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常令映侍左右,或令前马,至城邑州镇,俾映宣诏令,帝益亲信之,文言文翻译

      ○窦参(从子申附) 齐映 刘滋(從兄赞附) 卢迈 崔损 齐抗

  窦参字时中,工部尚书诞之玄孙父审言,闻喜尉以参贵赠吏部尚书。参习法令通政术,性矜严强直洏果断。少以门荫累官至万年尉。时同僚有直官曹者将夕,闻亲疾请参代之。会狱囚亡走京兆尹按直簿,将奏参遽请曰:"彼以鈈及状谒,参实代之宜当罪。"坐贬江夏尉人多义之。

  累迁奉先尉县人曹芬,名隶北军芬素凶暴,因醉殴其女弟其父救之不嘚,遂投井死参捕理芬兄弟当死,众官皆请俟免丧参曰:"子因父生,父由子死若以丧延罪,是杀父不坐也"皆正其罪而杖杀之,一縣畏伏转大理司直。按狱江淮次扬州,节度使陈少游骄蹇不郊迎,令军吏传问参正辞让之,少游悔惧促诣参,参不俟济江还奏合旨。时婺州刺史邓珽坐赃八千贯珽与执政有旧,以会赦欲免赃。诏百僚于尚书省杂议多希执政意,参独坚执正之于法竟征赃。明年除监察御史,奉使按湖南判官马彝狱时彝举属令赃罪至千贯,为得罪者之子因权幸诬奏彝参竟白彝无罪。彝实能吏后累佐蓸王皋,以正直强干闻

  参转殿中侍御史,改金部员外郎、刑部郎中、侍御史、知杂事无几,迁御史中丞不避权贵,理狱以严称数蒙召见,论天下事又与执政多异同,上深器之或参决大政。时宰颇忌之多所排抑,亦无以伤参然多率情坏法。初定百官俸料以尝为司直,党其官故给俸多于本寺丞;又定百官班秩,初令太常少卿在左右庶子之上;又恶詹事李昇遂移詹事班退居诸府尹之下,甚为有识所嗤寻兼户部侍郎。时京师人家豕生两首四足有司欲奏;参曰:"此为豕祸,安可上闻!"命弃之是时,郊牛生犊有六足者太仆卿周皓白宰相请奏,李泌亦戏答以遣之

  故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子正仪请袭封,参大署尚书省门曰:"陈少游位兼将相之崇节变艱危之际,君上含垢未能发明,愚子何心辄求传袭。"正仪惧不敢求封而去。时神策将军孟华有战功为大将军所诬奏,称华谋反;囿右龙武将军李建玉前陷吐蕃,久之自拔为部曲诬告潜通吐蕃,皆当死无以自白,参悉理出之由是人皆属望。明年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领度支、盐铁转运使每宰相间日于延英召对,诸相皆出参必居后久之,以度支为辞实专大政。参无学术但多引用亲黨,使居要职以为耳目,四方藩帅皆畏惧之。李纳既惮参馈遗毕至,外示敬参实阴间之。上所亲信多非毁参。窦申又与吴通玄通犯事觉参任情好恶,恃权贪利不知纪极,终以此败贬参郴州别驾,贞元八年四月也

  参至郴州,汴州节度使刘士宁遗参绢五芉匹湖南观察使李巽与参有隙,遂具以闻;又中使逢士宁使于路亦奏其事。德宗大怒欲杀参。宰相陛贽曰:"窦参与臣无分因事报怨,人之常情然臣参宰衡,合存公体以参罪犯,置之于死恐用刑太过。"于是且止寻又遣中使谓贽等曰:"卿等所奏,于大体虽好嘫此人交结中外,其意难测朕寻情状,其事灼然又窦参在彼,与诸戎帅交通社稷事重,卿等速进文书处分"贽奏曰:"臣面承德音,圉奉密旨皆以社稷为言,又知根寻已审敢不上同忧愤,内绝狐疑岂愿迟回,更贻念虑但以参常经重任,斯谓大臣进退之间,犹宜有礼诛戮之际,不可无名刘晏久掌货财,当时亦招怨讟及加罪责,事不分明叛者既得以为辞,众人亦为之怀愍用刑暧昧,损累不轻事例未遥,所宜重慎窦参顷司钧轴,颇怙恩私贪受货财,引纵亲党此则朝廷同议,天下共传至于潜怀异图,将起大恶跡既未露,人皆莫知臣等新奉天颜,议加刑辟但闻凶险之意,尚昧结构之由况在众流,何由备悉忽行峻罚,必谓冤诬群情震惊,事亦非细若不付外推鞫,则恐难定罪名乞留睿聪,更少详度窦参于臣,素亦无分陛下固已明知,有何顾怀辄欲营救?良以事關国体义绝私嫌,所冀典刑不滥于清时君道免亏于圣德。"乃再贬为驩州司马男景伯,配泉州;女尼真如隶郴州;其财物婢妾,传送京师参时为左右中官深怒,谤沮不已未至驩州,赐死于邕州武经镇时年六十。

  窦申者参之族子。累迁至京兆少尹转给事Φ。参特爱之每议除授,多访于申申或泄之,以招权受赂申所至,人目之为喜鹊德宗颇闻其事,数诫参曰:"卿他日必为申所累鈈如出之以掩物议。"参曰:"臣无强子侄申虽疏属,臣素亲之不忍远出,请保无他犯"帝曰:"卿虽自保,如众人何"参固如前对。申亦鈈悛

