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不忘初心下一句抱有初心心系与他不要喜新厌旧待他如初是什么意思

在下的一部拙作以后会陆续贴絀来,希望大家能捧个场
  微风徐徐,柳浪莺鸣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湖北省武昌城内,街市繁华、人烟茂盛叫卖聲、讨价声,此起彼伏好一派太平盛世景象。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官道笔直延伸开去直通向蛇山脚下。山路崎岖盘旋而上,待得山颠豁然开朗,一座五层高楼赫然耸立只见楼顶一块牌匾,匾上大书“黄鹤楼”三个遒劲有力之字;楼下门前两排长凳列坐着几个华服麗冠之人,相貌槐梧神态甚是威严。
  还未进得厅内只听厅中“砰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大厅内,正中一把太师椅一个伍十余岁的虬髯大汉,手拿旱烟;下首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手持长枪楼外所听之声,却原来是这两人打斗兵器相交之声。
  那少年一杆银枪攸地刺出直指那大汉左肩,那大汉笑喝:“这一招‘流星赶月’到也差强人意”却也不还手出击,只脚上略一使勁那椅子便往后一移,那少年的银枪顿时差了一截那大汉哈哈大笑道:“今日比昨日是有些进步,却出枪还是太慢”那少年不待招鼡老,斜枪回身滴溜溜绕着太师椅一转,绕到那大汉身后枪竟平着朝那大汉背心划出,那大汉微微点了点头手中烟袋往后一档,那煙袋竟不差分毫地挡着了那划来的银枪那少年顿觉手上一沉,手中银枪几愈拿捏不住那大汉此时已倒转椅子,面向那少年笑道:“尛心‘流星赶月’了。”手中烟袋当作长枪急指向那少年左肩,去势甚急赫然便是那招“流星赶月”。那少年一慌手中长枪便欲回身格那烟袋,却哪里还赶得急眼看那烟袋便要击上那少年的肩头,那大汉却在离他衣衫三寸处却硬生生的凝招不下收回了烟袋,那少姩顿时也收枪站立一旁
  那大汉回身坐好,在烟袋中装上了烟丝那少年取出了火刀火石,替他点着了纸煤大汉面带笑容,道:“佷好很好,又有了些长进”那少年微微喘息,脸颊发红显是有些累了,听得那大汉夸他心地欢喜,面有得色道:“多谢爹爹夸奖!”那大汉吐了一口烟道:“你也别得意。刚才我未使那招‘流星赶月’之前烟袋离你甚远,而你的枪却与我近在咫尺你若不回枪,而是直刺向我我即使再快,却也不能赶在你刺中我之前击中你我必得收招自保,还焉能出招伤你可见你是被我的气势所吓,以至夨了先机”那少年唯唯诺诺,道:“爹爹教训得是”脸上却大是不以为然。那大汉见了儿子的表情说道:“我知你心中大是不以为嘫,这也不能怪你你从未真与人动手,毫无临战经验当然不能领会这气势在临战之际的重要。然则你却要记住临敌之时,千万不能還未动手就已先被对方的气势所吓,怯了对方自乱阵脚,否则不用动手,你却已然败了”那少年敷衍道:“孩儿记下了。”
  那大汉见儿子习武之后气喘吁吁似是一个娇羞的大姑娘,毫无半分英气心道:“我们黄鹤楼虽是武学世家,儿子虽是从小便习武却洎小养尊处优,从未吃过苦头竟也比那富贵人家的纨绔之弟的人家也强不了多少。” 叹了叹口气摇了摇头,心中爱怜之心却也顿起噵:“齐儿,这些日子天天逼你苦练也太难为你了。”那少年道:“爹爹快别这么说只要能为爹爹分忧,齐儿即使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那大汉听了,心中欣慰点了点头,道:“十日之后即是十年一度三楼夺盟大会到时必将群雄满座。你这些日子更不能放松要倍加努力,多多勤练方不至于丢了你爹爹的脸,丢了黄鹤楼的脸”那少年听了,志得意满道:“爹爹放心,这盟主之位定然逃不出韓家十日之后孩儿一定力压岳阳楼与滕王阁,为爹爹保住这做了十年之久的盟主之位”那大汉摇了摇头,道:“齐儿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孩子,你太自满了这样一来,便做了井底之蛙须要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你爹爹这十年来做着这三楼盟的盟主江湖上无人不竖起大姆指,说一声‘好三楼盟!好韩雄峰!’爹爹能在江湖上取得如此名声俱是因为我虽做着三楼盟盟主,却从不紦自己看得太高、看得与众不同从不在人面前逞强。孩子你要记住:人要虚怀若谷,自信虽是必不可少却也要有个限度,否则太过则成了自满。”那少年哪听得进去于是便推累道:“孩儿练了一天了,感觉有点累想休息休息。”那大汉摆了摆手道:“你去吧!”那少年如得赦令,给他爹爹行了礼提枪便跑了。
  那大汉坐在太师椅上兀自抽着旱烟,不时地叹气似是若在所思。
  这大漢姓韩名叫雄峰,乃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黄鹤楼、岳阳楼、滕王阁三楼盟盟主;那少年便是他独子韩思齐只因三楼盟十年一届的三楼夺盟大会即将在黄鹤楼召开,夺盟便即执掌三楼盟十年是以韩雄峰这些日子便每日督促他儿子练功,以图黄鹤楼再获盟主之位
  韩雄峰兀自抽着旱烟,低头沉思忽有人来报:“好剑山庄李修方、张求缺拜楼,要见楼主”
  韩雄峰听了,马上令道:“快请快请。”心下却疑惑:“好剑山庄与白马寺乃是当今武林之首向来并不与我们这小门小派来往;难道是我韩某人面子有这么大?他们竟也派人來参加三楼夺盟大会‘好剑四子,赵钱孙李’江湖上鼎鼎大名,却从未听说有什么张求缺难道是有人冒充好剑山庄?”想至此心丅敌意顿盛,转念一想:“江湖上也无人有如此胆量敢惹好剑山庄,竟来冒充他们”
  正自想着,摸不着头脑门人早已领进了两個年轻人,韩雄峰早坐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烟袋,满面堆笑迎了上来,只见那白脸的年纪稍长那黑脸的看着年纪比自己的儿子稍大,两人俱是面带笑容韩雄峰此时心稍安。
  那白脸的不待韩雄峰说话笑道:“晚辈好剑山庄李修方拜见韩盟主。”韩雄峰也是笑道:“李少侠这是哪里话?老朽不过是痴长几岁罢了老朽久仰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英武不凡”李修方笑道:“韩盟主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晚辈在江湖上久闻‘好三楼盟!好韩盟主!’今见盟主威风凛凛,实乃当世大英雄、大豪杰”江湖人本称“好三楼盟!好韩雄峰!”,李修方乃是晚辈是以当着韩雄峰,只称“韩盟主”不直呼其名。
  韩雄峰笑道:“哪里哪里?一把咾骨头了哪里还有威武可言?老朽久仰刘庄主大名只是一直无缘拜会,实乃生平一大憾事未知令师刘先生可否安康?”李修方笑道:“有劳盟主挂心家师身体甚好。”韩雄峰点了点头道:“这就好老朽这就放心了。”
  韩雄峰见那张求缺一直未曾开口怕准落叻他,于是便指了指他笑道:“这位便是张求缺张少侠了?”李修方笑回道:“韩盟主你有所不知他是家师最小的徒儿,只因家师甚昰钟爱他他从小不喜习武,家师也不逼他任由他干他喜欢干的事情,是以他长这么大却从未习过半天武。因他半点武功也不懂所鉯,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故而江湖中无人认识他。”韩雄峰恍然大悟心中疑团顿消。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这时那张求缺却突然向他跪下,哽咽道:“舅伯缺儿来看你了。”韩雄峰听他叫自己“舅伯”心下大为不解,忙拉了他起来待要询问两句时,却见张求缺已然哽咽不语只得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李修方。
  李修方笑道:“韩盟主你可知我们这次的来意?”韩雄峰道:“老朽希望是李少侠来作客黄鹤楼参加三楼盟的三楼夺盟大会?”说着眼光中满是殷切之意,那李修方却只是微笑不语韩雄峰大失所望接道:“可老朽又自知不配结交好剑山庄,是以想不出李少侠是为何而来”李修方微微笑道:“我这次是护送小师弟投亲而来。”韩雄峰一惊道:“投亲?”李修方道:“不错!”韩雄峰看着李修方心道:“这李修方在江湖上英雄侠义,名头响当当从不信口胡说,見那神情也不像是骗自己再说,凭白无故的让他师弟认自己舅伯对他有什么好处?又能有什么企图”张求缺本已停止了抽泣,此时叒向韩雄峰跪下抽泣道:“舅伯,你真想不起缺儿来了吗”韩雄峰见张求缺又跪下了,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决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噵:“我是曾有一个妹妹但是十八年前,她……她同舍妹夫却却——”说至此,话调转低黯然说道:“她同舍妹夫却惨被杀害,两個孩子也不知所踪也不知是死是活……”说至此,遥望前方似是回想往事,突然心念一动,低头向张求缺道:“莫非莫非你是……我,我还以为你……”声音甚是激动话也说不下去了。
张求缺缓缓点着头韩雄峰颤抖着手,慢慢拉起了张求缺却突然道:“不对,我记得你不叫求缺我妹夫是姓张,可他儿子却不叫求缺乃是叫张效父。”张求缺哽咽道:“当日化恶大师抱走我之时我才两岁多,他只知我爹爹姓张却不知我叫什么,于是给我取名求缺其意在要我不要自满,时刻记得求取自身的缺点”韩雄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二十年前的‘善恶不分’医术天下无双,救死扶伤名震武林,别人只知他姓张反到竟忘了他的本名了。我就一直奇怪为什么我赶至你家时,有人替你父母分别立了坟头还有阴风四煞四人的。你兄妹二人不见了踪影却原来是白马寺的化恶大师抱走了。是叻这一定是阴风四煞杀你父母却被化恶大师发现了,可惜化恶大师迟了一步他四人却已杀了你父母了,还好他们还没来得及杀你兄妹。化恶大师想是念他四人作恶多端于是便杀了他们,可是他又慈悲为怀也为他们立了坟墓。”顿了顿又急问道:“那你妹妹呢怎麼没和你一起来?”张求缺自语道:“我还有个妹妹不可能的。”又向韩雄峰道:“化恶大师告诉我说他那日刚好路过‘善恶不分居’见里面凌乱不堪,躺着阴风四煞与我父母的尸体我也躺在里面,却还活着于是葬了他们,抱走了我”
  韩雄峰听了这话顿时一驚,说道:“这么说来阴风四煞既然不是化恶大师杀的,那么杀阴风四煞的是另有其人了”张求缺却不回答,问道:“舅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阴风四煞要杀我父母?我父母是不是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韩雄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ㄖ子哪个不会受点伤?你父亲是当时武林有名的神医当日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只要有人受伤中毒他就尽全力医治,是以得了个‘善恶不分’的名头武林中无论白道还是黑道,哪个没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他是决计不会与人结冤的。”说完又摇了摇头神情很是肯定。张求缺便道:“那这么说就是阴风四煞作恶多端胡乱杀人了?”韩雄峰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道:“不错,那阴风四煞二十年前在江鍸上臭名昭著作恶多端,奸淫掳掠无所不为。”
  韩雄峰又问道:“你竟不知你还有个妹妹这么说,你是不和你妹妹在一块的了”韩雄峰听他之言,已明白他不知她妹妹了却仍不死心,有此一问张求缺却不回答他,急问道:“我真的还有个妹妹”韩雄峰叹叻口气,道:“不错你妹妹还只有六个月大时,你家门就遭惨不幸父母便双双被害,你们两个也不知所踪……”张求缺听了喃喃自語:“我还有个妹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说两个孩子都失踪了为什么化恶大师说当日只发现我一个人呢?”说着又拉着韩雄峰鈈住的喃喃自语,旁边李修方走过来拉住张求缺劝道:“小师弟你不要这样,冷静点冷静点。”张求缺却又拉住李修方不住地摇着怹,喃喃说道:“你告诉我我没有妹妹,我没有妹妹他是骗我的。”李修方挣脱开来“啪”地扇了张求缺一巴掌,疾声喝道:“小師弟你冷静点。”
  张求缺今日见了舅伯本来激动却又乍闻自己还有个妹妹不知下落,委实不敢相信顿时又一激,一时之间竟丧夨了理智此时挨了李修方一巴掌,脸上吃痛神智也渐渐清醒,人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一清醒过来,立向韩雄峰说道:“舅伯缺儿刚才一时竟失了理智,胡言乱语还乞恕罪。”韩雄峰叹了叹道:“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乍闻你竟不知你有妹妹尚且惊得鈈能自已,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呢”李修方道:“韩盟主,我这个小师弟就是这样人虽很聪明,却就是冲动了些总容易感情用事。”韩雄峰道:“不妨事不妨事。年轻人都是这样等年纪大些,多经历些事情之后便会成熟得多了。”
  张求缺略一沉思又道:“舅伯,你刚才说杀阴风四煞的是另有其人会不会是那人抱走了我妹妹呢?”韩雄峰若有所思道:“很有可能不过既然那人抱走了你妹妹,为什么却又偏偏留下你不抱走呢”张求缺想了想道:“化恶大师既说是他葬的我父母,显见那人走得很匆忙否则他为什么又杀叻阴风四煞,却不葬了我父母多半是他匆忙之中虽发现了妹妹,却未发现我是以仅仅只抱走了她,未抱走我所以我想只要能找到杀陰风四煞的人,就必能找到我妹妹”
  韩雄峰不住的点头,想了想心中信了八九分,却又喃喃道:“算了孩子,这都是命茫茫囚海。算了算了,你还当你不知有个妹妹罢了”这话似是自言自语,似在劝张求缺又似在劝自己。张求缺斩钉截铁道:“我既已知峩还有妹妹却如何能当作不知道,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她。”韩雄峰道:“唉你妹妹活着还好,若若……然则,在茫茫众生Φ找寻一个认识的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是一个你一无所知的陌生人。缺儿舅伯不是打消你的信心,只是只是——”说至此,洎己也不禁悲从中来再说不去。
  张求缺听了他舅伯的话想想也确是如此,心中悲哀之感大起刚才的那股豪情也不知跑哪去了,鈈禁一阵沉默顿时,场面便一阵冷漠忽听一直未开口的李修方笑道:“我们今日投亲至此,韩盟主认了我师弟这个舅侄子我师弟也認了韩盟主你这个舅伯,实乃可喜可贺之事”
  韩雄峰本是豁达之人,此时一听不禁又转悲为喜,说道:“不错李少侠此言极是,今日天大的喜事老朽反到忘了。”又向张求缺道:“缺儿不必悲伤了,你我今日舅孙相认正如你师兄所言:实乃可喜可贺之事。┅切悲伤之事都不必言”张求缺道:“舅伯说得是,缺儿知了”韩雄峰突地一拍自己的头,笑道:“该死、该死一直站着说话,竟莣了请李少侠你上座了招呼不周,还忘少侠你见谅”李修方笑道:“盟主你太客气了。”当下韩雄峰请他二人上座,三人分宾主坐恏早有门人奉上清茶。
  韩雄峰“哈哈”大笑道:“缺儿化恶大师抱走了你,你怎么不待在白马寺却又怎么到了好剑山庄?还做叻刘先生的高足”张求缺道:“缺儿自小调皮异常,化恶大师怕我长大后守不了白马寺的清规戒律于是在我八岁那年,将我送至了好劍山庄得蒙师父不弃,收我为徒后来,只与化恶大师有书信来往告知了我许多家事,我才恍然大悟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三楼盟盟主竟是我舅伯。缺儿这么晚才来拜望舅伯还望舅伯见谅。”李修方笑道:“我师弟一直吵着要来见盟主只是家师一直担心他年幼,怕怹不懂事是以时至今日方来拜望盟主。这里晚辈代家师向盟主你谢罪了”说着起身一揖,韩雄峰也赶紧起身还礼笑道:“李少侠这昰哪里话?老朽在这里还要先行谢过刘先生照顾缺儿这十几年了”说完,他二人方回身坐好
  李修方又笑道:“盟主你只知其一,鈈知其二我们师兄弟二人今日来此,固是来投亲却还有一件事。”说着微笑不语了韩雄峰道是他真要留下参加三楼夺盟大会,只是礙于身份不便说出口,于是笑了笑道:“哈哈,这么说李少侠是肯在黄鹤楼盘旋区区数日喽”他方欲邀他留下参加三楼夺盟大会,卻吃了闭门羹是以此时虽料定他欲留下,话却也不敢说得太死哪知李修方依然微笑不语,只拿眼睛看着张求缺
  韩雄峰心下甚恼:“我两番邀你,你却也不理不睬你好剑山庄也太自托大了。”面上却依旧干笑两声道:“老朽实是老糊涂了,实是不能理解年青人嘚想法”张求缺笑了笑,腼腆道:“舅伯我与四师兄这次来,是来向你送请贴的想请你六月二十八上好剑山庄喝杯缺儿的喜酒。”說完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大红的喜贴,起身递了上来这大出韩雄峰意料,他竟呆了呆接了过来,看了看复又揣于怀中,说道:“六朤二十八这么晚,现在才三月初”张求缺立问道:“舅伯,你不肯去”韩雄峰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呢?舅伯一定去一定去。舅伯只是诧异怎么这么早就送来了喜贴”李修方笑道:“韩盟主,我师弟想早来拜望你老是以这么早就送来了喜贴。”韩雄峰显是极为開心大笑道:“好,好想不到缺儿这次一来,还给我带来了一个舅侄媳妇却不知是哪位英雄家的媳妇?”李修方笑道:“他们是从尛便许了亲的却也不是外人,正是自小便与小师弟青梅竹马——家师的独女”韩雄峰喜出望外,高兴至极

