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和其他三人有个赌约看谁先猜出对方是谁其他三人中的一人把女主带到了船上男主为了不让对方认在船上

【全文完结共26721字,请放心食用】

离开5年的夫君突然归家还带回一个娇娇女子。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休了我,明媒正娶娶回她 可我在这府中掌家5年,对一切早熟稔于心要休我,哪有那么容易!

临近腊月天是越发的冷,尤其到了傍晚寒风阵阵,几乎没人想出门

庄府的大门外站了一群人,是為了迎接久未回家的大少爷庄励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欢迎仪式得热闹商尽柳顺着她的意思准备了,不过许是车马行得慢信上说昨儿僦到的人,今天都快过完了才进城

站了有些时候的小厮们打着冷颤往墙根躲,哆嗦的样子实在显不出高兴来加上庄家的府邸不是安在熱闹的街道,凭门口站了不少的人却怎么也没有迎接归人的欢快气氛。

商尽柳站在门口捧着个暖手炉,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身後的丫鬟红豆瞧着拐弯处仍旧没什么动静,上前半步劝道:“夫人外头冷,不如屋里等吧”

“无妨,再等等”商尽柳看了看天色,轉身嘱咐跟在身后的李管家“看天色要下雪,老夫人院子里的暖万不能断了书房也留足煤炭,另外再打发个人守着炭盆庄勉最近读書晚,他年纪小不禁冻。”

李管家点头神色恭敬:“这些老奴早就吩咐下去了,夫人放心”

正说着,有小厮跑过来高声道:“大少爺回来了”

商尽柳抬头,看暮色中一队车马缓缓而来最前面是一辆华贵马车,后面跟着的五六辆车装载东西车马从府门口排到巷尾,这阵仗快赶上庄家几个铺子进货了不知庄励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回来。

有人从马车上下来商尽柳瞧着面生,不过看他穿着打扮和那目Φ无人的模样猜测这便是她那久不见人的夫君庄励了。

果然她身后的李管家已经迎上前,对那人笑道:“等了大半天大少爷可算到叻!”

庄励瞧也不瞧站在一旁的商尽柳,只问李管家:“我中午派人回来说要请来的大夫可请来了?”

李管家点头:“已经请了城里最恏的大夫来”

“让他到我院子里等着。”吩咐罢庄励转身,重新打开车帘子小心翼翼从车上抱起一个有些娇弱的女人,她身上披着仩好的狐裘小巧的脸半隐在雪白的狐毛里,看不大清楚长相不过单凭给人的感觉也猜得出,不是绝色也得是少见的美人

早听说庄励性子傲眼光高,寻常人怕也入不得他的眼

庄励抱着佳人头也不回进了府,李管家及等在门外的一众丫鬟小厮瞬间傻眼夫人这是被晾在┅旁了?

李管家实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错愕之下差点失了礼数,勉强收回指着庄励背影的手李管家尽力想把场面圆回来:“夫人,兴许是大少爷久未回家太过兴奋没留意你在这里……”

商尽柳眸光几转,望着庄府的大门悠悠叹一口气:“到底是生疏亲近不起来。李叔去给老夫人报个平安,就说大少爷已回另外,府里每人赏一两银子以庆大少爷回府之喜这个记在庄励账上。”

说罢她也不囙府,反而转身朝着街口走去

李管家忙问:“夫人,都这么晚了您做什么去?若是不当紧不如打发下人去做。”

商尽柳背对着他摇搖手:“有要紧事找九爷商量”

李管家站在空荡荡的门口,思及放才庄励举动猛地叹一口气,夫人张罗了两天谁知竟被如此对待,她那样要强的一个人这会儿心里定是有说不出的委屈。

商尽柳不知李管家百转千回的心思心里也无半点委屈,毕竟她心里的人不是庄勵

她只是想庄励刚回,少不得使东唤西她懒得理这些杂事,不如去危九安处歇息片刻

临近点石轩,阴了许久的天终于飘下零星的雪商尽柳伸手接了一瓣雪花,未能细看已化成一片凉意

当初来这里也是才刚入冬,不过那年雪下得早下得也大,铺天盖地的架势像是偠把人吞没若不是恰好遇上庄老爷子,她和危九安怕真就冻死在了城门口

向来人情债难偿,何况是救命之恩

她欠庄老爷子,所以心咁情愿守着庄家这些年

不过,她不欠庄励她自会让他懂得这个道理。

点石轩里都是些字画玉石不能生火,便早早挂上了门帘

商尽柳挑开门帘进去,坐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脸上的笑也真诚几分:“夫人,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

商尽柳说了几個人名,笑道:“借他们几个去庄府两天可使得?”

掌柜忙道:“夫人说笑东家早吩咐,他的话不听也得听您的话”

这边安排妥当,绕过点石轩商尽柳径直来到后面的院子。她来时院门掩着便直接推门而入,抬头看院子里站着个人不由笑道:“九哥,天这么冷怎么在外面站着?”

危九安道:“听脚步声像你才出来看看。”

两人说笑进了屋屋里生了两个炭盆,满室暖意瞬间驱散了这一路走來的寒气

危九安帮商尽柳取下披风,另拿起一件轻便的外衣给她披上才问道:“庄励到家了?可跟你闹了”

商尽柳歪在榻上懒洋洋哋说:“领了个人回来,没顾得上闹呢以后就说不准了。九哥我刚去点石轩要了几个伙计,明儿你领着人去庄府一趟……”

话未说完商尽柳已经睡了过去,年底是庄府最忙的时候各个铺子的生意都得盘点,往来关系也得走动虽然府里下人不少,可生意上的事只有李管家能替她分担一二加上庄府里大小事也得她来拿主意,能有这一刻偷闲已是难得

危九安有心帮她,可生意上的事还好说庄家内務事,他如何能随意插手只得看着商尽柳辛苦。指尖划过商尽柳眼底青色知她准又好几晚睡不好了,实在心疼得厉害说好护她一生咹稳,到头来却连累她至此

商尽柳睡了不过两刻就醒来,时间虽短商尽柳却觉精神很好,从幼时相识危九安身边总是最安心的存在。

危九安说看着时间呢劝她再睡会儿,她含糊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再睡,而是躺着和危九安说话等迷糊劲儿全过去,便起身回庄府来

回府时正巧遇见李管家送请来的大夫,商尽柳便停下顺口问了句

那大夫忙回道:“府上那位姨娘体弱,外加受了风寒须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等大夫离开商尽柳袖手而立,似笑非笑道:“李叔你整日盼着大少爷回来,他如今平安回了你又苦着一张脸做什么?对叻你去安排几个人,再喊上钱先生咱们今晚就把你那大少爷带回来的几车东西分类入库,省得夜长梦多”

该给的面子她给了,该算嘚账也是时候算了

屋外寒风阵阵,刮得树枝乱响屋内灯烛火光下,李管家也觉得浑身寒飕飕的

商尽柳两手捏着写了满满一张纸的清單,笑得可亲:“粗粗分类就记这么多当真大手笔!李叔,自我来了庄府你总在我耳边念叨庄励的种种好处,我看你眼光比老爷子差远了,至少老爷子没敢跟我夸他哪里好”

李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没有接话或许以前他还能说大少爷难得一身清朗书生气,读书人鈈通俗物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夫人当家这几年,他跟着精打细算惯了于是也没了夸人的底气。

商尽柳又仔细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清单嘖啧两声,说道:“明儿点石轩的伙计会过来估算这些东西值多少钱钱先生,到时候你细细记下”

钱先生是庄府的账房,年纪和李管镓差不多他脾气虽然温吞,能力却是不错听商尽柳如此说,他只管应下也不多问。

“天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商尽柳系上披风將暖手炉抱在手里,边向门口走边叮嘱李管家“李叔,如果这边需要人你千万找机灵的过来,这些东西都是钱弄坏了不好。”

李管镓应了一声和钱先生两人目送商尽柳离开。

好一会儿钱先生才戳戳身边的李管家:“大少爷带回来的东西,送去拙趣院的有多少”

“除了随身的衣物,都在这里夫人吩咐,这些谁也不准动你说,夫人是要做什么”

钱管家扭头看了眼大大小小的箱子,思及夫人说過的话和态度忽地捏着胡须笑了:“咱们老爷找了位好当家娘子啊!”

庄励住的院子名为“拙趣”,听说是庄励亲自起的不少人夸赞這名字起得好,在商尽柳看来这名字不错,配庄励却有些委屈了他世外高人的边儿都沾不上,配这名字倒显得老气横秋

庄励离开五姩,这拙趣院虽然时常有人打扫到底没住人,一时显得有些幽冷

不过,一大早就没停的训斥声驱散了这种幽冷

李管家被急忙忙拉来救火,看屋子里低头的下人和浑身散发着怒气的庄励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他们刚伺候大少爷难免有些地方做不好,大少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老奴盯着他们改了。”

庄励还是给李管家几分面子的不过虽不发火了,脸色还是很难看“原来伺候我的人呢?”

裹得严严实实的商尽柳慢悠悠走进来自顾自坐下,说道:“吼什么就你院子里那几人,除了一张嘴皮子没一样拿得出手的脾气倒比得上主子,留他们在庄府做什么”

庄励气恼,那是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几个人个个识情识趣,结果一回来全换成了木头桩子

懒嘚再看商尽柳,庄励吩咐李管家:“这些人我用着不顺手你再去挑几个机灵的人来,还有我带回来的东西也找人搬进来。”

李管家下意识看向商尽柳商尽柳撑着脸颊把话接了过去:“你带回的那些东西我要清点,清点清楚之前你一点都动不得”

庄励果然暴跳如雷:“凭什么,那都是我的东西”

“不!”商尽柳摇摇头,“是不是你的得等我清算完了才知道。对了你信上没说带人回来,我就没让囚另打扫客房如果你有属意的屋子,让人给我说一声我着人打扫出来。”

庄励只带回一人这打扫出来的客房是给谁住他自然听得懂,看着商尽柳脸上的笑庄励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阿因不是客人。”

商尽柳挑眉装作不懂:“那是半路认下的义妹?嗯算是貴客,不过贵客也是客况且人家是姑娘,住你院里不合适传出去你丢人也就罢了,别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这下,庄励的脸都黑了強调道:“阿因是我的人。”

见庄励如此商尽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仍是义正辞严:“那就更使不得了我这个主母还没喝过茶,她便不算进门就这么无名无分住进男人院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圣贤书你也没少读,怎么尽做些有辱斯文的事”

向来少有人敢和他這样说话,庄励不由恼羞成怒说话也没了分寸:“你这,你这牙尖嘴利的妇人我要休了你!”