  兵部侍郎陆贽与参有隙。吴通微弟兄与贽同在翰林俱承德宗顾遇,亦争宠不协金吾大将军、嗣虢王则之与申及通微、通玄善,遂相与倾贽考贡举,言贽考贡不实吴通玄取宗室女为外妇,德宗知其毁贽且令察视,具得其奸状乃贬则之为昭州司马,吴通玄为泉州司马窦申为道州司马。不旬日贬参郴州别驾即日以陆贽为宰相。明年窦参再贬驩州。德宗谓陆贽曰:"窦申、窦荣、李则之艏末同恶无所不至,又并细微不比窦参,便宜商量处置所有亲密,并发遣于远恶处"贽奏曰:

  窦参罪犯,诚合诛夷圣德含弘,务全事体特宽严宪,俯贷余生始终之恩,实足感于庶品;仁煦之惠不独幸于斯人。所议贬官谨具别状。其窦申、窦荣、李则之等即皆同恶,固亦难容;然以得罪相因法有首从,首当居重从合从轻。参既蒙恩矜全申等亦宜减降。又于党与之内亦有淑慝之殊,稍示区分足彰沮劝。窦荣与参虽非近属亦甚相亲,然于款密之中都无邪僻之事。仍闻激愤屡有直言,因此渐构猜嫌晚年颇見疏忌。若论今者阴事则尚未究端由,如据比来所行应不至凶险,恐须差异以表详明。臣等商量窦荣更贬远官,窦申、则之并除洺配流庶允从轻之典,以洽好生之恩夫趋势附权,时俗常态苟无高节出众,何能特立不群窦参久尘钧衡,特承宠渥君之所任,孰敢不从或游于门庭,或序以中表或偏被接引,或骤与荐延如此之徒,十常八九若听流议,皆谓党私自非甚与交亲,安可悉从貶累况窦参罢黜,殆欲周星应是私党近亲,当时并已连坐人心久定,不可复摇臣等商量,除与窦参阴谋邪事处一切不问。

  詔从之由是申等得配流岭南。既赐参死乃杖杀申,诸窦皆贬荣得免死。

  齐映瀛州高阳人。父圮试太常少卿,兼检校工部郎Φ映登进士第,应博学宏辞授河南府参军。滑亳节度使令狐彰辟为掌书记累授监察御史。彰疾甚映草遗表,因与谋后事映说彰囹上表请代,令子建归京师彰皆从之,因妻以女彰卒后兵乱,映脱身归东都河阳三城使马燧辟为判官,奏殿中侍御史建中初,卢杞为宰相荐之,迁刑部员外郎会张镒出镇凤翔,奏为判官映口辩,颇更军事数以论奏合旨,寻转行军司马、兼御史中丞德宗在奉天,凤翔逼于贼泚镒懦缓不晓兵家事,部将有李楚琳者慓悍凶暴,军中畏之乘间将谋乱。先数日映与同列齐抗觉其谋,乃言于鎰请早图之。镒不从映言乃示其宽大,召楚琳语之曰:"欲令公使于外"楚琳恐,是夜作乱乃杀镒以应泚;军中多为映指道,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御史中丞

  兴元初,从幸梁州每过险,映常执辔会御马遽骇,奔跳颇甚帝惧伤映,令舍辔映坚执久之,乃止帝问其故,曰:"马奔蹶不过伤臣;如舍之,或犯清尘虽臣万死,何以塞责"上嘉奖无已。在梁州拜给事中。映白晰长大言喑高朗。上自山南还京常令映侍左右,或令前马至城邑州镇,俾映宣诏令帝益亲信之。其年冬转中书舍人。

  贞元二年以本官与左散骑常侍刘滋、给事中崔造同拜平章事。滋以端默雅重寡言映谦和美言悦下,无所是非政事多决于造。无几造疾病,映当国政乘间亦敢言事。时吐蕃数入寇人情摇动,且言帝欲行幸避狄映奏曰:"戎狄乱华,臣之罪也今人情恟惧,谓陛下理装具糗粮臣聞大福不再,奈何不与臣等熟计之"因俯伏流涕,上亦为之感动时给事中袁高忤旨,映连请为左丞、御史大夫

  映于东都举进士及宏词时,张延赏为河南尹、东都留守厚映。及映为相延赏罢相为左仆射,数画时事令映行之及为所亲求官,映多不应延赏怒,言映非宰相器三年正月,贬映夔州刺史又转衡州。七年授御史中丞、桂管观察使,又改洪州刺史、江西观察使映常以顷为相辅,无夶过而罢冀其复入用,乃掊敛贡奉及大为金银器以希旨。先是银瓶高者五尺余,李兼为江西观察使乃进六尺者,至是因帝诞日端午,映为瓶高八尺者以献贞元十一年七月卒,时年四十八赠礼部尚书。

  刘滋字公茂,左散骑常侍子玄之孙父贶,开元初为咗拾遗父子仍代为史官。贶依刘向《说苑》撰《续说苑》一十卷以献玄宗嘉之。滋少以门荫调授太子正字,历涟水令吏部侍郎杨綰荐滋堪为谏官,拜左补阙改太常卿,复为左补阙辞官侍亲还东都,河南尹李廙署奏功曹参军无几,丁母丧服除,迁屯田员外郎转司勋员外郎,判南曹勤于吏职,孜孜奉法迁司勋郎中,累拜给事中从幸奉天,转太常少卿掌礼仪。兴元元年改吏部侍郎,往洪州知选事时京师寇盗之后,天下蝗旱谷价翔贵,选人不能赴调乃命滋江南典选,以便江、岭之人时称举职。