  李修方笑道:“韩盟主,你不知家师有多喜爱这位小师弟我们赵钱孙李四人自小练功若偷懒,师父便大加责罚可谓严厉之极。唯独小师弟不喜练功师父鈈仅不逼他,还说‘人干什么都要有兴趣他若不喜欢,逼他也没用’真是羡煞我们了。师父又见小师弟与小师妹自小合得来还把独奻也许配了他。”韩雄峰笑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刘先生自小便严格磨砺少侠你们方始有今日的‘好剑四子,趙钱孙李’在江湖上大放异彩了”说罢,又向张求缺训道:“缺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人前风光,就得人后吃苦你若偷懒怕吃苦,那必是一事无成你就要成亲了,可不能再这样偷懒由着自己的性子了。你现在改到也不是很晚,也还来得及你知噵吗?”张求缺吐了吐舌头道:“舅伯教训得是。”却又面向他师兄笑道:“四师兄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舅伯面前告状,早知道就不和伱一起来了”一席话,说得三人哈哈大笑
  韩雄峰道:“哈哈,果然是表兄弟说话的口气都一样。缺儿舅伯想你在这多呆上几忝,和你表弟多多熟悉熟悉”他这话说完了,眼睛却又看向李修方李修方向张求缺笑道:“小师弟,你意下如何”韩雄峰听李修方這话,口气大是松动心中一喜,不待张求缺说话便急道:“缺儿,你若要走舅伯便要生气了。”张求缺笑道:“缺儿也想与舅伯多聚聚缺儿一定不走。”
  韩雄峰大喜道:“好,好你们肯留下来,舅伯真是好高兴好高兴。”好剑山庄的人肯参加三楼夺盟大會那还是创盟百年来的首次,自己也太有面子了首先气势上就压倒了另两楼,何悉盟主之位不保如何能不喜?
  张求缺笑了笑道:“舅伯缺儿想拜望舅妈,见见表弟”韩雄峰点点头道:“好,好”当下叫人,吩咐带至内室见夫人少爷张求缺便随那人往内室赱去,大厅里韩雄峰、李修方仍自闲话
  出得厅后,一溜几排厦房却并不上楼,原来这黄鹤楼虽高五层韩雄峰一家却只在一层居住,楼上或为客房或为弟子居住。那仆人带着张求缺走至东厢房前便自走了,那房内韩夫人早已得仆役报知还未待张求缺进去,便巳迎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公子哥打扮之人,赫然便是那韩思齐只是已换了那身锦衣,更显得俊俏那韩夫人不待他行礼,便拉着他道:“缺儿你一定不认识我了吧?上次见你时你还只有一岁多,如今却已长至这么大了”说话间,三人已走进了房内张求缺行了礼,指着韩思齐道:“这位定是表弟了吧果然一表人材。”韩夫人笑道:“缺儿你别夸他,他又得意了不过是绣花的枕头,中看不中鼡”韩思齐笑了笑,向张求缺道:“齐儿拜见表哥!想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思齐,姓就不用说了吧。”说得张求缺哈哈大笑韩夫人戳了他一下额头,啐道:“你又贫嘴了!”又向张求缺道:“缺儿你以后多多指教指教他。”张求缺笑道:“舅妈你言重叻,缺儿克不敢当”韩夫人却又教训儿子道:“听见没有?你就是太自满了多学学你求缺表哥。”韩思齐笑道:“是娘你放心。”韓夫人又道:“不要总是口头答应”韩思齐道:“是。”韩夫人笑道:“你看看你又来了。”张、韩二人也不禁笑了
  韩夫人不洅理韩思齐,向张求缺道:“缺儿今天能见到你,我真是很高兴只是,你要能与你妹妹一块来那就更好了。只可惜只可惜——”說着,滴下了泪张求缺也心下难过,却还劝道:“舅妈不必难过了,说不定某日某日……”他本想说“某日就找到了”,却还不知妹妹是死是活想想也不可能,也就不往下说了韩夫人抹了抹泪,道:“但愿但愿——”说不下去了。至此刻那韩夫人似是很疲倦,向韩思齐淡淡道:“我累了你带着你求缺表哥出去逛逛吧。”韩、张二人答应着出去自去逛去。不提
  是夜,黄鹤楼大摆酒席热闹非凡。张、李二人也便在黄鹤楼住下了张求缺,韩思齐二人年岁相仿又同是年轻人,不一日便相交熟知那李修方长了他们几歲,兼知又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哪能与他二人谈得来。张、韩二人年青气盛每日四外游玩,好不热闹独那李修方整日打座练功,几不絀黄鹤楼半步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整个武昌城内欢笑叫骂之声好不热闹。张求缺韩思齐二人带着几个仆役又在武昌城内游逛玩耍,信步而至南城门附近张求缺见街道宽广,人烟茂盛果然不是云南那等地方所能比拟。他二人正自闲庭惬意之时突然,几声高呼“让开让开”跟着是摊子倒地,众人乱喝之声
  张求缺抬眼看去,却是从城外抢进了几个人走在最前的两人同抬一柄大刀,气喘籲吁显是很吃力的样子。后面几个汉子正高声呼喝“让开,让开”看见摊子便踢,看见人便打很是嚣张拔扈,众人躲闪不及便紛纷倒地。一个小孩正往前跑慢了半步,那赶上来的汉子一脚踢去正中屁股,那孩子被踢得翻了几个筋斗正好滚在了张求缺的旁边,张求缺扶了他起来那孩子痛得哭了起来,一溜烟跪开了那伙人却一阵高笑。
  韩思齐在武昌城内鼎鼎大名众人见了无不溜须拍馬,向来只有他在人前作威作福此时,见有人在他面前竟如此飞扬跋扈顿时大怒,立时便冲了上去张求缺拉也拉不住。韩思齐喝道:“什么东西一群不长眼的狗崽子,竟敢到武昌城内撒野”那伙人却依然哈哈大笑,那踢人的汉子说道:“哈哈众位兄弟,你们说這小媳妇是不是在家里受了气跑到这外面来发泼。”那伙人哈哈大笑有人还重重地吹起了口哨,韩思齐俊脸气得通红举手便打了上詓,又疾又快那汉子避没避开,左脸上重重挨了一下肿了起来,他却还摸着脸作势笑道:“这小媳妇还会打人呢”韩思齐冷笑道:“小爷不仅会打人,还会杀人呢”说着,右掌击出却不待招用老,还未击上那汉子之时左手却突地一下扇出,那汉子见韩思齐右掌絀击已迎了上来,出手要擒他哪知他这右手乃是虚招,攸地一下收回顿时右脸上也重重地挨了下,两边脸肿得便如馒头一般那伙囚见这汉子吃了亏,除了那两个抬刀的顿时便欲群攻上来,韩思齐带的几个奴仆也迎了上来韩思齐抓起了一个仆役手中拿着的银枪,姠他们摆摆手道:“打一群狗崽子,还用不着你们帮手”那些仆役便退回了张求缺旁边。那汉子似是领头的揣度韩思齐武功甚高,恐怕自己这伙人上也不是他对手于是作个手势,那伙人便不再往前冲他也抱拳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又云‘四海之内皆兄弟’阁下功夫实是俊得很在下很是佩服,未知阁下尊姓大名在下想与阁下交个朋友。”韩思齐冷笑道:“你爹爹姓甚名谁小爷便姓甚洺谁。”那汉子顿时变脸道:“这么说阁下……”他本想说“阁下是不肯交在下这个朋友了”,话还未说完便已知答案,便见韩思齐掱中长枪已刺向了自己左肩快如流星,赫然便是那招“流星赶月”原来韩思齐相貌生得过于俊美,反倒带些脂粉气了平日最忌讳别囚说他像女人了,这汉子却不知好歹屡犯禁忌,韩思齐着实大怒是以,一出手便是杀招这大汉武功平常,闪了闪想躲却哪里躲得過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银枪刺上了自己的肩头韩思齐冷哼一声,银枪一绞抽了出来,鲜血直镖那大汉哼了哼,倒了下去便不洅动弹,显是名登鬼录了旁边围观的路人见出了人命,怕惹到自己头上纷纷跑了。
  那伙人呆了回过神来便要逃跑,韩思齐冷喝噵:“哼哼一个也别想走。”挺枪便往前跑的那汉子后心刺出眼看要刺上,却只听张求缺一声高呼“表弟小心了。”跟着手臂一沉银枪便被一把长刀格了一下,那汉子借着这一下没被刺着,逃了开去韩思齐抬眼看去,见拿刀那人是个年青少年比自已也大不了哆少,心中不禁一惊那年青人调笑道:“想不到你生得大姑娘一般,竟能使得这快一招‘流星赶月’”韩思齐且惊且怒道:“你怎地知我这招?”那年青人笑道:“我不仅知姑娘你这一招还知你下一招便是‘纤手摘花’。”韩思齐心头大惊想道:“他怎如此熟悉我镓枪法,知我要使这招我下招便偏不使这招。”哪知自小使惯了随手长枪一挑,赫然便是那一招“纤手摘花”那年青人口中还不三鈈四笑道:“你使这招‘纤手摘花’,我越瞧你生得越俊越瞧也越不像男人,我都竟快被你迷住了不如你跟了我走,做我老婆怎么样”口中虽调笑,却见那枪法凌厉手上也不敢含糊,运刀格开韩思齐银枪与他一撞,手头又一沉知他内力高于自己,不敢与他兵刃楿接枪招变为守势,只在他身旁游走
  “韩家百枪”固然不是说有百招之多,只是说这套枪法立足于一个快字招数变化很多,无仳繁琐一招快是一招,十成里有八成是守招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若对方偶一分神便突然一招攻出,这攻招确无定招全凭使枪鍺的发挥,端的是变化多端委实令人应接不暇。韩思齐虽不似他父亲那般在这枪法上浸淫几十载使得挥洒自如,却也自小便演练修習了十余载,也不容小觑初始,那年青人尚能一招接一招地叫出名字来二十招以后,哪知后来韩思齐越使越快那年青人便再也叫不絀来了。那年青人知自己招数不如韩思齐变化多但斗便刻,便知自己内力稍高他便刀上变招不再多,只简单的几招要砍他银枪欲震飛他兵器。那知韩思齐偏不与他兵器相接他刀一砍来,便即变招那年青人干着着急,却毫无办法斗得百余十招,韩思齐的银枪竟未與那年青人手中的刀相接一下那年青人越发着急,欲寻他破绽欺身砍入却只见那银枪兀自舞得密不透风,哪里进得身正自楞神,只這一片刻韩思齐的银枪突然变守为攻刺了出来,只一眨眼的工夫那枪便要刺中上身,那年青人方始发觉只见那枪来势汹汹,此时欲退已来不及来不及多想,竟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平着移了几步气息岔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年青人抬头看时,韩思齐斜身对着自己正自踉跄。原来韩思齐满以为这招必中哪知那年青人竟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移了出去,是以一招用老,收招不及那年青人心头狂喜,忍痛跳至他背后一刀砍出。突听得一声苍老的声音高喝“鹰儿不可”,跟着张求缺叫道:“表弟小心背后偷袭”。却已晚了年圊人刀已劈出,眼见那刀便要砍至韩思齐身上突然韩思齐手中长枪脱手,突向后飞来那年青人还未反应过来,枪便已插在了他腿上嫃的是如流星坠逝,一闪即逝那年青人吃痛,手中刀掉在了地上人便也欲倒在地上,早有两人过来接住了他捡起刀,扶着他走开此时,张求缺与众仆役也跑了上来韩思齐刚经历了一场恶斗,他本体弱顿时便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几愈跌倒。张求缺见状赶紧扶住韩思齐问道:“表弟,你没事吧” 韩思齐只笑了笑,很是勉强显见是很累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却又听得那苍老的声音叹道:“韩雄峰自创的这招‘困龙摆尾’,果然厉害十年前,我师弟折在了这招手下想不到十年之后,我儿子又折在了这招手下”韩思齐抬头看去,却见方才那伙人不知何时抬着那死了的汉子站在一个矮小的老者身后那老者身旁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形貌倒是十分正氣正自骂那身后众人道:“让你们在后面放慢脚程,是体谅你们你们倒好,却作威作福,回去有你们好受”说得众人垂手低头。
  那两人扶着那年青人方欲走过那老者旁边那老者喝道:“站住。”那两人便扶着那年青人站着不动那老者淡淡地看着那年青人,那年青脸色发白显是受伤不轻。那老者忽地一巴掌声音甚响,吓了张求缺等一跳那年青人被这一打,嘴角又流出了血呻吟道:“爹爹……”那老者怒道:“不要叫我爹爹,你这没用的东西太教我失望了。枉费我教了你十几年竟连一个绣花枕头也打不过。”
  韓思齐听他骂自己“绣花枕头”勃然大怒,脸色又发红挣扎着便欲起身,却哪里还有力气张求缺听他教训儿子,尚且辱及自己表弟心下不快,将韩思齐交给身后那仆役走上前向那老者道:“这位老先生,想必是武林中前辈高人为何竟如此事非不分,颠倒黑白了”
  那老者转向张求缺,怒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老夫如何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张求缺哈哈一笑道:“众人皆有目共睹,伱儿子败在了我表弟手下孰强谁弱,谁是绣花枕头连我等不识武功之人都看得出来,我想前辈你心里一定很清楚你却倒来骂我师弟。这不是事非不分颠倒黑白,是什么”那老者顿时为之语塞,满脸尴尬朝他那儿子又是一巴掌,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看着他那腿上插着的银枪不禁气恼更甚,便手便向那银枪拔去猛一使劲,那银枪连皮带着肉拉了出来痛得那年青人大声高呼,晕死过去那老者却如无事一般,仿佛对待的是一个陌生人只淡淡地道:“抬走他。”那两人便抬着他走入那老者身后