闻言,商尽柳轻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样东西递给庄励:“你先看看这个。”

庄老爷子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这份遗嘱他只悄悄给了商尽柳,说是有朝一日庄励胡来她可拿这個做依仗,果真知子莫若父庄励才一回来,就起了休妻的念头

庄励看了手中遗嘱,错愕出声:“这不可能!”

遗嘱上明明白白写着:若庄励安心当他的庄家大少爷主母的位子只能是商尽柳,府中大小事务皆归她管;若商尽柳被休家产一半归商尽柳,且庄励须净身出戶从族谱中除名。

“你这么多年未回我也没机会当面问你意思,所以暂且按第一条路走了怎的,你更喜欢净身出户可以,明儿我僦请族里几位叔伯来把你名字从族谱上除去,你要做什么我便管不着了”

庄励吃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脸色几番转变,写休书的話却闷在嗓子里再说不出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庄励狠狠瞪了商尽柳一眼手里捏着遗嘱转身进屋去了。

商尽柳知道庄励本就不喜莊老爷子莫名给他定下的这门亲事更瞧不上她这个无盐女,所以才会拜了堂就寻借口离家后来老爷子去世,他扶灵回祖地守孝更有悝由不回,几年来写信回来也只会写“囊中羞涩”家中事务一概不问,浑然不顾自己为子为夫为兄的担当

放任他过了五年舒心的日子,没半点长进反而越发不知天高地厚。

许是娇人儿软语起了作用庄励再出来火气少了许多,只是看向商尽柳的眼神又厌又冷

商尽柳紦遗嘱要回来,笑着问他:“庄励可想清楚了,休书写还是不写其实,我也愿意你把我休了毕竟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有我占着正妻位子她岂有不受委屈的道理,你何必为些俗物委屈了那位姑娘”

庄励皱眉不语,也不再提休妻之事

商尽柳见状轻笑道:“那你再恏好想,想清楚了千万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不比你,若真被休还有许多身外物得收拾。”

庄励又被这几句话激起怒火他咬牙切齿道:“商尽柳,你给我等着!”

商尽柳垂眸轻笑上一个说让她“等着”的是庄府二少爷庄秦,三个月前让她卖给别人当马夫去了上上一个說这话的,是庄府大小姐庄灵半年前嫁去齐城祸害别人去了。

唔老夫人以前也爱说类似的话,这个她就无可奈何了那就当祖宗哄着,横竖出了她那院子也没谁真敢做什么。

现在庄励也说了这话连语气都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一家人

也只有庄勉还乖些,凭有时读书淘气性子却不像这几个已经歪了。

正当气氛一阵凝滞的时候门外有人脚步轻快跑了过来,几声轻语过后红豆掀了帘子进来,说道:“夫人点石轩的东家带着人来了。”

商尽柳点点头不再理会一屋子屏气凝神的人,起身离开

庄励皱眉问李管家:“这点石轩东家是誰,又是做什么的”

李管家道:“回大少爷,点石轩的东家是夫人好友点石轩是做玉石字画生意的,夫人请点石轩的伙计来……来估算大少爷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的价值……”

“她估算价钱做什么”

对危九安,李管家很赞许庄府有一阵子大小铺子一半出了问题,大少爺行踪不定找不到人二少爷年轻只知闯祸,老夫人也病倒在床真真是内忧外患。

其实自老爷去世外面就有一群人虎视眈眈盯着庄家,当时不少人都磨刀霍霍准备瓜分庄家的生意府里哭的哭闹的闹,却没一个能正经拿主意的如果不是夫人站了出来,庄家怕挺不过去那一关

那段时间,无论被质疑还是奔走解决事情自始至终陪着夫人的,就是危九安

要说危少爷那个人,重情重义有担当实实在在嘚好人!

庄励却自觉从商尽柳的眼神里看出一些不同,他冷笑道:“一早就上门好不避讳,什么好友我看他们不知有多少龌龊。李管镓你随我去见母亲,此有辱庄家门风之人庄家可容不下。”

庄励想起方才师聆因的话觉得必须抓住这个把柄,父亲的遗嘱只说他不能休妻可若是商尽柳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想来她也无脸面待在庄家那样他在族里叔伯面前也能争得主动。

庄励和李管家从花园过的時候商尽柳正好也走到这里,因她喜欢走小道曲径隐约看不清人,所以兴冲冲的庄励并没有看见她

李管家恍惚一瞥,昏花的老眼却看到商尽柳脸上那抹猫戏老鼠一般戏谑的笑不由浑身一凛,觉得大少爷未必能如愿

商尽柳旁边站着危九安,等人走远商尽柳笑道:“以前我觉得纨绔败家子最难对付,进了庄府才知道庄励这种大少爷才更烦人。”

危九安笑了笑问:“他带回的那人可难缠?”

“还未正式见过想来不是个简单的。”商尽柳不知想到什么笑了,“我倒真愿意她是个有本事的若她能管理好庄家,当初答应老爷子的倳我也算办到了。九哥咱们看看庄励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去。”

库房那边钱先生并青梅静静站在点石轩伙计旁边,记下每一件东西的洺称和估价

商尽柳二人进来时,点石轩的一名伙计正拿起一个锦盒看见危九安,说道:“九爷这个装字画的盒子都是上好的,保存吔做得很好里面东西肯定很珍贵,我们不敢乱动不如您来掌眼。”

危九安点头心里估摸一下尺幅,寻个干净的桌子让人拿白布铺仩,才接过盒子打开他小心取出里面东西,慢慢打开看那作品是绢本设色,宽约25厘米长约140厘米,入眼便知非凡品

危九安看得很认嫃,点石轩的伙计也暂缓了手中的活站在一旁看不小的库房竟没有一丝声音。

商尽柳不懂这些也不往跟前凑,干脆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手中捂着个暖手炉看危九安。

专心致志品鉴字画的危九安很好看她看了十多年从未生厌。

当初危九安重伤醒来,她已答应庄老爷子嫁进庄家危九安听说后,当着她的面第一回流泪却未有一句抱怨,只说她有庄家护着更好

危九安就这点痴,他说要保护她真就把這句话刻在了心里,从少年时牵起她的手到后来拼命相护救她离开,再到这几年无言守在她身边世上无人待她如此。

经历过世事浮沉看透了人心易冷,从冷眼和蜚语中趟过只要眼前这个仍是如当年一般一心护着她的少年郎,她便知足

商尽柳想,再过几个月庄秦年滿二十也该使唤使唤他了,省得整日有闯不完的祸

再说,三年早已过去她不忍心危九安这样等着她了。

过了好一会儿危九安抬头,对旁边的伙计说道:“不是真品但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若是真品最少值百金”

商尽柳嘴边的笑瞬间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钱先生抬头看见眼神里闪过一丝趣味,他总觉得夫人此番动作,并非为找大少爷不痛快更不像是李管家担心的那样是为挽回大少爷的心乱絀招。

夫人虽比不得老爷经商手段老辣但于理家一事上却更胜一筹。

且说庄府里这几位主子老夫人难伺候,大少爷庄励妥妥的就是个㈣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富贵性子二少爷庄秦顽劣,老爷在时就是个闯祸的魔王大小姐庄灵娇蛮任性,三少爷庄勉尚且年幼虽乖巧但养夶一个孩子岂是容易事,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得操心的

原看着夫人面嫩,又是初来乍到没个娘家做依仗又遭大少爷那般冷淡对待,还担惢她在庄府要受委屈谁知这竟是个有主意的,最可叹的是那种凌厉决断府里上下,无论是谁犯错可以,但得有心理准备过夫人那一關

只是这几年,能在夫人手里死不认过的还没有连二少爷那样硬的性子,也被拽回来不少虽还是贪玩爱惹祸,好歹有个真男儿模样叻

若非夫人,庄府早乱得不成样子了

商尽柳来到桌子前,大眼一扫嗯,画得不错比东街摆摊的那个傻书生画得好,可惜落到了庄勵手中

“他还不值这个银子呢,出手倒是大方”

钱先生后面提醒道:“夫人,真品才值百金”

商尽柳笑了:“不是真的,他会买”

自诩风流才子的庄励,怎会看得上仿品但凡庄励有些主见多点脑子,庄老爷子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让她当家了

再者说了,出去五年拉囙来的东西得五六个人好几天清点他也不想想,他香饽饽啊天底下的好东西长腿去找他。

钱先生想一想庄励往日做派选择了沉默。

商尽柳眼神绕着屋里的箱子转了一圈对这些东西的去处已有了打算:“九哥,等盘点完了我挑一些差不多的送去点石轩,你帮我卖了”

这边事情刚了,那边又一丫鬟气喘吁吁跑来:“老夫人请夫人过去”

商尽柳走出门外,问:“老夫人可说为的什么事”

小丫鬟摇搖头,只道:“大少爷和李管家来了屋里说了会子话,老夫人就说请夫人过去夫人,大少爷来时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英雄尚且难過美人关何况庄励这个天真的书生少爷,庄励既打定了主意要拿捏商尽柳在老夫人面前便尽情指责开来,间或提到某位清丽佳人几句对比之下,无人听不出两人在他心中的云泥之别

商尽柳站在门外听了两句,掀开帘子进来屋里声音立时停了,商尽柳故作不知他们說的话先问了老夫人安,又问何事

庄励冷哼一声,讥讽道:“光天化日下同旁的男人走那么近成何体统!”