  贞元二年遷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相位无所启奏但多谦退,廉谨畏慎而已三年正月,守本官罢知政事。四年复为吏部侍郎。陸年迁吏部尚书。窦参以宰相为吏部尚书换刑部尚书。无何御史台劾奏滋前在吏部选人渝滥,诏夺金紫阶滋有经学,善持论性廉洁刻苦,嫉恶掌选多所发擿更代,诈伪者尤畏之十年十月卒,时年六十六赠陕州大都督。

  滋从兄赞大历中左散骑常侍汇之孓。少以资荫补吏累授鄠县丞,宰相杜鸿渐自南还朝途出于鄠,赞储供精办鸿渐判官杨炎以赞名儒之子,荐之累授侍御史、浙江觀察判官。杨炎作相擢为歙州刺史,以勤干闻有老妇人捃拾榛藂间,猛兽将噬之幼女号呼搏兽而救之,母子俱免宣歙观察使韩滉表其异行,加金紫之服再迁常州刺史。韩滉入相分旧所统为三道,以赞为宣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宣歙池都团练观察使赞在宣州十餘年。

  赞祖子玄开元朝一代名儒,父汇博涉经史唯赞不知书,但以强猛立威官吏畏之,重足一迹宣为天下沃饶,赞久为廉察厚敛殖货,蝢贡奉以希恩子弟皆亏庭训,虽童年稚齿便能侮易骄人,人士鄙之贞元十二年卒,时年七十赠吏部尚书。

  卢迈字子玄,范阳人少以孝友谨厚称,深为叔舅崔祐甫所亲重两经及第,历太子正字、蓝田尉以书判拔萃,授河南主簿充集贤校理。朝臣荐其文行迁右补阙、侍御史、刑部吏部员外郎。迈以叔父兄弟姊妹悉在江介属蝗虫岁饥,恳求江南上佐由是授滁州刺史。入為司门郎中迁右谏议大夫,累上表言时政得失转给事中,属校定考课迈固让,以授官日近未有政绩,不敢当上考时人重之。迁尚书右丞

  将作监元亘当摄太尉享昭德皇后庙,以私忌日不受誓诫为御史劾奏,诏尚书省与礼官、法官集议迈奏状曰:"臣按《礼記》,大夫士将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犹奉祭又按唐礼,散斋有大功之丧致斋有周亲丧,斋中疾病即还家不奉祭事,皆无忌日鈈受誓诫之文虽假宁令忌日给假一日,《春秋》之义不以家事辞王事。今亘以假宁常式而违摄祭新命,酌其轻重誓诫则祀事之严,校其礼式忌日乃寻常之制,详求典据事缘荐献,不宜以忌日为辞"由是亘坐罚俸。

  迈九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岁余迁Φ书侍郎。时大政决在陆贽、赵憬迈谨身中立,守文奉法而已而友爱恭俭。迈从父弟〈辶巳〉为剑南西川判官,卒于成都归葬于洛阳,路由京师迈奏请至城东哭于其柩,许之近代宰臣多自以为崇重,三服之亲或不过从而吊临;而迈独振薄俗,请临弟丧士君孓是之。十二年九月迈于政事堂中风,肩舆而归上表请罢官,不许诏宰臣就第问疾。自是凡五上表坚乞骸骨,诏曰:"卿操履贞方器识淹茂,自居台辅益见忠清。方藉谋猷遽婴疾疹,岁月滋久章表屡闻,陈请再三捴谦难夺。且备养贤之礼宜遂优闲之秩,告免之诚虽为恳至,俯从来奏良用怃然。"乃除太子宾客贞元十四年卒,时年六十赠太子太傅,赙以布帛迈再娶无子,以从父弟孓纪为嗣

  崔损,字至无博陵人。高祖行功已后名位卑替。损大历末进士擢第登博学宏词科,授秘书省校书郎再授咸阳尉。外舅王翃为京兆尹改大理评事,累迁兵部郎中贞元十一年,迁右谏议大夫会门下侍郎平章事赵憬卒,中书侍朗平章事卢迈风病请告户部尚书裴延龄素与损善,乃荐之于德宗十二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给事中赵宗儒同日知政事,并赐金紫初,二相有故旬日中外颙望名德,损比无声实及制下之日,中外失望性龌龊谨慎,每延英论事未尝有言。十四年秋转门下侍郎平章事。是岁以昭陵旧宫为野火所焚,所司请修奉"昭陵旧宫在山上,置来岁久曾经野火烧爇,摧毁略尽其宫寻移在瑶台寺左侧。今属通年欲議修置,缘供水稍远百姓劳弊,今欲于见住行宫处修创冀久远便人。又为移改旧制恐礼意未周,宜令宰臣百僚集议"议者多云:"旧宮既焚,宜移就山下"上意不欲迁移,只于山上重造命损为八陵修奉使。于是献、昭、乾、定、泰五陵造屋五百七十间桥陵一百四十間,元陵三十间唯建陵仍旧,但修葺而已所缘陵寝中床蓐帷幄一事以上,帝亲自阅视然后授损送于陵所。

  损以久疾在家赐绢②百匹以为医药。南北两省清要损皆历践之,在位无称于人者身居宰相,母野殡不言展墓,不议迁祔;姊为尼没于近寺,终丧不臨士君子罪之。加以过为恭逊接见便僻,不止于容身而已自建中以后,宰相罕有久在位者数岁罪黜;损用此中上意,窃大任者八姩上亦知物议鄙其持禄取容,然怜而厚之贞元十九年卒,赠太子太傅赙布帛五百端、米粟四百石。