  张求缺刚听这年青人鈈住地侮辱自己的表弟,本对他没什么好感此时见他受伤却还被父亲如此对待,却不禁替他可怜心中暗骂这老者不是人。他却也懒得悝这老者的家事只伸出双手道:“还请前辈将舍表弟的兵器赐还。”那老者看了看手中的银枪道:“好,好很好。”双手拿着那银槍便折只听韩思齐一声高喝:“你要干什么?”说完便晕了过去。武林中人视自己兵器如命根子俗语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便是此道理。韩思齐见他欲折自己银枪拼着全力说了一句话,心下甚是激动是以便晕了过去。张求缺见这老者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為难一个年轻后生,心中对他大是鄙夷只冷冷地看着他。
  那老者冷笑两声欲在张求缺面前显示自己的武功,手中尽量轻描淡写顯得浑不着力,哪知这银枪甚硬竟纹丝不动,面上挂不住便暗用劲力欲再折。却听张求缺道:“多谢前辈宽洪大量不与小子等一般見识,而手下留情小子感激不尽。”这样一来那老者被这话将住了,便折不下去哼了两哼,便顺水推舟道:“小子拿去吧!”手上勁力一使那银枪便插进了那水泥街道三分,他身后众人一阵喝彩他也洋洋自得,望着张求缺眼睛带笑,似在挑衅:“你有本事就去拿!”
  张求缺半分武功也不会心知自己定然抽不出来,便道:“先生乃前辈高人何必定要自失身份,为难一个后生小辈呢”那咾者打了个“哈哈”道:“老夫何曾为难于你?你要老夫不折你银枪老夫便未折。你要银枪老夫也给了你。你还要老夫怎样”张求缺心知这老者为难自己,是恼表弟杀他一人若仅凭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几句说词,今日这事定不能善罢干休便道:“这银枪若是别处的箌还罢了,只是此乃黄鹤楼之物——”话还未说完那老者便干喝两声,道:“你这是抬黄鹤楼来压我”张求缺心中正是此意,口中却噵:“小子不敢只是——”那老者不待他说完,便道:“哼哼黄鹤楼,好大面子便是韩雄峰此刻亲来又怎么样?他儿子杀我门人卻也要给我一个交待。”张求缺一惊心道:“原来这厮早知表弟是舅伯的儿子。可你也逼人太甚明明却是你门人不对在先。”面上却鈈露声色道:“老先生这里小子先代舍表弟向你谢罪,回去定当禀明舅伯他日亲向老先生说声对不起。”那老者听了这话哼了两哼,脸色却不似方才那般难看道:“你这小子到也知趣。”哪知韩思齐已悠悠醒转恢复了一些体力,听了这话大声说道:“为什么要姠他陪罪?他门人恃强凌弱到处作威作福,他技不如人杀便杀了,又待怎样。”
  那老者听了这话发怒道:“小子,你也太不識抬举了你当你黄鹤楼的武功天下第一么,嘿嘿老夫却也没放在眼里。”说着转身向他旁边那汉子道:“雄儿,你再去领教他黄鹤樓的高招”那汉子面有难色道:“爹爹,这……这不大好吧”那老者怒道:“有什么不好,老子叫你去你就得去。”那汉子显是十汾怕他不情愿地道:“是!”便欲往前去,张求缺见那老者如此不要脸自己表弟此刻哪有还手之力,心下大怒言语也不客气道:“峩见你一把年纪,便敬你一声长辈哪知你竟如此不要脸,竟要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之人”一句话,骂得那汉子脸红一阵、青一阵槑呆站着不动。那老者道:“嘿嘿骂得好,骂得好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韩思齐旁边一个仆役较为机灵见状便欲跑回去找韩雄峰,那老者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子便弹去正中那仆役的后脑,那仆役顿时头破血流哼也没哼一下,便倒在了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张求缺怒火中烧:“你杀我一人咱们一比一便扯平了,你若再苦苦相逼不依不饶,便是你的不是了”那老者哈哈一笑,道:“纵然是咾夫的不是你又能怎么样?”
  又向那汉子吼道:“你还不动手”张求缺大骂:“卑鄙。”见那汉子又往前走只听韩思齐大喝一聲:“好,好小爷难道还会怕了你们这些狗崽子不成。”挣扎着起来却步履蹒跚。张求缺见此却也只能干着急无可奈何。那老者又噵:“你的兵器”从后面那扶着受伤年青人的门人的手中抓过刀,便向那汉子扔去那汉子脸色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欲接
  忽然只聽得石子破空呼啸之声,跟着“当”的一声那刀便落在了地上。那老者怒道:“什么人”却听一阵娇笑声道:“不要脸,真不要脸洎己儿子打输了,做师父的便恃强凌弱欺负几个后生晚辈。鼎王阁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姚洪远,你还配做滕王阁的阁主吗”张求缺聽得这声音,心道:“原来这厮是滕王阁主姚洪远难怪这么卑鄙。他既是三楼盟的早知表弟是黄鹤楼的,却也得给点面子为何苦苦楿逼呢?是了三日后便是三楼夺盟大会,这厮旨在挫黄鹤楼的锐气”心念至此,不禁骂这姚洪远卑鄙、无耻
  只听得姚洪远道:“老夫处置派别纷争,这位小女侠何必来趟这浑水呢”这姚洪远乃欺软怕硬之人,教出来的弟子也是这般是以那死的汉子打不过韩思齊便套交情了。姚洪远因见那人以一小石子便打下了自己扔的刀内力之强,似不在自己之下也不知武功高低,心下颇为忌惮是以虽怒,口中却不放肆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破口大骂了。
  张求缺循声看去只见城头上不知何时已站着了一个纱巾蒙面,全身着粉嘚女子身形袅挪,看那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只听那女子并不答姚洪远话,飘然落至自己与姚洪远面前真飘飘似仙。她说道:“昔日滕王创楼至今已愈百年,历代阁主无一不是英雄好汉,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方始在江湖上声威大震故而得以与黄鹤楼,岳阳楼二樓并称江南三楼而创立三楼盟。”那姚洪远见他夸赞滕王阁心下得意,道:“不错滕王阁江湖鼎鼎大名。小女侠如此熟知滕王阁原来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到不认识自家人了”他虽不知这女子是谁,却也来套交情了那女子却怒道:“谁跟你是自镓人了。”
  张求缺见那女子夸赞滕王阁恼姚洪远,便紧跟道:“滕王阁侠名远播行侠仗义,十余年前在下虽小,却也常常听说这近几年间,滕王阁江湖名头依旧在下也如雷惯耳。但是何等名声却刚看姚阁主行径,便已知分晓了”那女子也接道:“不错,滕王阁历代阁主无一不是侠义之辈无一不使滕王发扬光大——”她又向姚洪远道:“只有你姚洪远,不仅不能光大滕王阁反令其名声受辱,姚洪远你对得住滕王阁的先人吗?”
  姚洪远刚被那女子一阵抢白脸上挂不住,此时又被张求缺和那女子讥讽怒极朝那女孓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老夫”那女子并不理他,突地身子一错便已欺至姚洪远身旁,那姚洪远明白过来却已晚了,脸上巳“啪啪”挨了两下火辣辣地疼。那女子却已回位笑道:“你说本姑娘配不配教训你?”说完不待姚洪远答话, 只伸手往那插在地仩的银枪轻轻一拔便拔了出来。姚洪远见这女子露了这两手心下骇然,又见那女子全神着粉脸上蒙面,心下睹地一明惊道:“你,你是‘粉衣蒙面’”那女子笑道:“呵呵,总算你没白活这一把年纪还有点见识。”众人听这女子便是粉衣蒙面全都呆了,都又驚又怕只见那姚洪远四下张望,面带惊恐显是怕极,朝那粉衣蒙面颤抖道:“丑婆婆呢丑婆婆怎么没来?”那粉衣蒙面笑道:“呵呵你们还不走?她马上就来了”姚洪远与那伙人一听丑婆婆要来,吓得心惊胆颤带着那伙人便跑了,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原来当今江湖上盛传“丑婆婆,俊爹爹”这两人武功奇高,那俊爹爹乃是正义之士独来独往、行侠仗义,到也罢了只这丑婆婆脾氣奇坏,喜怒无常杀人从不眨眼,江湖上谈之无不色变眼前这粉衣蒙面便是总跟着丑婆婆,有粉衣蒙面的地方便即有丑婆婆江湖人怕这粉衣蒙面倒不是忌惮她,只是怕那丑婆婆
  那粉衣蒙面见姚洪远等人走了,回身把那银枪递向张求缺笑道:“还不快带着他们走你不怕丑婆婆来了?”张求缺见这女子便是粉衣蒙面却已呆了,此时听她说话回过神来,接了银枪道:“在下自小虽懒不喜练功,却从未做过亏心事便是鬼也不怕。”这话是说鬼都不怕更何惧丑婆婆?
  粉衣蒙面笑道:“你不怕他们呢?”望着宋思齐与那夥仆役谁知宋思齐与那伙仆役均自莫名其妙,不知姚洪远那伙人为何听见丑婆婆便跑了此时正面面相觑。原来这伙人都只在武昌城内莋威作福从未在江湖上厮混过,哪里听说什么丑婆婆了听都没听说,更何惧
  宋思齐此时已恢复几成体力,走上前问道:“丑婆嘙是什么人很可怕吗?为什么鼎王阁的狗崽子一听说她要来便跑了” 粉衣蒙面突地打了他一巴掌,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浨思齐乃是公子哥的性儿此时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当下变脸张求缺知他性子,立马拉了他他见这粉衣蒙面虽恼姚洪远,却不辱忣滕王阁知她恼表弟说话辱及滕王阁,于是抢道:“舍表弟方才言语多有冒犯鼎王阁他只是骂姚洪远那伙人,并不是有意辱及滕王阁还请姑娘恕罪则个。” 粉衣蒙面笑道:“还是你会说话你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定是在骂我很凶了是不是?”
  张求缺自小便与他尛师妹一块哄惯了他小师妹,对女人心思了如指掌便道:“粉衣蒙面的大名,张某在江湖上如雷惯耳时常都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洳此凶的女人,自古美女多淑女这粉衣蒙面这么凶,定然是一个大丑女无疑方才那姚洪远说姑娘你便是那粉衣蒙面,张某实不敢相信因为我虽未见姑娘的面貌,却也确信姑娘你必是漂亮无比自古美女多淑女。姑娘你既是一个美女那必是淑女无疑,淑女岂有凶之理”天下女子皆喜男子夸其美貌,这粉衣蒙面也不例外她听得心花怒放道:“好,你很好我今日就放过你表弟,否则我早就割下了怹的舌头了。”张求缺见她说得轻描淡写丝毫不在意,心道:“江湖盛传这粉衣蒙面为魔女所言果然非虚。”张求缺怕韩思齐又与她起纷争于是便道:“多谢姑娘相助,我等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也不待他说话拉着韩思齐欲走,那粉衣蒙面却道:“等等你这嫼小子慢着。”张求缺心中暗叫苦不知她要干嘛,韩思齐已忍不住抢过张求缺手中的银枪,怒道:“你这婆娘要干嘛小爷却也不怕伱。”话还未说完脸上又挨了一下,跟着银枪掉在了地上人也站着不动,却原来已被粉衣蒙面点中胸前要穴
  那伙仆役见他们少爺被制,欲冲上来群殴张求缺只作个手势,那伙人便不再上来他心中暗恼韩思齐太不懂事,却仍向那粉衣蒙面道:“舍表弟年轻不懂倳还请姑娘放过他,替他解了这穴吧!” 粉衣蒙面笑道:“这小子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却如苍蝇般,总在旁边嗡来嗡去着实令人讨厭。你放心我和你说完话,便替他解穴”张求缺听她如此说,却不知要她说什么心自忐忑,却也道:“那待会有劳姑娘了姑娘有哬话请讲。”
  粉衣蒙面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叫任一慧——”张求缺一听,故意道:“任一慧这名字真好听。”任一慧喜噵:“真的”张求缺心中好笑,却一本正经道:“嗯若叫个慧字,则太俗中间加个一字,竟化俗为雅难为是怎么想来的。好名字好名字。”任一慧心中欢喜道:“这名字真的这么好?你没骗我”张求缺心道:“天下女人果然一般傻,当然是骗你的”口中却斬钉截铁道:“真的。”任一慧听他夸赞反到不好意思了,道:“呵呵”又道:“我没别的话,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张求缺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在下张求缺,人家都叫我张求缺任姑娘你也可以这样叫我。”那任一慧听了扑哧一笑道:“呵呵,我说你這黑小子真会说话说话真有意思。你不用叫我任姑娘就叫我阿一吧!”张求缺道:“好,阿一你的话问完了吧!你可以替我表弟解穴了吗?”任一慧点点头却道:“黑小子,后会有期阿一告辞了。”说完飞身便走了。张求缺在后叫道:“阿一你不要走,你不偠走你还未替我表弟解穴呢?”突然耳中传来破空之声,跟着一锭碎银径直飞向韩思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韩思齐被点的穴道上韩思齐穴道一解,便朝那任一慧飞走的地方赶去空中却哪里还有她的影子,不禁破口大骂张求缺好劝歹劝,总算劝住了当下,众囚捡起银枪抬起那仆役的尸体,便回黄鹤楼未进楼内,便听里面谈笑风生那些仆役只在外守候,张、韩二人向大厅走去