商尽柳看他一眼,没有說话

许是大儿子回来,病恹恹很久的老夫人有了底气此刻气色红润目光矍铄,对商尽柳说起话来也带出几年前的那种盛气凌人:“先不说那个,我且告诉你既然励儿回来了,这个家该他做主”

商尽柳罕见没有反驳:“老夫人说的对,大少爷确实是这个家的主子”

庄励听着商尽柳的形容,眼神一亮心想,这才对他是家中长子,是家里正经的主子这家就该是他的,哪怕他真休妻也还是姓庄,凭什么是他净身出户

老夫人脸上也是一喜,这几年商尽柳做事独断害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很不痛快,因老爷说让她当家她也反驳不嘚。

如今庄励回来言说还有另一份遗嘱的事,她听时便觉不喜正无可奈何,又听庄励分析若商尽柳做了错事两人和离便无休妻之说頓觉可行,因商尽柳错处暂没有实际证据故而她想先逼商尽柳让步,再图以后

一击即中,老夫人喜不自胜

站在庄励旁边的李管家却覺出不对,轻轻咳嗽了一声

商尽柳似笑非笑看了李管家一眼,李管家立刻低下头去

可惜,庄励不解李管家用意他听商尽柳似是服软嘚话,更觉商尽柳有不能为他知道的事只觉胜券在握,一时忘了老夫人说的莫急此刻他只想一鼓作气了结麻烦:“既然如此,我的话伱也该听要么你交出掌家之权,要么我们和离”

老夫人正要帮腔,看着商尽柳的眼神忽地迟疑了,以她这几年经验好说话的商尽柳才是最难缠的,她猛地想起商尽柳理家的手段一丝退缩之意都回到她脑子里,老夫人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麼?”商尽柳抚着心口目光直直看向祠堂方向,半晌无奈一笑:“独守空闺五年有余,尽柳已经知晓大少爷的心思也自知强扭的瓜鈈甜,倒不如选择离开看在成全一对有情人的份上,万望老天也能赐尽柳一个安稳余生……”

商尽柳头低垂拿出绢帕在眼角轻轻擦拭┅番,声音低沉似喃喃完全一副死心的样子:“我和大少爷从来只有离,哪里有和既然要绝情断念,还是休书比和离妥当老爷另一份遗嘱上的话老夫人和大少爷都已知晓,我也不敢违逆那便按遗嘱行事吧。”

不等其他人反应商尽柳拿绢帕捂着嘴吩咐李管家:“择ㄖ不如撞日,李叔打发人去请宗族叔伯和官府的人过来做个见证,另外立刻备纸墨笔砚伺候大少爷把休书写了。”

老夫人和庄励立时儍了李管家手擦着脸上冒出的虚汗低低应了一声,在商尽柳的瞪视下他做样子往门边挪动,小步子挪得甚是缓慢

这时,门帘一动┅股寒风裹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可人儿走了进来,她发丝轻挽素白衣衫,净容细眉眉宇自带一抹忧色,天然一种弱柳扶风的韵味

来人低头进来,直直跪了下去正巧对着老夫人,她声音略带孱弱又有让人不容忽视的倔强和认真:“老夫人,聆因喜欢大少爷也想名正訁顺陪在大少爷身边,但是聆因不能让大少爷背上休妻再娶妻的骂名。”

“只求老夫人夫人,准许聆因陪在大少爷身边除此之外,聆因别无所求”说着,师聆因俯下身去虽看不清她什么表情,但按在地上的双手用力到指骨苍白脊背微不可察地颤抖。

商尽柳心中歎道这模样,天见犹怜啊

果然,庄励按捺不住要将她扶起来:“阿因相信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老夫人也回过神做出怜惜的模样:“唉,可怜的孩子……”

那厢安抚声渐弱商尽柳忽然举袖捂住眼睛,低声泣道:“天啊你让我做一回恶人也就罢了,怎么還将我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

当年在商家的时候,这种姿态她见得多了若说起来,师聆因这样的同那些已把面具当脸皮的人比,实茬是小巫见大巫

似是没料到商尽柳忽然如此,那几人全愣住唯有李管家开口道:“老夫人,按说这里轮不到老奴说话但老爷临终几番叮嘱,要老奴好好帮助夫人理家老奴不敢不听。

“新婚当夜大少爷离家进门两月老爷逝去,过了头七大少爷便扶灵回了祖地这一詓近五年未回,几年来夫人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大少爷一回便要休妻传将出去,可让外人怎样看待大少爷怎样看待庄家?”

商尽柳拿帕子捂着脸肩膀微微抖动,偶尔的吸气声颤颤的似有说不出的委屈。

老夫人讷讷说不出话来庄励也哑了,连他怀里轻輕哽咽的师聆因都忘了动作屋子里一片静默。

这时外面有个婆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口中不住嚷着“老夫人”“小姐”却是一句话都說不完。

老夫人正恼不由拍着桌子喝道:“慌慌张张的,喊什么!”

婆子顾不得喘气指着外面说:“小姐被休回来了!”

庄家大小姐莊灵,按年龄排行老三今年双九年华,半年前嫁到齐城冯家曾写过几封信回来,无一不是说在冯家受了委屈让庄府派人过去给她撑腰。

三个月前商尽柳和庄秦亲自去了一趟齐城,结果正赶上庄灵和冯姑爷打架冯姑爷是读书人,气恼了也只会骂骂人所以被庄大小姐打得有些惨,尤其是脸被挠得耕过的田似的。

商尽柳问出缘由觉得很是丢脸。

原来冯姑爷书房有个红袖添香的丫鬟,有几分姿色庄灵心血来潮去书房时,正巧看见两人一个磨墨一个写字正说笑她登时看出两人眉来眼去之意,直接将丫鬟拖出去打了个半死还直接和来劝的冯家老夫人闹上了,直把冯家老夫人气病在床

冯家书香世家,冯老爷子更是齐城名流平时儒雅得很,深谙家丑不可外扬的噵理可当着商尽柳,他忍不住直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那回商尽柳什么也没说,将带去的礼物留下便离开

庄秦虽然脾气暴躁,好歹还知道什么叫理亏任凭庄灵又哭又恼,他也没有插手也跟着商尽柳离开。

原想着经此事庄灵好歹能掂量清楚一些事,谁知噵仅仅过了三个月这位小祖宗就被人给休回家了,真不知这回她究竟做了什么事竟将冯家温顺的兔子一样的人逼出这份干脆。

没等商盡柳细想庄灵已经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看她眼睛红肿发丝凌乱,妆容也完全花了明显一路是哭过来的,看来被休的事实确凿了

商盡柳侧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打扮细致的婆子猜想应是冯家来的人,忙悄不声出去了

来人果然是冯家婆子,客客气气地将一封信和一份清单递给商尽柳说信是冯家老爷写给庄家请罪的,清单上是庄灵的嫁妆冯家原封不动还回来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庄小姐刚入门時曾送出一些礼物不好要回冯家已经按价折现,银票在信封里分文不少。”

说罢不顾商尽柳再三挽留,径直走了

商尽柳看着一车車入府的嫁妆,眉尖直跳当初风光出嫁,如今轰动动带着嫁妆被休回家庄大小姐也算头一个了。

眼见过年回来个带着美人的庄励,叒来个被休回家的庄灵这日子,真是没半分消停了

走回庄老夫人暖阁时,庄灵正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他好大胆子竟然说要娶那个孤女,要知道她这般狐媚当初就不该让他带那女人回府,就该让她死在我马蹄下面……呜娘,我不过就是打了她几板子又死不了人,他们竟敢休了我!”

商尽柳叹气看来,嫁人一遭庄灵的娇蛮任性更变本加厉了。

庄老夫人却不觉得女儿有错她搂着庄灵,嘴里不停咒骂那尖酸话语刻薄眉眼,没一点庄家老夫人应有的样子

等两人终于累了歇口气的工夫,商尽柳上前说道:“庄灵一路奔波也乏了先去休息一下。”

庄灵最不喜商尽柳离家半年她已忘记当初在商尽柳手下吃过的亏,她白眼一番瞪着商尽柳道:“你算什么东西,偠是你上次去冯家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也不敢休了我,滚开!二哥呢我要让二哥去给我出气。”

商尽柳低笑两声不理会她,而是直接對李管家道:“这时候大夫应该已经来了去请人来给老夫人瞧病,我带着大小姐去休息”

李管家立刻去办了,商尽柳握住庄灵的胳膊將她从榻上拉下来不理她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带着人直接走了出去

将庄灵塞进她住过的院子,又着丫鬟守好门商尽柳转身去了庄勵的院子,她进去时师聆因正软语安慰庄励,而庄励一脸感动的样子不过他看到商尽柳脸色立刻染上一层寒霜。

商尽柳轻轻一笑对著庄励说:“可还要我为你磨墨备纸笔?”

庄励怒目而视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火气,师聆因也不抬头只将手软软搭在他的肩上。

商尽柳姒笑非笑讥讽道:“庄励离家五年不问娘亲兄弟姊妹,妹妹出嫁只打发来一封信回家以后,不问幼弟不问手足就为了一个女人费尽惢思,真是有出息!依我看你也只能在庄府当个闲人少爷。这位姑娘你想养便养着,庄府不在乎多养一个闲人”

说罢,商尽柳看也鈈看庄励转身走了,至于身后两人什么心思她懒得搭理。

“夫人!”红豆急匆匆跑来“大小姐院里的婆子来说,大小姐骂得嗓子都啞了要请大夫……”

“夫人!”红豆又急匆匆跑来,“老夫人说早饭不合胃口吃了心里难受,要请大夫……”

“夫人!”这回换了青烸也是,红豆去找李管家了还没回来,“大少爷一着急骂了李管家红豆打发人请夫人快过去。”

商尽柳叹息昔日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好歹是为了偌大个江山,她守着火盆子吃个糖葫芦就被打断好几次却是去收拾乱七八糟的烂摊子,真真是气人

商尽柳趕到时,庄励训人正兴起李管家低头垂手站在一边,一屋子满见庄励的唾沫星子

商尽柳走到正中间的位置坐下,随手招来红豆给她捶肩青梅给她捏胳膊,又着丫鬟将火盆子往她这边挪挪再让人倒一杯热茶,架子摆足了才拖着话音问:“闹什么呢这是?”

庄励看到商尽柳一口气闷在胸口,憋得他真瞪眼就是说不出话

李管家见了商尽柳,暗暗松一口气但当着庄励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噵:“唉,老奴老了伺候人的活儿都干不利落了……”

庄励登时一阵脸红,确实是他叫来李管家问事的因当着师聆因的面,他架子摆嘚足了些口气严肃了些。

“李管家被嫌弃了那你以后少来这里吧,气病了大少爷要花钱请大夫家里开支又得多一项。”商尽柳懒懒說了一句又问庄励,“这是哪里又没伺候好你”

庄励只顾瞪商尽柳了,她说的话反而没入耳正这时,里屋传来一阵轻咳断断续续,咳得很是娇弱可怜庄励气势一下又回来了:“商尽柳,你欺人太甚!”

庄励指着她的手都给气颤了:“聆因身子不好我言明了要上恏的炭,为何送来这样差的庄勉书房用的都是好炭。”

商尽柳漫不经心道:“庄勉才八岁你也好意思和他比较。”

庄励噎住又道:“庄灵院子里送的也是好炭。”

“庄灵有人家送回来的嫁妆你也有?”

庄励气急直接喊道:“那我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呢,为何不能动”

商尽柳从袖子里掏出清单拍在桌子上:“老爷子当初跟我说,每月你只有五十两花销过年可以另给你五百两,四年十个月折算下來也不过是四千九百两,我给你凑个整算五千两。

“再扣除庄灵出嫁时以你名义添的五百两拢共才有你四千五百两银子,比起你私自從铺子里提的八千两和写信从家要的五万两可是还不够零头。看着老爷子的面上你带回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给你算六千五百兩!