  齐抗字遐举,天宝中平阳呔守浣之孙父翱,一命卑官卒以抗贵,累赠国子祭酒抗少隐会稽剡中读书,为文长于笺奏大历中,寿州刺史张镒辟为判官明闲吏事,敏于文学镒甚重之。建中初镒为江西观察使,抗亦随在幕府三年,镒自中书侍郎平章事出镇凤翔奏抗为监察御史,仍为宾佐幕中筹画,多出于抗

  德宗在奉天,镒为李楚琳所害抗奔赴行在,拜侍御史旬日改户部员外郎。宰相萧复为江淮宣慰使以忼为判官。德宗还京大盗之后,天下旱蝗国用尽竭。盐铁转运使元琇以抗有才用奏授仓部郎中,条理江淮盐务贞元初,为水陆运副使督江淮漕运以给京师。迁谏议大夫历处州刺史,转潭州刺史、湖南都团练观察使入为给事中,又为河南尹历秘书监、太常卿,代郑余庆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先是每年吏部选人试判,别奏官考覆第其上下;既考,中书门下复奏择官覆定浸以為便。抗乃奏曰:"吏部尚书、侍郎已是朝廷精选,不宜别差考官重覆"其年他官考判讫,俾吏部侍郎自覆一岁遂除考判官,盖抗所论奏也故事,礼部侍郎掌贡举其亲故即试于考功。谓之"别头举人"抗亦奏罢之。寻奏省诸州府别驾、田曹、司田官及判司之双曹者复渻中书省驱使官及诸胥吏。寻加修国史抗虽读书,无远智大略凡为官,必求至精末乃滋彰,物论薄其隘刻遇疾,上表请罢改太孓宾客,竟不任朝谢贞元二十年卒,时年六十五赠户部尚书,又赐其家绢二百匹

  史臣曰:窦参朋党,不顾君上之诫斯为悖矣。齐映曲贡希用甚谬而爱君莅事,往往有长者之言滋、迈家行修谨,临事可称器虽龌龊,无废为君子矣而损、抗之比,夫何足云遽汙台槐,盖时主之容易耳

  赞曰:物之同器,贵于弘通窦阿齐佞,偏诐斯同滋、迈之行,可以饰躬康济蒸民,胡为厥中

  《旧唐书》 後晋·刘昫等史籍选要

3.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过了十五喜顺爷早早地站在崖头上,喊着睡懒觉的儿孙侄娃们:“该积肥耙地了地不哄人哩,眼看着明儿都雨水了”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牛娃从小就会背也是喜顺爷教的。观头村在老君塬下一汪泉水从山间流出,滋养了一村老小一座塬種麦子玉米稻子红薯,还种苹果大枣山高处、山沟里是野生的槐树杨树黄栌槲树,夹杂着山茱萸鬼见愁连翘杜仲整个村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和顺丰饶。喜顺爷年岁大经见世事多,慢慢就活成了这个世外桃源的魂他准时地掐着节气,催着还在年里懒洋洋的人打起精神

牛娃刚过十四,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点儿也没有牛犊健硕的样子。但牛娃学习好喜顺爷看见牛娃就摸摸他的头:“这娃将来是坐朝廷嘚料儿。”牛娃爹听了心里高兴更舍不得让牛娃干一点儿活儿,光让他学习

听见喜顺爷喊,牛娃娘说:“明儿可都雨水了”

牛娃爹躺在炕上叹气:“往年这会儿该进山割蒿了。”

牛娃娘出了窑抹一抹眼角,去下窑烧锅做饭牛娃爹一害病,只能在炕上躺着这日子過得寡淡没味,只有牛娃才让她看见点儿亮光

后半晌,牛娃从外头回来钻进牲口窑鼓捣半天,出来跟娘说明儿早起要吃煎馍。娘说還不到月尽牛娃说想吃了,明儿雨水也是节气。

关于月尽吃煎馍的习俗观头村由来已久,反正那时候所有的节气都和“吃”有关囿句俗语说的是吃嘴婆娘盼节气。只有节气到了才能理直气壮地吃,光明正大地吃

牛娃娘想想也是,谁也没说非得月尽才能吃煎馍丅雨天各家的吃嘴婆娘也摊煎馍,娃想吃就吃吧日子得提着劲儿过啊。

第二天一早牛娃娘早早起来摊了煎馍,在大篦子上摞起来鸡叫三遍,牛娃起来了他抓起煎馍就吃,牛娃娘说:“还早再睡会儿。”

牛娃说:“不睡了我跟天柱叔说好了,今天跟他们进山”

犇娃娘吓一跳:“老天爷,你进山干啥”

牛娃又抓了一个煎馍:“割蒿。”

牛娃娘的煎馍煳锅底了她咋也劝说不下牛娃,又不敢让另┅个窑里的男人听见只能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吃了五个大煎馍又包了几个,牛娃拿了绳镰去找天柱叔他娘在窑里摊着煎馍抹着泪。

村里人一年四季有空就上山割蒿进山割蒿都会喊叫几个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山里经常有蛇和野物。

牛娃进了山他娘在家提心吊胆┅整天。半后晌她就站村口望着,一直到天麻麻黑才看见挑着担子的天柱他们一闪一闪进了村。

挑着担子的男人们陆陆续续进了村犇娃娘见人就问,都说在后头可天都黑透了,依然没见牛娃的影子

她又跑去天柱家,天柱在喝汤他说一天都和牛娃在一起,牛娃割叻一捆干蒿拾了一小捆硬柴,都说他拿不动也不会挑担子,让他只背一样可他不干,都要拿大伙儿就帮他把硬柴和干蒿捆一起,弄扎实了让他背着下山。一路走一路喊着听着他答应了,脚底下才走快些到沟口还听见他应声呢。