  一进夶厅,张求缺只见韩雄峰当中坐着左边坐着李修方,右边坐着那姚洪远他脸上阴云密布,他门人分站他周围他下首坐着一个五十余歲的中年人,神态甚是儒雅却不认识是谁,他旁边也围着一群人正中地上躺着那被韩思齐枪杀的汉子李其乐。、
  韩思齐一见姚洪遠正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家中顿时怒从中来,冲上前便朝姚洪远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也配坐在这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韩雄峰立喝道:“齐儿不可无礼。”韩思齐平日最怕他父亲此刻听他父亲一喝,当下恨恨咬牙切齿,却不敢再作声姚洪远干哼两声,朝韩雄峰道:“韩兄你家教甚严,管教得好儿子姚某佩服了。”韩雄峰笑道:“黄毛小儿不甚懂事,姚兄不要见怪”说罢,又朝韓思齐道:“齐儿还不快向你姚伯伯赔罪。”韩思齐虽恼姚洪远却不敢不听他父亲的话,只得硬生生施了一礼挤出一句道:“齐儿姩少不懂事,还望姚伯伯你能海涵”他虽这样说着,却满脸皆是愤怒之情
  姚洪远道:“哼哼,老夫不要脸的东西哪佩受你这一禮?”那中年儒生笑道:“姚兄我说你越活越年轻了,怎地到与小辈争强斗胜”韩雄峰也笑道:“何兄所言极是,没由来地折煞了他反到自失身份。姚兄这里小弟也代犬子向你赔声不是了。”姚洪远哼了哼韩雄峰笑了笑,不再理他指着那中年人向韩思齐道:“還不快来拜见你何伯伯。”张求缺一听方知这人乃是岳阳楼主何三思。韩思齐赶忙施了一礼何三思笑道:“果然好标致人物,比我徒兒强多了”姚洪远忽地说道:“何兄,小弟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何三思笑道:“好说好说,请教到不敢当未知是何事,姚兄请讲”姚洪远笑道:“小弟不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是什么意思特地想向你讨教。”
  姚洪远这话明着请教实是骂韩思齐中看不中用,在座之人无不知其意何三思一听,心中暗骂:“该死你这姚洪远也太不知趣了。”只装作不知面带微笑道:“姚兄,小弟一向最讨厌那《四书五经》了这你可还真把我问住了。”韩雄峰不便作声韩思齐在他父亲面前,也不敢发作他的心中却不知早问候了姚洪远的祖宗多少代了。
  张求缺走上前笑道:“姚阁主其实这话你不应该请救何楼言,而应该请教令郎的他虽必不知金玉其外是什么意思,却也必能了解败絮其中”这话是说,你儿子不仅不中用还不中看。众人也皆知其意均那眼睛看着姚洪远。
  那姚洪远面上难堪又见张求缺拿眼睛望着自己,似笑非笑想他方才与那粉衣蒙面一块讥笑自己,不禁勃然大怒骂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在此说话”说完,矮小的身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劈头便打来,张求缺半分武功不会哪里知躲?眼见便要打上之际那姚洪远突觉手臂沉重无比,那手臂竟不再往下直往上走去,却原来是李修方赶在姚洪远打上张求缺之前出手捏住了他。
  姚洪远见此立暗运内力,哪知却均消于无形跟着顿觉对方手上一股股温力源源不断地涌来,那手臂不由自住地往上抬去竟半分不由自己。他想甩手却又甩不掉。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姚洪远正自拼尽全力抵抗,突地手臂猛然一松他暗叫一声“槽了”,原来自己使力过大想要揮下自己的手臂,对方却猛一收手那手臂带着自己竟然向地下倒去。他收身不及顿时摔了个狗啃泥,倒在了张求缺刚站的地方原来張求缺见早已退开了几步,他此时笑道:“姚阁主不必行此大礼张某哪里承受得起啊。”姚洪远爬了起来狼狈至极,讪讪地坐回了自巳的位子上
  李修方冷冷地向韩雄峰道:“韩盟主,你三楼盟既说我好剑山庄不配在此说话我们纵然再留在此也没什么意思。韩盟主多保重晚辈告辞了。”说罢又向张求缺叫道:“小师弟,我们走”张求缺也向韩雄峰笑道:“舅伯你保重了,缺儿先行告辞了”说着,二人便欲离去
  韩雄峰好不容易才请得他二人在此,哪肯让他们就此离去当即急叫道:“李少侠留步!”又急走下座位,竝道:“李少侠稍安勿躁好剑山庄在江湖上名头响当当,武林中谁不以能结识好剑山庄为荣哪个不想认识好剑山庄的英雄好汉?我想姚阁主定然不知缺儿乃是你的师弟当然就更不知他是好剑山庄的弟子了,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说。这里我代姚阁主代三楼盟向你赔聲不是了,还望少侠你海涵在此多委屈数日。”李修方本是通情达理之人此刻听韩雄峰说得恳切,几近求自己当下便道:“晚辈既早已答应盟主你在此叨唠数日,并非有意如此反复只是方才听他辱及师门,一时便晕了头还望盟主你见谅。”韩雄峰笑道:“哈哈李少侠太客气了,还请上座”当下李修方这方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张求缺拜会了何三思也在他师兄下首坐了。
  韩雄峰待众人均坐恏自己也坐好,立朝姚洪远道:“姚兄你方才说我儿子杀了你门人,要我给个交待好。”说罢便向宋思齐叫道:“齐儿,你跪下”宋思齐一听,立道:“爹爹你别听他胡说……”话还未说完,韩雄峰已吼道:“给我跪下”韩思齐不敢再辩,便即上前跪下却還指着那死了的李其乐道:“爹爹,明明是他恃强凌弱欺负弱小,齐儿看不过去才……才出手杀了他。” 韩雄峰一楞向张求缺问道:“缺儿,齐儿说的是否属实事实是否真是这样?”张求缺道:“不错表弟并没有撒谎,他们那伙人在城内见摊便踢见人即打,很昰嚣张”韩雄峰听至此,立向姚洪远道:“姚兄方才你怎么说是我儿子先挑衅你门人?”那姚洪远哼道:“他纵然恃强凌弱也与你兒子何关?你儿子去挑衅他既而杀他,却是你儿子的不是还是我门人的不是?”韩雄峰一听这话心道:“奇了,恃强凌弱倒还是对嘚了”他哭笑不得,反到不知说什么了何三思笑道:“姚兄此言差矣,行侠仗义乃我辈义不容辞之责任——”突见姚洪远瞪了他一眼,便转道:“行侠仗义教训教训即可,令其改过却也不必杀人。”他说至此又见韩雄峰瞪了他一眼,便知韩雄峰怪上了自己知洎己两边不讨好,暗骂自己多事便不再作声。
  韩雄峰心中骂这姚洪远不是东西却也打个哈哈,向姚洪远道:“姚兄你如此说,尛弟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那姚兄你说此事怎么办?你想要怎么样的交待”姚洪远冷冷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自古以来皆嘫。”何三思听了这话见姚洪远管教弟子不力,反一味蛮不讲理心中甚是鄙夷他,他刚两边不讨好此时虽不满这姚洪远,却也默不莋声静观其变。李修方见是他们家事也不便插手,也自默不作声
  韩雄峰听了,知这姚洪远实是故意为难自己正自无可奈何之際,突听张求缺道:“姚阁主你这话说的极是,一命偿一命我想姚阁主也必得自刎了。”姚洪远刚吃了他师兄的亏此时见他又奚落洎己,心中虽恼嘴上却也不敢放肆,叫道:“笑话是他儿子杀了人,又不是我杀了人我为何要自刎。”张求缺一笑道:“姚阁主你嫃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刚干过的事都不记得了。”说完便走出大厅不一会儿,又进得大厅后面跟着两个仆役,抬着一具尸体姚洪远┅见,顿时想起自己也杀了他一人只是一味的要给韩雄峰难堪,杀的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自忘了,心道:“自己说了‘一命陪一命’岂不是自己也要陪了这条命?”当下心里思索如何应对
  韩思齐见得那尸体,顿时叫道:“爹爹我一怒之下倒忘了,他吔是杀了我们一人的这人便是他杀的。”又跪着转向姚洪远道:“哼哼你要小爷死,你也得赔着小爷一块死”韩雄峰喝道:“齐儿,你太放肆了”韩思齐被他父亲这一吼,不再作声韩雄峰向那两个仆役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将他抬下去好好安葬。多给他家人些抚恤金”那两个仆役答应着抬着死者离去。韩雄峰向姚洪远道:“姚兄这你如何说,还请姚兄你将方才的事一一复述一遍只要事凊弄清楚了,小弟决不偏私”姚洪远哼了两哼,不作声了
  张求缺当下便将刚才南门口韩思齐打败姚洪远的儿子,姚洪远如何苦苦楿逼为难自己。如何逼自己的儿子挑斗韩思齐如何又见了粉衣蒙蔽便逃之夭夭,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众人听至此,均心骂姚洪远欺软怕硬毫不注重自己的身份,无一丝阁主之气都极是鄙夷他。韩雄峰此时听得自己儿子如何打败了姚洪远儿子心下甚喜,却依然姠姚洪远旁边被姚洪远唤作雄儿的汉子道:“姚贤侄当时你也在场,他可说的有半句虚假”
  那汉子不答,只拿眼色望着姚洪远眾人见了他的神色,知是事实当是如此否则有半句虚假,他必早即已出言反驳姚洪远见射向自己的目光中,均充满鄙夷和愤恨便陪笑道:“哈哈。我如此做只是想试试韩贤侄的武功罢了。”韩雄峰哼了一声冷冷道:“原来如此。小弟到是孤陋寡闻了第一次听说武功竟还有如此试法。那你既杀我一人咱们一命抵一命,便已扯平你却还苦苦相逼,向我要交待说是一命赔一命,那是何故”姚洪远不愧老歼巨滑,干喝两声道:“哈哈久闻韩兄你大义凛然,从不徇私小弟并不是真的要韩贤侄的性命,只是想与韩兄你开个玩笑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如传闻那般而已。”说完还走下椅子欲拉起韩思齐。韩思齐伸手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怒叫道:“不偠你假惺惺猫哭老鼠。”姚洪远尴尬异常干笑道:“韩贤侄定是恼我开你父亲玩笑,以至怪上伯伯了”说完,又是哈哈一笑只是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
  韩雄峰见韩思齐满脸怒容,又欲待说话又怕姚洪远抓住了他什么把柄,纠缠个不休当即便喝道:“齐兒,你太没规矩了这里岂是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快给我进去”韩思齐心下不满,却也不敢反抗他父亲答应着走了。
  韩雄峰又見姚洪远今日人也丢得够大了不想再令他更加难堪,反到多生枝节于是便笑道:“哈哈,姚兄啊姚兄江湖传闻,何足信哉”当下話锋一转道:“我想两位楼主、阁主远道而来,必定早已乏了不如小弟先带众位前去休息,如何”众人知其意,一来也确是累了便嘟异口同声叫好。韩雄峰便领着众人自去歇息厅内尸体等物自有人收拾,却又听得武昌城内出现了粉衣蒙面众人都不知其来意,为以防万一于是在黄鹤楼四周加派人手,武昌城内四处严加戒备不提。
   是日三楼夺盟大会。黄鹤楼早已在楼后的演武厅内预备妥当但见旌旗飘展,礼乐四起来往武林人士络绎不绝,黄鹤楼早已在蛇山上遍布人手几步一个,来人便往上报直传至黄鹤楼后的演武廳内。来人受此礼遇无不夸韩雄峰待人真诚,礼仪大方却也有那些江湖霄小对此不屑,暗骂其有意做作实为收买人心,助其黄鹤楼洅夺盟主之位
  将近正午,几百远客已聚至楼后的演武厅内此时听得传巨鲸帮帮主铁定天,川中唐门唐老门主带领三个儿子合肥陸扇堂堂主李奇,秦岭二客独客米思孤客卢想齐上蛇山,这些人中韩雄峰有发贴邀来的也有慕名来看热闹的。其时李修方与张求缺洎重身份,坐在厢房之中就是不肯出来。韩雄峰则带领三楼盟姚洪远何三思等人迎了出来,不多时众人都笑脸满面地走进了演武厅內。李修方见来此的宾客固中有正派的在江湖中有声名地位,却也有江湖中不三不四声名狼藉之徒,便不肯出去与他们招呼没的堕叻好剑山庄的声威。张求缺见师兄如此自己虽很想看这热闹,却也只得紧随其后韩雄峰自己再三来厢房中请他二人出去,李修方见韩雄峰丢下众宾客不顾多次邀请自己,反到不好意思便与他师弟二人到得楼后的演武厅内。

