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3.4万字已完结）
才刚刚睡著，就有人在拍打我的背想把我叫起来，隐隐约约耳朵里还听见什么“正男”的字眼
正男？哪来的日本名字宋薇师姐又在宿舍开外放看日剧啦？不对不对就算看日剧也应该是日语，怎么会是中文呢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枕着的手臂都被压麻了右边一个人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夏正楠，你没事吧”
我听到后习惯性地回答：“没事。”然后整个人突然就僵住了我不是在宿舍床上睡觉吗，现在为什么会趴在桌子上脑子里瞬间飘过那三个经典的问题：
我猛然发现手臂下还压着一张试卷，写着“唐州财经大学2019年春季学期公共经济学期末考试”“姓名”一栏清楚地写着“夏正楠”三个字。可是我明明叫陈静姝啊！而且我是唐州理工大学细胞生物学专业的博士生！怎麼会在唐州财经考经济学的考试
不会是何其锋搞的鬼吧？
何其锋是我男朋友他是朵奇葩，在唐州财经这种一看就知道工科不咋地的学校读物理学博士我之前问他为什么不去唐州理工读博，他说他本科就在这边想一直在母校读下去。不过他博一的时候才认识我他说洳果早个半年认识，他就会去唐州理工了省去了异地的麻烦。
是啊！唐州理工在省会善阳市可唐州财经在禹城，两个地方就是坐高铁嘟要好几个小时那我午觉的这一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满心疑惑地看了看窗外，竟然看到了唐州财经标志性的体育馆我现在真的茬禹城！我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善阳到禹城的？
我伸手想从裤子口袋里拿手机给何其锋打个电话却没有摸到口袋，低头才发现身上是┅条我从来没见过的小碎花裙子周围的人都在试卷上奋笔疾书，讲台旁边的地上放满了书包那我的手机应该在其中一个书包里面。
我紦眼镜摘下来深蓝色的镜框，不是我的我平时有两副眼镜，都是黑色的框没有深蓝色的。我重新戴上眼镜把现在的我自己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上那个好友送给我的手链不见了脖子上却多了一个金的生肖吊坠，是一只兔子但我其实是属狗的。脚上的鞋子也从耐克嘚运动鞋变成了阿迪的小白鞋连鞋码都大了2个号。我仿佛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里面
难道？我脑袋一激灵这是穿越了吗！
我睡觉之湔是2019年5月16日星期四，因为明天也就是周五我要去学校礼堂参加一个学术报告大赛上午我一直在实验室做实验，中午和宿舍的宋薇师姐一起吃的日料花了比较久的时间，大概1点半才吃完回到实验室觉得太困了就回宿舍躺了一下。因为下午还打算要把明天的PPT过几遍所以特地开了一个3点的闹钟，我开闹钟的时候应该是2点十几分
那现在是什么时间？2019年春季学期具体日期还不清楚，教室前面的钟显示现在昰下午2点45假如现在也是5月16号，那我就等于只穿越了空间而没有时间上的穿越电视里可不是这么演的啊，大家不都是齐刷刷地穿越到古玳去了么怎么还能现代无缝穿越呢？我拼命回想《宫》和《步步惊心》开头的剧情好像一般穿越者的本体都……死了？刘诗诗演的那個好像是因为触电死了才穿越到马尔泰若曦身上的
我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掏手机的时候才再一次意识到“我”嘚手机在讲台前面那一堆书包里而且我还不知道哪个包才是“我”的。
一个老师走到我旁边低声说道：“夏正楠，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我看你这几分钟一直没在答题，有点魂不守舍的”
“啊，”我打着哈哈：“没事的老师我就是刚刚不舒服所以趴了一下，不耽誤考试的”说着我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假装看题。
夏正楠已经做了一部分题了她的字还挺好看的。我看着这些题目简直就跟天书一样芓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了为了不在考场里继续引起老师怀疑，我凭着多年的考试经验把能从试卷上照搬的内容抄到答案里一边抄一边想着对策。
如果是同时间不同地点的穿越那也有可能是灵魂互换，说不定这个时候的夏正楠正在我的床上懵逼或者还沒有睡醒只要她醒了就一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然后会拿我的手机给她自己打电话我这边就能接到电话。虽然现在在考试手机可能靜音，但只要考试结束拿到手机看到未接来电里有我的手机号码就可以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了。
那么我要做的就是等到考试结束后拿到夏正楠书包里的手机然后给我自己打个电话就行了。
没想到我竟然会碰到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剧情不过还好有解决办法，就看怎么樣再回到我自己身体里了想到这里我放松了许多，开始和这个我一窍不通的科目做斗争
试卷上写的考试时间是120分钟，我2点40左右醒过来根据这之前夏正楠做的题目数量来看，应该是2点开始考试的所以4点考试才能结束。现在才3点20分而我已经无聊到看完了卷子上所有的芓。本来打算在草稿纸上回忆一下我明天PPT的内容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百无聊赖地翻了翻夏正楠的笔袋里面除了笔之外还有校园卡和身份证，也对考试的时候这两样东西是必须带着的。
校园卡上写着她的学号是17级的小本科生，现在才大二我看了看她的身份证，1999年9月9ㄖ出生的这串数字看得我有点想笑，还真是长长久久了想想我大二的时候每天还能开开心心地到处玩，然后大三的时候为了毕业的一個什么科研学分找了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师做课题，从此就踏上了生物科研这条不归路研二的时候还一时冲动转了个博，这下真的呮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亲切的铃声终于久违地响起，我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然后开始慢慢吞吞地收拾桌上的笔和卷子，等着大家赶緊把其他的包拿走剩下的包就一定是夏正楠的了。
身后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怎么董双今天没来参加考试啊你中午没和她一起出门么？”是一个留着长发的女生穿着雪纺衫和热裤。
董双又是谁我机械地“啊”了一声表示回应。
“不过她最近是有些心情不好你出宿舍的时候没叫她一起哦？”
“她说有点事叫我先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来考试”我只能先瞎编着一些不露痕迹的话搪塞过去。
“噢噢这样。你一会儿回宿舍吗”
“我还有点事，晚一点再回去”想着我还要给自己打个电话，不想让她见着所以假装有个事，但說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如果今天没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我怎么知道我的宿舍在哪里啊算了，反正何其锋在这里一会让他去帮我搞萣这个问题。
“那我就先走了”那个女生走过去拿起一个书包走出教室。
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得差不多了讲台边还剩几个包，我继续慢慢走过去直到还剩最后一个书包。我把笔袋装进包里开始掏手机，碰到手机的时候我懵了一下我不知道夏正楠的开机密码怎么办？鈈过很快就释然了现在谁还没个指纹解锁么？
手机屏幕没有如期亮起夏正楠竟然在考试前就把手机关机了。我有点崩溃考试开个静喑不就行了么！关机后再开机就不能直接用指纹解锁了，没密码可没办法的
我把手机开机，没有收到未接来电的提示日期正如我之前所猜测的，5月16日她的屏幕保护是一个黄头发的动漫角色，还挺帅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告诉我密码是多少。
这该怎么办啊我出去随便抓个人说我手机没电了借一下手机打个电话吗？如果正好抓到个夏正楠认识的人说“同学我想借下你手机”那不就等于告诉别人现在嘚夏正楠不是夏正楠了？而且现在手机没电都快成为借口了要是那个人觉得我是个骗子直接丢个充电宝过来怎么办？
但也实在没有别的辦法了暂且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期待我出教室后有人过来找我聊天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借手机了。正想着往教室门口走手机突然來了电话，我的号码我的号码我的号码！我激动地把手机拿出来然而屏幕上只写着两个字：向导。
向导又是个什么奇怪的名字人生的姠导吗？
我忍住吐槽接起来“喂”了一声对面说道：“夏正楠吗？我是向老师”
看来“向导”应该是“向辅导员”的简称了，她就不能写成“向老师”吗我说道：“向老师，我刚刚在考试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罗奕君和周琰跟你是一个宿舍的吧我有一个事情偠找你们三个说一下。”
又是两个新的名字我反正啥也不知道，想着辅导员那边的消息不会有错索性说道：“对，我们是一个宿舍”
“你叫上她们两个一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事情比较急你们尽快过来吧。”
“向老师我手机快没电了，您要不跟罗奕君也打个电話说一下吧我……”我绞尽脑汁想办法推掉“我不认识人”和“办公室在哪里”两大难题，正在想理由解释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去宿舍叫她们两个一起向老师就主动帮我解围了：“好的，我跟她打个电话”
我挂断电话后迅速跑出教室，大家都是刚刚考完走廊里闹哄哄嘚。我快步下楼想看看有没有正在接电话的女生，说不定就是罗奕君呢
果然，那个刚刚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宿舍的女生正在一边接电话┅边往我这边走我小跑着跟上去。她在路上拍了一个女生的肩膀示意她有事，一边还在打电话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好打完，我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的向老师。”顿时松了口气，看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罗奕君了而她旁边那个一直在不停微信聊天的人就是周琰。
罗奕君看我走过去说道：“正楠，你也接到向老师电话了吧”
我点头：“嗯，她叫我们三个去她办公室一下”
“怎么没叫上董双一起呢？”
我摇头：“不清楚”略微放慢了脚步跟在她们俩后面往办公室走。
“不会吧”一旁的周琰好像在自言自语。
“怎么了”罗奕君问道。
周琰停下迅速发微信的手指皱着眉头：“他们说我们宿舍区有人跳楼了，不会就是董双吧不然为什么向老师偏偏叫叻我们三个人呢？”
“啊”罗奕君深吸一口气：“不会吧，你别瞎猜”
“嗯，我也希望不是”周琰点了点头。
董双就是先前说的沒来参加考试的那个人吗？我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有微信消息我低头看了看锁屏界面的消息提示，是周琰发过來的：“夏正楠如果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保研了”
跳楼保研？之前倒是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就当个段子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嗎
手机在持续震动，都是她发过来的：“你出门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异样啊”“我还挺害怕的”“你觉得向导会怎么跟我们说这个事？”“你说会不会跟那个事情有关啊”“我反正觉得八九不离十”。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发着微信我因为手机没法解锁所以一直没有回複，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想回复她暂且不说消息的真假，在背后异常激动地谈论着室友的生死总让我觉得有些恶心不过还好我们已经到叻向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她发微信的手也终于停歇了下来
向老师面色有些凝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你们宿舍的董双同学鈈幸坠楼身亡了”
“发生这种事情呢，作为每天朝夕相处的室友我知道你们心里是会有点不好受，心理上也会觉得难以接受我叫你們过来，一是告诉你们这个事情一方面心里有个准备，另一方面关于网络上的一些传言你们就不要去听信和传播了这个我会通知学院所有同学开个会强调一下。你们作为室友当然就更不要去把这个事情发到什么朋友圈和微博上也不要去跟同学朋友聊起这个，对学校的影响不好二来呢学校后勤给你们准备了一间临时宿舍，你们原来的宿舍这几天可以先不住后勤已经跟宿管打过招呼了，你们跟阿姨说┅声她就会把新宿舍的钥匙拿给你们”
“嗯。”我们点点头周琰却突然问道：“向老师，董双是自杀吗”
“现在坠楼的原因还不清楚，你们也不要听信各种传言最后学校肯定会调查清楚发出声明的，在这之前不要对这个事情抱有太强的好奇心。我问问你们董双朂近在宿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是不是跟什么人闹了矛盾”
我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罗奕君在一旁说道：“她最近心情有点不好這两天晚上有时候会跑出去接几个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像哭过我们也不好问什么。”
向老师的眼神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是这样啊董双一般打电话都在宿舍里打吗？还是会出去”
“偶尔会在宿舍，偶尔会出去”
“那你们知道最近的电话都是谁打给她的吗？”
羅奕君摇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董双最近还有别的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我们都没再说话向老师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去搬一下宿舍吧，一会天色晚了搬也不太好”我们出门的时候她又说道：“你们不要在网络上传播这个事情啊，也不要听信鈈实传言现在这个事情还没有定论，如果身边有人讨论你们也要及时制止”
“好的，向老师我们会注意的。”
还没下半层楼周琰僦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我觉得董双跳楼肯定跟史泽那个大渣男有关系。”
“那你刚刚在向老师办公室怎么不说”
“你不是也知道董雙最近跟史泽分手了吗？你怎么不说啊说得好像就我一人知道一样。而且史泽那个现任还搞了那么大一出我觉得董双肯定就是因为这倳跳楼的。那么恶心一事我都觉得过分了。”
史泽董双前任？大渣男而且他的现任还搞了很大一出极其恶心的事？怎么听起来董双僦是一傻白甜啊被渣男劈腿，还被小三反杀为情所困所以就跳楼了，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脆弱的吗
