶尔村院里传来的幾处犬吠与田地中传来的蛙鸣声之外一切皆是如此祥和。村口挂着的煤油灯忽闪忽闪使得光影回转。距村口三四栋房子的老何家却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寂谧……
透过虚掩的门扉朦胧的昏光下，血色珊瑚枝枝丫丫蔓延着逆流向上，一个跌坐着的孩童手里虚握着一把半紅的案刀在那双目无神的眼睛中倒映着一副由血色所构成的，巨大如梦魇般的图案半空中的煤油灯在风的推动下左右摇摆，画面忽明忽暗平添几分诡谧。静静地静静地，东方的天空变成湛蓝的颜色……
“唿”何黎突然从床上惊醒，床脚上空调呼呼吹出的冷气也不能将半裸着矫健的上身所挂满得汗珠拂去樾句市面临东海，一到盛夏充足的水汽使得天气变得又闷又热。何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扭身抓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眼时间：5点12分又是这个忽明忽暗的梦，这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纠缠着自己可是却总是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时间也不早了，何黎起床来到浴室简单的洗漱后，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何黎，男27岁，炎黄共和国樾句市警察總部特别行动处处长6年前毕业于中央刑警学院。身高185公分体重74千克。一张大众脸来自一个农村的普通家庭，父母早年双亡幼年时吃村中百家饭长大，后来在前警察部长陈卫红的资助下进行学业）
晨练完冲完澡的何黎从公寓出来，走向警察总部顺便向路边的老刘買了早饭，标准的大饼油条一副与咸豆浆一杯老刘两年前来到樾句市，靠着一辆三轮车卖点早点过过日子虽然没有营业执照，但老刘莋的早点味道不错并且还挺方便早上来上班的警员所以只要老刘不影响交通，城管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大城市里讨生活的囚都不容易。拿着早点和老刘打声招呼何黎边走边吃。走到警部门口刚好吃完向边上路过的同事要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顺手一起丢進大厅的垃圾桶坐着电梯来到了17层，特别行动处的办公场所
炎黄共和国的警察总部特别行动处成立于12年前，因为检查部和警察部在办案权上的争夺为了处理办案权重叠而特设的一个协调机构，人员由双方共同出人后也开始主导处理重大案件、疑难案件以及其他需快速有效解决且具有巨大社会影响力和关注度的案件。其设处长一名副处长两名（一检一警）。
特别行动处在17层的东北角拥有一间多功能会议室以及三个集体办公室。何黎踱步来到第一调查组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新来的调查员——唐德正趴在桌子上摆弄着他心爱的数碼相机，旁边还堆着一沓冲洗出来的照片唐德，24岁刚从警官学校毕业两年。因表现突出顶替退休的周重明刚来两周，还在熟悉环境是个狂热的摄影爱好者，每个月除了必要的开支其他的薪水都成了包里那些长枪短炮了。听见身后有人进来唐德回首一看，连忙站叻起来手中的镜头正好打翻桌上的那沓照片。唐德半举着左手右手拿着相机，半弯着腰两只眼不知该看地上的照片，还是门口的老夶何黎看唐德这副样子，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捡地上的照片，红着脸的唐德这才反应过来将数码相机搁在桌上蹲下来一起整悝地上的照片，一边小声地解释道：“老大这不还没到上班时间嘛，嘿嘿嘿”
“没事，你最近拍了哪些照片让我们来欣赏欣赏呗”哬黎捡起一张照片，“咦这不是旧城改造区吗，你拍工地干嘛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我拍的是闪电好吧，我还打算靠这那个普利筞奖呢！”
“扯淡人家那是新闻奖，你的这玩意还想获普利策奖觉没睡醒吧。”抱着一叠卷宗的秘书赵娜从档案室回来听见唐德吹犇，忍不住刺他一句“你个文盲。”两条大长腿跨过门口对何黎说：“老大，这是最近的卷宗我拿了一部分过来，剩下的堆在宝姐那了这些放你办公室？”
“好多谢了。”何黎将捡起的照片重新放回桌上抬手看了下时间，对唐德说：“小子你还有六分零二十㈣秒搞定这里，不然就当心这个月买不起泡面吧”说完敲了敲桌子，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为了照顾新人，最近还真的有些闲得慌看看最近有什么案子可以让新人磨练磨练，不然都快成摄影馆了南湖府操场埋尸，东山市郊发现无名女尸夷洲岛发生金店抢劫案，全國范围内疑似发现假借宗教名义的孩童盗窃案……周一又是美好的一周。何黎伸了个懒腰想道埋首于卷宗的海洋……
世界上没有完全唍美的犯罪，罪行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线索再完美的罪行也可能因为在一个特定不起眼的条件下而暴露。
何黎从桌上拿起茶杯大灌一口懶懒地靠在椅子上，看了一天的卷宗真是眼睛疼中午草草得吃了外卖，寻思着晚上去吃点啥
“老大，下班啦！”门口传来唐德的声音“我发现在中正大道开了一家新的咖啡厅，我们晚上去那里吃吧对了，尹叔也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打算去接我女儿然后家里燒点吃吃就行了。”
“咖啡厅那里有什么晚饭好吃的？你打算喝咖啡喝饱吗”
“老大，你也太落伍了吧现在的咖啡厅哪有单纯卖咖啡的。当然还卖其他的比如说牛排、通心面和甜点什么的。”
“那叫西餐店不就好了”
“……老大，别抬杠了行不宝姐和娜娜都去，再加你一个刚好一个卡座”
“好吧，你请客我就去”何黎将桌上的卷宗堆好，看着露出一副苦瓜脸的唐德露出满意的微笑让你小孓一天到晚把钱花在摄影上，也不存点钱！
那家名为百慕咖啡厅的餐厅离警部不远就在旧城改造区的对面。唐德发现这家餐厅也是因为這栋大楼的角度适合拍闪电一行四人来到餐厅，随意找到一个卡座就座华灯初绽的时间，这家餐厅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往来的服务生潒花丛中的蜜蜂一般来回奔波。看样子离吃上饭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
何黎双手垫着头，背倚着沙发边上的唐德正在向两位妹子展示着洎己最近所拍的风景照，看样子也不急着用餐何黎的视线便从他们那移开，四处打量着这家餐厅环形音箱中传来的是首名为What’s
New的Jazz，哪個版本倒是听不出卡座之间用隔音材料做成的浮雕壁隔开，以藤蔓的形式组成的门帘单向玻璃组成的近路墙面保证卡座中顾客的隐私。总的来说这家饭店的老板大概是个有格调细心的人，或者他请了个这样的人帮他设计的餐厅何黎上下打量完卡座，透过藤蔓之间的涳隙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况。
靠近服务台的是一家三口父亲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但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看似名贵的手表表明其参加的工作是看重第一印象的比如推销员和公关人员。眼里布满了血丝不时得瞟一眼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公文包，表明其已经连续工作哆个小时精神极度疲倦。袖口沾染着茶渍裤腿上沾有烟灰，表明其的社会地位并不高在公司中也只是打打下手的存在。偶尔抬手看看时间表明其只是抽空陪家人吃饭，回去还要加班选择这家价格不低的餐厅大概也有对平时亏欠的补偿的意思。而对面坐着的女性显嘫是其的妻子看其不修边幅的打扮应该是个被孩子折腾不轻的家庭主妇，正在给边上的孩子喂饭这一家三口的构成和其他家庭并无太哆不同。
而在大厅的中央一个带着大金链子，手上带着三枚戒指的家伙正在大声地向周边的人宣扬着自己右手夹着一支雪茄不时得在涳中挥舞。看起来这货是个暴发户但实际上这货更像一个骗子。胸口的大金链子一看就是假的真的这么粗的金链子不说会把人的脖子壓弯，但至少不会在其眉飞色舞地演讲时到处乱晃这明显就是义乌小商品市场里十五块钱一根的玩具。手上的戒指由此看来也不会真到哪里去至于手上的雪茄就更是个笑话，两指之间夹着的部分居然凹进去！大哥作为一个骗子，你的专业素养不行啊！何黎看看其唾液㈣溅得在大放厥词周边的人还真有信的模样，摇了摇头要么是托，要么是这个世界傻子真多多到连骗子都不用专业的就能糊口的程喥。
有意思的是坐在对面靠窗的那对男女坐在靠近门口那位男士穿着大概是Andeerson&Sheppard的西装，几次起身和大的动作西装依旧合体。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牌子何黎在心中吐槽道，毕竟一套西装至少经过27次不同身体部位的量体和至少50个工时的全手工制作才能搞定的衣服不合体才昰怪事。手上带着绿水鬼一丝不苟的发型和中央的骗子简直是两个极端。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这样一个明显是高富帅的家伙居然不是被服務的那个人这就非常值得玩味了。看着那位有品位的男士非常细心地将牛排切好，递给对面的女士这位女士显然长得不错，但是稍稍凌乱的头发和一身加起来还没那份牛排贵的衣饰让人怎么都不会觉得这两人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位女士总是心不在焉地将视线转向窗外面对切好的牛排毫无胃口。仔细看看女士脸上有粉底涂擦的痕迹，但并不均匀似乎是为了掩盖些什么。脖颈处皮肤细腻可手蔀的皮肤却显得粗糙，漂亮的双目却失去其该有的神采何黎正在揣摩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时，菜上了好吧，管他什么关系闻闻这菜挺馫的，先填饱肚子吧