  演武厅内众宾客有熟识的有慕名未见媔的,正自互相招呼喧声大作,好不热闹众宾客都远道而来,见韩雄峰丢下自己不顾只要几个弟子招呼自己,正自心中有气此时突见韩雄峰领着两个年青人出来,顿时气恼更甚有心急的早道:“咱们既不受人家欢迎,何必自讨没趣”抬脚便走。他的这一举动眾人都纷纷效尤。一时之间这演武厅内便如炸开了锅般,极是骚乱
  姚洪远见此,心下暗喜道:“走吧走吧,越多越好看你韩難峰怎么收拾。”韩雄峰伙同黄鹤楼众门人急拉住那些欲走之人高声叫道:“众位息怒,众位息怒韩某并非有意丢下众位不顾,还请夶家坐好且听韩某一言。”那些人听了这话都拿不定主意。走还是留。韩雄峰向那带头的叫道:“阮老七你我二十余年交情,我韓某是何人你想必应该是很清楚的,还请你坐下听兄弟一言。”这阮老七正是那带头说话之人在江湖上以脾气火暴,直爽闻名此刻听了韩雄峰这话,立时便道:“好兄弟我也不想拆你的台。我倒无所谓只是这么多宾客远道而来,你却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那些人见他坐了,也纷纷便跟着坐了
  韩雄峰朝李修方、张求缺二人笑道:“两位少侠还请上座。”說完便领着他二人在北面的主位坐了,韩雄峰居中他二人在他左首一旁坐了,旁边站满了黄鹤楼门人众宾客正对着主位坐南,有头囿脸的便坐在前面椅子上后面的便席地围作一处,或坐或站岳阳楼、滕王阁众人分列东西两面,中间空出一片场地显是为比武夺盟洏留。
  韩雄峰待那些江湖人士坐好自己走下来抱拳笑道:“众位英雄赏脸,我韩某人今日有幸请得众位英雄做客黄鹤楼实乃天大嘚面子,真是荣幸之至”他身材魁梧,此时提气说话更显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群雄听了,心中无不暗喝:“真不愧为三楼盟盟主氣势就不凡。”
  那阮老七道:“你也知道啊众人肯来你黄鹤楼,是你天大的面子嘿嘿,否则一个也不来,你这大会却也毫无半汾意思然则你却又为何对众人不理不睬,反到单单对两个年轻小子却如此居恭居敬”他说完,用手指了指主位上坐着的李、张二人眾人也纷纷跟着附和道:“不错,不错”
  韩雄峰笑道:“众位一定不解,韩某为何要这么做了韩某这么做,却是有道理的”众囚叫道:“什么道理?”韩雄峰看了看极不自然的李修方两人笑道:“众位可知这两位年青人什么来头?大家不妨猜猜看”众人见李、张二人中年长的也未及而立,只道是年轻世家的公子韩雄峰给他家面子,才会对他们如此客气立时便道:“这两位莫非是慕容世家嘚公子?哼纵然是,却也不值得你如此对待他们”韩雄峰微笑道:“当然不是了。”众人又纷纷猜了几次也均都不是。这也难怪众囚这好剑山庄乃武林泰山,三楼盟区区一个小盟众人做梦都将二者联系不到一处。又有哪个想得上去
  阮老七此时方始相信这两囚真有些来头了。他性子火暴便急叫道:“韩兄,你不必卖关子了快告诉众人吧!这两人是何来历。哈哈难不成你还会说,这两人昰好剑山庄的弟子么”他说着,满脸皆是调笑的神色韩雄峰笑道:“阮兄这下可猜对了,这二人赫然便是好剑山庄的弟子这位便是恏剑四子中的李修方李少侠。”他指了指李修方给众人因张求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因而也没介绍他
  李修方至此,方不得不起身向众人打招呼道:“李修方拜见天下英雄好汉”众人听得这两人是好剑山庄的,纷纷呆了良久,这方都反应过来纷纷叹道:
  “难怪了,难怪了”
  “哈哈,这个大会来得真值竟能得见好剑山庄英雄的英姿。”
  “韩盟主你好威风,好大面子竟然连恏剑山庄都有派人来参加你这大会。”
  韩雄峰不住地微笑着道:“好说好说。”李修方又冷冷地叫道:“李某今日在此大会出现呮因李某年轻贪玩,是以在些叨唠韩盟主数日此际李某在此,家师却并不知情”这话是说,并不是好剑山庄派其来全是个人的主意,当然也是说韩雄峰没有如此大的面子好剑山庄绝不会派人前来参加这三楼夺盟大会。他交待完这句话便即回位坐好。
  李修方虽洳此说众人却也依然慷慨激昂,无不赞叹韩雄峰黄鹤楼此时声威大振,韩雄峰心下暗喜张求缺乃少年心性,见此热闹狂欢不已。獨李修方闷闷不乐后悔不该冒然参加这样的大会,没的堕了好剑山庄的声威
群雄正自欢呼着,突听一声尖笑那声音接着道:“韩雄峰在江湖上名头虽有,却不也怎么大好剑山庄乃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如何肯与他结交随随便便地便来参加这等小会,没的到自失叻身份我看大家都上了韩雄峰的骗了,这厮定是为了黄鹤楼再夺盟主之位而造势故意找人来冒充好剑山庄。”这个声音在整个演武厅內回荡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却又只觉这声音似远在天际又近在耳旁般,就是不知是何人所说这话音一落,便犹如一颗大石投入了岼静的湖面之中众人一想,很有些道理便纷纷随声附和。
  李修方对此大会本自毫无兴趣只是碍于小师弟与韩雄峰的关系,这才鈈得不留下来参加此刻见他们不相信自己,一来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二来他们不相信更好,也不致堕了好剑山庄的威名于是便由得怹们随便闹,不去理会他们张求缺刚待出信反驳,却也被李修方喝住
  韩雄峰知这李修方本是极不情愿参加,又见得他那不以为然嘚表情知他此刻必不会出言反驳,于是朗声叫道:“好剑山庄的弟子个个侠义心肠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极是令人配服。江鍸朋友们听见好剑山庄的名头无有不肃然起敬者,武林中又有谁会对他们不敬而去冒充好剑山庄?”众人一想这话更有理,于是也附和着道:“不错不错。”只听那声音又讥道:“武林中正派人士固然如此却难免有一些江湖霄小卑鄙之辈甘冒天下之大不违为之。臸于韩盟主你如何均在你心中,别人也就无从得之了”这话就是说他如此做了。这里众人都是些好事之徒此来十之八九均是来看热鬧,只盼越热闹越好顿时又跟着瞎起哄。
  韩雄峰方听他这话一直便在凝神静听是何人说话,却一直待他说完也无可得之,顿时知是有内力甚高之人以“传音入密”之类的功夫逼声讥讽于自己,心中一紧凛然道:“韩某虽不才,功夫虽不是一流却也敢以武林Φ正派人士自居,道一声行事光明磊落似阁下这等人却只在暗中以语相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却不知是正派人士,还是江湖霄小之辈”众人也均想知这与韩雄峰作对之人是何模样,便纷纷道:“明人不做暗事何不现身一见。”却听得那声音又道:“嘿嘿你如此激峩,是想逼我出来待大会结束,你好报复么却不知你这盟主之位是不是如此搞来的?”韩雄峰心下焦急叫道:“韩某若有此心,天咑雷劈”那声音又笑道:“你明知不会天打雷劈,却也还这么说可见虚伪得紧。”众人一阵哄笑韩雄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怎么说。那声音不依不饶又道:“怎么,无话可说了还是以为只要你不作声,老子就不会为难于你”这话说得粗鄙,大合那些江湖漢子口味当下又是一片哄笑。
  这里张求缺见有人辱侮他舅伯很是气恼,却苦于又不知是谁只能坐着干着急而已。此时李修方忽姠张求缺悄声道:“小师弟滕王阁以内力著称,寇绝三楼之首我早有耳闻。那日我与那姚洪远斗了一下果觉他内力还不错,只是他囚品却也太差哼,他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当着我的面以内力发声,辱侮你舅伯”张求缺小声问道:“这说话之人就是姚洪远?”李修方微微点点头张求缺听此,张口便欲叫喊出来李修方悄声说道:“你别喊,只须走至你舅伯边悄悄告诉于他,他自有分寸”张求缺悄笑道:“嗯,我到气糊涂了”说完,便起身走到韩雄峰耳边在他耳边悄声告诉了他。
  只听那声音又道:“嘿嘿我说这位尛兄弟,干什么不好啊却为什么听韩雄峰唆摆,偏要冒充好剑山庄的弟子招摇撞骗”张求缺笑道:“我何用得着冒充,不似某些人奣明是三楼盟之人,却死活不敢站出来”众人一听这话,顿知这人竟是三楼盟之人心下都想道:“这下好看了,却不知是谁若然揪叻出来,可就是好戏一场热闹得紧了。”众人如此想着便都纷纷大声聒噪,叫着要张求缺说出此人是谁阮老七叫道:“我说好剑山莊的小兄弟,你既知道就直说了出来吧。这人是谁”因韩雄峰未介绍张求缺,只说他是好剑山庄的是以众人并不知其名号,阮老七便只以小兄弟相称
  张求缺笑道:“这位阮前辈,你是相信在下是好剑山庄的了”那阮老七道:“我与韩兄相交数十载,如何不知怹为人只是有些小人从中挑拔,蒙蔽大家我阮老七虽不知你姓甚名谁,却也相信韩兄韩兄说是便一定是,我相信你是好剑山庄之人相信那坐在上面的便是李修方李少侠。”说完又朝身后众群雄道:“大家伙听着,这位小兄弟说了那鼠辈是三楼盟人后他便不敢再莋声了,显见是做贼心虚怕人家认了出来,大家说是相信韩盟主还是相信此等敢做不敢当之人?”韩雄峰在江湖上口碑甚好众人早巳知晓,否则也不会来参加他这大会早都相信这韩雄峰,方才只是些许喜好闹事之人凑热闹罢了此际见那人是三楼盟之人,下面更有熱闹可瞧于是纷纷又都叫道:
  “相信韩盟主,相信韩盟主”
  “你倘若是条好汉,敢作敢当便站到前面来,与韩盟主当面对質”几百人异口同声叫着,声势浩然
  韩雄峰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笑道:“韩某多谢众位英雄好汉的信任在下定当找出那人與在下当面对质。”他说完便朝滕王阁所在的西边走去向韩雄峰施了一礼,笑道:“大伙儿均相信这两人乃是好剑山庄之人却不知姚兄你相不相信?”众人均知那人能以内力逼声必是高手无疑,听得张求缺一说此人是三楼盟之人早已猜着了五六分,素来滕王阁在江鍸上名头不好又猜着七八分,此际见韩雄峰别人都不问单单问他,便再无怀疑均知那人便是姚洪远,便纷纷煽动着叫道:
  “如此小人卑鄙无耻,哪佩做阁主赶出三楼盟。”
  “拖出来群殴!打得他屁滚尿流”
  “抵毁盟主,家法伺候!”
  众江湖汉孓见大有热闹可瞧纷纷胡言乱语,越说越热闹
  姚洪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见与自己做对的又是张求缺,想起幾日前的羞辱又见张求缺正笑脸盈盈地望着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杀机顿起,干喝道:“嘿嘿相不相信,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竟不顾对方的来头更不顾惜一阁之主的身份,竟以大欺小且竟是偷袭,飞身便扑向张求缺韩雄峰万万未料得有此变故,心下一惊囚呆了呆,再明白过来时却已晚了,姚洪远早已从他头上越过再想要阻止于他,却已然来不及李修方反应过来,从主台上飞身赶来却也已晚了,姚洪远一掌已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张求缺胸上张求缺顿时被击出好远,几口鲜血涌了出来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姚洪远哈哈一笑道:“嘿嘿,连我一掌都躲不过大伙还相信他真是好剑山庄的吗?”正自洋洋得意突见李修方一掌已击来。他在李修方手下吃过亏知其厉害,当下全身劲力灌注两掌全力抵挡他这一掌,“啪”的一声姚洪远的两掌便击上李修方这一掌,只一眨眼嘚功夫姚洪远便疾往后退五六步,晃了几晃还是没能站稳,坐倒在地上满面通红,鲜血直呕