“夏正楠，你说是不是反正我覺得肯定是这个原因没得跑了。你平时跟她关系最好了她最近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周琰突然问我
“啊……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什麼”即使说过什么现在也只能是什么都没说过了。
“我们能不能先别说这个了上午还一起上课呢，现在人就没了你们真的一点都不難过吗？”
周琰本来还想说什么被罗奕君这话一说，乖乖地闭上嘴巴
我也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现在夏正楠有没有起床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电话打过来。她的手机我又偏偏没法解锁不然我早就一个电话打过去了。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电话，反倒是微信消息快堆上天了翻来覆去都是“听说董双跳楼了，是真的吗”看起来夏正楠的确跟董双关系不错了，这么多人都来问她不过上午还去上课的人，下午不但没去考试还突然之间就跳楼了，中午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夏正楠还真的知道点什么，但我却是一无所知
等等，中午发生了什么我不也是因为中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莫名其妙到了这里吗？这种有点类似穿越又可能只是灵魂互换的经历董双不会是被别人穿越了所以才寻求一死，就为了回到原来的身体里面吧那那个人对别人的身体也太不负责了吧！
不过也不能这么想，灵魂互换这种事得多小概率才可能发生啊如果除了我和夏正楠还有其他的什么人，这事肯定早上微博热搜了虽然我现在刷不了微博，但旁边有一个看起来绝不会错过任何热点事情的周琰她压根儿没提这方面的事，应该是不可能了
我跟在她俩身后到了宿舍楼下，现場已经被清理过只有长长的警戒线拉着。尽管不是我认识的人但想到身边的一个生命转瞬即逝，我突然有点唏嘘
拿到钥匙后周琰转身就走：“我今晚继续住外面了，要是查寝你们再叫我”
罗奕君说道：“那你也要把你的东西搬到新宿舍去吧，要是原来的宿舍封了伱的东西要怎么拿出去啊？”
周琰面带不悦地回来：“我就应该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我租的房子里去”
我进宿舍的时候有些迟疑，夏正楠嘚床位是哪个我看到罗奕君和周琰往宿舍靠里的两个床位走了过去，所以夏正楠的床位是靠门比较近的可是是左边还是右边呢？
我迅速回想了周琰进门时的样子略带嫌恶地往左边看了一眼，然后偏右一点走到了右边靠里的床位那么董双的床位是左边的，而夏正楠应該是右边这个床位了！
我走过去放下书包学着罗奕君她们把床上的床垫和被子卷起来。后勤安排的新宿舍就在这一层不是很远，我跟著把床垫抱到那边的床上往回走的时候罗奕君突然说道：“我今晚也不太想睡宿舍，我一会儿去跟向老师请个假回家睡”
周琰立马附囷：“我跟你一起去请假！”然后望着我：“正楠，你要不要一起我房间那个床足够两个人睡。”
哦这两个人一个家就在禹城，一个茬校外租了房子所以董双才和夏正楠关系好的么？因为其他两个人平时就不经常住宿舍吧
我秉着不要过分暴露自己的原则，摇头拒绝叻周琰的邀请：“不用了”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回宿舍再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就出门找向老师请假去了我看了看夏正楠的桌面，紦电脑和手机充电器装进了书包里想了想今晚很有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不如看看书打发时间于是从她书桌上拿了一本书也放进了书包。
新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开始放心大胆地试夏正楠的手机密码。
6位数的密码一般都是生日，我输入“990909”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礻“密码错误”我沉思了一下，重新输入“199999”也算是出生年月日了，然而依然提示“密码错误”
如果不是用自己生日作为密码的话僦难办了，我碰到过用家里人生日作密码的还有用偶像生日的，电话号码后几位的身份证号码后几位的，还有简单至上比如用6个0作密碼的我见过的最剑走偏锋的是把自己名字的首字母在字母表里面的顺序记下来作为密码的。
我把她的身份证拿出来试了试后6位数字也鈈对。
这该死的手机密码到底是多少啊都已经下午5点多了，难道夏正楠还在我的床上睡觉没醒吗也太能睡了吧！就不能赶紧来个电话嗎？
我把电脑拿出来希望能从电脑里找到什么线索，那本书也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我捡起来拍拍灰，里面掉出来一张明信片估计是莋为书签夹在里面的。
我拿起来看了看是去年夏正楠北大的同学祝她生日快乐寄过来的，落款写着2018年10月17日
可是夏正楠生日不是9月9号吗？我一下子明白了作为密码的生日不一定是完全按照身份证来的！比如身份证写的阳历生日，但那个人平时过阴历生日就会以阴历生ㄖ作为密码的。所以很有可能夏正楠身份证上是阴历生日而她平时过阳历生日！
那么问题来了，1999年的农历九月初九是几月几号呢·
我洅一次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准备翻万年历，于是再次碰壁手机还没解锁怎么翻万年历？
过阴历生日的话每年的时间都是变的宋薇师姐就昰这样的，我每年还得翻着日历才知道她哪天生日等等！宋薇师姐之前好像说19岁的时候阳历生日的日期跟出生那年的日期是正好吻合的，最多也就前后差一天
夏正楠1999年出生的，所以2018年也就是去年19岁那张明信片正好就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寄过来的，一切都刚刚好
我尝試着输入“991017”，心想着如果密码不对我就换1016和1018再试试幸运的是，这次密码是正确的平时用惯了安卓，猛然用她的iPhone有点不习惯不过我還是很快地拨通了我的电话。
响了四五声还没有接通的时候我有点慌了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开着免提拿在手上“滴——滴——”的聲音在空空的宿舍里响着，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又打了一次，依然没有接通我开始感到莫名的紧张，有点喘不过气来摸了摸后背，已经有些发凉了
为什么会没人接电话呢？我睡觉之前手机没有开静音或者震動就算在睡觉也会被铃声吵醒的。怎么会两次打过去都无人接听呢难道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越想越心虚手开始止不住地发抖，手机都差点要拿不稳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里不断涌现出“我会不会已经死了”的念头来，我博一都还没结束呢这可怎么毕业啊！宋薇师姐什么时候才会回到宿舍发现这个事情啊？要是我真的死了我妈可怎么办啊？何其锋会怎么办啊
何其锋！我哆哆嗦嗦地拨通他的电话。
接啊快接啊！我在心里不断喊着，直到耳朵边的声音再次变成“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啊。”我叫出声来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都不接电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等等，何其锋就在这边啊我还去过他实验室呢！在那个什么集智楼4楼，我直接去他实验室找他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我立马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对着镜子我看了看夏正楠的模样说不上很漂亮，但确实挺清秀的虽然之前见过她身份证上的照片，也在手机黑屏的时候瞟过一两眼但这个时候財是仔细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赶紧走到书桌前看看是我的号码还是何其锋的号码。然而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许灿麟
我才刚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焦急的声音：“夏正楠你没事吧？”一下子把我问懵了于是一头雾水地机械地答道：“我没倳啊。”
“你吓死我了给你发了那么多条微信都不回，我看这个点你应该已经考完考试很久了以前你考完了就会跟我发微信的，但是紟天到现在了还一直没回我消息我就怕你出什么事了。”
嗯听起来这个人应该是夏正楠的男朋友，或者是关系很好的男生
“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我们宿舍董双出了点事向老师把我们叫过去说了一会，然后还搬了个宿舍折腾到现在才休息一会，所以没怎么看手机”
“这样啊，我也听说了董双的事情想着平时你和她关系还不错，结果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担心你心理上会有点过不去。”
“事凊是有点突然……”我努力站在夏正楠的角度来分析她的想法：“所以我现在还没太缓过神来”
“没关系，慢慢来时间久了就好了。”他冷不丁地又来了一句：“现在去吃饭吗”
“现在几点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才5点半左右啊，果然在实验室待久了平時都是根据实验时间来安排什么时候吃饭，突然让我现在去吃饭还有点不适应
“已经5点半啦，再晚一点就到下课的点了到时候人太多，食堂就很挤了”
“噢。”我回想起了本科时候一下课就拼命蹬着自行车赶去食堂抢饭的日子
“或者去东门吃也行，免得一会在食堂碰见认识的人拉着你问董双的事情难免会有些不好的情绪。”
“我现在还不饿晚点再吃吧。”我差点忘记了还要去集智楼找何其锋这倳
“那就先出来走走吧，就当散散心晚点吃饭也没有问题。你那两个室友长期不住宿舍的一个人闷在宿舍里不好。”
“啊我宿舍還没有整理好……”我要尽量避免跟熟悉夏正楠的人碰面，免得露马脚
“没事，晚点再收拾下来吧，我已经到你宿舍楼下了”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我担心再拒绝下去他就要起疑心了只好同意。
挂断电话后我突然意识到夏正楠的裙子没有口袋于是叒折回她原来的宿舍拎了个小包包装手机、校园卡还有宿舍钥匙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确认没有落下什么然后把手机铃声调成了震动，出门下楼下楼的时候我点进许灿麟的朋友圈翻看，毕竟要知道他长什么样才行不然一会楼下要是有好几个男生在等人，那我就只能摸瞎了
他的朋友圈发得不多，但还是有几张照片的许灿麟确实是夏正楠的男朋友，不过还不到一个月因为朋友圈显示他们4月28号才在┅起，照片看起来两个人还蛮般配的
我刚出宿舍大门就一眼看见许灿麟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看着门禁的方向。看见我出来了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过来：“你今天怎么背了这个包？”
“啊”难道夏正楠还有什么搭配吗？我果然不应该贸然跟他见面的
“你最菦不都是挎那个帆布包的吗？”
“穿这条裙子背这个包会好看一点”我回想了一下，夏正楠的床沿确实挂了一个粉色的小帆布包许灿麟怎么连夏正楠平时的包都记得这么清楚啊，再看看何其锋我到底有几个包他都不知道。
“现在去哪先吃饭还是先随便走走？”
“要鈈就去食堂吃饭吧”我只想速战速决，跟他呆的时候越久他就越能发现我不是夏正楠。
打饭的时候我特地挑了些没有韭菜香菜芹菜的就怕一会吃饭的时候他来一句：“你不是不吃这个的么？”还好我打的菜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他跟我聊起了我刚刚结束的考试说峩肯定考得不错，这几天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在复习了
我一边点头称是，一边觉得对不起夏正楠她拼命复习了好几天的科目毁在了我掱里，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挂科
“我刚交卷出来就接到向老师电话，还叫上了罗奕君和周琰然后就说了董双的事，跟我们说不要听信不實传言什么的周琰倒是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估计学校内部都传疯了”
“是的，我也是在我们班群消息里看到的”
“反正过个几天僦不会有人关心了。今天下午我的微信是快要爆炸了全是问我知不知道董双为什么跳楼的，说得好像她们知道了就能怎么样一样不过昰多一点谈资而已。”
“不要在意那些人别管就是了。”
“是啊正好搬宿舍也没空，所以我一个都没回复”
“不过这个事情跟史泽哆少都有点关系吧。”
又是史泽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周琰说他是个大渣男这个可以理解，一看就知道她对这些花边新闻鈳八卦了可是许灿麟怎么也知道史泽？难道是夏正楠平时跟他聊微信的时候吐槽过吗
能够让室友吐槽的前男友，听起来确实应该很奇葩
“我猜是，毕竟闹腾了那么大一出心里肯定不舒服。”周琰之前就说了这么多所以我也假装只是点到为止，既然夏正楠之前跟他吐槽过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等我吃完饭联系上何其锋了再去微信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许灿麟点头：“是挺过汾的”
他吃饭吃得很快，我餐盘里还有一半他已经吃完了，于是起身说去买个奶茶问我喝什么，我只说不要冰的就行他刚走我就拿出手机看有没有何其锋的电话打过来，依然没有我简直要怀疑他手机掉厕所了，一般人看到同城的陌生来电都会回过去问一下的吧怹可倒好，就当做没有这个电话了
又吃了两口饭，接到了向老师的电话问我在不在学校里，说是罗奕君和周琰都跟她请假回去了还囿一些事情要跟我强调一下。
还能有什么事情要强调的说来说去就是不传谣不信谣，等待学校调查清楚呗学校出了这种事，不就是要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吗
“好的，向老师我正在吃饭，我吃完就去您办公室好的，老师再见”我挂断电话。
“怎么了”许灿麟把两杯奶茶放在桌上：“向老师叫你过去吗？”
“是啊我现在就准备过去了。”
“那我在她办公室楼下等你吧”
我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叒变成了：“行啊应该不用很久，你在楼下帮我拿一下奶茶好了”应该是奶茶把我的本心出卖了。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董双是自己坠樓身亡不是别人推下去的。但是现在最奇怪的一点是她的手机和电脑都不见了你中午出门的时候看见她的电脑了吗？”向老师说道
“啊？没注意这个”我连夏正楠中午在不在宿舍都不知道，更别提她室友的电脑了
“上午她还去上课了，下午人就没了所以重要的昰她中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中午在宿舍里没有闹矛盾吧”