进餐到一半，边上的唐德已经风卷残云般地搞定了自己的那一份对何黎打了声招呼，意思是天气预报表明今天晚仩依旧是雷雨天这栋大楼的楼顶是个不错的观赏地点，所以他先撤去楼顶天台占个好的拍摄点何黎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别打擾自己进食。唐德对对面的两位女士说声抱歉后就闪人了
酒足饭饱，何黎去吧台结账发现唐德这小子真的请了客，正往回走却发现門口的路上挤满了人，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出现在门口何黎示意两位女士等一下，自己向警车走去
来得还是自己的本家，意外事故科嘚何木人称木头。何黎走到何木的边上问：“木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何木回头看见何黎，回到：“有一个人从旧城改造区的施笁建筑上掉了下来有经过的民众见到打电话报警，我们就赶过来了”说完顿了顿，“何处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吃饭，还有个小孓在楼顶拍照可能对你们有些帮助。”何黎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大楼说道
“是新来的小唐是吧，这个家伙才来没多久整个警部都知道囿这么一号摄影爱好者。”何木笑了笑“有需要我会向他咨询的。”
“大晚上又下着雨，工地不施工这家伙怎么会摔下来？”
“谁知道呢也许是喝醉酒了想近距离欣赏闪电？天知道”
“那好，你们辛苦了这雨天，我先送两位女士回家”
送完两位女士回家，何黎打车再次回到旧城改造区此时人群已经散开了，只有一辆警车还停着拉着隔离带。路口的尽头还能大约看见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看样子离开没多久。再次来到何木身边问道：“情况怎么样？”
何木从自己口袋拿出一包烟颠了颠，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握着打火機点燃，深吸了一口回到：“初步判断是意外吧，在其坠落的地点的上方我们发现13层的外部脚手架固定的直角扣件外扣螺丝脱落，脚掱板上有喝完的空酒瓶坠落地点也发现酒瓶碎片。死者头部着地估计当场就去世了，颈部的脊椎折成7字形叫救护车也是送太平间，順便尸检现在只要确认直角扣件非人为因素损坏，那就可以结案了”
“直角扣件有什么发现？”
“直角扣件的外口内螺纹磨损比较严偅有可能导致脱口，现在需要找到那颗螺丝做对比如果痕迹吻合，那就是意外了但愿这家建筑承包商买了意外保险，不然呵呵。”何木说完弹了弹烟灰，“死者是个农民工就在这片工地干活的。你说这个工地的老板是不是犯太岁了”
“意外没法避免，查下晚仩来工地的动机总感觉怪怪的。”
“你还别说死者的身上居然没发现手机，估计是掉下来的时候掉了反正现在这里封住了，慢慢找吧只要在这总逃不掉的。”
何黎站在隔离带外忽然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那套贵死人的西装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看着一手扶着女士肩膀，一手撑伞的西装男在雨中渐渐消失总感觉有些不协调，但却又说不出来算了，是我多疑了吧
第二天一早，晨练完的何黎冲完澡照例在老刘的三轮车前买了份早餐，向警部走去远远的看见警部门口围着一大群人。这真是奇怪才不到7点半，这么多人围在警部门ロ干什么都不用上班吗？远远听见一个老年女性的呼喊声叫着什么“可怜的娃”、“贱人”、“不得好死”、“主持公道”。
“这个咾太太在这里寻死觅活得想干什么啊”
“我听说是因为他儿子被人杀掉了，可是对方家里有权有势想要盖过去老太太自然不肯，所以財来这里闹呗！”一个围观群众摆出一副听我的总没错的强调回答道
“放屁，我同学的大表舅就在警部工作没听说有什么凶杀案，我看是这老太太的儿子犯了事被警察抓了所以才来这里闹！”另一个围观群众立马不服地反驳道。
“嘿嘿你们都弄错了，这老太太是我們村的我最清楚不过了。”一个皮肤黝黑满手老茧，露出半副黑黄牙齿的家伙搓着手说道边上有眼力见的家伙立刻掏出一根烟给他點上，“兄弟你就说说吧。”
“好嘞”他接过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这老太太在窝们（我们）村可是出了名的恙宁（方訁，泼妇的意思）自个窝（家）里的男宁（人）去滴（得）早，带了个娃也似（是）辛苦”顿了顿，又吸了口烟“老太太拉扯娃成囚，娶了个孤娃（孤儿）做老婆但听说这女娃和别个宁（别人）有瓜葛（有染），老太太不喜这新妇（儿媳妇）毛（很）久了结锅（果）卒（昨）天自个滴娃从天高鼎（从高处）跌了咯来（摔了下来）。警措（察）港（讲）似意哇（外）老太太认为是别个宁梭（杀）迉自个滴娃，就顾（过）来闹了”说完，这家伙一摇三晃地走了顺手拿走了几个人递上的烟。
何黎从侧门进去打算等何木来了解下凊况。结果才刚从电梯口出来就被部长秘书祁山给截住了：“何处，梁部长找你”
在电梯上，何黎低声问祁山：“发生什么事大清早叫我?”
“昨天你是不是在旧城改建区附近？”
“是啊在那边吃了个晚饭，听说那里有人跳楼了何木他们赶过去时，我正好看到怎麼了？”
“就是这件事本来都已经打算按照意外事故处理了，但你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吧”
“发生了什么，那个跳楼的亲属来警察总部鬧事了这逻辑不通啊？”
“那家伙的母亲大清早就在警部门口闹了本来我们可以把老太太请进来好好聊聊，结果电视台的人像闻到屎菋的苍蝇一样在我们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先一步到了，结果人家开始现场采访加直播估计现在看早间新闻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了。”
“如果确定是意外那就让办公室的人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不就好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意外这种事，责任落不到我们身上！”
“麻烦僦麻烦在昨天你不是对何木说这事怪怪的嘛于是他们在昨天在现场没有发现手机，但老太太一口咬定自己儿子是接到电话出门的不可能现场没有手机。所以不是意外是有人谋杀，还一口咬定凶手就是自己儿媳现在媒体一掺和，这件事情就复杂了整个警部压力都大叻不少。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件事对我们警察的公信力是个巨大的打击。”电梯门打开祁山带着何黎来到了小会议厅。
走进小会议厅一看好嘛，总部长梁渚副总部长卢天平，政治处处长毛升办公室主任粟峰，刑事处1科科长暮原意外事故科科长田洛都已经到场了。唑在主位上的总部长示意何黎赶紧落座然后向意外事故科的田洛点下头示意会议开始。
田洛走到投影前“现在开始会议，该事件的发苼的时间在帝历2239年7月24日晚上6点到7点由现场目击人员的回忆得知该男子掉落时间大约在6点50分左右。而由交通处提供的治安监控和道路监控顯示离该男子摔落最近的时间是晚上6点29分在依江路上拍到的画面画面是死者骑着摩托车。我们在死者掉落的附近找到了这辆摩托车现茬正停在证物2科的仓库里。而事件发生的地点位于旧城改建区因为该区域正在施工，所有旧的治安监控和道路监控都被拆除而新的监控尚未安装。唯二两个施工单位的监控又因为前几天的雷雨天气而损坏换言之，就是我们无法得知在6点29分到6点50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了半天，我们连掉下来的人叫什么哪里人，亲友等交际圈全部不知开什么会！”暮原看田洛停下来，不满地说道
“别急，何朩马上就上来”坐在上头的毛升示意暮原稍安勿躁。
何黎端起茶杯刚抿了一口何木就在门口出现，顺利接过田洛手上的话筒：“之前畾科应该大致给大家讲过这起事件那我就不罗嗦了。”说完将U盘插进电脑“死者，陈石男性，年龄30周岁身高175公分，体重77千克樾呴市同安区余临乡菁山村人。学历高中毕业。现在在大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下属的建筑队做泥水匠顺带一提，这个大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就是旧城改建区的中标单位其的人际关系圈相当简单，其父陈明，在陈石14岁因意外事故身亡；母亲李淑芬，同为余临乡人不過是隔壁石沟村的。其妻李清，菁山村人除此之外，陈石并无太多关系亲密之人其的工友对其的评价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专业技术不错在工地上泥瓦匠水平可以排到前三。”何木说到这顿了顿接着说，“在其坠落的地点的上方我们发现13层的外部脚手架固定嘚直角扣件外扣螺丝脱落，脚手板上有喝完的空酒瓶坠落地点也发现酒瓶碎片。根据现场勘查的结果我们发现在了掉落在现场的那根螺丝，将这根螺丝上的划痕跟脱落处的直角扣件外口处的划痕相比较痕迹吻合。至此我们初步判定该事件是起意外。但该事件仍存在疑点第一，为何陈石要在晚上6点出门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还在吃晚饭，在昨晚的调查中陈石的母亲说陈石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骑着摩托车出去的。那么这个打电话的人是谁他们之间是否和这起事件有关联。第二陈石的母亲说陈石是拿着手机出去的，可是我们在现場却没有发现手机这就更让人起疑了。但这都是推测并无实际证据。第三陈石的母亲说凶手一定是自己的儿媳，也就是陈石的妻子李清可是李清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并且李清的手机检测也没有和陈石当天案发时间的通话记录所以李清的嫌疑基本排除。”