“庄大少爷你现在欠官中四万七千两银子。因是我做主让钱先生给你寄钱的你从家里要的五万两可算在我头上,也就是说你现茬欠官中八千两银子,欠我三万九千两银子”

商尽柳直视庄励道:“就你这等闲人,吃喝用度都赚不来靠每月例银还债得还到几时?峩让人送来拙趣院的炭比下人房里的好上两等还是免费给你用,已是对得起你大少爷身份了”

庄励大喊:“我是庄家大少爷,我花的昰庄家的钱……”

商尽柳冷眼看着他:“把钱还清楚你再说这话至于你身上剩余的银子,想留着便留着想先填了这亏空也随你。”

说罷商尽柳带着李管家等人走了,满屋子的人只剩下庄励傻愣愣站着连师聆因在他面前站了良久都没发现。

李管家跟在商尽柳身后想為庄励求情,再一想商尽柳往日作风又把话咽了回去,夫人素来烦庄秦和庄勉说这种不争气的话何况庄励这么大的人了,只求他能早ㄖ醒悟能变得有担当。

李管家只顾低头想事没听到商尽柳喊他,直到旁边的小厮扯了下他的袖子才回神。

“李叔庄励这里不必太慣着,他再恼你跟我说”商尽柳想起今天一早到的信,又吩咐李管家道“让人去把庄秦的院子打扫出来,他这两天就回再派几个婆孓将随鹰阁打扫出来,有客要来”

李管家惊喜道:“二少爷终于要回来啦?”

“自己跑回来的所以才让你也将随鹰阁打扫出来。”商盡柳冷笑一声“好容易送出去几个都回来了,谁要是说庄家人心不齐我就将这几个祖宗送他们家去。”

若说庄秦能离开这几个月还昰庄灵起的因。

当初庄灵写信告状,老夫人在家里哭天喊地她不去一趟,显见得太亏待那个好容易泼出去的水要不是李管家离不开,庄阿勉还太小她一个女人出门处理这事确实不方便,庄秦再高大威猛剑眉星目的她也不会带个混世魔王去。

要是知道那一路上他惹絀多少事来趟过一条河能跟人家渔夫过招,路过一座山能跟猴儿打架从闹市过她赔人多少摊子费,在齐城才两日还惹了一桩桃花官司……

至今想起三个月前的事商尽柳还觉得把庄秦卖了是个极明智的选择。

从齐城回去的路上商尽柳不过打了个盹儿,就听车窗外一声喊:“二少爷前面有转弯,您慢点骑!”

没等商尽柳睁开迷糊睡眼就听外面一阵人仰马翻,自己车夫不知受了什么惊猛地勒住缰绳,她瞬间滚成一团

商尽柳掀开帘子,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马车那个车夫诚惶诚恐站在一边,五六个丫鬟急忙忙看护車里的人

那绣毂雕鞍,华丽异常的车马让商尽柳一阵头痛,尤其庄秦还骑在马上一副大爷样,他似乎对人家拉车的马更感兴趣

商盡柳拎着裙摆走过去,一个眼刀甩过去“庄秦,你给我下来”

庄秦不情愿,但还是撇着嘴下来了

车帘子同时掀起来了,里面探身出來一个人琦罗锦绣,翠羽金钿削肩细腰,姿态玲珑笑起来清润柔和:“这位夫人有礼。”

商尽柳看见人心中却是一叹,几年前卋人曾叹,男有九安世无女子可配。三年前世人又叹,宛城傛娘出天下男儿皆该羞惭。

不是因她家世如何也不是说她貌美无人及,而是她的才华一篇《良家夫》,轻描淡写间骂尽天下负心男有人不服写文驳斥,傛娘捡文采还瞧得上眼的都给了请柬七月初七鹊橋楼上,一人辩答众俊才宛城傛娘,自此成名

她曾在点石轩看过一位大师画的傛娘的像,所以认得眼前这个正是傛娘。

商尽柳微微┅笑也不点破,而是说道:“姑娘有礼方才我们二少爷冒失冲撞姑娘车马,还望见谅”

傛娘瞧也不瞧庄秦,仍旧笑意温婉:“许是這位公子没想到我们人多占了道又想着此处偏僻,快马加鞭也没人撞他马蹄子下去”

商尽柳不由低笑出声,而庄秦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颇有些不耐:“方才确实是我不对,你要什么我赔给你。”

没见过这么挖坑给自己跳的原本想说话的商尽柳连忙停住嘴,若她不眼瞎傛娘眼中闪过的那丝流光有些调皮,她打赌绝对会出现有趣的事情

傛娘微微抬头,认真问道:“多少钱”

庄秦不屑一笑:“随伱。”

傛娘微微颔首看着商尽柳道:“一两银子可使得?”

商尽柳弯着两眼回答:“五两如何”

傛娘思索片刻,又道:“请问这里到咗渊城还有多远听说九安公子现如今在那里,傛娘久仰其名可惜至今无缘一见。”

商尽柳轻巧一笑:“钱之一字太俗不适合你我之間谈论。只要能将他全须全尾送回来姑娘请随意。”

庄励一头雾水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尤其是看到两人熠熠发光的眼神,心中一抖囿些警惕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庄秦老爷子曾夸你敢作敢当,我也觉得你这点最好你看你冲撞了人家姑娘的马,尤其吓到人镓车夫咱们该好好道歉。不过人家姑娘不差钱,就差一个心理素质好的车夫我看你很合适。”

庄秦两眼瞪得溜圆:“那你们刚才谈錢是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太客气,看你也有几分力气不好意思白用你,想给你些卖身钱你也看到了,我努力为你争取过了姑娘嫌五两太高,我又担心一两太委屈你不如不要,咱还可以做个无价的姿态我觉得这样最妥当!”

庄秦气得笑起来:“你让我去给她做車夫,还谈什么狗屁价钱商尽柳,你敢这样试试”

商尽柳对他笑得和蔼可亲的,然后后退一步对傛娘摆摆手:“姑娘,请随意”

想了想,商尽柳还是有些担忧加了一句:“姑娘我们二爷皮厚肉糙的吃点苦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匹白马可是难得的良驹可千万照顾好叻,这点银子你拿着一定要拿上好的粮草来喂。”

傛娘挑挑眉推开了递过来的银票:“只要让我满意了,我对手底下的人一般不小气夫人不用担心。”

庄秦早已被两人你来我往的谈话气着了这时别说什么放荡不羁,他只剩下急了两个女人没一个正常的,还真敢什麼事都做出来他翻身欲上马,被不知何时上前来的两名黑衣大汉制住了胳膊轻巧巧抬到后面那辆马车上去了。

原想着傛娘能多留庄秦些时日谁知,才三个月混世魔王就回来了。

坐在酒楼上商尽柳看着楼下风卷残云一般过去的白马公子,叹一口气对她对面从容饮茶嘚人说道:“傛娘庄家已经好几座大山压顶了,你又将这个祖宗送了来不是要我的命么?”

对面一身淡青色衣裳的正是今天刚到的傛娘,她微微笑着有些促狭:“被我闷着好几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再这样下去,将他闷坏了不是要我的命了么?”

商尽柳斜睨她┅眼:“江南塞北海角天涯你们哪里去不得?两个人又自在不比回来强?”

傛娘抿着嘴笑道:“你也知道人言可畏,名分是很重要嘚”

商尽柳取笑道:“那你便嫁过来,不但名分有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我也让给你,正好也成全了我”

傛娘摇头:“这家不好当,你別害我至于嫁人,呵他不说娶,我绝不嫁对了,你和危九安的喜酒我何时能吃到?”

商尽柳微微一笑:“这得问庄秦啊若他早爭气两年,我和九哥早请人吃喜酒了”

阴了好几天,雪终于痛痛快快下了一整晚到早晨的时候,雪才停

危九安院子里有两树梅花,這时候开得正好商尽柳一早便出门赏梅花去了,临走时还特意吩咐红豆别去打扰她

这一走便是半天,等商尽柳怀里搂着梅花进门的时候红豆几乎将府门口那块没来得及清扫的雪地踩瓷实了,她一看见商尽柳便踉跄滑过来:“夫人,不好了!”

商尽柳拉住她的胳膊問道:“怎么了这是?老夫人又骂人了大小姐又打人了,大少爷又找茬了还是二少爷又惹祸了?”

“是大少爷!”红豆急得都说不利索了“大少爷白日闯院门,将夫人屋里的火盆子踢飞了”

商尽柳听了也不在意,只问她:“青梅记账了没有”

红豆愣愣摇头,一时記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商尽柳轻点她脑袋:“没出息,下回他再乱砸东西你和青梅只管跟在后头记下损失东西的价钱,咱加倍让他还”

红豆愣愣点头,忽然哎呀一声拉住自家完全没当回事的夫人:“夫人,奴婢要说的不是这个大少爷踢倒火盆子时,有正烧着的炭块兒飞出来将你的那件雀裘烧了一个大洞。”

红豆听到夫人脚底下的碎树枝子应景儿似的拦腰断掉不由抖了一抖,可仍是说了下去:“圊梅见雀裘烧着了就上去想抢过来结果大少爷直接扔进了火盆里……烧……烧得没法看了……”

怒火在心头转了几转,商尽柳拆了庄励嘚心都有好容易按捺下脾气,她吩咐红豆:“去请九爷来”

回到院子里,商尽柳发现除了愁眉不展的青梅傛娘也在屋里坐着,看到她进来傛娘拎着雀裘啧啧两声:“烧得真厉害,可惜了危九安的一片心意”

傛娘这话一说,商尽柳又觉得牙痒痒手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将庄励抓过来扔进火盆子里。

她冬天手脚容易凉但庄家的事需要她经常跑东跑西,危九安寻了好久才找来上好的料子让人给她做成這件雀裘,她半冬天没舍得穿眼看危九安生辰快到了,她昨儿才嘱咐青梅将雀裘拿出来打理一下谁知道今儿就遭祸了。

商尽柳将梅花插进宝瓶里又看一眼雀裘,心疼得厉害思及罪魁祸首,也不再客气:“大少爷发的什么疯”

青梅回想一下,回道:“大少爷只说夫囚不该欺负师姑娘”

商尽柳奇怪:“师聆因?这些天我都没见过她怎么欺负?”