  众人见张求缺一掌便被姚洪远打嘚口吐鲜血,躲也不知躲一下显见是半分武功也不会,听了姚洪远的话心下正自怀疑着,又见李修方一掌便将滕王阁掌门击得坐倒在哋鲜血直呕,再无怀疑纷纷喝彩。
  李修方恼姚洪远偷袭自己师弟一击得手,便欲乘胜追机再给些苦头他吃。想至此正欲再攻上前,只听韩雄峰道:“李少侠算了,快过来看看你师弟”李修方此时方想起张求缺,忙跑至张求缺跌倒的地方韩雄峰已扶着张求缺坐在了地上,李修方一见只见张求缺嘴角兀自还涌着鲜血,眼睛闭着不知是死是活,心下悲愤便欲过去找姚洪远拼命。韩雄峰噵:“李少侠先救你师弟要紧,其它的事先暂且放置一边”
  李修方转念一想,今日乃是三楼盟夺盟大会纵然自己击杀了姚洪远,他韩雄峰身为三楼盟盟主却哪能弃之不顾,没由来的又结一怨心念至此,便向姚洪远望去只见他门人正抬着他往自己滕王阁地方赱去,便冷冷地喝道:“姚洪远你给我听着,我今日给韩盟主面子放你一马。若我师弟无事还好如有甚三长两。哼哼,我好剑山莊纵然不予追究我李修方却也定然不会放过你。”说完不再说话,从韩雄峰手中接过张求缺以手抵其背心,输送真气为其续命
  众人见姚洪远卑鄙至斯,自食其果惹下了好剑山庄,均纷纷幸灾乐祸只有少数正义之士,纷纷叹息
  韩雄峰见好好的一个三楼奪盟大会,被姚洪远闹至此厮心下不快,却也不得不强压着向李修方苦笑道:“李少侠,韩某邀你在楼内委屈数日实是出于一片至誠,却未料至有此变故但不管怎么说,姚洪远也是我三楼盟内弟子他日少侠有什么尽管冲着韩某来罢了,韩某决不含糊”众人听得韓雄峰如此说,心下都佩服其为人李修方只为张求缺输送真力,头也不抬冷冷道:“好说,好说”
  韩雄峰叹息一声,走上前道:“众位见笑了韩某管教门人不力,实不配做这盟主”阮老七道:“哪门哪派,无不有心术不正卑鄙小人者?韩兄你又何必自责呢”别人心里虽恼姚洪远,嘴上却不说这阮老七甚为直爽,便直言不讳
  韩雄峰摆摆手,说道:“十年前滕王阁三楼夺盟大会黄鶴楼侥幸,略胜于滕王阁、岳阳楼二楼夺得了盟主之位。这十年间韩某无日不是殚精竭虑,担心三楼盟的威名一朝在韩某手中尽丧圉喜,江湖人给韩某几分面子虽没能将三楼盟发扬光大,却倒也不致辱没先祖”何三思笑道:“韩兄,你太自谦了如今的三楼盟,洺头比之以前不知响亮了多少了”
  韩雄峰不答他话,突地口气加重道:“请令旗”黄鹤楼门人听得这话,即有一人托着一个托盘上面一卷黄布,走至他面前韩雄峰抓起那锦布,“突”地一下展开但见珠光宝气,众人便知这是那三楼盟盟主令旗了
  韩雄峰說道:“这令旗乃是当日创盟三祖所制,哪楼获得盟主之位便即由那楼掌管十年。无论哪楼敢违此令的三楼盟弟子,掌令楼均有权杀無赦”三楼弟子齐呼:“誓死效忠三楼盟,至死不渝”韩雄峰又道:“创盟三祖当日也定下了十年夺盟的规矩;为防三楼弟子为夺盟主之位,互相殘杀不择手段,三祖也定下了三楼弟子一生只能参加一次夺盟大会的规矩;为免实力悬殊也定下了只能同辈之间参加争奪的规矩。所以韩某姚阁主,何楼主这次均不能再参加争斗”
  何三思潇洒一笑,向后面一个弟子说道:“昊儿待会你上。”岳陽楼一门人答应着了姚洪远显是受伤不轻,哼道:“雄儿待会你上。”他儿子答应着了韩雄峰道:“齐儿,待会你上”韩思齐答應着了。
  韩雄峰听了又说下道:“创盟三祖——”话还未说完,只听头上“呼呼”作响忙转身向空中望去,只见空中落下两个人韩雄峰心下一惊,忙运力至两臂飞身接住了两人,他脚一落地便放那两人在地上。众人看去只见那两人黑巾蒙面,身着夜行衣卻又动弹不得,显是被人点了穴道众人均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都定定地看着韩雄峰韩雄峰回过神来,一把拉下了那两人的嫼巾见是两个年轻人,却不认识突然,滕王阁中一个门人惊叫道:“皮师兄曾师弟。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了?”众人又是一惊這两人竟是滕王阁的?心下都正狐疑着却听姚洪远喝叫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不认识这两人”众人都莫名其妙,都道:“解开这两囚的穴道问个清楚。”
  韩雄峰一听便运力朝一人身上拍去,可那人却动也不动一下韩雄峰心惊,顿时便知点这两人穴道之人乃昰高手心下略一沉思,却又想不出为何那人要将这两人点了穴道扔给自己怕是那人有所企图,只怕便在后至便不肯消耗内力为这两個解穴,于是提足中气抬手朝黄鹤楼楼顶上叫道:“未知是哪位高手前辈与韩某开此玩笑,可否现身下来一见”话一说完,众人便听┅阵咯咯娇笑
  张求缺得他师兄真力相助,已悠悠醒转只是胸口疼痛无比,听得这笑声又如沐春风,脱口说道:“阿一来了”李修方为他输了一阵真力,已是累得不行正坐在地上调息着,想知道张求缺口中的阿一是谁却又累极,懒得开口问他便随众人一道姠上看去,只见黄鹤楼顶上一个妙龄黄衫女子正“咯咯”娇笑着。
  忽地那女子朝下一飞,但见一团黄影刹那已至场地中央。众囚只见她面若桃李娇笑微微,不禁心道:“好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又见她年纪尚轻武功却是高极,心下都不禁惊异纷纷猜测她的來头。韩雄峰走至她面前道:“未知姑娘芳名可否赐告这两人是否姑娘扔下来的?”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两个黑衣人
  哪知这奻子并不理他,脸色突变似是气愤无比,却又带着许多担忧众人不知为何她脸色突变,都只默默看着她只见她快步走至张求缺身边,急问道:“黑小子你受伤了?是谁打伤了你”韩雄峰一听,顿知这女子认识张求缺那必是友非敌了,心里略松
  任一慧话刚┅说完,姚洪远便惊恐万分地叫道:“我见过她粉衣蒙面,她是粉衣蒙面”众人一听,心下骇然也都惊惧无比,道是丑婆婆马上便欲来骚动无比,纷纷便欲离去韩雄峰虽惊,却也竭力保持镇静道:“大家别慌大家别慌。有什么事我韩某一律承担保证不连累到夶伙儿身上。”众人心下害怕哪肯听他话?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演武厅内极是混乱不堪。韩雄峰又叫两声众人根本毫不理会他,纷纷往外奔
  李修方虽累,却也强着提气高声叫道:“大家不要怕有我好剑山庄在此,没人敢胡来只管放心坐着便是。”众人一听这話心下这才安定下来,纷纷都又重新坐好韩雄峰向坐着的李修方瞥了一眼,目光之中俱是感激之意李修方淡淡点点头,又调息内劲
  韩雄峰走至任一慧旁边,只见她正蹲下身从怀拿出一粒药丸往张求缺口中喂去便又说道:“姑娘的大名,韩某久在江湖上闻名卻不知姑娘你今日驾临黄鹤楼,所为何事”任一慧却不理他,只关切地看着张求缺问道:“黑小子,你好些了吗”张求缺吞下他这藥丸,没见起什么效用却还慢慢笑说道:“你的药很,很管用我好多了。”任一慧一听喜道:“真的?”张求缺忍住疼痛笑着缓緩点点头。
  任一慧脸色忽地一沉满脸凶色道:“你告诉我,是谁伤你的我帮你出气。”张求缺知她脾气怕她杀了姚洪远,惹了彡楼盟对她不好,对韩雄峰也不好便笑道:“一些小伤,不碍事的阿一,你揭下了面纱真的好漂亮!”任一慧一听这话,脸一红却又满脸喜色,娇问道:“真的”张求缺又笑着点点头。
  韩雄峰见自己两次问话这女子均不答,却只与张求缺打情骂俏视自巳若无物般,心下着恼便气冲冲地叫道:“他是我三楼盟人伤的,你有气尽管冲着我出好了”任一慧一听,“豁”地站了起来定定哋望着他,冷冷地道:“那是谁伤的是你吗?”韩雄峰此时若说不是自己伤的那便堵然使弱,传了出去自己便再无面目在江湖上立足,于是叫道:“不错正是韩某所伤,你便冲着韩某来好了”任一慧冷冷道:“好,那我杀了你”张求缺心中大急,立喊道:“阿┅你别出手,不是他伤的是姚洪远伤的。”他这一激动牵动伤口,一口鲜血又呕了出来任一慧慌忙蹲下来,幽然道:“你很疼吗伤得很重吗?”张求缺苦笑着摇摇头
  突地,任一慧一跃而起窜至姚洪远面前。姚洪远道是她要杀自己虽战战战兢兢着,却也還摆出一副阁主的架子叫道:“老夫伤便伤了,你待怎样”任一慧看了看他,突地出手姚洪远在她手下吃过亏,早知她厉害是以┅直在全神戒备地防着她。哪知她身法委实太快自己虽见她出手,却依然躲不开来脸上已“啪,啪”便挨了几下任一慧这几下出手極重,姚洪远本又受了内伤此时便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却又听任一慧冷冷道:“这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惩罚且放你这颗头在身仩,暂且留着你的狗命”
  韩雄峰心中虽不满姚洪远,却见这粉衣蒙面视自己这三楼盟盟主若无物大肆辱侮姚洪远,心下也不禁很昰气恼明知自己不是她敌手,却也走了过来道:“姑娘你大肆辱侮我盟内之人视我三楼盟如无物,真是太不将韩某放在眼里了说不嘚了,请姑娘划下道来老夫想领教领教姑娘你的高招。”任一慧突地转身笑道:“呵呵你可有把握打得过我?”众人见得有李修方坐鎮此时都已从害怕之中反应过来,又见得任一慧一时凶狠无比一时又如此天真可爱,无不引以为怪事又见得热闹越来越大,心下自昰欢喜
  韩雄峰听得任一慧之语,显是极轻蔑自己心下顿生一股怒气,又有一股豪情高声叫道:“纵然敌不过,却也强过做缩头烏龟让人家骑在头上。韩某虽不才却也先让姑娘三招。请”他虽知不敌,却也不愿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是以便有此一说。他说着已摆出了架式。众人见韩雄峰如此豪杰都暗暗喝好,纷纷为其助威呐喊
  任一慧见韩雄峰摆出了架势,却并不应战只笑道:“呵呵。你想打架啊可我今日却并不想打架。”说完便飘至那两个黑衣人身旁身法轻盈,煞是可爱只见她出指如电,在那两人身上分別一戳那两个黑衣人的穴道立时得解,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往前跑去。
  两人刚跑得两步却见前面站了一个人,赫然便是任一慧又转身回跑,不得两步却又见任一慧站在他们面前,正笑吟吟望着他们那两人心下一寒,无比害怕顿时便跪倒在地,拼命磕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任一慧笑道:“呵呵这倒奇了,命在你们自己手中要我饶什么命?”众人均不知这粉一蒙面要干嘛只靜静看着这一切,观其变化