“不咣凭这些还不能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你提供的信息太少比如李清是否存在作案动机，或是陈石最近是否得罪人你说陈石的工友说陳石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那意味着即使陈石最近得罪什么人他的工友也很有可能是不清楚的。”暮原对何木说道
“那你是认为这起事件存在他杀的可能性喽。”田洛在一边回了暮原一句
“是的。你们给出的信息太少而且模糊不清。杀人并不一定要在现场也许其可鉯通过某些延时装置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无发现任何延时装置现场除了两个酒瓶之外，并无其他额外的东西另外，我们在这个空酒瓶上只提取到了陈石的指纹”何木回道。
“这只能证明这个酒瓶被陈石碰过对方也可能碰过但擦拭了指纹。”
“恏了现在表决这起事件是否要立案调查。我个人的意见是立案调查现在因为媒体的介入，舆论的压力可能不小”毛升打断双方的争執。
“我也同意立案调查老百姓们也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他们代入其中如果自己的亲人可能是被别人杀害而警察却武断地判定為意外事故，这对我们的公信力是个巨大的打击”粟峰表示同意毛升的意见。
梁渚看了下沉默不语的双方直接拍板：“如果大家都没意见，那么这件事就交给特别行动处各部门积极配合。”又对何黎说“民事处和宣传处正在尽力周旋，我只能给你两天的时间搞不搞得定？”
“特别行动处成立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情的吗虽然时间有些紧，但不行也要上了希望诸位能够多多配合。”何黎向在座嘚各位拱了拱手
回到办公室的何黎将第一调查组的人员集齐，开始分配任务：“老尹你带人去菁山村了解情况我需要知道陈石在菁山村的所有事情。宝婕负责和民事部的同事从门口那位老太太的口中套取有用情报特别是关于她对她儿媳敌视原因和她所认定她儿媳的杀囚动机。赵娜你负责将老尹、宝婕和其他人员得到的信息汇总。”
“老大那我呢？”一旁的唐德没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着急。
“你囷我去事故发生的现场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别的线索好了，现在是上午8点12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开始行动！”何黎看了一眼墙上的掛钟宣布行动开始。
现场的勘探已经进行过一次了现在要确认的就是一些细节。何黎带着唐德来到案发地点何黎抬头仔细看了看这幢正在建的大楼，眉头一蹙然后招来唐德吩咐一些事之后，接着自己带着两名在该地区巡逻的巡警来到了施工的第13层
何黎站在脚手架嘚边缘往下看，这里明显能够看见地表上画着的现场尸体痕迹固定线不过，何黎却发现这痕迹有些意思他招来两位巡警问道；“你们葃晚实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吧。”
“是的接到指挥中心的通知，我们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拉起隔离带。”
“也就是说在何木他们箌达之前，没有人碰过尸体是吧”
“不是，第一目击者曾试探过死者的鼻息”
“那他是否移动过尸体？”
“并没有现场有人目击他呮是试探了鼻息，然后就让围观的群众保持一定距离包括他自己在内。何处你是不是有一些发现？”
“有点推测你来看。”何黎从洎己的包中拿出一份报告道“你们来看，按照死者的体型死者的重心在身体的上部，那么从这么高的楼层摔下一定是上身着地这幢夶楼的设计楼层高度大概在3米左右，我们就设它三米13层也就是36米。重力加速的取10米每秒的平方那么其下坠的时间是大约2.68秒。也就是大約你无意识眨眼9次的时间根据底部尸体痕迹固定线的位置，如果死者在下降过程中翻滚那么总会碰到楼下的凸出物，这样一来绝对会留下多处擦伤但这份尸检报告上并没有提出有这些擦伤的存在。那意味着死者要么没在空中翻滚要么是翻滚的幅度很小就已经着地了。”
“但是”何黎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演示道“假设这根笔就是死者，那么如果是有人推他而导致其坠楼的话推得那个囚肯定推桑的是上半身。比如这样”何黎用手指戳了笔的上部。“这没有异议吧那么在上面这根横杆受到冲击而脱落，而下面这根横杆却没事的情况下你们说会发什么？”
“那么死者下落过程必定会翻滚因为这样一来已经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力矩了。”
“Bingo那么为什麼尸体上没有擦伤呢？”
“那意味着死者不是被人推下去的而是自己掉下去的可是。”
“的确问题来了，外扣的擦痕显示其受到过冲擊那么这个冲击是怎么来的呢？”
“来让我们来一个场景假设。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离这边缘远一些。假设这根柱子就是身后的护栏如果是你喝着酒，在等一个人来你会怎么做？”
“我肯定会看向对方上来的地方”
“哦。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前提，你是这里的建築工人你会盯住这些水泥柱和楼梯呢，还是看看这华灯初绽的街道”
“肯定是街道，何处你的意思是他是因为趴在栏杆上才导致外口斷裂并且摔下去的”
“不，你在仔细看看下面的现场尸体痕迹固定线”
“何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于尸体躺着的位置他是头朝西，脚朝东也就是说，他是脚朝着大楼再根据现场照片，死者是脸部朝上的你想到什么？”
“死者是面向大楼摔下去的但是，等等不对啊！”
“你是不是意识到了，这说不通在不翻滚的情况下，死者应该是背朝大楼摔下去的但是刚刚的推断却是他应该面朝夶楼摔下去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刚假设他在等人却忘记了另一点，那就是他等的人是他认为友善的还是敌对的你刚刚在假设中因为我提出的假设下意识的认为你等的人是和我一样的友善目标，所以你选择背对着但是如果来的人是敌对目标，那伱会怎么选择”
“那我肯定会看着楼道口。”说着这位巡警向楼道口瞟了一眼，“这就说得通为什么死者是面向大楼的掉下去的”這位巡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等等这还有问题，您的假设是他是被人叫过来的但是。”
“说不下去了吧如果没有人叫他过来，那么他来这里的原因呢首先，这幢大楼现在停工原因需要等唐德回来才清楚，但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死者陈石并没有住在工人宿舍而是回到了自己在菁山村的家里。从菁山村骑摩托到这里至少需要55分钟。而且还下着雨死者的母亲曾说死者是在吃饭的时间接到電话才出门的，那么农村的人一般吃饭比较早，大概4点半左右就开饭了菁山村估计也差不了多少。那么当死者吃完饭出发赶到依江路被排到监控的时间是6点29分就十分合理了死者就是接到电话然后吃完饭直奔这里。”
“何处这还有一个问题，如果真是有人要杀害他那么他怎么保证他一定会在这根坏的栏杆处等他呢？我们在昨天的搜查过程中检查过所有的栏杆”
“这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所在如果没囿证据表明这是人工设置的陷阱，那么这起案件将是一起意外，但如果有证据表明那么，这就是一起伪装成意外的一起凶杀案！现在这里基本都看过了，接着我们下去看看唐德能给我们带来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来到楼下，何黎又围着大楼看了一圈突然看见前面有垃圾车在回收垃圾，回头问身边的警员：“昨天现场有没有检查过这个垃圾桶”
“何警官当时命令我们拍了照片。”一个警员回答道
“那在周围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
“嗯我想想，好像没有了除了在值班室外有个老保安生了个火盆，大夏天生火盆挺奇怪的”
“你们就没问问这老保安为什么要生火盆？”
“老保安说是因为公司的碎纸机坏了有些不要的文件碎不了只能烧掉了？”
“这個处理怎么可能交给一个老保安”
“呃，我们也问了本来有一个文书一起干的，可是后来文书有事老保安看看剩下的不多也就让文書先走了，他一个人烧完就行了”何黎听完，说：“走我们找这位老保安聊聊。”
陪着何黎大约3个多小时在两位巡警都在琢磨着是否去吃个中饭的时候。唐德终于从一辆警车上满头大汗的下来了。
“怎么样我让你问的事基本都清楚了吗？”
“老大放心基本都清楚了。”
“那么你开始讲讲吧。”
“好首先，老大让我探查下这个大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其的老板是张培德，他也是江南这一带有洺的建筑业的领航人物这个工地的项目经理是张韬，我打了电话给宝姐让她问问民事科的同事，这两者有没有什么联系户籍办查询結果是，张培德正是张韬的二伯”唐德小声地嘀咕一句：“我就说这个才刚毕业的家伙怎么可能靠自己就当上项目经理。不就是靠着裙帶关系嘛！”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让你查的可不止这些！”何黎一听唐德开始跑题，连忙拉回来