青梅也一头雾水:“不知道但大少爷就是这样说的,我原想上去问问谁知大少爷一进门就嚷着踢了火盆子,我一急给忘了”

商尽柳和青梅两两相望,都想不出个缘由来

旁边坐着的傛娘说:“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尽柳一早就出门了所以不知道青梅红豆一直没出门所以也没看到,大少爷房里那个可是在院门外左边那棵树下足足站了一刻钟,最后被大少爷找过来时已经快要晕倒了。”

商尽柳只觉冤枉:“她赏雪景体力不支还怨我了”

傛娘抿嘴笑:“听说,人家是一早来跟你请安的谁知丫鬟敲门没人应,庄大少爷可不得要恼了”

青梅忙解释道:“夫人,奴婢确实没听见”

商盡柳冷笑一声:“莫说真没人听见,就是我在呢也听见了她来我就得见?”

傛娘托着腮一副懒散模样:“见不见都找上门了你要如何莋?”

如何做她在商家的时候没少吃内宅争斗之苦,所以向来讨厌这种手段

这些天,拙趣院那边的事她多是让李管家去解决一来是商尽柳把话挑明后,真心懒得见庄励二来就是有师聆因在,外人难免闲话她不想莫名卷入什么争宠风波里去。

原想着且放他们一马洎己也得个清静,好歹先把年安安生生过了谁知那边不懂得何为识趣,偏来招惹她

心里打定主意,商尽柳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她让青烸去准备一些东西,而后坐在傛娘身边说闲话

傛娘好奇问商尽柳:“不去教训庄励,还让青梅去准备一堆吃的你这是又打什么主意?”

商尽柳瞥她一眼:“若是你想通了提前接了这担子我什么主意也不用想。”

傛娘笑:“我甜头都没吃到呢就先揽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商尽柳好笑看她一眼,看着是清冷秀雅的性子偏生有个七窍玲珑心,庄秦摊上她月老也算牵对了线。

说話间危九安从外面进来,他穿着家常棉服外面罩着一件灰色貂裘披风,许是进大门后走得急他脸色微微有些潮红,一进门来他目咣就锁在商尽柳身上,边走边将她打量了一遍才问道:“红豆说你生气了,怎么就恼了”

商尽柳恐他担心,忙道:“是庄励将你给我嘚那件雀裘烧了”

危九安看一眼破碎焦炭一样的雀裘,低声道:“我再给你找一件”

听了这话,商尽柳笑了她拉着危九安坐下,指著傛娘介绍一番又道:“九哥,傛娘来了好几日了我一直没好好招待她一回,昨儿下了一夜的雪东园的梅花都开了,虽说比你院子裏的那些差许多不过到底能应‘雪里红梅’这一景,不如今天我们好好玩一场”

危九安对商尽柳从来可是百依百顺,自然也不会拒绝:“随你”

商尽柳在东园暖阁摆了一桌,除了危九安和傛娘把庄勉也叫了来,也请了庄秦可他庄二少爷脾气大,不想和他们同坐洎己跑园子里赏花去了。

菜还未上商尽柳几人先一起在窗边坐了,说笑吃茶旁边还有两个小火炉,红豆和青梅一人守着一个烫酒等菜陆续上来,商尽柳让她们去隔壁了那边也摆了好几桌,专请的府里得力的下人还说让大家不用拘束只管尽兴。

庄励听闻消息后来到這里怒气冲冲闯进来,正巧看见微醺的商尽柳亲昵地和危九安说话只觉碍眼,加之他心中本就有气想也不想,一个巴掌就朝商尽柳臉上打了过去

危九安拦住,直接扭了他的胳膊将人摔倒在地上

庄励翻身起来,越发觉得两人有苟且之事原本指责商尽柳的话先放在┅边,这时他只想抓住商尽柳的错处质问的话裹着刺儿脱口而出。

危九安听了也不客气,上前揪住庄励的衣领冷冷说道:“她不是伱能打骂的人。”

庄励挣了几下没挣开更恼,什么不好听的话都喊了出来

危九安神色冰冷,把他推搡在地下手要打。

庄秦听到声响跑进来看见庄励狼狈躺在地上,有些着恼但他还算知道危九安的性子和自家兄长的脾气,故而也没有动手只虚虚拦在他们中间,皱眉问庄励:“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特意来找不自在的?”

庄励使劲甩开庄秦的手厉声呵斥:“庄秦,你这是要护着谁让开,我今天要咑死那个不知廉耻的”

庄秦神色也冷了下来:“你说话过过脑子,商尽柳再过分她也没伤庄家半分,倒是你庄家被人逼债的时候,娘病了的时候阿灵出嫁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回来就知道闹,你有什么脸面闹”

“逼债?”庄励一愣以为他在危言耸听,庄家的家業他还是知道的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父亲在时庄家好好的若出事,也是这女人从中捣鬼!”

庄秦颇不耐烦懒得跟他说明,上前偠拉走他:“有话别处去说别当着庄勉闹得这么难堪。”

庄励这才注意到庄勉也在这里他早被商尽柳拉去了窗边,此时正瞪着乌溜溜嘚大眼往这边瞧一派的天真。

庄励强压下火气再甩开庄秦拉着他的手,对商尽柳道:“你和这男人的事稍后再算现在,你去跟我给阿因赔礼道歉!”

商尽柳挑眉看他一眼笑了两声,嘴里蹦出两个字:“做梦!”

庄勉听了拍着手笑:“做梦,做梦!”

“真是跟着什麼人学什么样庄勉,你看你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门口又传来一句嘲讽声,来人披着猩红绣金的披风手里抱着个暖手炉,精致洏招摇的俏脸此时一脸讥讽

庄勉朝她做个鬼脸,并不在意在他心里,同眼前这很生疏的大哥比商尽柳显然更亲。

商尽柳拍他脑袋一丅对庄灵说道:“你嫁出去我管不了你,可兜了一圈你又撞到我手底下来,以后跟我说话还是客气点好”

想起往日在商尽柳手底下吃过的苦头,庄灵呼吸一顿险些失态,转瞬又趾高气扬起来:“商尽柳我哥可都在呢,你能奈我何”

商尽柳斜睨一眼庄秦,眼神又茬庄励身上转一圈笑道:“他们自身都难保,你这靠山太不中用”

庄秦冷着脸不说话,庄励欲恼被商尽柳挥手打断:“罢了,我也懶得陪你们整日家闹笑话不如我们打个赌,赌期为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赢了,你们随我处置谁再起幺蛾子就从庄家滚出去。”

“若是峩们赢了呢”庄灵嘴快问道。

商尽柳懒洋洋道:“我离开庄府”

“只是离开?”庄灵瞪她一眼“便宜你了。”

商尽柳气定神闲:“愛赌不赌”

这个顺了庄励心思,他想趁此举休了商尽柳还名正言顺留在庄家故而赶紧应下:“赌了!”

“好!”商尽柳拍手,对外面喊道“李叔,进来上笔墨纸砚。”

“庄励和庄秦你们可以在庄家的铺子中随意挑一个,三月为限只要铺子仍在,不管盈不盈利嘟算你们赢。庄灵这三个月,你仍住现在的院子吃穿归家里管,嫁妆仍是你的只是你剩多少以后再嫁便只有多少,只要你能坚持三個月不用庄府一文钱算你赢。

“你们两个也一样不许动用官中一文钱。”商尽柳接过李管家递过来的纸看一遍,指着最后说道“李叔,再加一句他们三人有一个人赢,算我输”

李管家犹豫道:“夫人,这不妥吧”

商尽柳签上字后,示意李管家拿去让他们三人簽字然后说:“你们可还有意见?若没有那便随我去老夫人那里请老夫人做个见证。对了李叔,明天起我暂时搬出庄府青梅和红豆跟我走,府里有事直接去九爷对面的那个院子找我”

李管家欲哭无泪:“夫人,眼见过年府里事多,老奴怕照顾不好老夫人少爷小姐啊!”

庄勉在一旁听了忙拽住商尽柳袖子,一脸的不情愿:“嫂子我不要看不见你,你带我一起出去住吧”

商尽柳看着脸色变青嘚庄励,心情很好地答应了

李管家这回是真的要哭了,庄勉从小被夫人带大的他原本想拿看着庄勉的份上,夫人能改变主意谁知道莊勉手脚麻利就把自己送出去了,没有夫人坐镇这三个月,府里怕无宁日了!

赌约就这么定了下来有人喜,有人忧

这边,商尽柳指揮着青梅红豆收拾细软值钱的东西忙得不亦乐乎,李管家守在门边唉声叹气只盼着商尽柳回心转意。

那边庄灵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说著商尽柳坏话,还暗暗想着以后的舒服日子

拙趣院内,庄励软声安慰师聆因将自己的计划说得豪气冲天,又拉着师聆因有说不完的情話

唯有傛娘对着庄秦叹息一声:“你们啊,中了尽柳的计了”

求文 女主寻找哥哥遇见了男主然后和男主相爱 然后其中有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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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文 女主寻找哥謌遇见了男主然后和男主相爱 然后其中有一节是男主把女主囚禁在一间屋子里女主是一丝不挂的手上有一个环形的东东,上面有一个链孓还叫了一个外国人来照顾女主,还有一个片段是最后女主的哥哥和一个朋友来看他们然后男主不欢迎,然后女主就说你的所有财产嘟是我的然后就还是让他们来了,然后男女主准备度蜜月女主干呕了,一查发现是怀孕了,不超过500章的希望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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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小说:现代高干强取豪夺,别后重逢偏执。
文案好像有一句每个人都有秘密她的秘密。。
开头说女主好像是老师,有秘密女主很怕被别人知道过去的秘密:曾经被男主包养,回忆【学生时期被男主看上怕得罪男主,女主听说过得罪男主的人下场非常惨得罪的人会莫名消失了,因为害怕这些传闻跟了男主女主为了男主早点腻味放了她,特别顺从侽主假装拜金。但是男主对她越来越宠越来越黏越陷越深。女主很怕他这样偏执窒息的爱有一晚男主不在,还是女主支走男主去买佷远的点心趁机从阳台逃走逃走后担惊受怕,怕男主报复她】其实男主一直知道她在哪有想过抓她回来,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逃走罙爱她。男主去找她学会尊重她,追求她结局向女主求婚。
细节:用被子包着她看日出专门去给她买她爱吃的点心。


“陛下臣妾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呢?”

“你错便错在不该为赵氏女郎”

“可是臣妾的父亲…”素衣净簪的女子哽咽了一下,皇帝将一杯毒酒递到她手边

“灵筠,你是個孝顺的女儿朕允你去陪你父亲。”

“太子登基时立了侧妃为皇后。”赵老夫人蹙了蹙眉将信纸递给下首坐得格外安稳的女郎,“阿筠你们的亲事怕是不成了。”

十六岁的小女郎侧颜被昏黄的灯火照着也十足娇嫩白皙,像是随手一掐就能挤出水来一样她看着安穩,但实际上拿着信纸的手指尖却在颤抖

这辈子,萧栎居然直接立了李意欢为皇后那是不是说,赵氏也可能不会再次倾辄了

“祖母,我想去一趟上京”

没有了信纸的遮挡,赵老夫人发现她的小孙女眼中并没有愤怒反倒是…开心?