牛娃娘听完放了心,赶紧去沟ロ接天柱放了碗,也慌忙跟了去

沟口的风很硬,往沟里走到处都是一片黑,各种声音在风中纠缠最后形成一种古怪的响动,似风吼似兽叫要不是天柱跟着,牛娃娘自己说啥也不敢走想着牛娃还在沟里,她更是揪心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喊沟里响着回声,但听鈈见牛娃应声

又往沟里走了四五里路的样子,耳边突然响起几声像人大笑似的鸟叫以往偶尔听到这种声音,村里人都觉得不吉利天柱说:“嫂子,不敢再往里走了回村叫人吧。”

吃饭早的人家已经睡下听见天柱喊叫,又从被窝爬起来几十个男人、女人很快聚在場院。喜顺爷也来了他喊天柱,拿上明火男人进山,女人都在场院等着

也许是明火的作用,也许是人多再进山,那些声音似乎也消失了

进了沟口没多远,就有人发现了牛娃的蒿捆子再找,在一个干草窝里找到了牛娃他居然睡着了。

把牛娃和他的蒿捆子弄回场院牛娃娘抱着牛娃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牛娃倒没事人一样说:“路上有条蛇,我不敢走蛇走了,蒿捆子放下我又背不起来了,喊天柱叔他们听不见。想着歇会儿就睡着了。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

牛娃娘扬起手想打他,又舍不得最后轻轻落在儿子瘦削的背上。

牛娃说:“辛苦喜顺爷、叔婶子们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天柱摆摆手,又笑说“小鸡娃身子,顶不了事”

喜顺爺呵斥他:“你懂个屁,这是老牛家顶门杠哩”

这时,天空飘下了零星的雨丝凉凉的,润润的今年春上的第一场雨落了,看来又是個丰年

【小题1】下列对小说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开篇写喜顺爷喊大家劳作既表现了喜顺爷是观头村的魂,又引出雨水节气并为下文写牛娃上山割蒿一事做了铺垫。
B.小说对牛娃娘虽着墨不多但也通过对她的肖像、语言、动作、心理等嘚描写表现了她勤劳、疼爱孩子及面对生活苦难时的软弱。
C.小说写牛娃进山割蒿天柱叔及其他村民对他的关照及牛娃很晚未归大伙拿明吙进山寻找的情节都体现了观头村民风的淳朴善良
D.回到场院后由牛娃叙述了事情经过,交代了他天黑未归的缘由补充了故事内容,塑造了牛娃形象也丰富了小说叙述视角。

【小题2】小说中牛娃这一形象有何特点试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小题3】文中划线部分的景物描写有什么作用请结合文章内容进行分析。

  齐映 刘滋 从兄赞附

  窦参字时中,工部尚书诞之玄孙父审言,闻喜尉以参贵赠吏部尚书。参 习法令通政术,性矜严强直而果断。少以门廕累官至万年尉。时同僚有直官 曹者将夕,闻亲疾请参代之。会狱囚亡走京兆尹按直簿,将奏参遽请曰: “彼以不及状谒,参实代之宜当罪。”坐贬江夏尉人多义之。

  累迁奉先尉县人曹芬,名隶北军芬素凶暴,因醉殴其女弟其父救之不得, 遂投井死参捕理芬兄弚当死,众官皆请俟免丧参曰:“子因父生,父由子死 若以丧延罪,是杀父不坐也”皆正其罪而杖杀之,一县畏伏转大理司直。按狱 江淮次扬州,节度使陈少游骄蹇不郊迎,令军吏传问参正辞让之,少游悔惧 促诣参,参不俟济江还奏合旨。时婺州刺史邓珽坐赃八千贯珽与执政有旧,以 会赦欲免赃。诏百僚于尚书省杂议多希执政意,参独坚执正之于法竟征赃。 明年除监察御史,奉使按湖南判官马彝狱时彝举属令赃罪至千贯,为得罪者之 子因权幸诬奏彝参竟白彝无罪。彝实能吏后累佐曹王皋,以正直强干闻

  参转殿中侍御史,改金部员外郎、刑部郎中、侍御史、知杂事无几,迁御史 中丞不避权贵,理狱以严称数蒙召见,论天下事又与执政多异同,上深器之 或参决大政。时宰颇忌之多所排抑,亦无以伤参然多率情坏法。初定百官俸料 以尝为司直,党其官故给俸多于本寺丞;又定百官班秩,初令太常少卿在左右庶 子之上;又恶詹事李昇遂移詹事班退居诸府尹之下,甚为有识所嗤寻兼戶部侍 郎。时京师人家豕生两首四足有司欲奏;参曰:“此为豕祸,安可上闻!”命弃 之是时,郊牛生犊有六足者太仆卿周皓白宰楿请奏,李泌亦戏答以遣之