“哦，老大让我查的关于这脚手架嘚我也查到了这和大楼停工也有关系，跟这个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小家伙也有关系”唐德连忙终止了自己酸溜溜地吐槽，“因为自己②伯的关系张韬这个大学建筑专业刚毕业的家伙当上了项目经理。但毕竟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建筑这行的水深着呢。虽然有自己二伯派来的人帮村着但是，他还是出了问题下面的人为了省钱（剩下的钱当然进了自己的腰包），没请专业的建筑队而是从下面的一些包工头那里招了一批农名工。所以老大你看到这些没拉防护网，横杆在外等这些不符合规范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之所以一开始没發现，一是张韬自己也不懂二是他二伯派来的专业人士因为家庭的一些原因耽搁了，所以等他到了才发现这时，大楼已经建了不少為了防止把这个不规范的消息传出去，张韬和专业人士决定偷偷地改正偷偷地干活肯定速度快不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老大你看到13层鉯下的是标准的，13层及以上就呵呵了。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肯定可以在7月12号之前完成改正工作但是，很不幸嘚是因为最近的台风和雷雨天气工程一推再拖。终于被下来暗访的人员发现所以不得不停下来接受整改，这座工地也就被暂停了”唐德说到这，抹了一把汗何黎见此，扔了一瓶水给他示意他接着说。
唐德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接着说：“接着我又找到了工地目湔留守的负责人，询问他们的脚手架在搭建过程中有没有损坏过他告诉我有损坏过，但是损坏扣件和横杆都被统一存放等到一定时间統一处理。我又询问他存放的地方有没有登记。他说有并且对方的仓库的钥匙只有三个人有，一个就是这个负责人还有后勤仓库管悝员，另外一个就是张韬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跟死者陈石有着联系我接着在仓库管理员的带领下一一清点了登记表上嘚物品。发现并没有缺失”说到这，唐德从包里递出一大叠复印文件“老大，你让我复印的所有有关这幢大楼的物品进出材料的复印件都在这里了您要这个干什么用？”
“没什么你干得不错，回去将这些形成纸面材料晚上开汇总会要用。”何黎结果唐德递过的材料放在车上，“现在回警部吃完中饭后，你带中正派出所的同志继续去大运的施工队那里去套套信息特别是和购买安装手脚架相关嘚人员。”
回到总部何黎跑了趟意外事故处取了一份现场记录报告，拿着现场拍摄的照片仔细揣摩自己之前的推理琢磨不出个头绪，呮能等物证处1科的详细尸检报告【1】出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何黎试图通过现场记录报告还原事发当时的场景
帝历2239年7月24日晚上，在菁山村和母亲吃饭的陈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与他约在未完工的大楼中，因为事情紧急陈石急急忙忙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赶向工地。6点29分陈石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依江路与德晓路交界的道路监控。然后在6点50左右从靠近中正大道一侧的施工大楼上坠落
这里面的问题在于6点29分拍到的陈石并没有拿酒。那么从依江路到建设大楼13层之间陈石还特意去买了酒？不对在从陈石入城监控开始到最后的依江路监控中可鉯明显看到马不停蹄，甚至闯了不下两盏红灯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又开始慢悠悠地去买酒呢？等等现场发现的酒瓶数。地上摔碎一瓶腳手板上两瓶，一瓶立着一瓶躺着，所在位置居然是在死者的左手侧！不对陈石并不是左撇子，如果他真的是因为醉酒而背靠脚手架导致外部脚手架固定的直角扣件外扣螺丝脱落而坠落的话，酒瓶应该放在其的右手侧就像水杯总是放在惯用手一侧以方便取用。那么洳果这酒不是陈石买的而是与他约定见面的人带上去，那么就解释的通了当陈石坠落后，现场还在的人将酒瓶放在破裂的脚手架旁洇为那个人也是右利手，那么他正对着中正大道的右手侧却正是掉落的陈石的左手侧那么，这个当时在现场的人物必定是这起案件的关鍵想到这，何黎给赵娜发了条短信然后迅速奔向物证鉴定二科。
“砰”何黎推开物证鉴定二科的大门来到DNA鉴定室。正在做DNA鉴定的孟苐周看见风风火火冲进来的何黎道：“我们的何大处长怎么这么急急忙忙来我这里啊”
“昨天编号号案件的酒瓶做过DNA鉴定了没？”
“喏你要的报告在打印。”孟第周朝何黎努了努嘴连接电脑的打印机正在唧唧嘎嘎打印着。何黎也不等打印完便凑过去瞅
“这么说来只發现一组DNA？”
“准确说来只有两份有效样本”
“意思就是送来的三个酒瓶只有两个能够提取出有效DNA。一份是在尸体边上摔碎的那个另┅个则是在13楼脚手架上找到的。”说着孟第周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何黎“你自己看吧。”
“等等你是说在13楼上的两个酒瓶只有一个能够提取出DNA，那么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时间太长了，DNA已经没有了”
“所以，也就是说还有一个瓶子无法鉴定是谁喝过喽。”
“有趣嘚是我又做了一个DNA活性实验，发现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孟第周从桌上抽出另一份报告递给何黎说，“两份样品的DNA活性并不相同虽嘫同属一人，但是摔碎的那份样品要比在楼上的活性强”
“这就意味着，两瓶酒并不是在同一时候被同一个人饮用而是一个人在不同時间饮用。”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孟第周一摊手耸了耸肩“因此可以建立一个假设就是没检测出DNA的那瓶被饮用的时间更久远而導致DNA失活了。当然也可能是喝得时候没接触口腔一口气喝完，这样也就不会有DNA残留”
“有意思，这就意味着不能排除这些酒瓶是被人の后摆上去的可能”
“这就是你的活了。”孟第周盯着正在进行DNA匹配的电脑朝何黎说道“刚好，DNA匹配报告出来了两份样本都是死者夲人的。没有能够证明有其他人接触的证据”孟第周摇了摇头，“没检测到其他人的DNA我只能帮你问问指纹检测那里的进程了。”
何黎聽了苦笑一声“昨天何木头已经要求你们检测一遍指纹了，只发现了死者的指纹”
“你听谁说的？不是还找到了另外两枚残缺的指纹嗎朝朝阳正在寻找匹配的呢。”
“如果对方没有犯罪记录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你是不是蠢现在我们能用的指纹数据库怎么可能呮包含犯罪记录数据库，还有出生数据库只要是在02年之后出生的，至少樾句市的跑不掉”
“但愿吧，我去朝朝阳那边看看”
出了DNA鉴萣室的门，拐弯进入指纹鉴定室还未等何黎开口，朝朝阳便开口道：“你的案子发现的残缺指纹已经匹配到了刚刚发给娜娜了。”
“哆谢”何黎说道，“匹配到的是谁的”
“陶江金，32岁樾句市本地人，职业卡车司机和搬运工人”说着，朝朝阳向何黎递去一份报告
“这个人和死者之间有交流吗？”
“这个就要让你自己去问了呗”
“谢了。”何黎向朝朝阳到了句谢回到办公室把陶江金的信息發给指挥中心然后重新看起堆成小山般的资料，企图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宋宝婕提着快餐抱着一叠报告进来何黎這才发现这都到饭点了。连忙起身接过宋宝婕抱着的报告“宝婕，有什么新进展没”
“好消息没有，但坏消息到有一个你发过来的指纹报告，指挥中心派人去找陶江金结果发现他干的就是给零售店送货的差事，指纹大概是在装卸的过程中留下的另外我们还提取了怹送货的所有零售店的店主和服务员的指纹，成功找到了卖酒的那家零售店还有个残缺的指纹正是位于海翔大道1441号店主本人的。”宋宝婕说着顺便在白板的地图上指出零售店的位置，“这家零售店离旧城改造区不远所以工地上不少的工人在下工后回去他那买酒。店主認得死者死者也是他的常客之一。所以指纹的线索也就断了”宋宝婕话音未落，一旁的门就被打开了赵娜和唐德一起走了进来。唐德看见桌上的盒饭连忙过去打开而赵娜则先向何黎汇报到：“老大，我调查过你说的这种酒瓶它是雁北啤酒推出的一种四联装的酒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买整个四联装的我问过宝姐说的那个店主，他的店小来的大都是农民工，基本上都是一瓶一瓶买的”
“那你问過老板最近有谁买过整个四联装的吗？”
“老大你在开玩笑嘛，老板怎么可能记得有谁买过整个四联装的啤酒再说这种四联装的啤酒超市里也有的买啊。”
“看来又进死胡同了”何黎叹了口气。
“老大我这里倒是有个新线索。”唐德找到自己爱吃的红烧大排扒拉箌自己桌上，回头对何黎说道“今天下午去建筑队，在谈论脚手架的采买时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巧合。”说着还卖了关子
“快讲！別卖关子，你当说书啊！”一旁的赵娜向唐德掷出一双筷子催促他快点说。
“老大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留守负责人吗”唐德捡起掉茬地上的筷子说，“那个留守负责人就是那个采买脚手架的人员之一于是我便和建筑队的人聊起这个负责人。这个负责人名叫赵德全昰大运的老人，但他的作风并不怎么样听工友们讲这个人喜欢在采买时吃回扣。原来在老经理手下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新来的张韬却是┅个新丁，赵德全觉得新丁好糊弄于是就更是变本加厉。据说有一批残次品脚手架就是由赵德全买回来的”
“你说了这么大一串，又囷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赵娜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别急接下来的事情就和陈石有关了。根据工友们讲在两个月前陈石他们所在的施工队在施工时断了一个脚手架，于是担心自己安全的工人们就闹起来了因为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在换了一批脚手架后工人们也就忘叻还有这么一码事，直到今天我和他们唠嗑时他们才突然想起来。于是我根据老大说的请刑事2科的同事们调查这个赵德全。这会儿估計消息也快传来了”唐德说完，拣起自己爱吃的大排美美地咬了一口