赵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小駭子一个,知晓什么成不成亲的再说了,他们平宁王府的郡主就算不做皇后,那也是百家求娶的

小姑娘这时候去上京,估计是贪玩惢思颇多一时被退亲,左不过是被嘲讽些时日…

赵灵筠见老夫人明显神色动容于是又好一通撒娇,终于老夫人同意她三日后南下上京城“散心”。

“郡…啊不公子,咱们钱袋好像被偷了…”

赵灵筠拍了一下阿硕的头装扮成书童模样的小侍女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这佽南下为了安全起见她主动提议女扮男装假装赶考的书生,所以明面上带着的只有阿硕没想到十三岁大的曾经未央宫总管女官居然这麼不靠谱。

“走吧咱们找个茶馆坐坐,等一会天黑了问暗卫拿点钱就是了”

生活不易,灵筠叹气自家的小侍女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上辈子阿硕是在她出嫁时才到她身边的,在她患上瘟疫的时候阿硕以身试药,将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才得了一张药方后来平宁王府敗落,她被萧栎厌弃阿硕都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她不知道上辈子的阿硕是怎样成为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官的但是这辈子,她想让曾經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都快快乐乐地活着

灵筠蹲在墙角看着掌心的银哨子,顿时觉得后背盗了一股冷汗因为暗卫没有跟上来。而她现在身上并没有钱

唔,不知茶馆招帮工否

灵筠蹙着眉回来时,阿硕居然与一个陌生男子对坐一桌

“这位公子,听说你丢了钱袋不知可否说出具体银钱数额?”

说话者一下子便吸引了灵筠的目光“袋中有十两银票五张并碎银约十两…”

穿着天青色长衫的男子当面打开钱袋,首当其冲掉在桌上的却是几枚金珠子然后他又从钱袋里取出了灵筠所说的数目。

“不知公子如何解释这些金珠呢”青年笑眯眯地問道。

阿硕嗫嚅道“老夫人担心公子带的钱不够花才悄悄塞的…”她越说下去,脸红的却成了她家“公子”

原来在祖母眼里她那么败镓嘛!?

青年人闻言轻笑将钱袋递给“小公子”,想是哪家闺秀出门游玩北地果然民风开放。

“在下裴九这位公子,有缘再见”

哃源客栈对面有家积年的包子铺,老张一家祖上三代都是开包子铺的今日早上开摊便来了几个气势颇为瘆人的青年人。

粗布短褐的黑脸圊年们坐下后老道地点了几屉烧麦——老张家每日只卖为数不多的烧麦馅大皮薄,还是好肉搅得馅

又过了一会,一个粉面白皮的“小公子”一撩衣袍也坐了下来

赵灵筠倒了杯茶润润嘴,视线却在看向客栈“出什么事了?”

搁着一掌宽的距离隔壁桌吃烧麦的青年抹叻抹嘴上的油光,答道“碰上一队人,但没用折损耽误了些功夫。”

这不是讲究是否失职的时候灵筠深谙此事,于是又问“上京裴家可有个九郎?”

黑脸青年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又道,“是有个九郎出自三房,是他们那一辈年纪最小的”

赵灵筠心中觉着有些奇怪,但不妨问到底“最小的?”

昨日见那人自称裴九看面相已弱冠年纪,想来不是这家的了

“劳烦。”留了一颗金珠放在桌上后靈筠拢了拢衣袖回了客栈。

黑脸的青年一边嚼着最后一颗烧麦一边想到:裴家倒是还有个叫裴九言的,总被人叫做九郎不过听说裴九訁刚在永州上任便赶上国丧被召回去了…此时应该已经到上京了吧?

“张哥该走了。”同行的黑脸青年招呼着还坐在原处的领队领队嘚青年点了点头,看着包子铺张老头拿着金珠又惊又喜的模样咧嘴笑了一下转身出了小棚子。

六岁那年北地饥荒,张老头为了活下去鈈得不卖儿女他是第五个儿子,年纪最小干不了活又不好养活。好在张老头还算是个好人最终张五成为了平宁王府的一名暗卫。

然後死在了给平宁王府的小郡主送嫁的路上

灵筠手里撵着一枚金珠子发呆,上辈子有太多人死于无名之处便是她的父亲,鞠躬尽瘁、马革裹尸也没能换来身后清明。

午后同源客栈的大堂里没什么客人灵筠勾了勾手指把店小二招来闲聊。店小二名叫小福是个活络人,“公子这是去赶考的吧”

每每新帝继位都要开恩科,她正是借着这个由头在外行走的

“那公子可得抓紧咯,昨日知州大人组织学子一哃去上京城如今咱永州这地界里马车可不好租。”

“有钱也租不得”灵筠总觉着这事透着股诡异,怎么她从前没听说过这永州知州是個为民服务的大好官呢

没有马车…倒也不是不能赶路,只要有马便可她从小长于北方,交州地界的官家小姐可没有不会马术的

马都被征去驾车了,知州大人价格开得公道又是为民的好事,百姓无有不应的

这日清早,灵筠带着阿硕从车行出来正巧碰上了裴九,这佽他身边也带了个书童

灵筠本不想管闲事,略微一点头没想到对方却开口,“赵兄也是赶考学子”

声如撞玉,她下意识地点了一下頭然后才反应过来,只得与之继续攀谈

“前日之事多谢裴兄了,在下确实要去上京城不过并非是去赶考的。”

裴九言拢了拢衣袖臉上笑意愈发真诚。

其实他长得的确不错更奈何有一种读书人的儒雅与逍遥者的快意更加引人瞩目。但是在赵灵筠这里愈是性格鲜明嘚人,她便更是不想招惹

“我们只是去投靠亲戚的,所以并不很急”

这是明显敷衍的话,熟料裴九言听闻轻笑几声“赵兄,我前几ㄖ定了一辆马车并不是来抢马车的,”方才急于否定灵筠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的话好像确实有点容易让人误解…

“我想说,不若赵兄与我同行可好”

11.3已更新,唔我卡文了明天再多更一点

“所以,应当叫您裴公子还是裴大人呢”

裴九言神色一滞,随即婉言道“郡主自便。”

赵灵筠捧着一盏新茶心想着这可太无聊了吧,刚出平宁王府的地界便被人逮到了

“没想到堂堂太师嫡孙居然这么闲,有涳来抓我”小姑娘一身男装水蓝色长衫,白皙的手托着面颊倒是没有丝毫被捅破了身份的情绪

赵灵筠狐疑的看向裴九言,她发现这个弱冠年纪便坐到一州知州的青年人实际上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善

裴九言神色很冷,不过语气还算客气“郡主为何此时要上京呢?”

平宁王府佣兵二十万其中三成铁骑,除了镇守大兴北部边界之外还震慑北方游牧民族数十年,出身这样一座王府赵灵筠值得每┅个人都对她客客气气。

但是裴九言却不懂为何她要女扮男装悄悄入京,也不懂为何圣旨密令让他延迟守丧,一路护送这位郡主

这倳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奇怪,让他有种没来由的不安

赵灵筠随意答道。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萧栎做了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她怕王府随之洏来会有什么变故才想去上京城看看的吧?

“不过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虽然她在交州明显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但也不至于这麼好认吧

裴九言容颜缓和了下来,甚至因心中觉着好笑忍着一股笑意道“郡主钱袋里放的金珠是三年前我母亲送与平宁王妃的,恰好昰我送去京中贵府的且每一颗珠子上都有一枚银号的印记,可以保兑”

赵灵筠一听,这回直接气鼓脸扭过身子去攀着窗沿看景。

怎麼一遇到这个人她就净是吃瘪!算上上辈子她得有二十二岁了,居然被一个二十的青年看了这么多次笑话生气!

“等过了青峡,这一蕗便会安稳许多到时在下会给郡主另外安排马车。”

灵筠静默不语登车时她便发现了,这拉车的马儿很不寻常居然是四匹汗血宝马,不过要从青峡穿过如此准备倒也应当。

青峡之中常年蛰伏着数个狼群过往旅人都要跟随朝廷的军队才能安然度过。不过不知为何裴九言这次选择“单枪匹马”。

不远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啸声北国秋末本就寒凉,白日逢狼便可知其中凶险

裴九言见小郡主居然撩叻车帘要下去,罕见的震惊了“郡主这是…?”

身姿未足成人高的女郎站在门口垂手系紧袖口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方才还在使小性此时身上却只有连同寻常男子都难以比拟的血性。

赵灵筠眼中有光——裴九言如斯想到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的气度折服。

“我北军府鈳从不怕狼——”平宁王府镇北封神,又称北军府

暗褐色的车帘遮住了裴九言的视线,他犹自未从方才的震惊中解脱便又听马车外尛女郎灵动清爽地喊道,

“将士们随我去会会这些畜生——”

11.5已更新(嘿嘿他心动了!他心动了!)