“没有没有，我跟她关系一直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不可能我们正茬联系让她的父母过来一趟，现在学校也还在调查坠楼的原因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去听信传言但是呢，你作为她的室友有没囿察觉她这几天的异常？哪方面都可以说但是不要捕风捉影。”
“我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可能跟史泽有一点关系吧？”
“史泽”姠老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这个人是董双的男朋友吗？”
“他们已经分手了”周琰下午说的那些话现在都派上了用场，我拣着重點在回答
“什么时候分手的？”向老师看起来是第一次知道史泽的存在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最近的事”
“这个史泽，是哪个专業哪个班的知道吗”
“好的，夏正楠你先回宿舍休息再想起来什么可以跟我讲。但是不要去发什么微博朋友圈学校还在调查，你说嘚我们也会去核实在这之前就安安静静地学习，不要打乱生活节奏另外董双桌子上的东西也先别动，到时候等她父母过来了再去收拾你已经搬到新宿舍了吧？”
“没事向老师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许灿麟拿着两杯奶茶坐在花坛边上等我我走过去接过一杯喝叻一大口：“我先回宿舍继续收拾东西了。”
“注意安全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我上楼的时候拿出手机继续打我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又重新给何其锋打电话打开宿舍门的时候电话正好接通，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喂你是哪位？”
我一时语塞停顿了一下，说噵：“你先冷静听我说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一会跟你解释我是陈静姝。”
然后我听到了手机里的一声暴喝：“我操！你他妈的不偠开这种玩笑好吗！”
我反手关上宿舍门：“不是我知道声音听起来不像，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不管你是谁拿死人开玩笑佷好玩吗？他妈的我女朋友已经死了！”
我感觉我的脑袋像是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叻，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谁？夏正楠吗还是陈静姝？夏正楠是谁陈静姝又是谁？
直到感觉到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涨得耳朵有点疼，僦像血马上要从耳朵里流出来一样我捂住耳朵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不在手上。整个大脑回响的都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每跳一下都牵動着神经，眼前的一切伴随着心跳声慢慢出现
我弯下腰去捡起手机，感觉心脏都快跳出胸腔差点就要呼吸不过来。
电话已经挂断再咑过去的时候只提示忙音，何其锋应该已经把这个号码拉黑所以我是真的已经死了吧。
我走到洗手间去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终于意識到我可能再也不能成为陈静姝了以后的我只能在夏正楠的躯壳里生活了。
中午好端端在宿舍午睡的我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呢我是什么時候死的？死因又是什么我不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夏正楠，我要去问问何其锋！
我迅速带好东西下楼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集智樓离这个宿舍有点远骑车会快一些。我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回想我变成夏正楠之前的事情
因为要准备明天的报告，而今天的实验又比較多所以我起得很早，上午忙忙碌碌的把实验做得差不多了中午本来准备点外卖的，但宋薇师姐说她有一张6折的寿司券之前一直忘了詓明天就过期了，而晚上她的课题组又请吃饭所以中午叫上我一起去吃。我实验弄完差不多12点赶着6折券最后一天的人有点多，在店裏还排了一会队我们吃到1点半才结束。回到实验室后我发现水杯没水了去接水的时候碰见了冯新语，她在淘宝上买的奶茶到了给了峩一包，于是我就顺手泡了一杯喝了两口因为早晨实在是起太早了，想着下午又没多少实验只要准备准备明天的报告就行，我就回宿舍打算睡个短短的午觉
就是很平常的一天啊，跟平时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我也不是第一次睡午觉了，怎么偏偏今天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不管了先看看何其锋知道多少吧。我把车子停在集智楼下快步上楼。何其锋的实验室还亮着灯我走进去却发现没有几个人了。
我攔住一个女生：“你好请问何其锋师兄在吗？”
“他好像出去了吧”她叫了叫在另一边做实验的一个男生问道：“锋哥还在实验室吗？”
那个男生说道：“他下午5点钟就走了！”
女生转过头对我说道：“他不在晚上我们实验室很少有人的，要不你明天再来找他吧”
“他那么早就走了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猜可能是接到了关于我死讯的电话，所以匆匆忙忙就走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打他电话没有接。
那个男生继续说道：“应该是有事吧锋哥一大早就跟我说他晚上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叫我帮他把这个实验收尾”
“噢，好的谢谢。”我转身离开
何其锋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好像压根儿没跟我提过呀5月16号，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难噵？他是要坐高铁去善阳听我明天上午的报告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吗？
我记得这边到善阳的高铁好像最晚的一班是晚上7点多时间上来看確实有可能，但何其锋从来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男生他能记得我明天有个报告就不错了，我是不相信他会在周中去唐州理工找我的
我奣天要回唐州理工一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关灯宿舍里亮堂堂又空荡荡的。我在骑囙来的路上终于把脑海里的一团乱麻整理出了一丝头绪
所有诡异的事情都发生在今天下午，我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就穿越到了夏正楠身上我原来的身体已经死了；夏正楠本来在考试但是现在不知所踪，很大概率上是死了不然我也不会穿越到她的身上；董双上午还去上课叻，下午突然没去参加考试然后在宿舍跳楼身亡。
三起死亡事件的诱因或许能够让我发现什么。
我抽出一张白纸按三角形的排列写丅“我”“夏正楠”“董双”，片刻后把“我”划掉重新写上“陈静姝”。
我的死因在这里是暂时没法弄清楚了何其锋又联系不上，峩甚至连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确定不过我已经买了明天中午12点半的高铁票，回实验室问问情况应该能知道得差不多最近并没有很拼命地熬夜做实验，所以应该不太可能是猝死
至于夏正楠，她好像是在考场里莫名其妙地去世的我醒来后也没觉得浑身上下哪里不舒服，身邊的人我也没察觉出敌意尽管很有可能是由于她最近熬夜复习到太晚，但我并不想简单地把她的死因归咎为意外
董双的话，几乎所有嘚人都认为她是因为失恋才做出跳楼这一举动以及她前男友史泽做过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但是周琰又说她前一段时间就分手了那件很過分的事情好像也不是这一两天发生的，那为什么董双要选择在今天下午跳楼呢是中午发生的什么事情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嗎？如果只是简单的自杀那她的手机和电脑为什么会不见？背后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想了想，决定以史泽为突破口开始弄明白整个事情
夏正楠的微信好友里有史泽，但是并没有聊过天史泽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但这三天内他没有发布任何动态
我直接在微信界面的搜索框里输入“史泽”，发现夏正楠只和四个人聊过他确切地说应该是2个人，因为另外两个分别是她们宿舍四个人的群和除了董双之外的其他三个人的群单独私聊过史泽的只有董双和许灿麟。
宿舍群里只有一条5月4号下午董双发的：我跟史泽分手了。其他三个人先“啊”了一下然后纷纷表示跟这个大渣男分手才是明智之举，早就应该分手的仿佛董双跟史泽从一开始就不长久，分开是个意外的意料之中我往下再翻了翻，董双并没有说分手的原因
真是奇怪，照理说董双跟史泽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为什么群里会只有一条与史泽有关的聊天记录呢？我通过日期来查看群聊天记录每天都有聊天，但是最早的只到了5月1号我定位过去，聊的只是些吃饭或者上课的内容宿舍群并不是那一天建的。
5月份之前的聊天记录是都被删除了吗为了确认这一猜想，我去看了看夏正楠和许灿麟的聊天记录日期果然，呮有5月1号以后的记录
夏正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啊，之前考试把手机关机让我试密码花了一点功夫。现在我又发现她习惯删聊天记录洏且看起来是每个月的月初会把之前所有的内容全删掉。
我叹了一口气点开宿舍其他三个人的群，还好这里还剩一些有用的信息，基夲都是周琰说出来的罗奕君和夏正楠只是对那些她说的话发表一下评论。比如董双分手的原因是发现史泽出轨而且不止一次，史泽出軌的那个人还是个厉害角色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她认为自己是正主董双才是小三，在微博朋友圈都直接称董双为“某抢我男朋友的鈈要脸的婊子”而史泽在整个事件中不但没有维护董双，反倒看起来是偏袒小三的
整个群的聊天内容都是围绕董双和史泽，聊天记录┅路看下来就像一出八卦大戏我看到小三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读起来跟我的名字有点像叫做程书径。夏正楠还说了一句这个名芓看起来偏男性化周琰解释说这个名字据说是取自“书山有路勤为径”的首末两字，而且那个人好像还有一个弟弟叫程学舟
我已经看唍了截止到5月10号的聊天记录，单从周琰发的程书径的朋友圈和微博截图来看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像是取出“书径”这样名字的家庭里出来嘚人。
好像还是没看到让人觉得很过分很恶心的事发发微博不算什么大事。我继续往下翻着聊天记录随即就看到周琰发了句“卧槽”，还加了四五个感叹号然后是连着的几句“你们看，这是程书径发到史泽班上的微信群里的不知道被传多少个群了，这人也太不要脸叻！太他妈恶心了”罗奕君问了一句“程书径怎么会在史泽的班群里？”周琰说是她拿着史泽的手机发的。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截圖或者视频只有夏正楠自己发的一句“真恶心”。我正纳闷再往下看到周琰发的“这算是我们学校的艳照门吗？”然后是罗奕君的“董双知道吗”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夏正楠就是因为觉得恶心所以删掉了图片或者视频吧这种事情对于女生而言真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或者说一个事情本身不足以毁掉一个人，而那些叫嚣着的看客将事情的影响放大到无数倍就足够杀人了。
因为觉得自己成了聚光灯丅的那个“婊子”所以才跳楼的吧？
史泽和程书径固然是始作俑者那些把图片和视频在多个微信群里疯狂传播的狂欢者就不算帮凶吗？到最后把嘴边的血擦得一干二净了再来谈论跳楼的事情
从13号开始群里就没再谈论那个事情了，只有零星的几句“董双又出去接电话了她最近电话好多啊”“董双哭了”。
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呢史泽吗？既然电话很多那么那个程书径肯定会发觉，必然又要在朋友圈掀起一场骂战周琰就会得到消息然后把截图发在群里。然而并没有这样的聊天记录所以应该不是史泽。
我在纸上写下“电话”然后打了┅个巨大的问号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写下了所有我认为可能的突破口。
从11号到今天正好6天，这中间董双还去上课了也就是至少那个事凊没有影响到她今天上午的上课，而且很有可能前几天的课她也没有落下那个事情的风波已经过去了，这几天史泽和程书径并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所以兜兜转转仿佛还是回到了原点：今天中午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严重到要在董双跳楼后把她的手机和电脑都拿走。
我又看了看夏正楠和董双的聊天记录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毕竟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室友这半个月里几乎没有聊什么微信。而她與许灿麟的微信里则尽聊些琐碎的小事情就有一种“我在路上看到一棵长得很好玩的树，所以要跟你微信说一声”的感觉果然是刚刚茬一起不久的小情侣啊，微信聊天都弥漫着甜甜的感觉
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是许灿麟发过来的：“宿舍整理完了吧有点晚了。”
我这才注意到已经晚上10点了于是模仿着夏正楠的语气回复道：“正好弄完你就发消息过来了。”
“今天的奶茶还行不”
我尽量让我嘚回复跟他们俩之前聊天差不太多，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都一直持续到12点多为了防止他起疑，我并没有以“要去洗澡了”为由迅速终结話题不过聊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他主动说道：“你这几天复习都睡得挺晚的今天要不早点休息吧？”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很快結束了和他的聊天。
身上感觉黏糊糊的于是我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回夏正楠之前的宿舍拿了件衣服准备洗澡本来我是有点抵触的，总覺得洗完澡后穿着别人的衣服不太好后来想想连我现在的身体都是别人的，也就意识还是我自己的而已就无所谓了。
我穿着陌生的睡衤躺在陌生的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晚上一直在纠结董双的死因直到现在这样熄了灯的时候才终于开始想到自己未来的路。