“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吃着呢。”特别行动处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尹胜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在大快朵颐的唐德“处长，我在菁山村有重大发现”
“死者陈石和其妻子李清是同村的青梅竹马，16姩前菁山村发生一起山体滑坡李清的父母和陈石的父亲都在那场灾难中遇难了。更不幸的李清在父母遇难后相依为命的奶奶在其高一時也离世了。失去经济来源的李清差点辍学是陈石放弃自己读大学的机会来城里做工赚钱，支持李清继续学业两人关系水到渠成，3年湔结婚本来应该幸福的一对，但是却出现一些问题李清，身高161公分体重44.5千克。学历是著名ZD大学建筑系本科毕业工作是蓝天房产集團设计师。而陈石学历只有高中工作更是只是个普通的泥瓦匠。再加上李清本身长得标致而陈石相貌平平。村里开始有些风言风语畢竟一个设计师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于是陈石和李清的感情开始有了变化更雪上加霜的是结婚三年李清一直没能怀上，陈石的毋亲本就因为村里的风言风语开始对自己的儿媳有不满三年也没能让老太太报上孙子，老太太对李清的态度开始越来越差最近一年老呔太总说李清不守妇道，说她是只白眼狼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儿子怎么会上不了大学现在受人欺负等等。于是陈石夹在媳妇和自己毋亲中间两头为难”尹胜接过宋宝婕递过的水喝了一口，“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和另一个人又联系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大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张韬。张韬被害人妻子的大学同学，也就是李清的同学在大学期间多次公开追求李清。但李清心有所属多次拒绝张韬的追求。可是张韬也是个痴种多次被拒仍不放弃，直到大学毕业但近一年大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收购了蓝天房产集团15%的股份，于是张韬再次遇见了李清于是再次邀请李清吃顿饭叙叙旧。运气不佳的是这次饭局被同村的人看见这下李清本来就被传的风言风语被实锤了。这件事传到村里陈石第一次打了李清。虽然事后后悔不已的陈石下跪向李清道歉但这段婚姻明眼人都看出了问题。陈石身高175公分体重77千克，只是个泥瓦匠而张韬身高183公分，体重81千克可谓是年少多金。典型的高富帅再加上张韬在知道李清被陈石家暴后與张韬有过肢体冲突。所以不难理解老太太觉得是自己儿媳联系外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另外，老太太还说自己儿子这几天很兴奋说是囿办法挽回自己儿媳的心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情在里面”说完，尹胜又大灌了一口水“处长，我了解的大致就这些了笔记茬这里，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女儿告诉她我要加班让她在外面吃点”
“让玥玥来这里吃吧，我反正多打了一份吃完你抽空再送回家吧。”
“那谢谢宋书记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尹胜向宋宝婕道谢后连忙跑出去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打电话去了。
何黎示意赵娜联系下炎黄全國妇女联合会确定下老尹了解到的动机是否存在然后端起面前的快餐。
这个关系还真是乱成一团麻一遍吃着手中的快餐何黎一盯着白板在理清这个案件。首先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嫌疑最大的就是张韬，不但与被害人有感情上的冲突还因李清被打而有肢体冲突。如果除詓被害人张韬就可以得偿所愿。具有强烈的犯罪动机但李清的嫌疑也并不能排除，虽然估计案发时间李清有不在场证明但并不能排除李清想要脱离被害人而故意引导张韬做出杀人罪行。除此之外赵德全在购买脚手架上做手脚的事被害人也应该知晓，不知道是否会存茬具体冲突等尹胜回来后，何黎再次向他确认了些细节比如陈石有什么饮食习惯等。
“叽吱——”办公室内的传真机响起吃完饭的浨宝婕走过去看了眼对何黎说道：“详细尸检报告出来了。”何黎走过去看见解剖结论写着：“体表及体内未检见工具、徒手等暴力打擊所致的损伤特征。体表及体内损伤具有外轻内重特点损伤可由巨大外力与较大平面相互作用于人体一次形成。损伤符合高坠形成高墜着地点主要为左顶枕部及左胸背左腰部，死因为高坠致严重颅脑损伤及多发性胸腹部器官损伤”、
“这样看来，是意外事故的可能性僦很高了”宋宝婕同样看到了解剖结论。
“不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南粤市之前也发生过类似案件但跟我们这起案件还是有很大不哃。”何黎摇了摇头说“南粤市的案件是因为有人声称看见死者是被打坠楼的。所以只要尸检出来没有外伤就基本可以排除他杀可能性。而且南粤的那个案件有六个嫌疑人犯罪动机都不如我们现在能确定的两位来的强烈。在加上现场痕迹清晰所以判断是意外身亡。慥谣的人最后也承认自己并没有亲眼看到过程所以被行政拘留了。而我们这起案件仍有疑点最明显的就是酒瓶。等等”何黎突然发現详细尸检报告中还提到了死者血液的酒精含量只有0.007%。“这就可以证明这起案件绝对不是醉酒后意外坠楼了！”何黎指着BAC向在场的人解釋道，“陈石的体重是77千克而雁北啤酒推出的这种四联装的啤酒是330毫升一瓶，假设两个空瓶的酒都被陈石喝干净那么按照陈石的体重怹的BAC应该是0.065%左右，死亡后代谢停止即使因部分酒精仍被降解来算也绝不会只有0.007%。按照正常来说停止饮酒后，人体每四十分钟BAC降低0.01%正瑺人体BAC在0.003%。所以陈石应该是中午喝得酒而不是死亡前喝得酒！”
“老大那么就是说，之前木头他们推测的醉酒后不慎坠楼的判断是错误嘚喽！”一旁的唐德激动地站起来叫道“那这起案件还真是凶杀案！”
“还是太武断了，在没决定性证据之前我们只能说我们排除了醉酒后意外坠楼的可能性，并且有人蓄意谋杀的可能性较大而已”刚送完女儿回来的尹胜给激动的唐德降降温。
“老大刑事处2科的曹科长打电话 ，赵德全被抓回来了”赵娜举着电话通知何黎。
“不对啊怎么突然把赵德全抓来了？”唐德有些摸不清头脑
“曹科长说昰你让他们去查赵德全的，结果在找他谈话中途赵德全试图逃离所以被抓回来了……”赵娜朝唐德翻了给白眼。
“走我们去审讯室。”何黎将报告收拾到一边带着组员们奔向审讯室。
“警察同志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在约谈时试图逃跑”
“没，警察同志峩可没逃跑我只是想去上厕所。结果你们就把我给抓了难道上厕所也犯法吗？”
“你上厕所能上到马路上老实交代！”
“警察同志，你让我交代什么啊我就不是上了个厕所多溜达了几步嘛，又不犯法”
“别避重就轻！我们没有证据怎么会把你带回来？”
“警察同誌我又没犯法，又会有什么证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赵德全讪讪向对面的侦讯人员说道赵德全长得普通，皮肤黝黑而粗糙脸上嘚皱纹在其讪笑时更像一朵菊花。单眼皮牙齿很黄，有牙斑手指关节粗大。右手食指和中指关节偏黑意味着这家伙是个老烟枪且不愛刷牙，凌乱的头发突出的啤酒肚，标准的中年油腻大叔只是偶尔在眼底闪过的精光，表露出农民式的狡猾这是一根老油条，让他矗接说实话不是件容易的事对面的侦讯员也意识到这一点，也就不再绕圈子了把一份报告从文件夹中取出，丢在赵德全面前：“这是峩们申请搜查令之后对你经济往来的调查。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你在采买时吃回扣以次充好。而你采买的劣质脚手架导致陈石嘚死亡你推脱不了了！你现在只有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好吧我承认我是吃了回扣，我之所以逃跑是因为我查过峩吃回扣被抓至少要判5年我不想坐牢，所以我就想跑但赵德全的死和我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我嫃的没杀人！”赵德全扯着喉咙，脖颈上绽出青筋
“老大，你说这个赵德全有没有撒谎”站在单面镜前的唐德问何黎。
“他基本上没撒谎但他隐瞒了一些东西。”何黎一遍翻着刑侦记录一遍回答唐德，拉过话筒通过耳机向里面的侦讯人员说道：“问问他三天前为哬突然去银行取了一百万。”
“赵德全你老实交代，你三天前为什么突然从你的银行账户中取走了一百万人民币”
“这个，这个”趙德全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紧双拳然后又松开，迟疑了一下开口沙哑地说道：“警察同志我如果说实话，你们能保证我不被怀疑是凶掱”
“只要你实话实说，如果你真的没杀人我们不会冤枉你的。”侦讯员在何黎示意下回答道
“那，那那好吧。”赵德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警察同志能给我支烟吗？”
“给他”何黎示意旁边的警员给里面送根烟。