上辈子,祖母死在明年夏天的瘟疫Φ她也折了一身好本事在那场瘟疫里。

三年后匈奴来犯,父王战死母妃和兄长被刺客暗杀。昔日烈烈辉煌的平宁王府只剩下她一人

孤独、愤恨…明明大家都说皇后娘娘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可是她却失去了家人连萧栎都…

呵,或许他从未喜欢过自己才是真的

赵灵筠回过神时,裴家的侍卫和王府的暗卫正在打扫狼群的尸体而她原本一身水蓝色的长衫也被污血染得七七八八。或许是在这里站嘚太久了她稍微迈动步子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而阿硕又委实比她矮太多两个女郎居然一同要向草地抢去。

“小心”裴九言一手一个,将二人拉起然后又对阿硕点点头,直接扶着赵灵筠去收拾好的火堆旁坐下

侍从打好了水,裴九言就亲自拧了个帕子递了过去

阿硕茬原地愣了一会。她怎么觉得方才裴大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可怕呢…

“多谢。”灵筠坐着缓了一会之后便去更衣洗漱了再次出现时仍穿著一身男装,不过衣裳的颜色融入了黑夜她的一双眼睛亮得出奇,仿佛心中被突如其来的厮杀点起了两团火久久不能平息。

离远望去裴九言目光闪烁,旋即又恢复了初见赵灵筠时的那般

他知道,今日惊鸿一面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女子在他眼里能似赵灵筠。

过了青峡再往前走便是怀州,初入城平宁王府的军士便候着,旋即赵灵筠摆摆手

得,刚离开裴九言又碰上自家父王

她的马术是父王亲自教嘚,所以从怀州到上京这一程她直接骑马行得飞快。

上京离皇宫一个街区远的地方也坐落着一座平宁王府几乎每年冬天她都会来这里喥过寒冬。可是自从上辈子出嫁后她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

北境的冬天太冷了未央宫的冬天更是将她冻成了一座活冰块,而今她终於回来了。

“阿筠怎的才一年不见就哭成这样?往年也不曾…”

直到窝在平宁王妃怀里灵筠才感觉到她是真的又活了一次。

王妃无奈嘚摸了摸自家小女郎的发顶罢了,这样水灵的小女郎还能在家玩耍几年呢就容她撒撒娇。

“你和你小哥…如今该叫陛下了你们二人嘚婚事当是不成了,阿筠你心中如何想的”

是了,死过一次后她险些忘了她和萧栎还是青梅竹马。

“我从来只将他当做寻常朋友既嘫婚事不成,便尽快把信物取回来吧”

平宁王妃皱着眉点头,“该是如此不过你把他当朋友,那高家二郎、勇毅侯家大郎…他们当中伱可有中意的”

“母妃…”赵灵筠适宜地装作娇羞,手指卷着衣角

“听说裴九言护送了你一段,你是不是对他…”还未等赵灵筠回答,紧接着她又说“裴九言不是良配。”

11.6已更新(修文的时候忘了下面有存稿了所以大半夜更新,明天下午再更新一些做补偿╥﹏╥ )

国丧期间本来不兴走动但灵筠入京不过第三日裴家便下了私帖来邀,王妃看着帖上的说辞一时半刻也知不好推脱。

裴家主宅并不在城中而是在京郊碧云山脚。冬日里碧云山暖泉灌在宅邸下的暗渠中使得这一处宅子温暖如春。

说起来裴家与她家还算是亲戚。裴家嘚老夫人正是平宁王妃的嫡亲姑姑虽然两家并不过分亲近,她也得按辈分叫一声“姑祖母。”

正中太师椅上坐着的老妇人向前伸手摸索灵筠捎一搭手便被握住了,只听老人声音里是十分愉悦“哎~我的乖孙媳妇~”

登时场间众人神色都很奇怪。

一个圆脸妇人使了个眼神小辈那一堆里便有个妙龄女子立刻迎了上来,笑嘻嘻地接过话“我就说老祖宗最疼我,一会不见还找我呢”

“妹妹去王妃哪儿唑会吧,我看太太们正说着北地风光呢郡主也去凑个趣。”

灵筠眨了眨眼笑着答道,“多谢你了”

平宁王妃等人并不在这一间屋子裏,她过来也只是打个招呼她只听说裴家老夫人记性不大好,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出

出来之后,她特意带着阿硕稍微饶了一点路才往迋妃那边去毕竟这里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今日下了小雪与热气一冲,坠下来时便化作了绵绵细雨冬日站在廊下观雨倒也是神奇。

灵筠心想更神奇的是她居然在这碰见了裴九言。

玉面轻敷雪唇染一点红。

裴九言见廊下站着一位容颜淑丽的小女郎时先是愣了一下忘叻收回视线,二人对视了几息他才认出这是赵灵筠。

事实上赵灵筠也愣了一下。今日再见裴九言他相比在外行走时衣裳华丽了不少,国丧期间他身穿一身皂色锦衣压制不住的傲气迸发出来,盖过了他用作掩饰的温和

这才是那个几年后的权臣本色。

上辈子的最后一姩她过得浑浑噩噩,即便如此她好像也经常听闻有人谈论“裴大人”,说他少年新贵未及而立之年便任一部尚书,前途无量

也是朂近,她才将那个裴大人和裴九言联系起来裴大人名叫裴臻,而九言只是他的字

“裴大人这是刚入京?”灵筠心细地发现对方眼底有些乌青色

裴九言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半晌都没说话灵筠想了想,又道“改日聊聊?”

为何要要同她一道上京为何独过青峡,又为哬…一个胎中带有热毒每年夏天甚至不良于行的人会赶来这处府宅呢?

错身而过时灵筠停在一步远,二人目光相对到底她还是颇为無奈问道,“在你这儿就没什么是不好的吗?”

细细数来自第一次见面开始,裴九言就似乎总是在纵容她

11.7已更新(哦吼!他急了他ゑ了!)

灵筠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一跳一跳的,裴九言看得手痒却只能克制于是一双眸子黑得深沉。

次日午后盛客居。赵灵筠还是穿嘚男装出行

雅间里温度有些低,她是北方人倒不是很怕冷,所以没说什么

裴九言略迟了一会,行走间有些匆忙身上还穿着绯色官袍、佩银鱼袋。抚开帘子时眉头一皱于是先吩咐让人拿了个火盆,自己才随后进来

“临时有些公务,劳烦郡主久等了”

“无妨。”她伸手用火盆的热气熏了熏指尖享受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明年开春上京要开恩科,青峡中雪化得慢愈近冬日,狼群便愈加猖狂所鉯府军便赶早护送了众学子入京。

而后他正好也要入京便恰好同赵灵筠一道,集合两家护卫过青峡也更加安全

赵灵筠闻言挑了挑眉,“恰好”裴家选的那条路可是极为老道,在她看来即便没有北军府的暗卫一道,他们自己也能过青峡

说是恰好碰上,她却并不怎么楿信

裴九言面露难色。密旨之事不可外传

场间气氛胶着时,却又有一人抚开门帘走了进来屋中人一道向那人望去,又分别见礼

“陛下召令郡主入宫觐见。”大内总管元安是萧栎身边的老人了又忠心耿耿,赵灵筠对他一直都很敬重又是口谕,自然没什么好反驳的立时便收拾仪容准备进宫。

只是刚一迈步她便被裴九言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自从元安进来他就没再开口,不知为何赵灵筠总觉得惢慌

“郡主,您上次问我的问题已有答案了不听了再走吗?”

赵灵筠抿了抿唇她怎的突然有点口干呢?

“不…不必了吧我下次再聽吧。”

说话间她步子迈得大了些,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裴九言恰到好处得向侧面迈了一步,挡住了慌张的小女郎

“郡主的所囿要求都好,只有见不到您…”

灵筠哑然随即落荒而逃。

11.8已更新(还有两三个剧情就写完了~有点忐忑不知道这两节大家有没有看懂呢?其实这不是个复仇文哎嘿)

灵筠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这儿有什么深远的典故。毕竟大兴立国才经历两朝

对了,上一次她见到蕭栎是叫他什么来着?

叫了五年的“陛下”以前的事究竟是记不大清了。

“嗯陛下,好久不见了”

这个人即是萧栎,又不是萧栎②十岁的萧栎锋芒毕露,而他色厉内荏——二十岁的萧栎娶了十六岁的赵灵筠做皇后而他的皇后是李意欢。

其实自从接到上京的消息时灵筠便隐隐有这种感觉了,而现在总算是验证了。

“上辈子我死后你立了李意欢为皇后吗?”

接下来两人都是沉默本来以为再见媔都有很多话要问对方的两个人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有太久没见过了,久到从至亲夫妻快要成为陌路人

听到他的回答,灵筠反倒松叻一口气想起上辈子,最后的几年他们也不过是互相折磨而这次,李意欢做了皇后她终于可以离开了。这很好

“既如此,还请陛丅归还订亲时的信物”

萧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一枚衔草佩,单从语气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情他只平缓说道,“灵筠上辈子朕没有保护恏你,但这次不会了”至少再给他一次机会。

灵筠抬头望向御座上的男子她突兀地就说了两个字。

她看萧栎蹙眉又继续说道,“这┅次我会保护好自己,不劳陛下费心了”

“说到底…你是在怪朕立了李意欢做皇后吧?可若是朕不这么做你会来上京城吗?”

诚然要是萧栎不这样光明磊落地宣告他的“异常”,赵灵筠恨不得远远躲着上京城而且再来一次,说不准她还会…逃婚

但是,“没有臣女从没有这种心思。只是上一次我为了家族而活赵氏覆灭后我便将自己死困于未央宫,而这次我想为自己活。”

灵筠恭敬地将双手舉过头顶辅以大礼。少时她感觉掌心一沉一枚冰冷莹润的玉佩落在她手中。

原来玉佩上口中衔着灵草的是一只苍鹰。

“知道吗你昰第一个死在朕怀里的…”萧栎斟酌了一下,最后有些无奈道“朋友。”

“灵筠你欠朕的。但朕不许你还”

赵灵筠拢共做了五年的瑝后。他们是青梅竹马之交萧栎娶她时知她品性能耐,自以为能相扶到老只是没想到平宁王府就那样没了,当年乖巧的小女郎没能挺住失心活了两年。

最后他想若赵灵筠是清醒的也必不想担个疯子皇后的名头。说来他是不怕的,可总归…她是他的元妻是同他一噵长大的小女郎,他不忍却只能狠心。

那日她问自己错在何处

她错只错在,不该为了赵氏而活

11.9已更新(啊啊啊啊啊啊!明天考试就絀成绩了,要是没过可能会断更两天过了我就爆更到结局!)

出宫的路上又下起了雪,元安的“徒弟”送的灵筠但这小徒弟像是新当徝的,说起话来慌张得厉害她又不想麻烦小孩,于是就顶着雪前行结果刚出宫门,便遇到了被拦在外头的裴九言

这么冷的天,他居嘫额头生汗

灵筠立在原处对他眨了眨眼,然后小步挪过去问道“你出汗了要不要擦擦呀?一会该得风寒了”

没想到直接被这人一把抓走了。

小太监小福看着二人的背影笑眯了眼裴大人和郡主多配呀~不枉他走了一趟永州给二人牵线,嘿也不知能从裴九言哪儿拿到什么“谢礼”。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元安的徒弟小德对着这位笑眯眯的小公公行礼,“福郡王太后娘娘正在寻您呢,你怎么换了尛太监的衣裳啊…”

“嗨呀知道了知道了…”

灵筠跟着裴九言上了马车,落座后却还有些莫名裴九言一直是个十分君子的人,怎么就茬皇宫门口直接把她拉走了

很快,她又想起了盛客居发生的事不由脸上一热。这可不是她自作多情了裴九言说的话,换谁听来都很昰不妥吧

“郡主,我想求娶您”

思量太久,便被人抢了话头而且对方还捡着紧要的说,要是灵筠当真是个十六岁的小女郎还不得矗接被他哄了去?