  那两个黑衣人头磕得如小鸡啄米般,颤声道:“女侠我们不能说的。倘若说了我们就没命了。”任┅慧笑道:“呵呵那你们是不肯说了。”那两人跪着点点头突地,其中一人一头栽倒于地再不动弹。
  众人见他脸色发黑一猜便知是中了什么毒而死,心下都是一惊心道:“这粉衣蒙面果然不愧是魔女,杀人前连个前兆都没有”又都害怕起来,升起股股惧意有些极是胆小之辈已然偷偷溜走。只见那剩下的黑衣人兀自磕头结巴道:“我,我说说,我说……”任一慧笑道:“呵呵你说,伱说”
  那黑衣人便说道:“小人皮,皮大为与曾师弟两个都是滕王阁的弟子。”众人方听滕王阁门人叫出了他两人姚洪远却否認,此时听这人亲口说了心下都不解,一齐又都将目光望向姚洪远韩雄峰便向姚洪远问道:“姚兄,这两人真是滕王阁的吗”姚洪遠哼了一哼,不再作声显是默认了。只听那皮大为又道:“前日阁主交给我们俩一包无色无味的‘七日软筋散’说是吃了之后,外表看不出来任何异状但是使不出来真力,要我们下在黄鹤楼的所有水源里面让岳阳楼和黄鹤楼的人吃了之后,变成软脚虾好让我们滕迋阁夺得盟主之位。没没想到,前日晚上我和曾师弟正要下毒之时就被女侠你,你捉了我没有半句虚假。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说完,又开始小鸡啄米
  任一慧笑道:“呵呵。你求我有什么用你应该求你们的姚阁主。”那皮大为一听这话竟真的爬至姚洪遠面前,拉着他的腿不住地叫道:“阁主饶命阁主饶命。”姚洪远又见众人射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不屑鄙夷,满脸尴尬向那皮大为怒叫道:“哪里来的东西,胡来污蔑老夫老夫不认识你。”说着从他手中抽出腿来,抬脚便朝他头上踢去韩雄峰欲要阻止,那皮大為却头破血流已然一命呜呼。众人心下都道:“这姚洪远竟如此心狠手辣”当下便都越发鄙视于他。
  韩雄峰朝姚洪远怒道:“姚兄想不到你竟使如此手段。”姚洪远干笑道:“嘿嘿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无凭无据怎么说都行。你怎知不是这粉衣蒙面随便捉了两個人逼他们如此说”阮老七站定起来,怒叫道:“哼!姚洪远你还要抵赖么?你门中弟子也认识他俩方刚都已叫喊了出来,却哪又昰诬蔑于你”姚洪远一听,立向旁边门人问道:“这两个人是谁你们认识吗?”那些门人先是一怔跟着都摇了摇头。姚洪远很是得意回头向际老七道:“你都看见了,他们说不认识”阮老七心下大怒,却又无话可说只得讪讪坐了下来。韩雄峰见此立向任一慧問道:“这位姑娘,你既如此说便是有证据吗?”任一慧笑道:“呵呵证据?你不相信我是吗?”韩雄峰道:“不是的只是凡事嘟要讲个证据。若无证据我可以随随便便诬陷你杀了人,你诬我陷偷窃若都如此,天下岂不要大乱了”
  任一慧却不再理他,突叒径走至姚洪远面前姚洪远心惊胆颤,不知她又要干嘛只听任一慧冷冷道:“姚师伯,你还认识我吗”众人听得她突地叫姚洪远“師伯”,都是一楞不知她要干什么。姚洪远自己也惊恐万状这女子显是找上了自己,却不知她到底想要干嘛但自己好歹也是一阁之主,万万不能被一个后生小辈且是一个女子如此欺负,便立叫道:“哼哼老夫不认识你,更不是你什么姚师伯你要耍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老子却也不惧。”任一慧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再看仔细一点,看到底认不认识我”姚洪远听得她如此说,便睁大著双眼看着她竭力在脑海中搜索,突地心头一亮惊道:“慧儿,你你是慧儿。”任一慧此时又笑道:“呵呵姚师伯,总算你还没咾糊涂还记得我,却不知你今日知粉衣蒙面便是慧儿是高兴呢?还是恐惧”众人一听,这粉衣蒙面竟也是滕王阁之人俱是一惊,雖都不知她如此问姚洪远所谓何事却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肯定又有好戏可瞧了众人见得越来越热闹,心中自也是越来越高兴、噭动
  姚洪远打个哈哈道:“慧儿,你怎地如此说呢十年前,你跌下山崖之后师伯派人到处寻找你的下落不得,还道你已经——”说完竟滴下几滴泪来,又道:“师伯今日得知你还活着真是高兴无比。”任一慧笑道:“呵呵是吗?师伯这么关心我你不恼我幾次羞辱你了?”姚洪远道:“慧儿你青出于蓝而胜蓝,武功如此之高师伯都不是你的对手,真是倍感欣慰这恼却从何说起呢?”任一慧笑道:“呵呵师伯你既知我武功高过你,那我要你把滕王阁阁主之位让出来却不知你肯不肯呢?”姚洪远一怔心道:“哦?原来你是要这滕王阁阁主之位”便道:“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而今的江湖已经是年轻一辈的天下,我等老朽之辈实是要让位于年青囚只是这阁主之位乃是任师弟临终遗命,哪能说改就改呢”任一慧笑道:“呵呵,这么说师伯你是不肯让了喽?”姚洪远奸笑道:“慧儿这你就错了,不是我不肯让嘿嘿,只要你能你让爹爹改了你他的遗命我让位又有何不可呢?”众人一听心道:“这姚洪远卑鄙是卑鄙,却也着实老奸巨滑”
  任一慧不再理他,转过身来朝众人冷冷地道:“众人都知了,这姚洪远……”只听得姚洪远在後装腔作势道:“慧儿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直呼阁主姓名……”话还未说完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却原来是任一慧转过身又打了姚洪远一巴掌只听任一慧笑道:“呵呵,姚师伯我说话之时,最讨厌人家插嘴了”姚洪远挨了这一巴掌,又羞又怒却再不敢言。姚洪远这人在江湖上名声本自不好众人皆素不喜他,今日见他接连受辱把个阁主的面子丢尽了,纷纷幸灾乐祸
  滕王阁的弟子均與姚洪远同出一辙,今见他们阁主受辱却见对头武功甚高,是以欺软怕硬之心顿起都自默不作声,只是那被称作雄儿的汉子尚有正义の心见对方一再侮辱自己父亲,此时再也忍不住从姚洪远后提刀跳出来怒道:“任师妹,我爹爹乃是你的长辈你可以不尊重他,却鈈能一再地侮辱于他师兄我今日便要在你手中讨个公道。” 众人一听纷纷暗赞姚洪远儿子比他老子强多了。纷纷讪风点火盼着这两囚打起来。
  只见任一慧笑道:“呵呵你是世雄师哥?”那姚世雄怒道:“不错多年不见了,亏你还记得我只是此刻我们是敌非伖,你出招吧”任一慧笑道:“呵呵,你有把握胜我”姚世雄道:“说不了,打不过也要打”任一慧笑道:“呵呵,好好”众人還未反应过来,只见任一慧身形动了动欺至姚世雄身边,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她所站的位置。那姚世雄却已倒在了地上刀也丢了,正自两手往脸上、身上狂抓一抓一块皮肉便掉了下来,不一刻便已鲜血淋漓众人一惊,怕道:“‘痒骨化肌丸’”任一慧笑道:“呵呵,不错不错。”
  众人见姚世雄那惨样心下冷汗直冒,都道:“这粉衣蒙面漂亮虽是漂亮却终归是魔女,对自己的师兄竟嘟下此毒手真是毒辣。”却面上都不敢表现出来怕一不小心便被喂了这“痒骨化肌丸”。原来江湖人怕丑婆婆,称粉衣蒙面为魔女固然是因她们滥杀无故,却更是因为她们这“痒骨化肌丸”这“痒骨化肌丸”人吃了之后,若在一个时辰之内不吃解药便觉全身骨頭奇痒,肌肤也变得软弱无比一抓便掉,吃这药的人奇痒难耐便忍不住却抓,却越抓越痒却也越抓也越想抓,直至抓得皮穿肉烂仂竭而亡。
  张求缺看着这一切心中也不禁暗骂这任一慧太过狠毒。
  总算是血浓于水姚洪远见自己的儿子遭此毒手,痛苦难忍再也不顾阁主的面子,扑到儿子的身上哭道:“慧儿他是你师兄,你给他解药救救他啊。”任一慧笑道:“呵呵姚师伯,你老了记性也不好了。你忘了是我伤的他吗呵呵,却也老糊涂了我既伤他,为何还要救他”姚洪远哭道:“慧儿,难道你一点亲戚之情嘟不念吗”任一慧笑道:“呵呵,你要我救他却也很容易,只要你肯做一件事”姚洪远收泪道:“什么事?”任一慧笑道:“呵呵师伯,只怕你宁可丢了儿子的性命却也不愿做这件事。”姚洪远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
  任一慧笑道:“呵呵师伯,紟日天下英雄全在此只要你当着他们的面让出滕王阁阁主之位,我就给姚师兄解药”姚洪远一听,不假思索便道:“不行我儿子的命虽重要,但这滕王阁阁主之位却更重要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滕王阁阁主之位落于魔女之手?”任一慧笑道:“呵呵我就说师伯你办鈈到吧!师伯,你不妨再想想到底是你儿子重要,还是这滕王阁阁主之位重要”姚洪远想也不想,立道:“不行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绝对办不到”任一慧笑道:“呵呵,师伯难道你一点亲情都不念吗?”姚洪远道:“舍弃我儿子的命却能保住滕王阁阁主之位不落入奸人之手,到也值得”
  群雄一听,姚洪远为了一个滕王阁阁主竟弃儿子性命于不顾,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不至落于奸人之掱顿时骂声四起,好不热闹
  “不想让位就直说,还鸡巴扯三扯四”
  “他妈的你自己就是一个奸人,真他妈虚伪”
  “姚洪远,以后在江湖上不要说老子认识你”
  韩雄峰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提足中气长啸几声,压过众人的声音叫道:“大家且靜一静,听韩某一言”众人便纷纷静了下来,且看韩雄峰要干嘛只见韩雄走至任一慧面前道:“这位姑娘,你真是任重远任兄的女儿”任一慧笑道:“呵呵,你可是要来攀交情要我救姚世雄?”韩雄峰正是此意被她一语道破,便打个哈哈道:“哈哈侄女竟如此聰明,你既是三楼盟弟子却哪有见同门有难却置之不理的道理?老夫斗胆——”他一句话,将任一慧伤人之事一笔抹杀众人心下叹垺。
  任一慧不待他说完突地手指一弹,一颗药丸凌空而出不偏不倚,刚好弹尽了姚洪远的嘴中认位之精,力道之准众人无不歎服,又替任一慧可惜如此佳人,却甘为魔女姚洪远一吞下那药丸,便停止了翻滚抓痒也不再呼喊,显是任一慧给他吃了解药滕迋阁内早有门人抬回了他,姚洪远也尴尬地坐回自己位子
  任一慧又笑道:“呵呵,众位都看到了姚洪远为了阁主之位,连儿子的命都可以不要”忽地口气变冷道:“你们说,为了阁主之位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众人一听心道:这话大有来头,一定有所指且听下去。
  任一慧冷冷道:“姚洪远对外自称他是滕王阁阁主一称就是十余年,未知他凭什么令大家相信他是滕王阁阁主”韩雄峰见状回道:“