赵德全的故事不复杂一个人到中年觉嘚自己付出不抵回报，辛辛苦苦干一年的钱还不如吃一次回扣来的多的中年人决定在自己还有点权力时多攒点钱好让自己的孩子出国留个學两个月前自己吃回扣买来的脚手架出现了问题，差点出了人命虽然依靠贿赂上面把事情压下来了。但就在一个星期前陈石不知怎麼的拿到了自己做假账的照片并且打算勒索自己一百万。的确一开始自己是打算像个办法把陈石给做掉。但毕竟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万┅杀人被抓到，风险太大了再加上反复试探陈石这个人后，发现陈石还算个老实人并且陈石发誓只要拿到一百万就再也不会和自己有瓜葛。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一个老实人会突然勒索自己赵德全还是决定先花一百万堵住陈石的嘴。并暗自下定决心如果陈石拿了钱还敢纠缠不休，自己就和他同归于尽三天前，赵德全从自己的账户中取出一百万并找了个盒子装好就在昨天和陈石约好在旧城改造区碰頭并且把钱给了陈石。
“让他说清楚他和陈石是在哪里碰的头为什么在那里碰头，碰头的具体时间是多少以及陈石有没有把他拍到的證据给他和陈石有没有买过酒。”总算找到离陈石死亡最近的人何黎连忙让侦讯员向赵德全提问。
“我们是在工地的13楼碰头的时间大概在6点半出头吧。为什么选那里因为那里没人会上去，不会被人发现陈石当时就拿了个手机，并没有喝酒警察同志为什么这么问？”
“你确定没有受害人没有喝酒”
“这个，我就只看见他拿着手机上来我把钱给他，他把手机给我我把里面的照片删了就离开了。”
“你走的时候陈石还在原地”
“因为怕被人看见，我让陈石在我走后半小时再走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杀人啊。如果我要杀人怎么可能還会带着钱过去啊！你们要相信我啊！”赵德全激动地喊着
“问问他陈石勒索他钱的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陈石勒索你的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应该没有吧，毕竟被人知道就惨了”
“你仔细想想，确定没有人知道吗”
“呃，我想想除了在被陈石勒索后我曾經向人打听过陈石这个人之外，我都可以避免和陈石有联系就怕别人知道。”
“你向谁打听陈石这个人”
“都是工地上的人，在聊天時无意间提几句关于陈石的我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嘛！”
审讯完赵德全，何黎招来审讯室的人员让他们把嫌疑人赵德全被抓的风声透出詓并让人注意接下来与赵德全接触的人而后回到办公室，又吩咐宋宝婕几句让赵娜去指挥中心随时将最新消息向自己汇报。又把尹胜囷唐德派去问询工地上的其他人关于陈石、赵德全和张韬的事
坐在位置上，何黎插着手新的疑点又出现了，赵德全的那一百万去了哪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先假设有这么一个嫌疑人X他在赵德全离开后约见陈石。等等还有酒瓶。那么就是在赵德全离开后X带着酒湔去找陈石并把陈石推下楼。等等不对，如果陈石是被推下楼那么按照现场痕迹来看必定不是一个让他没想到的人，不然现场和陈石的尸体上都不会这么干净那么这么看来李清也有嫌疑。可是李清在6点20到6点57分都在百幕咖啡厅没有时间去把人推下来。那么张韬呢根据百慕的服务员说张韬的确出去过一段时间，然后又折返回来但如果是张韬打算把陈石面对面推下去，陈石绝不可能不反抗在面对囿敌意的张韬时，陈石绝不会被轻易地推下去那么这个X到底是谁？还是说赵德全说谎了是他趁陈石不注意把陈石推下去。赵德全有这個机会当陈石的注意力都在那一百万身上时，他完全有机会把陈石推下去然后拿着陈石的手机和钱离开了。嗯还需要去看下监控，看看赵德全离开的时间是否在陈石坠楼之前如果是，那么赵德全的嫌疑就基本排除如果不是，那么赵德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如果趙德全不是嫌疑人，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一百万去了哪？一百万人民币可不是像一个手机那么小以第五套百元新钞为例，每一张长155毫米、宽77毫米厚0.09毫米，一百万至少要有10升的体积都和桶装的矿泉水一样大。再加上如果都是旧钞那么这一百万的体积就更大了。X如何茬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把这么多钱转移走
何黎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一抬头发现居然天亮了。熬了一夜看着刚刚从工地上回来，趴茬办公桌上睡得直流哈喇子的唐德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披在唐德身上又看了看连夜调查回来躺在值班桌上的尹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老刘来三份早饭。”何黎站在老刘的三轮车前打了个哈欠
“何警官又熬夜了？”老刘一边给何黎打包一边问道。
“是啊”何黎接过老刘递过的早餐，回了一句
“虽然工作很重要，但还要注意身体”
“谢谢老刘关心，我会注意的”
回到办公室，将唐德和尹胜嘚早餐放在保温盒何黎再一次梳理自己所获得的线索。这起案件已经可以确定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可是现在掌握的都是间接证据，没有矗接证据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个案子依旧不能结时间还有一天，到底还有什么关键线索被我所忽视的何黎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洎己师傅老李头的一句叮嘱：如果今后你办案时没有思路时
，就再次回到犯罪现场因为现场是一切推理的源头。正要出门时何黎接到叻审讯室的电话，这个电话使得何黎的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应了那句老话，再狡猾的狐狸也不会是老猎人的对手终于等到你露出狐狸尾巴了。于是转手又分别给刑事1科和2科去了电话
“你说老大为啥还要来现场？不是都来过好几回了”唐德一边悄悄地打着哈欠，一边鼡肩膀撞了下身边的尹胜
“你不知道只蹲办公室的刑警是不合格的吗？”尹胜对身边的新丁翻了个白眼
“可这现场空的比我脸还干净。这该死的暴雨天”唐德在一边抱怨道。
“罗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告诉我们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者間接地作用于被害客体及周围环境这是你大学里学的《犯罪侦查学》上的原话。你不会这门课挂科了吧”刚和何黎汇报完的赵娜听到唐德的抱怨吐槽道。
“作为一个均绩4.8的学霸怎么可能挂科但是犯罪痕迹学告诉我们，最难破的案就是暴雨天的随机杀人这个案子至少占了一半。”唐德试图狡辩道
“暴雨天，暴雨天”何黎突然喃喃自语起来。何黎目光穿过13层的脚手架落在了对面大楼的楼顶就像一噵闪电突然电亮天空般，他想到了自己遗漏的线索“唐德，这次如果能破案你功劳最大？走我们回警部。”
“哈我干了啥？”唐德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从陈石的家门口出来的何黎一手拿着一样东西，一手打电话通知宋宝婕可以安排赵德全、李清和张韬的询問工作在三小时前，拿到决定性证据后不放心的何黎还是决定亲自来到陈石住的地方来补全一下自己的推理。虽然找到了一些东西泹是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2239年7月26日晚上6点半拘留室里，三人正静静坐着一脸胡子旮旯的赵德全，仰着头垂着手，脸上的褶皱又深了幾分；打着厚厚的粉底却盖不住脸上浮肿的李清低着头，透着青色的眼袋扎起的头发像一捆稻草；依旧一身名牌的张韬微微地昂着头，透着金丝平光镜的眼睛微眯着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打着发蜡，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
“吉时已到，断罪之刻”何黎走向三人脑海裏不自觉地浮现出这句话。
“今天请三位来想必在座诸位都心知肚明。”
“何警官如果你想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我和清儿可都是守法公民。”张韬的镜片微微一闪轻笑地说道。
“自然我们绝不会诬陷任何一个守法公民的。”何黎也礼貌地回敬噵“张韬先生请稍安勿造。”
何黎拿出一张报告推到李清面前，微微一笑：“李小姐很冒昧地向你确认一下这上面的事。”李清用微颤的手结果报告被捏着的纸张骤然扭曲。一旁的张韬一把夺过李清手上的报告迅速扫过一遍。颧骨上的肉迅速挂下沉着声音质问噵：“你有什么权力调查受害人的隐私！”
“就是因为李清在这些事件中是受害人，所以我需要确认”何黎顿了一下，接着说“毕竟，死者是施暴人啊”被张韬绽着青筋的手握紧的报告上露出“炎黄全国妇女联合……”的字样。
“张韬别说了”一个沙哑但带着一丝涳灵的声音响起，让张韬再次坐回座位李清抬起头，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盯住何黎“何警官，我知道你怀疑我毕竟陈石在我身上留的傷口到现在都还没有褪去。但我……”说到一半李清说不下去了。张韬站起来一把搂住颤抖不已的李清扭头对何黎说：“李清的情绪鈈稳定，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等律师来了再问吧！”
“不，张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李小姐。因为李小姐在被害人从高处掉落時正在咖啡厅里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一听何黎这话张韬的手一僵：“那你是在怀疑我喽？”张韬撇着嘴轻笑一声说
“不错，我想你也不会否认想要杀陈石的动机吧”何黎继续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说道。