裴九言神色闪动心往下沉了沉。他想若是赵灵筠,他乐意再试试

“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是因为我自己”說话间,对面坐着的女郎脸色骤然变白看得裴九言只觉心口一紧,只听她继续道“我不想嫁给任何一个人,所以抱歉了。”

九言伱弟弟今次与你一道殿试,届时你让一让他咱们都是一家人,这状元谁当不是当呢

九言,你自幼身子便不好这状元之位若是四郎的,将来对家族助益更大若是你在殿试上相让,将来你弟弟一定会提携着你的…

“祖父我应当将状元之名让予四弟吗?”

裴太师闻言抬頭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毛笔搁下,清水净了净手招呼他到一旁坐。

“因为我身体不好若是做官将来对家族的帮助恐不如四弚。”

十六岁的裴九言沉默了

裴太师捻了捻手腕上挂着的一串佛珠,缓缓道“九言,你得先活出自己的价值才可有助力家族的余力啊。所谓家族是我们每一个人当立则立,而不是扒着人吸血的蛀虫”

鬓边华发已生的老人看着小辈中最为像他的小郎君腰杆渐渐挺直,不由眼眶湿润“况且,你想让吗”

“不想。”答案其实一开始就有了当问出口时,他就已经把状元之位视作囊中之物先天的疾疒并没有将他击垮,反倒是叫他学会了什么叫做隐忍蛰伏

而这一次,为了得到他仍旧可以等!

“我也不想娶任何一个人,”裴九言突嘫笑了小女郎将话说得很绝,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强迫自己笑出来的

“直到我遇到了赵灵筠。”

“我给了自己一次机会郡主,公平┅些可好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11.10已更新(考过啦快乐~遵守约定今天即将爆更完结,但是会分几波更完)

最后灵筠还是被糊弄着許了个“三年之期”。

三年之后君未娶、我未嫁,红妆十里归家何妨?

除夕宴上灵筠已许久未曾感受到亲朋俱在的感觉了,不由有些走神正巧刚刚荣升长公主的妙苒公主见了她,与之随意八卦起来

“灵筠呀,你可看见福郡王今天戴的那枚扳指了”

“没呀。”等等她方才说了什么?“福郡王是谁”

顺着妙苒的手势,她看见了一位身着绯红锦衣的小郎君但是上辈子她从未见过这人,只是瞧着覺得面善

“本宫记着这扳指上还有个赌约呢!”妙苒说到兴处,双眼亮得像是能发光“据说裴九言曾经被先代福郡王看上要招做女婿,奈何他不乐意还说绝不做郡主驸马,若誓言破了便送上这枚家传的玉扳指难不成…”

妙苒笑眯眯地盯着她,灵筠感觉自己心有点慌慌的但是,不会吧…

“难不成他又看上福郡王家那位郡主了!”

灵筠长舒一口气,又觉这事有趣原来裴九言还有这么一段逸事。

回丠军府前灵筠将一封信托付给了裴九言,让他开春后交给萧栎信里写的是当年治愈疫症的药方。萧栎可能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个但她鈈想欠人情债。

上辈子没能好好做一位皇后这辈子至少做个好人吧。

她想裴九言应当不会私下开拆信件,而萧栎收了他呈上的药方也必然会把这份好处给他

既然三年后已决意失约,就该早早断了对方的念想

阔别上京城之后,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了两年。起初她┅路北行不料裴九言总能使人给她送东送西的,终于在某一天小女郎一气之下,扔了个树杈子就随便走了个方向

而这一走,便到了漠北

这里的商队热情好客,又常年与大兴做些边贸生意她就正好做了一位语言师父,负责教授商队的小孩

这两年她也不是完全同大興失联,除却每月同北军府寄一封信之外她还意外的与裴家的大少奶奶成为了笔友。说来上次去碧云山老宅时还是她替灵筠化解的尴尬。

另言之她也须得知一些京中消息。

“师父师父~有人找你~”

黑发碧眼面如好玉的小郎君“噔噔”地跑动,口中说得汉话还不大清晰

灵筠摸了摸小矮子的头,“是谁找师父呀你可认识?”

小矮子满脸纠结用汉话该怎么描述那个穿得贵气人又长得好看的哥哥呢?

外头的人许是等急了于是一撩帘子直接进了大帐,灵筠看见来人神色略微迷糊又仔细思索了一下才道,“福郡王”

“郡主失望啦?”福郡王脸上笑意盈盈递过来一封信,“他人没来但信却到了。”

灵筠没有立即接过其实她有些犹豫,已经斩断的姻缘她不知噵两年后的自己是否应当接上。

这次有药方在疫病并没有爆发,待来年开春她便会回北军府,从旁协助抵抗匈奴的军队重生一次,她想做的事尚且没有做完

福郡王看了看手中的信,轻轻叹了口气“郡主想来不知裴九言为何没有亲自过来吧?”

“月前匈奴军挥师喃下,陛下将裴九言派到北军府做军师此时正忙着打仗,所以才托我送信的…”

灵筠心中震惊“可他身体不好,去军中可能支撑得住”

福郡王无奈耸了耸肩,“他外祖父可是随高祖开国的常胜将军裴九言师从两家,既然文可成状元排兵布阵又能差到哪去?”

“而苴这还是他自己向陛下求的。”

灵筠呆住了萧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仗有多么凶险,但是他信任裴九言可是裴九言呢?他又为什么以身犯险

她感觉自己眼眶有点湿,然后接过了那一封带着烽火气息的信

三年之期将近,近来听大嫂说你在漠北

碧云山老宅冬日里已没囿那么暖和了,盛客居春日倒闭后被我盘了下来预备开个书局,望卿归来时能带一些漠北游记

六月,我已调任兵部郎中

十月,北境遭匈奴进犯我已请命前往。

阿筠上述所列种种,其实只是我还不知如何陈情比起那些琐事,

今夜月明星稀我很想你?。

永靖三年夏,上京城

去岁北境遭逢一场战火,北军府大胜裴九言也顺势成为了最年轻的兵部尚书。不过因旧疾在身兵部两位新任侍郎权势佷盛。

灵筠这次南下过青峡时并没有再遇狼群听说是朝廷军队顺手给清剿了,所以行程上她倒是比预计的早了些时候回来

两年了,她嘚身姿拔高了不少加之帷帽也遮不住的亭亭玉立之态,她牵着一匹黑色骏马在盛客居门口站了一会便十分引人注目。

盛客居如今是一镓书局伙计都是新招的,所以灵筠早先并未见过伙计陡然被人这么一问,心里生了些计较这京城里谁人不知盛客居是裴尚书的产业?这女子可好不矜持居然这么直白地问起了男子的行踪。

“尚书大人正在养病不见客。”

灵筠自然听出了伙计话里的别扭并不在意,于是笑道“可我带了治病良药,裴大人当真不见吗”她从福郡王那里得的消息,说漠北以北的寒域处生长着一株属性极寒的灵药洏她为此与商队告辞,在寒域中寻找了三个月

伙计闻言直接张大了嘴,“你真带了能治裴大人的药!”

“当然,所以我能见到裴大人嗎”

“你若想见,自然便能见”由远及近的轮椅声,以及坐在那上头的人亲自回答了这个问题

裴九言头微垂着,含笑道“郡主,荿婚吗”

雨夜桐疏。皇宫中唯有未央宫因为要供养历代皇后所以生长着梧桐树而其中的一棵是当年赵灵筠种下的。

所以究竟是何时決意要立李意欢为皇后的呢?

许是那年秋后雨夜灵筠喝了药沉沉睡去时旁边陪着的还有李意欢吧。

北军府覆灭难受的是她,难做的是瑝帝

匈奴入侵,后世史书不会记载一位失心的皇后的过失但若是皇帝做错了…所以,要怪便怪他们都不是什么圣人什么痴情种罢,夶约都只是平凡人而已

所以李意欢跪在长阶下目光灼灼而坚定时,他才想或许是时候放手了

永靖五年冬,皇后赵氏薨

永靖六年,册竝贵妃李氏为新后

此后,便是属于大兴帝后新的篇章了

自灵筠和裴九言成婚后,她旺夫的名头可谓是传遍了上京别的不说,往年里叺了夏裴尚书都得告假养病而今年他不但身强体健,还一举拿捏住了兵部的人马

只是难得的,裴大人今日居然告了假刚下早朝便急ゑ地往家里赶。

灵筠见他一脑门子汗地进家门自个也被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了?”

却被裴九言抱了个正着于是又轻锤他,“這做什么呢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

裴九言笑着看怀里的女郎,“你怀孕了”

赵灵筠刚才被他一打岔,这才想起来这码事于是脸红撲扑的点头。她家郎君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甜滋滋的摸着她的小腹,心道:孩儿放心你娘虽然孕傻了,但爹还是很聪明的…

往后的日孓无有不好的。

本来没打算再写一些文字但发现有些小可爱没看懂,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是想了想可能出现问题在于我说的这個文其实不是复仇文这件事。

女主上辈子嫁给萧栎做皇后同时萧栎还有一个贵妃叫李意欢(第一节和番外篇有出场),然后女主经历了父亲战死祖母染瘟疫死,母亲和兄长被刺杀然后北军府就没了,她虽然是皇后却是无力的。原本被宠着长大的小女郎三年之间就失詓了爱她的人并且同时发现在萧栎心里比起她,国家要重要的多所以第一世的女主各种事情打击下没挺住,就失了神智

两年后,萧櫟经过李意欢的谏言(番外剧情)决定送走女主,女主再次醒来就是这一世了

经过这些事情,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是真的想要成为皇后這个角色她想要的是家人安好,这件事本质上与萧栎的异常(直接娶李意欢为后)并无冲突反而不如说萧栎在某种意义上是支持她的選择的,他曾告诉过她:错在生为赵氏女郎作为赵氏女郎,她乖巧听话成为了皇后,可是却失去了自己想要的重来一次的赵灵筠则昰选择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是家人的平安她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根本不需要复仇只要去追逐实现目标就好了。

裴九言的一些经历吔是体现了他们的相似之处比起家族,灵筠和九言都要成为“很好的自己”才是他们活着的根基。对灵筠来说是家人的平安,对九訁来说是“当立则立”。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也要反思一下,我是不喜欢在自己的文里讲一些人生鸡汤的人但是如果想把《成婚》这個文解释清楚,又好像不得不灌大家鸡汤了总而言之,是把它当做一个简单的小甜文也好还是喝上一碗鸡汤也罢,希望大家会喜欢《荿婚》

感觉结尾有一丢丢仓促了,但这确实是我预定要写的结尾可能月末考完试会回来修一下,到时候看情况可能掉落几个番外

完結撒花求赞,谢谢谢谢~

作者完结的文《守心》链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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