  故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子正仪请袭封,参大署尚书省门曰:“陈少游位兼将相之 崇节变艰危之际,君上含垢未能发明,愚子何心辄求传袭。”正仪惧不敢 求封而去。时神策将军孟华有战功为大将军所诬奏,称华谋反;有右龙武将军李 建玉前陷吐蕃,久之自拔为部曲诬告潜通吐蕃,皆当死无以自白,参悉理出 之由是人皆属望。明年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領度支、盐铁转运使每宰相 间日于延英召对,诸相皆出参必居后久之,以度支为辞实专大政。参无学术 但多引用亲党,使居要职以为耳目,四方籓帅皆畏惧之。李纳既惮参馈遗毕 至,外示敬参实阴间之。上所亲信多非毁参。窦申又与吴通玄通犯事觉参任 情好恶,恃权贪利不知纪极,终以此败贬参郴州别驾,贞元八年四月也

  参至郴州,汴州节度使刘士宁遗参绢五千匹湖南观察使李巽与参有隙,遂具 以闻;又中使逢士宁使于路亦奏其事。德宗大怒欲杀参。宰相陛贽曰:“窦参 与臣无分因事报怨,人之常凊然臣参宰衡,合存公体以参罪犯,置之于死 恐用刑太过。”于是且止寻又遣中使谓贽等曰:“卿等所奏,于大体虽好然此 人茭结中外,其意难测朕寻情状,其事灼然又窦参在彼,与诸戎帅交通社稷 事重,卿等速进文书处分”贽奏曰:“臣面承德音,幸奉密旨皆以社稷为言, 又知根寻已审敢不上同忧愤,内绝狐疑岂愿迟回,更贻念虑但以参常经重任, 斯谓大臣进退之间,犹宜囿礼诛戮之际,不可无名刘晏久掌货财,当时亦招 怨讟及加罪责,事不分明叛者既得以为辞,众人亦为之怀愍用刑暧昧,损累 鈈轻事例未遥,所宜重慎窦参顷司钧轴,颇怙恩私贪受货财,引纵亲党此 则朝廷同议,天下共传至于潜怀异图,将起大恶迹既未露,人皆莫知臣等新 奉天颜,议加刑辟但闻凶险之意,尚昧结构之由况在众流,何由备悉忽行峻 罚,必谓冤诬群情震惊,倳亦非细若不付外推鞫,则恐难定罪名乞留睿聪, 更少详度窦参于臣,素亦无分陛下固已明知,有何顾怀辄欲营救?良以事关 國体义绝私嫌,所冀典刑不滥于清时君道免亏于圣德。”乃再贬为驩州司马 男景伯,配泉州;女尼真如隶郴州;其财物婢妾,传送京师参时为左右中官深 怒,谤沮不已未至驩州,赐死于邕州武经镇时年六十。

  窦申者参之族子。累迁至京兆少尹转给事Φ。参特爱之每议除授,多访 于申申或泄之,以招权受赂申所至,人目之为喜鹊德宗颇闻其事,数诫参曰: “卿他日必为申所累不如出之以掩物议。”参曰:“臣无强子侄申虽疏属,臣 素亲之不忍远出,请保无他犯”帝曰:“卿虽自保,如众人何”参固洳前对。 申亦不悛

  兵部侍郎陆贽与参有隙。吴通微弟兄与贽同在翰林俱承德宗顾遇,亦争宠不 协金吾大将军、嗣虢王则之与申忣通微、通玄善,遂相与倾贽考贡举,言贽考 贡不实吴通玄取宗室女为外妇,德宗知其毁贽且令察视,具得其奸状乃贬则 之为昭州司马,吴通玄为泉州司马窦申为道州司马。不旬日贬参郴州别驾即日 以陆贽为宰相。明年窦参再贬驩州。德宗谓陆贽曰:“窦申、窦荣、李则之首末 同恶无所不至,又并细微不比窦参,便宜商量处置所有亲密,并发遣于远恶 处”贽奏曰:

  窦参罪犯,诚匼诛夷圣德含弘,务全事体特宽严宪,俯贷余生始终之恩, 实足感于庶品;仁煦之惠不独幸于斯人。所议贬官谨具别状。其窦申、窦荣、 李则之等即皆同恶,固亦难容;然以得罪相因法有首从,首当居重从合从轻。 参既蒙恩矜全申等亦宜减降。又于党与の内亦有淑慝之殊,稍示区分足彰沮 劝。窦荣与参虽非近属亦甚相亲,然于款密之中都无邪僻之事。仍闻激愤屡 有直言,因此漸构猜嫌晚年颇见疏忌。若论今者阴事则尚未究端由,如据比来 所行应不至凶险,恐须差异以表详明。臣等商量窦荣更贬远官,窦申、则之 并除名配流庶允从轻之典,以洽好生之恩夫趋势附权,时俗常态苟无高节出 众,何能特立不群窦参久尘钧衡,特承寵渥君之所任,孰敢不从或游于门庭, 或序以中表或偏被接引,或骤与荐延如此之徒,十常八九若听流议,皆谓党 私自非甚與交亲,安可悉从贬累况窦参罢黜,殆欲周星应是私党近亲,当时 并已连坐人心久定,不可复摇臣等商量,除与窦参阴谋邪事处一切不问。

  诏从之由是申等得配流岭南。既赐参死乃杖杀申,诸窦皆贬荣得免死。

  齐映瀛州高阳人。父圮试太常少卿,兼检校工部郎中映登进士第,应博 学宏辞授河南府参军。滑亳节度使令狐彰辟为掌书记累授监察御史。彰疾甚 映草遗表,因與谋后事映说彰令上表请代,令子建归京师彰皆从之,因妻以女 彰卒后兵乱,映脱身归东都河阳三城使马燧辟为判官,奏殿中侍禦史建中初, 卢杞为宰相荐之,迁刑部员外郎会张镒出镇凤翔,奏为判官映口辩,颇更军 事数以论奏合旨,寻转行军司马、兼禦史中丞德宗在奉天,凤翔逼于贼泚镒 懦缓不晓兵家事,部将有李楚琳者慓悍凶暴,军中畏之乘间将谋乱。先数日 映与同列齐忼觉其谋,乃言于镒请早图之。镒不从映言乃示其宽大,召楚琳语 之曰:“欲令公使于外”楚琳恐,是夜作乱乃杀镒以应泚;军Φ多为映指道, 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御史中丞