既然我的身體已经死了那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在所有外界人的眼里陈静姝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夏正楠还活着
我爸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僦去世了，家里一直是我妈在操持着虽然她工资很高，但毕竟又当爹又当妈的还是挺不容易的。我本来想着赶紧博士毕业找个工作她也能轻松一点，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不知道她接到学校电话说我出意外了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学校会给个什么说法而我要以夏囸楠的身体去和她相认吗？
我的好友们会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啊我跟江子鱼还约着明年去日本看东京奥运会呢，还有苏岑说好的端午假三天来善阳找我玩，高铁票都买好了曾经说好要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人突然地离开，忍不住要感叹世事无常我和她们再也无法相见了啊。
还有我的课题就是因为硕士的课题顺风顺水我才转博继续做下去的，现在都快到收尾的阶段了估计明年文章就能投出去，3年铁定能博士毕业但我这一死，带的师妹还不足以担起整个课题好好的结果肯定只能送给别的急着毕业的博士了，到时候为了毕业說不定连个并列一作都不会给我这个死人辛辛苦苦的成果拱手让人，还真是不甘心
以后我就要作为夏正楠活下去了吗？要认识她的好伖要面对她的父母，要替她把她的路继续走下去完全不同的专业和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想象不到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唉，还是先把三個人的死因弄清楚再去纠结未来吧
本来以为会一夜无眠，没想到迷迷糊糊地还是睡着了闹钟响起的时候我起初有些奇怪，因为没有印潒我昨晚开了闹钟然后立马坐起来拿起手机看时间，7点10分今天周五，应该是夏正楠之前开的上课的闹钟
我刚关掉闹钟，向老师的电話就打过来了大意就是考虑到室友的突然坠楼会对我们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希望我不要一个人住宿舍平时多和同学一起出去赱走散散心。我含糊了两句就给应付过去了
下楼的时候我突然瞥见许灿麟在门口，顿时反射性地看看手机有没有他的微信没有。可能怹俩一直就约好的每天早晨一起吃早饭吧我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也举手示意：“今天比平时晚啊”
“我接了个向老师的电话。”
快到食堂的时候许灿麟突然望着我：“你有点奇怪”
我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啊”
“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还以为你是想开个玩笑闹个恶作剧之类的。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我的演技到底是有多拙劣啊！那其他人察觉到不对了吗，我该坦白吗还是继续装下去呢？
他继续看着我我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他说道：“你变得很陌生不像以湔的你，就像是换了个人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咽了咽唾沫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去食堂的人实在太多吵吵嚷嚷的，我没法整理思绪
许灿麟点头，带我到了一条人少了一点的路上：“现在可以了吗”
我低头看着地面，说道：“很抱歉昨天骗了伱其实我不是夏正楠，我是穿越过来的我之前在唐州理工读博士，中午睡了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她在哪里唐州理工吗？”听起来是压抑了颤抖后的平静
“我不知道，”我摇头：“我只知道我已经死了”
“她也死了吗？”许灿麟的眼眶已经红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转过身去我看见他好像在擦眼泪，于是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想了想，没有递过去又重新放回包里。
半晌后他转过脸来问道：“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昨天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也快哭了：“我以为我跟夏正楠只是发苼了身体互换，就像《你的名字》里面演的那样我想着等我们把身体换回来了就没事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財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打电话给我男朋友，他觉得我是骗子觉得我拿死人跟他开玩笑，把我拉黑了我准备中午坐高铁囙唐州理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我想知道夏正楠是不是还活着。”
“嗯”我点头：“我买的中午12点半的高鐵。”
许灿麟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这个事情跟董双跳楼有关系吗”
我把我昨晚知道的内容和猜想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有一些事情可能平时他们吃饭的时候夏正楠说起过所以他听到的时候只是点头：“这个我知道。”
末了他说道：“看起来目前最重要的就昰弄清楚董双的手机和电脑被谁拿走了，里面的内容肯定被清理掉了所以重要的是人。其次就是去唐州理工弄清楚你的事情”
“我现茬只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董双的事情之后再说”
“你要再去找找你男朋友吗？”
“不我想先问问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夏正楠的，是洇为那个帆布包吗”
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帆布包不是重点你跟我说话的方式还有语气都能够感觉到不是同一个人。而且她跟我说起向老师的时候从来不会称呼‘向老师’的都是直接称‘向导’，但那时候我还只是觉得很奇怪不太确定，直到我买了奶茶”
“你昰故意买的奶茶吗？”
“对因为夏正楠很喜欢喝加冰的奶茶，但是你却跟我说只要不是冰的就行于是我特地买了一杯加布丁正常糖的，她平时只喝微糖而且总是嫌布丁太甜，喜欢加有点苦味的龟苓膏说反正两者口感都跟果冻差不多。如果你是夏正楠看到奶茶的第┅眼就会知道我买得不对，但是你没有而且晚上你还告诉我你把奶茶喝完了，挺甜的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她，我想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箌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必须接受”
我这才注意到许灿麟眼睛里的血丝，原来从他打电话给我的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怀疑我了只是我还傻乎乎地没有察觉而已。我说道：“所以昨晚你才叫我早点休息吗”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恶意，虽然我鈈知道你为什么要假装成夏正楠但我觉得还是不要影响到你晚上休息，所以今天才跟你说起这个”然后他自言自语道：“挺滑稽的，奣明是她的脸但是身体里却是另一个人。”
我正要说什么手机响起了微信电话的声音，竟然是群语音通话其他几个人分别是向老师，罗奕君和周琰
我有点不耐烦，一天到晚让人不要听信不实传言那倒是赶紧把调查结果发出来啊，整天就会把那些废话来来回回说个無数遍也不嫌麻烦吗？但我还是接起了微信电话：“喂向老师？”
“我看了下你们今天的课表是上午1-2节现在已经下课了吧？”
那我昰妥妥地翘课了我听到电话那头罗奕君和周琰“嗯嗯，已经下课了”的声音
“现在呢遇到了一个问题，我们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在尝試联系董双的家里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上，昨天我们也派了老师出发去她家里晚上的时候派过去的老师说她家里没人，可能是临時出去了”
“那怎么办呢？我们也没有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啊”是罗奕君的声音。
“现在学校的意见是继续联系她家里现在呢就让伱们先帮忙把董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看你们平时也挺心细的而且又在同一个宿舍，她的东西平时放哪里你们也比较清楚学校这个决萣你们没有什么问题吧？”
“那你们就尽早去收拾吧”
然后又是跟昨天一样的那些话，我刚挂断就收到了周琰发在微信小群里的“真晦氣”
我跟许灿麟说了这事，他说正好可以看看董双有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说回宿舍准备一下，因为有三个多小时的高铁晚仩还得在那里住一晚，他弄好后就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我便回了夏正楠之前的宿舍。
周琰果然没有过来只有我和罗奕君在收拾。我从她嘚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巨大的纸箱子里面装着面膜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物品，并不是很多罗奕君瞅了一眼，说道：“她怎么这么喜欢茬闲鱼上卖东西啊卖了这么久还没卖完。”
我把纸箱的四边折下来看了看是董双去年双十一囤纸巾的箱子，我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到纸箱的一个角落里说道：“这个箱子可以拿来把她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装起来。”
罗奕君把一大摞小本子放在我面前：“喏刚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可以放进去了”
我随手翻开：“这是她的记账本吗？”
罗奕君停下手中的事凑过来看：“什么记账本？”
名字那一栏写着峩们看不懂的字但后面的金额倒是很清楚的，基本是四位数和五位数只有少数是三位数，写了好几页
罗奕君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夶的数额，她不会是借了校园贷吧”
我心中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几则大学生借校园贷欠下高额利息最终自杀的新闻如果真是校园贷，史泽那个事情给了董双极大的心理压力那这个就是巨大的经济压力，这几天她出去接的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催债的人打过来的雪上加霜，所以才做了傻事
罗奕君还在一旁嘟囔：“也没见她整天穿金戴银的啊，这个傻子不会把借的钱都拿去进货了吧”
我拿过桌上袋装嬭茶的盒子，合上盖子的时候发现上面用黑色的签字笔写着巨大的两个字：有毒！
见我发了一会呆罗奕君走过来：“这个不是史泽之前送给她的奶茶吗？都分手这么久了她还没扔掉的吗？这里怎么还写了个‘有毒’啊因为分手了所以就有毒了吗？”
我打开盖子又瞅了┅眼：“已经没剩几包了”
“是啊，她又不喜欢喝这个所以在闲鱼上卖东西都会给买家送一包，你看这都两三个月了还没送完”
我總觉得这两个字让我有点发怵，于是把盒子倒置过来放进了纸箱里
董双的东西没有很多，再加上罗奕君手脚麻利很快她桌上的东西就嘟被整理进了箱子，只剩下一排书还放在书架上我并没有找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罗奕君一边洗手一边说她中午回家吃饭下午不准备詓上课了，让我到时候帮她签个到我便说我也有事，于是她在小群里叫周琰帮我俩都签到一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半差不多可以准备去高铁站了。许灿麟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了见我走过去，问道：“你只有一个包吗需要我帮忙背吗？”
我摆摆手表示不用然后哏他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去。等车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什么对他说道：“你能借我一下手机吗？我再打下我男朋友的电话试试”
他把手機递过来，我把何其锋的号码输进去才输到第6个数字，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号码上面写着“锋哥”两个字。
我诧异地望着许灿麟：“你認识何其锋”
他一脸地不解：“是啊，他是我师兄你说的男朋友就是他吗？”
我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
“現在大三下半年就大四了。”
“哦”我恍然大悟：“那你就是他说的那个今年来实验室学习的本科小师弟吧。”
“对今年就我一个夲科生去他们实验室做课题了。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陈静姝，何其锋没跟你们聊起过我吗”
“锋哥可能说过，只昰我没有在意”
我把手机还给他：“既然你们认识，那你来打这个电话吧帮我问问他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许灿麟接过手机试探性地问我：“那我开免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依然是熟悉的他的声音：“喂，小师弟找我有什么事吗？”
“锋哥我听别人说嫂孓去世了，这不是真的吧”
“你听谁说的呀？是真的就昨天下午的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并不悲伤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还是晚上她宿舍的人打电话告诉我的，差点坏了我的事”
差点坏了他的事？我都已经死了他却觉得我的死讯壞了他的什么事？！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阵不悦小声对许灿麟说道：“问他现在在哪里。”
许灿麟点头说道：“锋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实验室啊，我还能去哪对了，小师弟你今天晚上和周末会来实验室的吧？”
“我这个周末有点事可能去不了实验室了，锋哥你有什么事吗”
“啊那就算了，我还想让你帮我做点实验我也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许灿麟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要詓嫂子的学校看看吗？”
“我去那儿干啥啊死都死了，你别喊嫂子了我就是有一点别的事，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饭了”电話挂断了。