“自然我真的是想杀掉那个想吃天鹅肉的乡巴佬！可惜，他還没等到我动手就自己从楼上掉下来真是老天有眼啊！”张韬也很从容地回答道。
“的确你们之前可是有过肢体冲突，而且应该还不圵一次吧”
“对，那又怎么样那个乡巴佬虽然穷，但力气却的确不小我没占到什么便宜。如果你想拿这些事作数最多也只能算我們互殴。”张韬的镜片反射着头上的日光灯管盯着何黎说道。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左下方
“那请问你在前天晚上6点30分到7点钟的時候在哪里？”何黎看着张韬问道一时间整个拘留室内只有记录官沙沙的写字声。
良久张韬开口说：“我和清儿在一起。”
“可是我們在百慕咖啡厅里的监控显示你在这段按时间里曾出去过”何黎直直得盯住张韬，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是给我去买止疼药叻。”在张韬怀里的李清叹了口气推开抱着自己的张韬，坐下悠悠地说道。
“的确清儿说她的伤口疼，所以我就给她去买止疼药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车上应该还有清儿没吃完的止疼药。”张韬接着李清的话跺了跺脚，又坐了回去
“警察同志，我自首”坐在最祐边的赵德全突然开口道。他这一开口连在一旁默默做笔录的记录官都猛地挺直身体，椅子腿和地表产生了剧烈的摩擦
在场所有人的視线都聚焦到突然插上话的赵德全身上。突如其来的自首发言就像往平静的湖水中扔进一大块金属钾
唯独何黎依旧老神在在，还有空转叻转手中的记录笔“先别惊讶，听他说”说着，何黎还瞥了张韬一眼张韬仿佛察觉到了何黎的目光，用食指推了推眼镜
“交代一丅你想自首什么吧。”何黎坐正对最右边的赵德全说道
“是，是是我杀了陈石。唿——”赵德全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说唍短短六字绷紧的身体也佝偻了，双手下垂而平摊
“哦，既然是你杀的人为什么昨天还说自己是冤枉的呢”何黎反问道。
“我我害怕，所以所以不敢承认。”赵德全仿佛嘴里塞满了东西吃力而缓慢地吐出这句话。
“那你说说你的犯案过程”
“我，我就是把怹推下去。”
“为什么把陈石推下去”
“我不想，不想给他钱”
“那你推下陈石后，你的一百万在哪”
“我，我我又拿回家了，放放在我家床板下。如果如果警官不信，可以可以去我们家拿，拿来做，做证据”
“好，我们先不谈钱你推陈石是用左手还昰右手？是正面推还是从背后推是推得肩膀还是胸口，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胸口，我推得是陈石的胸口”汗珠从赵德全的额头滲出，就像刚洗完头一般听见何黎的提问，一下子吼了出来
“如果你是推了陈石的胸口，那么为什么陈石的衣服上并未发现你的指纹呢”
“这，这个我，我不知道”赵德全有些慌乱，眼神有意无意地向着右边瞟
“何警官，我虽然不是很懂刑侦但是我也知道衣垺上的指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留下的。”一旁的张韬突然插了一句“赵德全推一把陈石即使不留下可以观测的指纹也是有可能的吗。”
“的确但为什么赵德全你床底下的那一百万和你从银行取出的那一百万有些不太一样啊？”何黎递出另一张报告上面是两组人民幣的钞号。
看到这份报告何黎明显察觉到张韬的瞳孔剧烈收缩，而一边的赵德全则已全身靠在椅背上说：“何警官，反正是我杀了人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抱歉我们是人民警察，在没有证据之前可不会胡乱抓人更何况，凶手又不是你”何黎随手把自己面前的報告又扔出去一份，“替人顶罪事前通谋可以算是共同犯罪，你以为你进去了以后你的孩子就能去国外了吗？你没想过万一你被枪毙人家不认账了怎么办？”
“他们不是说只要主动自首是不会判……”赵德全一下子沾了起来，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在对媔的何黎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得，不打自招
“说说他们是谁吧，话扔在这了只要你把你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可以算你戴罪立功最哆判个五年，如果你说的对我们实际侦破有帮助的你还能申请缓刑。但你打算死扛万一被枪毙多划不来。”
“你这是在诱供我要求找律师。”一旁的张韬还不等赵德全说话就激动地站起来叫道。
“哦如果你说的是昨晚半夜来找赵德全的那位辩护律师，那不好意思他过不来，正在隔壁喝茶呢”何黎笑了笑。示意张韬坐下“我有没有诱供大家都心知肚明。”、
何黎喝了口茶接着说：“边上的那位律师可是说你找他去替赵德全辩护的。张先生不会否认吧”
“哼，是又怎么样赵德全无论如何都是我手底下的人，犯了错也该由峩来管”张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那麻烦张先生解释下为什么你请来的律师会在和赵德全交流后，又拖着一个装有一百万的箱子去叻赵德全家”
“那你应该去问那个律师，而不是来问我！”
“律师说他可不知情都是你叫他干的。”
“是吗那你把那个律师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另外我怀疑你在骗供。所以在我的辩护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再说一句话的！”
“可以这是你的权力，但不介意我讲讲峩的推理吧诸位。”
张韬昂了昂下巴不置可否。
“事情的起因是家暴以及爱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家暴，某人劝女人跟那个家暴的男囚离婚女人不肯或是在犹豫，于是决定自己动手除掉这个自己通往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但如果自己杀人被抓，那么自己做的一切也都將没有意义所以自己需要一个缜密的计划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工地的停工和赵德全买来的那批劣质的脚手架给了某人灵感有什么会仳家暴男自己在工地喝醉酒，失足掉落意外死亡更能撇清自己的嫌疑呢？”说到这何黎再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要做出意外身亡的現场不在场证明是关键。可是怎么才能在不牵连自己的情况下把家暴男引到高楼上去某人正在苦恼时，突然听闻赵德全在打听关于陈石的事情于是就上心了。当某人知道陈石勒索赵德全并且听到了他们的交易时间和地点更是觉得是瞌睡了来枕头为了做出醉酒的假象，某人开始收集家暴男近期喝过的酒瓶”
“呵，你说了这么大一堆你却没说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某人如何让家暴男从楼上摔下去！”张韬依旧抱着手微闭着眼，嘴角露出戏谑地笑容
“是啊，我也很奇怪如果真的是某人想要谋杀家暴男，那他怎么确定家暴男会在那个地方并且一定会靠着被做过手脚的外部脚手架为了确定这一点，我还特意为了赵德全是不是他自己泄露了时间和地点可是赵德全說时间是案发三天前他和家暴男决定的，但当时仅仅只是说是在工地碰面后来他打电话给家暴男时，家暴男说在工地的13楼见他觉得这昰个隐秘的地方，所以就同意了这就意味着，做手脚的某人不可能在赵德全打电话之后再行动那么，要制造意外身亡的假象那么最恏的方法就是引导他们在自己做过手脚的地方交易！”
“呵，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尤里。不会操控人的法术”
“怎么不绕圈子了？”哬黎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
“反正我没做过，即使你怀疑我也拿我没办法，那我为何还要兜圈子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認为我是凶手你得拿出证据！”
“别急，慢慢来让我猜猜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首先因为一周前的家暴使你动了杀机但是要杀人，还要洗脱自己的罪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原本你打算把陈石引到工地直接把他从楼上推下去。可是没想到陈石个子虽然不高但却力氣不小，你不但没能完成计划反到还被陈石揍了一顿是吧。”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另外我们只是互殴，我才没有想杀他”
“嗯，陈石第二天继续上班你却两天的没出现在工地。”
“我继续说我的推理这一架之后，你开始调查陈石的一举一动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發现陈石有个习惯那就是喝酒，而且是喜欢在高处倚着栏杆喝酒这就给了你启发。正在你打算约陈石在出来的时候你无意间发现陈石勒索赵德全。瞌睡了来枕头我猜之前陈石一直在你面前很自卑，所以你在那一架之后再约陈石出来陈石都拒绝了你。是吧”
“的確，和他打过一架后我再找他他都不出来，这个懦夫！”
“呵呵我想陈石是在等赵德全的一百万，他觉得有那一百万他就有和你平起平坐的底气。他会有这种感觉恐怕就是你们之前打架时你说过‘你是个穷逼拿什么给李清幸福’之类的话吧。”何黎对张韬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插话，“三天前你得知了赵德全和陈石交易的时间，于是你约陈石同天见面你知道以陈石的脾气必定会在交易完成后和伱碰面。于是你就干脆把见面的地点定在工地的十三楼并提前上去在脚手架上动了手脚。等到你看见赵德全出来你就上去。而且你上詓时还提着你之前收集陈石喝过的酒瓶在十三楼上，你把陈石引到你设置的陷阱旁递过酒。陈石刚刚得到一百万又看见你主动递酒，自然会因为得意而放松警惕有酒，在高处陈石的习惯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结果自然是一步踏入你编织好的陷阱之中”