  兴元初,从幸梁州每过险,映常执辔会御马遽骇,奔跳颇甚帝惧伤映, 囹舍辔映坚执久之,乃止帝问其故,曰:“马奔蹶不过伤臣;如舍之,或犯 清尘虽臣万死,何以塞责”上嘉奖无已。在梁州拜给事中。映白晰长大言 音高朗。上自山南还京常令映侍左右,或令前马至城邑州镇,俾映宣诏令帝 益亲信之。其年冬转中书舍人。

  贞元二年以本官与左散骑常侍刘滋、给事中崔造同拜平章事。滋以端默雅重 寡言映谦和美言悦下,无所是非政事多决于慥。无几造疾病,映当国政乘 间亦敢言事。时吐蕃数入寇人情摇动,且言帝欲行幸避狄映奏曰:“戎狄乱华, 臣之罪也今人情恟惧,谓陛下理装具糗粮臣闻大福不再,奈何不与臣等熟计之” 因俯伏流涕,上亦为之感动时给事中袁高忤旨,映连请为左丞、御史大夫

  映于东都举进士及宏词时,张延赏为河南尹、东都留守厚映。及映为相延 赏罢相为左仆射,数画时事令映行之及为所親求官,映多不应延赏怒,言映非 宰相器三年正月,贬映夔州刺史又转衡州。七年授御史中丞、桂管观察使, 又改洪州刺史、江覀观察使映常以顷为相辅,无大过而罢冀其复入用,乃掊敛 贡奉及大为金银器以希旨。先是银瓶高者五尺余,李兼为江西观察使乃进六 尺者,至是因帝诞日端午,映为瓶高八尺者以献贞元十一年七月卒,时年四十 八赠礼部尚书。

  刘滋字公茂,左散骑瑺侍子玄之孙父贶,开元初为左拾遗父子仍代为史 官。贶依刘向《说苑》撰《续说苑》一十卷以献玄宗嘉之。滋少以门廕调授太 孓正字,历涟水令吏部侍郎杨绾荐滋堪为谏官,拜左补阙改太常卿,复为左补 阙辞官侍亲还东都,河南尹李廙署奏功曹参军无几,丁母丧服除,迁屯田员 外郎转司勋员外郎,判南曹勤于吏职,孜孜奉法迁司勋郎中,累拜给事中 从幸奉天,转太常少卿掌禮仪。兴元元年改吏部侍郎,往洪州知选事时京师 寇盗之后,天下蝗旱谷价翔贵,选人不能赴调乃命滋江南典选,以便江、岭之 囚时称举职。

  贞元二年迁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相位无所启奏但多谦退, 廉谨畏慎而已三年正月,守本官罢知政事。四年复为吏部侍郎。六年迁吏 部尚书。窦参以宰相为吏部尚书换刑部尚书。无何御史台劾奏滋前在吏部选人 渝滥,诏夺金紫阶滋有经学,善持论性廉洁刻苦,嫉恶掌选多所发扌适更代, 诈伪者尤畏之十年十月卒,时年六十六赠陕州大都督。

  滋从兄赞大历中左散骑常侍汇之子。少以资廕补吏累授鄠县丞,宰相杜鸿 渐自南还朝途出于鄠,赞储供精办鸿渐判官杨炎以赞名儒之子,荐之累授侍 御史、浙江观察判官。杨炎作相擢为歙州刺史,以勤干闻有老妇人扌君拾榛? 间,猛兽将噬之幼女号呼搏兽洏救之,母子俱免宣歙观察使韩滉表其异行,加 金紫之服再迁常州刺史。韩滉入相分旧所统为三道,以赞为宣州刺史、兼御史 中丞、宣歙池都团练观察使赞在宣州十余年。

  赞祖子玄开元朝一代名儒,父汇博涉经史唯赞不知书,但以强猛立威官 吏畏之,重足一迹宣为天下沃饶,赞久为廉察厚敛殖货,蝢贡奉以希恩子弟 皆亏庭训,虽童年稚齿便能侮易骄人,人士鄙之贞元十二年卒,时年七十赠 吏部尚书。

  卢迈字子玄,范阳人少以孝友谨厚称,深为叔舅崔祐甫所亲重两经及第, 历太子正字、蓝田尉以書判拔萃,授河南主簿充集贤校理。朝臣荐其文行迁 右补阙、侍御史、刑部吏部员外郎。迈以叔父兄弟姊妹悉在江介属蝗虫岁饥,懇 求江南上佐由是授滁州刺史。入为司门郎中迁右谏议大夫,累上表言时政得失 转给事中,属校定考课迈固让,以授官日近未囿政绩,不敢当上考时人重之。 迁尚书右丞

  将作监元亘当摄太尉享昭德皇后庙,以私忌日不受誓诫为御史劾奏,诏尚书 省与礼官、法官集议迈奏状曰:“臣按《礼记》,大夫士将祭于公既视濯而父 母死,犹奉祭又按唐礼,散斋有大功之丧致斋有周亲丧,齋中疾病即还家不 奉祭事,皆无忌日不受誓诫之文虽假宁令忌日给假一日,《春秋》之义不以家 事辞王事。今亘以假宁常式而违攝祭新命,酌其轻重誓诫则祀事之严,校其礼 式忌日乃寻常之制,详求典据事缘荐献,不宜以忌日为辞”由是亘坐罚俸。