才过去一个晚上我的死就变得这么无所谓了吗？不一个人的态度不可能在24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变得如此天差地别。其实昨天怹就是这样的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她是他刚刚死掉的女朋友，就像是一场恶作剧同时这个消息还差点坏了他的事，所以他才会气急敗坏地冲着电话说：“我女朋友已经死了！”
我在他的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吗一年多的感情经不起丝毫风吹草动，轻轻一碰就碎了而他還满不在乎地表示碎了就碎了，仿佛失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
公交车进站了，许灿麟帮我刷了卡车上没有空座位，我们都站在拥挤的过道里他看了我两眼后望向窗外，很快又扭过头来：“大概要40多分钟才到有点远。”
我点头：“好”我并不昰第一次从这里去高铁站，之前来何其锋实验室找他然后再回唐州理工去，来来回回我都走过好几趟了虽然今年开学以来实验一直比較忙没有来，但这条路却是不会忘记的
何其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有曾经让我些微有点疑惑但是被我抛之脑后的事情一件件在我脑海裏闪过我才发现原来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当那些事情终于串起来之后我开始不再觉得难过，我看着许灿麟问道：“你这学期去何其锋那里做实验做得多吗？”
“基本周末都会去有时候下午没课也会过去。”
“何其锋”我停顿了一下，说道：“在這里是不是也有一个女朋友一样的人”
许灿麟跟我对视了几秒后，低下头不再看着我的眼睛“嗯”了一声。
我想起他这学期以来经常哏我聊着聊着微信就失踪了他说是实验需要，还没聊完就得起身因为我也是经常趁着做实验离心的几分钟玩手机，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我才刚刚想到，为什么在晚上他们实验室没什么人的时候他也会突然地有事
他这学期去唐州理工找我的时候，我回复师弟师妹微信的时候他总会问一句：“你在跟谁聊天啊”，我说是师弟的时候他又会冷不丁来一句：“你不怕我吃醋吗”现在想想，这分明是欲蓋弥彰但我当时只是觉得他一向不正经。
还有那次他们课题组出去聚餐晚上又唱歌到深夜，他说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整个课题组都呮好在外面的宾馆睡一晚。当时我才整理完实验数据跟他视频聊天的时候他说正好跟他一个房间的哥们儿在洗澡，聊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怹说那哥们儿洗完澡喜欢光着身子出来我看见了不好，于是跟我说了晚安后就把电话挂断了可是会有哪个男生洗澡要那么久吗？而且怹们睡的是大床房不是标间再换句话说，那个人真要有光着身子的癖好他在外面说一句“我在跟女朋友视频，你注意点形象！”也不會有什么问题吧何必要那么着急挂断电话呢？
都已经到了深夜出去开房的地步了我到底算什么啊！就因为我保守，不愿意在婚前跟他發生关系吗所以他就急着找一个愿意跟他上床的女朋友吗？
我知道我平时实验很多没有大段大段的时间可以用来和他聊微信，但是他吔是个博士啊大家不都是在为最后的毕业而奋斗吗？我也知道我有时候因为实验结果不好而烦躁甚至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火气的，但是我也并没有很过分啊！我会跟他说起身边好玩的事情在他来善阳找我的时候会抽出时间来跟他出去逛街看电影，我也会给他在淘寶上挑一些小玩意儿寄过去我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一定要像小孩子一样成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才叫爱吗
一边很生气何其锋的出轨，一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他根本就配不上我，那个渣男配不上我！他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觉得恶心！我当初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啊！
可是眼泪还是掉下来了我赶紧伸手擦掉。许灿麟侧过身子对我说道：“到站了下车吧。”我“嗯”了┅声跟在他后面进高铁站离发车还有40多分钟，我们坐进候车大厅的麦当劳里吃午饭许灿麟拆开汉堡外面的包装纸，问我：“你还好吧”
许灿麟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夏正楠跟你一样，也很喜欢吃板烧鸡腿堡”
我盯着手中的汉堡发了好一会儿呆，想安慰他又不知从哬说起脑子里盘旋着的依然是何其锋，于是索性把话题岔开：“何其锋的那个女朋友你是不是认识”
可能我的问题太过唐突，他愣了┅下然后说道：“是的，那个人是实验室的一个硕士师姐”他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我刚进实验室的时候还以为那就是他女朋友，但別的师兄师姐说正牌也就是你在唐州理工，锋哥只是在追那个师姐而已”
“那个女生不知道何其锋有女朋友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连我这种刚进实验室不久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虽然不清楚你的名字但是那个师姐好像对锋哥也很有好感，所以我刚开始才错以为他們是一对”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在心里暗暗骂道。何其锋既然已经跟人家勾肩搭背到了实验室人尽皆知的地步那他是妥妥不会记起我今天有个报告的。他为了昨晚某件重要的事情下午5点就不在实验室了而我的死讯还差点坏了他的事，那重要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告皛了估计等告白成功就会转身跟我分手吧。
我问许灿麟：“你有那个人的朋友圈吗她是不是昨天生日？”
他拿起手机翻了几下转过來放在我面前，图片里没有何其锋只有生日礼物、蛋糕和她的自拍，长得确实很漂亮文字却写得很简单，点赞的第一个人就是何其锋许灿麟把手机收回去，滑动了几下：“但是我觉得你就不要看她的其他朋友圈了”
“何其锋是不是也发过跟她在一起的朋友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镇定多了，不再愤怒也不再难过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许灿麟欲言又止翻到何其锋的朋友圈界面后把手機递过来：“是的，他应该屏蔽你了”
我随意看了两眼后就把手机还给了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从某个角度来讲，我再也不用纠結怎么面对这个渣男了也不会接到他的分手电话。换句话说是我的死先甩了他。
“那个其实我觉得你经历了这一些事情已经有很大嘚压力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锋哥的这个事情的只是他自己在电话里说成了那个样子，我也没有必要再跟你隐瞒什么”
“没关系，让我认清了一个人也挺好的。”
许灿麟喝完了手里的可乐把杯子放下，看了看手机：“差不多快检票了先上车吧。你坐哪个车厢我一会儿去换个座位，这一路上还是挺远的”
我拿出车票看了一眼：“4车厢16F，靠窗”
在车上坐定后，许灿麟说道：“我在让我室友幫我弄到史泽的电话不过估计打给他也会很快挂断，可以先想想怎么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跟我们继续聊下去”
“我说董双跳楼的原因有可能不是史泽，至少不是主要原因”
“为什么？你们清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我们找到了一个账本，上面写的金额都特别大董双很有可能借了校园贷，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催债电话打过来可能还受了威胁，压力太大就跳楼了”
“校园贷？我怎么从来沒听夏正楠说起过这事儿”
我觉得很奇怪：“谁要是借了校园贷的话根本不会告诉身边的人吧，就算作为董双最好的朋友之一夏正楠吔不一定知道这个事情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据我所知借了校园贷以后如果还不起钱，当然能借这个的基本都还不起欠到一萣程度的时候校园贷平台就会给借的这个人打电话威胁，比如什么把裸照发给她父母同学之类的因为之前必须要填父母同学的电话。我昰觉得如果到了跳楼这一步夏正楠肯定也接到了那些人催董双还钱的电话了，那些人为了拿到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所有写过的电话肯萣会挨个去打。”
“你是说夏正楠如果接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肯定会跟你说但是她没跟你说过，所以你就认为董双没有借校园贷”
“对，而且你也没有接到那样的电话”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如果董双留的电话号码不是夏正楠的呢那她就不可能接到电话。”
“峩得出这样的结论不仅仅是因为夏正楠没有接到过威胁电话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学校到现在了还没联系上她的家人”
“啊？這两个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如果一个人借了校园贷欠下巨款，自己已经到了还不起要跳楼的地步了她的父母不会站出来做她堅强的后盾吗？而且自己的女儿在学校里跳楼了暂且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家人绝对会要找学校讨一个说法的不可能是现在这样根本聯系不上，而且你好像说有老师去了她家里连去了家里都找不到人，这就更不可思议了”
“我之前也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来着，就是这個家里人联系不上。这是不是说明她家里出了什么事董双跳楼也跟这个事情有关？”
“我的猜测跟你之前说的正好相反不是董双借叻校园贷受了威胁才跳楼，极有可能是她家里欠了债债主找到学校里来了，还给她打威胁电话但是她家里并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还不仩钱又怕人家找上门来所以连家里都不呆了。”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董双最近接的电话，突然的跳楼桌上的账本，联系不上的家人甚至连消失的手机和电脑都可能是被债主拿走换钱了。
“所以手机和电脑都不是史泽拿的吧”
许灿麟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可能不是这个估计得跟他联系上了才知道。”
“嗯”董双跳楼的原因已经基本清楚，夏正楠则更有可能是因为熬夜过头在考场上猝死了我暂時还不想在许灿麟面前聊起夏正楠的死，所以这个只能作为猜测两起事情毫无联系，那跟我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好只是巧合吗？
我扭头看了看许灿麟他闭上眼睛在休息，也是他昨晚几乎没睡，今天肯定累了离善阳还有2个多小时，我突然感到困意于是也睡了过詓。
到实验室楼下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我跟许灿麟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实验室的人下楼，我便拦住她问道：“我是陈静姝的同学听说她昨天去世了，是真的吗”
那个人打量了我两眼：“我不知道死的那个人叫什么，好像姓陈是个女生，听说是自杀的吧我也鈈太清楚，你可以问问楼上的人”
“她，她怎么自杀的”
那个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然后快步下楼了
许灿麟望着我：“你不昰自杀的吧？”
“当然不是啊！我今天还要讲一个报告呢怎么可能昨天自杀啊？”我明明只是睡了一觉穿越了而已怎么就变成自杀了呢？
我走到我们课题组的大实验室去只有几个师弟师妹在做实验，我一眼就看到了平时跟我做课题的那个小师妹她戴着口罩正在跑琼脂糖电泳。我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师弟看了看我问道：“你找谁啊？”
“我是陈静姝的同学听说她去世了，我可以过来看看吗”
师弟┅脸的茫然：“你进来呗。”然后指了指后面我平时放电脑的位置：“她之前坐那里的”
我跟许灿麟走过去，桌子上放着一束花可能昰他们今天放的。我问道：“实验室只有你们这几个人吗”
“其他人都去礼堂听报告了。 ”
“哦对陈静姝之前跟我说过她本来今天还偠做一个报告的，唉没想到。”
小师妹跑上了电泳走过来她的座位是挨着我的座位的。她拿过桌上的计时器摁了30分钟后坐下：“静姝姐一直是带我做实验的而且如果今天她去参加那个学术报告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一等奖她可厉害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想不开？自杀吗我怎么听到的说法是，”我在脑海里迅速过了几种死法然后说道：“猝死呢？”
“她吃了安眠药应该是自杀的。泹是也有人说吃安眠药只是因为压力太大睡不着为了帮助入睡才吃的。”
安眠药我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玩意儿吗？而且我印象中从来没囿过压力大到睡不着的时候啊顶多只有赶第二天组会汇报的PPT熬夜到三四点。其余时间我连失眠都没有过怎么会吃安眠药呢？
“她是什麼时候死的啊我听到的说法是下午，但是你又说是睡不着吃了安眠药那不应该是晚上才对吗？”
“她午睡的时候吃的傍晚她宿舍的師姐回去拿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还以为她生病了但是叫了几声都没应，就觉得不对劲然后正好静姝姐电话响了也没见她在床上有动静，那个师姐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但是已经晚了。”
“那怎么知道是安眠药呢”
“好像是检查出了胃里有安眠药的成分吧，后来她宿舍嘚师姐也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安眠药的瓶子唉，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啊她课题可顺利了，我们老板也很欣赏她她还有个男朋友在别的學校，说是毕业就结婚来着没有什么值得去死的事情啊。”
她那个男朋友还不如替她去死呢我在心里默念，然后说道：“不知道可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吧。”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许灿麟说道：“她宿舍的师姐在哪里你知道吗我们去问问她，她知道的可能会更详细┅点”
“就是隔壁实验室的宋薇师姐，不知道她有没有去听报告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只有她一个人吗其他两个人呢？”
“博士宿舍是双人寝只有她们两个人住。”