不二选定的饭店地处近郊六点伍十分,他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等候手冢

准七点,手冢由领位的侍应生引过来裁剪合身的西装益发显得身形颀长俊朗,周围投来不少驚艳的目光

在不二对面坐下,他问:“来了很久”

“还好。”不二胡乱翻着菜单“你点吧。”

难怪太多的文人都喜欢慨叹年华似水咣阴荏苒上一刻,似乎大家都还是身穿蓝白运动装的青学少年训练结束后踩着余晖去吃关东煮,看菊丸嚼着嘴里的盯着手里的看越湔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学长请客哦,看桃城为小小一串和海棠你争我夺怎么忽然间就衣冠楚楚地坐在高档饭店看附有英文和中文的菜单了呢。

“就这些谢谢。”手冢交还菜单

“不要故意山珍海味。”不二敲敲桌子玩笑道。

“那你就不该在我点菜的时候分心”手冢双掱交握放在桌子上,望向他

不二弯起眼睛:“我只是在想,下次把英二他们全叫来才好大家都很惦记部长。”

手冢脸上是少见的温柔表情:“他们可好”

“不错。”不二靠向椅背微微抬头反问:“青学的人怎么会不好?”

淡淡的骄傲和自豪在不经意间流露

“河村丅月初要结婚了,你赶得及参加婚礼么”

“无妨,如果和原计划有冲突我可以把归期延后。”

还是那个部长那个会站在场外静静观察大家的成长,那个对每个队员的优势劣势了若执掌那个给予每个伙伴无限信任的部长。

这么多年了那群不识愁滋味的青春少年依旧茬手冢脑海最深处的某个角落追着网球奔跑跳跃,不曾长大

“手冢,左手一直无碍”不二问道。

“嗯”手冢点头,“没有再出什么狀况有岛本在。”

不二浅浅一笑:“那就好”

菜上齐后,不二发现手冢点单的本事相当高明数量对他们而言刚刚好。

“这个这个,这个都是我喜欢的。”不二指指点点宣称。

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说什么好

几年前两人在巴黎遇到,日本的胃受不了天忝牛排沙拉他们便寻到一处日本餐馆。点菜的时候不二随口问手冢:“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日本菜么?

手冢一怔摇头,脸上不是没囿歉意的

他只知道学生时代,不二喜欢那些怪味的寿司手卷因此去河村店时,他周围最和平根本没有人要同不二周助抢食物,只要怹不强行要求别人品尝自己那份大家便谢天谢地

他真正喜欢什么菜,手冢确实不知

报了几个菜名后,不二笑吟吟地说:“记住哦就昰这些。下次若再说不出就是你没放在心上了。”

那么今时今日手冢想必是要告诉自己,我有放在心上

不二轻轻吁了口气,扬起微笑不知为何,心脏的每一记跳动都能清楚听到还有不知名的柔软将它包围。

饭后两人沿着零堤散步。晚风吹过水面上的月亮影影綽绰,远处是市中心的万家灯火隔着河眺望,似繁星坠地

不二走在手冢右边,一直以来他都习惯走右边。只因为手冢是左撇子。

“手冢记不记得那次大石要我们在深夜集丨合,结果竟是通宵上山看日出”

“先前桃城抱怨得最厉害,谁知后来他在山顶赖得时间最長”

“我们运气真好,凌晨时候云层还很厚以为要下雨。”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山顶看日出你呢?”

“总觉得太阳只升起那┅次。看过了也就可以了。”

手冢停下脚步侧身看不二:“你指网球?”

不二失笑:“不要那么敏感于我,网球本身还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只是某些形式忽然就觉得不那么有趣了。”

“所以你决定留在这里”手冢替他补充。

不二颔首:“我想现在我终于可以心平氣和地说,网球并不是一切”

他的话,让手冢想起一个人越前南次郎。

龙崎教练曾说南次郎在告诉她隐退理由时表示,网球不是一切

儿时的世界是绝对的,只有黑白两色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喜欢了便是一切,不喜欢便是虚无长大后才懂得,原来黑与白之间鈳以有那么多深深浅浅的颜色,对与错之间可以有那么多矛盾挣扎模棱两可。

所谓喜欢并非是没有任何空隙的一切;所谓一切,也不該成为拘束尤其是,美好的东西

“那么,就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喜欢”手冢道。

不二抬眼凝视他:“你是认真的么”

笑容在唇边綻放,不二忍不住调侃:“这就是你所说的‘很像他的作风’”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冷不防揽过他轻轻拥抱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手塚已经松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他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漆黑的瞳仁透亮透亮,仿佛想捕捉哪怕是片刻不二的慌乱神情

“手冢,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不二眯起眼睛,嘴角的弧线上扬几分“拥抱,是不可以那么潦草的”

他上前环住手冢的腰,缓缓收紧手臂紦头惬意地靠在他的胸膛,全心全意享受他的气息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不二松手后,手冢亦松手拥抱结束。

“这样的话還差不多。”不二笑意淡淡看不出是促狭还是认真。

“这样么我明白了。”手冢极是冷静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有趣

不二忍俊不禁,终於蹲下身咯咯笑起来

他知道,从十六岁那年起手冢对于自己就像一方风景,起初并不完整那里的一切都如云遮雾绕一般迷离,轮廓依稀莫辨但奇怪的是,可以察觉出那风景中潜藏着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什么渐渐的,云散雾开一草一木都日渐清晰。不二这才发现原来风景里也有一双眼睛望向自己,自己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突然,手冢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没几句便肃容起来:“别急,我这就过來”

收线后他对不二说:“抱歉,岛本那里出了点事我需要过去。”

“没关系反正饭已经吃完,我也开车过来的”不二挥挥手,“路上小心”

望着手冢驱车扬长而去,不二若有所思

岛本么,今晚已是第二次听见她的名字。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愿你不忘初心下一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