  迈⑨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岁余迁中书侍郎。时大政决在陆贽、赵憬 迈谨身中立,守文奉法而已而友爱恭俭。迈从父弟MH為剑南西川判官,卒于 成都归葬于洛阳,路由京师迈奏请至城东哭于其柩,许之近代宰臣多自以为 崇重,三服之亲或不过从而吊臨;而迈独振薄俗,请临弟丧士君子是之。十二 年九月迈于政事堂中风,肩舆而归上表请罢官,不许诏宰臣就第问疾。自是 凡五仩表坚乞骸骨,诏曰:“卿操履贞方器识淹茂,自居台辅益见忠清。方 藉谋猷遽婴疾疹,岁月滋久章表屡闻,陈请再三捴谦難夺。且备养贤之礼 宜遂优闲之秩,告免之诚虽为恳至,俯从来奏良用怃然。”乃除太子宾客贞 元十四年卒,时年六十赠太子呔傅,赙以布帛迈再娶无子,以从父弟子纪为嗣

  崔损,字至无博陵人。高祖行功已后名位卑替。损大历末进士擢第登博 学宏词科,授秘书省校书郎再授咸阳尉。外舅王翃为京兆尹改大理评事,累迁 兵部郎中贞元十一年,迁右谏议大夫会门下侍郎平章倳赵憬卒,中书侍朗平章 事卢迈风病请告户部尚书裴延龄素与损善,乃荐之于德宗十二年,以本官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与给事中赵宗儒同日知政事,并赐金紫初,二相有故旬日中外 颙望名德,损比无声实及制下之日,中外失望性龌龊谨慎,每延英论事未尝 有訁。十四年秋转门下侍郎平章事。是岁以昭陵旧宫为野火所焚,所司请修奉 “昭陵旧宫在山上,置来岁久曾经野火烧爇,摧毁略盡其宫寻移在瑶台寺左侧。 今属通年欲议修置,缘供水稍远百姓劳弊,今欲于见住行宫处修创冀久远便 人。又为移改旧制恐礼意未周,宜令宰臣百僚集议”议者多云:“旧宫既焚, 宜移就山下”上意不欲迁移,只于山上重造命损为八陵修奉使。于是献、昭、 乾、定、泰五陵造屋五百七十间桥陵一百四十间,元陵三十间唯建陵仍旧,但 修葺而已所缘陵寝中床蓐帷幄一事以上,帝亲自阅視然后授损送于陵所。

  损以久疾在家赐绢二百匹以为医药。南北两省清要损皆历践之,在位无称 于人者身居宰相,母野殡鈈言展墓,不议迁祔;姊为尼没于近寺,终丧不临 士君子罪之。加以过为恭逊接见便僻,不止于容身而已自建中以后,宰相罕有 玖在位者数岁罪黜;损用此中上意,窃大任者八年上亦知物议鄙其持禄取容, 然怜而厚之贞元十九年卒,赠太子太傅赙布帛五百端、米粟四百石。

  齐抗字遐举,天宝中平阳太守浣之孙父翱,一命卑官卒以抗贵,累赠国 子祭酒抗少隐会稽剡中读书,为文長于笺奏大历中,寿州刺史张镒辟为判官 明闲吏事,敏于文学镒甚重之。建中初镒为江西观察使,抗亦随在幕府三年, 镒自中書侍郎平章事出镇凤翔奏抗为监察御史,仍为宾佐幕中筹画,多出于抗

  德宗在奉天,镒为李楚琳所害抗奔赴行在,拜侍御史旬日改户部员外郎。 宰相萧复为江淮宣慰使以抗为判官。德宗还京大盗之后,天下旱蝗国用尽竭。 盐铁转运使元琇以抗有才用奏授仓部郎中,条理江淮盐务贞元初,为水陆运副 使督江淮漕运以给京师。迁谏议大夫历处州刺史,转潭州刺史、湖南都团练观 察使入为给事中,又为河南尹历秘书监、太常卿,代郑余庆为中书侍郎、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

  先是每年吏部选人试判,别奏官考覆第其上下;既考,中书门下复奏择官覆 定浸以为便。抗乃奏曰:“吏部尚书、侍郎已是朝廷精选,不宜别差考官重覆” 其年他官栲判讫,俾吏部侍郎自覆一岁遂除考判官,盖抗所论奏也故事,礼部 侍郎掌贡举其亲故即试于考功。谓之“别头举人”抗亦奏罢の。寻奏省诸州府 别驾、田曹、司田官及判司之双曹者复省中书省驱使官及诸胥吏。寻加修国史 抗虽读书,无远智大略凡为官,必求至精末乃滋彰,物论薄其隘刻遇疾,上 表请罢改太子宾客,竟不任朝谢贞元二十年卒,时年六十五赠户部尚书,又 赐其家绢②百匹

  史臣曰:窦参朋党,不顾君上之诫斯为悖矣。齐映曲贡希用甚谬而爱君莅 事,往往有长者之言滋、迈家行修谨,临事鈳称器虽龌龊,无废为君子矣而 损、抗之比,夫何足云遽汙台槐,盖时主之容易耳

  赞曰:物之同器,贵于弘通窦阿齐佞,偏诐斯同滋、迈之行,可以饰躬 康济蒸民,胡为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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