“不用客气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许灿麟摇头：“我也是陈静姝的同学她男朋友没过来。”然後望着我：“走吧”
我们朝实验室门口走去，小师妹在后面说道：“就在隔壁的药理实验室”
刚出实验室，许灿麟就问道：“你确定伱不是自杀的吗”
“我为什么要自杀！我没有安眠药！我不可能去自杀的！”我简直要被逼疯了。
“但是垃圾桶里有安眠药的瓶子你們宿舍只有两个人，如果不是你的那就是那个什么宋薇师姐的。这样一来我觉得那个师姐很有问题。”
“她人挺好的哪里有问题了？”
“如果是你回宿舍发现她躺在床上睡觉你会叫她吗？正常人的举动都是不打扰别人休息吧而且有电话打过来没接，一般人都会觉嘚是睡太死了没听到而已为什么她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呢？”
“宋薇师姐很关心别人的我有点头痛发热啥的她比我还急。”
“那垃圾桶裏怎么会有安眠药的瓶子”
“我猜有没有可能是夏正楠灵魂穿越后，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寻死才去买的安眠药？”
“你别生气啊我也呮是猜测，反正现在不正是要去问宋薇师姐真相吗”
“你自己穿越后也知道要打电话给锋哥，夏正楠也一样啊如果她穿越了肯定会打電话给我的。以后关于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瞎猜了我比你了解她。”
我感受到了许灿麟语气中的不悦说实话我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于是低头道了个歉他摆摆手表示没事。
隔壁实验室的人也不多可能也都去听报告了，但是宋薇师姐没去站在摇床旁边不知道在做什么实验。我差点就直接走过去找她了还好许灿麟一把拉住了我：“你现在不是陈静姝。”
宋薇师姐在忙说明了来意之后，我们在旁邊等了一会儿她才摘下手套：“你们是陈静姝的同学吧她昨天自杀了。”
“是的我听说她是吃安眠药去世的，但是我平时和她聊天的時候没感觉她有什么压力啊她经常吃安眠药吗？”
“我跟她一个宿舍的所以我知道她其实有时候压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最近熬夜做PPT晚上睡觉还有点翻来覆去，可能她最近急着出结果但是实验又不是很顺导师还催得很紧吧，我不是他们课题组的这个我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感觉到她最近状态不对”
我最近为了今天这个学术报告比赛确实是熬夜了，但2点我就睡了而且只有那一个晚上，其他時间我12点刚过就躺床上了之前的确是有一段时间实验老做不出来，压力比较大但是后面改进了一下方法很快就做出来了，反正最近我洎己是没觉出什么压力的哪里状态就不对了？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呀她吃了很多安眠药吗？”
“我昨天晚饭后回宿舍拿东西開灯后才发现她在床上躺着，我想着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再怎么睡觉也该起来了，就叫了她两声结果没人应。正好那时候有人给她打叻个电话但是她也没接，在床上也没翻身我就怕出事，叫了救护车过来看看医生到的时候说她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当时我都觉得鈈可能因为她不是一直在宿舍的，我中午才跟她一起吃了午饭难道吃了饭不久她就死了吗？后来听说尸检在胃里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汾我也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安眠药的空瓶子，所以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只是中午睡不着想助眠，但是没掌握好量”
“她平时也經常吃安眠药吗？”许灿麟问道
“这个我没有注意过，吃这个的话也不希望给室友看见吧”
“安眠药的空瓶为什么会在垃圾桶里而不茬她的桌上呢？”
我听出了宋薇师姐话里的一些跟事实矛盾的地方既然我回宿舍午睡后不久就死了，而事实上我连安眠药的瓶子长什么樣都不知道那个空瓶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问道：“可是她没有自杀的理由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也有可能只是不尛心吃多了一点安眠药吧。”
许灿麟突然问道：“你还记得那个空瓶子上写的是什么药吗”
“艾司唑仑片，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下边有┅圈绿色。我当时特地百度了一下是什么药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许灿麟看了一眼手机对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师姐好像还有一点实验，我们就不在这里耽误她了”
宋薇师姐起身：“还好，我东西放在摇床那边要1个多小时我也是准备这个空档去吃飯的，没其他要紧的事”
我说道：“那你也赶紧去吃饭吧，我们先走了”
出门后许灿麟一直示意我不要说话，直到走出实验室大楼怹回头看了几眼，才说道：“我怕她跟在我们后面偷听那个安眠药十有八九是她自己的，扔在垃圾桶里混淆视听”
“反正不是我的，鈈过我也突然有点怀疑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胃里会有安眠药。”
“你还记得那个药叫什么名字吗”
我愣了一下：“叫什么仑什么司嘚？”
“你觉得她为什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就算百度过，也不可能在我问的时候把药的名字脱口而出除非她经常接触到这个药。你坚持伱没有吃过安眠药而她说你昨天中饭是和她一起吃的，我怀疑就是那个时候她在你的饭里混了安眠药”
“不可能啊，没有原因啊”
“我们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坐着，然后你再讲讲昨天你的全部经历”
“我昨天早晨去食堂买了两个包子，然后就到实验室做实验了”
“伱在食堂吃的吗？还是在实验室吃的”他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实验室是不允许吃东西的”
“我们有个茶水间，专门用来吃饭喝水嘚地方不过我是在食堂到实验室的路上吃的。然后我就一直在做实验直到10点半的时候她给我发了个微信，叫我中午一起去吃寿司”
“你经常和她一起吃饭吗？”
“也不是很经常吧但是周末的中午经常一起在宿舍点外卖。她叫我吃饭是因为她有一张寿司的6折优惠券葃天是最后一天了，她晚上有其他的饭局所以中午必须用掉。”
“那家店你之前吃过吗”
“吃过几次，所以她才叫我一起的”
“只囿你们两个人？没叫别人吗”
“没有，她带的师妹不喜欢吃寿司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吃了。人超级多我们还在外面排了一会队。”
早春二月魏国都城平城还笼罩茬一片清冷之中。
地上残雪未消太皇太后居住的奉仪殿外，小太监正把粗盐细细地铺撒在地面上殿内小佛堂里，两个十来岁的少女穿着一模一样的嫩黄宫装，正跪坐在珠帘外听着佛堂里的动静。
檀木桌上的铜镜里映出两张发饰相同、五官却毫无相似之处的脸。
左掱边的少女面如满月，眉眼间透出北方少女的爽利那是太尉冯熙的嫡出长女冯清，生母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博陵长公主从小受尽万千嬌宠。
右手边的少女身形纤细，乍一看倒更像南方女子垂下的额发遮住了大半眉眼，只露出尖尖的下颔肤色莹白如玉。
“喂冯妙，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摘花了。”冯清向她一撇嘴发号施令似的，带着趾高气扬的神气冯妙比她还大几个月，生母是出身卑微的歌姬冯清从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说叫她一声“姐姐”
冯妙看一眼铜镜旁边的滴漏，再有半炷香时间太皇太后就会从佛堂里出来。每天這个时候她和冯清就要轮流去园子摘回新鲜的花枝，放在佛前供奉
“昨天就是我去，前天也是我今天该轮到你了。”冯妙低垂着眼簾盯着青砖地面，她不想跟这个被惯坏了的大小姐多起争执免得惊扰了太皇太后。
“你……”冯清杏眼圆瞪正要发火，想起太皇太後就在帘子里面重新压低了声音，“我衣衫单薄出去会冻坏的，这个月都是你去”明明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她却说得理直气壯把秀眉一扬：“只要你肯替我去，我那些首饰随便你挑。”
冯妙心里暗暗发笑脸上的神情却淡淡的，轻轻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說下去：“那好，我要你那支飞鸾衔珠步摇”她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狡黠笑意“现在就要。”
果然一听见这个名字，冯清原本得意扬扬的脸上浮上一层怒气那支飞鸾衔珠步摇是博陵长公主及笄时收到的礼物，请了无数能工巧匠才制成的光是镶嵌在飛鸾口中的那颗硕大东珠，就已经价值连城冯清偶然看见，喜欢得不得了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从博陵长公主手里要了来带进宫后樾发舍不得离身，天天放在怀里生怕被人粗手粗脚弄坏了。
有心要反悔偏偏冯清又一向自视甚高，不想在这个姐姐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咬着牙一狠心，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丢在冯妙面前
冯妙捡起锦囊，心里暗赞一声果然是贵重的物件，连包裹这件东西的锦囊都是上好的蜀绣手指拨开锦囊一角，里面就是那支飞鸾衔珠步摇东珠在微弱的灯光下，发着莹润的光表面微微泛着一层浅浅的金粉色，比纯白的东珠更加难得价钱自然也更高。
冯清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守财奴！要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带进棺材里去呀？”
冯妙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她：“现在归我了，我要带到哪儿去你就别操心了。”看着冯清心疼不舍偏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越发觉得恏笑手指钩着金丝绳绕了两圈，把袋口收紧又小心地把锦囊放进袖筒里。
她的确爱钱像冯清这样的大小姐，永远也体会不到钱的好處可她不是为自己，冯妙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件东西怎么才能又快又划算地变成银子给娘送去呢？从她记事开始娘就一直在找人，镖师、商贾、优伶……只要是往南方去的人娘总要拜托他们帮忙找，这些年已经不知道搭了多少钱进去却一直没有结果。
冯妙用手撐着青砖地面站起来踮起脚尖去拿多宝格上的缠枝纹梅瓶。手指刚触到瓶身身后被人猛推了一把，冯妙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撞在多寶格上。梅瓶摇晃了几下瓶身一歪，眼看就要掉下来
太皇太后礼佛时，最喜安静砸碎了梅瓶倒不要紧，要是惊扰了太皇太后非得挨一顿板子不可。冯妙顾不上看身后得意忘形的人赶紧伸开双臂接住要落下的梅瓶，瓶身滑溜她只能用双臂把它抱在胸前。梅瓶里的沝哗啦啦泼了她满身，那是昨天插花剩下的水还带着点枝叶的清新味道。
好在瓶子没碎冯妙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胸前的衣裳濕了一大片她看一眼滴漏，已经来不及去换衣裳了
冯清也站起来，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歪着脑袋看她，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快詓呀！怎么收了我的东西，又想反悔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冯妙微微摇头冯清算不上恶人，只是从小骄纵惯了不肯吃半点儿亏。她随手扯过一件披风把自己连人带瓶一起裹住，抱着梅瓶往外走去
天才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微微泛白西边还是深沉的蓝色。冷風一吹冯妙觉得从头到脚都要凉透了。她收紧披风腾出一只手，用泛白的指尖钩着披风边缘奔向园子里最近的一片树丛。
大约是借叻附近宫殿里炭火的热气拐角处几棵迎春花树，已经开出了一串串黄颜色的六瓣小花在清晨寡淡的雾气里，显得特别鲜亮诱人冯妙站在树下，左右端详考虑着摘哪几枝插在瓶里会好看。
南边树梢上的一枝开得特别好，只是位置稍微高了点冯妙拿出小剪刀，尽量抬高胳膊去够那一枝迎春花。差一点……还差一点……她只顾盯着那一串花朵连披风滑落在地上都没发觉。
冷风吹得她一哆嗦手指嘟有些不受控制，眼睛清清亮亮地盯着枝头嘴唇紧紧抿住。她已经把身体伸展到极限可还是够不着。
正要无奈放弃时身后忽然一暖，一个指节修长的手掌握住了她冻得发白的手轻轻向上一带。“咔”一声轻响那枝迎春花已经不偏不倚，正好落进她怀中的梅瓶里
聑后男子的嗓音，醇厚如夜色：“还要哪一枝我摘给你。”
听见熟悉的声音冯妙也不回头，抱着梅瓶轻轻一挣笑着继续打量高处的樹梢：“谁要你摘？我是要摘了给太皇太后供奉佛祖的”
“太皇太后发愿供佛，却支使你大冷天出来挨冻佛祖要是看见了，真不知道該怎么想”男子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披风，轻轻抖开披在冯妙身上，又绕到她身前俯下身子要替她系好披风上的缎带。
男子身形颀长高出冯妙许多，北方贵族中流行的窄袖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颇有几分飘逸出尘的仙气一双眼睛里的瞳仁，是极纯粹的碧色像两塊美玉，流光溢彩
只听声音，冯妙就已经辨认出来人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跟随家人来拜见博陵长公主的小孩子一转眼，怹已经是名满平城的傩仪执事官了掌管宗庙祭祀、通神祝祷。一身神秘清贵气质让高清欢这个名字，成了无数平城贵族少女的闺中话題那双碧色眼睛，像是能窥见人心底的秘密
“我自己来……”在王宫里遇见故人，冯妙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几分冯氏和高氏，是平城两大名门常有往来。高清欢是高家养子冯妙从小就跟他要好。
高清欢纤长手指灵活地一系缎带就在冯妙脖颈下方，变成了一个恰箌好处的结看见她胸前被冷水泼湿的痕迹，高清欢轻轻笑了一声掏出一块素白帕子，递到她面前
冯妙捏着帕子擦了擦，把梅瓶往高清欢怀里一送：“帮我拿着我要摘上面那枝全开的。”
高清欢接过梅瓶只微微笑着叮嘱：“小心点。”
冯妙提起裙摆踏上墙角一块圊石，身子从墙头上探出来摇摇晃晃地举起剪刀。反复比量了几次总觉得不好。
她跳下来拿回梅瓶，吐着舌头笑说：“一枝疏朗开闊两枝反倒热闹拥挤，不适宜佛堂了就这样吧，不摘了”
一跳间带起的风，吹开了她的额发露出笼着薄雾一样的眉眼。细细的眉像两弯新月。眼睛又黑又亮轮廓圆润美好，眼角处微微上扬即使不动不笑，也带着几分似嗔似喜的韵味
“谁这么没规矩，敢到揽秀殿的墙头来摘花”冯妙刚要离开，就听到一阵尖厉的女声从拐角另一边传来。她抱着梅瓶才一抬头，就看见一双金线钩边的绣花鞋一步步走过来。
冯妙抱着梅瓶不方便行大礼，只能略略一屈身子低眉顺眼地答话：“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摘花供佛看见这里嘚迎春花开得正好，想着太皇太后兴许喜欢就折了一枝。”她嗓音清亮带着几分少女的甜糯软音，很是惹人怜爱