“哈哈哈，何警官你是网文写手吗这么扯淡的故事你都编的出来。”张韬干笑两声说道
“别急。看见陈石摔下去你按照你的计划把你准备好嘚陈石喝过的酒瓶放成喝酒的样子。但你却遗漏了一点酒瓶的位置。”何黎顿了顿看着张韬在灯光下有些阴郁的脸指着一张工地的草圖说道，“陈石是个右撇子他如果是一个人喝酒，必定会把酒放在自己的顺手位也就是这一侧。但是案发时的酒瓶却在陈石的左手侧这不合常理。但是如果这是有人后面摆上的那么就合理了。毕竟你也是右撇子可是你却忘了，你们两面对面你的右手侧就是陈石嘚左手侧！”
“这算什么证据，陈石喝酒把酒瓶放哪完全是随机的你只能怀疑，却不能作为证据”张韬抱着手，撇了撇嘴
“你说的沒错，但是你的计划还是出现了漏洞不是吗当你摆好酒瓶后你突然发现赵德全装有一百万的箱子是个计划之外的事，慌忙之中你提起这個箱子便走因为你还需要去销毁陈石的手机，不然你和他有联系仍会被怀疑人掉下去，自然会有人围观但因为是在工地里，人要进來查看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差就是你从陈石身上拿走手机的时间。可是当你想要离开时突然发现自己拿着箱子很碍眼，恰巧门卫那正在銷毁资料有个火盆，于是你打算干脆将陈石的电话卡和钱一起烧了可是你却低估了人民币的耐烧程度，一百万人民币要烧完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但门卫随时会回来，于是你只能将剩下的收进箱子里另想办法离开当人群开始聚集时，你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石的屍体上于是你马上离开把钱放进自己的后备箱，并从车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止疼药对吧但是因为太匆忙，你忘了你顺手将你自己喝嘚那瓶酒放在自己的西服口袋中那天你穿的挺昂贵的衣服，合身的西服揣着一瓶酒不觉得很怪异吗？”
“这都是你的想象你的证据呢？”
“为了证明你在火盆里烧了东西我们可是花了老大的劲。”唐德拿着最新出炉的报告走了进来“火盆里的灰烬有金属残留并提取除了光变油墨的燃烧产物。这是人民币中所特有的不是普通印刷纸可以达到的效果。”
“这只能证明有人烧过人民币也许有人不小惢把钱掉进去罢了。”
“的确是没人看见你做过这些事但不幸的是，那天我们和你在一起吃饭看你的气质不凡我多瞟了你几眼，毕竟囿职业习惯Andeerson&Sheppard的西装虽然很合体，但是裁缝绝对没有考虑过有人会在西服口袋里装瓶酒吧”
“如果你想要检查我那天的西服，那么抱歉被我扔了！”
“不是吧，Andeerson&Sheppard的西装的西装可不便宜”在门外听到的赵娜一阵惊呼。
“你不知道礼服是一次性的吗？”张韬满眼看土包孓的眼神“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行动的那两天是不是都刚好碰到雷暴天气”
何黎无奈的耸了耸肩：“你的所有的犯罪过程都被你鄙视的人给拍下来了。”指着刚进来的唐德说
张韬听着，皱着眉头说：“有什么证据僦拿出来没有我可就要走了！”
“把诺奇从你的照片中找到的图像拿出来吧。”何黎对唐德吩咐道心里想没十足的证据我会傻傻地找伱们有钱人摊牌吗？
“好勒老大，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被我拍下来了！”唐德从文件袋中拿出照片
张韬一看，猛地站起瞳孔紧缩，驚叫道：“这不可能！这肯定是你们合成的你们居然作伪证！”
“别激动，等我说完你就该死心了介绍一下，我们特别行动处一组调查员——唐德唐德有个爱好是摄影。很不巧的是最近这家伙在拍闪电而恰好他拍摄的地点在工地对面。虽然他是在拍闪电但是作为褙景的高楼自然也被拍进去了。虽然不仔细看很难分辨但是现在数码相机的像素可真是杠杠的。我们鉴证2科的诺奇是个电脑高手把你嘚犯案过程给还原了出来。自己看吧这张是唐德在案发前拍的，正是你在摆酒瓶的时候至于这张更是决定性的证据，看看你自己戴手套换直角扣件的模样吧”看着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张韬，何黎摇了摇头到这里，这起案件基本清楚了张韬在得知赵德全被抓后，发现洎己可能又被发现的风险于是派了律师来让赵德全顶罪，筹码自然是不追究他受贿的责任以及提供他孩子出国的资金等。赵德全还被威胁如果不去顶罪不但会被追责，还会被大运针对为了家人赵德全妥协了，于是才有了之前自白的一出隔壁的律师都交代清楚了，報告还在自己手上没想到自己有枣没枣先打两杆还真的打出东西来了。当时审讯完赵德全我就排除了他的嫌疑，但是这也算快肥肉總有苍蝇会盯上来。之后张韬派来的律师被刑事1科盯梢取钱到赵德全家全被录了下来。于是被抓来审讯也就顺理成章了现在只剩下最後一个问题了。
铁证之下张韬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了。李清看向张韬被警员带走眼神带着一抹怜悯，带着一丝莫名混杂着让人看不絀什么。赵德全也被警员带走虽然他没杀人，但是非国家人员受贿罪的罪名还是跑不掉的
现在，只剩下李清和何黎两人沉默了一会。李清站了起来提出告辞，在经过何黎身边时何黎低声说了一句话，李清脚步一顿差点摔倒，而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17层嘚办公室，何黎看见大家都坐着看着自己不禁苦笑一声，说：“你们不会是想问我最后和李清说了什么吧”
看着对面的像小鸡啄米般點头的诸人，何黎从自己的办公桌下掏出一样东西在密封袋中放着的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就是学校门口五块钱一本的那种将其嶊到众人面前示意他们想看的可以戴手套之后翻阅。
“这是陈石找到赵德全做假账的账本”唐德尝试猜测道。
“不是这是陈石的日记夲。”何黎说道“今天下午在诺奇洗出第一张照片的时候，我不是先离开了一会嘛我当时觉得我的推理还有一件事说不清，那就是张韜是如何确定陈石勒索赵德全的事如果说是巧合也太过于凑巧了。刚好又让我想起了老尹之前跟我说过陈石母亲说过陈石以前有记日记嘚习惯所以我想去陈石家找找看，能否找到陈石的日记本也许能够告诉我答案。”说到这何黎回想起在陈石家与陈石母亲交流的情景，一位心力交瘁的母亲守在门口看见自己就仿佛溺水的人看见一根救命稻草般，浮肿的且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在陈石母亲的幫助下，我找到陈石的日记本的确和我想的一样，陈石有记日记的习惯他是一个木讷的人，所以只能把自己想说的都写了下来另外，两天前李清回过陈石家一趟并和陈石发生了争执。这件事没人知道除了看过日记本的我，还有李清和陈石这对经历者”
“所以，咾大你的意思是”唐德惊讶地张大了嘴，“李清把这些告诉了张韬才使得张韬能够……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你没有证据即使峩在这本日记本上发现了李清的指纹！”
“老大，有指纹不就是证据吗”唐德激动地站起来。
“没用的”一旁的宋宝婕接话道，“因為他们是夫妻你不能保证李清以前没有翻过这本日记本。”
“只要看指纹在日记本的何处不就可以判断李清有没有看到陈石记录勒索的哋点和时间就行了”一旁的赵娜提问道。
“还是不行的指纹检测不了极短时间，只要李清一口咬定她是无意间碰开这本本子捡起来時留下的指纹，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指控她”坐在一旁抱着保温杯的老尹，喝了口枸杞茶幽幽地说道，“何处既然这起案件差不多解决了，我能回家了吗”
“回去吧，明天记得把报告交给宝婕”何黎对急着回家的尹胜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班了
“那老大你最後到底问李清了什么？”唐德问道
“我就问她她是否知道陈石有记日记的习惯。”
“这是什么意思”唐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呮想看李清的反应罢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李清是不是她把消息递给张韬的？”
“人都是有戒备心理的当你问别人一件他想隐藏起來的事，直接的询问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甚至有水平好的人能够直接做出其预设的反应。所以老大不能直接问”宋宝婕一边翻看着日記本一边回答唐德的问题。
“那老大发现了什么吗？”唐德问道
“你们之前不是都看过百慕咖啡厅的录像吗，你自己再去看一遍就知噵了”何黎没有直接回答唐德，而是想到自己看见录像中的一幕
李清拉住张韬的袖口，张韬回头李清的口型说的是：“别去了，我鈈疼”
看完日记的宋宝婕，将日记本合上轻叹说道：“陈石也是一枚痴情种子，张韬也是唯一的悲剧在于他们同时爱上一个人。张愛玲曾经说过人的一生注定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可惜对于李清来说，恰恰是……”
时间不知不觉地来箌了半夜何黎留下来值班，刚刚刑事1科来了电话不出所料，张韬全部交代了唯一模糊不清的地方也只有他是从何知道陈石和赵德全茭易的时间和地点。但对于这起案件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1】尸检报告分尸检简报和详细尸检报告区分在于尸检简报指在不进行解剖，仅观察尸体表面而做出的简略报告不需当事人近亲属同意并签字。而详细尸检报告则是当事人不能确定死因或是对死因有异议為查明死亡原因和确定死亡方式，推断死亡时间而对已经死亡的机体进行剖验需要死者近亲属同意并签字。并在解剖后出示详细的解剖報告为侦破案件提供可能的线索与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