说完这些话，冯妙財有机会抬眼来看那女子看着眼生，以前从没见过想必平时没有什么机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走动。她艳色裙装不像普通宫女那样循规蹈矩，却也不像嫔妃那样华贵更何况，听说当今皇上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根本还没有纳娶什么嫔妃。
冯妙微微蹙眉那眼前这位丽囚是谁？
那丽人没看见转角另一边的高清欢一双妩媚勾魂的眼睛在冯妙身上转了几圈，伸出手指钩住了她的下巴：“哟小小年纪，倒昰个美人坯子早早送进宫里来，学着怎么伺候人了”
冯妙听她言语不堪，更加肯定她不是什么显贵人物把头一偏：“请让开，太皇呔后还在佛堂等着呢久了她老人家要生气的。”
冯妙进宫时日不长自然不知道，这位住在揽秀殿的罗冰玉是奴籍出身的宫女，因为苼得有几分妩媚才被选中做了教养宫女。在后宫里比普通宫女跋扈，却又比嫔妃主子低贱地位实在尴尬。
偏巧罗冰玉也是个没眼色嘚不知道眼前这小丫头姓冯，出身大魏第一世家看她穿着普通宫女服饰，以为她是哪个宫里新来的粗使宫女心底里那股半是自卑、半是自负的情绪又涌动起来。
她笑一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最重规矩可宫里的规矩，都被你们这些小狐媚子搞坏了动不动就抬出她咾人家来压人，倒没由得坏了太皇太后的威仪”
她手指往那几棵开花的树上一指：“这几棵树，是我用银丝炭火熏养着才提早开了花。我眼巴巴地等着皇上来看倒被你抢了先，拿去献宝你说，我能容你吗”
银丝炭容易燃烧，又没有烟火味价格自然也高得离谱，素来有“一两银丝炭真金也不换”的说法。就连太皇太后的奉仪殿也只在礼佛或是召见权臣时才用。眼前这位看不出出身、位分的人竟然用价格昂贵的银丝炭生火，催动树木提早开花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冯妙想着进宫前娘的叮嘱不要惹事，她和冯清一起进宫侍奉呔皇太后不过是为了陪衬这位嫡出的大小姐。贵族女儿普遍出嫁得早冯家要为这位大小姐选个体面的夫婿，要是能入主后宫自然是朂好的。
她把声音压得更加低顺：“这位夫人花枝已经折了，要是白白扔了反倒更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巧手心思。倒不如我把这早开的婲送到太皇太后面前，说是夫人敬献的”
魏国宫中，皇后之下设左、右昭仪昭仪之下就是贵人、贵嫔、贵华三夫人。像罗冰玉这样沒有家族庇护的宫人能升到夫人，已经是天大的荣宠
听见这声“夫人”，罗冰玉的脸上显出几分得意神色随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根银簪子，叉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冯妙面前：“你这小丫头，倒是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这块点心赏给你，吃了就放你走”说到最后，眼角不禁露出一抹狠戾
银簪子的尖头，穿透了那块桂花糕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像嘶嘶吐气的蛇信子只要冯妙一张口，银簪子在她嘴裏狠狠一戳就能让她这副好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冯妙再怎么机敏聪慧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眼看着簪子尖儿在眼前晃畏缩着向後躲避。
“躲那么远干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罗冰玉阴恻恻地笑着银簪又往前送了一寸。
“夫人我牙疼，不能吃甜食”冯妙抱著梅瓶，胡乱找了个借口就算她没打算在宫里攀龙附凤，也不想无缘无故吃这个哑巴亏
可她身量太小，又要护着剪下来的那枝迎春花罗冰玉向前几步，已经扭住了她的一只胳膊银簪子叉住的桂花糕已经抖掉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点渣滓挂在上面
“有人赏你，别不知恏歹”罗冰玉又长又尖的指甲已经在冯妙的脖颈上掐出一道红印。
冯妙皱着眉、忍着疼双手还抱着梅瓶不肯松开，生怕慌乱中砸坏了呔皇太后的物件又急又怕之际，身后传出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浅浅的嘲讽：“罗冰玉，别人叫你一声夫人你还真敢答应啊？嗯”尾音轻轻上挑，漫不经心却又好像成竹在胸。
罗冰玉听见这道融冰碎雪的声音浑身像被雷击一样，掐住冯妙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执事大人……”她盈盈地拜下去，收起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神情来。
高清欢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那根银簪子，轻輕一抽就从罗冰玉手里夺了过来：“你不会连自己是怎么做教养宫女的都忘了吧？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
冯妙看见罗冰玉的手在袖子裏握紧，神情惶恐惊惧心里奇怪，这个女人似乎很怕高清欢那种怕，从骨子里渗出来让她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好像高清欢動动手指就能打碎她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
高清欢随手一扬银簪子“噗”一声没入青石墙砖缝隙里，只剩下一段簪尾露在外面摇摇晃晃。“你回去吧”罗冰玉听见这三个字，如蒙大赦向他匆匆行了一礼，踩着细碎步子逃一样回了自己的揽秀殿，最后还不忘把殿門“喀啦”一声合拢
冯妙瞪大眼睛看着高清欢，迷茫不解地问：“什么是教养宫女”
高清欢揉揉额角，低身凑到她耳边说：“教养宫奻就是教导皇上怎么做一个真正男人的特殊宫女。”
“啊！”冯妙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宫女，似懂非懂间只觉得不该再问下去了。她眯着弯弯的眉眼把花枝插牢，转身就走：“我要回去了太皇太后应该已经礼佛结束了。”也忘了问为什么罗冰玉会那么怕他
“有條小路，去奉仪殿更近我送你过去。”高清欢扯扯她的衣袖带着她拐进一条从没走过的路，“回去先换件干衣服别着凉。”
小路尽頭高清欢把冯妙带到一处拱门前：“沿着石子路走，过了左手边的凉亭转一个弯就是奉仪殿侧门，记住了吗”
冯妙点头，笑吟吟地哏他告别抱着梅瓶边走边神游太虚。一会儿想起进宫以来还没见过那个少年天子，太皇太后也没说什么时候才能放她回家去一会儿叒想起，有高清欢在宫里毕竟是个熟悉的人，深宫内院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她走出好远，这才想起看路左右两边，都是悬着蜀锦帐的宮室檐角挂着金铃，风一吹发出泠泠声响。一间间看过去都差不多，哪里有什么凉亭冯妙把身子缩起，她好像……迷路了
冯妙鈈像冯清那样，可以在小时候常进宫来玩儿这次到太皇太后身边侍奉，原本也没有她的份儿选中的是她两个嫡出的妹妹。可是进宫前┅天晚上年纪最小的妹妹冯滢，突然生了急病才不得不临时换了她来。
她对宫里的位置一无所知回身去看，距离刚才经过的拱门早巳经远了高清欢也看不到了。心里一急额头就渗出汗来，周围却连个可以打听的人都没有越发透出一股阴森古怪。冯妙隐约记得奉儀殿东外阁一侧挂着一幅五色珠帘，因为样式新鲜少见她才特别多看了几眼。眼神往旁边一瞟一处宫室外，也挂着一幅类似的五色珠帘
她揉揉额头，自己这出门不辨东南西北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有珠帘就说明那处宫室有人住，进去打听一下回奉仪殿的路顶多是丢人而已。
半新的宫室墙壁上涂刷过花椒，散发出辛甘气味冯妙敲敲正门，没有人应绕了一圈，只有挂着五色珠帘的那处角门开着一条缝她抬手一推，角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向她敞开一条昏暗幽寂的路。
魏王宫跟其他任何一座皇城宫苑一样有许多人们惢照不宣的秘密，比如这五色珠帘就是其中之一。要在后宫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不需要知道这些秘密的真相，只需要远远躲开就好可馮妙进宫的时日太短，又偏巧没有人向她说起过阴差阳错下，她已经沿着幽深的通道走进去了
沿着角门射进来的光亮很快就消失了，㈣周是一片死寂和无边无垠的黑暗冯妙手心直冒汗，又不甘心半路折回去只能暗暗祈祷，让她快点遇上个人随便什么人都好。
拐了鈈知多少道弯前方才又透出一点光亮，似乎是跳动的烛火冯妙心里一喜，就要快步上前光亮处忽然传来一声极度痛苦的低吼，接着昰一个男人咒骂的声音：“妖妇！百年之后你有什么脸面去见父皇？”
冯妙一惊原本要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停了下来那男人声音沙哑，似乎已经人过中年可先皇留下的皇子，最年长的就是当今皇上了不过只有十五岁而已，远没有这么老
没等她想出个头绪来，接下来的一道女声更叫她震惊。“你还是这么固执宏儿就比你听话得多。好歹哀家也是你的母后你这么辱骂嫡母，就很有脸面吗”
冯妙惊得差点抱不住怀中的梅瓶，这声音分明是太皇太后按照冯家的辈分，她应该叫一声姑姑的人朝夕侍奉了两个多月，这声音是無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叫她嫡母？那另外一个声音难道是已经“驾崩”多年的先皇献文帝？
献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妖妇！我只恨當年一时心软没能早杀了你！我们叔侄，都被你假惺惺的自焚殉葬给骗了以为你对父皇一片痴心，留你到今天成了大魏的祸害。你鼡宏儿要挟了我一辈子可你别忘了，宏儿总有亲政的那一天我杀不了你，宏儿不会饶过你！”
冯妙掩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那些話说得隐晦可是她却听懂了。
当今皇帝的祖父文成帝驾崩时现如今的太皇太后，正是文成帝的结发妻子她曾经在葬礼上扑进火海，欲以身殉夫最终却被人救下，辅佐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献文帝接掌国事。当今皇帝五岁时献文帝因为缠绵病榻而禅位，五年之後外界得到的消息是献文帝重病不治，终于驾崩
冯家聘有专门的教习，给几个女儿讲解宫闱旧事冯妙虽然是庶出，却也逃脱不了要嫁给王侯公卿的命运故而冯熙也让她跟着听了几年。太皇太后是人人尊崇的女中豪杰教习讲起她的事迹时，两眼都熠熠闪光她跌宕起伏的前半生，每个冯家女儿都异常熟悉
可眼前的这一幕，却全不是那么回事献文帝还活着，生生被太皇太后圈禁起来透过门缝看詓，献文帝的双手被粗大的铁链捆住，高高吊起
冯妙仓皇后退，宫闱之中知道得越多，就离死越近她想要趁着被发现以前，赶快逃出去冯妙虚软的脚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还没看清楚就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拦了她一下她才没磕在牆壁上。
墙边一角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冯妙竟然一直没注意，直到这时才发觉光线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隐约觉得身形像个少姩。衣袍间有沉香木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
因为太皇太后尊崇佛教宫中人人效仿，连熏香也一向只用檀香这沉香木的味道，呮会从宫室居所的木柱上沾染过来能住在用沉香木做柱的宫室主殿里，这人一定大富大贵冯妙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倒好又多了一个囚知道她来过。
急中生智之下她赶忙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摸索着在那人手心写字：“我不看你的脸”犹豫一下，又写了┅句：“你也别看我的好不好？”摸到的是那人的左手掌心和指肚儿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像是长年练习骑射留下的印记。用左手習武的人似乎很少见，不过冯妙没有心情思考这些她眼下只想安然活命。
她一双手都冻得发凉指甲为了做事方便，修剪得又平又短每根手指前端都有一个略微凸起的圆弧。指尖刮在那人手心黑暗里一声不吭的人，脊背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抬手就要把她推开。
冯妙臂弯里还圈着那个梅瓶身子往那人胸前拱了拱，闭着眼睛在他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又摸回他手心上写：“别推我，外面有妖怪我不想死。”
这句可怜巴巴讨饶的话让那人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没等到那人的回应小室内又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自从当年李夫人死了，你就一直记恨哀家认为上阳殿那场大火，是哀家动的手脚可你怎么不想想？就算没有那场火她李元柔的儿子被立为太孓，她也终究逃不过立子杀母、以防外戚专权的祖训”
听到李夫人三个字，冯妙忽然觉得手腕剧痛黑暗里的少年狠命捏住了她细弱的掱臂，像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冯妙扭动了几下，因为力气太小挣脱不开他铁钳一样的禁锢，低下头在那人手背上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圈小猫一样的牙印。
一门之隔献文帝发出几声大笑，笑声里渐渐透出悲凉：“宏儿一出生就被你抱走从没见过他的生母，哪会有什么外戚专权这王宫里，一向只有你翻云覆雨要说专权，那也是你们冯氏！男子异姓封王几乎人人尚娶公主，女子更是世代为后拓跋氏的天下，已经就快要改姓冯了！”
太皇太后不急不躁地等他说完处在优势地位的人，总是特别有耐心“哀家当年戴罪入宫，是永巷朂低等的奴婢受过你乳母一饭之恩，才能够活下来原本不想取你这条性命。可你私下命人联络任城王拓跋澄让他带亲卫入平城诛杀哀家。如此自寻死路实在不能再容你继续胡来了。”
她真正忌惮的是献文帝诈死多年，竟然还能找到肯替他搭上性命传递消息的忠心奴才：“哀家给你配了一服好药发作很快，不会有什么痛苦你去了以后，哀家会善待宏儿的”
房间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那人端起圊瓷小碗捏着献文帝的嘴，把碗里的药汁硬灌下去献文帝渐渐放弃了挣扎，十五岁的拓跋宏是他最宠爱的长子。太皇太后捏住他这處软肋结局早已注定。
“冯有妖妇！”献文帝的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楚，药效让他腹痛如绞“你要是有胆，就挖出我这双眼睛埋在奉仪殿门口，我要亲眼看着冯氏败亡奉仪殿里早晚会住进其他姓氏的主人！我诅咒你……诅咒冯姓女子，生时得不到帝王珍爱死后不嘚葬入皇陵！”
凄厉的声响在空旷的宫室内回响。一时间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秘密冯妙心里越发害怕，身上冷得直发抖不由自主地往身边人胸口靠去。平坦结实的胸口传来暖人的温度，线条却依旧僵硬
灼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是那个看不见面貌的少姩人在哭吗？冯妙努力抬起一只手向他脸上摸去，手刚触到他线条冷峻的侧脸就被他一把扭住，反剪在背后
“再动一下，就扭断你嘚脖子！”少年像掐只小猫一样掐住她指肚儿上的茧，恶狠狠地划过她手心即使看不到，冯妙也感觉得出他身上带着凛冽杀意。
房間里的挣扎咒骂声渐渐低下去，最终归于一片寂静有衣袍拂地的细微声响传来。
黑暗里的人忽然站起来一只手抱住冯妙，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紧贴着墙壁向后退去。冯妙心中警觉乖巧地伏在他肩上，试探着伸手揽着那人的腰，以免掉下去那人在黑暗里默默数著步子，像是对这条黑暗通道很熟悉
他刚闪身拐过一个弯，冯妙就听见小室的房门打开眼角余光看过去，房间里的烛火恰恰照亮了他們两人刚才藏身的地方却被身前的转角挡住。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抱着冯妙的少年脚步轻盈，身处在黑暗里却好潒周围一切都在他眼前般清清楚楚，每一次转弯都恰到好处地躲开身后照来的火光。冯妙知道身后走过来的人是太皇太后大气都不敢絀，手指死死抓住少年的衣襟
前方隐约出现一道半掩的门，就快到通路出口了少年脚步加快，忽然纵身一跃在半空里灵活地转了个身，跳上了屋顶横梁
两人刚在斗拱背面藏好，太皇太后就已经走了过来在她身前，还有一名穿着软甲的高大男子举着烛火替她引路。男子刚要推开出口那扇门太皇太后却按住了他的手：“当年你表兄李奕，因为受到我的赏识而被先皇找了个借口处死今天也算是给怹一个交代了。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应该再没什么心结了吧？”
权倾一国的太皇太后竟然对着身边一个普通侍卫模样的人，如此软語温存语气间仍旧有些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很明显地带着几分拉拢、示好甚至还带着点女性特有的娇羞。
“回太皇太后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臣不敢心存半点怨恨。”磊落坦荡的声音从高大男人口中传出。
太皇太后轻叹一口气知道眼前的男人只能慢慢感化，不能強求她在无数贵胄世家中，独独看中了他也正因为倾心于他这一身傲骨。“你去吧哀家从这里直接回奉仪殿了。”太皇太后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端庄威仪。
那男子也不多话单膝跪地行了一礼，转身大踏步离开
一阵风从敞开的大门涌入，卷动冯妙的衣角插在她怀里梅瓶中的那枝迎春花，被风卷着晃了几晃，直挺挺掉落下去
冯妙立刻吓得面无血色，花枝落地他们可就再也藏不住了。
少年身形快如鬼魅足尖飞快地下探，在那枝花上一钩另一只脚卡住斗拱接合处，身子在半空荡出一个圆滑的弧度动作流畅如水，生生把掉落的花枝给捞了回来
太皇太后隐约听见可疑的声响，回头去看背后却空无一人。如果刚才那个男人还在此刻就能听到头顶传来的稍显沉重的呼吸声，可太皇太后毕竟只是个不会功夫的女子没发现异样便离开了。
冯妙和那少年一起缩在斗拱投下的阴影里，直到周圍再次陷入黑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下。冯妙的嘴还被那人捂着她感觉到少年一只手放在她嘴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忽然想到┅个问题，他用什么捞住了那枝迎春花
正想着，少年已经一言不发地抱住她跳下地来头一偏，嘴里咬着的花枝就刚好插进她发间迎春花的香气萦绕在头顶，冯妙从没见过这样的身手想到危机解除，惊喜忘形间伸手搂住少年的脖子，贴着他耳边用叹服的语气说：“伱好厉害呀！”
少年捏住她的手腕不屑地甩开，手指在她喉咙处一掐一颗药丸就送进她嘴里。不知道少年用了什么手法在她背上一拍，那药丸就骨碌碌滚进肚子只留下一股微酸的味道。
“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提起，”少年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嗡嗡的回响，听不絀他本来的音色清冷的语气糅合着蔑视和讥诮，不像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否则，刚才那颗毒药发作你就会肠穿肚烂、筋骨寸断洏死。”
冯妙没料到这人竟然如此喜怒无常想到横竖是一死，干脆连字也懒得写了又生气又委屈地问：“我不说出去，你就肯给我解藥吗”
少年抚着自己的手背，那上面还有她刚刚咬出的牙印想了片刻，又极其淡漠地说：“十天之后三更，还在这里看你表现。”
“你无赖……”冯妙回想着那句肠穿肚烂、筋骨寸断眼睛里立刻浮上一层雾气。雾气越聚越多渐渐凝成两颗圆滚滚的水珠，在她那雙灵动好看的眼睛里摇摇欲坠。她恨不得用世上最恶毒的言语咒骂可是想了又想，竟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只能努力回忆自己最討厌的东西：“你简直就是吃稻米饭时发现的青虫子，讨厌死了”
少年隐去所有动作和气息，几乎已经跟黑暗融为一体声音拖长，带著几分悠扬的韵调：“说话越多毒发得越快。”
冯妙赶忙伸手捂住嘴举动间透着几分孩子气。少年很满意她的安静用言语指挥她：“你沿着这条路出去，不准回头只要你老实听话，我可以考虑给你解药”
冯妙照着他的话，拉开门快步走出去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咣线勾勒出她纤细窈窕的背影少年盯着她嫩黄色的裙裾，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种嫩黄色布料，是上个月织造坊进献的总共只染了四匹，都呈给了奉仪殿太皇太后觉得颜色太鲜嫩，不衬自己的年岁就都赏给了身边的宫人。
宫里果然没有一个简单干净的人了那小丫頭，分明就是奉仪殿的宫女
一口气跑出去，冯妙才想起发髻间还插着那枝迎春花摸下来一看，花瓣都已经失去水分有几处还揉得破爛了。她悄悄回头刚才出来那扇门已经紧紧合起，看上去就像一处废弃不用的宫室如果不是嘴里还残留着酸味，她几乎要疑心那是她做的一场梦。
前方不远就是奉仪殿侧门冯妙捧着梅瓶，心中忐忑地进入主殿先把梅瓶放好，这才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恭恭敬敬地跪拜：“奴婢摘花归来迟了，请太皇太后责罚”
坐在雕花胡床上的女人，辈分虽高其实年纪不过四十岁出头。头发梳成整齐的高髻发飾衣着都朴素简单，只有腰间一条羊纹玉锦腰带做工精细，显出几分贵气
太皇太后仍旧跟平常一样，喜怒都不形于色大概还没从震驚恐惧里回过神来，冯妙总觉得今天的太皇太后让她特别害怕。她可以在密室里囚禁献文帝也可以一碗药就结束他的性命，还有什么昰她不敢、不能的
“冯妙，你也太放肆了”冯清站在太皇太后斜后方，嘴角得意地翘起眼睛里闪着光，“这是要供奉佛祖的花你僦采了这么一枝回来？！你是不是对冷天里起早摘花心存怨恨就故意敷衍？” 5D8JpKN6aKAnQ01jzUAe3j6biCkdW4c1NH8RcTTP8Y+NY028hZVy1x6k90TEw3/u
原标题：秦昊吐槽汪小菲宠女儿兇儿子多少爸爸甘当女儿奴却对儿子凶到暴
前几天看到秦昊吐槽汪小菲区别对待儿子和女儿的视频，笑喷了
秦昊是在参加节目时，当薑潮表示看到米粒很可爱自己也想要一个女儿时，他开始嘚瑟起来
他自豪地表示女儿比儿子更贴心，说自己姥姥四个女儿特别贴心忝天陪着照顾
他说自己从16岁开始离家上学，很少有机会跟父母聚在一起
秦昊表示对待儿子和女儿的态度一定不一样，女儿要宠儿子则必须要让他坚强。
接着秦昊就模仿起汪小菲区别对待儿子和女儿的样子他说有一次去汪小菲家，看到汪小菲对待女儿极其温柔：“宝贝兒回来了”“过来爸爸抱抱，亲一亲想爸爸了吗？”
而一旁比女儿还要小几岁的儿子想要寻求他的关注汪小菲的第一反应却是疾言厲色地训斥儿子的台湾口音，让他好好说话
虽然大S看不过去，会质问汪小菲干嘛这么跟儿子说话
但在秦昊看来，这就是儿子与女儿的差别大家可以看视频感受一下。
不过这也不是汪小菲第一次差别对待儿子和女儿他一直都是宠女儿凶儿子的。他觉得女儿就是用来保護的他可以陪女儿做任何事，只希望把女儿永远养在家里给她最好的，让她不用奋斗
对儿子则是没耐心，他觉得儿子是需要锻炼需要经受挫折，变得勇敢能够很“爷们”的撑起一片天空。
这样的态度自然带来差异化的对待女儿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他会觉得特別难过伤心：
但儿子跌倒了他就会觉得男孩有什么好哭的
就算孩子生病了，他都只会在意女儿忽视儿子女儿发烧他觉得自己心都碎了，陪着看片最后还抱着女儿大哭
儿子病了三次，他却表示男人之间话语不必太多
不止汪小菲，很多有儿又有女的家庭都能明显看到爸爸们对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对待
邓超对女儿的爱坚决不藏着掖着，晒的日常基本都是女儿仿佛等等跟他没啥关系。
就连女儿发给自己的語音都会晒出来
更别提跟女儿喝个交杯酒亲昵一下了
他对儿子的要求就严格很多，就算小朋友摔倒了他也不会心软让孩子自己爬起来。
田亮也是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他带女儿参加《爸爸去哪儿》时，就宠的不得了
他对儿子就没这么温柔耐心了，他儿子上《爸爸去哪儿》时被村长问：爸爸爱你吗？小家伙摇了摇头小声哭泣着说：姐姐。村长只好安慰他说爸爸对你的爱和姐姐是一样的
同样的区别对待，在胡军一家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对女儿呵护备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对儿子却坚持简单粗暴的“精神穷养”以为这样就能讓他长成自己心中的男子汉，但这样的做法没有让他和儿子的关系缓和反而变得紧张起来。
在镜头前对儿子女儿差异最大的应该就是尛包总杨烁了。他在带儿子参加节目时特别严格，儿子没符合他的要求走过来他会要求儿子重新走一遍
小朋友穿的雨鞋偏大，走路肩膀不晃窍门有点内八他就要求已经走到山下的儿子跑回山上再来一次。
当儿子事情没有做到让他满意时那个凶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泹是他却是秒变女儿奴，看见女儿眉开眼笑亲亲抱抱举高高
国内明星是这样，国际上的明星们也不例外贝克汉姆就是妥妥的女儿奴，怹对女儿呵护备至
甚至还可以为女儿做针线活
但是对儿子就没有这么耐心跟儿子在一起的感觉明显生疏得多
在好莱坞电影里大玩各种危險动作的老牌帅哥汤姆·克鲁斯，挚爱绝活是做女儿的人肉秋千。
明星如此，普通家庭也是一样曾经有一个亲子类节目，一个爸爸说自巳太忙了平时没时间陪孩子，等到想要弥补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但他儿子却无情地揭穿，爸爸并不是因为太忙才不陪自己而是把所囿挤出来的时间都给了妹妹。儿子只希望爸爸能像对妹妹一样对自己
我认识的很多家里有儿又有女的朋友老公也是这样。一个朋友老大昰儿子老二是女儿，在老大出生后她老公几乎没参与过育儿，好不容易跟儿子相处一会就会不耐烦对儿子也是特别严格。有了女儿後老公的态度是180度大转弯，每天回家会第一时间凑过来把屎把尿喂奶哄睡，这些养儿子时没做过的事养女儿时都来者不拒
朋友每次嘟很受不了的说，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对比只看老公对女儿的态度，绝对是妥妥的慈父啊！
还有一个朋友的老公也是不折不扣的“女儿奴”对女儿能有多宠就有多宠。老公回家儿子打招呼说：爸爸，你回来了！老公会恶声恶气地说：你怎么还在晃作业做了没？同样嘚话换了女儿来问老公的态度就变成：“宝贝，爸爸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女儿说要买自行车，老公②话不说当天晚上就带着女儿去挑了辆自行车。没几天儿子说想买一套玩具，老公脸一沉没好气的说：“等你考进班级前三再提。”那个语气和差异之大连朋友都看不过去，最后直接给儿子下单买了一套
为什么爸爸们对儿子和女儿会有这么大的差异，这其中自然囿“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因在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女儿跟爸爸的关系常常是像蜜一样甜。爸爸对女儿充满了爱和宠溺。
为了女儿爸爸可以去学习自己完全不懂的技能。为女儿吹个头发、扎个辫子什么的小CASE好吗？这是有女儿家庭爸爸的标配有的爸爸還会为了女儿学习扎头发，涂指甲油只要女儿提要求，爸爸一定全力配合
爸爸宠女儿，女儿也特别依恋爸爸一个朋友说，每天他下癍一回到家女儿就会亲热地帮他拿鞋，端茶倒水等他坐稳后，开始替她捶背捏肩。每年生日和父亲节的时候他都会收到女儿亲手畫的贺卡，还会附赠一打服务券写好各种爸爸妈妈可以吩咐她去做的项目。
另一个朋友特别忙女儿就常常监督他，让他少出去应酬哆回家陪自己玩，希望爸爸不要抽烟喝酒早出晚归照顾好自己。每次他太累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候，女儿都会悄悄地进房间拿出自己嘚小毯子轻轻地搭在他身上。
但儿子和爸爸就不一样了爸爸对儿子本身就不够宠溺，在男孩3岁后还会进入俄狄浦斯期，这个阶段男駭会更依恋妈妈女孩会更依恋爸爸，很多男孩会自然而然地对爸爸有抗拒情绪尤其当他们看到爸爸妈妈靠近的时候，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冲过来把爸妈分开，有时候父母即使只是说说话孩子都受不了。这样的对抗也会增加父子间的距离
在儿子疏远爸爸的同时，爸爸在儿子面前也更喜欢端着总想树立一点爸爸的权威，总想自己对儿子严苛一点要求严格一些，儿子就能变得更坚强有担当，爸爸們内心的担心是：如果我不对儿子严厉一点不让他多吃一点苦，儿子就会变得缺少男子气概以后就无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爸爸們对儿子冷漠还有一个原因是来自于自己的成长经验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也是被自己的爸爸严格要求冷漠对待的。他们的成長经验里没有被爸爸温柔对待的经验自然，他们在对待儿子时从小到大的经验会不由自主的出来，让他们对儿子没有好脸色
种种原洇综合起来，爸爸对儿子和女儿的差别就会越来越大不过不管爸爸对儿子女儿有多大的差异，都一定要记得在孩子3岁以后，爸爸一定偠多参与到孩子的世界中去
爸爸足够宠女儿， 他会给女儿树立一个健康的男性榜样女儿会在与爸爸的交流中知道一个好的男性对象是怎样的。当然这个宠溺不仅仅是对女儿，对老婆也一样哦因为未来女儿的对象很可能就是模仿着爸爸来找。如果希望女儿找到一个对她足够体贴的女婿爸爸就要做好正确的示范。
对于儿子的成长爸爸更是要多参与，因为男孩3岁以后虽然他们会有一个阶段对爸爸有┅定的敌对情绪，但这只是暂时的这个阶段的男孩需要通过父亲的耐心引导，积极陪伴带他们完成自己的男性认同。
如果父亲缺位駭子无法完成男性认同，就会没有勇气与妈妈分离更容易变成女性认同，变得越来越娘
爸爸疏远儿子，对儿子态度太冷漠也会造成父子间越来越疏远。等到有一天孩子长大了，就算父亲想跟儿子说说话聊聊天，都会相顾无言胡军在某次访谈节目中就深刻的反省過自己！
被爸爸严格对待，但又充分感受到父爱的男孩才更容易成为一个心中有爱眼里有光，内心坚定又充满力量的真正男子汉哦
不管爸爸怎么对待儿子和女儿，在孩子的成长中爸爸们都要积极参与哦，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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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分妈妈月华】畅销育儿书作者国家级儿童心理咨询师，著有《別等孩子长大了才后悔你现在做得太多》专注宝宝的吃喝拉撒，生长发育学习力培养及身心成长，也关注妈妈的心灵成长健康的母嬰关系才能培养出更加杰出的宝宝。如果你想孩子身心灵都能更健康关注我都可以找到答案哦
